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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该了结了。”站在车站出口处的门前，她这样对自己说。
任何事情有开始，就会有结束。
五年前他和她就已经结束了，可为什么还会有今天的再度相约呢？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想不明白就不会刻意去想-----这是她的一贯做法。
最后一个人也已经走出来了，却没有见到他。她竟然没有失望。也许，他不来也好------毕竟今天的重逢，只是为了彻底的分别。
又是一班车来了，依然不见他的身影。她却没有打消继续等待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第三班车来了，又走了。她站在门口还是不肯挪动半步，是那样的耐心而专注。她不知道，这种耐心和专注在他却是一种残忍的伤害。
身后终于响起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如果我不来，你会一直等下去么？”
她转过身，并不因他的出现而诧异。“只要你不来，总会有下一班车可以等。不是么？”
他苦笑了，“原来你是这样的迫切，你不觉得伤害我太深了么？”
“如果你认为我这样是对你的伤害，那我宁愿伤害得再深些。”
他无奈的摇头，“对我，你总是这样残忍！！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坐车来的，对么？”
“你成熟了好多，也瘦了好多。开车跑这么远，一定很累吧？”
他笑了，“你总是那么聪明，聪明得让人畏惧。刚才我看到你从公交车上下来，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悲哀和无能。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笑了，“你也总是让我无言以对。”
“你和五年前完全一样，不化妆，不做作，五年的婚姻没让你有丝毫的改变。这就是我的悲哀！”
“你错了。我的变化很大，你却没看出来。”她转了一圈，“你看，我胖了，体重增加了十公斤，快成企鹅了！却买不起化妆品和名牌服装。寒酸，落魄和从前一样，你又何必悲哀。”
“你唯一的不同就是：你戴了一只玉躅。以前你可是从来不戴首饰的。”
她举起左手笑着说：“我那位买的，现在人胖了，都快退不下来了。你看看，还配么？”
“玉躅晶莹剔透，玉腕洁白如雪，简直是绝配！！唉！你总让我自惭形秽。”
她又笑了，笑得很怪1“找个地方坐坐好么，我站得好累。”
“不累才怪呢！如果公交车上仅有一个人站着，那个人肯定是你！我至今都不明白，不管别人需不需要，你总是热衷于给人让座位。”
“我听人说经常站着能长身高，我只有一米六，为了再增高点，我一直在努力。”
“那时害得我总是陪你站着，常让车上的人看怪物似的瞧着我们。好在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在替我受罪了。阿弥陀佛！！”
她笑了，“你又错了。我从来就没看见他给人让过座位。很多时候，他都是坐得心安理得的，我站他身边，他也懒得多看。气死我了1”
他苦笑。“你总让我发晕。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正如我的眼泪你也无所谓。”
她依然是那样傻傻的笑着，“有时候正因为懂了，才不想再懂。因为在乎才不愿在乎的啊！”
他摇摇头，无奈的叹息，“打嘴仗我从来都不是对手。说说你们的近况好么？”
“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的，有今天没明天的过。你呢？成家了么？”
“我们准备下个月结婚，所以今天过来看看你啊。”他故意强调“我们”两个字。
“我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你还给个机会我弥补，我真该谢谢你了。”
“她在对面的酒楼上等我们，你就尽情发挥吧。”他苦笑。
在酒楼包厢里，她见到了他的未婚妻----一个很美的女孩。见面的气氛虽然尴尬却还算融洽。饭罢，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送给女孩。女孩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项链。她看到了女孩眼里一闪而过的异彩。
她起身告辞，他送她到楼外。一路沉默。
终于他说：“你难道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了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你五年前的问题现在我还是不能回答。”
他笑，“五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不选择我的原因，现在我已经找到了，你也不用再回答了。”
“那就好，让我们还象五年前那样，你站着，看我走远，好么？”
“不好，又能如何？！”
他和她相视一笑，“再见”两个字谁也没有说。
和煦的春风很有耐心的轻揉着，天地间。
蛇足一：
回到酒楼，女孩正坐在那里对他冷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会迷上这么个傻乎乎的货色。戴一只假玉躅还到处献宝似的招摇，还送我假项链，真好笑！”
“你说它是假的，凭什么？”
“如果是真的，起码也得一两万，盒子里也应该有发票的。”
“你真聪明，太聪明了！！！项链虽然是假的，但发票还是有的。”他从钱包的夹层里掏出发票扔给女孩。
女孩愣住了。
他继续说：“有一点还必须告诉你：就算你用十根这样的项链和她换那只玉躅，她也绝不会愿意的。‘
女孩说：“我总是不懂你的心，看来，我们真的不合适。在你眼里，我比她更傻，对么？”
他叹息：“最傻的其实是我！”
（蛇足二：）
她走下车，看到站台上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正在嬉闹。男孩看到她，马上欢呼着扑进她的怀里，“妈妈，别丢下我，好么？”
她笑了，“妈妈最喜欢宝宝，怎么会丢下宝宝不管呢！”
男孩拉着她的手说：“好妈妈，把你手上的这个圈圈给我玩会，好么？”
她说：“这是妈妈的宝贝，你不能玩的。”
男人说：“你就给他玩会吧。我告诉你，这只玉躅是假的，只值几块钱。你当初选择我真的是错了，我其实一直都在骗你，也许从来就没爱过你。。。。。。”
她笑着捂住了男人的嘴。“你快看，那边的几棵桃树都开花了，好漂亮！原来春天早就来了。我们一起去逛逛，好么？”
男人骂了一声：“傻瓜！”就牵住她和男孩的手向那片桃园走去。。。。。。
午后的阳光，灿烂依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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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2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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