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师贴上“标签”的作家们
文/潘霞
一次会议上,轮到毕淑敏发言时,她竟然借口上卫生间躲了出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于是,倨傲无礼的帽子顺理成章地扣到作家头上。直到有一天,她在这样一件事中道出了原委:11岁时,在一次歌咏比赛的排练中,当音乐老师听出是毕淑敏跑调的时候,她叉着腰,一字一顿地说:“毕淑敏,我在指挥台上总听到一个人跑调儿,不知是谁。现在总算找出来了,原来就是你!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现在,我把你除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毕淑敏羞愧难当。
然而,接下来的事,整整影响了作家几十年。因为找不到和毕淑敏一样的高个子女生,音乐老师作出了一个决定:人,可以站在队伍里,但是,只能干张嘴,不可以发生任何声音。这个禁令像一道符咒,让毕淑敏从此遗下再不能唱歌的毛病,甚至害怕演讲,害怕在任何公众场合作必要的发言。她说,童年时被烙下的负面情感,是难以简单地用时间的橡皮轻易擦去的。
台湾作家三毛,看上去乐观开朗,洒脱的人生态度一度为人称道,然而,这样一个真实、友善、活泼而又表现得那么进取的生命却猝然消逝,如今提起,仍令许多人伤感。选择自己结束生命,这是否与她幼年的经历有关,也成了人们猜测的话题。
上初二时,因为数学成绩不好,三毛被老师叫到讲台上,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起笔蘸进墨汁,在三毛眼睛周围画了两个大黑圈,并让她转过身去示众。在这样的侮辱下,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三毛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障碍,得了“自闭症”,再也无法上学。接下来的七年中,她只与三个人说话,爸爸、妈妈和教她画画的顾先生。三毛死后,林青霞这样回忆:“和三毛粗浅接触,可能谁都惊讶,世上竟有如此快乐之人,然而谈话一多,便能体察到她生活中还是苦多于乐,她是因寂寞、伤感而死的。”作家离世20年,世间多了的,是那些忧伤、沉重的怀念。
童话大王郑渊洁,童年时同样不能幸免老师的羞辱。四年级时,数学老师在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郑渊洁,你的名字里有一个渊字,其实你一点也不渊博,你很浅薄。别人我不敢说,对你我敢下结论,你这辈子永远不会有出息,你的唯一前途是进监狱!”值得庆幸的是,郑渊洁有一个好父亲,他非但没有责怪儿子,反而鼓励他走上了创作道路,就这样,一个最高学历为小学肄业的作家诞生了,他的童话伴随了几代人的成长,并且还将继续下去。
前不久,儿子给我讲了一件事。一次活动中,老师在整理班级名单时漏掉了张XX,作为班长,儿子提醒了,然而老师只是轻蔑地说:“他也算人?”那位张同学,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在班里惹事生非,成绩也不好,但我听了,还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如果,你是一位老师,请记住周立波的话吧。“考100分的你要对他好,以后他会成为科学家;考80分的你要对他好,他可能和你做同事;考试不及格的你要对他好,以后他会给学校捐钱;考试作弊的你也要对他好,他将来可能成为你的上司;中途退学的你也要对他好,他会成为比尔盖茨、乔布斯或者周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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