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7月1日的晚上,他坐在书桌前。
他想给在纽约的母亲写信。
刚刚写了一句:“母亲大人,上海天气晴好。”
这时有人敲门,一队人拥入公寓。
1977年9月10日,他出狱了。
被没收的五千本书籍退回来一百五十三本。
夜里打扫房间的时候,
一束月光照在墙角的那张信纸上。
他坐在书桌前,铺展好那张信纸,抹去灰土。
他接着写下一句:“儿亦安好,母亲大人勿念。”
他关了台灯,站起来,走到母亲的照片前。
昏暗中,划着了火柴,点燃了那封信。
灰烬升起,仿佛一只大雁飞翔在朗月之上,
飞翔在银海之上。
灰烬缓缓落下,落在2022年10月1日。
落在他的墓碑前。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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