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去车管所考理论。走到站牌那儿，迎面驶来二路车，跑了两步，忽然想起钱包里没有一元零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车开走。
去报刊亭，买了个面包，找开零钱，边吃边在站牌等下一辆车。
就在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上衣，背着紫色书包，怀里还抱了一些书。小女孩过来在站牌下等车。
此刻天灰蒙蒙的，我望了望她，我在想，我如果开口跟她说话，她会不会理我？
我先给了女孩一个微笑，问她：你也坐二路车？小女孩说：对！我问：家里咋没人接你？小女孩说：爸妈上班，早晨送，晚上接。今天放假，以前中午都在学校吃饭。
车来了，我们上了车。
一上车，女孩怀里的书落了一地，我帮着她归拢了一下。人越上越多，我终于在车里望不见她了。
下车继续等1路车。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就要开考了，坐公交怕来不及了。忙伸手打了个出租车，说了句：去车管所——！
司机说：10块！
后面一小伙子蹦出来说：我也去车管所。
司机看了看我，我说：那就上车吧！
司机说：我拉你一人10块，你俩人15块。
小伙子拿出一张100元的，出租司机说找不开。我有零钱，拿了15元。心里还有过一小闪念：我又不认识你，凭啥请你打车？再说我还这么穷。
一听说我们是考驾照的，司机打开了话匣子，说现在越来越难考了。
小伙子问我理论背得咋样，我说：临来看了一遍书。
出租车在路口停下。下车后，走在水一脚泥一脚的窄路上，小伙子给了我十元钱。我说没零钱找给他，算了。他把钱硬塞到我手上，说考完试咱们再一起打车回去。
进了待考室，环顾一圈，有帅哥美女，也有大叔大大婶。给自己定了一下位，还不是最老的。
给了一个站在门口长发披肩的姑娘一个微笑后，我们就坐在了一起，还一起上了趟洗手间。
我们聊起来，我问：“平时在家模拟测试你能考多少分？”旁边的大叔接话说：“我差不多都是99分！”长发姑娘说：“看不出，你还是个“精神”（这里指脑瓜聪明）孩子！”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一女子，竟然弄了个手抄本，又是画图，又是详解。
想想我那一目十行般的糊弄鬼的看书方式，不免忐忑起来哆嗦起来，拿出书一翻，反而觉得更迷糊。
还是聊聊吧。考试开始，需要分批入场。
终于轮到我了，硬板凳、大后脑勺老式电脑，诸多不适应，生怕一不小心板凳把我摔了。一边答题，一边哆嗦，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得。一上来没找到感觉，半梦半醒。一会儿出一个答错了的提示，吓得我更哆嗦得厉害了。
一个劲地告诉自己淡定，终于考完，按了提交直接出蹦出91分！90分及格，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走出考场，教练们都在门口等着。大叔在我后面出来，他考了84分，不及格，需要再等通知下次再来补考，听说还要交120元补考费。
签上字，得到通知4月18日上车。
跟我同来的小伙子，人已经早走了。雾越来越大，我小心绕着泥坑，身后驶来一车，从车玻璃探出一个脑袋说：上来，我捎你一段。
看了看是大叔。我惊呼：你开车？还没有驾照？
上了车，满车烟味。他说：我都有20几年的驾龄了，就是没有驾照。
他家是西城，要往西去，我家在城东，要往东走。短短的几步路，熄火两次，想起他说在家模拟测试每次都考99分的话，便觉得他自称20年驾龄的驾驶技术不可靠。我说看见站牌我下车好了。那时心中也担心，这大叔不会拐卖妇女吧？
在一路站牌，下了车，挥别了大叔。暮色苍苍，雾霭茫茫，道路泥泞，场景很适合拍类似《聊斋》的电视剧。
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回想这大半天遇到的搭讪的都是陌生人。把自己置身与完全没有熟人的地方，对于我，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跟陌生人说话于己于人得到的却是方便，这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坏人？哪里又需要太多的防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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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2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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