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看见一颗流星 于 2022-7-16 09:08 编辑
短篇小说:十年
深南大道两侧郁郁葱葱的花木,张着稚嫩的小手挥舞,热情地欢迎我的发小老李,一个曾经被同学们长达十年戏称老处男,现在是上海某集团公司老总的铁哥们。
985音乐頻道,陈奕迅在深情地唱着耳熟能详的《十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老李让我关掉这狗屁倒灶的歌,并且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对此我十分不解,他解释道:“这首歌让我想起了曾经浪费的十年青春,从未向人透露,今天跟你说说。”
老李的故事是这样的:
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嫁了,姐夫们的家里也是一贫如洗,母亲经常瞒着父亲偷偷补贴姐姐,好几次我看到母亲抱着姐姐偷偷地哭。
但母亲又体弱多病不能工作,家里生活的拮据让父亲十分狂躁,尤其是喝了二两马尿之后,母亲就成了她的出气筒,轻则扇耳光,重则拳打脚踢,母亲则大气也不敢出,鸡飞狗跳成为家里的常态。
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父母都不在家,我偷偷在村后的小河边,撕碎了通知书,跟眼泪揉在一起,在小河里漂到很远很远。
九月开学,母亲说我没考上大学,就去学个手艺,一是帮衬一下家里,二是有个手艺将来也好找个媳妇养家糊口。但父亲却说让我复读一年,争取考上一个大学光宗耀祖。
我坚决不肯再读书,为此被父亲揍了好几次,有一次竟然一脚把我踹到门外。但我固执己见,任凭父亲打骂。父亲拿我没办法,就买了二三百块钱的东西,求村里的王大爷,把我安排到他女婿的雕刻厂当学徒工。在我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求人。
我的师傅是女的,叫做阿霞,一个冷艳而又非常漂亮的女孩:她的眼睛很大,眼睛里似乎有一潭清水能照见人影,但鼻子嘴巴却是那么的精巧。她还有一对很大很大的奶子,雕刻的时候总是向外弹跳着,呼之欲出。每次不经意看到这个场景,我的脸就会红到耳朵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名义上是师傅,但阿霞却比我小半岁,十六岁就来厂里上班了。或许是她对于美术有着天赋,小小年纪的她技术在厂里算得上一流,她的作品验收时从来不会被要求返工,并且都是一级品。每次开会,她都是被表彰的对象。
但阿霞私下里的口碑却并不是很好。好几次,我在洗澡的时候,听到隔壁的男人们议论师傅,无非就是说她风流什么的。这让我十分的纳闷,厂里的男人们经常在其他女孩头上肩膀上拍拍,但从来没有人对阿霞动手动脚,她也不怎么搭理人,怎么就被扣上了风流的帽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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