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风中开始扬起细密的雨丝,藉着风向,点点滴滴,悠悠扬扬飘洒在脸上以及裸露的胳膊肘儿上。顿时,透凉透凉的感觉掠过肌肤,心儿便如路遇花开般舒展来。
抬起头来望望天空,近日的天总是灰蒙蒙的,虽无云,亦难见凝碧。太阳已经接连休憩好些天了,却一直不肯昂起它那高贵巨大的头颅,释放出点滴温暖和煦的光芒。
独自行走在这条往返于山间的小路上,总会不期然地遇见一些惊喜。如某天中午经过一辆车子旁,突然从车轮底下窜出一只蝴蝶扑扑飞向路边的花丛。若是一只普通常见的蝴蝶倒也罢了,定不会引起我的注意,但这只蝴蝶却与平时所见过的不同。这是一只金黄色的蝴蝶,黄得晃眼,可惜还来不及看清你的模样,便如惊鸿一瞥顿失了踪影。若换在儿时,我定会调皮地追逐着你不放,亲爱的蝴蝶呀!
一颦一笑间隐约闻到一股子清香,咦?是哪户人家院墙的桂花(四季桂,一年四季都开花)又开了?和着雨丝,和着清凉,和着两三朵正在风中飘落的勒杜鹃的花瓣……似醉未醉,微醺里脚步姗姗,踏在幽静清冷的山路上,身形与树枝交映,蔓草在风中伫立。雨丝渐浓,何时起?湿润已覆盖了满地,然握在手中的雨伞迟迟不肯绽放。是因,见惯了车如流水,便无比贪恋这片刻的怔忡,如苏子言: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每每想到苏子,不禁莞尔。是因有关他与佛印的一则笑话,记云:苏与佛印散步,苏问佛印曰:“你看我像什么?”佛印答:“简直像尊佛啊”。苏很高兴,又怨佛印怎么不会反问他,自己像什么?于是佛印也问:“你看我像什么?”苏答:“我看你像狗屎。”佛印笑而不怒。苏还以为占了别人的便宜,回家后说与苏小妹卖乖,小妹斥之:“人家佛印是佛心,看一切都是佛;你是狗屎心,看什么都是狗屎。”苏子恍然,听者哗然。
呵,窃以为:但凡世间一切皆有相对。如《金粉世家》里的男男女女,爱也好,恨也罢,终免不了兔死狐悲,劳燕分飞。试问?普天之下谁人能做到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呢?唯有,等待来世(若果真有来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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