昨晚去探望了大舅妈，得知她突然中风刚过三天，实在不想等到周末再去，又况天气也好，乘车方便。
本以为我的突然到访会让大舅妈的脑筋转好几个弯，因为多年不见猜想自己的样子在她心里已有些模糊，且我戴着帽子和口罩。真没想到舅妈的机灵一下子就被她抖了出来，才和我对视了一秒钟她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惊奇而开心。
舅妈81岁了，姐姐告诉我她生病的消息时附加了这条信息，所以提醒自己不必惊讶舅妈的脸上纵横着皱纹，也不要嫌她语无伦次，如果见她嘴角正涎着口水也不要觉得她很搞笑。万没想到我的设想全都落了空，出乎望外，舅妈的样子并没多大改变，口齿清晰得令我有些不敢相信，若非舅妈示我以那条因中风而失去知觉不能动弹的右臂岂能觉得她在病中。
聘了护工照料她，应是外埠人，和我年纪相仿，一看就觉得她的经验比较丰富，轻手轻脚，从容不迫。可当这个护工去打水的时候舅妈却向我暴露了自己对这个护工有些不满，因她所喂饮食营养太丰富而让舅妈的血糖飙升。这是难免的，好心未必有好报，只能这么想了：星星知她心。
一共在病房坐了十分钟，和舅妈的交谈很顺利，料想这次到来不会在此间重逢表哥，便向舅妈提出告辞，一边祝她早日康复一边摸出红包往她枕头下面塞去，似见舅妈的眼里有些晶莹之色，隐隐约约，令我更不敢久留。不知舅妈会不会在我离开不久就向大舅通报了这次会面，料知许多消息是生了翅膀的。消息会飞。
搞到车票了，却须在北京中转一下，不能直达唐山。没有告诉舅妈我要回河北过年，她也不曾问我。就这么不经意地避免了这样一个重要的话题，彼此彼此，我和舅妈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敢说说归心似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此而已，大家都在向死而生。
2024.01.26. |
发表于 2024-1-26 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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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显身卡
发表于 2024-1-26 10:35
发表于 2024-1-27 13:05
问题是老人大概也不愿想，面临生活中的窘迫，不想告别，却无它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