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军中走来 于 2012-9-6 18:05 编辑
卸甲,泪别军旗 文/唐雪元
征母意见
2004年11月中旬,郑主任找我,问我年底走留意向,我回答得很“官方”:“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不久,曹副主任告诉我,胡主席执掌稳军权后,已是铁定会在2005年增涨部队官兵的工资,为此干部的升迁转改和士官的选改工作竞争激烈,不亚于一场战争的争夺,各位都是再次上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闹剧。而在这闹剧中司办选改高一级士官的名额只有一个,这其中就涉及到司办的打字员小杨,他是郑主任的侄儿。 “我想你留下,因为你小子很有才,走了可惜。可我这官职决定不了,如果你有关系可动用,现在是用得着的时候了!”曹副主任“点”我说。 “有关系?有关系我恐怕早就扛星星了!”我一笑而答。 “没有啊,唉!……要不这样,你出点钱,我冒点风险将你的情况直接向我们北京的武警总部打报告,朝上面用对特殊人才的政策直接要硬性指标,军部没奈何!”曹副主任为他想到一着“高招”而欣喜不已。 “主任,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打算放弃——拿钱买个破士官三级,有球意思? “你娃不要意气用事,再好好考虑下作决定!”曹副主任说着,走出我的办公室,替我写报告去了。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想我应该告知我的母亲。 电话通了,耳边果然出现母亲亲切的声音。 不待你开腔,母亲便一股脑地唠叨着问我在部队吃得好不好,睡得踏实不踏实,工作辛苦不辛苦,与儿媳刘倩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与她的爸妈关系处得怎么样,夫妻间要恩爱要忍让对长辈要孝顺,下班回家多做点事,年轻人累点没啥,晚上睡一觉就莫事了…… 我耐心地等妈把这一切全说完,也承诺一切都按她说的办。 妈很满意我的态度,想起来了,问:“你今天打电话回来莫不是有什么事?” 我说:“么妈,还真有一件大事要跟你商量。” 妈一惊:“啊,莫事哟?” “你莫吓着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年在部队的二级士官合同到期了,是走是留,儿子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笑着告诉妈。 “我嘀宝崽哟,只要部队留你,你就给妈在部队好好干。莫忘了,你当年是怎么想当兵的?想你当初,为了当兵,容易么?如今怎么又变褂了,听妈说,人啊,要过得长刨子(湖南方言,意为经得起时间考验)。还有一港(讲),莫忘了你是烈士的子孙呢,你的姥姥当年为革命可是至今都没有找到尸首哟,还有,你现在是党员了,就更要听党的话,好好干!另外,你是毛主席老人家家乡的人,在部队更要为他老人家争气,不能为湖南人脸上抹黑!”母亲一听我在部队的“走留”,几百年来的教子训儿篇又开始“温故而知新”了。 对妈的这番话,我是只要一听到开头,便能背出后面的语句来,甚至能模仿出语气。 我的妈哟,儿子怎么会不知道你讲的这些道理?儿子又怎么会忘记家庭革命历史忘记自己当初不平凡的从军路哩,那是记忆深处的东东啊,只要一触及,总会有一丝丝微风在那经过,便会有叮叮铛铛的风铃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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