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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UFO升起的地方(更新至三十)
楼主: 左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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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O升起的地方(更新至三十) [复制链接]

91
发表于 2024-3-22 19:1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3-23 23:56 编辑

(十)
        大姑抢了房子,改善了居住条件,宝叔居隅于绞车房一角也有了去抢一套的想法,却是被人劝止了,这人是宝叔的弟弟,就叫他宝三叔吧。

         “你抢不来也住不稳,先等一等,等我和领导打下招呼,我去那里要一套,你就住我这套吧。”宝三叔比二叔有文化,有能耐,目前正运作当林场场长,他去要套房子没什么问题,而他现在的房子留给哥哥,也不会有人再觊觎。

        这房子就是以前的女宿舍,过年失盗时保卫科啪啪照相那个,新砖房应该比想抢的房子还好。

         宝三婶比较胖,肿眼泡,眼睛有些发黄。母亲则说,那不叫胖,应该叫胖(轻声,浮肿的意思),她有病。具体什么病我们不知道,七十多岁参加婚礼时,脸还是没有褶子。他家俩孩子,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二叔家也是,只是大儿子的年纪比三叔家的小一两岁。

        宝二婶也是营口人,长得好看,至于怎么好看我是无法比喻,反正是后来演《红牡丹》时,人们都说她长得像里面的红牡丹。据说,当然是据宝婶所说,宝叔下乡到他们村,就被她迷住了,两人搞了对象,她父亲说这小子看着不靠谱就不同意,宝婶无奈就是看对了眼,说啥也不同意黄,老爷子就用皮带抽,锁上门,最后是跳窗也跑,最后家里一看实在管不住,也就放任了,倒是有人说是因为奉子成婚。

        有时候老人的眼睛是很毒的,能读懂人心,宝叔就爱喝酒,喝完就和宝婶打仗,宝婶哭了多少场都不敢和父母说,因为那是自找的,说了也是挨骂,隔着几百里又会让父母担心,一直到十多年后动起了菜刀,砍了宝叔一刀伺候在床才算是高峰。

        我觉着宝叔不算好看,个子不算高,瘦瘦的,头发两三寸长,或者更长吧,顺着发型随便梳着,眼睛倒是挺好看,因为从没跟我们瞪过眼睛,留着的两撇小胡子特别有喜感,说话稍微有些结巴,但不严重,就是喜爱杯中之物,喝酒简直就是热爱,还不挑菜,我家秋天摘的红辣椒挂在房檐下五七六串,他就搭上了眼,亲自去要,他拿回去把红辣椒用火烤一烤,燎一燎就酒开喝,隔十天半月又去要一串,后来是藏起来才作罢。
     
         虽然两口子总打仗,但是夫妻感情应该还好,生完一儿一女后大概是没做绝育手术,因为我就是在他那里捡了许多乳白气球。当时小也没什么见识,以为拆封的就是吹过的,只捡那些没拆封的回去玩。和现在卷曲还带润滑的东西相比,那阵就是纯纯的创可贴样式,平整的放在白色纸封里,好像还有滑石粉的感觉。

        宝婶是勤快人,这样貌如果生在城里,碰到机遇可能就是电影明星,起码嫁个达官贵人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家在农村就没这么多机会了。但有一样好处,身体好,应该说绝对倍棒那种,听人说去砂石场筛沙子挣得多,就去验看真假,一看这活能干,于是第二天就去挑了一块沙窝开干,据说,沙场有个女人一直没找到搭档,因为自己太能干了与人搭档太吃亏,就一直单干,这回碰到她,惺惺相惜结成了联盟。

       宝叔就清闲了许多,护林员这个工作,偶尔上趟山就行,于是就经常喝酒解乏,酒这东西简直就成了他的命一样,有一回,也不管我是和他完全不对等的关系,拍着我的肩膀说,宝叔抽大烟,喝大酒,耍大钱。换做别人这么说前几句,可能还要加一句,找漂亮女人,但宝叔没说,据我肯定也是没做,从小到大,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方面的品还是挺好的。

       林子也分片,来回走肯定不现实,就经常来借自行车,父亲抹不开面子只能借给他,然后必须嘱咐一句,少喝点,宝叔每回都答应的挺好,还车子的时候,经常摔坏了自行车,这还不算,时常还是摔得鼻青脸肿的。

       宝叔知道这自行车是公家车,红牌子,修车单位给报销,所以常借,到后来卖给了我们自己,修车得自己花钱才不来借。

      宝叔有个上司,住在下面的几趟公房里,这是我认识的第三个有特点的酒鬼,大姑夫是第一个,宝叔是第二个,比这领导话少,实诚些,几年后看见宝叔和他的另一个酒友喝倒在河边,谁也爬不起来,我把他扶在肩上,把他送回了家,宝叔挣着乜斜的眼睛看着我,你是那个谁家谁家的XXX啊!好人!学雷锋做好事,好人啊!学雷锋做好事,几百米距离说了五六遍,第二天,第三天叔叔看见我却没提半个雷锋的字样,我知道他忘了,不知道怎么喝完酒就到了家。

        宝叔这个领导,因为有官威的存在,说话就摆谱了许多,走路,说话都带着些做派。因为新丧了老婆,自己带着仨孩子太不容易,就想再置办一个老伴,然后就选择了机关的一个女士,天天去找人谈话,还怕影响不好,正好我家有电话,就来煲电话粥。

        我一直记得他打电话的影响,头不抬,眼不睁的样子,应该是喝了大酒的缘故,因为是领导的缘故,还要摆出官威,像是漫不经心,又像语重心长,又像是表现出百忙之中也在挂牵她的样子。喂!亚芹哪!亚芹俩字抻得很长,后面的什么话我记不住,因为他一打电话就是十分二十分,没有空听他说醉话。这亚芹的名字倒是记得清,也不知长得如何美貌,何许人也,直把他迷的五迷三道。

         宝叔喝了酒,有一次来找老爸诉苦,看那眼睛的样子红红的,像要哭了一样,起因是那个亚芹来找宝叔问罪,说宝叔败坏她名誉,说她与男人胡搞,用过的男人家什,割下来能装一抬筐,宝叔当时就急了,我平常是爱喝酒,但没影的话从来不说,谁说我说的?我找他对质,亚芹说,你领导说你告诉他的。

        那个领导的本意是想把亚芹说的不堪一些,然后自己作为一个大小也是的领导,不嫌弃并且去爱护她,然后就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结果这亚芹无端被辱,誓要找出谁在诽谤,这就麻烦了,于是领导就让宝叔应下来,说宝叔自己酒后无德,造谣中伤,认个错就过去了,可宝叔不傻,这事说大就麻烦了,但一方面又是领导,也有些难办,最后这事怎么处理的?不知道,反正那领导不再来家里打电话找亚芹了。

       宝婶和宝叔都忙,两个孩子在家没人照看,想托付给自己弟媳,人家有俩孩子,身体还不好,管不了,后来就央求母亲让母亲帮着看,母亲不想答应,但人家千方百计的求上来,又说给钱几许,母亲无奈只能答应。

        孩子早晨送来,晚上接回去,中午饭人家自备,给带的饭盒,人家条件好,都是些好吃的。小孩有时候也贱,偏觉着别人家的东西好,有时候自己带的饭菜不吃,吃我家的,母亲也不在意,不差这俩孩子一口饭,晚上让宝婶把没吃的饭带回去。

       没想到的是这俩孩子太淘,竟然不服母亲管,眼皮一翻说,我又不是你家孩子,用你管我?这要是我们姊妹三个敢这么忤逆,早给吃一顿大笤帚疙瘩了,这可是别人家的宝贝还说不得,最后在看了十八天后,母亲投降了,你给我多少钱我都不看了,以前的我就当帮助了,这俩孩子淘劲,再看我就得病了。傍晚十分,宝婶端着多半盆白面过来,算作看孩子之资。最后这俩孩子交到谁手里,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还太小,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捡铁卖实惠。

       宝叔搬到宝三叔家里后,我们也过去玩,他家烧的是电暖气,不知什么原理和构造,插在暖气里,呜呜直响,那暖气都热的烫手,宝叔说,二十四小时不停,因为公家电不花钱。

       不知用了多久自己交电费时,才不这么用,有一回,两个孩子嫌冷,宝婶就端过来一个火盆,从灶坑里用铁锹撮出火红的火炭取暖,宝婶出门办事,等回来时才发现炕上躺一个,地上躺一个,好在还没熏透,在外边缓了好久,就又活蹦乱跳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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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24-3-24 13: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3-24 16:53 编辑

(十一)
       我和伏香还不怎么熟时,母亲和她的妈妈已经很熟了,大概是大人之间更好沟通吧,吃完晚饭,我和母亲去做了几回客。伏香的家长比我父母年长一些,我就称呼他们为大爷,大娘,他们都是从山东搬过来的,和母亲是同乡,母亲是沂蒙山人,搬过来的时候早一些,说话山东味儿很淡,大爷大娘就浓厚了许多,但也能听得懂,据说是山东郓城人士,本来没什么印象,后来中学看了电视剧《武松》之后,才知道那竟然是及时雨宋江的家乡,很遗憾的是,虽是英雄故乡,老两口子竟不会武。

        大娘很好客,每回去都是让大爷切萝卜来招待,这是他们搬到这里以前住的那个村子里种的,那里毗邻水库,水土好,萝卜也是又粗又长,吃起来还有些甜脆,这已经很不赖了,萝卜也不是每家都有。

       大爷家五个孩子,这在那个年代很普遍,没有小子就一直生,有小子没什么措施也是一直生,一直到反了历史传统的计划生育大法实施,才把历史的传统强加掰正。
  
        三个姐姐的名字都好记,大姐是秋天生的,叫梁秋香;二姐是冬天生的,叫梁冬香;三姐是夏天最热的伏天所生,所以叫梁伏香。伏香比我大一岁,但我可不会管她叫三姐,同学,又是我的队员,这可叫不出口,又不是亲姐。

       到梁家来玩,我不是找我那同学,那阵子同学们还被老师说成是死封建,同学们坐同桌都画分界线的,我是找梁卫国,他们的四弟的,他比我小两岁,最小的是个女孩,这时她上边男女都有了,也就不按春夏秋冬时令来起名了,就叫了梁凤华。

       我和卫国是死党,这么说不准确,他比较瞧不上我的笨,也就是蔫吧,比如他们都会做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火药枪,我就不会,不光是我不会拆解自行车的链条,而且也不敢让他们帮着做火药枪,因为我知道,这东西要是能出现在我的手里,我的屁股会马上多打出好几瓣,于是卫国就和另一个较我年长一岁的孙姓邻居更是火热。

        他们的火药枪做的很是精致,我也是害怕那些玩意,怕炸了膛崩了眼睛,有一回这卫国拿着这火药枪到我家玩,枪栓已经上了膛,控制的是自行车里带剪成的皮子,为了能更有劲,还加了双皮子,里带的学名应该内胎。父亲没见过这东西的威力,以为就是小孩玩的压三两个火柴头的玩楞,打一下也就是红磷擦过冒出些烟和火,就顺手拿过来朝着墙开了一枪,登时,满脸的汗就下来了,因为那墙皮竟然被打了好几个坑。问了一下,这里竟然是满满的火药,而且还加了好几个铁钉尖。父亲暗自庆幸,亏得在部队有条例,不让把枪口对准人,这要是犯错误,人家这么些年攒得这么大的儿子就交代了,然后又开始教育我,真要敢去鼓捣火药枪这东西,屁股给我打开花。

         孙家不知从什么地方搬来的,但人家是领导级别,据说是这单位的工程师,来了就分配到和宝三叔一趟的联排房。这工程师我认为技术是过硬的,父亲从另一面山,抠出一棵大杏树,费了大劲扛回家,由于没这方面的经验,就直接栽到院子里,刚开始还长势喜人,开了满树的花,结了满树的果子,只是到后来没等到果子长大就慢慢枯萎了,据说是根系不稳,累死的。孙家栽的树就剪了高枝,树干上又斜插了三个不同朝向的木棒支撑,据说碰到大风也不会刮偏,让根系漏风,这两棵果树就长得非常好。

        孙大爷能称得上是工程师,自然也算是书香门第,他家的学习氛围就挺好。他家的大哥不知为什么没遗传上,但也是懂礼知书之人,温文敦厚,和那些家教不好,又不上进的人的气质截然不同,而且长得也好。我那时就觉着,自己长大后长那么好就可以了,可惜我的心地大概不好,都说是相由心生,所以没长那么帅气。

       大哥在附近的二轻局上班,据说是干两年以上给转正,那阵子有这个政策,许多正式工人都是由临时工转正的。大概是受了骗,一直就这么临时着,我都觉着孙家最后搬走也是觉着这没什么发展前途才走的。我和卫国和孙家的小伙伴去二轻局玩过,那里像一个大型的农场一样,广袤非常,也找到了正在放马的大哥,后来才知道这个工作,在西游记中叫弼马温,他牵的那匹马应该叫枣红马,膘肥体壮,皮毛也光亮,我那阵子是见大哥牵着马,咔哒咔哒朝远方走的时候特帅。

        第二个孩子是女孩,我们上二三年级时,人家正在上初中,长得漂亮,据说学习还好,能吃苦,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有一天去他家玩的时候,见大娘正在给她揉脑袋,某天晚上放学回家,有装砂石的汽车从她旁边经过,沙石上的装卸工使坏,向她扔一把鹅卵石,把她脑袋上打的满头包。

       第三个孩子就是我的小玩伴,比我大两岁,聪明,动手能力强,学校发的折纸拼装纸壳板,他照简图就能做出来,拼装的飞机能飞出几十米远。

        最小的妹妹也比我大一岁,也爱好学习。我一直认为,孙大爷一家之所以搬走,是因为这里将来不能给孩子好的出路,人家水平也够用,就调到长春,这单位不放,就说他账目不清,交接的不明白,一直拖到无法再拖,所有的账目再没异议时,人家搬走了。

       搬走的时候,我还到他们居住的院子里看,那几棵果树生长的正挺拔,一根树枝上挂着一定蓝色的帽子。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说道,一个也来这里的单位小领导解释说,因为拖累了他些日子,他表示的不满。后来那大哥回来过一回,据说,他们家在长春发展的很好,住址在长春电影制片厂附近,拍摄《非常大总统》时,孙大娘还去做了群演,给了五块钱,电影厂附近经常有这样的活动。

      小玩伴临走时,我送他一个精装的大日记,他送我一本小学生作文选,以父子探讨作文方式为主的,原文,技巧,分析。这本书陪伴我十多年,对自己的写作发挥了不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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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24-3-25 13:38 |只看该作者
哎呀兄弟,这样的好文字不得日夜连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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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24-3-25 14:10 |只看该作者
胖(轻声,浮肿的意思)----这个我知道

不是轻声,就是一声  乒乓的乓

浮肿就是pa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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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24-3-25 14:11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3-25 13:38
哎呀兄弟,这样的好文字不得日夜连干么?



泌水大哥最近写啥了?我好久没注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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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24-3-25 14:16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3-21 10:43
(九)

       楼上的常家新买了电视,虽然不是最先买的,但是去他家方便,而且也随便,所以去他家的小 ...



人有吃这一套的,忽然有一天,底下有一老木匠也或者是别的工种吧,竟然在大姑的进攻下败北,到底是进展到如何没人知道,也没人告诉,只是说是被大姑夫抓了现行,还要去告发强奸,这老头子找人说和,最后赔偿了四五百元。

=========
这里还后续了一段,我还纳闷(十)怎么接不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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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24-3-25 14:27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3-24 13:54
(十一)
       我和伏香还不怎么熟时,母亲和她的妈妈已经很熟了,大概是大人之间更好沟通吧,吃完晚饭 ...



一个时代的缩影,可以拍电视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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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24-3-25 19:59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5 14:11
泌水大哥最近写啥了?我好久没注意看了

你只顾当守门员呢,哪有空儿去书房串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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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24-3-25 23:09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3-25 13:38
哎呀兄弟,这样的好文字不得日夜连干么?

我这可说不得好,干巴巴的,同样的故事要是大哥写出来得老有情调了,你的文章我每篇都去读,却总是学不来我现在做保安大爷,看大门的时候偷着写,开了一千六我觉着老有成就感了,当稿费了。得背着经理和一些人,我改文字的时间是四十八小时,有时快到时间了,就半夜也得写完。
写东西,累并快乐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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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24-3-25 23:10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5 14:10
胖(轻声,浮肿的意思)----这个我知道

不是轻声,就是一声  乒乓的乓

东北人都知道,不是怕南方人不这么称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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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24-3-25 23:12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5 14:11
泌水大哥最近写啥了?我好久没注意看了

泌水大哥,写东西都是偷着发,我隔几天就去看看,精品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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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24-3-25 23:16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5 14:16
人有吃这一套的,忽然有一天,底下有一老木匠也或者是别的工种吧,竟然在大姑的进攻下败北,到底是进 ...

我写东西比较笨,做不到一挥而就,就慢慢琢磨着写,原来首版喜欢看大姑这样的故事,别着急,我接着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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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24-3-25 23:19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5 14:27
一个时代的缩影,可以拍电视剧了。

原装的没有教育意义,我写完都不敢公开发在qq空间,这论坛没人认识,我才改了名字,当热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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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24-3-25 23:21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3-25 19:59
你只顾当守门员呢,哪有空儿去书房串门哩

哥哥多写点,看着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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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24-3-26 10: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3-27 13:43 编辑

(十二)
        和梁家差不多一起搬来的还有陈家,陈家也是五个孩子,不同的是陈家都是女孩。那阵子有个电影叫《五朵金花》,所以邻居们都说他家是五朵金花,或许也真是如此,陈家最小的姑娘小名就叫金花。前四个姑娘名字最后一个字都是玲,比如金玲,银铃,美玲,什么玲的,这些都不重要,她们的小名都是叫做,领娣,带娣,招娣什么娣的,只有金花姑娘没随四个姐姐,叫陈洁。邻居们都说,这就是名字起错了,洁字,截断的意思,那是从此不再生产的意思。其实截断陈家生儿子梦想的是国家,是社会,轰轰烈烈的扼杀生命的年代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陈家都是女孩,我是基本不去找谁玩的,平时也少接触,相邻年纪的一个比我高一年级,一个矮一个年级。

       陈家大爷和梁家大爷都是修建队的高手,砌砖把角子的(东北读音墙jia三声),两人都是修建队的班长,古人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有人问这两人谁的水平更高一些,大家都说,砌墙梁师傅厉害些,抹灰陈师傅厉害些。有时候同行是冤家,这二人就互不服气,都觉着自己行,颇有些一山难容二虎的样子。

       某天,陈家大爷得罪了领导,领导最大的本事是,你不服从领导分配,目无党纪国法,回家去吧,不用你了。陈家大爷拿着他的工具包回了家。过了一个星期,领导气消了,觉着惩罚的也够了,就让他回来上班,自己是领导啊,不能屈尊折了面子,一看老梁和他是邻居,就让他通知老陈,现在挺忙的,让他回来上班吧,老梁社会经验实在不行,就说了一句,我自己行。

       老陈听到这句话就来气了,你这是断我后路啊!我在家正憋的火刺㘄的,不上班拿西北风喂老婆孩儿啊?咱俩再怎么互相看不上,你也不能这么整啊!最后,老陈的班还是照上,他不通知自然有别人通知,只是这两人的关系就更加不好了。

       那谁去传的这个话呢?领导肯定不满意,怎么滴?我的结论你还不满意咋滴?陈师傅也有自己的亲信,都有可能,还有看他俩来气唯恐社会不乱的闲人,都有可能。

        老梁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倔,犟,还有直!


        那个年代还是很淳朴的,谁家有个活,马上会围上一帮人,帮着干,当然谁家杀年猪,也是由众邻居帮忙。有帮着抓的,帮着杀的,帮着灌血肠,帮着收拾猪下水的,妇女们也帮着择菜,洗锅刷碗很是热闹。

      绞车房的张家大爷家,买来几吨煤,众位邻居们从自家拿来挑筐,铁锹帮着装运,卸到煤棚,这时候张家大娘就备好了饭菜,父亲回来时,母亲问吃的咋样?父亲乐了,满桌子吃得溜空,别人都不吱声,就老梁在屋里敲盘子敲碗,老张啊!过来舔盘子啊!

         这早是父母意料中的事,张家大娘细心会过,不太舍得拿东西招待别人,他们这些下乡青年回城后,每年都要聚一次,庆贺一下逃脱苦难的牢笼,说好了是每家轮流招待,但几乎每回轮到他家,都是头疼屁股疼的来了毛病,这么些年相处,大家也都知道人的品性,于是,下一年轮到的人家就领到自己家安排,等别人家相请的时候,就又生龙活虎,又是秧歌又是戏了。

       大家都是面子人,主要是干活,吃饭是次要的,有就多吃两口,没有聊聊天就过去了,梁大爷是照着自家的山东实诚劲来要求的,大米饭管够,酒管够,菜是每盘子都剩一半的。

       这时的梁家大姐还没出门子,母亲总说人家长得怎么好,大脸长得饱满,有福,又端庄稳重,大辫子也好看。许是审美观点不同,我就觉着那大辫子挺好,长,粗,直,黑,亮,超过屁股蛋,快到了腿弯。十多年后,李春波唱得那个《小芳》中描写的辫子,大概就是这样。

       母亲夸奖的时候,我也去摸了摸粗辫子,把那头发梢的头发也分成三绺,也学着编辫子。母亲说,你也喜欢?当然喜欢,男女同学打架薅头发,我这懂事的孩子不会干,看人家编辫子倒是稀奇。青苞米出穗子的时候,我就学着编过辫子。

       这阵子只是单纯的喜欢,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懂。记得十三岁的时候,回老家串门,姑舅姐已经订婚了,这时我还不知道订婚和结婚的真正区别,只是看有的人家有了孩子而她没有就好奇的问,二姐你啥时候有小孩呀?

     你说呢?二姐满面绯红。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

     你说呢?二姐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问题,这时,母亲听见了,回身数落我,你二姐要是小脸子人,早生气了。我心里想,为什么要生气呢?

       还是那一年,叔叔和婶子领着我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半夜婶子铺好了被子和一些亲戚唠嗑,我困得够呛,见婶子铺好了被却不睡,就跑过去问,你是等我老叔回来和你睡一被窝么?大家都跟着笑,这成了老婶嘴里的典故,我四十多岁回老家时,老婶还要说出来再让我难为情一把。

         梁大娘看护起了孩子,不知是哪个部门的,到现在我都在诧异中,单位那个放置二十个婴儿车的托儿所是不再开办了么?也只是看一个孩子,现在我还记着那个孩子叫王依。

       而母亲代看的宝家两个孩子,都已经懂事了,要不然,也不会不服父母管,这孩子就小了许多,话都不会说。我也去抱过几回,放在那里,嘴里喊道!来来来,站儿站儿,不曾想的是,我松开手时,这孩子是应声而倒,秃脑门子嘣的一声撞到了炕上,随着哭声响起,母亲和大娘跑了过来,见我把孩子脑门子磕的通红,便问我怎么回事,我小声的说,我以为她会站哪!母亲数落我道,这才几个月就会站,看看磕坏没?老天眷顾,这孩子摔摔更健康,在孩子妈妈下班回来前,孩子的脑袋已经恢复自然,皮肤白皙如旧,这之后再不敢随便把小孩摆成站儿站儿的那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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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24-3-26 10: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3-27 13:44 编辑

            (十三)
        宝婶在砂石场每个月都不少挣,据说,比宝叔挣得还多,陈大娘也跟着去了砂石场,母亲虽然身体不太好,也想为家里做些贡献。

      听宝婶说,筛出的砂石分号,大河石,普通的河石,小河石。后来做了建筑工人才知道,大河石一般可下在地基中,或做装饰用,中河石,一般用在捣制地基,梁柱,楼层之间的水泥平台,小河石一般用在捣制墙壁中。不过,随着河流的保护,一般都不让随便开采砂石,所以都改用了粉碎的大小毛石,这东西一般表面都覆盖着石粉子,冲洗不到影响钢筋混凝土的硬度,而且抗压程度也不及河石,所以说,在保持水治理方面和工程建设上是各有利弊。

        母亲没说过这么多,大概干的活不一样,我好像去过一趟,但河里的鱼,草里的虾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砂石场提供场地,筛子不管,记得父亲去买了筛网自己钉,然后扛到沙场,母亲有哮喘病,那时候这单位的医生还没达到医治的学识,正在努力学习,所以母亲仍然在这几年忍受着病痛。父亲心疼母亲,便也时常帮着去干一会儿,这就跟他的工作有些相抵,但有时在生活(●.●)迫下,也得适当让一下路。

       行前,父母是叮嘱再三,来电话找我,就说我出去溜达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了。那要问去哪了呢?就说我去查库了。这说辞也顶了几天,某天是非要父亲接电话,说上面要来检查,坚持让父亲接听,我们说完这托词,人家再让找,没在家上哪找得到?最后也不知我们仨,谁说了句,我爸去晒沙子了,人家才罢休。

        当领导关切的问昨天去筛沙子了的问题时,父亲也很无奈,少年儿童没有斗争经验,很容易成为突破口,甚至成为破解案件的关键。这并没有成为领导口诛笔伐的事件,单位的领导对父亲一直很照顾,每年的先进都是父亲的,过年还救济,公家的自行车五十块钱卖给了我们,单位换彩电,那台黑白电视作价一百也卖给了我们,也算是白给的吧,最后把这钱又救济了回来。那个年代,周围有电视的人家也并不多见,而且别人家都是十二十四英寸的,我家是十七英寸,这台台湾产的电视陪伴了我们十七八年。

        很多小伙伴都特羡慕我家,你家真厉害,有电视,有电话,有自行车,是早早迈进现代化的人家,这只能算得上是物质,生活上还是缺钱。

         沙场毗邻道路的部位都被人占据着,新人只能在偏远的地方立起筛子,以前总认为,有力气能干活就可以,其实,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筛出的沙子有车拉走才给算账,于是,道路两侧,和同村的人都会捷足先登,宝婶和搭档就更不在话下,一个同村,一个漂亮,关键时候,宝婶胳膊一牵,司机和装卸工都乖乖的听话。

       母亲筛出的沙子,虽然质量完全一样,但说尽好话也是没用,司机和装卸工总是不过去,后来还是父亲托了人才装完了沙子,这时不装真不行了,雨季到来,雨势只要稍大一些,几个月的汗水就真的成了散沙点点无了。

      其实,农民的本色还是种地更擅长,毗邻房屋的地方,开辟为自己的菜园子,然后就是随山坡向上开垦,除去杂草,用镐头翻开土,石头扔出去就是一块好地,有时候当社会养活不了你时,大地就是实在的亲妈,起码她不会说假话。东北的黑土地土质肥沃,抓一把,蓬松柔软,像能攥出油一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第一年就能获得丰收,话虽这么说,瓜却不必种在这么肥沃的土地里,土少石头多那样实在贫瘠的地方,才在土里点上几个瓜籽,就不用细管,适当给它除掉些野草,留出它通风生长的地方,秋天就会结出大瓜,瓜籽还可以炒来吃。

       搬来的人家越来越多,勤快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于是,都拿着镐头,铁锹选择稍微平整的地方开垦。很久以后看抗日方面的小说,说那敌占区,敌伪顽犬牙交错,参差不齐,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实际也差不多,单我们家就七块小地。

       副业也搞过,零散着养几只鸡,主要是为着吃鸡蛋,鸡一般不怎么杀,胆小,也是不舍的,有一年杀鸡不会杀脖子,是一刀剁掉鸡头就跑,鸡皮退到后边,红红的冒血吓得我半天不敢回去,母亲又批评我,绑鸡的腿必须放开,让它有蹬腿的机会,要不有罪过,这成了我心中的一个坎,从此我家再不杀鸡,家里的鸡有的养了十多年,后来是给人做了偏方,那百分百是纯老母鸡。


        猪也养过,刚搬来的时候,人家还少,几乎家家养猪,然后我们都会过几天吃肉的好日子,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不养猪的存在,关键是后来风气越来越不好,全家吃也就罢了,临走还得给拿一条肉,拿少了吧?不好看,拿多了?总共猪才有多少斤,后来吃亏的多了,就谁都不杀,以至于后来谁都不养了。

        前院的张家老头,临死时最惦记的是多少年没吃过杀猪大菜了。这典故经他女儿讲述过来,母亲是好一顿看不上,没有杀猪大菜?多放几片肉,多炖一会儿,怎么就出不来杀猪大菜的味儿?就是不舍得,嫌麻烦,还是不孝顺。

     我说是张家老头,这么说不严谨,小时候不懂才这么叫。男主人姓张,女主人姓李,老头姓李,女主人的亲爹,应该叫老李头才对。张叔是入赘在李家的赘婿,和许多修仙小说主人公差不多,这赘婿在人家屋檐下一直当不了家,挣得钱财也是人家把着,还得看人家脸色,好在生的两个闺女还随他张姓。老李头大女儿远嫁安徽,剩的这个就招了养老女婿,搬到这里没几年,大女儿就病故,大女婿就一直瞒着这老两口,自己也没再找一直把孩子拉扯大。

        张叔升了科长,政治面貌和经济面貌都显著提升,只是这老两口看不清形势,还用老眼光看问题。女儿,女婿做什么决定时,也不掏钱,于是张叔夫妇都有了怨言,不短老两口吃喝,却再不到老两口屋里去。老李头过世后,老李太太眼神更不济,最后也是撒手人寰。

       这故事说明个啥,谁都不欠你什么,多善待一下人家,将心比心,人家总不至于让你连顿杀猪大菜都满足不了,活活的馋死,到阴间都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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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24-3-26 13:37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3-26 10:54
(十三)
        宝婶在砂石场每个月都不少挣,据说,比宝叔挣得还多,吴大娘也跟着去了砂石 ...


这只能算得上是物质,生活上还是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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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有物质就行,好像不用有钱,有钱也没地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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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24-3-29 16:08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3-26 13:37
这只能算得上是物质,生活上还是缺钱。
=============
那时候有物质就行,好像不用有钱,有钱也没地 ...

那几样东西都不当饭,还是有钱好,有钱可以把商店扫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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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24-3-29 16:0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3-31 13:28 编辑

(十四)
      我们绞车房的邻居姓张,我们前面那趟房的邻居也姓张,为了区分他们,人们管绞车房这位岁数大的叫老张,前面当科长的那位叫小张。小张是把头第一家,所以地盘阔的也大,因为有了身份,到最后把我们上下行走的路,也扩进自己的院子,给我们从旁边又开辟了一条,虽然不那么方便,倒也多费不上两分钟。

       小张前边那趟房,也搬过来一家,也是把头第一家,和我们一个姓,这回没人再给分什么老赵小赵之分,父亲还是小赵,那个大爷长得胖一些,就直接称呼他为赵胖子了。

       赵大娘是邻村的姑娘,大概父辈是城镇户口,所以她也就是城镇户口,在本单位工作,赵大爷是本省某县农村人士,和陈家五个小棉袄相比,这家是三个皮夹克,最小的哥哥也比我大四岁。

        和那个常家既主内又主外的大姑相比,赵家大娘操心事特别少,因为家中所有的大事,赵大爷都做主了。这里的邻居们公认赵家大爷脑袋瓜好使,有头脑,会算计,吃亏的事基本不去做,他最大的得意事是把家里的农村户口都挪到了本市,还都吃上了商品粮。他跟我讲过如何变了户口,然后把户口签到这里的英雄逸事,好像是利用人家县市两方面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他再怎么操作的,可惜我当时还小,也不敢兴趣,也就记不住流程了。

       大爷和大娘不是原配,有知道根底的人说,赵大娘与第一任丈夫结婚不久就离了婚,然后就嫁给了赵大爷,要不,一个农村人怎么就能娶个吃商品粮的女人?然后就又传出,那赵家老大不是大爷的亲骨肉,是大娘从原配那里揣过来的消息,大概除了大爷,大娘不知道,所有的邻居们都传了遍。

        某个春节,我早早的收拾完自己的卫生,单等着父亲回来吃完饭出去找小朋友放鞭炮,这时,父亲气呼呼的从外面走了回来。过年是最好不生气的,母亲便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仍自意气难平,赵家的三个儿子打起来了,老二老三拿铁锹要劈死老大,老大在前边跑,俩弟弟在后边追,赵胖子在后面管也管不住,撵也撵不上,跑到酒厂那了,赵胖子在那一看要出人命,给儿子跪下磕头求着别打了。然后哪?然后我们这些人把锹给夺了下来,这赵胖子真完蛋,要是我,一人给他几大巴掌,都给他揍趴下,叫他们再打。

        为什么打架?也不知哪个闲人跟老二老三挑坏,说老大是别人家的种,激起这两兄弟为父报仇的欲望。唉!这世上的人是真特么的坏,就算真不是赵大爷的种,赵大爷认啊!那么些个闲人恶毒的居心,进拔舌狱都不为过。

         赵大爷养了鸡,养鸡专业户那种,这在那个年代了不得,名称也很恭维,能人,闯将,或者带头人,因为和父亲很说得来,就建议父亲,你也养呗,谁都说不挣钱,不挣钱怎么都养?我告诉你挣钱,我就没少挣!

      父亲也想养,无奈是条件不允许,没房子,赵大爷家和小张叔家中间有一条路,可以通车,缺砖缺料可以买来,绞车房四面都进不了车,也是特别无奈,山上徐姓人家养鸡,因为他家房子大,院内有足够的地方,来的时间长,弄到的材料多。此时整个绞车房除了我们家,就只剩下张家。常家搬走后,那楼上就变成了张家的二楼,宝家搬走后,他们中间的间壁墙被凿通,成了张家的一个屋子,宝家所属的菜园子也都划归到张家名下,就着墙壁再盖一个鸡房子绰绰有余,可我们家没有啊。

       恰逢山东的舅舅过来串门,听说我们家的困境,马上帮着准备。舅舅是标准的山东大汉,身高一米八以上,体重估计得有一百八以上,据母亲说,十五六岁就跟大人挣一样的工分,身体强壮非常。舅舅和父亲挖好地基,到处捡石头,以前到处开荒扔出的破石头,如今都当成了宝,用挑筐挑了回来,条件不好就精打细算不用水泥,用泥沙灌缝,至于砖嘛,到处去捡。绞车房和前边联排房之间有一条砖砌的水暖沟,左邻右舍都去拆砖,二十几米外有个空房子,大家也都去拆砖,那些日子是大锤声不断,挺好的红砖水泥瓦养过牛的空房也都拆散了架,再上面那一座,十几道间壁墙都凿没了,只剩下一个大空架子,人们不放过任何能改善自家条件的东西。

       有时候敢干是能存活于世的根本,变通是改变思维束缚的法宝,老实的等着天上掉馅饼就像做梦一样难实现,当然还得有好体力,没有舅舅的帮助,那鸡房子大概再等一年也建不起来。房梁是父亲在哪淘弄的一根铁管子,上面的檩子或者是椽子吧,就只能靠山吃山,下面的林场也能帮扶一二。帮扶二字应该是最贴切的字眼,外部的人员想染指,那是犯罪行为是要罚款的,至于内部和准内部的行为,即使看见也不会说什么,这是治国理政的根本,人民内部问题。

        水泥瓦的来历有些忘了,大概是揭了一些,人家串新瓦又给了一些,最后好赖是胜利竣工,舅舅忙,大概是提前走了些日子,收尾的活父亲自己干的。房屋的保暖问题,棚上是铺的腊条棍上盖的些草,墙面是黄泥挂的面,和好的黄泥添上闸成寸断的稻草,据说是起筋骨作用,防止开裂。


      小鸡仔黄黄的非常可爱,鸡鸡的叫着,听着悦耳,而一百五十只就此起彼伏有些嘈杂,父母不让我们多接触它们,说我们身上有菌,我们就远远的看着它们边吃边拉。父母是静心的伺候它们吃,清除它们的粪便,给它们滴鼻子防疫,给它们打疫苗。这东西和以往家里养的鸡崽子不同,需要科学饲养,于是父亲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养鸡三百天》,完全按照书上的要求来饲养,于是我们懂得了这世上还有骨粉,鱼粉,贝壳粉,麸子这类东西,看着毛绒绒的翅膀长出长羽毛,看着鸡冠子渐渐变大。母亲说,等到鸡冠子变红,鸡就要下蛋了。

        随着第一只鸡开始下蛋,这鸡蛋下的是越来越多,和我们平常养的笨鸡下红皮鸡蛋不同,这些鸡下的蛋竟然没有颜色,严格的说应该叫雪白,而且还小,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只是形状略长一些。母亲说,新开张的鸡,下的蛋都小,慢慢就大了。我们还清楚的记着,人们把这种精养的鸡叫洋鸡,下的蛋自然叫洋鸡蛋,名字也特殊,叫星杂五七九。只是据传说,白皮鸡蛋没有红皮鸡蛋有营养,所以在价格上较红皮鸡蛋便宜两毛。时过境迁,几十年后,这白皮鸡蛋据说是能培育疫苗,比较纯,营养更高,细菌比较少,所以价格又高过红皮鸡蛋,这科学家的嘴也挺管用,能影响鸡蛋价格的浮动。

       别的工作我们干的少,捡鸡蛋这个工作还可以,看着鸡屁股慢慢张开,一个鸡蛋涌了出来,顺着小斜坡,滚到外边也是很好玩。平时看闲书,说鸡啊!牛啊!羊啊什么的也是有感情存在的,古人说的对牛弹琴有一定科学理论,比如给奶牛多听音乐,能提高奶牛的产奶量,于是,我拿起父亲花十多块钱买的二胡,给鸡们奏乐,拉一首《东方红》,只可惜这些鸡们实在不领情,一个劲的甩头,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是嫌我拉的不好?还是选的曲子不对。大概是没有用的,产蛋率并没有上升,父亲是每天都要统计下了多少鸡蛋,大概还要从它们的饮食上做什么调整。

       第一年养鸡是挣钱的,至于多少,我太小,父亲没有告诉我的必要。蛋鸡的产蛋率高峰是两年,我家的鸡是养了一年还是两年,我记不住了,只记得要换的新品种叫精变,能记住这个名字是因为那时香港拍的一部聊斋志异的同名影片《精变》,女主人公小翠,男主人公元丰。


              有了第一次养鸡的经验,这次是买了三百鸡崽子,卫生,防疫,饮食都精心的伺候着,这批能下人见人爱的红皮鸡蛋的勇士们终于开张了,在我们正憧憬美好的明天时,一些养鸡场开始闹鸡瘟。

        山上的徐姓人家和邻居张家都出现了鸡瘟的情况,于是,父亲更注重自家鸡场的杀菌情况,白灰细心泼洒,来苏尔精心消毒,直到我和父亲看到门前,沿路清扫的雪堆旁,某处积雪的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扒开浮头的雪,下面是已经开化的雪坑,鸡毛,鸡内脏,拔毛水赫然出现在里面。父亲的脸色有了变化,告诉我说,你看这人多坏?

        防人防不住鬼,鸡冠子上长痘,鸡们又叨肛,有时候一天叨死好几个,这还不算,只要发现哪只鸡蔫吧,一会儿功夫,噗噜噜拍几下翅膀就死了。这是我这辈子吃鸡肉最密集的时段。于是父亲开始和时间赛跑,看哪只鸡不精神就抓过来,抓十只八只就骑着自行车到市内做扒鸡的地方,这短功夫兴许就死了三两只,父亲想狡辩几句,说道太远,控死的,人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见怪,只说杀完鸡用水泡一泡,污血泡出去就白了。这么大的鸡做扒鸡正好,如果没有病谁舍得拿来卖,何况给的并不高,有时还论个卖。

        对有些人来说,这是罪过,为何不填埋处理?怎么说呢?这不是生化危机,也不是烈性传染病,跟着瘟人,我们自己也吃,卖出去几只还能尽可量的挽回些损失,这是朴素的想法,正经提供的东西就那么安全么?化学,添加剂都是和正能量一样的东西。几十年后,我那岳父大人就不让我吃那火腿肠,几十斤,几百斤的死猪都送去做了火腿肠,正规的厂子没有合格证么?没有检疫么?你吃起来是不是一样的香?

        父亲的后脑勺,后脖颈开始生闷头,这是土称呼,叫疮?叫疥?叫痈?这只是个称呼,那火那毒是怎么都除不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父亲的火开始走后脑勺,一上火就鼓啊鼓的。母亲是牙疼,含凉水,糊黄泥,糊嚼碎的黄豆,这些物理方法泄不掉内心之火,也是做了根,七十多岁年纪的如今,只要上些火,仍旧牙疼肿脸。

       这是中国的特色吧,我不好你也别好,我没有你也别有,何况山下人来买鸡蛋,必要经过我们家,这是生生的断了他们的财路。

       三百只鸡,到后来只剩二十几只,只有大量的投入没有回报,这是真赔了,自此我们知道,只要有人的地方,这条路真不好走。真难!除鸡粪的活我干了三两次,臭自不必说,为了保持鸡房子的温度,热也须坚持;那粪还熏眼睛大概是氨气的味道吧,能呛出眼泪来。出去卖鸡蛋,自行车后座放一个锹把,一边挂一个装满鸡蛋的水桶,大东北的冬天雪路飞滑,每次都是半推半骑,有一回回来也是不高兴,半路上碰到另一个养鸡大爷,我一个女同学的父亲,道路太滑摔倒,鸡蛋不能再卖,只能驮着两个半桶鸡蛋汤回家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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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24-4-1 08:1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3-29 16:08
(十四)
      我们绞车房的邻居姓张,我们前面那趟房的邻居也姓张,为了区分他们,人们管绞车房这位岁 ...


看得惊心动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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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发表于 2024-4-1 11:20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4-1 08:12
看得惊心动魄的

不至于吧!多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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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发表于 2024-4-1 11: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4-2 18:58 编辑

(十五)
        搬到这里后,我们每家几乎都要到山坡上刨几块地,靠人吃不饱,国家又管不过来,只能在土里刨些食来喂饱自己。

        这时的一些刊物已经有了改变思想,发家致富的宣传,并且有了争论,我也是在大人们中的一些思想交锋中知道了这变化,虽然我理论达不到与人探讨的地步,也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父亲单位的叔叔们到家里做客,我们做了很好的交流,许是因为我小,也愿意给我讲解一些他们理解的政策。我一直认为坐办公室人员思想都是非常先进的,因为他们都是捧着报纸,喝着茶水研究政策的精英存在,他们的思想一定是最前沿,最正确。

       比如,我认为按照事物发展规律,培养起来一批富人,是要养肥了以待宰杀,叔叔给我上课说,现在是解放思想,怕人有负担,所以给人贷款,提供政策让人富裕,然后再带动别人富裕,于是我为我的孤陋寡闻感到悲哀,竟然揣摩不到中心思想,但人真能那么高尚么?我还是有些存疑,但是我假装被说服了,不敢露出半点怀疑,这问题不是我这个岁数所能理解的。

       中学后,物理老师给我们出了道题,烧杯中的液体不断加热,液面的变化,最后的结果是,先是受热膨胀,液面往上,接着是不断地蒸腾,液面往下,这是很纯粹的问题,但是那理论呢?也许我和那叔叔都错了。

        在我们为温饱问题焦头烂额而找出路的时候,这单位已经为怎么走上富裕道路而有所行动了。

         我们接到通知,从某年某月,某日清理小开荒,界限——大墙以上。

         弹药库和毗邻的一个大空房子往上,怕山上冲下的泥土淤积,对这两栋建筑物有所损坏,间隔十多米处修建一座高墙,这往上成了公家征收的范围。而恰恰我家在高墙上有一块地,按理说这地不应该被征收,因为上面还有一条车道,过了车道再征收才是合理的。

       林业部门的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开了过来,挖坑的挖坑,栽树的栽树,浇水的浇水。看着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土地,父亲找那领导询问,这块地要是在车道往上我啥也不说,往下也不耽误你们发展,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那领导和父亲也挺熟,只说我也不知道是你家的地,我问XXX了,她领着干的,我还问这是谁家的地,她说不知道。树苗种下了,也不能再拔出来,费了许多锹镐挖出的地,就当奉献了。

       这人是一直叫的大姑,父亲很不满意,这人咋是这幅德行,平常赵哥赵哥叫的挺亲近,关键时候还使坏,再见到我那大姑时,父亲质问她,人家老梁都问你这是谁家地,你咋说不知道?

      大姑吃吃的笑着,我忘了,两眼露出狡黠的光。

        这次大举动,是为了有一个天大的致富门路摆在面前,据说现在的山楂价格已经到了新高度,如果现在每年产出这么多山楂,那将给企业带来很大的收益。林业部门搞这个应该最适合,山!他们说的算,可以随处划归;人!养这么些工人能白吃饱么?苗圃?自己就能繁育;技术?这个超越市级管辖的超然大物不可能缺技术人才,万事俱备,还有什么能阻挡这决心?

       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少了几块地而已,我们想的是漫山遍野的都是大山楂。那个时节应该是已经见过山楂之大了,平常见到的野生山里红只有小指甲大,果肉也是薄薄的一层,想想这满山的山楂,哪怕只在树下捡几个,这嘴也是冒了酸水。

       有时候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轰轰烈烈的运动竟然以失败而告终。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嫁接的果树苗,用什么刀口插接的不知道,只是看到树苗和树根之间裹着严实的塑料,栽到挖好的泥坑里,有林业部门强大的知识体系在里面,所有人都相信,应该会很快挂果采摘。

        是什么造成这树苗大量死亡呢?有的说辞是塑料包扎的不严,漏气了,这就属于技术问题了,应该叫失误,毕竟这东西是新引进来的,前人没留下什么经验,至于嫁接工艺,肯定没错,还有什么?死了也就是死了,改革之路谁还没有个错处?

       我倒是觉着还是管理不善,自己家栽棵树都要时常浇水,好像没怎么看过有人管理,那树坑里都长满了草,有些水分大概也被分走了,有的野草的高度已经超越了树苗,很不容易发现。这么说是因为林业处已经舍弃这个项目时,我们这些孩童还不放弃,满山找树坑想找寻几棵漏网之树。

       有的树还算茁壮,等赶到跟前才发现是从树根发出来的,山楂和山里红基本属于一个科目,长得非常相像,挖回去也是山里红,就只能再找。整整跑了几大圈,我和几个小朋友每人才找到三两棵,这不得不说是对头脑发热这个现象的一个极大的讽刺。这三两年,许多地又满是荒草,勤快人又重新梳理一遍,有的实在荒芜没人种,又被新到的人开发出来,大墙上那块地,如今也是被收了回来,种上了黄豆。



        有时候回想起来,这结果应该是得到善终的,出力出钱——树死了,死了也就是死了,精力再用在别的方面。有许多地方是当地的官家强迫农民砍了自己的树,毁了自己的田去种山楂树。有农民胆敢反对,就采取高压措施,然后定个罪名,说他们不服从大局,对抗政府的英明决策,收拾之!几年后,硕果累累的时候,山楂价格暴跌在三到五毛钱,农民无奈又毁树继续种植自己本来的项目,官家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反思,说没研究好市场,摸石头嘛,这块不光溜,再摸下一块嘛!
       又仅仅是几棵树的问题么?是你们不要想,我替你们想,于是为了杀胎,扒人房子,逼人跳河,吞药,如今人们觉着活着没意思,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和自己一样,不生不育,一看没人养活自己了,又开始鼓励,那当初扒人房子,开除工作,如今真能做到给人房子,给人找工作么?扯淡!


       在新旧交替思想博弈中,我们的小农思想仍然还是实惠的。新搬到这里,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收拾了菜园子,种上了菜就有了家的感觉,生活需要点缀,如果有些水果吃就好了,樱桃成熟的时候,我们十几个小伙伴拿着小筐小盆到山上采摘,然后就觉着,这东西如果栽到家里能什么样?说干就干,拿着父亲的小洋镐约了几个小伙伴到山上来了乾坤大挪移,回家栽到园子边。

      中学后,看到老歌书中有首《樱桃好吃树难栽》甚是诧异,怎么会呢?栽下去全部存活,有的第二年就结了樱桃。二十多岁时候才看到了真正的大樱桃,感到不可思议,樱桃怎么会有一寸来长的蒂巴呢?不都是紧附在树枝上生长的么?

        几十年后,这问题也严重困扰着一个南方朋友,这是什么东西?樱桃?怎么会没有蒂巴呢?一树枝樱桃他是瞪眼不敢尝,怕我把他药死,直到我做了药引子,试吃了十多个,他才相信我这东西真的能吃,然后拍照留念,大概是回江西显摆一二,正宗野生樱桃的模样。

       樱桃成熟的季节,满树通红,我们吃不了,就决定拿市里去卖,在市内见过提着小筐坐在街边卖樱桃的小贩,一酒盅能卖五分到一毛。

       母亲和几个大娘婶子相约到市内的大市场批发,这东西太多,一酒盅一酒盅根本卖不掉这几大筐东西。

        山上的徐家大娘看着母亲筐里的樱桃犯了愁,最后直言道,到市场你家的樱桃先别打开,等我发出去你再卖。这倒不是难为母亲,同样在山上挪回来的樱桃树,我家的是又红又大,她家的不仅小而且还酸,大概是她家在山顶吹的山风多的缘故吧!

       徐大娘的樱桃批发出去,钱到了手母亲才打开筐,那小贩一看这才叫樱桃哪,说要倒赔十块钱把樱桃退给徐大娘,好不容易出了手,哪有退回来的道理,只说折腾碎了不能再卖。

        徐大娘家最后根据山地的特质,种了几年香瓜来卖,山上降雨都会冲到山下,雨水不会淤积,所以种的瓜很甜,也算是因地制宜,找到合适的生财之道。徐大娘嘴也会说,有人问,你这瓜甜不?甜,白糖罐,掰开一个给人品尝,客官说不怎么甜时,徐大娘解释道,这两天雨水大,想吃甜的,挖上一勺白糖,于是两人都笑,这瓜也卖了。

     要说,那阵真是纯天然无公害,没有人想到打药这一说,放五天也不坏,现在嘛!还都符合国家规定,虽个个保甜,放两天不吃都软了烂了。
        我倒是记得一个有趣事,徐大娘挑着瓜路过门口,我这有礼貌的孩子就打招呼,卖瓜去啊!徐大娘。徐大娘看着我就笑了,放下担子,拿出一个瓜送到我手里,不要都不行。母亲教育我,你这么打招呼,她能不给你一个么?于是再见她挑瓜下山,我就远远的躲了。


        据说,翻过了这座山,后面那座山有一个生产队废弃的果园子,父亲辈们有勤快的就上山去刨树,翻山不现实,树枝,树根在林间穿行行走不便,他们选择的是在山下顺着铁路走,到山上刨了土,锯断大树根子,再扛着树顺铁路走了回来,父亲回来是衣服都被汗水泡湿了,两条腿累得直突突。

        最后存活下来的,在菜园子里的一棵是梨树,院子里的一棵是杏树,因为没什么技术指导,也不会修剪,就认它们生长,倒也是果实满树,枝繁叶茂,只是每回采摘时候就得拿竿子来敲打了。还栽了四棵桃树,桃树苗的来历不知道,吃了三四年好桃倒是真的,血红的毛桃虽然不大,却味道纯正,酸甜可口,只是这之后,树干就开始出胶,也不知什么缘由,就这么看着一棵棵死了。到后来大集再出现什么红毛李子,苹果树之类,我们没再买,园子不算太大,还是种菜更划算一些。

       姐姐的一个铁路小同学到这边废弃房子旁来挖花,我们才知道有种叫姜子辣的花,我还一直以为和那姜子牙有什么关系,一直到中学读了吴伯箫的《菜园小记》,才知应该叫做江西腊。我们也移栽了几棵在园子边,生活中有时也应该有种让我们赏心悦目的东西。

        小农经济离不了鸡猪,自家的老母鸡突然间就不下蛋,搂着鸡蛋不离身,还咯咯的叫着,母亲就在屋里做了一个窝,放上些鸡蛋,老母鸡似乎知道这是为它准备的,马上搂在怀里。这东西挺有毅力,在它面前放上苞米碴子和一碗水,它趴在那里几天都不动,平时它可是认可撑死都不住嘴的主,它饿的实在难受时,才会离开那窝鸡蛋,在屋里拉一大泼臭臭的鸡屎,再去吃一顿苞米碴子又趴回在鸡窝里,这样几回之后,一窝鸡崽子就出壳了,为了感谢老母鸡的辛勤,我们会去抓几只蚂蚱奖励它一番。某次,家里的苞米袋子倒了砸死了两只鸡崽子,父亲瞪起了眼睛说我们没看住,最后母亲拿了个小瓢把鸡崽子扣在其中,让我们拿棍子去敲,敲了十分八分的打开看看还没活,就再接着敲,到最后在我们的眼泪里还是埋在那棵大梨树下,据我估计,那天上的两个小鸡崽的魂灵会笑话我,大哥呀!别敲了,我们是压死的,不是吓晕的!

       为了杀年猪,那猪也是必须养的,直到后来家家都觉着是负担,是亏本才停下来,踩猪菜还是我们姊妹的。春天榛子棵发出新树叶,嫩嫩的也可以做猪食,不能赶着猪出去,就只能采回来。父亲看着姐姐说,你老大,就采十二斤;看着我就说,你老二,采十斤;看着妹妹就说,你最小,就采八斤吧!

       其实,我们还有些小,不敢太往山上,往林子里远走,只能在不太远处采摘,这地方长虫又多,实在吓人,把近处的采摘完毕,回家交差。父亲拿起钩子秤开始勾那袋子,不够就继续上山采,最后是姐姐把她多余的给了我好像还差了一斤,母亲求了情,父亲才松了口。

        然后就是采苋子菜,这里分为灰菜,苋菜,马齿苋,我和妹妹没地方去,到我走丢那个蔬菜队里采菜,看菜地的离老远就跑了过来,以为我们是偷土豆的,见是俩小孩,还躲在地垄沟里,土豆秧下面,便笑着把我们呵斥几句,撵我们回家。

         至于秋天就好办多了,地里大白菜收割完毕,剩的白菜帮子背回家,是喂猪的好饲料。春天,白菜帮子白菜叶子,被风抽打的失去了水分,用麻袋背回家,在大锅里煮上,猪也一样不嫌弃。

        猪吃这些东西,肯定不长膘,还得给它改善一下,父亲就骑着自行车到市内买豆腐渣,自己装,是论袋还是泡秤就不知道了,这东西有营养,母亲有时挑出些据说比较干净的,炒给我们吃,我们和猪一样不嫌弃,估计我现在一米八的大个子,跟这营养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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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发表于 2024-4-1 17:00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4-1 11:20
(十五)
        搬到这里后,我们每家几乎都要到山坡上刨几块地,靠人吃不饱,国家又管不过来,只能在 ...



大姑报了之前被冷落之仇了,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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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发表于 2024-4-2 11:13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3-25 19:59
你只顾当守门员呢,哪有空儿去书房串门哩




1-15已合计4万字,集中在沙发和地板楼了,为了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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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发表于 2024-4-2 12:37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4-2 11:13
1-15已合计4万字,集中在沙发和地板楼了,为了方便阅读。

谢谢妹子的热心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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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发表于 2024-4-2 17:05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4-2 12:37
谢谢妹子的热心服务!



左手刀的这篇写的,是我们以前不熟悉的另一个行业的场面,文笔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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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发表于 2024-4-2 19:04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4-1 17:00
大姑报了之前被冷落之仇了,太可恶了

这话听着这么不得劲呢?
第十五,中间补了两个自然段,后面又补了几个自然段,这章思绪有点乱,明天再开一章,再细细叨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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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发表于 2024-4-2 19:06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4-2 11:13
1-15已合计4万字,集中在沙发和地板楼了,为了方便阅读。

辛苦辛苦,该不看还不看,写的不精彩,就当写个回忆录,能想起啥就写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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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发表于 2024-4-2 20:15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4-2 12:37
谢谢妹子的热心服务!

首版这是给我做广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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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发表于 2024-4-2 20:20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4-2 17:05
左手刀的这篇写的,是我们以前不熟悉的另一个行业的场面,文笔很细腻。

写写那个年代的人和事,让没经过那个年代的人感受一下我感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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