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公理力 于 2021-10-6 04:22 编辑
独醒客的“一点历史观和方法论”,看似竖起一个靶子——实际也是如此,但他不会认同,因为有他的小心机。
朝战——考虑敏感,就用这个别扭的缩写吧——本属一个务实到不能再务实的话题,独醒同志却刻意玩儿起了务虚:仅限于谈历史观、方法论。
怎奈,好奇害死猫,纯务虚又不甘心,于是再次刻意,露出其心底小算盘——所谓的“一叹千年”!
这就怪不得往事玩儿发表+发飙,段子玩儿机锋+讥讽,猪哥哥则慷而慨之以大道+大刀。竖靶子这事儿被坐实,有木有?
公某无意于“锦上添花”,甚或有人理解的落井下石,既然独醒兄摆出的是务虚的pose,恭敬不如从命,那就也来叨咕叨咕方法论吧。
1)概念的准确把握乃务虚要义
独醒有言:人类文明发展所有成果可概括为真、善、美。
务虚谈方法论,毕竟属于纯概念表述,其要义之一在于概念、范畴的准确运用。而独醒这个“开宗明义”式断论,却很不幸地暴露了其短板。
没错,文明发展的成果,完全可以具有真、善、美等方面的属性、特征。但事物的属性、特征与该事物本身不可混为一谈,这点不难理解吧?二花臭美,但能说臭美就是二花吗?
发明创造及其所有技术成果是人类文明发展成果中最重要的部分——属文明的物质性主体构成,能简单地概括进真、善、美集合吗?
至于独醒所谓“善和美具体由宗教和艺术来体现”,其偏颇也是显而易见的。没有宗教背景的个体或群体有没有善?他们的善又靠谁体现?
2)客观的彼岸,恰似真相的彼岸,是永远无法企及的
谈方法论,如果不能明确这一点,也就没必要谈了。
独醒表示:“做为一个研讨历史的人来说,应该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首先分析和判断,我觉得应该尽可能的客观,……”。
这个愿望是好的,但必须考虑现实可行性。碰巧,我在“北方男人”一帖中刚谈过这个问题:人本性都是主观的,总体而言,客观乃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彼岸。
例如,为什么当代人写不好当代史?无法逾越的主观性是最大障碍。对此,不应该有任何幻想。
真正可行的、科学的方法论,不是不切实际地要求所有历史记录多么准确地反映真相,而是对某些历史持必要的怀疑态度,通过交叉考证,获得新认识。
既然,人的客观性是靠不住的,独醒所谓历史“必须无限的(地)接近他(它)当初的真相”,也就只能是美好的幻想。某些历史真相,恰似人的客观性,也只能是永远无法达到的彼岸。
3)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妞?
难道就没有承载真相的历史了吗?当然不是。那些被普遍认同为正面的历史,包括一些美谈、趣谈,都完全可能是真的,尽管也要甄别夸大其词、添枝加叶之类的失真。
这里一个重要问题是:有条件反映真相的历史就应该追求“必须无限的”真相吗?错!
一部《红楼梦》成就了一门学科“红学”。红学家们的研究之深入、全面,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只差把曹雪芹写该经典时,头上多了多少根白发记录在案了!诸如此类的无限接近真相有多少意义?狗屁的意义!
如果这个例子涉嫌偏激,再看一个具有普遍性的例子。
儒学悠悠两千余年,对中国社会全面、深刻的影响,超过古今中外任何一门学问,包括宗教。“万世师表”孔圣人真实的学说和主张之真相,固然十分重要。但正如上例,其某些细枝末节的个人信息之真假,并无多少实际意义。
更进一步,一直有一种观点,孔夫子的本来面目在后世不同朝代经常是被扭曲了的,这当然是事实。问题来了:究竟是孔子本真面目更重要,还是他在不同朝代被扭曲的种种形象更重要?
公某以为,正如独醒相信的:历史是为现实服务的,真正对后世形成影响的既然是那个被扭曲的形象,而非其本来面目,从服务现实的视角出发,前者就更有意义!孔子被湮灭部分的本来面目,包括某些个具体说法、见解和主张,因为没能及时流传并形成影响,也就不重要。
在这个特定意义上,无限追求历史真相,也就失去了主要意义。而历史,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任人打扮的小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