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十年灵风 于 2012-9-25 16:0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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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初中时,家里搬到县城东门,但我就读的中学则在西门,这样一天我放学,总要走较长的路,穿过县城中心的繁华地段,沿途有老十字路口,有人民剧场和长江电影院,有新华书店,有邮电局,在新华书店附近,则一字排开的小人书连环画书摊。 书摊都是用简陋低矮的竹床架起,上面摆满五颜六色的连环画,看一本需要两分钱,书摊后一块空地摆着许多小凳子,摊主大多是六十开外的老太婆,照顾生意的有小学生中学生,也有二十来岁的青年。你每每花两分钱挑了小人书,然后找个小凳子坐下慢慢翻看,时间不限,她绝不来催你。这里于是就成了我的乐园。
我常常在傍晚放学后在这里看本小书再回家,印象中也没到痴迷的地步,因为我的零花钱不是很多,但只要裤带里有点钢镚儿,路过小书摊心里痒痒的总不免停下脚步浏览,直至最后掏钱看书。我那时读初中,数理化英语成绩都很差,父亲是小学教师,为我每晚的作业也煞费脑筋。所以每天都督促我回来抓紧时间写作业然后看书自习。
一天傍晚,我放学后从小书摊看完小书才回来,父亲便问我怎么回来晚了,我忙扯谎说因为老师拖堂,那时我已十几岁,撒谎基本脸是不红的了。不想父亲笑嘻嘻地问,有没有去小书摊看连环画,我赶紧说没有,父亲再问,我越发坚决否认,胸脯子挺的高高的。这时母亲嗔怒,说你现在变坏了,撒谎不眨眼了,再看父亲则一脸坏笑,冲着我笑得眼睛眯成线,现在想想,我的父母真是太民主了,也太疼我,若换了过去,早用板子刷了。
我见父亲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的乐,我反而心虚了,嘴上“没有,没有”声音越来越轻,父亲这才揭了老底,原来父亲有事路过新华书店,正看见我坐在书摊上,真是逮了个正着,但他并未现身,有意考我一考,结果我浑然不觉,掉进了陷阱,真正是糗大了。
2 我和弟弟读中学时,家里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日本松下的,说是为姐姐考大学读英语用的,当然平时也看各种电视节目。现在看来,过去电视能有什么好内容啊,可那时14寸的黑白电视里出现的任何图像,我们都看得津津有味,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受。
平时父母是不准我和弟弟看电视的,怕影响我们学习,我和弟弟成绩都不好,但我们又都对电视很好奇,只要能看上一段电视节目,总感觉是无上享受。
一天晚上,那时姐姐应该已经去上海念大学了,不在家,父母要出门,嘱咐我们好好复习功课,并半开玩笑地警告我们,不许开电视机看电视,坚决不许,我们哥俩当然满口答应。
结果父母走后不久,我们哥俩写着作业同时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看电视,弟弟立马上前,将电视的罩子摘掉,这是一个蓝色的布套子,正面绣着一个熊猫,不过有个细节,当时这电视罩子是反着罩在电视上,弟弟摘下时还有点纳闷,不过一心看电视也没多想。
我们看啊看啊,开心无比,爹妈不在家,无人管束,看着电视节目,那是怎样一种幸福时光啊,想来天堂也不过如此吧?弟弟不放心,生怕父母回来发现,他跑出家门,朝着父母去的方向跑了老远,然后百米冲刺跑回来,告诉我没见着爸妈的行踪,早着呢,放心看吧。他跑得太急,心胸起伏不平,但精神相当兴奋,这下可以安心地看啦。
我们最后过足了瘾,估猜父母要回来了,这才关掉电视,并罩上电视罩子。重新入座写作业。很快父母回来,不一会,父亲猛地问我们,你们看电视了吧?我们哥俩感觉一口否决,父亲又是一脸坏笑,叫我们别再抵赖了,我们嘴上雄赳赳地喊着没看没看,但父亲的笑,让我们心中发虚,最后只得老实招认,父亲见我俩全都蔫了,这才笑吟吟地揭了谜底,原来他走之前,故意将电视罩子弄反了套上,弟弟摘下套子看电视,最后却将罩子重新反过来规规矩矩地给罩上,结果上了一个大大的呆当,看父亲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那副得意样,对比起来我哥俩面红耳赤无地自容,那回算是彻底糗到家了。不过父亲并没有责打我们,说真的,我的父母对我们真是太宽厚太溺爱了。
2012-9-25于方州巷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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