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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一声爹 老海闻听河东村拆迁改建，一大早，蹬着小三轮车去收废品。走到半路上，便气喘吁吁 力不从心，他犯难了，如果收满了，怎拉回来哟。 河东村已夷为平地，几台工程车轰隆隆地响，似在嘲笑着老海。这时，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在他前面缓缓停下来。年轻司机跳下车，来到老海面前：“你是哪儿的人？” 老海乜斜着年轻人，不认识，露出焦黄的大板牙：“你有废品。” “哪儿个村的？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像盘问嫌疑犯。老海不痛快，嘿嘿一笑：“给五十块钱，我告诉你。” 年轻人爽快地掏出钞票，“啪”地拍在三轮车上：“说吧。”老海喜出望外，掏出身份证一晃：“万水泉的。这是我的身份证。” 年轻人看过身份证，又问了一些情况，得知老海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时，顿时来了精神：“你想不想找个活干？”老海说：“想啊。可我都六十七了，能干什么呢？”“看门。管吃管住，一月一千五。”老海乐坏了，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看来，今天遇着活菩萨了。 下午，老海欢天喜地敲开工地值班门房，说明来意。值班男子说：“老哥，刘经理和我说了，你看，床铺都给你准备好了。” 老海很满意。值班男子叫张民，是刘经理的亲戚。张民问：“老哥，你的亲戚是谁？” 老海摇头说：“我没亲戚。”“不认识经理，谁信啊。”“我是个收废品的，无儿无女，就我一个孤老头子。”张民小声嘀咕：“怪事，工地不缺人啊。”老海也觉蹊跷，张民帮着分析，也没捋出头绪来。 老海吃喝不愁，把工地当成家，过得很快活。 月初，老海去会计室领工资。墙上挂着几张照片，老海瞪大眼去看，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照片上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老海年轻时，脾气暴躁，三十岁时还没成家。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带八岁孩子的寡妇。成家后，老海的脾气还是很坏，非打即骂。媳妇勉强和他过了三年，实在受不了，离婚带孩子走了…… 老海万没想到，三十年后，还能遇见叫他三年爹的儿子。老海想起以前种种，追悔莫及。老海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迫切想见到儿子。 会计告诉他，那是总经理。 老海为难了，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无精打采，像病了一样。 这天，张民告诉老海：“今天总经理要来工地视察。” 老海来了精神，换身干净衣服，早早跑到门口，远远看见一辆宝马开来。他冲了上去，伸手把车拦住了。年轻司机使劲摁喇叭。老海充耳不闻，昂首而立，岿然不动。 总经理下了车，向老海示意，老海踩着总经理的脚印来到一间办公室。老海眼睛红了：“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你。我对不起你们……” 总经理打断他的话：“都过去了，不要提了。”“是你让我来看门的？”总经理默认了：“我毕竟叫过你爹。” “我，我没良心——”老海哽咽了。总经理缓缓地说：“你毕竟养活了我们三年，我一直记着。”老海犹豫片刻，问：“你妈好吗？” “好！” “我想求你一件事。” 总经理似乎猜到老海的问题，断然拒绝了：“不行！”老海窘迫地说：“不是这件事。” “你说。” 老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爹。” 空气凝固了。 “我知道，我不配。”老海怕哭出声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老海出门的一刹那，背后传来轻微的声音：“爹——” 老海听得真切，浑身一颤，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地流…… 通联：北京市延庆地税局 武勇坤 邮编：102100 邮箱：yqwyk@163.com QQ：1501546347 | 
发表于 2012-2-14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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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14 20: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