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屋檐滴水 于 2013-1-2 16:12 编辑
怀念2012 2013马上就来了。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元月1号是新年第一天。因为公历是外国人的叫法，我更愿意中国人的农历。我一直坚持，只有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才是新年，只有震天的鞭炮才是新年，只有喜庆的红色才是新年，只有火红的对联和窗花才是新年。 但这并不妨碍我在这个时候怀念2012。 有一个人叫静 有一个人叫静，在有朋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安静，她却用瘦弱的肩膀安静的承受着一切自己赋予和被赋予的责任和梦想。 名字是爸妈起的，跟她无关。她比我大三岁。跟所有在穷苦的农村家庭生长的孩子一样，她的童年也经历着简单的快乐和无尽的苦痛。 我本以为我是最了解她的人，后来忽然发现，她都不了解她自己，我就更不用提了。我只能从对她的记忆里去陈述她。当然，我不可能去描述她很小的时候的事，毕竟我最早的记忆是从六岁开始，那时她已经九岁。已经是小学三年纪的学生，而我刚刚踏进学前班。那时我们的农村，没有幼儿园。 有一种力量叫榜样 有一种力量叫榜样，因为我的记忆比较晚，所以自记事起，她已经在学校。 她的成绩是她家最好的，是周围同龄孩子中最好的，是我们那个小村庄最好的，一直到多年，无人堪比肩。甚至说，在二十几年的现在也无人比肩。 作为一心想让我读书成才的爸妈来说，她无疑是我学习的榜样。 虽然只差三年，我上学的条件比她好了很多，一方面是家庭生活条件的改善，一方面是学校的变化。我上学时事到村部的小学上学，一公里远的样子，是石子铺成的路。她上学时却是在临近一个村庄上的，跟在我们家后面一个姓张的女老师后面一起去，小路，泥巴，田埂，杂草。当时她的学前班严格来讲不叫读的，因为跟老师关系好，顺带着去玩，有帮忙照看孩子的意思。然后她就在趴在桌子的最边沿，没有书本。考试的时候，就给她也发了一张卷子，考试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在她妈的坚持和老师的帮助下，她才上了一年级。 我们那个村子不叫偏远（地处河南南阳），但绝对叫穷，老师都是水平一般。我们那原来流行一句话来形容老师：三年级毕业就能来教二年级。体罚是家常便饭，更别说罚站和罚不吃饭（到现在我妈都在埋怨我长不高与小时候罚不吃饭次数多有关）。偏偏作业多的出奇。点着煤油灯熬夜写作业能写到我妈心疼。她极少挨训，偶尔挨训也是因为晚上写作业太晚早上实在起不来（那个时候我们小学也是要上早自习的，早上五点半上课）。我挨训是家常便饭。 她家满墙的奖状就是对她最好的证明和对我最大的要求。 我上了她上着的初中，用她的话说是等我一年。三年后我上着她上着的高中。从初中到高中，整整六年我们虽然都读的是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但在学校一起的只有两年。或是面聊或是写信（那是可没有手机），她一直都在激励我。我却一直在想着怎么玩。 后来我们去了一字之差的大学（那是大学跟学院的差距）。我们的差距越来越大，道路愈来越远。 如今我已毕业一年，她也毕业四年。她在一个三四百人的厂里做厂长两年多，我还在路上漂泊。 妈说：多向静学习，也少让她老人家操点心。 有一种关系叫伙伴 农村的孩子玩的都是简单的玩意。 我是那一个年龄段的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是最大的一个，不好意思，还有一个男孩大他几个月。但她是孩子王。谁懂的多，谁最会玩谁就是头，跟武力无关。 踢毽子，踢沙包，跳皮筋，跳方格，跳线，捉迷藏，抓石子、、、所有的玩法她都会，然后带着大家一块玩。还记得那是的暗号。晚上吃过饭后，只要听见有人吹哨，就是呢中集合哨，我放下碗就往外跑，去麦场，不大一会，大家都到齐了。然后几个孩子就在月光下的麦场里玩耍。 她是最喜欢我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其他孩子中学习最好的。她在学校发的手工制作书，会让我跟她一块弄，纸折的动物、风车、房子、宝塔，组合的飞机，汽车等等很多的东西。那时的我一定是最认真，最开心的时候。 即便是后来大了，我们还经常在一起谈论一些学习上和生活上的有趣的事。甚至是现在，我在她眼里依然是小屁孩。 有一种约定叫理想 那是一个冬季星期天的午后，我和她在一起聊天。那时的我们都上初中。她说，手伸过来让我看看。我就把手神过去了。我的小手早就冻烂了，到处都是口子，再加上我手本身就粗，然后就更加难看。她说，你手真难看，让你妈给你弄点药摸摸。我说，得了吧，你那手不也是红萝卜一大窝？！然后我们就都笑了。我说，真想到南方去，冬天不冷，我们的手就都不会冻了，你妈的脸也不会冻了。她说，恩，冬天到南方，夏天到北方，春夏就在老家。她又说，我们长大后要挣好多的钱，在中国的四个方向上都买一座（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套的概念，农村盖房子直接是一座一座的）房子，我们一年四季换着住。我举双手赞成。 到现在为止，这双手在心里就从没放下过。 有一种关怀叫无微不至 “最近还有饭吃没？没有了说一声，我给你打点钱。” “最近变天了，有衣服穿没？你自己买还是我给你买？” “参加工作了，去买套好衣服。我给你打一千块。” “你有鞋子穿没？我买鞋子买一送一，给你一双。” “你女朋友类？你们还好吧？” “你女朋友有衣服穿没？我看见个好衣服，可惜我穿不了。” “我给你条项链，送你女朋友。” “让你女朋友来我这，我给她买衣服。” “你房子准备买哪？咱买一块吧。” 这几天元旦，我女朋友去她那都不准备回来了。 有一种支援叫无私 在她毕业的第二年，她给她家里开始拿钱。毕业的第三年，我大学一万多的学费是她的钱，我一年上万块的花费也是她的钱。等我面临毕业，背上行囊离开学校带着的也是她的钱，去年过年回家，我给家买的电视也是用她的钱，我爸妈来深圳玩，也是用她的钱。。。我问她，我用你这么多钱，你啥时间要啊？她说，等你有钱再说。我现在都不敢算这些年到底花了她多少钱，她到现在也才毕业四年而已。如今我也已毕业一年半了，除了肚子圆，什么也没有。 有一种称呼叫姐弟 她叫静，我叫洁。她是姐，我是弟。我俩是一家的亲姐弟，恩，亲的，没有更亲的了。 “姐，我都长大了，你多对自己好点，我没事。” “切，你个小屁孩不用管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没钱了说一声。” “姐，我。。。” 嘟-嘟-嘟-嘟-嘟-嘟-嘟 有一种分离叫结婚 如今她已是二十有七。在荒凉无比的小镇上管理着一个三四百人的厂。经介绍认识一个同乡的男生，微胖，很黑。我们都觉得配不上我姐。可是毕竟二十有七，那个男生还算不错。昨天（元旦）去拍的婚纱照。 虽然无数次的想象过这个场景，但当这一刻来临时，还是觉得有点难受。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胸腔里蔓延，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淌，不知道为啥，不知道为谁、、、
结语 蓦然想起，我们做姐弟这么多年，竟然只有一张我们姐弟两个在一起的照片，还是她上初中我上小学时的老照片。这绝对是个遗憾，我想这个遗憾也不会长远。 | 
发表于 2013-1-2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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