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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濠江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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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濠江恩仇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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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3 11:2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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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3 11:44 编辑

1.一路南下珠城

又能自由自在地呼吸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了,这种感觉真好!

两年又八个月的时间,仿佛过了十年。

每一天,我在里面,都是如同针扎一般地疼痛难忍。

很多次,我都想要就这样地、永远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活着,就是一个累赘,也许死了,我才能得到一种身体上和心灵上的解脱。

9540,这个陪伴了我将近三年的番号,终于可以成功地从我的囚服上面撕下。

从此以后,我不再使用。

我也终于可以重新用回那个已经被我遗忘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曾经在里面的时候,我痛苦过、也绝望过。

无数次地,我觉得一觉醒来,我也许就见不到第二天清晨的日光了。

可是此时此刻,我就站在高墙外、马路牙子的旁边,也许是在里面待得太久的缘故,我感觉这天的阳光有些刺眼,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能,在一时之际,我还不能完全地适应这外界的新环境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没有死。

是的,我还活着,很多人也许想不到吧?

能活着的感觉,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行李?我还有什么行李呢?

一个很简单的小包裹,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比如塑料皮子的牙膏——

一支套在食指尖上的微型牙刷、两袋子的洗发液。

昨天,在我被释放出来的前一天,遵照里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教导思想,我将那一头已然杂乱的短发,稍微地修理了一番。

在我理发的时候,里面的老师傅告诉我说:

我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白头发却为什么那么多?

我依旧沉默着,没有作出任何的解释与说明,我也懒得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努力地提醒着自己,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我在监狱里熬过的、将近一千个昼夜的痛苦日子。

此刻的我,也早已经清楚意识到了,我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年少轻狂、做事不计后果,只凭一时之间热血冲动的、无知无畏的少年了。

理发的时候,我缓缓抬起了头。

这是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憔悴如斯的容颜。

镜子,如同铁勺、竹筷一样,都是属于违禁物品,里面是不可能找到的。

在里面的时候,我也只能恍惚地通过面盆里水中模糊的倒影,依稀地觉察一般我现时的样子。

直至今天,我才蓦然发现,镜子中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自己,经过三年的劳动改造,似乎也没有真正地"脱胎换骨"。

我心底深处的那一股怨恨,怎么可能忘得了?

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我都依然溶入到我血液的每一个细胞之中,铭刻在我的骨髓里,除非我死了,我也要将这股怨念,带到九幽十八洞之界!

是的,镜子中的那个家伙,我已经有一些不认识了!

那是我么?我在心底诘问着我自己。

也许,我其实早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吧!

是的,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复仇!

我要向那些把我折磨成这个鬼样子的家伙们复仇,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用我尖利的牙齿,嗫噬他们的骨血,锉骨扬灰,我也再所不惜,这样的仇恨、永远不共戴天,不可消弭!

如果我再见到那些人,我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一定要占个上风。

假设不能获胜,即使同归于尽,那也是美好的结局——

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了。

早在里面的时候,我就通过前来探监的阿龙了解到:

那个人为了避祸,早在两年前,在我进来后不久,他就已经举家搬迁到了南方的某个城市了。

哼!我嗤之以鼻:你能躲得了么?

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是翻天覆地、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将你揪出来的。

当初你不把我搞死,迟早有一天,我也会亲手把你了结,除非你提前搞死我!

半年前,阿龙又悄悄地告诉我说,他去了珠城。

如今依然在靠近濠江的珠城拱北、夏湾一带,混得风生水起。

仔细询问,原来这家伙依然”重操旧业“。

他所从事的,也依然是“涉黑性质”的黄赌毒“事业”。

我原来还以为,这家伙能够越境潜逃,逃到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外强中干而已。

我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

我有七成的把握,总有一天,我能亲手送他去见阎王。

在里面“打工”的两年多时间,我也有了一些属于我自己的积蓄。

这些钱不多,但是也足以让我在出来之后,勉强地生活半年左右时间吧。

我打探到确切的消息,我也不想怠慢,于是我便连夜地,买了一张从我们这边直达广府的火车票。

晃晃悠悠地,我在火车上停留了十几个小时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在广府站附近的流花汽车总站,花了60块钱,买了一张抵达珠城香洲车站和城际大巴车。

在珠城这样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只要方法得当,想找一个混在黑道上恶徒的“工作”,应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圈子也就这么大,我不相信,凭我的能力,我揪不住他的那一条腥骚的狐狸尾巴?

还是先行解决眼前的事情为妙。

首先,我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入住的安身之所。

后面的事情,我可以再慢慢地、有的放矢地从长计议。

珠城,虽然也是一座滨海城市,却感受不到一丝清凉的海风。

七月份的珠城,天气也是异常地闷热,加上连夜乘坐这缓慢的绿皮火车,我彻夜都没好好休息。

从广府到珠城的长途巴士,虽然旅途也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但密封的、开着空调的大巴车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脚臭味、还有类似汗液一般的浊气,以及乘客们的唾沫横飞的口水,早已让我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地,丝毫也无法平息!

好不容易捱到了香洲车站,我半蹲在路边,勉强地抽了半支“玉溪”之后,我终于隐忍不住地,就着路旁稀疏的绿化带,畅快淋漓地呕吐了,我也仿佛是吐尽了胃里所有那些早已经不安分的东西。

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街上的行人,也纷纷地向我投来了一丝异样的眼光。

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无数次,无所谓了!

甚至还有比这眼神,更让我憎恶的那一种。

其实,你也不难理解,如果看到一大伙罪犯,戴着镣铐,在外面的日头底下干着粗活,旁边过往的老百姓们,也肯定是十分好奇的。

他们的心里,估计也都在琢磨着,这帮家伙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被管制着去做着活,也是罪有应得。

是的,那嫌弃和厌恶的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而我曾经过往的一切遭遇,也都是拜那些家伙们所赐。

因为他们,我唯一的姐姐,已经与我彻底地失去了联系。

直至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我亲爱的姐姐,到底身在何方?

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我毫无头绪,我也一无所知。

想到姐姐,我的眼泪,又一次滚滚而落。

我自幼就没有父母,很小的时候,我就寄宿在我的亲戚家中。

我唯一的亲人,也就只剩下我的姐姐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我现在没准,也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份不高不低的收入吧。

可是.....

一言难尽呀,我自已怎么样,沉沦堕落也好,烂泥扶不上墙也罢,我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我的姐姐,依然教我心有挂牵!

我是多么地希望,我亲爱的姐姐,能够找到一个对她好一点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使我死了,我的脸上,也一定是微笑着的。

原本应该是幸福的生活,如今一切都毁了。

毁得如此彻底而决绝,让我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辗转许久,我最终还是决定在珠城的南屏街口那边,找一间小一点的出租屋子,暂时地栖居下来。

一是因为,在南屏那边租一个单间,相比于香洲区的南坑市场附近,确实在价格上要便宜不少,一个月下来的房租,也就二、三百块左右,这也在我的经济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其次,我初来乍到,我也不想那么快地暴露自己,所以,我还是决定暂且地“韬光养晦”一段时间,等我打探到了具体的消息再说。

房东是一对河南籍夫妻俩,女儿已经成年,在北山工业园区的一家打印机设备厂里上班,他们还有一个4岁大的小儿子。

这里的房租不是很贵,只是房间略微小了一点,一室一厅,总共大约有二十平米,加上一个大约只有三个平方的洗手间。

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不过比起监狱,这里起码能算是一个容身之所。

比较苦逼的是,房间里没有热水器。

房东说交300块钱的押金,就可以给我马上安装一个,我直接拒绝了。

现在正好是夏天,我可以洗冷水澡,况且我还很年轻,这点冷,我应该可以扛得住,冬天寒冷的时候,那就再说吧。

我也说不好自己要在这里居住多长时间,可长可短,说不定,我很快就要搬离这里呢?

只要我亲手解决了那个家伙!

房间可能是长期没人居住的缘故,推开房门,瞬间就有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这样的气息,让我稍微安定的胃部,又顿时感到一阵的不适!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一分钱一分货嘛。

对于像我这样的、如同是生活在臭水沟里许久的、如同老鼠一般的人来说,我也居住过比这气味更加难闻、环境更加糟糕的房间。

所以,环境差一点,也就无所谓了,能住就行了。

这里的灯光是橘黄色的,略微地有一些暧昧。

在镜子中,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的脸有些许扭曲,大概我真的是太累了吧。

我在楼下的百货商店里,简单地采购了一些生活上的用品,比如毛巾、脸盆之类的。

窗外是喧嚣嘈杂的混合电子乐声。

我也无心观望这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

我草草地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便倒在三合板搭成的床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我又一次梦到了我亲爱的姐姐,还有以前那一段让我刻骨铭心的伤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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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发表于 2023-8-15 20:59 |只看该作者

37.
在三哥悉心的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伤口也基本上愈合了。
现在,即使我再怎么剧烈地运动,我的胳膊也不会往外渗血了。
和三哥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经常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着。
通过和三哥的对话,我也了解到了关于三哥更多的信息。
时间,再一次回到了一个星期以前。
“阿超,我们开始复仇吧,一起送那些(>_<)和败类下地狱。”
三哥望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一句。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一切都快结束了!
为了石头、炮子,还有我亲爱的姐姐,
这笔账,我一定要跟龅牙驹算得清清楚楚的。
我也是时候,要去和龅牙驹做个了断。
这也是我活到现在,最大的意义!
三哥掐灭了手里的香烟,随手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他从柜子最里面的一格,拿出来一个军绿色的旅行包,然后扔到了地上。
我听到“嘭”的一声,看来这只旅行包里面的东西,应该还是比较重的。
三哥蹲在地上,慢慢地解开了旅行包的拉链。
他从旅行包里面,拿出了一堆刀具。
不止,还有三把左轮手枪。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被三哥包里面的这些家伙,完全地给吓懵住了。
三哥递给我一根烟,语气镇定地说:
“这些东西,都是我最近这一年多以来,通过卖白粉给阿强和东北帮的彪子而赚来的!”
三哥果然很有本事呀,像枪械这种国家明令禁止的物件,他都能搞定!
我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吧?”
我点了点头,不敢看三哥的眼睛。
三哥悠然地吐了一口烟,接着对我说道:
“我之所以会进监狱,主要还是生意伙伴的背叛。
因为他们的出卖,不仅把所有罪状都推到了我的头上,而且还让我的女人彻底地离开了我。
在泉城坐牢的九年以来,每时每刻,我的心里都在想着:
有朝一日,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找这些人复仇,以泄我的心头之恨!
“九年啊!人生之中,又有几个九年?”
三哥恨恨地对我说道!
出狱之后,我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他们这几年都窝在了濠江的珠城和香山。
纵横地分布在南屏、湾仔、前山河,以及拱北、夏湾、吉莲一带。
并且,他们在过去短短的五年时间里,建立起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黑帮组织。
我这一年多以来,就是在盘算着怎么去找机会,做掉他们。
终于等到他回珠城了......
我听到这里,心下猛地震惊了一下,我试探性地对三哥问道:
“三哥,你说得那个人,难道是......”
“嗯,是的,大家现在都尊称他为九爷。”
果然,看来所有的仇人,都在珠城这里给碰上了。
是偶然,更是一种必然。
我没有继续询问三哥过去的遭遇,我能理解一个中年汉子内心的痛苦。
也许报仇,并不能给我们带来真正的解脱。
或者是心灵上的某种慰藉。
但是,对于我和三哥这样的人来说:
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为了送那些人下地狱!
不然,我们也许早就放弃了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只是一副空空的皮囊而已。
造化弄人啊!
世界之小,不过如此!
我拿出白色小药瓶,倒出两粒药片,混着手中的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这该死的头痛,终于缓解了一点。
这时,我听到后面有两个女子,提出来要去洗手间。
我转过头看了一下,只见坐在里面那个女的。
露着雪白的大腿,从背对着我的那个男的身上跨过去。
她的臀部,还被旁边的那个猥琐男给狠狠地抓了一下。
等两个女子走进洗手间后,我见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子,正拿出手机在漫无目的地翻看着。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
于是,我便站起身来,假装去洗手间。
随后,我有意地往他们的身边走去。
我下意识地拉低了帽子,我的右手,也伸进了外套的里面。
我的手中,正紧紧地握住了刀柄。
当我走过那个背对着我的男子的时候,我在心里凶狠地说了一句:
“乌蝇,下地狱吧!”
没错,刚才一直背对着我坐的那个男子,就是龅牙驹手下最得力的帮手,乌蝇!
还没等乌蝇反应过来,我便突然地上前,死命地按住了他的脖子。
我迅速地,从外套里掏出那一把紧握的匕首。
然后,我照着乌蝇的脖子猛刺了两刀。
乌蝇痛苦地连连尖叫着,鬼哭狼嚎的,听起来让人特别难受。
我竭尽全力地按住他,不让他有任何动弹的余地。
他的双脚在乱蹬,拼命地想要挣脱我。
这时,坐在乌蝇对面的那个小子,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朝着我的头,砸了过来。
我的头被这突如其来的酒瓶子,猛地砸了一下,帽子也掉了下来。
我感觉自己整个的脑袋,都“嗡”了好一阵子,随后才稍微地恢复了过来。
趁我被砸的空当,乌蝇用双手将我一把推开。
他摔倒在地上,拼命地往酒吧的出口处爬去。
我捡起帽子重新戴上,这时又一个啤酒瓶砸过来。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侧身往右闪了一下,完美地避了开来。
我不急不徐地跳了起来,冲着那小子胸口,就是一脚。
他本身就有点喝多了,被我这么一踹。
他整个的人,也就从椅子上翻了过去,他的身体,也重重地砸到了后面的桌子。
酒吧里的人都在纷纷避让,我听到有女人被吓得惊声尖叫。
我不敢再作逗留,于是我立马抓起匕首。
接着,我又加快了步伐。
我一下子骑在了乌蝇的背上,他嘴里在不停地大声求饶着:
“你是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抓着他的头发,匕首又往他的头部猛烈的刺了几刀。
大概我太用力了,刺了几刀之后,我手里的匕首,竟然掉到了地上。
我的手,也被这锋利的匕首,给划出了一个很长的口子。
顿时,血液就从伤口里流了出来。
好在,这伤口并不是太深。
在这危急时刻,我根本就顾不上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被我踹倒的那个小子,又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似乎要将我生生地擒拿住。
乌蝇已经支撑不住了,他趴在地上,身体在不断地抽搐着。
他的血,也流了一地。
我一把松开抱住我的那小子的手。
然后,我迅速地折过身子,左手捡起一个啤酒瓶,往他脑袋上猛烈的敲了几下。
直到整个瓶子,裂成碎片为止。
那个年轻人,可能是因为疼痛难忍的缘故。
不得已的,他只得松开了我。
我连忙将他一把扑倒在地上,用我的身体死死地与他对抗着。
然后,我又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把短柄的水果刀。
照着他的脸部,猛烈地连续刺了好几刀。
他的脸,马上变得血肉模糊,夹杂着腥味的鲜血,瞬时便喷了我一身。
我见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气息了,于是我便起身站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乌蝇。
这次,我尤其谨慎,我就是要查看一番,乌蝇是否已经被我搞定了!
此时,乌蝇像只大@@似的,他趴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无恶不作的乌蝇,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刚刚去洗手间里上厕所的那两个女子,此刻也已经回来了。
她们看到乌蝇和那个猥琐的小青年,就这样血流如注地躺倒在地上,顿时就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我不放心,又上前仔细确认了一下,顺便又对着乌蝇的心脏,面无表情地补了几刀。
乌蝇已经没有太多的气息了。
他的瞳孔,也在渐渐地向外扩散着。
乌蝇死了!
曾经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乌蝇,如今已经变成一堆烂肉、一具冰冷的尸体。
乌蝇就这样地,倒在了我面前。
是我亲手了结了他!
乌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可能还不知道:
究竟是谁,如此明目张胆地,在酒吧这样的公共区域,直截了当地结果了他。
所以,乌蝇才会这样地死不瞑目!
这也是他的活该!
当初,他选择走上这条不归之路的时候。
他就应该会想到,他的结局,就是某一天横尸街头!
我想到那一天,在山东泉城的丽景大酒店里面。
准确的说,是在2701号的房间里。
当我被乌蝇和陈永辉手下的“马仔”们,紧紧地摁倒在地上,丝毫也不能动弹的时候。
乌蝇却当着我的面,得意洋洋地对我“炫耀”着,他对我姐姐肆无忌惮地凌辱和伤害!
这冲这一点,乌蝇也应该要下到地狱之中!
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立下誓言:
乌蝇,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要让他尝尝这“血债血偿”的痛苦滋味!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种味道,我再也熟悉不过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酒吧的老板在拿起电话报警。
酒吧里,当然也有几个看场子的“小喽啰”。
但是,当他们那几个人,看到我这样的架式,没有一个人敢上来与我搏斗。
他们只是瑟瑟地站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看来,这里养活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
我完成了对乌蝇的“双杀”,几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我感觉自己整个的人,都是一种虚脱的状态。
此刻,但凡有一个人,敢走上来阻止我的话,我可能就无法顺利逃脱了!
这里,已经不适合再作过多的停留!
所以,仔细思索一番,我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比较好!
于是,我从地上捡起帽子,重新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然后,我把帽子的边沿,又尽量地往下压低着。
我揣起刚才刺杀乌蝇和那个年轻人的匕首,快步地跑出酒吧。
酒吧的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多!
这可能也是“旁观者”的通病。
只要伤害的对象不是他们!
那么,无论是死伤多少,都可以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因为,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现场的一个“路人甲”而已!
那些“旁观者”们,大概是听到了我在酒吧里面,和乌蝇的打斗声。
还有那些女人们恐怖的尖叫声吧。
他们纷纷地,往酒吧这边涌过来,想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是在动真格地杀人的话,我估计一个人也不敢过来。
这群围观的人们,看到我从酒吧里面,浑身是血地跑了出来。
他们都吓了一大跳,然后立即对我纷纷避让。
这条“逃生之路”,于是也变得畅通无阻起来。
我在道路的旁边,跳上一辆事先安排好了的、早已经等候我多时的黑摩的。
我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神秘地消失在北山这一带浓郁的夜色之中。
我并没有返回到和三哥一起租住那个临时的处所。
此刻,我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和三哥一起去完成!
是的,我还要再去另外一个地方。
那也是我曾经踏足过的!
这些任务,也是我和三哥俩人事先预定好了的。
司机骑着摩托车,狂飙似地,一路逆着风,带我去到了坦洲十四村的某个山庄那里。
三哥,还在那里某个路边等着我呢!
是的,就在今夜。
我准备和三哥一起,两个人双双联手。
一起送强哥、还有那个众人尊称为“九爷”的老狐狸。
下到九幽十八界的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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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发表于 2023-8-15 13:03 |只看该作者
36.踏上复仇之路

“阿超?”

看着手机里这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我不禁陷入了一阵阵的沉思之中。

对我这样称呼的人,在这个世界上。

总共加起来的话,恐怕也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数吧?

姐姐会亲切地喊我“阿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炮子和石头比我的年龄稍微小一点,他们是称呼我为“超哥”的。

我忽然想到,石头已经不在了。

他的弟弟阿龙,也早已经离开了泉城,去了别的城市定居。

炮子呢?

炮子在被龅牙驹和陈永辉他们割去一个肾之后,也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他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会顾及到我呢?

况且,炮子在山东的泉城,而我,却在千里之外的珠城。

我出狱之后,几乎和他失去了联系。

所以,这条信息也不可能是炮子给我发来的。

我一直都对炮子和石头,怀有深深的愧疚之心。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我一跃而起的冲动之举。

或者,当初我没有拉着他们两个,一起加入到龅牙驹在泉城的“黑帮”组织的话。

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

但是,从龅牙驹所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看。

从我们鼓起勇气,向龅牙驹提出离职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们的身体,就一定会被龅牙驹安排着,拆开了去卖钱的!

割肾,可能还仅仅只是第一步。

心肝脾胃,还有我们的眼角膜等等,凡是能够“移植”的器官。

都是可以在“黑市”上面,拿出去卖钱的!

其余无用的躯干,可能也只是一堆废料了吧,和烂肉没有任何的分别!

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事实就是如此。

甚至,“黑市”里经常上演的这一切,可能比我描述的更加残酷!

那一天,在龅牙驹泉城的“大嘴巴”里面,如果我不是侥幸逃脱的话。

我的结局,可能也会更糟!

所谓的“先下手为强”,我的抉择是对的!

我虽然好不容易地,捡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我也因此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我就和姐姐彻底地失去了联系。

在这个苍茫的世界里,我怎么也找寻不到,有关姐姐的任何踪迹。

我更不知道,我亲爱的姐姐,究竟是去了哪里。

一切,仿佛都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地。

就这样,排除掉我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

那么,在短信里喊我“阿超”的,就只能是他了。

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三哥。

我在心里明确地猜度着。

我和三哥,在泉城的监狱中一起坐牢的时候,三哥就是喊我“阿超”的。

这位给我发短消息的神秘人士,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是三哥?

可是,除了三哥,还有谁呢?

“事不宜迟,我还是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我便不假思索地,按照手机里短信息的这个号码,直接地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之后,才终于被接通了。

“喂,你好,你是谁呀?”

我对着手机的话筒,十分谨慎地问道。

电话那边,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你是哪一位呀?怎么不说话?”

我试探性地询问着对方。

过了片刻,电话里终于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阿超,是我,三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三哥,真的是你吗!”

我激动地对着电话大声地叫着,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半个小时之后,另一辆黑摩的,就停在了离我不远的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

车座后面,下来了一位戴着“纽约扬基棒球队”鸭舌帽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的身形,我立刻就认出来了。

是的,他就是我在心里面朝夕挂念的三哥。

我和三哥,自从在狱中匆匆一别,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

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三哥说说。

同时,我的心中,也有无数个疑问。

我想要从三哥的嘴里,得到一些正确的答案。

我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我的心情太激动了吧!

我突然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我顺势地瘫倒在了地上。

我眼睛里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朦朦胧胧之中,我依稀地感觉到,是三哥在一直搀扶着我。

我那一颗驿动不安的心,也终于可以暂时地放下来了。

这个时候,我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没想到,我在出狱之后,我跟三哥的第二次碰面,竟然是我生命里最为脆弱的时候。

而这,竟然也是拜三哥所赐!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

不过,这也不重要,有三哥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到很是踏实。

我有一种被保护着的安全感。

三哥正背对着我,他坐在窗台旁边的椅子上,悠然地抽着烟。

这也是多年以来,三哥一直保持着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房间的地板上,堆放着我带血的外套和裤子。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是光着的。

腿上,也只是穿着一条睡裤。

我就这样地,平躺在了三哥的床上。

好在屋子里开了空调,暖风正在呼呼地往外吹着。

所以,我并不感到十分寒冷。

幸好,我在三哥的照料下,我并无大碍。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头,还是异常地疼痛。

我左臂的伤口,已经被三哥用一条白色的毛巾,紧紧地捆绑着了。

虽然,这难免地会有一些束缚感。

但是当我动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疼痛感了。

我在心底里,真心实意地感谢三哥。

没有他,这回我可能就真的就死定了。

虽然,我胳膊上的伤口,也是拜他所赐。

但是三哥这样做,一定也有他的苦衷!

如果在“交易”的那一天晚上,我突然见到久别的三哥时。

我没有表现出如此激动的神情,而是和平常活动时一样。

是否,这一切会有另一番别样的不同?

最多也只是一次普通不过的交易而已。

或许,正是我的那一句脱口而出的“三哥”。

让一切的“交易”的形式,都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吧!

我真是太不稳重了!

有一件让我疑问的事,三哥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一切的一切,让我不得而知!

我恍然觉得,自始自终,我都是处于一种“被监视”之中。

我以为我是自由的,其实并非如此。

从一开始,我决定加入到强哥手下做事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被人暗中地“禁锢”了。

只是,我太过渺小和卑微。

所以,我后知后觉了而已。

三哥见我终于是醒过来了,便轻轻地掐灭了手中的那一支还在燃烧的烟头。

此刻的窗外,也是异常地安静。

月光也是分外地柔和!

昏黄的灯光下面,我看见三哥满脸都是唏嘘的胡渣子,显得出一副十分憔悴的神情。

我想起当年那个在狱中,给予我最大鼓励和帮助的老大哥。

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领头人。

还有那个自称是阅人无数、却偏爱“川妹子”的中年男子。

如今却变成了这般颓唐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看到三哥这样,我的心里非常地疑惑:

出狱后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三哥究竟是怎么了?

三哥做了些什么?他又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

三哥出狱之前,不是和我说好的,在他出狱之后,他就会“金盆洗手”。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去过问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了吗?

可是,三哥为什么又要“重操旧业”了呢?

太多的不理解,让我的心绪颇为纠结。

看到三哥这副模样,不知道怎么了,

我的眼泪,突然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在我自己身上,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背叛和逃离,绝望和失落,这一切,都让我痛苦不堪!

我还能怎么办?

我是人,而不是神。

我也会受伤,我也会疼痛.

甚至,我也会死去!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了命地奋起反击,以便给自己争取一个绝地求生的机会。

我要用自己的青春,去拼搏一个美好的明天。

是的,我一定要做出一个样子来!

即使是命运在无端之中,向我露出了爪牙,我也会毫不畏惧地,向命运做个鬼脸。

三哥见我醒了,便朝我走了过来。

三哥见我眼角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便慈爱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如同旧日一样。

然后,三哥又随手向我递过来一张纸巾,他关切地对我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即使是流血流汗,也不会流出一滴眼泪,别这样,快,赶紧擦一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问一下三哥目前的状况,以及接下来的规划。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在坦洲金斗湾的大排档中,要用枪朝我射击。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见三哥又点上了一根香烟。

三哥如同往常一样,悠然地吸了一口。

然后,三哥用眼神坚毅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

“阿超,我们一起复仇吧,就从现在开始,我们联合起来,送那些家伙们下地狱。”

“什么?复仇?”

我一脸的诧异和迷惑。

我的仇是非报不可的,那是我在心底里暗暗发出的誓言。

然而,让我懵懂的是,三哥为什么也要复仇?

他要向谁复仇?

三哥又为什么要去复仇?

三哥和谁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

我不得而知。

我有一些懵懂!

当然了,对于复仇这件事情,三哥不说,我也不方便去问。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是十分敬重三哥的。

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别问。

这也是一直以来,三哥告诫我的一些行为准则。

我牢记在心,并且也这样地奉行着。

再一次回到珠城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仿佛是变了样子。

虽然,这其中,也只是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样子。

南屏街口的人流量,相比于之前,少了许多。

大街上的车辆,也明显地减少了。

要过年了。

珠城,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

平时,这里的节奏非常地快。

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催促着,好像是夺命了一般似的。

路上的人们,总是闷着头,步履匆匆地向前行走着。

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时候。

可以到了过年时分,一切仿佛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来自天南地北的“打工族”们,又要开启一年一度的“迁徙”。

如同季节性的候鸟一般。

从聚拢到扩散,再到重新一次的聚拢。

只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完成。

届时,从私家车、长途巴士,直达列车到高铁,再到飞机。

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交通工具,承载着无数家庭的悲欢与欣喜。

每一天,全国各地,都有“数以亿计”的人们。

在各自的旅途之中,不知疲倦地奔波劳累着。

构建成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对于珠城来说,每年到了这样的时候。

回家的人,都已经开始踏上旅程。

而那些准备下地狱的恶徒们,也在等待着索其性命的终结之人。

这红尘俗世中的男男女妇,如同“宿命”一般地,在生命的轨迹之中,各自轮回着。

珠城的冬天,从来都是没有雪的。

但是室外的温度,却依然有点低。

大约在零上五至十摄式氏度的样子。

南屏街口大大小小的各个酒吧里面,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人满为患的景象。

根据三哥给我提供的情报,我悄悄地潜入了靠近北山的这一间、名为“欢乐时光”的酒吧里面。

最里面包间,此时正面对面地坐着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

我随意地瞄了一眼坐在我斜对面的那个两个女的。

其中有一个女人,好像也是巷子里的,我看她有一点眼熟。

另外两个男的,正在相互庆祝地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畅快地聊着天。

背对着我那个男人,右手掐着烟。

他的左手,正伸进旁边女子的腰部,然后又肆意地捏了几下。

这让那个女人很是忸怩!

见此情形,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一男一女,都在放肆地哈哈大笑着。

我转过头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把头上的鸭舌帽,尽力地往下面压了压。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并记住我的脸。

我照例拿出手机,轻轻地瞄了一下时间。

已经是夜晚的十点一刻钟。

时间还早,我可以再等一会儿,不着急!

等到那四个青年男女,吃饱喝足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我从盒子里掏出一根烟。

拿出打火机点上。

随后,我悠然地吸了一口,斜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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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5 12: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5 13:04 编辑

36.踏上复仇之路

“阿超?”

看着手机里这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我不禁陷入了一阵阵的沉思之中。

对我这样称呼的人,在这个世界上。

总共加起来的话,恐怕也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数吧?

姐姐会亲切地喊我“阿超”,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炮子和石头比我的年龄稍微小一点,他们是称呼我为“超哥”的。

我忽然想到,石头已经不在了。

他的弟弟阿龙,也早已经离开了泉城,去了别的城市定居。

炮子呢?

炮子在被龅牙驹和陈永辉他们割去一个肾之后,也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他自身都难保了,怎么可能会顾及到我呢?

况且,炮子在山东的泉城,而我,却在千里之外的珠城。

我出狱之后,几乎和他失去了联系。

所以,这条信息也不可能是炮子给我发来的。

我一直都对炮子和石头,怀有深深的愧疚之心。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不是我一跃而起的冲动之举。

或者,当初我没有拉着他们两个,一起加入到龅牙驹在泉城的“黑帮”组织的话。

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

但是,从龅牙驹所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看。

从我们鼓起勇气,向龅牙驹提出离职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是他的“瓮中之鳖”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们的身体,就一定会被龅牙驹安排着,拆开了去卖钱的!

割肾,可能还仅仅只是第一步。

心肝脾胃,还有我们的眼角膜等等,凡是能够“移植”的器官。

都是可以在“黑市”上面,拿出去卖钱的!

其余无用的躯干,可能也只是一堆废料了吧,和烂肉没有任何的分别!

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事实就是如此。

甚至,“黑市”里经常上演的这一切,可能比我描述的更加残酷!

那一天,在龅牙驹泉城的“大嘴巴”里面,如果我不是侥幸逃脱的话。

我的结局,可能也会更糟!

所谓的“先下手为强”,我的抉择是对的!

我虽然好不容易地,捡回了一条性命。

但是,我也因此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我就和姐姐彻底地失去了联系。

在这个苍茫的世界里,我怎么也找寻不到,有关姐姐的任何踪迹。

我更不知道,我亲爱的姐姐,究竟是去了哪里。

一切,仿佛都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地。

就这样,排除掉我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

那么,在短信里喊我“阿超”的,就只能是他了。

没错,这个人,应该就是三哥。

我在心里明确地猜度着。

我和三哥,在泉城的监狱中一起坐牢的时候,三哥就是喊我“阿超”的。

这位给我发短消息的神秘人士,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是三哥?

可是,除了三哥,还有谁呢?

“事不宜迟,我还是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我便不假思索地,按照手机里短信息的这个号码,直接地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之后,才终于被接通了。

“喂,你好,你是谁呀?”

我对着手机的话筒,十分谨慎地问道。

电话那边,并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你是哪一位呀?怎么不说话?”

我试探性地询问着对方。

过了片刻,电话里终于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阿超,是我,三哥!”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我都快要哭出来了。

“三哥,真的是你吗!”

我激动地对着电话大声地叫着,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半个小时之后,另一辆黑摩的,就停在了离我不远的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

车座后面,下来了一位戴着“纽约扬基棒球队”鸭舌帽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的身形,我立刻就认出来了。

是的,他就是我在心里面朝夕挂念的三哥。

我和三哥,自从在狱中匆匆一别,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

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三哥说说。

同时,我的心中,也有无数个疑问。

我想要从三哥的嘴里,得到一些正确的答案。

我尝试着向前走了两步。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我的心情太激动了吧!

我突然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我顺势地瘫倒在了地上。

我眼睛里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朦朦胧胧之中,我依稀地感觉到,是三哥在一直搀扶着我。

我那一颗驿动不安的心,也终于可以暂时地放下来了。

这个时候,我再也支持不住,直接昏死了过去。

没想到,我在出狱之后,我跟三哥的第二次碰面,竟然是我生命里最为脆弱的时候。

而这,竟然也是拜三哥所赐!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

不过,这也不重要,有三哥陪伴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到很是踏实。

我有一种被保护着的安全感。

三哥正背对着我,他坐在窗台旁边的椅子上,悠然地抽着烟。

这也是多年以来,三哥一直保持着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房间的地板上,堆放着我带血的外套和裤子。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是光着的。

腿上,也只是穿着一条睡裤。

我就这样地,平躺在了三哥的床上。

好在屋子里开了空调,暖风正在呼呼地往外吹着。

所以,我并不感到十分寒冷。

幸好,我在三哥的照料下,我并无大碍。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头,还是异常地疼痛。

我左臂的伤口,已经被三哥用一条白色的毛巾,紧紧地捆绑着了。

虽然,这难免地会有一些束缚感。

但是当我动起来的时候,也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疼痛感了。

我在心底里,真心实意地感谢三哥。

没有他,这回我可能就真的就死定了。

虽然,我胳膊上的伤口,也是拜他所赐。

但是三哥这样做,一定也有他的苦衷!

如果在“交易”的那一天晚上,我突然见到久别的三哥时。

我没有表现出如此激动的神情,而是和平常活动时一样。

是否,这一切会有另一番别样的不同?

最多也只是一次普通不过的交易而已。

或许,正是我的那一句脱口而出的“三哥”。

让一切的“交易”的形式,都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吧!

我真是太不稳重了!

有一件让我疑问的事,三哥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一切的一切,让我不得而知!

我恍然觉得,自始自终,我都是处于一种“被监视”之中。

我以为我是自由的,其实并非如此。

从一开始,我决定加入到强哥手下做事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被人暗中地“禁锢”了。

只是,我太过渺小和卑微。

所以,我后知后觉了而已。

三哥见我终于是醒过来了,便轻轻地掐灭了手中的那一支还在燃烧的烟头。

此刻的窗外,也是异常地安静。

月光也是分外地柔和!

昏黄的灯光下面,我看见三哥满脸都是唏嘘的胡渣子,显得出一副十分憔悴的神情。

我想起当年那个在狱中,给予我最大鼓励和帮助的老大哥。

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领头人。

还有那个自称是阅人无数、却偏爱“川妹子”的中年男子。

如今却变成了这般颓唐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岁月不饶人?

看到三哥这样,我的心里非常地疑惑:

出狱后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三哥究竟是怎么了?

三哥做了些什么?他又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

三哥出狱之前,不是和我说好的,在他出狱之后,他就会“金盆洗手”。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去过问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了吗?

可是,三哥为什么又要“重操旧业”了呢?

太多的不理解,让我的心绪颇为纠结。

看到三哥这副模样,不知道怎么了,

我的眼泪,突然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在我自己身上,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背叛和逃离,绝望和失落,这一切,都让我痛苦不堪!

我还能怎么办?

我是人,而不是神。

我也会受伤,我也会疼痛.

甚至,我也会死去!

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拼了命地奋起反击,以便给自己争取一个绝地求生的机会。

我要用自己的青春,去拼搏一个美好的明天。

是的,我一定要做出一个样子来!

即使是命运在无端之中,向我露出了爪牙,我也会毫不畏惧地,向命运做个鬼脸。

三哥见我醒了,便朝我走了过来。

三哥见我眼角还残留着斑驳的泪痕,便慈爱地摸了一下我的头,如同旧日一样。

然后,三哥又随手向我递过来一张纸巾,他关切地对我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即使是流血流汗,也不会流出一滴眼泪,别这样,快,赶紧擦一下。”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准备问一下三哥目前的状况,以及接下来的规划。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在那天晚上,在坦洲金斗湾的大排档中,要用枪朝我射击。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见三哥又点上了一根香烟。

三哥如同往常一样,悠然地吸了一口。

然后,三哥用眼神坚毅地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

“阿超,我们一起复仇吧,就从现在开始,我们联合起来,送那些家伙们下地狱。”

“什么?复仇?”

我一脸的诧异和迷惑。

我的仇是非报不可的,那是我在心底里暗暗发出的誓言。

然而,让我懵懂的是,三哥为什么也要复仇?

他要向谁复仇?

三哥又为什么要去复仇?

三哥和谁有如此大的血海深仇?

我不得而知。

我有一些懵懂!

当然了,对于复仇这件事情,三哥不说,我也不方便去问。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是十分敬重三哥的。

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问的事别问。

这也是一直以来,三哥告诫我的一些行为准则。

我牢记在心,并且也这样地奉行着。

再一次回到珠城的时候,我感觉一切都仿佛是变了样子。

虽然,这其中,也只是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样子。

南屏街口的人流量,相比于之前,少了许多。

大街上的车辆,也明显地减少了。

要过年了。

珠城,是一座典型的“移民城市”。

平时,这里的节奏非常地快。

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地催促着,好像是夺命了一般似的。

路上的人们,总是闷着头,步履匆匆地向前行走着。

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时候。

可以到了过年时分,一切仿佛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来自天南地北的“打工族”们,又要开启一年一度的“迁徙”。

如同季节性的候鸟一般。

从聚拢到扩散,再到重新一次的聚拢。

只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完成。

届时,从私家车、长途巴士,直达列车到高铁,再到飞机。

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交通工具,承载着无数家庭的悲欢与欣喜。

每一天,全国各地,都有“数以亿计”的人们。

在各自的旅途之中,不知疲倦地奔波劳累着。

构建成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对于珠城来说,每年到了这样的时候。

回家的人,都已经开始踏上旅程。

而那些准备下地狱的恶徒们,也在等待着索其性命的终结之人。

这红尘俗世中的男男女妇,如同“宿命”一般地,在生命的轨迹之中,各自轮回着。

珠城的冬天,从来都是没有雪的。

但是室外的温度,却依然有点低。

大约在零上五至十摄式氏度的样子。

南屏街口大大小小的各个酒吧里面,也早已经没有了往日人满为患的景象。

根据三哥给我提供的情报,我悄悄地潜入了靠近北山的这一间、名为“欢乐时光”的酒吧里面。

最里面包间,此时正面对面地坐着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

我随意地瞄了一眼坐在我斜对面的那个两个女的。

其中有一个女人,好像也是巷子里的,我看她有一点眼熟。

另外两个男的,正在相互庆祝地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畅快地聊着天。

背对着我那个男人,右手掐着烟。

他的左手,正伸进旁边女子的腰部,然后又肆意地捏了几下。

这让那个女人很是忸怩!

见此情形,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一男一女,都在放肆地哈哈大笑着。

我转过头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

我把头上的鸭舌帽,尽力地往下面压了压。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并记住我的脸。

我照例拿出手机,轻轻地瞄了一下时间。

已经是夜晚的十点一刻钟。

时间还早,我可以再等一会儿,不着急!

等到那四个青年男女,吃饱喝足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我从盒子里掏出一根烟。

拿出打火机点上。

随后,我悠然地吸了一口,斜靠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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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5 09: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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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神秘的短消息

龅牙驹,果然是你!

真是让我好找啊!

你可知道,在过往的三年多以来。

每一天,每一刻,我都是怎样度过来的吗?

龅牙驹,你竟然还有胆子过来找我?

找死吧你!

“靓仔超,你好哇!真没想到,你还真来珠城了。”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一阵阵的狞笑声。

这种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忘记得了?

“龅牙驹,你想怎么样?”

我对着电话,语气愤怒地说道!

“哈哈哈......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你不要急,我马上就过来跟你做个了断。”

“一直都在等着你呢?有种,你就过来吧!”

我也不甘示弱。

妈的,我真恨不得马上用刀子,狠狠地刺穿这个家伙的心脏。

“靓仔超,你别把事情做得那么绝,这样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龅牙驹再一次地“警告”我说。

“你想怎么样?”

对于龅牙驹这种(>_<)败类,我恨不得生吞其肉,活剥其骨!

“就年前的这几天吧,等着我,嘿嘿......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说完,龅牙驹便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了手机,心情久久地难以平静。

我所不明白的是:

为什么龅牙驹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刚好开机了?

我今天才从医院里出来,怎么可能这么巧?

而且,小美和小雨两个人下楼给我买晚餐,时间还不到十分钟。

龅牙驹就趁着这个空当,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是怎么知道,我现在是一个人在家的?

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异常不安的情绪。

我预感到,整件事情,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小雨!”

难道真的是小雨出卖了我!

不可能吧!

小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没有理由啊!

但是,如果不是小雨,又会是谁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第二个人?

我突然想起,龅牙驹在电话里面说得最后一句话。

我在一刹那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赶紧抓起桌子上的钱包和手机。

随后,我悄悄地打开宿舍的门,径直地往楼下跑去。

我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嚣的嘈杂声。

这个时候,房东的老婆也从窗户边探出头来,她大喝了一声:

“干啥啊?你们......你们找谁啊?”

我预感事情不妙,便赶紧地,又往楼上跑了一层。

我蹲在楼梯的角落处,不停地往下看。

只见有五个穿着黑色T恤衫的男子,手拿着长约四十公分的西瓜刀。

他们蜂拥着,正往我住的房间那边跑去。

我听到我的房门,被人用脚猛力地踹碎的声音。

“此地不宜久留!”

我在心里暗自想到。

“如果我还是继续地待在楼上的话,我也许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豁出去算了,我果断地下定了决心!

我丝毫不敢怠慢,趁机往楼下飞快地狂奔而去。

因为我奔跑的速度太快,而且我的身上还带着伤。

我还差一点从楼梯上跌下来。

也许是我的动作过于猛烈了吧。

我左边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伤口,突然再一次地裂开了。

顿时,就有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我的肩膀渗透了出来。

那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让我难以自禁!

但我却一点儿也不敢停下来。

我知道,如果我被追上了的话,我的结果,只能是被他们乱刀砍死。

我很紧张,虽然我对南屏这一带已经非常熟悉了。

但是,在这样的紧急时刻,我却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要往哪个方向跑去。

我也不敢再去巷子里,去找其他的“马仔”们过来帮忙。

因为,此刻的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相信谁了!

对了,小美!

小美怎么办?

小美跟小雨一起下楼去买晚餐了,她们现在什么地方?

如果小雨真的出卖了我,那小美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我忽然地,又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我还能相信谁?

一切,只能是依靠我自己了!

我左臂伤口上渗出的鲜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

我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一片鲜艳的红色。

我的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糊。

我的身体,也在发冷地颤抖着。

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面艰难地挪动着。

最终,我一不小心,撞倒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卖水果的三轮车。

大概是我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的样子,看起来有一些狰狞可怖吧。

我突然的出现,也把车主给吓到了。

他没有去捡散落在地上的水果,而是在第一时间折过身子,将我扶了起来。

我一把推开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削水果的刀子。

我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又继续地往前跑着。

我一定要尽力逃出这个魔窟。

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死!

我听到,后面追赶我的声音,越来越近!

豆大的汗珠,此刻也不断地从我的额头上面,往下流淌着。

我顺势地跳上了一辆黑摩的,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对司机大声吼道:

“往前开,快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摩的司机有点犹豫,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立刻就用刚才捡到的水果刀,狠命地顶住了他的脖子。

我命令似地催促着他,让他尽快地往前骑,快点走!

越快越好!

几经辗转,我终于有惊无险地离开这里了,离开了南屏。

我也算是暂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身居何处。

但是,至少,我为自己争取到了片刻的喘息之地。

我也可以暂时地放下一些戒备的心理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有一种死里逃生之后,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像是金鳌脱却银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一样地!

摩的司机把我拉到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那是一片类似废墟的厂房地带。

我见周围很陌生,而且后面也没有人追上来。

我于是匆忙地跳下车,一个踉跄地没有站稳,我差一点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我向摩的司机大声地问道:

“多少钱?”

他嘴里“嘟囔”着骂了我两句,之后便骑车快速离去。

可能,他也担心我会给他造成身体上的伤害吧!

毕竟,那一把我从地上捡过来的水果刀,就一直紧紧地攥在我的手里呢!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虚弱到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如果摩的司机想要搞我的话,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十分轻易地将我制服。

可以,他并没有,他只是仓皇地逃走了。

呵呵,我有一点想笑!

果然,谁都害怕那些不要命的狠人呐!

此刻,因为我紧张的缘故,我的那一根紧绷的心弦,一直不得放松。

直到现在,我独自一个人时,我才稍微地喘息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注意到:

我左边的肩膀,已经麻木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我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

反而觉得自己全身发冷,这让我忍不往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看来,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南屏街口,我还是不回去了为好。

所以,我现在急切地需要重新找个位置,然后再潜藏起来!

这可能也就意味着,我先前所做出的努力,几乎全都白废了。

但是,如果我就这样“销声匿迹”地躲避了起来,强哥知道了,他们会放过我吗?

光头仔的无故“失踪”,已经让强哥大为恼火了。

他多次命令手下的“马仔”们,分头去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突然也在一瞬间,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像,不管怎么样,我好像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看来,这一次,我已经是“在劫难逃”的了!

如今,龅牙驹已然出现。

这是否说明,我在强哥那边做出的所有“伪装”,都已经完全地暴露了呢?

我不得而知。

或许,濠江这边所有的“黑帮”组织,都是相互勾结的呢?

对于我这样一个新来不久的“小卡啦咪”,我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下一步,我应该怎么办?我又该去向何处呢?

我也不知道,我全身乏力地躺倒在了地上,我感觉自己真的累了!

我的头,可能是刚才太过紧张的缘故,此刻正疼得非常厉害!

唉!不想那么多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珠城的冬天,确实有那个味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脚上,竟然只剩下一只鞋子了。

另一只鞋子,一定是我在逃跑的过程中。

因为自己太过紧张的缘故,而被我无意地给弄丢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暗淡下来了。

暮色被一团黑色的浓雾所笼罩着!

四周一片漆黑,也是十分地寂静,让人听不到任何的响声。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看看现在是几点钟。

我忽然发现,手机里还有两条未读的短信息。

第一条是小雨发的。

内容是这样的:

“林汉超,你好犀利哦,原来你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看上去很是真诚,实际上却是如此虚伪。

枉我和小美,还有小芸她们,对你那么好!

你对得起我们吗?

你是一个杀人犯,你早就应该下地狱。

你加入我们,根本就是为了刺杀强哥和九爷。

罔若他们对你那么照顾,你怎么忍心背叛?

幸好驹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不然我们还真的被你的演技给骗了。

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决定把这一切都告诉强哥和九爷。

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就离开珠城吧。

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这里不欢迎你!

一切好自为之,骗子!”

看来,一定是龅牙驹从小雨那里得知了我的情况。

然后,龅牙驹故意地编造了这样的一个幌子,去欺骗了小雨的!

他妈的,我真后悔!

或许,我就应该早点,把这一切都告诉小雨的。

我忽略了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小雨有可能会向龅牙驹问起,我们是否会认识的事情。

是的,我想起来了。

那一天,我和小芸、小惠,还有小雨四个人。

一起去湾仔加林山附近的农家乐里聚餐的时候。

应小雨的邀请,我们还一起用小雨的手机合影了呢!

这段时间,小雨也经常地和龅牙驹接触。

她一定是在某个时候,拿出我的照片,给龅牙驹看了。

就像我之前在小雨的手机里,查看龅牙驹和乌蝇的照片一样。

因果轮回,报应丝毫不爽呀!

然而,事已至此,我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此刻,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我需要马上找到一家诊所。

以便将我的伤口,重新地上药包扎一下。

我沿着这条厂房边崎岖不平的小路,缓慢地向前行走着。

我左边臂膀上的伤口,又在开始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我于是脱去了里面的T恤,紧紧地按住流血的伤口。

好在,我的羽绒服外套上,并没有渗透太多的血。

所以,从外表也看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出合适的机会。

去跟小雨当面地解释清楚的。

现在,我更加关心的是,就是希望小美不要误会我。

这也是当前我觉得第二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马上拨通小美的电话。

拨打第一遍的时候,小美可能在忙,她并没有接听。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再给小美第二遍打过去的时候。

我发现小美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很明显地,小美是在抗拒接听我的电话。

难道,小美也已经被小雨给蛊惑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拿起手机,准备急忙地给小雨打去电话。

我要与她当场地对质一番。

我正准备拨出电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又果断地挂断了。

不能打,没准小雨现在正和龅牙驹他们在一起呢。

该死!我根本作梦都没有想到:

我最后竟然还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地,从珠城落荒而逃。

复仇不成,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身上的钱,也已经所剩不多了。

照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死在珠城的。

我也不能再回“东北帮”,去找彪哥了。

珊姐和娟姐那里,我也不能去了。

否则,我就是自投罗网,我一定会被强哥他们抓过去给活活弄死的。

我十分无奈地笑了笑!

我独自感叹这蹉跎的命运,就是喜欢将人们无情地捉弄啊!

对了,小雨在短信中,最后一句,说什么让我尽快“离开珠城”的话,这是不是在保护我?

小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敌是友,我已经迷惑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从目前的形势来看。

离天珠城,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我也需要想出下一步的计划来。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手机里,还有第二条短信没有看呢!

于是我就便重新地,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打开信息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我发过来的。

信息里面赫然写着:

“阿超,你旁边没人的时候,就拨打这个号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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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发表于 2023-8-14 17:07 |只看该作者
重磅企鹅 发表于 2023-8-14 12:41
连续读了几章,待继续。
纪实性强,引人入胜;快意恩仇,是开放时代曾有的缩影和真实写照。慢工出细活,也 ...

非常感谢重磅企鹅的支持与肯定,长篇连载,一定是不容易的事情。很多时候,因为构思上的卡壳缘故,无法进行下去。现在是一个短信息的爆炸的时代,这样的长篇,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潜心读下去。
这篇小说的初稿,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写好了,只是,那时写得非常地粗糙,也很快速,所以前后逻辑不清。
现在,我想要静下心来,好好地修饰和细化一下,算是一份青春时期的美好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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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23-8-14 16: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4 16:51 编辑

34.恶魔再次浮现

“什么?有人怀疑我是内鬼?”

听到小美这样说,我瞬间就被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是哪里跟哪里呀?

只是因为我还活着,他们就以为我和王叔,哦不,是三哥,两个人之间有一定的关系?

难道,他们非要让我和阿伟、大壮一样,就这样地当场中弹。

然后身负重伤,“饮恨西北”,才肯罢休吗?

或者,更加恐怖的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人摸清了我的老底!

我曾经就是和三哥一起,同在山东的泉城坐过牢,而且还是同一个监狱?

甚至,我还是三哥手下的一位“小弟”。

我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将近三年!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真的是太神了吧!

好像是在瞑瞑之中,有一双“上帝之眼”,在时刻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呢!

我以为自己来到濠江的珠城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就连我的真实姓名,我也做了一番的更改。

出狱之后,我不再叫做“林汉超”,而是重新改名为“林浩文”。

我也处处低调,平时也不喜欢太过张扬。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我陷入了一阵的绝望之中!

想到这里,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我痛苦地闭上了我的眼睛。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随他去吧!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如今的我,已经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活着,亦或死去,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我有万般的不甘心,因为我的大事还未曾了去。

是的,我还没有找到龅牙驹,我还没有向他复仇。

我怎能就此睡去?

但是,在珠城这边,我只身一人,势单力薄,我又能奈之若何?

我的头,不知道怎么地,又忽然莫名其妙地疼痛了起来。

有一种撕裂的感觉,这让我感到痛不欲生!

“啊,浩文,你怎么了?没事吧?”

小美亲切地宽慰我道。

我向她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

“浩文,别想那么多,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可以为你作证!”

小美对我拍着胸脯承诺道!

“浩文,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情呢!”

小美见我一脸憔悴的模样,着急得差一点就要哭了。

“你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一定是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老天爷没有舍得要你的命!”

小美还在十分虔诚地为我“祈祷”着:

“浩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边的小雨,却在旁边冷不防地插过来一句:

“那可不一定哦,我昨天还听小芸姐跟我说,阿峰已经怀疑你是不是广东帮那边派过来的内鬼了,好联合那个王叔一起,来共同搞垮我们的奸细。”

小美听到小雨居然这样说,立刻色厉内荏地向她制止道:

“呸!你个小贱蹄子,还不赶紧闭上你丫的臭嘴,别在那里胡说八道!草!你自己眼瞎看不到呀?浩文可是差点就被那个王叔,给开枪打死了啊!”

小雨听到小美朝着她劈头盖脸地、一顿各种问候语和文化输出,当下就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你稍微动一下你的猪脑壳也能想到啊,上次浩文为了保护珊姐的茶室,他可是一个人,生生地把那几个前来闹事的广东佬,给打的都躺进医院了的!我们当中还有哪个⊙﹏⊙,看不出来浩文是我们的人?”

小美怒气冲冲地说道,她的语速如此地飞快,就像是发射出来的“连珠炮”似的。

我躺在病床上,反而是越听越糊涂了,这都是一些什么啊?

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了呢?

算了,我还在医院里观察治疗呢,浑身地疼痛,已经让我难以忍受了!

我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外面那些,谣传得沸沸扬扬的“风言风语”呢?

这些人也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在这里妄加猜测。

两块嘴皮子上下翻动,颠倒是非,无中生有,黑的说成了白的。

确实是厉害呀!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魄力呢?

我心里十分清楚地知道,我也只不过是光头仔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能够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当然了,有些传言,我还是需要谨慎地“甄别”一番的。

比如,我和三哥曾经的关系,这确实是铁打的事实,不容置喙的!

唉!不想那么多了!

我太累了,现在急需的,是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所以,这一切漫无边际的猜测,我也懒得去听了。

小美接着说:

“浩文,还有几个星期,就快要过年了,等你出院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我的老家湖南邵阳过年?”

小美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敷衍。

“然后,咱们俩个就在邵阳那边一起好好地生活,再也不要回珠城来了,好不好?”

“我已经厌倦这里了!你答应我好吗?”

我没有马上回答小美的请求,我向小美也承诺不了什么。

虽然我和小美之间,早已不顾禁忌、有过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

但是,我是真的对她动了真心么?

还只是如同小美自己对待客户那样的,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已?

我无法悉知。

所以,对于小美,我可能更多的是走肾,而不是走心!

我不知道,我对小美,是一种怎样纠结的情愫?

但是有一点,我很明确地知道,对于小美,我是亏欠她的!

毕竟,我曾经多次地拥她在我的怀中,在我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

我曾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说,我会爱她一辈子的!

是的,在那个时候,小美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我至亲的姐姐之外,最最在乎的人了。

小美也总是十分地心疼我。

她甚至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只要我能够开心快乐起来。

小美曾经非常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

她挚爱我的灵魂,胜过于我的肉体!

可是,我能说到做到么?

我可能要失信了吧!

毕竟,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也需要有一点点消化和整理的时间。

以便放空一下,我心底里那些早已凌乱不堪的思绪。

回家?我的家在哪里呢?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我和炮子失去了联系,也无法寻觅到我至亲至爱的姐姐。

还有三哥,这个世界上我最最信赖的老友。

但是,我却不知道,在我即将要和他相认时。

三哥还是毫不犹豫地,拿枪对着我的额头,甚至还差点杀死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一直努力寻找的姐姐,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亲人了。

可能,我这只下水道的“老鼠”,最后还是要乖乖地回到那一片无尽黑暗的牢笼之中吧。

小美显然是对我失望了,她转过头,偷偷地拭去了眼角涌出的泪痕。

这一刻,我的心,忽然滴起了血!

我最不忍心的,就是看到一个女孩子,在我的面前哭泣。

不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坐台又如何!出来卖又怎样?

只要我的心里有她,她就是无比珍重的!

然后,小美努力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她又在试图转移话题,她向小雨问道:

“小雨,你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了,是吧?”

“嗯,是的,珠城这个鬼地方,待着真的不让人安心,我干脆去我姐那边算了。”

小雨继续说道:

“我姐夫最近开了一家装饰用品的商店,让我去打打下手,帮帮忙。”

“那样的话,挣钱虽然少一些,但是,我每天至少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安稳觉!”

哦!小雨原来还有一个姐姐呢。

小雨的姐姐已经结婚了,她老公还开了一家装饰用品店。

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幸福感一定是真的,这样多好啊!

真让我羡慕!

难怪小雨总是给我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呢!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凭借小雨自己的条件和长相,她为什么要入这一行?

难道仅仅就是因为虚荣心?

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几个女孩子,愿意为了钱而糟践自己的身体和尊严?

我想不明白。

也许,小雨也有自己的一番苦衷吧。

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小雨对任何人,好像都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

我听小美说,小雨入这一行时,是因为情感上的创伤。

所以,她干脆就“自暴自弃”了!

小雨自己也不止一次地“开玩笑”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里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所以,还是活在当下比较好,快活一天是一天!

小雨这样的胸襟,教我暗自佩服!

珠城的冬天,从来都没有真正地下过雪。

或者,珠城就没有冬天呢?

这里长年都是炎热的夏天。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海风吹拂过来的、苦涩的气息!

而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冬天里。

我的老家漠河,应该早就漫山遍野地,都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了吧。

我在医院里,又躺了两个多的礼拜,我才慢慢地康复了。

我也终于可以出院了。

是强哥给我支付的高昂的医药费!

这算不算是我应得的薪资?

还是强哥在我危难之中,做出的紧急救助呢?

我不得而知,但是强哥能够给我挽回这条性命,我对他万分感激!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想,我会报答他的。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腊月底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

我出院之后,日子仿佛也渐渐地恢复了宁静。

好像一切的过往,都不曾发生似的。

我依旧在那条巷子里,守护着那几个“堕入风尘”的女子。

波澜不惊的,难得泛起一丝的涟漪!

因为临近过年的缘故。

南屏街口,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味道。

年味,也似乎越来越浓了。

整条街道,到处都在张贴着“打折促销”的字样。

每个商家,也都在播放着各种新春歌曲!

“迎春花开,带来了好年华;迎春花艳,倍觉景致如画!”

“花开富贵,人尽畅怀;万事胜意,无牵挂......”

白话的、普通话的,声音嘈杂!

快要过年了!

这是一个阖家团圆的、幸福美满的节日!

我穿着睡衣睡裤,外面简单地披着一件羽绒服,脚下穿着一双拖鞋。

我感觉自己的这副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

也有几分的颓废!

出院那天,小美和小雨俩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

我终于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房东的老婆见到我终于回来,立马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她对我“刨根问底”似的说道:

“靓仔,你的手机,这段时间怎么一直都是打不通呀?”

“你都欠了一个多月的房租,没有交了哦。”

“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过完年之后,我就打算把这个房间租给别人了哦!”

“不好意思呀,姐,我这两天手头可能不太宽裕,麻烦您多通融一下。”

“改天等我筹到钱了,我一并交给您!”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头解释道。

房东老婆听到我这么说,当下就急了,她继续催促地逼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交?”

说完,房东老婆还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小声埋怨着:

“真是的,年纪轻轻的,一个月三百块钱不到的房租,还故意拖欠,什么人呐!啧啧......”

钱?我哪里还有钱?

是的,这个时候,我的身上还有多少钱?

光头仔之前向我承诺的“薪资”,我一分都没有拿到手。

光头仔总是“推诿”地对我们说:

“放心,这笔钱,我跟强哥核实好了之后,一定尽快到位!”

可是,钱呢?

光头仔这个大骗子,真他妈的能“忽悠”。

而且,因为我住院的缘故,我的存款,也几乎所剩无几了。

强哥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是对我医药费,进行百分之百的报销吧!

来到南屏街口的这半年里,我也一直都没有收到过当初光头仔嘴里所说的“红包”呢!

真是讽刺啊!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难道我就真的这样灰溜溜地的离开珠城吗?

还是,我真的要和小美一起,回到她的老家韶阳。

我们两个人,同心建立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然后,我们在一起,非常快乐地过着“男耕女织”一般的田园生活?

这样也好啊!

至少,我可以像三哥一样,我还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说过的,我也喜欢小美。

我只想好好地和她在一起,过好今后的日子。

至于她的过往,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自己也不光彩呀!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

我的心里,一定会有着万分地不甘!

我对自己说过的,我一定要在珠城这里,混出一个名堂来的!

当我路过那个住在我斜对面的女子房间时,我忽然发现,她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我突然紧张起来,生怕被她看到我,然后,她可能会尖叫起来。

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尴尬至极的。

毕竟,小美和小雨也在这里。

然而,当我真正地经过她房间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

我稍微地探过头去,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猛然发现,此刻,她的房间里面,竟然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他正坐在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玩手机呢!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已经搬走了?

还是因为年关将近,她也已经买好票,回到老家了呢?

我住院以后,一直是关机状态。

最近几天,是小美给我找来了充电器,我才开的机。

事先我也没有跟她说上一声。

她可能生我的气了吧,所以,她才会这样地不辞而别。

我的心里面,突然掠过些许的失落和难过。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样的糊涂事!

我到底是爱着小美,还是她呢?

还是两个我都不爱。

一切,都只是在“演戏”而已?

我也不知道。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头疼!

回到房间后,小美关切地问我:

今天晚饭吃什么?

我说你看着办吧。

于是她就跟小雨一起,下楼去买晚饭了。

我靠在床上,心里很是烦乱。

我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这次强哥和九爷会怎样惩罚我呢?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是时候通过小雨,约龅牙驹出来了。

我要将我和龅牙驹之间的这一切的恩恩怨怨,做个彻底地了结!

然后,我可能真的会跟着小美一起,回她的老家过年。

我永远也不想再回来珠城这个地方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你好!哪位?”

我嘴里随意地应承道。

电话那头,并没有声音。

“喂!谁呀?”

我继续询问道。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正从电话里边的音筒里传了过来——

“浩文......哦不,靓仔超,还记得我吗?哈哈哈......”

我一下子惊坐了起来,我的脑海之中,仿佛又听见了那个魔鬼般的声音!

龅牙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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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23-8-14 12:41 |只看该作者
连续读了几章,待继续。
纪实性强,引人入胜;快意恩仇,是开放时代曾有的缩影和真实写照。慢工出细活,也许可磨出一部超越《书剑恩仇录》的作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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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23-8-14 10:3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4 14:30 编辑

33.重大嫌疑对象

当我再一次从昏迷之中,勉强睁开眼睛的时候。

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又一次地,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该死的!这一辈子,我到底还要进多少次医院?

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我已经是“二进宫”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难忍的感受,如同烈日灼心一般地,让我不能自已!

我想翻动一下身子,结果却发现:

不管我是怎样地努力,却始终不得其法。

因为,只要我一动,我的肩膀,立刻就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美过来看望我了。

小美见我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她立即跑到我的床前,紧紧地抓起我的手,她的眼泪,也瞬间地流淌了下来:

“浩文,你终于醒了呀!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地担心你呀!”

我疼痛地说不出话来,只能轻轻地对她点了点头。

“浩文,这几天我都是心神不宁的,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地离开我了呢!”

小美说话的时候,她的泪水,也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啪嗒啪嗒”地,滴到了我的手背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

我很想坐起来,轻轻地拥抱着小美。

我想亲吻一下她的嘴唇,安慰她不要哭。

当然了,我也很想告诉小美,说我没事,让她不必担心。

可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我的大脑似乎突然地断片了,我完全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天的晚上,我和阿伟、大壮三人,在坦洲金斗湾的那一间餐馆里。

在我突然遇见曾经朝夕相处的三哥之后,在我的身上,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为什么三哥会对着我开枪?

还有阿伟和大壮,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

我只依稀地记得,三哥对着我开枪的时候,我懵在了原地。

我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一年多的离别重逢,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是的,我中弹了,没错!

我最后记得,确实是三哥,他对着我,毫不怜悯地扣下了扳机。

庆幸的是,子弹并没有射进我的头颅,而是向下偏移了二、三十公分的距离。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左边的肩膀,有一种撕心裂肺的酸痛感。

紧接着,我的身体,不知道在哪里又挨了一枪。

在此之后,我就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和知觉。

三哥,为什么你要对自己的兄弟开枪?

为什么?

醒来以后,我躺在病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内心,一片困惑!

这一次,因为我受伤严重的缘故,我住院的时间,也是特别地漫长。

好在,这段时间里,小美也一直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地照顾着我。

小美总是在我的面前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她非常担心我的身体状况。

而我呢,却变得不太爱说话了。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被三哥开了一枪,这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我不得而知。

我也更加地沉默了。

一整天下来,我说的话,可能还不超过三句。

不知道情况的人,可能还以为我是因为这次枪击的事件,而被彻底地吓傻了。

小美很担心,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她还反复央求前来查房的医生们,给我多开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呢!

小美再次过来看望我的时候,她告诉我说,九爷快要从美国回来了。

九爷?什么样的人物?

我们的总老大吗?我现在还不得而知。

小美还对我说:

因为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了,超乎了众人的想像。

而且,小美还神情忧虑地对我说道:

光头仔已经失踪了!

什么?光头仔失踪了!

他能躲藏到什么地方呢?

强哥知道这一次,是因为光头仔和他手下的马仔们一起,私下里擅自作主而引起的。

当我向小美我问起大壮和阿伟的情况时。

小美告诉我说,

大壮和阿伟这两条光头仔手下的“哈巴狗”。

早就在那天晚上,被那个名叫“王叔”的神秘人给开枪打死了。

我们的大佬强哥,在得知整件事情之后。

显得非常生气,他下令一定要把光头仔给抓回来。

光头仔通过和王叔,也就是我所熟知的三哥。

是他们在坦洲私下里进行“货物”交易之后,才导致的伤亡事件。

这件事情,因为涉及到枪击案。

而且还造成了两死一伤的重大局面。

所以在社会面的舆论方面,影响极其恶劣。

甚至惊动了省级领导部门。

现在,整个珠城和香山两地的公安系统,都已经紧密地联合了起来。

所有的干警,几乎都是全员出动。

珠城市区管辖范围内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加强了严密的布控。

巡警们会对对过往的可疑人员,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摸排和调查。

而我,却在无形之中,成为事件事情,唯一的参与者和目击证人。

我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这场无形的“漩涡”之中,难逃其咎。

我已经成了公安部门,24小时严格监管的重点保护对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我的主治医生也在心存“侥幸”地对我说道: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呐,如果当时的子弹再射偏一点点的话,我就真的再也救不回来了。

想一想,我就觉得后怕。

我的脊背,也一阵阵地冒着凉气。

恍惚之间,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至少,我还活着。

虽然这件事情的缘起,是光头仔背着组织。

独自行动,进行“私活”,并且造成了如此恶劣的后果。

因此,光头仔必须要对整件事情担负主要责任。

但是,因为我知情不报,所以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等我痊愈出院后,强哥也一样会惩罚我的。

而且,这次“涉毒”和“涉枪”的案件,一下子就出了两条人命。

随着公安部门的介入调查,民众的关注度一直飙升。

整个南屏的黑帮生意,也被迫停止了一个礼拜。

对于强哥的手底下一整套的系统来说。

这次事件,不仅让他的产业损失惨重。

就是“广东帮”那边,也受到了相应的牵连,他们也停止了一切的活动。

外面风声正紧,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帮派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岌岌可危的,

所有的嫌疑对象,更是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

上午九点钟,医院的主治医师刚刚给我的伤口换完药。

小美就过来看我了。

最主要的是,小雨也跟在小美的身后。

她们两位靓女,画着清新淡雅的妆容,特意地来医院住院部这边看我了!

看到小雨的时候,我感到无比地开心。

似乎在一刹那,我竟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

小雨告诉我说:九爷已经从美国回来了。

但是,九爷刚刚从飞机的船舱里走出来。

就被蛰伏在珠城银沙机场的公安办案人员,请去局子里“喝茶”去了。

看来,九爷这一次想要通过自己的手段。

来摆平这整件事情的话,可能确实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

我不失时宜地向小雨询问道,上次强哥跟广东帮的口水哥“喝茶”之后,商讨的结果如何?

小雨随口答道:

“我今天来医院这边看你,正准备要跟你说一下这件事情的呢!

强哥上次跟口水哥暂时性地达成了一项“休战协议”。

他下令我们的人,绝对不许再跟广东帮的那些家伙们,再去纠结着“搞事情”。

可谁也不曾想到,就在当天晚上。

因为光头仔的指使,我们几个人,竟然会搞出两条人命来。

事态的影响程度,远远地超乎人们的想像。

我们不仅成功地招来了警察。

而且,珠城市区内所有的媒体们,也都纷纷地报道了此次的重大事件。

我靠!这下确实是闹大了。

广东帮那些家伙,昨天下午又趁势来到南屏街口的巷子里闹事。

他们在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还故意没事找事地惹麻烦。

并且,他们还在酒吧里面,动手打伤了几位顾客。

“唉,怎么办呦?关键时候,光头佬又掉链子似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这下好了,我们的军心都涣散了。”

小雨十分担忧地说道。

我也确实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

此刻,我希望自己不要因为这次事情,就把自己逼迫着离开珠城。

因为龅牙驹,我还没有找到他!

我来珠城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不顾一切地,找龅牙驹报仇。

我是多么地希望,这一次,我也能够像往常一样,“化险为夷”啊!

但是,万一我被警方驱逐出去,遣送回自己的原籍,我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我的复仇计划可能会泡汤。

我的头,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一次猛烈地疼痛了起来。

小美赶紧捏了一下小雨的脸,试图阻止她继续乱说:

“得了得了,小雨,你说两句就差不多了,还在这里小嘴叭叭地说些什么呢?”

“我说这些怎么了?说不得呀?哈哈!”小雨似乎并不买帐。

“求你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在这里刺激他了好吗?我们家浩文还要休息呢!”

“看你把他都搞得出汗了。”

小美心疼地咕哝道。

说完,小美殷勤地拿起毛巾,帮我擦去脸上的汗滴。

“哎哟哟!在我面前秀啥子恩爱嘛?啧啧......你们俩个不是认真的吧?”

小雨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听起来像是在吃醋的样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剥好的青桔塞进嘴里。

该死!我作梦都没有想到,在我的身上。

竟然会“节外生枝”地,出现这样让我始料未及的变故。

“对了,浩文,有个问题我想和你确认一下呢!”

小美一边为我削着苹果,一边向我问道。

“什么问题呀?”

我勉强在支撑住自己的身子。

“你对那个王叔还有印象吗?就是那天晚上,你在坦洲金斗湾见到的那个?”

“没有,我不认识他,当时的灯光也很昏暗,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我闭着眼睛,胡乱地对小美搪塞道。

王叔,呵呵!我怎么可能没有印象呢?

他的那张脸,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因为那个人,就是曾经在泉城的监狱里。

和我一起同甘共苦地生活了将近三年的三哥呀!

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两年零八个月的时间,九百七十多个日夜的朝夕相处。

我和王叔,哦不,我早已习惯了称呼他为“三哥”。

我的之间,像是师徒,更像是一对父子!

“你知道吗?浩文,本来光头仔是安排你和阿伟、还有大壮三个人一起去的,可是最后就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小美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媒体报道说:此次枪击事件,一共有两人死亡,凶手逃跑了,至今依然逍遥法外,警察那边,也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这件事情怎么会没有你?你当时不也是在场的吗?”

后来才知道,那天晚上接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有人把你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可能是大排档里的老板吧?或者就是几位在你危急关头,向你伸手援手的路人。

半夜三更的时候,有个神秘的人士,还给光头仔打去了电话。

来电显示,是一个公用电话的号码,而不是手机号。

最主要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虽然很是低沉。

而且,电话里的那个人,还故意地压低了声线,却好像就是王叔自己的声音。

光头仔突然接听到这样的电话时,内心之中,感到很是诧异。

见你们迟迟未归,光头仔自己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到光头仔再召集几位兄弟一起,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

你和阿伟,还有胖子大壮三个,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大排档里,一片混乱,空气中,也到处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光头仔顿时就感到大事不妙,他急忙将你们三人送去了附近的医院进行急救。

最终,只有你一个人幸运地活了下来。

光头仔处理好你受伤的情况之后,又紧急地将你一个人送到医院的ICU病房里,做进一步的观察治疗。

光头仔可能当时出来的匆忙,身上带得钱不够,他只是为你垫付了两千块钱的医疗费。

然后,他以筹钱的名义,就先行一步地离开了医院。

那天夜里,光头仔也毫无征兆地失踪了!

现在,不光是我们的老大强哥和彪哥,还有珠城和香山两地的公安部门,都在联合地找他。

据说,光头仔现在的悬赏金额,已经高达十万块了呢!

“我到是觉得,那天夜里,给光头仔打电话的那个神秘人就是王叔,不然,他怎么会有光头仔的电话。”

小美理性地分析道。

这里就有一个疑问了,如果王叔选择杀人灭口?”

“为什么他对你开枪时,没有直接将你的头打爆......”

“而是好像是有意地留给你一条活路,他只是在你的肩膀上开了一枪呢?”

小美的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瞬间从昏迷中清醒了起来。

此刻的我,浑身也是冷汗直冒。

小美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美吗?

小美一边问着,一边顺手将手中那个已经削好皮的苹果,递到了我的手里。

听到这里,我也不由自主地诧异了许久。

,我的心里,也在顺着小美分析的思路,仔细地琢磨着:

“三哥,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啊?”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事情,既然已经搞得这么大了,三哥啊,你还是早点离开珠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这次阿伟和胖子都死了,就你一个人,虽然身受重伤,却好歹还是十分侥幸地拣回了一条性命。”

“而且,还被光头仔及时性地妥善安置到了医院,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沉吟不语,算是一种无言的回应。

“是的,组织上,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你了......”

小美慢慢地靠近我的耳朵,用低沉的声音,对我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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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3-8-14 10:3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4 15:03 编辑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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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3-8-14 10:3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4 15:04 编辑

连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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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3-8-13 20:35 |只看该作者
32.重重扣下扳机

我又一次地,想到了我自己。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

他们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他们没有留给我任何的照片。

而且,那次大兴安岭突发森林大火的时候,我还不满一周岁。

我又有什么记忆力呢?

只是,让我深感悲痛的是,和我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姐姐。

在我入狱后,居然也离奇地失踪了。

我多处打听,却依然无法寻觅到她的踪迹。

姐姐是否落入了龅牙驹的圈套,或者被他所控制了?

这我心里最为担心的问题。

有一次,阿龙从外地回到泉城的时候,他还特意地来监狱里探望我。

我告诉阿龙,我在监狱里一切都好。

只是,我最关心的,就是姐姐的安危。

我还多次叮嘱阿龙,让他在泉城里多帮我打探一下。

看看是否有姐姐的消息。

可是,一切仿佛都是杳无音信的样子。

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没有一丝姐姐的踪迹。

阿龙每次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也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我亲爱的姐姐啊,你在哪里?”

无数次的夜里,我在心底深深地呼唤着。

很快,三哥便成了我在监狱之中,十分信任的大哥。

三哥总是对我说,除了我之外,他已经不想再收小弟了。

因为再过几个月,三哥就要刑满释放了。

三哥对我说,在他出狱之后,他只想回老家那边,踏踏实实地过一个安稳的生活。

他早已经厌倦了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

我在监狱里面,如果不是侥幸地碰上了三哥。

我也许早就变成了那些(>_<)手中的“两脚羊”了。

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像那个大学生一样,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

这样的后果,真是教人不堪设想!

幸好,我遇见了三哥,我生命里的“贵人”!

可是,监狱是什么地方呐?

这里就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监狱,哪里会一直风平浪静的呢?

冰封湖面,实则暗藏汹涌!

每次,当那些“屠夫”们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的时候。

血气方刚的我,同样也会失去理智。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对方“硬碰硬”地火拼。

即使人再多,我也不怕。

妈的,拼死了,我也不过只是一条贱命!

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虽然我在心底里,每一次,当我遭受凌辱的时候。

我是多么地渴望三哥能够站出来,希望他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或者,三哥能够和我一起携手并肩,给那些社会的“蛆虫”们,予以“绝地反击”。

但是,每一次,三哥都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直到我被“屠夫”们打得浑身是血地躺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之后。

三哥才会晃晃悠悠地走上前来,朝那些霸凌我的“屠夫”们挥挥手说:

“好啦,好啦!人都已经倒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再搞下去就不好玩了,弄出人命来,大家都要一起受处罚的啦。”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还要一起出去开工呢!”

等到“屠夫”们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三哥这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三哥用手扶着满身是伤的我,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牢房之中。

我知道,三哥是想着自己能够按时地出狱。

因此,这段时间里,三哥并不想在监狱里惹出事端来。

可是,我有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服气:

怎么能够这样呢!三哥,我可是把你当作我大哥的啊!

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在我受到别人肆意欺辱的时候,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呢?

三哥似乎也早已看出来我内心深处,那一种忿懑的情绪了。

每一次,三哥都是一边给我的伤口擦药,一边劝诫性地激励我说:

“阿超,年轻人,偶尔地拼一下,和他们玩玩可以,但是一定要适可而止!”

“你要记住,监狱,绝对不能是埋葬你的坟地!”

“所以,有的时候,你还是选择妥协比较好,你一个人,斗不过那一群(>_<)的!”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好好地规划一下你的未来,然后用心地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就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永远地生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吗,傻仔?”

三哥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要懂得收敛起自己的羽翼,不要锋芒必露。

很多时候,要学会低头。

因为,很多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听了,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三哥,你为什么会袒护我呢?”我真诚地向三哥问道。

“傻超,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我很投缘,具体我也说不好!”

三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还记得吗?在你第一天来监狱的晚上。”

“怎么了呢?”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和你一起进来的几个人,都哭得跟一个娘们似的。”

“而你呢?却只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显得有一些格格不入!”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三哥对我说道。

“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和我刚进来的时候,是一样的!”

三哥凝望着我的眼睛,对我温和地说道。

是的,我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其实我是带着满腔的怨恨入狱的。

因为我想手刃了龅牙驹,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一个人,孤掌难鸣!

同时,我又十分地庆幸。

在关键时刻,阿龙的一个报警电话,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否则,我可能当时就已经被龅牙驹和乌蝇手下的“马仔”们,给乱刀砍死了!

那样的话,我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后来,我全力配合泉城的警察们,将龅牙驹及其手下的犯罪团伙们“一网打尽”。

将他们在泉城里的一些涉黄、涉黑的场所给指认了出来。

这也算是一种“将功折罪”吧!

最终,因为我砍死了陈永辉,重伤乌蝇,原本死罪难逃的。

可是我的辩护律师认为,我有一定的“正当防卫”情节。

最后,经过法院的综合认定:

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

对此,我本人没有任何异议。

我愿意接受法律对我一切的制裁。

做牢,总比死了好!

所以,对于我这样的锒铛入狱,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随着我和三哥在狱中交往的渐渐深入,我对他也有了许多新的认知。

我知道三哥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做黑道上的生意的,具体交易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从狱友们口中得知:

三哥在进来监狱之前,绝对是一号响当当的“大人物”。

他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

有一次,我忍不住地问三哥:

“三哥,你杀过人吗?”

“当然!”三哥语气明确地告诉我说。

“为什么呢?”我继续追问道。

“因为背叛!”

三哥云淡风轻地对我解释道,仿佛整件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样子。

狱警告诉我说,三哥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九年了。

原因嘛,自然就是杀人。

我是明知故问的。

因为,我想从三哥的口中,得知一些相关的信息。

三哥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罪大恶极”的事情,才会被叛处九年的有期徒刑?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三哥总是缄默不语。

他心里不愿意提及,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我也不想再去肆意地触碰三哥心里的“禁区”。

狱警又告诉我说,和三哥刚进监狱的时候相比,他现在已经转变很多了。

在狱中的这么多年里,三哥的脾气也变得温顺了很多。

狱警还十分幽默地说:

没准三哥在出狱之后,真的能够“从良”呢!

至少,这么多年以来,三哥可以用在狱中挣得“工资”。

回到老家去,用这笔钱去做点小生意,然后慢慢地过小日子。

这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说不定,三哥从此以后,就真的不再惹事了呢。

三哥他比我大了将近二十岁。

那个时候,对于初出茅庐的我,在老练的三哥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

三哥也总是把我当作是他的弟弟一样看待。

渐渐地,我从三哥那里,也懂得了如何在“地狱”之中,顽强地生存着。

三哥曾经多次劝诫过我,要我放弃复仇的念头。

“这是不可能的!”

我态度十分坚定地对三哥说:

“三哥,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听,我就是把你当我的亲大哥一样地尊重。”

“但是,这个复仇计划,我是一定会去实施的!”

“这是我每天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是的,复仇,也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终于到了三哥出狱的日子。

时光荏苒啊!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早上,三哥起得特别早。

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生活物品。

我起床时,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其他的狱友们,也好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没有多说什么。

我的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三哥说的。

可是,我始终都是难以启齿。

我也不想那样地矫情。

山水有相逢,说不定,等到我出狱之后。

我和三哥,还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一次地邂逅相遇呢!

“老三,时间到了啊!把你自己的东西都带好,然后去办公室那边找局长签个字。”

狱警也不像往日的那么严肃。

他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

他大概也是真心地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这里了吧。

我很想走上前去,对三哥说一声“保重”。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

监狱里的氛围,也似乎缓和了不少。

只是,泉城的冬天,真的很冷。

我在夜里睡觉的时候,也通常会被无端地冻醒。

三哥即将离开监狱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子。

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扔给我说:

“你留着吧,这玩意儿能治你的头痛。”

说完这句话之后,三哥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狱警重新锁上了监狱的大门。

如此地决绝和无情。

我走到门口,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我朝着三哥的背影,大声地喊了一句:

“三哥,还会再见吗?”

三哥并没有回答。

他高大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三哥出狱之后,我一直在想着:

三哥是不是已经回到了老家,并且得偿所愿地,听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呢?

这个时候,三哥是不是和他的前妻复合了,儿子也已经十分顺利地,跟他父子相认。

如同童话故事的美好结局一样,三哥一家子从此以后,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呢?

但愿如此吧!

即使生活在阴沟之中,我也有仰望阳光的权利和自由!

我想起三哥曾经教导过我的一句话:

“只要还活着,我们的生存就有意义!”

我的思绪,再一次从久远的从前,慢慢地回归到了现实。

只是,令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

在我眼前的、这位光头仔口中一直尊称的“王叔”,竟然就是三哥本人!

三哥来坦洲金斗湾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准备跟光头仔做私下里的“带货”交易。

“三哥!”

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没想到,我跟三哥的重逢,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三哥仿佛是并没有听见一般地,或者,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他脸上有表情,冷若冰霜。

“三哥,真的是你吗?”

我再一次地上前确认道!

三哥并没有回答。

他连正眼都没有看我一眼!

阿伟和大壮也愣在原地。

“你们认识?”

阿伟转过脸,向我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三哥突然从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一把手枪。

他飞速地上了膛,正正的瞄准了我的额头。

我第一次从三哥凌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死亡般凝重的气息。

这是一股让人绝望到窒息的感觉!

还没有等我完全地反应过来,三哥就已经重重对着我地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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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3-8-13 19:0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3 20:36 编辑

31.往事不堪回首

我,如同是一只生活在散发着恶臭气息的、下水道里的“老鼠”。

长期的不见天日,只能默默地潜藏在无边无际的黯霾之中。

偶尔借着微弱的灯光,寻求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方寸之地。

那个时候,我虽然才刚刚入狱三个月,但是我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黑暗中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过得怎么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浑浑噩噩的。

我也不知道,每一天的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我一直都不敢直视倒影中的那个曾经的自己。

每一天,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任何的方向!

我已经快要绝望了!

即使有人肆意地欺负我,我也不想反抗。

我的躯体,不过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监狱,永远都是一个充满罪恶的环境。

我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触犯了各种案件,而被羁押在此。

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

还有一些人,可能很快就要被押赴刑场。

用一粒“花生米”去终结其罪恶的生命。

抑或是解救其沾满鲜血的灵魂!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杀过人吗?

对这里的某些人来说:

其实,杀一个人,和杀死更多的人。

本质上,两者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反正,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死路一条”!

在监狱里,我们是不可能吃“白食”的。

我们也是要出去接受“劳动改造”的。

然后,我们会从负责管理我们的狱警那里,领取一份属于我们的微薄的“薪资”。

这笔费用虽然不高,但是可以满足我们日常的三餐需要。

稍微有一些节余的话。

在我们出去“透风”的时候,托人偷偷地搞来一两包香烟。

也是有可能的。

牢狱里的生活,自然也是非常清苦的。

每一天,天还未亮,我们就要快速起床。

然后,在狱警的统一安排下,我们会集中地、出去接受相应的“任务”。

每一天,我们工作的地点,也不是特定的。

我们头一天可能会去某个工地,去协助挖掘地基,或者铺设路面。

到了第二天,我们可能又会去到某段国道或者省道的公路边,帮忙在绿化带中清除杂草。

除了每周一次的休息日,通常是在周末那天。

其余的每一天,我们都是风雨无阻,照常不误的。

哪怕外面是40摄氏度的高温天气,或者是零下15度的寒风凛冽。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群既没有尊严,又已经失去灵魂的人。

都要坚决地服从,配合着去执行相应的命令。

此外,监狱中的犯人,通常也会被分为若干个等级。

刚进监狱的,都会被称为“小白”,不管这样的“小白”,年龄有多大。

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属于新人。

这个时候,“小白”因为初来乍到,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

所以在监狱里面,也没有人任何人会罩着他们,或者给予他们一定的庇护。

但是,如果这个“小白”是一个可塑之材。

或者他们在外面犯得案子特别地大、影响特别地恶劣。

那么,这种类型的“小白”在进来之后,很快就会有一群内部的“帮派”,过来拉拢着他们。

因为,这类人的“震慑力”足够的威严。

通常情况下,不是说“小白”们想要加入哪个帮派,就能够顺利地得偿所愿的。

如果某一些相中“小白”的帮派,一般情况下,也是需要走个“流程”的!

他们首先都会派遣一位或者多位代表过来,找这些“小白”们约谈一番。

约谈的第一个问题,肯定是要问“小白”们是来自哪里的。

然后就是询问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进来的,被法院判了几年等等。

之后,“小白”们就会在这里面,听到各种各样版本的“监狱传奇”。

或者叫“监狱传说”吧。

在这样的“传奇故事”之中,每个英雄的版本,都会略有不同。

因为几乎每个帮派的人,都会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帮派说得天花乱坠。

就好像监狱是他们自己家里开的一样。

这一套“流程”走完之后,就到了“小白”们开始做选择的时候了。

而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小白”们一定要非常地慎重进行选择。

因为,如果他们加入的帮派不好。

那么“小白”们极有可能,会变成监狱里的“两脚羊”。

监狱里的“毒蛇”们,会将“小白”们清洗干静之后,供其他大帮派的老大们晚上轮番“享用”。

再者,如果“小白”们加入的帮派势力过大,他们也会同样地遭遇危险。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永远都是这个道理!

在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江湖”里,没有谁能永远地一家独大。

所以那些个小帮派们,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推翻监狱里最大的帮派。

因此,大帮派的人,也可能随时地,会被受过伤害和欺侮的仇家们报复。

这就是为什么监狱里,总是纷争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在里面不加入任何的帮派。

这类人,就是监狱中的最高级别“孤狼”,意思就是独来独往。

“孤狼”一般不屑与人相争

但是,如果谁与争锋,他们也都是不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监狱里选择做一匹“孤狼”,同样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在某个时候,甚至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到某一种十分被动的局面。

譬如说,当监狱中不可避免地,出现暴动和纷争的时候。

“孤狼”的身边,因为总是只身一人,他们往往都是没有帮手的。

而且,假如有帮派之间,准备找一名“替死鬼”去顶罪的时候。

“孤狼”就会是最容易被“冤枉”和“顶包”的那一个。

三哥曾经语气十分中肯地,为我讲述过发生在监狱里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约在三年前吧,有一个当地名牌高校毕业的男大学生。

为情所困,在冲动之下,他把自己的情敌给捅死了,结果被判了个死缓。

那个大学生刚进来的时候,因为他的倔强,而选择当一名“孤狼”。

结果,他后面的下场十分悲惨。

有一次,某个帮派的老大,发现自己收藏的半包香烟。

忽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三根,于是就怀疑监狱里面出现了“内鬼”。

最后,下面的小弟无法供认,于是就“栽赃”到那个大学生身上。

后面,他被十几个壮汉从后面活活的强暴了一整天。

十几个壮汉,前后夹攻,无休止地轮流上着。

当他终于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都变得煞白的了。

而且,他的下身,也是流血不止的。

最后,那个小子得了很严重的痔疮。

一周之后,他的底下居然化脓了。

即使这样,他也被那伙人禁闭在房间里面,不允许带出去看病。

因为他们害怕大学生会投诉出他们的所作所为。

就这样地,大学生在监狱里苦苦支撑了半个多月,终于还是死在了狱中。

据说,当法医过来给那个大学生检查尸体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吐了。

因为他的整个下身,从臀部到胯下。

密密麻麻的,都是极其恶心的脓包和疱疹。

因为奇痒难耐,他肌肤的每一寸地方,被要他自己用手给扣烂掉了。

血水和脓疮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浓烈而又刺鼻!

他的死相,也是极其地惨烈,教人不忍直视!

听到三哥这样说,我立马上点了一支烟,双手递到他的手中。

三哥接过香烟,悠然地吸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

三哥毫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告诫性地对我说道:

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地去洗衣房了。

那些家伙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屠夫”。

这群“亡命之徒”,即使有一天被刑满释放了。

他们也还是会继续在社会上为非作歹、祸害他人的。

他们就是看你是无人罩着的“孤狼”,所以才会专门过来欺负你的。

“你不是因为杀人而进来的吧?”

三哥表情十分严肃地对我诘问道。

“不......不是,我......没有杀地人。”

我连忙掩饰着我慌乱的情绪。

我的心里,此刻也是紧张的一批。

我绝对不能够让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知道我曾经亲手杀死并葬送了我的大伯。

还有那个被我一刀砍中颈部大动脉、最终抢救无效而死的陈永辉。

我又何必要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呢?

“嗯,所以,听我一句劝,年轻人,你一定不能再独自去洗衣房了。”

“以后,你的衣服,我会安排别人帮你送过去洗。”

“这里的“屠夫”们,知道我的脾气,他们也不敢轻易惹我。”

“但是你就不同了,下次见到你了,他们还是会一样地会从你背后搞你的。”

“你的下面,现在是不是还很疼?”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纵使有着万分的委曲,却还是教我难以启齿!

说完,三哥起身在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

他拿出一管白色的小药膏递到我的手中,温和地对我说:

“给,往那里均匀地涂抹一点这个药膏,消炎止痛,会有用的。”

“不然,当心那里长疱疹!”

这就是监狱里面最最恶心的事情,也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你不必诧异,一切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帮人做不到。

因为,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人,他们连禽兽都不如。

“好的,谢谢三哥。”我真诚地感谢道。

“吊你老母的,一帮千刀万剐的癫佬!”三哥义愤填膺地说道。

三哥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结婚的事情,他不愿意跟我多说。

我也不想多问。

三哥告诉我说,在他第二次结婚时,他是非常认真的。

三哥的第二任妻子,原本是一家歌舞厅的“公主”。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川妹子”。

她的身材很是火辣,凹凸有致。

而且她的性格也很好,非常地温柔贤惠。

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中,她都能放得开。

她的胆识也是十分过人的。

三哥在成都一带做生意的那会儿,就经常去那家歌舞厅里,光顾她的生意。

一来二去地,两个人也就十分地熟稔起来了。

三哥告诉我说,他这半辈子以来,认识的女人也很多。

但没成想到,他最后居然会爱上了一个坐台的“小姐”。

三哥还特意地为了娶她,而选择“净身出户”。

足见三哥的“重情重义”!

为了娶到她,三哥把自己多年以来辛勤积攒的房子、车子,还有数十万的存款和家当。

全都毫无保留地,留给了他的前任。

自己算是完全地“净身出户”了。

最后,虽然三哥还是和她离婚了。

但是,那个“川妹子”,也给他留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人这一辈子,总要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吧!”

三哥龃龉地吐了一口烟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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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3-8-13 19:00 |只看该作者
31.往事不堪回首

我,如同是一只生活在散发着恶臭气息的、下水道里的“老鼠”。

长期的不见天日,只能默默地潜藏在无边无际的黯霾之中。

偶尔借着微弱的灯光,寻求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方寸之地。

那个时候,我虽然才刚刚入狱三个月,但是我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黑暗中的生活。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过得怎么样。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浑浑噩噩的。

我也不知道,每一天的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我一直都不敢直视倒影中的那个曾经的自己。

每一天,我都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任何的方向!

我已经快要绝望了!

即使有人肆意地欺负我,我也不想反抗。

我的躯体,不过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监狱,永远都是一个充满罪恶的环境。

我身边的人,都是因为触犯了各种案件,而被羁押在此。

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

还有一些人,可能很快就要被押赴刑场。

用一粒“花生米”去终结其罪恶的生命。

抑或是解救其沾满鲜血的灵魂!

你以为只有你自己杀过人吗?

对这里的某些人来说:

其实,杀一个人,和杀死更多的人。

本质上,两者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反正,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死路一条”!

在监狱里,我们是不可能吃“白食”的。

我们也是要出去接受“劳动改造”的。

然后,我们会从负责管理我们的狱警那里,领取一份属于我们的微薄的“薪资”。

这笔费用虽然不高,但是可以满足我们日常的三餐需要。

稍微有一些节余的话。

在我们出去“透风”的时候,托人偷偷地搞来一两包香烟。

也是有可能的。

牢狱里的生活,自然也是非常清苦的。

每一天,天还未亮,我们就要快速起床。

然后,在狱警的统一安排下,我们会集中地、出去接受相应的“任务”。

每一天,我们工作的地点,也不是特定的。

我们头一天可能会去某个工地,去协助挖掘地基,或者铺设路面。

到了第二天,我们可能又会去到某段国道或者省道的公路边,帮忙在绿化带中清除杂草。

除了每周一次的休息日,通常是在周末那天。

其余的每一天,我们都是风雨无阻,照常不误的。

哪怕外面是40摄氏度的高温天气,或者是零下15度的寒风凛冽。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群既没有尊严,又已经失去灵魂的人。

都要坚决地服从,配合着去执行相应的命令。

此外,监狱中的犯人,通常也会被分为若干个等级。

刚进监狱的,都会被称为“小白”,不管这样的“小白”,年龄有多大。

因为他们基本上都是属于新人。

这个时候,“小白”因为初来乍到,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

所以在监狱里面,也没有人任何人会罩着他们,或者给予他们一定的庇护。

但是,如果这个“小白”是一个可塑之材。

或者他们在外面犯得案子特别地大、影响特别地恶劣。

那么,这种类型的“小白”在进来之后,很快就会有一群内部的“帮派”,过来拉拢着他们。

因为,这类人的“震慑力”足够的威严。

通常情况下,不是说“小白”们想要加入哪个帮派,就能够顺利地得偿所愿的。

如果某一些相中“小白”的帮派,一般情况下,也是需要走个“流程”的!

他们首先都会派遣一位或者多位代表过来,找这些“小白”们约谈一番。

约谈的第一个问题,肯定是要问“小白”们是来自哪里的。

然后就是询问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进来的,被法院判了几年等等。

之后,“小白”们就会在这里面,听到各种各样版本的“监狱传奇”。

或者叫“监狱传说”吧。

在这样的“传奇故事”之中,每个英雄的版本,都会略有不同。

因为几乎每个帮派的人,都会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帮派说得天花乱坠。

就好像监狱是他们自己家里开的一样。

这一套“流程”走完之后,就到了“小白”们开始做选择的时候了。

而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小白”们一定要非常地慎重进行选择。

因为,如果他们加入的帮派不好。

那么“小白”们极有可能,会变成监狱里的“两脚羊”。

监狱里的“毒蛇”们,会将“小白”们清洗干静之后,供其他大帮派的老大们晚上轮番“享用”。

再者,如果“小白”们加入的帮派势力过大,他们也会同样地遭遇危险。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永远都是这个道理!

在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江湖”里,没有谁能永远地一家独大。

所以那些个小帮派们,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推翻监狱里最大的帮派。

因此,大帮派的人,也可能随时地,会被受过伤害和欺侮的仇家们报复。

这就是为什么监狱里,总是纷争不断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在里面不加入任何的帮派。

这类人,就是监狱中的最高级别“孤狼”,意思就是独来独往。

“孤狼”一般不屑与人相争

但是,如果谁与争锋,他们也都是不屑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监狱里选择做一匹“孤狼”,同样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在某个时候,甚至有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到某一种十分被动的局面。

譬如说,当监狱中不可避免地,出现暴动和纷争的时候。

“孤狼”的身边,因为总是只身一人,他们往往都是没有帮手的。

而且,假如有帮派之间,准备找一名“替死鬼”去顶罪的时候。

“孤狼”就会是最容易被“冤枉”和“顶包”的那一个。

三哥曾经语气十分中肯地,为我讲述过发生在监狱里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大约在三年前吧,有一个当地名牌高校毕业的男大学生。

为情所困,在冲动之下,他把自己的情敌给捅死了,结果被判了个死缓。

那个大学生刚进来的时候,因为他的倔强,而选择当一名“孤狼”。

结果,他后面的下场十分悲惨。

有一次,某个帮派的老大,发现自己收藏的半包香烟。

忽然莫名其妙地少了三根,于是就怀疑监狱里面出现了“内鬼”。

最后,下面的小弟无法供认,于是就“栽赃”到那个大学生身上。

后面,他被十几个壮汉从后面活活的强暴了一整天。

十几个壮汉,前后夹攻,无休止地轮流上着。

当他终于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他的脸,都变得煞白的了。

而且,他的下身,也是流血不止的。

最后,那个小子得了很严重的痔疮。

一周之后,他的底下居然化脓了。

即使这样,他也被那伙人禁闭在房间里面,不允许带出去看病。

因为他们害怕大学生会投诉出他们的所作所为。

就这样地,大学生在监狱里苦苦支撑了半个多月,终于还是死在了狱中。

据说,当法医过来给那个大学生检查尸体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吐了。

因为他的整个下身,从臀部到胯下。

密密麻麻的,都是极其恶心的脓包和疱疹。

因为奇痒难耐,他肌肤的每一寸地方,被要他自己用手给扣烂掉了。

血水和脓疮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浓烈而又刺鼻!

他的死相,也是极其地惨烈,教人不忍直视!

听到三哥这样说,我立马上点了一支烟,双手递到他的手中。

三哥接过香烟,悠然地吸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臀部。

三哥毫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告诫性地对我说道:

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一个人独自地去洗衣房了。

那些家伙都是一些无恶不作的“屠夫”。

这群“亡命之徒”,即使有一天被刑满释放了。

他们也还是会继续在社会上为非作歹、祸害他人的。

他们就是看你是无人罩着的“孤狼”,所以才会专门过来欺负你的。

“你不是因为杀人而进来的吧?”

三哥表情十分严肃地对我诘问道。

“不......不是,我......没有杀地人。”

我连忙掩饰着我慌乱的情绪。

我的心里,此刻也是紧张的一批。

我绝对不能够让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知道我曾经亲手杀死并葬送了我的大伯。

还有那个被我一刀砍中颈部大动脉、最终抢救无效而死的陈永辉。

我又何必要让他知道,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呢?

“嗯,所以,听我一句劝,年轻人,你一定不能再独自去洗衣房了。”

“以后,你的衣服,我会安排别人帮你送过去洗。”

“这里的“屠夫”们,知道我的脾气,他们也不敢轻易惹我。”

“但是你就不同了,下次见到你了,他们还是会一样地会从你背后搞你的。”

“你的下面,现在是不是还很疼?”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纵使有着万分的委曲,却还是教我难以启齿!

说完,三哥起身在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下。

他拿出一管白色的小药膏递到我的手中,温和地对我说:

“给,往那里均匀地涂抹一点这个药膏,消炎止痛,会有用的。”

“不然,当心那里长疱疹!”

这就是监狱里面最最恶心的事情,也是比较常见的事情。

你不必诧异,一切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帮人做不到。

因为,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人,他们连禽兽都不如。

“好的,谢谢三哥。”我真诚地感谢道。

“吊你老母的,一帮千刀万剐的癫佬!”三哥义愤填膺地说道。

三哥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结婚的事情,他不愿意跟我多说。

我也不想多问。

三哥告诉我说,在他第二次结婚时,他是非常认真的。

三哥的第二任妻子,原本是一家歌舞厅的“公主”。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川妹子”。

她的身材很是火辣,凹凸有致。

而且她的性格也很好,非常地温柔贤惠。

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中,她都能放得开。

她的胆识也是十分过人的。

三哥在成都一带做生意的那会儿,就经常去那家歌舞厅里,光顾她的生意。

一来二去地,两个人也就十分地熟稔起来了。

三哥告诉我说,他这半辈子以来,认识的女人也很多。

但没成想到,他最后居然会爱上了一个坐台的“小姐”。

三哥还特意地为了娶她,而选择“净身出户”。

足见三哥的“重情重义”!

为了娶到她,三哥把自己多年以来辛勤积攒的房子、车子,还有数十万的存款和家当。

全都毫无保留地,留给了他的前任。

自己算是完全地“净身出户”了。

最后,虽然三哥还是和她离婚了。

但是,那个“川妹子”,也给他留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人这一辈子,总要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吧!”

三哥龃龉地吐了一口烟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

我又一次地,想到了我自己。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

他们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他们没有留给我任何的照片。

而且,那次大兴安岭突发森林大火的时候,我还不满一周岁。

我又有什么记忆力呢?

只是,让我深感悲痛的是,和我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姐姐。

在我入狱后,居然也离奇地失踪了。

我多处打听,却依然无法寻觅到她的踪迹。

阿龙有一次从外地回到泉城的时候,他还特意地来监狱里探望我。

我告诉阿龙,我最关心的,就是姐姐的安危。

我还多次叮嘱阿龙在泉城多帮我打探一下。

看看是否有姐姐的消息。

可是,一切仿佛都是杳无音信的样子。

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没有一丝姐姐的踪迹。

我亲爱的姐姐啊,你在哪里? 

在无数次的夜里,我在心底深深地呼唤着。

很快,三哥便成了我在监狱之中,十分信任的大哥。

三哥总是对我说,除了我之外,他已经不想再收小弟了。

因为再过几个月,三哥就要刑满释放了。

三哥对我说,在他出狱之后,他只想回老家那边,踏踏实实地过一个安稳的晚年。

他已经厌倦了江湖上,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

我在监狱里面,如果不是侥幸地碰上了三哥。

我也许早就变成了那些(>_<)手中的“两脚羊”了。

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像那个大学生一样,有着同样悲惨的命运。

这样的后果,真是教人不堪设想!

幸好,我遇见了三哥,我生命里的“贵人”!

可是,监狱是什么地方呐?

这里就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监狱,哪里会一直风平浪静的呢?

冰封湖面,实则暗藏汹涌!

每次,当那些“屠夫”们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的时候。

血气方刚的我,同样也会失去理智。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对方“硬碰硬”地火拼。

即使人再多,我也不怕。

妈的,拼死了,我也不过只是一条贱命!

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虽然我在心底里,我是多么地渴望三哥能够站出来。

希望他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或者,三哥能够和我一起携手并肩,给那些社会的“蛆虫”们,予以“绝地反击”。

但是,每一次,三哥都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直到我被“屠夫”们打得躺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以后。

三哥才会晃晃悠悠地走上前来,朝那些霸凌我的“屠夫”们挥挥手说:

“好啦,好啦!人都已经倒下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再搞下去就不好玩了,弄出人命来,大家都要一起受处罚的啦。”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还要一起出去开工呢!”

等到“屠夫”们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三哥这才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三哥用手扶着浑身是伤的我,回到自己的牢房之中。

我知道,三哥是想着自己能够按时地出狱。

因此,这段时间里,三哥并不想在监狱里惹出事端来。

可是,我有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服气:

怎么能够这样呢!三哥,我可是把你当作我大哥的啊!

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在我受到别人肆意欺辱的时候,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呢?

三哥似乎也早已看出来我内心深处,那一种忿懑的情绪了。

每一次,三哥都是一边给我的伤口擦药,一边劝诫性地激励我说:

“阿超,年轻人,偶尔放纵一下,和他们玩玩可以,但是一定要适可而止!”

“你要记住,监狱,绝对不能是埋葬你的坟地!”

“所以,有的时候,你还是选择妥协比较好,你一个人,斗不过那一群(>_<)的!”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好好地规划一下你的未来,然后用心地过好每一天的生活。”

“难道,你真的就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只老鼠,永远地生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吗,傻仔?”

三哥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

要懂得收敛起自己的羽翼,不要锋芒必露。

很多时候,要学会低头。

因为,很多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听了,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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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2 10:5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2 11:02 编辑

30.故人邂逅重逢

今晚的巷子比较平静。

可能天气太热的缘故吧!

似乎没有几人,会想着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出来泡泡马子,或者是闲逛一下。

小雨也是闲着无聊,她顺手抓起一把瓜子,拿过来让我一起嗑。

我说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那都是女人吃的玩意。

小雨“切”了一声笑了,她说我这个人,还挺大男子主义的嘛!

我说我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只是不喜欢嗑瓜子而已。

然后,小雨也没有再和我多说一些什么。

她拿着一袋瓜子,自己坐到门旁边的椅子上,自己一个人去嗑了。

小美所在的巷子,离我比较的远。

她给我发信息过来,让我去那边的巷子里去看看她。

我说我自己现在有事,暂时地走不开。

于是,我委婉地拒绝了小美的请求。

下午光头仔还给我们开会说,要与这些女孩子们保持距离。

他还特别地叮嘱我说:千万不要和小美走得太近。

那样,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于是,我也最好小心翼翼一些。

况且,我确实是走不开。

我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珠城的鬼天气,实在是太闷热了。

小芸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肯出来接客。

她的房间里有空调。

虽然我们规定,一般情况下,空调是不允许私自打开的。

可是小芸才不吃这一套呢。

她一向我行我素,想开就开,能怎么滴?

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被这炎热的暑气给闷死了?

小芸就是这样的傲娇!

是的,小芸一直都很有自己的主见。

我去叫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袭浅黄色的连体睡裙。

小芸刚刚洗完头,她正在屋子里头,用电热器给自己吹头发呢。

我走上前去,问小芸要不要帮忙。

她朝我摆摆手,说不用了!

也许是小芸穿着过于单薄的缘故。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皮肤是真的很白。

她的身材是如此地曼妙、婀娜。

宛如杨柳一般地轻盈!

也许是穿着睡衣的缘故,小芸里面并没有穿文胸。

她丰满的胸部,还有圆润的臀部的轮廓,让我清晰可见。

我忍不住地想入非非。

我感觉自己也变得面红耳赤起来。

我的呼吸,也变得有一些急促。

小芸真的是人间尤物呀!

她长相清纯甜美,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酥麻!

难怪这条街上有那么多的男人,都愿意花钱去找她呢!

如果我有机会,我也想呀!

我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

可是.......

规矩就是规矩吧!

小芸肯定是觉察到了我对她“贪婪”的欲望。

她停掉了手中的吹风机,仰起头来,对着我浅浅地宛尔一笑:

“哎,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呢?像块木头一样,半天也不动弹一下?”

小芸对我“呵呵”笑道。

“我......没什么?”

我一时之际,竟然变得有一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来我这边做什么呀?”

小芸对我诘问道,她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能干什么呢?外面太热了,我特意过来你这边蹭空调的!”

我灵机一动,顺势打了一个圆场。

“呵呵,这里的空调可不是好蹭的呀,你得要交钱?”

小芸听到我这样的“无厘头”一般的解释,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多少钱呐?”我反问道。

“至少要五十块钱吧?”

小芸倒也不和我客气!

“什么?五十块钱?这空调连续开一天,最多也就是十块钱的电费?”

我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哎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收你五十,是最便宜的啦!”

小芸才不管我是否在乎呢!

“你不也吹了吗?凭什么所有的空调费用都要我一个人承担?这样太不公平了!”

我“义正辞严”地抗议道。

“呵呵,人家是看到你来了,所以才提前打开的呢!”

小芸语气“嗲嗲”地说道。

“这样吧,我给你二百,你陪一下我好不?”

我也不“伪装”了。

“怎么?你还想做一些别的事情?”

小芸盯着我的眼睛,她似乎有一些不可思议。

可能是在她的心中,我还算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吧!

毕竟,我为了抢回她的包包和手机。

甚至在我的伤口还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就冲上去和别人大打出手了呢!

“你真的想要?”小芸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我不知道。”

我反倒是有一些“尴尬”了。

小芸的这个房间里,也是没有任何监控的。

如果我想,我可以十分轻易地得到她。

也许,小芸也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一下我对她的“出手相助”吧!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可能是小芸的过于“主动”,反而让我有一些不知所措了吧!

“浩文,你过来一下。”

小芸主动地“引导”我说。

“什么事呀?”

我还是一脸的懵懂!

“别说话!”

小芸走到了我的跟前,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爱意,而瞬间熔化。

小芸头发上的香味,在我的鼻子里荡漾着。

我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在什么位置。

我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小芸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温暖!

小芸如果真的是我的女人,那该多好!

我才不会去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过去的事情,我丝毫也不想提及。

未来怎么样,我也懒得去考虑。

我只想享受现在。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然后,顺势地,我将小芸推倒在了床上。

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连衣裙里。

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只想好好地亲吻一下小芸。

这是爱吗?

我也无法解释。

这一刻,就当作是一种天赐的恩宠吧!

“小芸姐,在吗?”

屋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这是小惠的声音。

我靠!这个时候,小惠过来干嘛?

坏我的好事!

我的心里,顿时感到十分地忿懑!

“干嘛呀?”小芸急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型。

然后,小芸又将自己的连衣裙理顺了一下。

“哦,小芸姐,我刚刚洗了个头,过来朝你借吹风机的呢!”

小惠站在门外,轻声地解释道。

“好的,你稍等一下。”

小芸起身去开门。

我无法,只能暂时地躲进了房间里面的洗手间。

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没事的!”小芸回过头来,对我轻柔地笑道。

我忽然觉得好不自在,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晚上十点钟,我照例到点下班。

不知道怎么的,我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一些低落。

我的脸上,也是一副怏怏不乐的神情。

快要走到我所在的巷子时,我遇到了小美。

小美像是特意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似的。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T恤衫,下身是一件碎花短裙。

她涂了一些眼影,还有一些浅红色的唇彩。

小美微笑地走到我的面前,温柔地对我说道:

今天晚上她不想去酒吧了,她想让我陪她一起去K歌,好放松一下心情。

我本来想去的,但一想到今天晚上,我可能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因为,我出租的房子里头,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在等我回去。

就在下班之前,我从小芸的房间里出来之后。

我给她打电话约好的了。

想到这里,我就匆忙地找了个借口,委婉地拒绝了小美的邀请。

小美见我好像是确实有事的样子,便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我照例来到娟姐的麻将室里,交接完当天的事务。

从那里出来之后,我走到南屏街口的牌坊下面。

像往常一样,我来到了一家路边的小吃摊子。

我买了一份炒米粉和一份叉烧饭。

我又去经常消费的那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青岛”啤酒,还有一份爆炒田螺。

随后,我走上楼梯,来到她住的房间门口。

我礼貌地敲了敲门,“吱”的一声,她打开了门。

她穿着一见浅蓝色的小背心,下面只穿着一条黑色蕾丝底裤。

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没有擦干净的洗澡水,正沿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

我把所有打包好的食物,都整齐地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我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地,一个劲地朝她扑了上去。

我便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在了床上。

我疯狂地亲吻着她的双唇。

我用单手拉开她背心后面的结扣。

我埋起对,狂吻着她柔软的胸部。

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摸着我的头说:

“你干什么啊?怎么才回来?我肚子早就饿了!”

她对我“娇嗔”地埋怨道。

“啊,死鬼!你轻点不行啊?先吃点东西不好嘛......”

“啊,你个大坏蛋,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吗?就知道欺负我。”

我毫不言语。

我只好好好地“喜欢”一下她。

正当我要对她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谁他妈的这个点给我打电话?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十分不爽地“咕哝”道。

我极不情愿地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这个电话,原来是光头仔打过来的。

于是,没有办法,我只好接听了起来。

大约四十五分钟之后,我跟着光头仔手下的两个马仔,阿伟还有大壮。

我们三个人一起,坐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在路上邢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随后,我们三人来到一个相对来说,位置比较偏远的地方。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坦洲的金斗湾。

这里没有南屏街口那么热闹,人流量也相对较小。

今天晚上,光头仔原本是不打算让我跟着阿伟和大壮,一起过来“收货”的。

毕竟,这种见不得人的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们原先计划好的的是,这次交易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

但是光头仔口中的王叔,突然急切地提出来。

说今天晚上就要交易,而且是越快越好!

他可能是担心这里面有鬼,所以就先让光头仔安排人手,过去验货结帐。

光头仔也是生怕手下其他的人员办事不力,而我又比较的稳重和内敛。

于是,光头仔又临时地叫我跟着一起去收货。

光头仔做事风格,也是粗中有细的!

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我比较能打吧!

毕竟,我身手敏捷。

在关键的时候,我能够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

万一遇到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还能独当一面地在前面冲锋陷阵呢!

我心情有点忐忑不安。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帮助光头仔私下里去做这种交易。

这还是瞒着上面,偷偷地进行的。

我在想,这件事要是让强哥和九爷,或者是我直接的老大彪哥等人知道了。

我可能会死得很惨。

即使不死,我可能也要被扒下一层皮。

我和阿伟,还有大壮三个人,一起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巷子里面的一家大排档里。

这个排档店面并不是很大,但是好在这里有几个包间。

在包间里谈论一些事情,总体来说,也是比较安全的。

阿伟着急地要去上厕所,于是他便折过身子,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可能是我们都比较地紧张吧!

于是,我们决定先去洗手间里上个厕所比较好!

这样可能会帮助我们,缓解一下绷紧的心情。

随后,我跟在阿伟和大壮后面,径直地往最里面的包间走去。

这个时候,光头仔又给大壮打来电话,说王叔在包间里面,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家大排档周围的情况。

我的心里在缜密地盘算着:

如果此刻的包间里面,正蹲守着一群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的公安人员的话。

等一下,我要从哪条线路,快速地跑出来比较好?

大壮试探性地上前敲了敲门。

房间里面,立刻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磁性般的声音:

“是这里,快进来吧!”

嗯?怎么回事,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不会是他吧?难道......”

我不敢多想。

大壮推开了门,我和阿伟俩个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当我终于见到眼前的这个王叔的时候,我直接傻眼了!

他也是当场就愣在了原地,随即,他又整理好了心情。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十分地严肃!

仿佛是不认识我一般地。

“王叔,这是新来的......”

大壮正准备向王叔介绍着我。

“三哥!”我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三哥,我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三哥!

我实在是无法平复,我内心深处如此激动的心情!

没错,在我眼前坐着的、这位名叫“王叔”的中年男子。

就是我在监狱里认识了将近三年的、一直对我悉心照料、关怀倍至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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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2 09:2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12 09:32 编辑

29.帮派间的争斗

“传销”?我的心里突然猛地一个激灵!

到现在为止,我似乎还没有真正地弄明白,光头仔他们一伙到底是做什么的!

还有我们的老板强哥、“东北帮”的老大彪哥、珊姐、娟姐她们,又是什么来头!

他们游走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缘,肆意地进行着各种类型的“擦边”活动。

只要这一切,能够挣钱!

而且是在短时间内,快速挣到的大钱。

为了钱,他们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而我所见到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想一想,我就觉得可怕。

我仿佛是陷入到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我无力逃脱,更无法自拔!

难道,所谓的“黑帮”,做得就是这样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乾坤朗朗,难道就没有人来管制了?

如果有,那会是谁呢?

“好的,言归正传,这里还有第二件事,我也要趁此机会,和大家商量一下。”

光头仔收敛起笑容,对大家继续说道:

“就是前几天,那几个广东佬来店里找珊姐麻烦的事,这事怪谁?”

光头仔忿忿不平地说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的,在珠城这个地方,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们中间就有些人就是不听,非要强出风头!”

众人听了,纷纷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尤其是你,四眼哥!I服了You,我真要叫你一声哥哟,你真是牛逼啊!”

光头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人群中的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树起了大拇指。

在众目睽睽之中,这个被光头仔点名的家伙,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他看起来也是斯斯文文的,像个学生模样。

一点儿也不像是出来混社会的小痞子。

这个四眼,此时就坐在光头仔的对面。

他的脸色,也因为羞赧,而红了半边。

光头仔一边气愤地说着,一边还抓起桌子上的几个花生壳,朝着四眼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些花生,原本是娟姐端过来,给众人喝酒用的开胃小菜。

光头仔似乎还没有消气,他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我他妈的都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没有千遍,也有万遍吧?”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光头仔又继续说道:

“前山河那片区域有几个飞车佬,是广东帮老大口水哥手下的人,我他妈的都对你们强调过无数次了,你们这帮⊙﹏⊙,就是记不住,真是他妈的气死我了!”

光头仔愈发地义愤填膺起来:

“飞车佬他们手里的货,都是直接交给那帮广东佬的,你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私下里打这样的主意,你们是缺钱花了吗?还是脑袋被门夹得秀逗了?”

“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的,没有什么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现在好了吧?麻烦来了,你们谁又能够去摆平?”

“还有就是,阿庆仔这个叼毛,也是不好惹的,他就是一头脾气倔强的疯驴子,你们敢去惹他?”

“现在事情搞的这么大,口水哥那边,现在让我们交出来人,还有那些被我们劫持过来的货,我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光头仔把脸转向了我这一边:

“我要亲自把浩文送过去吗?四眼呐,你这龟孙子干得好事!我靠,真是越想越来气!”

“还有,我们中间那帮总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们,等我回头有空了,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光头仔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气,他“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骂了许久。

底下的十几个“马仔”,也被光头仔的架式,给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胜哥,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个阿庆仔就是他妈的故意找茬来的,我们中间去找飞车佬收钱的那几个家伙,确实还不懂规矩,他们都是新来的,目前还只是一条白鱼。”

四眼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对光头仔解释道。

四眼所说的“白鱼”,是指一些没有加入任何组织的黑摩的司机。

他们不用每次都交钱,但是他们每个月,都要固定地给我们交来一定的保护费。

这样,他们才被允许在我们的地盘上载客和拉货,或者做一些被我们允许的临时事务。

“胜哥,出了事情之后,阿庆仔这个垃圾,非要说那几个被打劫的摩的佬,是他们广东帮的,所以才会上门来挑衅,你让我怎么搞嘛?”

四眼说话时的语气,似乎非常地委屈,他可能也不想无端地背起这样的黑锅!

“我现在还不是被我们老大道哥搞得很惨,我这两个月的肉都没了!”

四眼仔情绪很是激动。

“肉”,也是这里的行话,就是说四眼等人,这两个月的薪资收入,包括业绩的奖金和提成,可能都道哥被扣光了。

等等,四眼说他被“道哥”搞得很惨,难道他是四川帮的?

光头仔听了,也是沉默不语。

他给四眼扔了一根烟过去,示意他安静一下。

然后,光头仔病急乱投医地说道:

“四眼,你搞什么呀,现在要冲我发火吗?”

“我还不是被强哥给臭骂了一顿,你让我跟谁去解释?”

“现在好了,口水哥约了强哥一起出去喝茶。”

“说要共同协商一番,看怎么样不动干戈地解决这件事呢!”

光头仔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

“到时候真的要干的时候,你我都躲不了。”

“所以,我今天把你们大家全部召集过来,也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公开地挑明了。”

众人听说可能要“火拼”,又是一阵的沉默不语。

毕竟,谁想要去做这个“出头鸟”呢?

“当然了,大家也不必担心,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别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已经让娟姐的弟弟华子去准备家伙了,这次准备得越多越好。”

同时,我也告诫在坐的各位,请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这几天,你们都要睁大眼睛,给老子死死地盯着场子。”

“假如再有广东佬在我们的场子里面闹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你们拿起家伙什的,就给我狠狠地往死里打,不能轻易输掉这口气,懂了吗?”

光头仔凶狠地说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似乎都已经做好了一副“鱼死网破”,的准备。

火拼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了,胜哥,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情哦!那个坦洲金斗湾王叔的货,咱们还要不要了?”

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年轻的小靓仔不合时宜地说道。

“我靠,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是我们的货,我们凭什么不要?”

光头仔出离愤怒地吼道:

“这是我们拼死拼活应该要挣到的钱,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

光头仔用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用警告性的语气对众人说道:

“和坦洲王叔做交易的这件事情,你们谁都不许跟强哥说啊,尤其是九爷!”

“谁他妈的敢把这事捅到强哥和九爷那边去了,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听了,连忙点头称是。

光头仔似乎很不放心,又一次威胁性地“警告”道:

“老子就是死了,也会拉着你们一起做个垫背,听见没有?”

所有人立马应声附和,表示坚决保密,不该说的,绝对不会乱说。

光头仔又点了一支烟,随后悠然地说道:

“我前两天听强哥说了,九爷马上从国外回来了,这次可能会在珠城待一个多月,到时候大家都给我机灵点!

原来,九爷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强哥都是给他打工的。

“你们在座好多人没见过九爷,所以到时候都给我机灵点、客气点,知道了吧。”

“还有,我可是有收到风,听几个女的说我们这里有靓仔在追这里的女孩子哦!”

“具体是谁,我还没有查到。”

“我可警告过你们的啊,都给我规矩点。”

“找马子可以,但是,请给我去其他地方找。”

“我们这里的那些女人,你们谁也不许碰,知道了吗?”

“以我自己为例吧,我自己不也是在尽力控制着嘛!”

光头仔又在给我们做起了“思想工作”。

这个时候,旁边有个肥仔轻蔑地笑出了声来。

他大概知道光头仔自己,也是泡过这里的女人的。

光头仔当然听到这一声讥讽的笑声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肥仔的脸,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我靠,你他妈的死肥仔,你在笑我是不是?你他妈的有种再笑一个试试?”

说完,光头仔还要伸手去打,却被旁边的一个瘦子给拦下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光头仔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光头仔坐下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然后示意在场的众人不要说话。

随后,光头仔接起电话,语气恭敬地说:

“喂,王叔,嘿嘿,你好你好啊。怎么今天亲自打电话过来哩,哈哈哈哈......”

“哦,嗯......嗯嗯,对,对,是的......嗯嗯......嗯,我知道,你的货质量很高,我懂的......”

“嗯嗯......行,行,这个好说......”

“嗯,我当然知道,你把我当兄弟嘛。大家都有钱赚,哈哈哈哈......”

“你说你说,今天晚上?今晚啊......这么急吗?”

“不是......不是,没问题没问题。那就今晚,去哪里?”

“......上次那家大排档是吗?”

“好的好的,我今晚派几个小弟过去收货,钱我会按照老方法给你的......”

“哎......哎......嗯,大家发财嘛,哈哈哈......谢谢你了啊王叔!”

“哎,那就先这样,我?没有啦,在开会呢,大白天泡什么妞嘛,哈哈......”

“要不今晚带你一起去玩玩?珠城这边的高档会所,只要您王叔愿意,我都请得哦!哈哈哈......”

“好的,那就今晚见!”

“哎,好的,王叔,您先忙,拜拜!”

从光头仔和王叔断断续续的通话中,我似乎也猜测到了事情的大概!

今晚要去收“货”!

看来光头仔一直都在瞒着强哥,私下地在和一边叫做“王叔”的人,进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只是,光头仔和王叔所要交易的“货”,难道是指毒品?

我只能说光头仔这些人胆子好大!

这样高风险的“货”,他们都敢去碰!

如果被强哥发现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或者,这样的货根本就不是“毒品”,而是其他的呢!

会不会是我自己想多了!

一切静观其变吧!

后面,光头仔对着众人,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让大家解散了。

光头仔一再嘱咐每个人盯好自己的“场子”。

说等强哥明天喝完茶回来之后,就知道具体是怎样的一个结果了。

会后,我被光头仔单独地留了下来。

光头仔把我手里管辖着的那几个小弟,也一同叫了进来,顺便把我再一次地介绍给他们。

我一看这几个家伙都好小,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几人一脸的稚气未脱,应该都是刚刚辍学出来,混社会的孩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的。

我又想起了我亲爱的姐姐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姐姐告诫我说:

“只有把书读好了,以后才能赚大钱。”

然而,你再看看,现在的孩子们,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这么小就出来混黑社会,这辈子怎么办?

我自己误入歧途,已经是无奈之举。

而他们呢?

他们还如此年轻,还有很多种不一样的人生选择。

选择这样的一条暗无人知的“黑道”,完全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如果稍有不测,他们整个的人生,可能就被毁掉了!

那可是一辈子的前途啊!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这些孩子们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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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11:3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4 12:00 编辑

28.非法传销组织

中午时分,大约十二点半左右的样子。

我在楼下简单地吃了一份广式的“湛江烧腊”。

正准备回到出租屋,躺到床上再休息一会儿。

以便 让我的身体,尽快地恢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个电话。

是光头仔给我打过来的。

我按下了“接听”键,光头仔的声音立刻就从话筒出传了过来:

“靓仔,昨天晚上销魂吧?”

光头仔在电话里“嘿嘿”一笑,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诡谲”和“狡诈”。

“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别得了便宜,还有这里卖乖呢!”

光头仔似乎很是清楚,昨天晚上,在我的出租房里,发生了什么。

“胜哥,你......”

一时之际,我竟然有了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哈哈,靓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光头仔满不在乎地说道。

“为我好,这是什么话?”

我非常地不服气。

“浩文,我和你说过的,别打这边姑娘们的主意!”

光头仔再一次语气庄重地“警告”我说。

“她们之间,没有一个,是你能够真正地惹得起的!”

光头仔非常认真地说道,听他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我正要辩解道。

“别可是了,浩文,如果你看得起我,你听我的就对了!”

光头仔似乎也急了。

他是一个性情豪迈的人,不喜欢遮遮掩掩的。

这一点,倒是与我“情投意合”。

“浩文,以后和小美走远一些,以前的事情,在我这里,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光头仔居然已经知道了我和小美一起“滚床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羞赧。

“浩文,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从今天开始,和小美保持距离!”

光头仔再一次语气坚定地对我说道:

“你知道你玩得有多么地过火吗?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知道了,胜哥,我会的!”

我有气无力地应承道。

“还有其他的几位靓女们,你也不要走得太近。”

光头仔对我的事情,似乎也是特别地上心!

“比如像昨天晚上,你和小雨、小芸她们居然偷偷地跑到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吃饭。”

光头仔补充说明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在我们这里,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啊!光头仔果然十分地“神通广大”!

也许,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光头仔的密切“跟踪”和“监视”吧!

“浩文,听哥一句劝,不该看到的东西别看,不该听到的东西别听!”

光头仔在对我“一本正经”地,传授着经验!

“还有,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不该碰的人,你也千万不要去碰!”

听光头仔的语气,他似乎是要动真格的,没有任何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否则,浩文,别等到你真正出了事情的时候,还要反过头来,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明白了,胜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向光头仔保证道。

“浩文,你才刚刚进来,我们这边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时间长了,你会慢慢地知道的!”

光头仔又一次地、对我“苦口婆心”地奉劝道。

“好的,谢谢胜哥的提醒!”

我向光头仔喃喃称谢!

“浩文,你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光头仔再一次地,督促我道。

看来,一直是我低估了光头仔,他对我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了如指掌的。

他一定是在暗地里,仔细地调查过我的身份和背景了。

不然,光头仔也不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让我加入他所在的那个“帮派”。

而且,那一次“广东帮”的阿庆仔,带领两个“马仔”,来到珊姐的茶室里“砸店”。

危急关头,我挺身而出,不顾一切的个人安危,将所有场面都暂时地“化险为夷”之后。

光头仔还特别热情地将我正式地引荐给了娟姐、珊姐,以及我们的老大强哥。

还在强哥的大别墅里,为我“接风洗尘”了呢!

我也在一刹那间,突然地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其中一件,就是我先前还一直不太明白的事。

那就是,光头仔既然已经决定把我推荐给了强哥。

为什么还要借着是地域属性的关系,让我首先地加入到彪哥所在的“东北帮”?

而不是直接地入职到强哥的手下,做强哥身边的“马仔”呢?

原来,光头仔安排的这一切,实际上也是在暗中考验我呀!

“胜哥,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我对光头仔十分坦诚地询问道。

“什么事情呀?”

光头仔关切地问道。

“胜哥,请给我一个解释,昨天晚上,在我房间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十分认真地说道。

“哦,你是说小茹呀!”

光头仔嘴里“呵呵”地笑道。

“她是我特意花钱,从别处请来安慰你、顺便给你送温暖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觉得对她很不公平吗?”

我气愤地诘问道!

“呵呵,有什么不公平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她也刚好就住在你隔壁不是?”

啊!这狗日的光头仔,我要杀了你!

我感觉到有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就从我的心里奔腾而过!

“胜哥,你这样做,真的太卑鄙了,你让我今后怎么有脸见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忿懑!

“呵呵,浩文,你想多了吧?区区一件小事,你怎么如此上纲上线的呀?”

光头仔见我是这样的一种反应,他反而是觉得我有一点“执拗”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光头仔又转过头来,对我轻声地安慰道。

我的内心,一片凌乱。

如同被狂风吹散了的蒲公英,在空中上下摆拂着,没有自己的方向!

我已经茫然而又不知所措了!

我忽然明白 :

这个世界原本单纯。

复杂的,永远都是人心!

“哈哈,浩文,你以还会知道更多的!”

光头仔在电话那边,呵呵地笑着说!

确实,濠江的珠城一带,各种帮派纠缠在了一起。

在利益的趋动之下,彼此之间寻衅惹事,纷争不断。

如同光头仔所说的那样:

这里面的水很深!

而对于我这个刚刚加入“帮派”不久的一个“萌新”来说。

我是怎么样也把握不住的!

下午两点半之后。

我正准备拖着我“病怏怏”的身子,去南屏街口的巷子里“上班”的时候。

我又一次接到光头仔的电话!

光头仔在电话里语气焦急地对我说道,让我尽快赶到娟姐的麻将室那边去。

光头仔要紧急地开个周例会,商讨一下事情的进展。

同时还要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哪些事情。

我急忙掉转头去,径直来到了娟姐的麻将室里。

光头仔正“耀武扬威”地,站在麻将馆里面一间会议室的中央。

周围,已经挤满了光头仔手下的其他十余名“马仔”们。

今天下午,光头仔之所以要如此着急忙慌地、把我们临时地召集到一起。

是因为光头仔好像是有一些重要的任务,需要提前对我们分配一下。

娟姐也特意地打扮了一番。

她梳着波浪似的卷发,脸上画着清新淡雅的妆容。

娟姐涂着绯红色的唇彩,晶莹而又透亮。

娟姐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灰褐色旗袍。

脖子上面,还戴着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显得很有“贵妇”的气息。

娟姐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但是她的身材依然匀称。

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地,衬托出了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乍眼看去,娟姐就好像是从民国时期的影视杂志里,翩翩走出来的样子。

果然,有故事的女人特别好看!

我想起人们常说的,淑女最是容易惹人念。

看来这句话没错,今天看到这样打扮的娟姐,我都有一些想入非非了!

麻将室里狭小的房间里,挤了将近十个人。

有人挤在沙发上,有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落座的人,就只能先站着了。

娟姐殷勤地拿着一箱啤酒进来,拿出开瓶器准备打开。

娟姐的意思,是让我们边喝边聊,却被光头仔连忙地摆手拒绝了。

光头仔正色地说道:

“娟姐,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能喝酒,你先出去吧!”

娟姐临出门的时候,还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和我打招呼了。

随后,娟姐便又提着啤酒,微笑着走出了这个房间。

光头仔示意靠近门口的一位年轻人,随手关一下门。

我顺着光头仔的方向,撇头朝门口那边看了一眼。

我突然发现,那个斜靠在门框旁边的人,好像很是眼熟。

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一时之际,我并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以后我在这里混熟悉了,想要认识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时,光头仔悠然地吸了一口香烟,又缓缓地吐出烟圈。

随后,光头仔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

会场安静下来之后,光头仔便开口说道:

今天到场的,都是我们这边的“黑头”和“车轮”。

之所以特意地把你们请过来。

光头仔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

主要是因为我这里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伙们共同商量一下。

光头仔嘴里所说的“黑头”和“车轮”,都是这里的“黑话”。

“黑头”,主要是指组织里一些级别较高的管理人员。

他们主要负责看守巷子的周边,同时也带领一些刚刚入行的小“马仔”们。

必要的时候,“黑头”也是冲在最前面的“打手”。

如果有人过来砸场子,或者是有客户在场子里面故意地寻衅滋事。

或者是内部人员闹起矛盾的话,“黑头”一般都会及时出来制止的。

如果,他所负责的场子里,出了什么乱子的话。

那么,这里所有的责任,肯定也是需要“黑头”去主动承担的!

还有就是“车轮”,他们的级别,要比“黑头”更高一级。

“车轮”是专门在夜场里混的,他们主要负责夜场安全,同时也管理一部分夜场里的马仔。

“车轮”更像是老大强哥手下的那些“得力干将”,他们也深得老大的信任。

当然了,在这里,所有的“黑头”和“车轮”,都是受光头仔直接派遣的!

由此可见,光头仔在这里的“核心”地位,还是不可小觑的。

光头仔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

第一件事,我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位新的“黑头”。

随后,光头仔用手指向了我,众人见状,也纷纷地转过头来盯着我看。

这位是林浩文,他现在是“东北帮”老大彪哥的手下。

虽然,浩文作为我们这边新来的“黑头”,还不过一周多的时间。

但是,浩文要是发起威来,在坐的各位,恐怕没有几个,会是他真正的对手。

浩文打起架来,也是贼拉厉害,他就是那种我们常说的“拼命三郎”那种。

和人火拼起来的时候,浩文就是那种不要命的。

当然了,浩文也深得我们老大强哥的喜欢。

上次和“广东帮”的阿庆仔交手之后,浩文因为表现卓越,强哥还特意地在别墅里宴请了他!

你们在座的所有人,有谁能够获此殊荣?

光头仔一边盛气凌人地说着,一边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

场下,更是一片寂静,无人敢在此声张!

目前,因为浩文刚来,我让他暂时一负责南屏街口这边第二条巷子......

哦!不对,是第三巷子,浩文要做那里的“猎手”。

暂且负责看守和监督第三条巷子里,所有的日常工作和安排。

光头仔十分“隆重”地介绍我之后,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拍手称赞,热烈欢迎我的到来。

我反而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跟现场的大多数“黑头”和“车轮”相比,年龄可能要小一些。

但是我所经历的那一切事情,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甚至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惊心动魄”得多!

众人的掌声渐渐平息了之后,光头仔又继续布置着其他的重要事宜。

光头仔对着那一位斜靠在门框边的年轻小伙子询问道:

“阿峰,这两天我让你再找几个小弟过来帮忙,你找到了吗?”

我转过头,再一次地,朝门口的那个年轻人望过去。

只见那个名叫“阿锋”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胜哥,这几天,我在珠城和坦洲两个地方都找了,但是没有招到那么多。”

“是么,效果如何?”

光头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

阿锋只好勉强地继续回应道:

“我就先搞定了四个人,其他人还在考虑,不晓得他们到底咋个说,现在我打电话过去,他们都不接。”

“哦,到现在才搞定这么几个?”

对于阿锋这样“敷衍”性地回答,光头仔显然是不满意的!

“胜哥,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尽力的!”

阿锋向光头仔拍着胸脯保证道。

“四个就四个吧,其他的人你再跟紧一些,暂时先这样吧。”

“好的,谢谢胜哥。”阿锋点了一下头。

光头仔又像放心不下什么似的,他对阿锋补充说明道:

“你再多做做别个的思想工作,不着急,慢慢来,凡事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光头仔说这句话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一瞬间,我好像发现光头仔的笑容背后,竟藏匿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神情。

这让我很是捉摸不透!

到是这个阿锋,我真的看着眼熟。

而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地熟悉。

我一定是见过他的!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果然是他!

这个名叫“阿峰”的年轻人,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多钟,骑着摩托车的那个。

虽然当时的他还戴着头盔和手套,让我一时之际,没有立刻地认出来。

但是,他的体型,还有他的声音,都很有辨识度。

我是不会认错的!

阿锋就是那个专门从南屏街口,赶到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来接小芸回去的男人。

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他也是这里内部的人。

只是,他和小芸走得那么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光头仔知道阿锋在和小芸谈恋爱的话,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光头仔吸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香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轻轻地掐灭。

随后,光头仔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像是他手里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光头仔转过头来,对我凝视地说道:

“浩文,我这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你去做,你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都可以的,胜哥!”

我沉着冷静地回答道。

光头仔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对于我的态度,似乎感到非常满意。

随后,光头仔转过身去买,用力拍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子说:

“我靠,黄毛,你看到没有?这他妈的,就叫真正的男人,你们好好地见识一下!”

光头仔很是得意!

“浩文比你们这些只会花拳绣腿的叼毛们,起码强了他妈的十倍!哈哈哈......”

那个被光头仔拍了肩膀的男子,染了一头黄发。

这也可能就是,别人为什么叫他“黄毛”的主要原因吧!

黄毛看起来,似乎也很有自己的个性。

他至今还留着几年前,在年轻人中间十分受欢迎的那一种非主流发型。

他头发蓬松,像是爆炸了似的。

黄毛前面的流海很长,几乎就要遮住自己的双眼了。

光头仔因为我的加入,还沉浸在喜悦的心情之中。

“浩文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资历绝对够深,大家不用猜疑!”

光头仔继续介绍着说:

“我和强哥,还有彪哥看准的人,绝对是不会错的!”

光头仔一而再、再而三对我褒奖着,这让我反而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我一向沉默少语,不喜欢太过张扬。

这也不是我的性格。

因为我深知: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在狱中的时候,三哥也总是勉励我说:

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三哥与我亦师亦友。

他对我影响很深,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念想着他。

“好啦,兄弟们,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

光头仔鼓动道:

“今后,我们还是要团结上致,大事小情的,一定要相互帮助呀!”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称是。

随后,光头仔又打着圆场地继续说道:

“这里还是要提醒一下某些人,别吃饱了撑的,给老子没事找事啊!”

光头仔的语气里,甚至还有几分的“威胁”:

“否则,我和强哥、彪哥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知道啦,胜哥。”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兄弟们呐,千万要记到,和气才能生财!”

光头仔又要给我们“洗脑”了,他神采奕奕地说道:

“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缘分,我们出来闯荡,目的是什么?初心又是什么?”

“向钱看、向厚赚!”

众人喊起了响亮的口号。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是陷入了“传销”组织之中了!

啊,我突然猛地一惊,随即便警觉起来:

“传销”!

光头仔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在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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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08:5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4 09:05 编辑

27.突然间的艳遇

龅牙驹,果然是你!

自从上次泉城一别,至今已愈三年。

你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出狱之后,我千里迢迢地,从山东泉城,只身来到濠江的珠城。

就是为了向你复仇。

龅牙驹,你等着吧!

这一次,我非要亲手灭了你不可。

我要让你堕入十八层的地狱!

即使是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

我说的!

我的那一颗想要向你复仇的心,已经整整地驿动了三年。

也痛苦地折磨了我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龅牙驹,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一定要找你做个了断!

不拼个你死我活,我誓不罢休!

我一定要把你这只老狐狸的尾巴给揪出来!

龅牙驹,我可以明确地、也是十分负责任地告诉你:

你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别以为你在泉城犯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最终找到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替你“顶包”入狱。

然后,到了珠城就无人知晓?

你就可以若无其事的。

逍遥法外,继续“得瑟”地生活?

啊呸!怎么可能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龅牙驹,你知道如今的我,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错,就是向你复仇。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以宽慰受到你们这群畜牲百般凌辱的、我最为深爱的姐姐。

还有惨遭你们这群(>_<)、败类“割肾”、如今已经孱弱不堪的兄弟炮子。

我还要用你的脑袋,

去祭奠已经死去的兄弟石头。

我要血债血偿。

龅牙驹,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又在不合之中,犯下这么多的命案。

你就真的能够睡得安稳么?

摸摸你的良心吧!

哼!龅牙驹,我已经来了!

世界虽大,却也很小!

山水总有相逢日。

何况,我是专程为了找你,而多方地打探消息。

我在暗处,你在明处。

你能够料想到我的到来吗?

好吧!龅牙驹,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尝将冷眼观螃蟹,我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时间,又一次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让我不堪回首的下午。

地点是在泉城客运中心附近的丽景大酒店。

具体一点,2701号房间!

那一天,龅牙驹这只“鸡贼”的老狐狸并没有现身。

而是他手下的二个最为得力的“马仔”,陈永辉和乌蝇。

带着一帮“小喽啰”,手持铁质的哨棒,一起涌了进来。

我的姐姐,也被两名恶徒死死地背着手押着。

丝毫地动弹不得!

彼时的姐姐,早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

她不知道受到过多少畜牲“惨无人道”的虐待和性侵!

这其中,通过龅牙驹和我通话的内容可以得知。

姐姐至少已经被龅牙驹、陈永辉等渣子给侮辱过!

他们甚至还要当着我的面,让那帮“小卡啦咪”们......

想到这里,我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姐姐,我好对不起你呀!

我保护不了你,反而让你遭受此等人间厄运!

这真的教我痛彻心扉!

那个时候,我是如此地无能为力。

姐姐,我好没有啊!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受此奇耻大辱。

你是如此地绝望和无助,让人无法直视!

任凭姐姐发出怎样呜咽般的悲鸣,却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一切,只能任由天意!

姐姐,我不配做你的弟弟!

我也早已被陈永辉和乌蝇手下的“小喽啰”们,给紧紧地按倒在地上。

我试图挣脱,却还是无法得力!

我们生如蝼蚁,又能奈之若何?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是的,姐姐!

就在你即将被再次凌辱的那一瞬间,我爆发了!

我如同一只凶猛的兽!

我掏出藏在我怀里的四十公分长的、已经特意开了刃的西瓜刀。

不顾一切后果地、朝着这群渣子挥砍而去!

我早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愤怒,给蒙蔽了我的双眼!

我的心中,也早已是深埋许久的、充满“罪恶”与“惩罚”的种子!

如果不能血溅当场地,为我的姐姐和兄弟们报仇的话!

那么,我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是的,后来的结果,你们可能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强力。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是“鲤鱼打挺”一般地。

我的心中,满是怒火和憎恨!

我掏出那把西瓜刀,朝着陈永辉这个畜牲的头部猛地砍去。

他还在面目狰狞地笑着,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他也没有对我的“突然袭击”,做出任何的防备。

陈永辉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

他短短的、不到三十岁的生命,正如鲜花般盛开着,如此地风华正茂。

却被我一刀砍断颈部的大动脉,血浆顿时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

就这样地,陈永辉第一个“下线”了!

他光荣地成了龅牙驹的“替死鬼”。

我为这个罪恶的灵魂,感到无比的不值得!

我的第二刀,是准备亲手了结乌蝇的!

我也要亲自地将乌蝇送进地狱,接受魔王撒旦的审判!

没想到,乌蝇居然身手敏捷地躲了过来!

我手里的西瓜刀,最终也只是落在了他的腹部。

虽然乌蝇也受了伤,但不足以致命!

他最终还是勉强地捡回来了一条“狗命”!

因为乌蝇手下的“小喽啰”们人多势众。

他们乌泱泱的一大片,如同聚集而来的“蝗虫”一般。

而我却只有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着。

纵使我手持利器,我又能如何应对呢?

我早已经是腹背受敌了!

慌乱之中,我的脸颊,也被一个“马仔”,用破碎的啤酒瓶渣子给划伤了。

一条长长的裂纹,贯穿着我整个的右脸。

瞬间地,鲜血直流而下!

这条裂纹,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永久的疤痕!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察们终于赶到了现场!

我轰然倒地,不做任何的挣扎与反抗!

我愿意束手就擒,也愿意接受警察对我一切的指控!

不管怎么样,噩梦就此结束!

我和姐姐,还有躺在浴缸里已经奄奄一息的炮子。

都在第一时间,被警察派人,紧急地送到了泉城的医院。

我们都得到了暂时的救治!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报警电话,应该是石头的亲弟弟阿龙打的!

他了解龅牙驹的一切动向。

我真的很感谢阿龙的出手相助!

不然,我可能就当场没命了!

坐牢,总是没命的好!

只是,我可能暂时地,无法再向龅牙驹去复仇了!

这是我唯一感到非常愤恨的事情!

如果不能复仇的话,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死不瞑目!

三个多月以后,经过两次的开庭审理,法庭里终于对我做出了最终的判罚:

嫌疑人林汉超,因犯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等。

依据《刑法》第238条、第292条的相关规定:

对聚众斗殴、致人死亡和重伤的,处3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又因林汉超在打架斗殴过程中,存在着“正当防卫”等情节。

同时,在林汉超的积极提供的多方有用的线索之下。

泉城警方紧急出动,全力打击当地“涉黄”、“涉黑”势力。

共计打击犯罪窝点十余处,抓获犯罪团伙主要人员,共计30余人。

其中,骨干成员8名。

鉴于林汉超的主动担当,严密指控。

在庭审过程中态度良好,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诲。

法院最终判定:

林汉超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

往事不堪回首。

将近三年的牢狱之灾,早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喂,浩文,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是小雨,她正在对我关切地询问着!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酒喝得有点多吧?我有一点头晕!”

我对小雨诚恳地回答道!

“哦!没事就好,我还非常担心你呢!”

小雨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得出来,小雨还是很珍惜我这个朋友的!

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我又对小雨试探性地问道:

“小雨,你说你给驹哥留了联系方式,改天你能约他一起出来见个面吗?”

小雨疑惑地对我微笑着说:

“怎么?这难道还真是你认识的那个龅牙驹?这么巧的吗?”

“说不定,他可能就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龅牙驹呢!”

我看成着小雨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非常地肯定了:

小雨口里所述的那个“驹哥”,十有八九,就是我在一直寻找的龅牙驹!

“哦,对了!你不是北方人吗?怎么会认识濠江这边本地的老板呢?真是奇怪啊!”

小雨在嘴里嘟囔道。

说完,小雨便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准备当着我的面,查找一下龅牙驹的手机号码。

“哎呀呀,喝酒喝酒,真没劲呀!我们几个都还在呢!”

小芸语气不耐烦地嘟着嘴,大声嚷道。

“就是呀,你们两个在那边打什么情、骂什么俏?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那个名叫小惠的女子,也在一旁不耐烦地随声附合道。

接着,我们几个又喝了一轮。

这时候,小芸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旋律是那一首非常经典的《我在那一角患过伤风》。

是一个女声吟唱版本的,很是好听!

小芸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就显得更加地不愉快了。

她连连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没事,就是有个叼毛偷我手机和钱包。”

“这事不用你管,手机不还在我的手里嘛。”

“别烦我,都说了是一位靓仔,帮我拿回来的,你想怎么样?”

“没出人命,你管那么多干嘛,那会儿你在干嘛?”

“等你来,切!黄花菜都要凉了!”

之后,小芸和电话里头那个人的交流方式,逐渐变成她们老家那边的方言。

我反正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我正在迷离之际,这时,小芸挂断了电话。

她再一次坐回自己的座位。

小雨并没有太多理会小芸。

小雨还是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出一张图片给我看。

她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诺!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在万盛酒吧里蹦迪时拍的!”

我立刻就将手机接在自己的手中,仔细地查看着。

“龅牙驹不让我拍他,我只是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你看,这个人是你要找的他吗?”

我对着手机,如获至宝一般地全面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雨的手机是国产的,像素很低。

何况,当时还是在黑暗的酒吧里面,光线本来就不怎么好。

所以,她手机里的那一张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甚至很是模糊!

但是,我依然是发现了种种的“端倪”。

从照片中的那一张背影来看,这个人和龅牙驹倒有几分相像。

不过,之前龅牙驹在泉城做生意的时候,他留得是一头飘逸的长发。

而照片里的那个人,留得却是细碎的短发。

因此,我也不能确认。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的龅牙驹?

我忽然感觉到有点小失望。

也许正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缘故吧!

我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小雨。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突然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似的。

我连忙问了一下小雨,我对她请求性地说道:

“你手机里的图片,能够稍微地放大一些么?”

“当然可以呀!”小雨爽朗地回复我道。

“那个,你手机里的图片我看得不太清楚,放大了可能就更加容易辨认了!”

我微笑地对小雨解释道。

小雨听了,连忙将头向我这边探了过来。

小雨头上洗发水的清香,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气息,让我感觉很是舒服。

“诺!在手机屏幕上点击这里,就会出现一个菜单。”

小雨继续对着手机操作着:

“然后,选择放大镜.......然后,再这样地点一下,你看,图片是不是放大了?”

我急忙将小雨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接着拉到我想看的位置。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大约十秒钟之后,我十分确信,而且非常地肯定:

相片里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龅牙驹!

这就是三年前,在山东泉城。

害得我亲姐失踪、我的兄弟石头惨死的那个家伙——龅牙驹!

龅牙驹也是最终害得我被抓进监狱。

并且,在监狱里,我曾无数次地。

被那些恶心变态的混蛋们,肆意地摧残和虐待!

这一切的遭遇,让我永生都难以忘记!

那一段地狱般的日子的人,让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不是在监狱里遇到三哥,我都不知道,我会是怎样的一番境遇!

龅牙驹,你就是变成鬼、化成灰,我都会永远记得的!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要让你堕入畜牲之道,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从这个背影中,我不仅十分确定地锁定了龅牙驹的身份。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个背影的旁边,还有半张人脸。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是这张脸,我同样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的!

没错!他就是乌蝇!

龅牙驹的得力干将,也是手下的第一“马仔”!

那个人既然确定了是乌蝇,所以我肯定也不会错认的。

我也在心底里再一次地确认:

这个模糊有背影,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复仇对象——

龅牙驹!

复仇的日子,从这一刻起,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我突然变得既紧张、又兴奋了起来。

这三年来,我所承受的无边无际的痛苦,也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了!

不知不觉间,也许是心情愉悦的缘故,我又喝了许多的酒。

我记得在此期间,小美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她十分关心地问我,昨天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因为我已经是处于醉酒的状态。

于是,我用含混不清的语调对小美说:

我确实是在昨天下午,帮助小芸教训了一个小偷。

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那一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在湾仔这边的大排档里,喝酒到了很晚。

后来,小芸可能是真的喝过量了,她蹲在马路边“哇”地吐了半天。

小雨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也就先行一步地撤退了。

还有那个小惠,她是怎么走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就在这时,有个男的骑着一辆电动摩托车过来了。

他是特意地从南屏街口那边过来,专程来接小芸回去的。

他们一起快要骑车回去的时候,男人还递给我一根烟。

男人对我说了一声:

“昨天下午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我对着他摆了摆手,嘴里嘟囔地说道:

“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见外了!”

临近午夜时分,我才怏怏地从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出来。

我一个人晃晃荡荡的,在湾仔的路边,顺手打了一个的士,才安稳地返回了南屏街口。

第二天清晨,我当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腰很酸,背也有一点痛。

我头很晕,看来昨天晚上,我真是喝高了。

我确信,这就是我的房间没错,看来昨晚一切顺利,我并没有出什么事。

我转过身,想要从枕头底下,拿起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很不对劲: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胸罩,放在我的旁边?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地板上,还赫然摆放着一双女式的鞋子。

我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这些女人的贴身物品,是小美的吗?

如果真是小美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了。

正当我迟疑发呆的时候,卧室旁边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冲水的声音。

几秒钟后,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女人,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有着蕾丝边的内裤。

她的上身,是光着的。

此刻的她,什么也没有穿。

她肥硕的胸脯,也在我的眼前晃悠着。

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站在我的面前。

她正在用一条白色的长毛巾,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擦着头发!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身后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

还是她的肌肤真的是太过雪白了。

我感觉自己被晃得快要罩不住了。

我连忙眨了几下我的眼睛。

她见到我醒了,关切地对我说了一句:

“你终于醒了啊!我还担心你会不会一直睡到下午哩!”

她走近之后,我才恍然发现:

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巷子里面,卖的那些人,因为我认识她。

我在第一天搬进这个出租屋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碰上过她。

只是,我怎么也不能明白的是:

我和她关系并不熟稔,她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而且,她的衣着还如此暴露呢?

她是谁?她要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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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3 14:43 |只看该作者
26.夜幕下的聚会

我帮助小芸,从那个无耻的裸男那里,成功地追回了手机。

还当街对着那个男的,给拳打脚踢地,“暴揍”了一顿。

最终,我打得那个裸男跪地求饶。

他眼泪鼻涕一大把,对着我们,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看起来非常地可笑!

他再四恳求我和小芸放了他,并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狼狈模样,我们还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做人,何必把路都走窄了呢?

不然,我们一定会把他扭送到附近的南屏派出所。

让他在里头蹲个几天,品尝一下那里头的“牢饭”。

这个我们倒是不怕,因为强哥和派出所的所长关系密切。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强哥一定会带着丰厚的礼品,亲自前去上门拜访和打点的!

所以,在平常的时候。

所长和属下的几位民警,在很多场面上,也都给了我们十足的帮衬和照顾。

第二天,因为小芸,还有小雨等几名靓女调休,晚上不必上班。

巷子里面的业务,主要由小美等另外几个靓女前去顶着。

我也刚好可以暂时地休息一下。

毕竟,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地愈合。

前一天的下午,我又不得已地,为了小芸而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伸手相助。

因此,我又一次地动了一丝元气。

光头仔见状,急忙让我暂时地,再多休息几天。

等到我身体完全康复了的时候,再来巷子里面上岗。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光头仔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道。

所以,我也难得地趁机放松一下。

傍晚的时候,闲来无事。

我准备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好好地休息一下。

小芸却想要趁着今日,这个得闲的空当。

想要真心实意地,向我好好地表达一下她内心里的感激之情。

小芸比大多数的姐妹们年龄都要大一些。

因此,我们都喜欢称呼她为“小芸姐”。

她自然也是十分欣然地接受着。

听小雨在私下里跟我说,小芸是来自农村的。

她好像是江西萍乡那边的。

小芸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她却从不气馁。

她也总是生性要强。

小芸每个月拿到工资之后,都会定期地向家里打钱。

小芸的父母身体都不是太好。

她的爸爸好像在前几年得了中风,因为脑梗偏瘫,而不得不长期地卧病在床。

这高昂的医药费,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小芸好像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大学呢。

家庭的重担,全部都落到了小芸姐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呢!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我不由得对小芸姐感到肃然起敬。

她一个人独自在外,从事这样的一种为外人所不齿的行当。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去做?

小芸姐内心的凄楚,又有几人能够理解?

因为我的出手相助,小芸对我万分感激。

她提议说,一定要请我出去吃个饭,以便再当面地表达一下,她对我的谢意。

小芸姐的热情,让我实在无法推脱,所以,我只好应承了下来。

于是,晚上六点刚过的时分,小芸、小雨,还有另一位我还不太熟悉的女孩子。

我们一行四个人,打的来到了湾仔附近、一家主打海鲜产品的农庄里,搞集体团建活动。

农庄里,空气依旧是非常地闷热。

在我们的周围,不时地有穿着热裤和小吊带的辣妹们,从我的椅子旁边陆续经过。

她们衣着暴露,穿梭在餐桌之间,热情地向顾客们,推销着手里的酒水和饮料。

老板娘端上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烤鱼,一盘水煮的皮皮虾。

一盘粤式风味的白切鸡,一盘虎皮猪手。

一盘清炒时蔬,外加几只烧烤的生蚝和腰花子。

几碟蘸料,无非就是蒜蓉、醋和生抽之类的。

我们还从推销的靓女们那里,点了两大件的“勇闯天涯”,几瓶“果粒橙”。

她们对我点头称谢,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

我们的夜宵,也就这样地,在一个融洽的氛围之中,十分愉悦地开始了。

我夹了一粒花生,斜着身子,倚靠在椅子上。

我的头还有点晕,身体上,也略微地感觉到,有一些疲惫。

小雨推荐的、这间位于湾仔加林山附近的农家乐,地理位置很是隐蔽。

如果不熟悉路况的话,想要在地图上找到,一般都是很不容易的。

这个农家乐里所做得生意,也都是通过熟人之间的口碑和转介绍而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风味独特,菜肴的味道,也是十分地鲜美。

所以,农家乐里,自然也是不缺客户的。

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尤其是我们面前的这一大盘烤鱼,品尝起来,也确实非常好吃。

小芸姐端着酒杯的手伸到我面前,对我感激地说:

“阿文,来,我先敬你一杯!昨天下午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你呀!”

“你芸姐是从来都不会忘记身边对自己好的人的!”

小芸姐对我性情豪爽地说道:

“这样吧,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这酒里面,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小芸姐便一仰脖子,把整杯啤酒,都一口地吞进了肚里。

之后,小芸驵打了两声响亮的饱嗝。

其他几个女子见状,纷纷地哄堂大笑着。

我也笑了一下,把整杯啤酒喝下。

小芸姐果然不是那种“忸怩作态”的小女人性格。

在我们推杯弄盏、觥筹交错之间。

我蓦然发现,小芸姐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概,这一点,我也很是欣赏。

因为我肩膀依旧酸疼,尤其是伤口的位置。

而且,我刚出院还没有多久,本应该要好好休息的。

我却非要“作死”地,又跟别人打架。

我感觉我身上整个的骨架都要散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又向左边稍微地移动了一下身体。

我换了个姿势,重新地坐了起来。

小雨离我最近,她明显地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她急忙问道:

“浩文,你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

我点了一点头,朝她勉强地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在跟一个黑车司机争吵着,好像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

我们也懒得管他,一切听之任之。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况且,我们此刻也都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我们自然也就不再理会,而是继续地,吃着我们的大餐。

小芸姐在两瓶啤酒下肚之后,似乎有着些许的醉意了。

看来,小芸姐的酒量,也不过如此。

今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聚餐的、第三条巷子里的几个女子都到齐了。

不,还有强哥的小情人,那个绰号叫做“小狐狸”的。

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长得非常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到场。

她是第三条巷子里,或者说是在整个的南屏街口。

这所有的几条巷子里面,长得最漂亮的那一个。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我来南屏这里“上班”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未见过她。

小芸姐将自己的左手伸进内衣里,抓了几下右边的胸部。

然后对旁边的那个我并不十分熟悉的女子说道:

“草,小惠,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这两周右边奶子总是会疼。”

“啊?不会吧?”小惠惊讶地说道。

“是的,刚才喝了两瓶啤酒,感觉就更疼了,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小芸姐一脸的惆怅。

跟她说话的那个女子,叫做小惠,她和阿兰一样,也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川妹子。

小惠刚来这里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两个月多一点的样子吧。

我听说,小惠之前是在佛山南海的一家鞋厂上班。

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没日没夜的加班,还有那千篇一律的、枯燥乏味的生活节奏。

于是,她被一则高收入广告给骗到珠城来了。

广告上明目张胆地赫然写着:

“高档会所,诚聘女子公关人员,要求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性格活泼开朗。”

后面还补充说明道:

“所有人员一经聘用,保证日薪过千、月薪过万!”

这样的薪资,确实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殊不知,这是“馅饼”,更是一道“陷阱”!

但是不管怎么样,小惠还是来了!

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加入到濠江珠城这边的“东北帮”的。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惠便被强哥挖来这里。

和小美、小芸、阿兰她们一样,从事着这种游离地“灰色地带”的服务性质工作。

为此,我听说,强哥还和“广东帮”那边,产生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摩擦”呢!

此时,坐在我身旁的小雨,可能是有一些无聊 了。

她一边刷着手机、浏览着微信朋友圈里面的信息,一边给我们空着的酒杯里面斟着酒。

珠城的秋天快要来了。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珠城的天气依然闷热。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秋老虎”吧!

小雨脱掉了外面的那一件短袖衬衣,只穿着一件白色小吊带,然后又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观察到:

其实小雨长得也很好看。

小雨的身材也很好,虽然她个子不算太高,但是她的胸部很大。

小雨今天身上穿站一件白色吊带,也就是低胸的那种衣装。

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酒精麻醉的作用吧。

看到这样着装的小雨,我居然起了身体上的反应。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于是我也给小雨倒满了一杯啤酒。

然后拿起我的酒杯,对她微笑地说道:

“小雨,听说你一直都很能喝嘛,来, 这次我敬你,我们一起来走一个。”

小雨笑着对我说:

“你就知道灌我,把我灌醉之后,你想干嘛?嗯?你快说!”

那几个女人听到后都纷纷大笑,尤其是小芸的笑声最大。

她带头起哄道:

“开房!开房!开房!哈哈哈......”

我一饮而尽,小雨也跟着喝光了。

我又倒满了一杯,把脸凑过去跟她说:

“上次,你在病房里跟我说,你认识一个叫做龅牙驹的。”

我有目的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地向小雨问道:

“他好像就是濠江珠城这边的本地人,你还记得吗?”

小雨点点头,对我确切地说道:

“嗯,我当然有印象了!”

小雨对我语气肯定地回应道。

“龅牙驹是我在前山河旁边的、那个名叫万盛乡村酒吧的地方,偶然地认识的。”

“哦,是吗?对于龅牙驹,你还了解他多少?”

“他确实是濠江本地人,讲着一口的白话。”

“然后呢?”我语气关切地询问道。

“驹哥大约有五十岁左右吧,他条件很不错,人也挺好的!”

“是么?”我很怀疑,这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恶不作的龅牙驹。

没想到,龅牙驹在单纯的小雨的眼中,竟然还是一个好人!

这是多么绝妙的讽刺?

“当然啦,驹哥出手阔绰,对我们这群女孩子非常大方,每次打赏给我们的小费,都是非常可观的呢!”

小雨一脸自豪地说道。

“那么,她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呢?”我依旧向小雨追问着。

我想要具体地问个明白。

“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征啦!濠江本地的人嘛,一般不就是长得那个样子的嘛!”

小雨听到我如此紧迫地,向她询问着一些关于龅牙驹的情况。

似乎感到有一些的不可思议。

“浩文,你问那么多干嘛呀?”

“哦,没什么,我之前遇到的一位老友,他的绰号,就要龅牙驹呢!”

我敷衍性地,向小雨附和道。

“对了,浩文,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小雨又一次地放下心里的戒备,她又是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

“知道什么呀?”我也很是疑惑。

“我一般不上班的时候,就会去那个万盛乡村酒吧里做兼职呢。”

小雨对我微笑着说。

“驹哥也会经常性地给我打电话,约我和他后面一起玩。”

“真的么?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我反问道,似乎心有不甘。

“哦,浩文,你吃醋啦?”小芸姐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吃什么醋呀?我才不会呢!”

听到小芸姐这样地“打趣”我,我忽然也感觉到了有一些的尴尬。

我将头撇向一边,盯着小雨看。

“可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驹哥对我们确实很不错,他也总是照顾着我们。”

小雨也毫不忌讳地,向我们展示着她口中的那个“驹哥”,对她的偏爱。

“驹哥还几交三番地,想要我辞职地了,和他后面做呢!”

小雨一直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之中。

“哦,和他后面做什么?”

我又故作镇定地询问道。

“做什么呀?那可就多了,驹哥在濠江这一带的生意,做得很大的啦。”

小雨继续地向我们“显摆”道。

“是么?比如哪些呀?”我追问着。

“浩文,你好不对劲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

小雨似乎感到很是困惑,她不解地向我回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啦,我就是想要问你一下,你驹哥那边还要不要人?我也想去呢!”

我急中生智地回答道,希望小雨并没有看出我的破绽。

“是吗?那好,改天有空了,我一定要在驹哥面前,将你隆重地引荐一下。”

小雨听到我这样的说,似乎还很高兴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提前谢谢你呀!”

我表现得,也有一些激动。

“驹哥总是对我们说,跟对了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小雨继续展示着她的魅力,她非常骄傲地对我们“炫耀”着。

“是么?他是怎么说得呀?”

我一脸不死心地询问着。

“驹哥说,自古以来,都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我们也一样的啦!”

也许是我们大家都喝多了缘故,因此,我们的话,也是特别的多。

小美也似乎是对我彻底地敞开了心扉。

她对我,都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这一点,让我在心底里,突然很是感动。

“驹哥还总是告诫我们说:年轻人,选择大于努力,当机遇到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尽力抓住。”

小雨嘴里的话,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我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小雨说得很对:

选择大于努力,跟对人,确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人生在世,三分天注定,六分靠打拼!

还有一分,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要靠贵人的扶持。

没有贵人及时性地出手相助,纵横捭阖。

一切的努力,到了最后,可能也就是一纸空文,一个笑话而已。

何况,我们还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当然啦!驹哥有一句话,就讲得非常地好!”

小雨补充说明道!

“哦,什么话呀?”我紧追不舍地问道。

“驹哥说:吃饭还是喝粥,就看你们的啦!”

小雨一脸真挚地向我解释道!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地,我心里猛地一惊!

我的脑海之中,瞬间涌上了无穷无尽的回忆!

“龅牙驹,果然是你!”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确认道。

我的心里,已经充斥了大量的忐忑和不安!

龅牙驹,你果然在这里!

不枉我一番辛苦和费力!

放心吧,龅牙驹,我一定要找到了,并且亲手宰了你!

我要为我的姐姐、我的兄弟炮子、还有石头报仇!

你就等着吧!

等着我来了结你!

迟早有一天,我要送你下地狱!

那一颗深埋在我心底深处、执着地想要复仇的种子。

此刻,也正在悄然地萌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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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3 11:1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3 11:14 编辑

25.梦境回到现实

“浩文,浩文,你在想什么呢?”

坐在我床头边的小雨,看我许久也不动弹一下,

只是目光怔怔地、一直望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于是小雨便言辞关切地向我问道。

我转过脸,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说:

“呃,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小雨给我悉心地整理了一下被子,说:

“好吧,也别想那么多了。”

我点了点头。

“浩文,你先睡一会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小雨便推门走了出去。

林浩文,这是我的新身份。

出狱之后,我给自己重新地改成了这个名字。

从前的林汉超呢?

早已经“死”在了那一座无尽幽暗的“地狱”之中。

龅牙驹,如果你真的出现在濠江的珠城,那么,你就给我等着吧!

很快,我就会亲自过来,取你的狗命了。

幸好我还年轻,身体上的创作,也恢复得比较快。

一周之后,我也顺利地出院了。

因为这场“砸店”的风波中,我整体的表现成其突出。

因此,我得到了组织里二把手,也就是茶室老板娘珊姐的特别称赞。

组织上的老大强哥,也认为我是一个可造之材。

于是,这位大佬决定在他的家中专程地宴请我。

算是为刚刚出院的我,接风洗尘了吧!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载着我和其他几名“骨干”成员,来到坦洲十四村旁边的一处庄园区。

车辆缓缓地停在了一栋独套的别墅前。

这里依山傍水、景致旖旎,环境也是十分地宜人。

我开门下车,发现这栋别墅造型优雅,别具一格,整体也是非常地壮观。

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大约有一千多个平方。

别墅有六层楼那么高,地下还掏空了两层,专门用作车库。

院子周围,砌着高高的围墙。

围墙的四周,还缠绕着高压的电线网。

别墅的门口,有三位穿着安保人员服装的壮汉,手里握着警棍,在四周不时地巡视着。

其中一个保安,手里还牵着一条狼狗。

那条狼狗正十分警惕地盯着我看,凶神恶煞地样子,甚是威严。

所谓的“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或许即是如此。

别墅所在的位置,非常地清雅。

别墅的周边也没什么其余的建筑物。

前面不远处,应该是一处鱼塘。

我见到有几个人,正坐在池塘的堤岸边,悠闲地钓着鱼。

看着这样的排场,你也可以相像得到:

强哥在当地的势力,果然十分庞大。

“喂,浩文!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呐,赶快进来啊!”

光头仔站在院子的中央,冲着我喊道。

我诚惶诚恐地走进了院子,我发现这栋别墅整体的装潢风格都很古典。

院子里面,居然还设计了一个欧式的景观喷泉。

喷泉中央的鱼龙造型的雕塑,嘴里正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往外喷水。

这座鱼龙雕塑,和新加坡的象征“鱼尾狮”非常地相像。

难怪我一眼看上去,觉得它十分地眼熟呢!

光头仔轻轻地给了我一拳,嘴里奉承似地说道:

“哇,浩文,你现在可不得了啊,你出名啦!那帮广东佬现在都怕你啦,哈哈哈!”

“哪里啊,胜哥过奖了!”

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对光头仔笑了笑。

我跟在光头仔的后面,一起走进了那座气势恢宏的大别墅。

一进门,我就更加傻眼了。

我从未见过谁家的房子,竟然装饰得如此华丽。

一根巨大的罗马柱,上面布满了各类经典的图样和纹案。

头顶上的那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处处透露着一种奢华的感觉。

而且,我还注意到,强哥别墅的客厅里,到处都摆放着古董。

花瓶、瓷器、青铜鼎、方尊等,古今中外,兼容并包。

各类款式,一应俱全。

我心中突然想到:

如果我这辈子,也能赚钱买一栋像强哥这样的一套独栋别墅。

住在里面的话,那么我就一定会心满意足的了。

我跟着光头仔一起走进客厅,发现里面有七、八个人正聚集在里面。

他们有的站在窗户旁,有的坐在沙发上,十分悠闲地,一边抽烟,一边聊着天。

这些人见到我们进来,仿佛是共同约定好了似的,立刻就停止了说话。

他们纷纷把头转向我这边看,让我浑身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其实一共是有九个人。

沙发上坐着六个,四男二女。

沙发附近的窗户旁边,还站着另外三个年轻人。

从他们的体格和块头来看,他们应该是这栋别墅里,强哥专门花钱请来的保镖。

或者,他们就是强哥和珊姐手底下的“马仔”。

这种场景,很像早期的港澳电影里面,黑社会大佬们在一起聚会时的样子。

光头仔冲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一位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引荐道:

“强哥好,这就是您要找的浩文。”

光头仔口中所说的强哥,大约有五十岁,容光焕发,体态上稍微地有一些发福。

他留着寸头,头发的颜色是灰白的。

强哥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条纹衬衣,脖子上戴着一条拇指粗的大金链子。

强哥正戴着一副咖啡色的墨镜,手中拿着一把扇子。

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崭新的“劳力士”牌的“绿水鬼”手表。

看样子,这块手表应该价值不菲。

强哥见到我进来,对我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我急忙上前去,态度也是十分恭敬地跟强哥打招呼:

“强哥好,我是浩文,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指教!”

强哥还没有开口说话,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穿着低胸短裙的中年女人,却先开了口:

“哎呀,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都说这个靓仔长得帅,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啊!”

那个女人一见到我,就对我赞叹有加:

“而且,你又那么勇敢,不得了啊不得了,好好做,今后必成大器!”

中年女人说完,拍了一下坐在她隔壁的一个胖子的肩膀说:

“这回,你就捡了个大便宜吧,阿彪。”

我顺势看了过去,那个中年女人口中的阿彪留着短发,神态威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他跟在强哥后面,主要是负责哪一块的业务?

我也不敢在这里胡乱地妄加猜测。

说到这里,中年女子又冲我妩媚的笑了一笑。

她笑容可掬的样子,让我倍感亲切。

她画着清新淡雅的兼容,描着眉毛,嘴唇上也着了一些颜色并不鲜艳的口红。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芬芳的香水味。

这个时候,强哥也对着那个叫阿彪的胖子说道:

“哈哈,彪子,这下你们东北帮来了一员虎将,你今年又可以大赚一笔啦!哈哈哈......”

强哥说完,在场的众人,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光头仔拍了一下我的背,指着阿彪说:

“来来,这位就是是彪哥,东北帮老大,从今天起,彪哥就是你的老大。”

可能我的籍贯是东北的缘故吧!

所以,我一加入强哥的组织,就被“自定义”地划归到了“东北帮”彪哥的手下吧!

“彪哥好,今后也请您多多关照!”

我也不失时宜地,前去和彪哥打了一个照面。

“你加入东北帮,就是跟彪哥混!我没有记错的话,彪哥和你好像还是老乡来着呢!”

光头仔在我和彪哥中间,左右逢源地介绍着。

“浩文,你是哪里人来着?我想想........那个,彪哥,您是辽宁那边的吧?”

“我草,光头仔你这瘪犊子,就他妈说你智障,你还不信,老子说过一万遍,老子他妈的不是辽宁人!”

光头仔听了,顿时哑然了起来。

“你信不信老子削你?老子是黑龙江哈尔滨的,要他妈说多少遍,你这猪脑壳才记得清楚的咧?”

如此看来,彪哥还真的是我的老乡。

我之前为了特意地隐瞒我的身份,我还欺骗光头仔说,我是辽宁沈阳那旮沓的。

这一段尴尬的“小插曲”过后,一切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光头仔又依次地向我介绍着:

坐在彪哥旁边的,刚才说话那个女人,是四川帮老大道哥的老婆,大家都尊称她为萍姐。

萍姐身边紧挨着的,就是强哥。

强哥也整个南屏所有组织里、仅次于最大老板的“二当家”。

强哥的右手边,正靠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女子,是彪哥的妹妹。

她年轻靓丽,打扮得也非常地时髦。

看样子,彪哥的妹妹还不到二十岁。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低胸连衣短裙,下身是一条包臀的牛仔裤。

这一套衣服,似乎已经非常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玲珑的曲线和绰约的身姿。

她不冷不热地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接着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那是一台刚刚上市不久的苹果“Pro Max”系列的手机。

这部手机的价格可不便宜,最低配置,都要过万。

像我们这样一群苦逼的“打工族”们,即使是在工厂里累死累活、不吃不喝一个月。

可能是还买不起的。

在我看来,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手机嘛,主要功能还是通话。

所以,手机到底值多少钱,有多少强大的功能,其实并不重要,。

关键是,手机的信号要好,能够正常地打电话就行。

另外一个倚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的人,是“河南帮”二当家,名叫坤哥。

光头仔继续十分热情地向我介绍着。

坤哥目测三十五岁左右,他左边的脸颊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那一定是坤哥在某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人误伤而留下来的。

坤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却并没有跟我打招呼。

他的性格,也许就是有一些冷酷吧!

最后一个是基哥,他很年轻,看起来,也是非常地精明能干。

基哥绰号“军师”,他是强哥特意从莞城的厚街那里。

专程请过来负责策划,以及社团组织的活动的“一号人物”。

光头仔称赞基哥,是鹏城大学金融管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基哥也是一枚妥妥的“富二代”。

确实如此,基哥不仅长得年轻帅气,而且多金。

那天,我们在强哥家里,究竟吃了哪些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在印象之中,只是隐约地记得,那一天,我喝了好多的白酒。

最后,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如同一摊烂泥。

那天晚上,光头仔安排一名司机,开车把我送回到了南屏街口的出租屋里。

回到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在出租屋的楼下,吐了一地的污秽物。

过了许久,我才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走进了位于三楼的房间。

我的头,也疼得非常厉害。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我都是头晕目炫的。

南屏街口的夜,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喧嚣。

灯光摇晃,把整个夜色装点得有几分暧昧。

酒吧里,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男女们。

形形色色,光怪陆离。

有些人,甚至连工作服都还来不及脱。

就一头扎进这充满欢乐的修罗场,迷失在无边无际的灯红酒绿中。

“说你爱我!快说你爱我!”

小美捏着我的鼻子,坐在我的怀里,对我撒娇似地说道。

我浅浅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对她说:

“你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的,强哥是绝对不允许我们私下里偷偷谈恋爱的。”

我的语气,既像是劝慰,又像是妥协。

小美显然是被我的这句话给气到了。

她的鼻子里“哼”地一声,对我埋怨道:

“就你一个人墨守成规?看不出来,你还如此地讲原则呢!”

小美坐在我的怀里,语气娇嗔地埋怨道:

“浩文,强哥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忠心耿耿的呀!”

小美说这话时,语气酸溜溜的,言辞之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你就是想逃避责任!”

说完,小美从我的身上坐了起来,她拿起床头边的胸罩,准备给自己穿上。

我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安抚说:

“好好好!我爱你,我最爱你,这下可以了吧?先别穿,我还想要.......”

我对小美言辞奉承地恳求道。

小美一把推开我的头,挖苦性地对我笑着说: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可是,我还没过瘾吗!”

我一脸的诚实!

我又从背后紧紧地拥抱着小美那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地热切请求着。

“时间来不及啦,下一次吧,我要上班了!你也要去娟姐的麻将馆那边报道了!”

我依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别难过,乖啦!下一次,我一定把自己洗香香的,让你好好地爽个够!”

我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小美。

我顺势抓起床头边的内裤,快速地穿上。

然后,我光着膀子,起身去洗手间里,随意地接着水,给自己抹了一把脸。

是的,光头仔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我,千万不要跟这些女人产生感情。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何况,这一切,是如此地唾手可得!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

又有什么对错而言?

无非就是情到浓时,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被小美身上的哪一种特质所吸引了?

这一点,我大概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吧!

我就是喜欢她,我无法摆脱!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愫,在我的心头隐隐作祟!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和小美之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事已至此,我还是处处小心为妙。

我还要低调一点,绝对不能被光头仔和强哥发现,这件我和小美之间最为私密的事情。

下午两点半,我准时地出现在南屏街口的第三条小巷。

这里面,只有三个女人正在“待班”。

其中一个女子,看面相,我还有一些陌生。

可能是无聊的缘故,那个女子正依偎在门框边,翻阅着自己的手机。

我想,这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我可不能失了礼貌。

于是,我便走上前去,准备跟这三位靓女打个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从巷子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男人。

这个猥琐的男人,上衣都没有穿,下面,也只是穿着一条黯黑色的内裤。

他几乎是裸露着身体,从我的身边,飞也似的,匆匆跑了过去。

随后,一个年轻的女子,用一块浴巾围绕着雪白的肌肤,也从巷子深处悠然地跑了出来。

女子一边跑,一边还冲着我大声喊道:

“靓仔,快快抓住前面的那个@@蛋,他妈的,我的东西都偷,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我听到女子的呼喊,便朝着刚才男子经过的方向,动作敏捷地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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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2 15: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5:32 编辑

24.拼得鱼死网破

电话里,龅牙驹的气焰是如此地“嚣张”。

他挑衅似的语气,狂妄而又傲慢,丝毫没有半点地将我放在眼里。

最主要的是,我的姐姐、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此刻,也已经被龅牙驹给“羁押”起来了。

甚至,龅牙驹在电话里跟我不屑地说道:

我的姐姐,似乎已经被龅牙驹及其手下的“马仔”乌蝇所凌辱!

这让我尤其地出离愤怒了!

我气得一把拿起电话,往地上狠狠地砸去。

我又飞起一脚,把电话亭里面一块透明的玻璃踢得粉碎。

电话亭旁边的那一位摆着摊子的老板娘,目光一直狐疑地盯着我这边看。

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似乎正要准备着打电话报警。

我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夺去她的手机,转过身去,扔到了对面的马路上。

老板娘显然是被我这样一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

她先在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她便“哇哇”大叫起来:

“来人呐,有人抢劫了!”

我才懒得理会她呢!

我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得抓紧时间赶快撤。

于是,我便头也不回地,快速逃走了。

来到泉城的一处农贸市场,我从身上仅剩的两百块钱中。

掏出五十块钱,买了一把长约四十厘米的、已经开了刃的西瓜刀。

随后,我像往常一样地,来到一家小型的便利店。

又买了一包“芙蓉王”香烟和一只打火机。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一处无人施工的建筑工地,躺在一堆锈蚀了的钢筋上。

我点了一根烟,闭上眼睛,悠然地吸了起来。

泉城的冬天,似乎异常地寒冷,我穿着单薄的外衣。

在风中瑟瑟发抖,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想到明天,我恐怕就会死在龅牙驹的手上,我心下感到一阵阵的惶恐和不安。

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一定要在龅牙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要先行动手,以便在第一时间把他给刺死。

至于接下来还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无所谓了。

我也管不那么多了,一切任由天意吧!

看守工地的一位老大爷,见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来工地上偷钢筋的。

他见我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可能还以为我就是一个乞丐。

老大爷见我衣衫单薄,还有一些潮湿,就向我走了过来,招呼我下去公棚里烤火取暖。

老大爷还亲自下厨,煮了一碗热汽腾腾的面条给我吃。

面条装在一只硕大的碗里,里面还有两个油炸的鸡蛋,裹着几片嫩绿的青菜叶子。

这是我逃亡期间,吃到的最丰盛的一顿“大餐”了。

我对老大爷心存感激!

傍晚时分,我又出去,找到附近的一家小卖部。

我又掏出几十块钱,买了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

我和老大爷两个人,就这样地,借着工棚里微弱的灯光,畅快地聊起了人生。

最后,也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老大爷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趴在椅子上,和着衣服,试图合上双眼。浅浅地休息一下。

然而,可能是我心里有事,我实在是无法入眠。

想到明天,我可能就会死在龅牙驹的手中。

我的心中,突然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我还年轻,我还没有活够呢?

怎么如此轻易地下线?

我不服!

看着床头正在熟睡中的老大爷,他轻微地打着呼噜,模样很是酣甜。

也许是老大爷也累了吧,我也不想再去打扰他。

于是,我留下了20元钱,就当作是老大爷给我做的那一大碗面钱吧!

随后,我起身,趁着这无边的夜色,缓慢地走出了公棚。

我来到路边,随手拦了一辆黑摩的,准备往泉城市区的汽车客运总站方向赶去。

一路上,我都在心里,设想了许多我即将要和龅牙驹碰面的场景。

龅牙驹一定是安排了许多的“马仔”,潜伏在一边,专程地等着我“自投罗网”吧。

可惜,我没有钱去买枪了。

如果我手里面真的有一把枪的话,我就可以一枪打爆龅牙驹的头。

一切,也就可以随之烟销云散,提前结束。

然而,这也只能是我主观臆测地、想想而已罢了。

因为,即使我有真的钱,我也买不到枪啊!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也许正如龅牙驹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一个傻乎乎的“衰仔”!

唯一让我感到彷徨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的姐姐在什么地方。

龅牙驹究竟把我亲爱的姐姐,藏到了哪里?

他们是否真的欺负了我的姐姐?

我很担心,在我临死之前,我跟姐姐连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泉城市区瞎逛了一圈,也是甚觉无聊。

午夜时分,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买了最后一包烟。

我肚子很饿,但我不想吃东西。

也许此刻,只有香烟才是最适合我的东西。

我在丽景大酒店对面的公园里,等待时间慢慢地、一分一秒地到来。

这样的过程,让我倍觉煎熬!

我手里的香烟,也在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最后,整包烟几乎都要被我抽完了。

我干涩地咳嗽了几声,我感觉自己的肺部有些难受。

我的头也有一些晕,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前一天晚上,我在丛林之中的那间小木屋里,没有睡踏实的原因吧!

我起身走到公园的一隅的厕所里,对着水笼头里流出的自来水。

先是猛地灌了好几大口,我又顺便又洗了一把冷水脸。

就在我抖擞着精神,漫步走出这个厕所的时候。

我注意到旁边有一位衣着精致的美女。

她微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她年龄大约是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如果不是浓妆艳抹的话,她看起来,还有几分的“纯情”呢!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方向,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帅哥,晚上好啊!一个人在这里吗?”

她笑意吟吟地对我说道。

“是呀。”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要不要一起玩玩?”

美女诱惑性地对我说道。

“玩玩?玩什么?怎么玩?”

我心下很是疑惑?我不知道,这个美女,究竟想要和我一起玩些什么。

“哈哈,帅哥,你不会真的不懂吧?”

她笑的更开心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地注意到。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超轻的羽绒袄,下身是一条紧致的牛仔裤。

脚下是一双小高跟。

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帅哥,别犹豫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忽然懂了,她是做那一行的!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这样的女子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地聊着天。

她的盛情相邀,让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我经过内心深处一阵阵的剧烈的挣扎、和反复的思量之后。

我最终还是决定,我要和她一起走。

她热情地拉起我早已是冷汗直流的手,牵着我一起,来到了公园不远处的一间小旅馆里。

那一夜,我们缠绵悱恻、互诉衷肠,像是一对热恋许久的情侣。

想到我第二天可能就会死去,我的心里忽然之间,特别地难受。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很久。

她也许也早已感受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的苦难。

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吻着我的脸颊,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珠。

她也是很心疼地抚慰着我!

我将身上最后剩下的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她。

她不愿意接受,给我留了五十块钱。

她温柔地对我说,你还要吃饭呢!

我内心很是触动。

她也紧紧地拥抱着我,似乎也不舍得我的离去。

这也说不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不是爱情,却胜似爱情。

这是我的第一次。

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望了望头上的蓝天。

泉城的阳光,依旧如此明媚,晴朗的天空下,云彩是如此蔚然。

也许是我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的缘故。

这时的阳光对于我来说,反而显得那么刺眼。

我的右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用外层的衣服遮挡住。

左手则紧紧地攥住了,那一把已经打开锋了的西瓜刀。

我找到一家小饭馆,随意地吃了一碗“黄焖鸡米饭”。

又喝了两瓶“老青岛”。

这就当作是我最后的午餐了吧!

下午一点半左右。

我准时地步入了丽景酒店的大厅,朝电梯里间一步步地走去。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的心里,也是十分地紧张,紧张到身体都有一点些许的颤抖。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不断地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三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这三个年轻人,都穿着相同颜色、却有着不同图案的黑色短袖T恤衫。

走在最前面那个人,在某一瞬间,跟我四目相望。

待他们走出走出电梯,我急忙走进去关上电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电梯里的氧气都快不够用了。

也许是密闭空间的缘故,或者,是因为我的心虚。

电梯很快到了27楼.

“叮咚......”

电梯门打开了。

我步出电梯,2701号房间,在一段长长的走廊的最尽头。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等一下我进门后,会看到一番怎样的场景。

丽景大酒店,2701号房间,我终于到了!

我的心里如释重负。

大不了拼死一搏!

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奇怪,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声音,走廊里也没有任何人。

我打算敲一下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的。

我推开了房门,里面很安静。

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我走了进去。

可是,我突然发现,地上居然趴着一个人。

地上也明显地,有一大片鲜血的痕迹。

我预感事情不妙,急忙走过去把那个人翻过来。

等我看到他的摸样后,我差点昏死过去:

“石头!”

是石头,我的发小,除了炮子以外,和我关系我最为要好的伙伴。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石头的身体冰凉冰凉的,看样子已经去世有一阵了。

他的腹部,也流出了一大摊的血,几乎将自己的衣裳全部染红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地上有一把匕首。

看样子,正是这把匕首,终结了石头年轻的生命。

他才22岁呀,他又做借了什么?

为什么会死?我的内心,一片悲凉。

泪水,也早已经肆意地从我脸上滑落。

我没有想到折是,我自己的好哥们石头。

如今竟然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我的怀里。

“龅牙驹,你做得太绝了,我一定要亲自将你手韧,为石头报仇!”

正在我伤心绝望的时候,旁边的洗手间里,又传来了一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石头,朝洗手间的方向缓慢地走过去。

“炮子!你怎么了?”

我大声地尖叫起来。

是炮子,我在泉城所结识的最好的兄弟!

此刻的他,正光着身子,虚弱地躺在装满冰块的浴缸之中。

炮子身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将整个浴缸,都染成了殷红的颜色。

炮子用眼睛瞄了一下我,似乎好半天才将我辨认出来。

我嘴唇煞白,向我露出苦涩的微笑,便昏厥了过去。

炮子和石头的身体器官,已经被龅牙驹、陈永辉,还有乌蝇等几名幕后黑手们给摘除了。

这样的血海深仇,此生不报,我誓不为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

我心下顿时警觉起来。

我确定我自己没有携带手机。

顺着手机的铃声,我发现是床头柜子上的一部手机在响。

我十分慎重地离开洗手间,走过去拿起手机。

手机没有来电显示,因此,我也无法确定这是谁的号码。

在一阵不安的踯躅和彷徨之中,我按下了接听键。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更加让我绝望:

“超......超,是你吗?快跑!跑......跑啊,龅牙驹......马上......就......就来了!”

电话的那一头,我姐姐柔弱的声音,正在急促地对我叫喊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房间里突然冲进来十几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便有两个年轻的“马仔”冲上来,一把将我按倒。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周围有人重复性地大声叫喊着:

“趴好!不要动!趴好!”

我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只见一个有点微胖、身材高大的男子冲了进来。

不错,这个人,正是陈永辉,绰号“辉仔”!

乌蝇紧随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十分狰狞的、邪恶的笑靥。

我的姐姐,正在被两名“马仔”,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押着。

“姐姐!”

我仿佛发疯了一般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我的姐姐,似乎已经被龅牙驹、乌蝇等社会上的“残渣改类”,给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姐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

她的声音嘶哑,面容也是十分地憔悴!

“呵呵!你就是传说中的靓仔超是吧?”

辉仔走到我的面前,对我得意洋洋地笑道。

此刻的我,正被两名“马仔”,死死地紧按在地板上,丝毫地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毫不认输。

“你好大的胆子,驹哥的脑袋,你也敢砸?”

“那又怎么样,龅牙驹这样的垃圾,就应该要下地狱!”

我义愤填膺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看到了吧?”

陈永辉对我趾高气扬地嘲讽道。

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呜咽般地啜泣声。

“姐姐!”我大声地叫喊道!

我的整颗心,都在痛苦不堪地滴着血。

“你的姐姐叫林雪莹是吧!啧啧。真是人间尤物呀!”

陈永辉在我面前放肆地夸耀道。

“陈永辉,我去你妈的,我要杀了你!”

我眼睛涨得通红,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眼前的这头畜牲!

“兄弟们,你们要不要也趁机爽上一把?”

陈永辉“怂恿”似的叫唆道。

“辉哥威武!”在场的那些小“马仔”欢欣雀跃地起哄着。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上啊!”

陈永辉朝那些“乐色”们摆了一下手。

一帮可恨的“小喽啰”们,大约有五、六个的样子。

立即兴奋得如同是噬血的苍蝇一般。

他们撕扯着姐姐的衣裳,就要把姐姐摁在地上。

姐姐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的嘶吼声。

似乎是在倾诉这命运的不公!

“陈永辉,你这个畜牲,我和你拼了。”

陈永辉似乎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依然在放肆地哈哈大笑着。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了。

“陈永辉,去死吧!”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我瞬间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从怀里掏出那边那把四十公分长的、透着寒光的西瓜刀。

朝着陈永辉的脖子,使出全身力气地砍去。

一道道鲜血如注,从陈永辉的脖梗处的大动脉里,喷涌了出来。

他紧捂着流血的伤口,朝我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翕张着嘴,痛苦地向后倒去。

我趁着乌蝇正在惊愕之际,快速地抽回刀身。

朝着乌蝇的头部急忙地砍将过去。

狡猾的乌蝇见势不妙,他往后面稍微地闪躲了一下。

我的刀,最终落在了他腹部的位置。

乌蝇,你这只臭苍蝇,也快去受死吧!

乌蝇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柔弱的我。

竟然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如此快速地完成“反杀”!

他顿时就如丧考妣一般地、发出了一阵阵的吼叫声。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

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恶人!

乃像糠毗被风吹散万军之势!

那日临近,如同烈焰焚烧着的火炉。

凡狂傲的之人、和行恶之徒,宛如碎秸。

在那日必被烧尽,根本枝条一无存留。

当审判来临之时,恶人必站立不住。

罪人在义者的眼中,也是如此!

陈永辉,今天,我亲手将你送入地狱,去接受魔王撒旦的审判吧!

我手执那一柄西瓜刀,如同一只愤怒的烈豹。

所到之处,那些贪生怕死、只会装腔作势的“喽啰”们,纷纷地退让着。

我正准备继续地拼命厮杀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紧急地跑步声。

一拉身材魁梧、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警服,看起来,充满了正义。

其余的干警,也将现场快速地包围了起来。

落网之鱼,一个也逃不了!

我手中的刀,瞬间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警官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

他用枪口正对着我,嘴里喊出一句把我拉进“地狱”的话:

“趴好!都不要乱动,我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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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3-8-2 10:34 |只看该作者
23.黎明前的黑暗


听到阿龙在电话里那样说,我的心里,突然地一片凌乱。

靠!我好恨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在逃跑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地打个电话通知我的姐姐。

让她尽快地找一个安全的角落,以便好好地藏匿起来呢?

反而还要被动地站在原地那里,等着让龅牙驹和乌蝇手下的那帮“马仔”们去抓呢?

我怎么这么傻?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绪,就更加繁琐。

这个时候,我的头也疼得非常地厉害。

阿龙在电话里正色地告诉我说,让我最好要找个机会,快速地逃出泉城。

因为,龅牙驹缝合好了自己头部的伤口之后,前一天也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阿龙还在电话里告诉我说。

现在的龅牙驹,正和乌蝇一起。

带领着自己手下几乎全部的“马仔”,在泉城满大街地搜寻着我的踪迹呢!

所以此时此刻,对于我来说,情况自然也是非常地危急。

龅牙驹甚至还“恶狠狠”地对他手下的“马仔”们下令说:

对于林汉超,你们必须要给我抓活的。

因为,龅牙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我呢!

是的,如果我不小心落入龅牙驹的手中,他一定会好好地折磨我的。

呵呵,那又如何?我会怕吗?

我已经将我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龅牙驹,乌蝇,还有那帮助纣为虐的小“喽啰”们,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姐姐。

还有炮子和石头。

我不知道他们在被龅牙驹抓起来之后,现在的处境究竟怎么样了。

“阿龙,你也一样,赶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又十分关切地,对电话那头的阿龙叮嘱道:

“阿龙,快跑,你也快点离开泉城,龅牙驹是多么地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

“知道了,我会的,超哥,我这就走,你也多多保重!”

挂断了阿龙的电话,我又一次地,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思之中。

姐姐,我应该怎样救你?

还有炮子和石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一脸的惆怅,感觉自己浑身的疲惫!

白天,我只身躲在那一处隐秘的丛林里。

林中那间破陋的小木屋,就是我临时的安身之所。

清晨五点半的样子,天色还刚刚地蒙蒙亮着。

我便才敢冒着风险,从附近早餐店和小卖部里,买来几个包子、馒头。

矿泉水,还有几包袋装的方便面,勉强地充饥着。

这些就算是我的“一日三餐”了。

因为我找不到白开水,也没有碗筷。

所以,我买回来的那几包方便面,我只能很干地咀嚼着。

然后,我就着一大口矿泉水,仰起脖子吞咽下去。

别提有多么地“窘迫”了!

唉,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

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晚上,我就趴在郊区树林里的那一座废弃的小木屋中,头脑昏沉地睡着觉。

我想到此时的炮子和石头,他们是多么地身不由己啊。

他们俩人,早已经被龅牙驹给控制了。

如果不是为了吸引我的现身,依照龅牙驹一贯的处事风格来看。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了。

“辉仔”不是在龅牙驹手机里,发短信说,要把我们诱骗到云南的红河。

然后想办法,把我们偷渡到缅甸的妙瓦底去。

“嘎”掉我们身上的腰子,再去倒卖给他尊贵的客户们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身冷汗!

我在逃跑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我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很多的钱。

到了目前为止,除去我已经花去的那一部分。

比如购买食物、生活用品,还有香烟什么的之外。

我全身上下,加在一起,也仅仅只剩下两百多块的现金了。

为了省钱,我开始到郊区的一片棚户区域,偷农民们自己种的生菜叶子吃。

在我逃亡的这段期间里,我吃得多的,就是玉米跟红薯了。

好歹这些食物还有一丝甜味。

这样也不至于特别地“难以下咽”。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野外生火,也不方便生火。

我害怕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所以,对于这些我趁着夜色,从农民的田地里面刨出来的红薯。

我拿到小河边清洗干净之后,我只能是硬着头皮地生吃。

几天以来,我也因此经常地拉肚子。

那又能怎么办呢?

目前的境遇之下,我只能是被迫地作出这样的无奈之举了!

我的肚子,总是饿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为了生存下去,我只能是拉完了,又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

就这样地,我又挺过了一个礼拜。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猫鼠游戏”,其实也是非常刺激的。

当你以“猎物”的身分,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的时候。

你才能知道,作为一个“猎人”,他是有多么的可怕!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龅牙驹在泉城,居然能够认识这么多的人。

龅牙驹势力,果然是非常的庞大呀!

他的手段,甚至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两天之后,我在郊区的这一处藏匿地点,终于还是被龅牙驹他们给发现了。

当时,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位正在田地里做着农活的老伯,朝着正在小木屋里熟睡的我。

大声地叫喊了一下,来提醒我的话。

我可能早就已经被龅牙驹手下的那些“马仔”们,用西瓜刀给胡乱地砍死了。

我如同是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地,处处都在十分小心地“警戒”着。

当我听到这个声响,我便迅速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从地上一个“鹞子翻身”地爬起。

等我冲到小木屋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地发现。

就在我眯着眼睛,躺在地上休息的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

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

四面八方地朝我这边涌过来。

他们想要追杀我。

我一路狂奔,道路两旁的行人,也都被这“彪悍”的一幕,给吓得纷纷四处逃窜。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闭着眼睛。

从泉城的一座白石桥上,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我坠入河中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就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我不知道,我在河流之中,到底挣扎了多久。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大脑中的意识一片空白。

我只能拼命地划着水。

因为,我必须要尽快逃脱出来,以便飞速地逃离这一片充满着纷争的是非之地。

最终,我被冲到了河流的下游。

一群正聚集在河岸边的垂钓的人们,从水中七手八脚地将已经昏厥的我,拉出水面之后。

又是掐人中、又是嘴对嘴地人工呼吸、又是胸口挤压式地按摩着。

弄了好半天,我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我终于算是勉强地暂时得以脱身了。

我知道,我是暂时地安全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撑不住了。

我无数次地,下定决心不再待在泉城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

我身体的各项生理指标,也都快要来到了临界点。

我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我把卡上剩余的、最后的两百块钱,全部都在ATM机上取了出来。

我打算乘坐黑车,离开这里。

离开泉城这个伤心之地。

我衣兜里那一部破旧的“诺基亚”,因为长时间泡水的缘故。

现在已经无法正常地开机了。

我一气之下,拔出里面的SIM电话卡,对折了一下。

然后,我一把将手机朝水泥地上猛地扔过去。

手机被我摔得粉碎,零件四散地。

我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好在,炮子、石头,还有我姐姐的手机电话。

因为我总是拨打的缘故。

所以,这些电话的号码,都早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离开泉城之前,我决定再打几个电话。

看看是否能够联系上我的姐姐、炮子和石头。

我步履蹒跚地,走到一处公共的电话亭边。

我准备炮子或石头,先打这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准备走了。

这也算作中一种辞别吧!

我还想让他们两位帮我带几句话给我姐姐,告诉姐姐,我已经尽力了。

姐姐,对不起,弟弟太没用了!

我是多么地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呀,原谅我的无能为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暂时不想听见姐姐的声音。

我怕我狠不下心来。

因我就这样地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这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体现?

我难道只甘心情愿地,做一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我拿什么去和龅牙驹、乌蝇,还有那一大群的“小卡啦咪”们,去奋力对抗?

实力如此悬殊,我自投罗网的话,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让我感到无比费解的是,龅牙驹竟然会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领。

他竟然能够如此快速地找到我的姐姐,并且如此“轻而易举”地绑架她。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

接通之后,电话里,终于传来了炮子疲惫不堪的声音:

“喂......”

我一听,就知道炮子和石头两个人,肯定是被龅牙驹折磨的够呛。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炮子,是我,阿超,你们现在怎么样?”

“啊!超哥,你在哪?”

炮子的声音极其虚弱,他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

“哈哈,靓仔超!想要找你,还真系不容易啊......”

从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来判断,我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龅牙驹。

其实,我也能猜到他会接电话,我早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上的准备。

于是我冷笑了一下说:

“龅牙驹,如果你真的那么牛逼,你就冲我来。”

“哈哈!靓仔超,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你躲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哇!”

电话那头,龅牙驹语气十分猖狂地笑道。

“我就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抓我啊!但是,请你立刻放了我的姐姐和我的兄弟们。”

我义正辞严地回应道。

龅牙驹也冷笑了一声,说道:

“行啦,你不要再躲啦。我又不会杀了你,我就知道你我之间会有这么一天。”

龅牙驹继续说道:

“你回来的话,我是不会怪你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遮遮掩掩的!”

我忚毫不退缩。

“靓仔超,你是个聪明人,很很欣赏你的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得啦!”

“哼!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了,你想说什么?”

我无惧无畏,正气凛然。

“如果你再不现身的话,我不敢保证你兄弟和你姐的生命安全哦!”

听到这里,我的心头的那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就冲了上来。

我的拳头,也被我捏紧得“咯咯”作响。

我恶狠狠的冲电话嚷道:

“你他妈的龅牙驹,你要敢动我姐姐一下你试试,老子一定做了你。”

我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电话亭的台面上。

电话亭旁边的一个正在摆摊的老板娘,被我这突然暴发出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声音,也已经引起了周围其他的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地向我这边侧目而视。

看来,我也必须要马上走了。

否则,我的行踪,就会很快地暴露出来。

我想,即便是龅牙驹不来找我,警察也不会放过我。

这个时候,电话里又传来炮子虚弱的声音:

“超......超哥,别......别......千万别回......回来,姐......姐,咳咳......姐......她在......”

没等炮子说完,龅牙驹又把电话抢了过去,他态度嚣张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姐下手的!”

“毕竟,你姐姐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别废话,我姐姐到底在哪?”

我心下焦急万分,我恨自己不能双肩生出翼翅,立刻就飞到姐姐的身边。

以便将我的姐姐,从“牢笼”之中解救出来。

“她现在在哪?别激动嘛,靓仔超,我想一想啊!哈哈哈,她可能正在乌蝇的床上吧!”

“龅牙驹,我日你全家,我一定要杀了你!”

啊!我可怜的姐姐,怎么会这样?

我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怒吼!

“靓仔超,你姐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技术也那么好,不去卖,真的太可惜了!啧啧!”

“龅牙驹,你他妈的,真是禽兽不如!”

我早已经出离愤怒了!

“别这样呀?靓仔超,我还打算让几个其他的小靓仔,好好地调教调教她一下呢。”

“谁叫你姐姐如此地不听话呢,还把我的手给咬肿了呢!”

龅牙驹简直畜牲不如!

“我操你大爷的,龅牙驹,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还是不是人?”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去表达我此刻愤慨的心情了!

“你等着吧,龅牙驹,老子这就来拿你的这条狗命!”

我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

我已经完全地,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行啊,靓仔超,你果然有种!”

“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你胆子够大的话,就来泉城客运总站附近的丽景大酒店吧!”

“好的,我一定准时赶到,取你的狗命!”

我语气僵硬地说道。

“哈哈,年轻人,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不是吗?”

“龅牙驹,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跟我废话!”

"好吧,靓仔超,你好犀利哦!明天下午两点,我在2701号的房间等你!”

“行,一言为定,你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吧!”

“哈哈,靓仔超,别那么自信,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样地拿我的性命呢!”

说完这一句,龅牙驹就恶狠狠地将电话挂断了。

明天,我在期待着明天。

也许是一个逗号,也许是一个句号,也许又是一串的省略号!

谁又能够知道呢!

我再一次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陷入了阵阵的沉思之中!

明天的风,就让它明天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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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3-8-1 19: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1:06 编辑

22.踏上逃亡之旅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听到龅牙驹给我们布置的任务。
瞬间,便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思之中。
龅牙驹何等地“狡猾”,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们心里的那一些顾虑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权衡和利弊了!
做这一票,如果安然无恙的话,我们就可以打一个十分漂亮的“翻身仗”。
如果不做的话,我和炮子、石头三个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沉沦如斯、“泯然众人矣”!
那样的话,我们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试问,人生能有几回搏?
此时不搏,再待何时呢?
我在一刹那间,觉得自己正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之中。
“好啦,不说那么多了,靓仔超,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会知道如何选择的。”
说完,龅牙驹托辞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先。桌上的酒,白的、啤的、红的、洋的都有,你们三人自己随意啦!”
“别客气,自己倒,想喝多少喝多少!”
“这里有五千块钱,当作是你们的生活费和车票钱,靓仔超,你先收一下。”
说罢,龅牙驹给站在一旁的乌蝇使了一个眼色。
乌蝇立刻领会,他从沙发下面的一个黑色的“古驰”男士手提包失里。
掏出了一沓现金,扔在我的门面前的茶几上。
我去你个龅牙驹,竟然还动起真格来了!
这让我顿时感到有一些不知所措,我茫然地愣在那里。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在来到“888号”包厢之前,我原本想的是。
这一次,成功或失败,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力地尝试一番的呢!
如果和龅牙驹谈不拢,我们三人也都会金盆洗手。
我们可以保证,从今往后,我们绝对不再插手龅牙驹的任何内部事务。
然而,令我们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
龅牙驹这个歹毒的“狗东西”,竟然还想着让我们去云南那边帮他运毒!
“金三角”那个地方,靠近缅甸的北部地区,多少人有去无回?
龅牙驹是把我们兄弟三个,当作“铁憨憨”一 样地去耍呢!
说白了,龅牙驹是要把我们三个都卖了,还要我们像傻子一样地去帮他数钱呢!
啊呸!我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的心里很是不爽。
这时,顺着龅牙驹离开的方向,我透过包厢里那一扇虚掩的门。
我注意到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我对面的一个包间,可能是999号吧。
那里面的沙发上,正歪躺着一个中年的胖子。
他的脖子上,也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他的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他的上身光着膀子,露出两条社会人才有的“花臂”。。
胖子的旁边,还趴着一位身材娇好的妙龄女子。
中年胖子正在和那名女子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大约几分钟后,胖子的身体突然猛烈地“抽搐”了几下之后,
他一脸满足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如同一头被开水烫死的肥猪一般。
这一幕场景,让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错愕不已!
这间龅牙驹名下的KTV,究竟是一个怎样“藏污纳垢”的肮脏场所?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旁边的桌子上边,有一部手机在震动着。
原来是龅牙驹刚才着急出去上厕所,不小心把他自己的手机,掉落在桌子上了。
我感到非常好奇,这个时候,谁会给龅牙驹发消息呢?
我顺手拿起一看,发现这原来是一条短信。
来信人的名字,赫然显示的是“陈永辉”。
龅牙驹的手机没有上锁,所以,我很轻易地,打开了他的手机。
我双手颤抖地打开了这条信息:
“驹哥,您今晚约了他们三人谈事是吗?您身体不好,少喝点酒,千万别犯浑!”
“一定要想方设法地、稳定好靓仔超他们。”
“我这边的货要最新鲜的,要得非常紧,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漏子!”
我震惊在原地,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这名字我太熟悉了,没错,龅牙驹身边的第一“马仔”,就叫这个名字!
陈永辉,就是龅牙驹手下最为心狠手辣的、杀人不见血的“辉仔”!
“辉仔”为龅牙驹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我并没有得到可靠的、证实的消息。
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江湖上也传得很是玄乎。
我和炮子、石头三个跟在龅牙驹后面这么长的时间。
却一次也没有见过“辉仔”。
“辉仔”突然出人意料提给龅牙驹发短信,而且还提到了我们的名字。
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会为一条这样的短信息进来?
“什么是需要最新鲜的?”
“辉仔”是要做出一种什么样的勾当?
我感到非常地疑惑。
难道,“辉仔”是要联合龅牙驹一起,借着我们为他“贩毒”的幌子。
然后,把我们先骗到云南的边境,然后再偷渡到缅甸的北部地区。
主要,就是为了“嘎”我们的腰子?
我的天呐,如此教人难以置信!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立刻就从昏沉之中,瞬间地清醒了过来。
直到这时,我们才恍然醒悟过来: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已经落入到龅牙驹为我们精心编织的“圈套”之中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云南之行,我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明知“凶多吉少”,却还是要“偏向虎山行”的。
因为,此刻的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的了!
我们三人,已经掌握了龅牙驹及其手下乌蝇、还有陈永辉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龅牙驹和他的手下们,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吗?
就在前一天,我们向龅牙驹提出离职申请的时候。
龅牙驹就已经决定和陈永辉一起,联合境外的黑恶势力,将我们三个人悄悄地除掉了!
“靓仔超,你可以叫上炮子和石头......”
龅牙驹从洗手间出来,边走边说,手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
砰!
一阵刺耳的酒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着。
“你........”
龅牙驹惊恐地紧盯着我,满脸的疑惑和难以置信。
我手中紧紧地握住剩下半个的、已经碎成渣子的洋酒瓶子。
龅牙驹颤抖地,用手捂住那个已经被我开了瓢的头颅。
在我的面前,这个傲慢到“不可一世”的龅牙驹。
此刻就像是一摊烂泥一般地,满脸是血地倒了下去。
三天,我独自一人,藏匿在泉城郊区某一个位置十分隐蔽的丛林深处。
我如同一只过街的“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地、整整躲了三天。
我的“诺基亚”手机,也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不敢再继续使用。
我也不敢随便地开机。
因为,我害怕龅牙驹会通过手机导航里的“卫星定位”功能。
轻而易举地找到我的藏身之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身冷汗。
只有在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的时候,我才会稍微地壮着胆子,走出这片丛林。
去附近的街道边,寻觅一些我个人所需要的一些食物,还有生活用品。
我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尝试性地,联系一下我的好兄弟炮子和石头。
以便好好地了解一下龅牙驹那边,现在究竟有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我怎么也无法与他们两个取得联系。
炮子和石头的手机可以打通,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也打不通我姐姐的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
姐姐的手机,一直都是二十四个小时,都保持着开机的。
我随时随地给姐姐打电话,她都是会在第一时间接听的。
为什么?姐姐的手机也关机了?
这不对劲呀!
这个时候,我仿佛是被整个世界突然地抛弃了一样。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
瞬间向我的脑海,如潮水一般地猛烈袭来!
我亲爱的姐姐,会不会已经落在了龅牙驹的手中!
我靠!龅牙驹,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如果你敢对我的姐姐怎么样,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我头疼欲裂!
我点燃一支“天元将军”,默默地坐在旷野的路边,陷入了一阵阵的沉思之中。
时间回到三天前的那个“死里逃生”的晚上。
时间大约是夜里十点多的样子。
那天晚上,在“888”号的KTV包间里,我用一个空的洋酒瓶子。
趁龅牙驹对我放松警惕,毫无防备的时候。
我抓起洋酒瓶子,就朝着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哼!龅牙驹,在你想方设法地,联合着辉仔,要将我们兄弟三人置于死地之前。
我还不如绝地反击,先下手为强!
早一步地,将你送进“地狱”!
龅牙驹“啊”地,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在我的面前应声倒地。
龅牙驹的嘴里,痛苦不堪地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声,
站在旁边的乌蝇,可能也是被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
他立在原地,明显地愣了一下。
“快跑!”
我对着炮子、石头大声地喊道!
炮子和石头都仿佛是惊动了似的。
他们拉着我的衣服,立刻就撒开脚步,朝着“888”号包厢的大门,快速奔去。
KTV的走廊上,这个时候,已经从四面八方地,涌出来了一群“黑衣人”。
他们都是龅牙驹手下的“马仔”。
讽刺的是,在一分钟之前,他们也都是我的“同事”。
没想到,这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仇敌”。
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马仔加在一起,一共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很快就将我们三个团团地围在中间。
如同一面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让我们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就算是头破血流,我们也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哪怕只有一束的光芒,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地冲出去。
外面是天堂,里面是地狱!
生存还是毁灭,一切都只在一念之间!
那如同定格了的、缓慢的一分钟,仿佛就是一年!
经过这短暂的“僵持”,龅牙驹手下的部分“马仔”,已经拿好了短的“哨棒”。
一场实力悬殊的恶战,仿佛一触即发。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拿起家伙,干他!”
乌蝇在一旁,穷凶极恶地下达着“战斗”的指令。
“咚”的一声,我左边的肩膀上,狠狠在挨了一记闷棍!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我的全身!
“我靠!我跟你们拼了!”
我气急,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我立刻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龅牙驹手下的这群“马仔”们下手确实是狠,而我也不甘示弱。
我不顾那些如同雨点一 般、落在我身上棍棒,奋力地跟他们“火拼”起来。
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截铁质的“棒球棍”,朝着他们的身上,落花流水地砸去。
我一面“手忙脚乱”地迎战,一面朝KTV的大厅方向,迅速地移动着。
这个时候,那五名在大厅中央跳着“慢摇”舞蹈的女子们,都已经被我们这样的打斗场面。
给吓得花容失色了。
她们个个都发出了一阵凌厉的尖叫声!
最终,九死一生地,只有我一个人,侥幸地从KTV里逃脱了。
而炮子和石头两个,却没有跟着我后面一起逃出来。
他们被龅牙驹手下那一伙凶神恶煞的“马仔”们,给抓了起来。
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是一场怎样的命运?
对不起了,我的兄弟们,我一定会想办法过来救你们的!
回想着这一切的变故,我默然不语。
我也没有一滴眼泪,我的心,坚硬如铁!
我告诫我自己:我必须要冷静。
那样,我才能想到一个更好的,解救炮子、石头,还有我姐姐的办法。
我忽然想到了阿龙,石头的亲弟弟。
他说不定知道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呢!
我立刻狂奔到路边的电话亭子旁边。
通过这个公用电话,我终于联系上了阿龙。
阿龙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说:
那天晚上,龅牙驹其实并没有死。
我的酒瓶,也只是在他破裂的头上,缝了十八针而已。
也许,我手里的酒瓶,向着龅牙驹的脑袋,奋力砸过去的时候。
我并没有一种真的想要杀死他的念头。
不然,依照我的性格,我一定会上前确认一下。
龅牙驹是否已经被我给搞定?
然而,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
炮子和石头,早就已经被龅牙驹和他手下的那些“马仔”们,结结实实地“捆绑”住了。
那天晚上,当我从“大嘴巴”的包间里,慌忙的往外跑的时候,
我的背后,传来了乌蝇疯子似的尖叫声:
“抓住他,别让林汉超给跑了!”
不管怎么样,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之后。
我终于还是顺利地逃出了龅牙驹的“大嘴巴”。
虽然这样的过程十分地坎坷和艰难,但是能够逃出,也是很不错的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逃出龅牙驹的“大嘴巴”之后,虽然是暂时地脱离了危险。
但是,我也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此地不宜久留,我朝着城市之中更加幽暗的巷子口跑去。
我不敢回家,也不能回家。
我不知道,我将去往何处?
偌大的一座泉城,竟然找不到一处属于我的藏身之地!
我哑然失笑着!
“超哥,姐姐.......”阿龙在电话里抽泣地说道。
“姐姐?姐姐怎么了?”
我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将我包围。
姐姐,一直都住在我心里面那一处最为柔软、也最为脆弱的地方。
姐姐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我也很想问一下电话那头的阿龙。
我的姐姐,她现在哪里?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姐姐.......姐姐已经被龅牙驹和乌蝇他们,派人给绑架走了!”
阿龙在电话里,语气断断续续地抽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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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 16: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1:10 编辑

21.险境幻象丛生

试看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

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

忠义和奸恶皆非能以表面所能看透,天地之间,又何必遮遮掩掩?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准时来到了位于泉城天桥附近的“大嘴巴”,专程过来找龅牙驹,商量着我们的“发财大计”。

希望龅牙驹言而有信,没有骗我们。

“大嘴巴”是泉城市中心一间KTV的代称。

这里是龅牙驹等几名幕后黑手们,主要负责毒品交易的地点。

龅牙驹很喜欢把自己几个生意上的几个日常活动地点,按照人体器官的称谓来命名:

龅牙驹嘴里称呼的几家带有一定“擦边”性质的娱乐场所,名字都是俗不可耐的。

教人听起来不忍耳闻。

比如按摩院,因为这里主要负责色情方面的生意,所以就叫“大咪咪”。

龅牙驹实际控制的两间茶室。

是他和一些“贵宾”们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沙发上谈生意的场所,故而就叫“大屁股”。

龅牙驹在泉城还有一间粤式餐馆,里面的老板娘好像还是他的情妇。

这是我们很多“喽啰”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

龅牙驹经常会带一些客人们过去吃饭,餐后通常都会打白条。

吃饭了,自然要填饱肚子的。

因此这间餐馆,也被他戏称为“大肚腩”。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胆怯地走进了泉城中心这家规模最大、装饰也是最为豪华的KTV里。

顿时,一股强烈的混杂着酒精、香烟、汗液。

还有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怪异气味扑鼻而来,直冲人的天灵盖。

音响里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非常地喧嚣。

那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慢摇式”的Disco舞曲。

在KTV大厅的中央舞台上,五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在巨型的荧幕前面,卖力地跳着热舞。

这五名染着一头靓丽的金色头发,显现出一种类似“大波浪”的卷曲。

女子们的穿着都十分暴露,她们完美地展示了自己的身材。

仔细看去,女子们身上仿佛只有“三点式”。

她们上身都整齐地穿着蕾丝边的、曼婷莎式的罩杯文胸。

下身也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莱卡式的内裤,套着黑色长筒的网状丝袜。

看起来也是十分地“性感”。

女子们妖娆的身姿,伴随着音乐的动感的节奏,悠然地摆动着。

她们的脸上,也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乌蝇哥见我们愣在大厅里,半天也不挪动一下脚步,便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乌蝇哥用手指了指KTV最里面的一个雅间,告诉我们说,龅牙驹就在里面呢!

他已经等待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点头会意。

然后,我们跟在乌蝇哥的后面,朝着最里面的那一间包厢,径直地走过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大厅前面,这五位跳着热舞的女子们。

在穿过小吧台的时候,我还不小心地,一脚踩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胖子。

胖子也许是被我踩疼了。

他龇牙咧嘴地骂我了一句之后,又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热舞的女子们。

胖子的身体,也在间歇性地摇摆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我仿佛来到了地狱里的“阎罗殿”。

似乎在接下来的那一刻,我就要亲手推开那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吱”的一声,龅牙驹所在的“雅间”的门,被我轻轻地推开了。

然而,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却没有看到龅牙驹。

他不在这个雅间里。

但是,这个所谓“雅间”里面的场景,简直比“地狱”还要教我恶心。

我们只是不小心地随意瞥见了一眼,便难以尽诉: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狭窄的空间里的沙发上。

一共有三对男女,一共六个人,正热烈地“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的年龄,大约是二十五、六岁至三十多岁不等的样子。

她们一边大声地唱着歌,一边纵情地欢呼着。

到了兴致浓郁的时候,这些男女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

甚至并不忌讳地当着我们的面亲吻着。

这样的相当刺激场面,让我们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的。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的突然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这些“猥琐”的动作。

他们仿佛司空见惯,一副目中无人的“忘我”姿态。

我仔细地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三个男的跟三个女的,身上也是一种“衣衫不整”的样子。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水的缘故,或者是这间KTV的包厢里,确实有一些炎热。

我感觉,他们身上的衣裳,都是显得非常地暴露。

沙发旁边的地上,还有几件散落的衣物,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

还有无数的空酒瓶,烟蒂,花生壳和瓜子壳,槟榔渣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闻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气味。

这样的场面,足够让人头晕目眩。

此时,一位染着粉红头发的年轻女子。

正骑在另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秃头男子身上。

这个秃头男年龄稍微地偏大了一点,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长得一脸“猥琐”,身材臃肿发福,显得非常地“油腻”。

那名粉红女郎正和他紧密地搂抱在了一起,如同青蛇交尾一般,撕扯不开。

同时,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也正在和另一位染着幽蓝头发的女子亲吻着。

那个眼镜男的双手,也一直没有闲着。

他的那一双沾满着“罪恶”的双手,正对着的幽蓝头发女子腰部,画着圈地不停抚摸着。

还有一名深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涂着厚厚的一层面霜和眼影。

也和第三个看起来非常“斯文”的年轻男子“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女子正紧紧地依偎在男子的旁边,她趴在在男子的身上,柔弱得像一只喝醉了的猫。

男子也趁机亲吻着她。

我明显地注意到,那个有着深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还打着耳钉和舌钉呢。

他们就是这样地,在我们的面前恣意地“狂欢”着,仿佛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一般。

看到这如同炼狱般荒唐的情境,我差一点吐了出来。
看到这如同炼狱般荒唐的情境,我差一点吐了出来。
“靓仔超,你们往哪边看呢?赶紧地,过来这边。”
乌蝇哥对愣在包厢门口、半天也不动弹一下的我们,大声地叫喊道。
哦!原来是我们在慌乱之中,不小心地走错了房间,打扰到了别人,真是不好意思呀!
“切!真是一帮衰仔!”乌蝇哥嘴里不屑地嘲讽道。
随后,我们寸步不离地,跟在在乌蝇哥的后面。
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编号为“888”的雅座里。
龅牙驹已经站在包厢的门口,微笑地朝我们挥着手,示意我们快点进来。
龅牙驹嘴里所说的、最后一次让我们发财的机会。
就是让我和炮子、石头三人,一起到云南和缅甸交界的“金三角”地带。
去亲自给他“运一次货”。
至于货嘛,正如你所想到的那样,当然就是毒品。
什么?毒品交易?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面面相觑,顿时感到脊背一阵地发凉!
这可是犯法的呀!
龅牙驹就是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呀!
龅牙驹看着我们这样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说,你们三个干了这一单,至少能赚到这个数。
说完,龅牙驹神秘兮兮地在我们的面前,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们知道,这五个手指头,代表着五个“达不溜”。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这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再一次传入我们的耳膜,充满了“诱惑”性。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当然不愿意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接龅牙驹布置的这个活了。
我们在电视连续剧里,早就不止一次地看到。
走私和毒贩们虽然确实非常赚钱,也非常地“嚣张”和“膨胀”。
但是他们最后的下场,都是十分悲惨的。
终究都是难逃一死。
而且,这样做的话,会遗臭万年,遭受世人唾弃!
我当然不希望自己带着炮子和石头一起,去冒这个险,况且,我也不敢。
我承认,我没有那个种。
这个世界虽然破破烂烂的,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
但是,我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我血气方刚,我还没有活够。
当然了,如果姐姐知道的话,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我的。
炮子偷偷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角。
虽然在龅牙驹面前,我强装镇定。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也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无尽的涟漪和波澜,在我的心头激烈地荡漾着。
脑海中的另一个人我,正在努力地劝说我自己,我想要尝试一下。
说不定,这一趟的旅程,真的就是有惊无险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不逼迫自己赌一把,我怎么知道成功或者失败?
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和炮子、石头三人要打出去的“翻身仗”。
毕竟,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地做完这一票的话。
我们就可以彻底地离开龅牙驹这个(>_<),他手下的得力助手乌蝇,还有那一帮“喽啰”。
以及漫布在泉城每一处黑暗、肮脏和隐秘的角落。
如果我能成功归来,我一定会带着我亲爱的姐姐。
还有炮子和石头这两个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离开泉城这座城市。
当然了,还有石头的亲弟弟阿龙。
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亲切地称呼我为“超哥”的小老弟。
我们会藏匿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拿着这笔丰厚的佣金,去重新发展。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也没有吱声。
龅牙驹见我这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亲自过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洋酒。
我接过来猛地喝了一口,瞬间呛得我涕泗横流。
这种洋酒“冲劲”太大了,我一点儿也喝不习惯。
还是咱们泉城的“老青岛”,口感最舒适了!
龅牙驹“亲切”地搂着我们的肩膀,殷勤地对我们说道:
“靓仔超啊,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我就是喜欢你看起来冷静自若的样子,很型,也很帅,哈哈哈哈.......”
我沉默不语,脑海中的思绪一片混乱。
龅牙驹继续对我们“洗脑式”地说道:
“这次的任务呢,其实是我在鹏洲的一个大客户,特意找到我的,他们需要的量很大,也是长期需要。”
“所以,这个客户非常稳定,只要我们有货,就不愁没有回笼的资金。”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哦,这次选择我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啦,你们可要把握住哦!”
龅牙驹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和我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步骤和计策。
“客户下个月就要来泉城这边出差,正好一同拿货!”
“所以你们三人务必要好好地准备一下,最好下周一之前,就要动身出发,去云南那边的红河州。”
“到了指定地点的时候,我会安排那边有兄弟,去接应你们的,放心好啦。”
龅牙驹“鼓励性”地诱导着说道: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难,说白了,这很很简单的啦!”
“而且,你们三个做完这件事之后,大家都有饭吃,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带货,虽然有几分冒险,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运气和博弈的成分!”
“你们多做几次,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爱上这种刺激冒险的活动的!”
“你问问乌蝇就知道啦,和警察们斗志斗勇地,简直就是肾上腺素狂飙啊!哈哈哈......”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口头禅”,又一次充满“诱惑”地,在我们的耳边回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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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31 13: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1 13:07 编辑

20. 步步陷入牢笼

这是我人生之中,做出的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

那就是认识了龅牙驹,并且在他的哄骗和诱惑下。

我竟然还十分天真地,想要加入到他的阵营之中。

并且还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手下的“马仔”。

当时的我,每天都意气风发地,做着一些“升职加薪”的白日梦。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幼稚至极!

不得不佩服,龅牙驹的“洗脑”能力,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人深深地信服不已。

似乎,在那个时候,龅牙驹就是我在迷茫生活之中,突然出现的一位“救世主”。

他不但热情地帮助着我,给我一份相对来说,非常“高大上”的、体面的工作。

成为他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

而且,龅牙驹还总是向我们承诺:

只要我们的业绩突出,想拿多少的工资,他都可以满足。

首当其冲的是,我们必须要有一颗敢闯敢做的心!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也总是把这句话,当做“口头禅”似的,时常挂在自己的嘴边。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太过的幼稚懵懂。

并且初入社会,缺乏太多的经验。

在我最为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在人生际遇之中,刚好又遇上了龅牙驹这样一位,人设上近乎完美的老板。

我怎么可能不对他生出“崇拜”之心?

只要龅牙驹有肉吃,我跟在他的后面,有一口汤喝。

我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所以,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一起,在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成功入职之后。

我表现得非常地有干劲。

我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情充沛、活力四射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出一番业绩,以报答龅牙驹对我的“知遇之恩”!

我在心理暗暗地发誓道。

现在猛然回想起来,我才发现。

龅牙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职场“PUA”大师。

他说得那些空话和套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迷幻和虚伪。

而当时的我,却深陷其中,并对此执迷不悔。

我就像是龅牙驹手里的一颗棋子,他指向哪里,我便落在哪里。

我如同傀儡一般,任由龅牙驹轻而易举地摆布和操控着。

我怎么可能想到?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

而是,我堕入了一个龅牙驹精心编造和设计的“陷阱”之中。

无法自拔,更是难以自拨!

从此之后,我过上了一种昏天暗地一般的、浑浑噩噩的生活。

我不但害了我自己,更害了我最为挚爱的姐姐!

而且,还深深地连累了我亲爱的好兄弟们!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教我心痛不已!

所谓,“走错一步路,终生难回头”。

我对未来正抱着无比的憧憬、期待和幻想的时候。

我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我竟然会无端地坠入如此恐怖的深渊之中呢?

我不是走进天堂,而是迈向地狱!

当记忆之中,那些惨烈的场景,在我的眼前逐一发生的时候。

我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依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的态度。

姐姐看到我这样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

让我赶紧从“魔窟”里退出来。

可以,心高气傲的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当时,哪怕我能够稍微地,在姐姐的劝说下悬崖勒马。

我也不会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的这个境遇之中啊!

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了我全部的身价!

我几乎失去了一切,我的姐姐,我的兄弟们。

除了我自己的一条贱命,在这个惨白的世界里,艰难地活着。

我早已变得一无所有。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能找到所谓的“后悔药”?

在成功地加入到龅牙驹的旗下之后,我们便迅速地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华哥的汽修店,摇身一变,来到了位于泉城中心广场的。


那一家赫赫有名的,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

华哥离奇地“失踪”之后,汽修店也就自然地关闭了。

因为财产纠纷问题,龅牙驹也不可能成为这间汽修店的真正主人。

姐姐所在的花店老板娘, 是华哥的亲戚,她多方打探,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华哥的音讯。

华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能够说得出,华哥到底去了哪里!

按照华哥的实力,作为泉城本地人,又经营汽修店多年。

他从龅牙驹那里借来的、区区十万元的“高利贷”,应该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华哥就是这样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此杳无音信,让人觉得十分蹊跷!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一起,在加入到龅牙驹的投资理财管理公司之后。

也开始渐渐地忙碌了起来。

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主要是帮着龅牙驹接管一些娱乐场所的收账工作。

说穿了,就是定期地去找那些老板们,收取一定的“保护费”。

他们通常都是惹不起龅牙驹,所以不敢不给。

因为合同上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想来也是非常搞笑,我和炮子几个外地人。

竟然敢到泉城当地的各大场所去收取保护费,这分明是强盗行为。

我们三人,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因为,我们这些无知者,从来也都是不计后果、无所畏惧的!

可是,明目张胆地去向别人要帐,无异于是用着刀子从别人身上,剥下来了一块肉。

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于是,在龅牙驹手下“乌蝇哥”的带领下。

我们每到一家收账,几乎都要跟对方的手下火拼一场,方可罢休。

因为我们的这种“工作”见不得光,而且也不定时。

所以有的时候,我可能要连续好几天,才能够回姐姐的出租房里住一下。

姐姐看我已经渐渐长大成人了,只是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他的,姐姐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就这样地,我和“乌蝇哥”手里其他的一些小弟们一样。

已经成了泉城当地几家医院的“熟客”了。

因为三天两头地,我们就要不可避免地“挂彩”。

所以我们不得不前去医院里包扎一下,以及时地处理一些身上流血的伤口。

有一天,炮子和石头在私下里跟我说,他们俩个都不想干了。

每天都是这样地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辛苦了。

万一哪天背时,运气不佳的话,挂了怎么办?

炮子的顾虑,我也感同身受。

只是,我们这样的“小喽啰”,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不过只是在和别人打架斗殴时,凶神恶煞地手持着器械,围过来撑场面的炮灰而已。

炮子的性格比较直率。

他有什么话,一般都会第一时间地向我倾诉出来,绝对不会放在心里面憋着。

他的这些不好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担忧。

可是,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进来容易,想要全身而退地出去,那可就不是同一级别的“难度系数”了!

龅牙驹手下的头号帮手,也就是我们第一次在维修店里。

见到的那个穿着紫黑色的衬衣的马仔。

他的真名叫做吴岩,绰号“乌蝇”。

龅牙驹属下的那帮跟班们,都尊称他为“乌蝇哥”。

我和炮子、石头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也不例外。

乌蝇一直看不惯炮子耿直的性格,所以,乌蝇总是三天两头地找他麻烦。

也没有什么具体原因,乌蝇就是看炮子不爽,想要找个机会搞他的人。

我和炮子私下里商量一番过后,觉得这里还是太过危险了。

根本不是一个适合个人发展的长远之地。

而且,自我我和炮子、石头三个人,加入到龅牙驹的阵营以来。

他向我们曾经承诺过的“月薪过万”的工资待遇,也从来没有真正地兑现过。

甚至,还有连续两三个月地,我们没有拿回来一分钱的工资。

这让我们很难再有信心,去坚持地做下去。

毕竟,生活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呢!

没有钱,在泉城这个偌大的省会城市,我们几乎寸步难行。

仔细思索了一番过后,我们还是决定,要按照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去做。

于是,我和炮子、石头三人鼓起勇气。

把我们想要退出的想法,专程地打龅牙驹聊了一下。

龅牙驹听完,先是稍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他又堆起那一副“招牌”似的笑容,对我们敷衍性地说道: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啦,系不系?”

“可是,这真的太难啦,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也确实有限.......”

我勉强性地解释道,底气明显不足。

“好啦,年轻人,不要自暴自弃的啦!”

龅牙驹悠悠闲闲地说道,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嘲讽性的意味。

“靓仔,我们现在有大把的发财机会,你们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不做了呢,系不系?”

我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靓仔,真的要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但是,你们至少也要赚点钱再走的嘛。”

龅牙驹一直喊我“靓仔”,他心情不好想要发脾气的时候,也会骂我“叼毛”。

“这样吧,你们明天晚上,来大嘴巴那里找我,我介绍一个发财的机会给你们!”

龅牙驹这样说道,他似乎要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真正的发财机会。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我靠,又是那一句“洗脑式”的口头禅,我早就已经听腻了!

“好啦,不讲那么多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的哦,你们先去吧、去吧!”

说完,龅牙驹借故要打电话,便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走了。

在我们即将跨出他办公室房门的时候,龅牙驹还热心地“提醒”我们一句:

“别忘了,明天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来大嘴巴那边的会所里找我哦!”

我好后悔呀!

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够及时刹住,顺坡下驴地,从龅牙驹那里主动退出多好!

那样的话,我也就不可能再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了。

可惜,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而不是玄幻故事里的“修真”。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跟在龅牙驹后面混得这一年以来。

我们被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们非但大钱没赚到,就是小钱,也是一分没有。

我们每一天,都是饥一餐、饱一顿的。

浑身上下,也都是有气无力的。

因为我们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跟当地的团体组织打架互殴。

我和炮子、石头等一众“小喽啰”,也早已经成为警察们日夜防御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我感觉我们几个“小喽啰”都弱爆了!

只要公安部门联合出手,我们分分钟就要被警方团灭的那种。

那个时候,龅牙驹在泉城也混得不好。

他放出去的几笔高利贷,根本就没办法收回来。

说得也是,任凭你龅牙驹如何一手遮天,肆意猖獗。

但是有一点,龅牙驹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里是泉城,不是他的老家——广东濠江。

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个道理,龅牙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岂能不懂?

龅牙驹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龅牙驹目前,所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而已。

然而,当老板的都没有什么进帐,我们这些“小喽啰”们,又会有怎样的出路?

所谓的“树倒猢狲散”。

时间一长,龅牙驹的手下,也都是人人岌岌可危。

如同泥菩萨过江一般,自身难保。

城里的风声,也一天紧似一天。

有传言说:泉城的警方已经在市区多处布线,犹如天罗地网一样。

任你插翅,也是难逃!

甚至还有部分媒体公开报道说:

警方已经充分遏制了以龅牙驹为首的黑暗势力。

并且已经时刻准备好,给予一定的程度的精准打击。

警方也通过在泉城各个场所的层层走访。

搜集到了大量的、和龅牙驹放“高利贷”有关的主要犯罪证据。

因此,跟在龅牙驹后面的一众相关人等,也都要被警方给抓起来。

我和炮子、石头,作为龅牙驹手下的其中几个“喽啰”,自然也是难逃其咎!

我不怕坐牢。

或者,我早就应该被警方抓过去坐牢了!

只是,如果我真的被警察抓进监狱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照顾我的姐姐了。

在泉城,我和姐姐只身两人,连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

所以,我和姐姐只能抱团取暖,相互慰藉。

在泉城,乃至于整个世界上,我和姐姐都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可是,即便是形势已经如此地严峻。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龅牙驹,并且对他非常地不利。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个,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抵御住龅牙驹给我们的承诺。

我真的还是太嫩了啊!

世道险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我就是天底下最大一号的⊙﹏⊙!

权衡再三,我跟炮子和石头说,等我们三人干完最后一票大的,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拿到钱之后,我们几个就立马离开泉城。

然后,我们要换一个崭新的环境,像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而不是卑微地像一头畜牲,在这里任人摆弄。

为了生活,四处蝇营狗苟地寻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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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3-7-31 10: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1 11:09 编辑

19.数次午夜梦回


不知道怎么回事,睡意朦胧之中。

天花板的灯,似乎一直都在变换着颜色。

赤橙黄绿蓝靛紫......

我似乎在一瞬间,便堕入了一片无尽幽暗的深渊之中。

头顶的那一束微弱的光,从遥远的夜空折射过来。

色彩是如此地绚丽斑斓!

让我顿时就生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眩晕感!

镜中突然映照出大伯的那一张脸。

原本还是慈眉善目的,却又在一刹那间,变得十分地狰狞和扭曲。

我仿佛又听到了大伯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

在这一声声剧烈的咆哮声中,我又一次依稀地听到了姐姐柔弱的呼救声。

如此地缥缈和细微,仿佛是被命运之手紧紧地扼住了喉咙。

越是急迫地想要挣扎,就越是显得如此地无能为力。

只能随之摆布、任凭折磨。

在这样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像是被人捆绑在自己的床上一样,四肢都是无法动弹。

我多么想要奋力地摆脱这一切的束缚。

我要站起来,拼命去迎战。

可是,此时此刻,我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我一步也迈不出去。

我的整个身体,也仿佛是被掏空了似的,变得飘飘荡荡的。

我不受控制地一直向下坠落着,仿佛要坠入那无尽的万丈深渊之中。

姐姐的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弱。

我眨了一下眼睛,却见大伯的脸上,早已插满了许多多的玻璃碎片。

每个毛孔,都在滴着肮脏的鲜血。

大伯肆意地扭动着身子,晃晃悠悠地朝着我的方向,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如同僵尸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发现龅牙驹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

龅牙驹露出灿烂的笑容,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态。

我还来不及地,想要爆出一句粗口去回敬他,龅牙驹却已经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枪声在我耳边“怦然”作响。

“啊!”我惨叫了一声,立刻就从睡梦中惊坐了起来。

浑身湿透、大汗淋漓。

一切都结束了?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超,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三哥从我旁边的床上坐了起来,他被我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这个时候,巡查的狱警走到了我们房间的门口。

他用警棒连续地敲打着监狱房间的铁门,然后朝着我这边大声地喊道:

“9540,林汉超,你他妈的大半夜里不睡觉,在这里瞎吵吵个啥?还不赶紧地,给老子安静一点!”

狱警说话的语气非常地不客气,类似一种严厉的警告声。

说完这一句,他就骂骂咧咧地挥动手里的棍棒,慢慢在走了出去。

我用桌子旁边的毛巾,大力地擦了一下额头上涌出的汗珠。

心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这样的噩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

我的内心深处,就一直潜藏着一个魔鬼。

昼伏夜出地,仿佛随时随地,就要将我撕扯的粉碎。

三哥已经从他的床上下来了,他顺势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

我接过来,拿在手中,仰起头,喝了小半杯。

三哥又从床垫子下面,掏出了打火机和半盒香烟。

他自己点燃了一根,也顺手递给了我一根。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三十年抽。

三哥又将那支烟,放回了盒子中。

“阿超,我下个礼拜就能出狱了!”

三哥吐着烟圈,缓缓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三哥,我祝福你!”

我语气真诚地说道。

“谢谢!”三哥对我回应道。

“这么多年的牢狱,终于结束了,一切恍然如梦!”

三哥情不自禁地对我感慨道。

是啊,九年!这是三哥在监牢里所度过的日子。

漫长而又黑暗!

人生之中,能有几个九年?

“阿超,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三哥对我说道,嘴里又悠然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我喝了一口水,语气试探性地问道:

“三哥,你是想要去讨回那些你曾经失去的东西吗?”

我刚说完,只见三哥“嘿嘿”地对我笑了两声,他摸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真系傻仔!阿超,你还有两、三个月,就能出去了,这段时间,不管怎么样,你暂且忍耐一下。”

三哥对我关切地叮嘱道。

“嗯,三哥,我会的,你放心吧!”我点了点头,向三哥承诺着。

“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跟别人发生争执,少在这里面惹事,知道吗?再忍一忍,你就能回家了。”

三哥似乎对我还是不那么放心。

毕竟,监狱里的一伙(>_<),确实是不那么好惹的。

甚至,大多数时候,你不去干扰他们,他们反而会有事没事地过来“撩”你。

我“嗯”了一声,随手把三哥手里那剩下的半支香烟,拿过来吸了一口。

三哥接着说:

“说不定从今往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默然无语。

“三哥,这么久了,我想问你个事,不然,憋在我的心里,也始终是一桩事情。”

我鼓起勇气地向三哥问道。

“什么事,你问吧!”

三哥的语气,依旧如此地儒雅。

“你出去以后,还会打算去南方那边,找你所说的那几个家伙报仇吗?”

“可能不会了,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三哥嗟然地叹了一口气。

出狱之后,回到老家那边,与世无争,悠然自得地安心度日。

这就是三哥的理想生活。

“啊超,你呢?你能放下心中的怨念吗?”

三哥转过头来,目光真切地向我问道。

“不能!”我态度依旧明确。

“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去找龅牙驹报仇了?”

“必须的!”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也许是我还很年轻,所以我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总是棱角分明、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吧!

三哥听了,不再言语。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又默默地躺下了。

报仇,没错!

这可能就是我在这如同炼狱般的监牢里,坚持着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吧。

当我被捕入狱之后,我曾经无数次地,考虑过如何才能快速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活着,是一件多么疲惫的事情!

刚刚入狱的前几个月里,我几次三番地受到监狱里“屠夫”们的虐待和凌辱。

我的自信心被彻底地撕碎。

我狼狈不堪,生不如死。

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空有一副皮囊,没有了自己的意志和灵魂!

我想到了解脱。

也许我死了,我所经历的那一切痛苦和屈辱,就会随风飘散了吧!

而当我真正地去准备去实施这样的计划时,是三哥救了我。

三哥在监狱的洗手间里,发现了那个即将上吊自裁的我。

三哥和一众狱友,纷纷踊过来,劝诫性地安慰我说:

“阿超,你还那么年轻,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呀!”

我默然不语。

我的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是的,我怎么如此愚蠢,竟然会想到自寻短见。

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呢?

我怎么能够如此地撒手人寰,绝骑而去?

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只要我闭上眼睛。

只要我的脑海里,浮想起那几个家伙丑恶的嘴脸。

我想到龅牙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得意洋洋地逍遥快活着。

我就在内心里坚定地告诫我自己:

再大的痛苦,我也要承受。

我一定要熬到出狱,我要亲手去把那些家伙们送进地狱。

时光如白驹之过隙。

一天天地,我也早已经慢慢地适应了监狱里,这种严格的、“体制化”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成不变,非常的规律。

龅牙驹,这个操着满嘴广东腔调的男人。

通过自己那一套独特的经营模式,在泉城当地,迅速地积累了一些小小的名气。

从表面上看,龅牙驹同几位合伙人一起,开了一家名叫“嘉柏”的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

但是说白了,龅牙驹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

在泉城,龅牙驹经常会跟当地的小酒吧、溜冰场、电玩室、按摩院、麻将馆等等一些娱乐场所的老板们,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吃饭、KTV,以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好感。

龅牙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他在和客户们打交道时,通常都很是豪爽。

花起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即使是一掷万金,龅牙驹也会做到毫不介意。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啦?”

这是龅牙驹经常挂地嘴边的一句“洗脑式”的口头禅。

在他看来,似乎真的就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了。

龅牙驹似乎很喜欢到处去收小弟,主要是作为他手下的“马仔”使用。

所以,龅牙驹的“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门口,总是张贴着“求贤纳士”的业务员招聘广告。

龅牙驹开出来的薪资待遇,也是非常地吸引人。

在泉城,当时的平均工资,最多也就三千左右。

而龅牙驹招聘的“精英业务员”,底薪就有五千,而且上不封顶。

业务员们每个月能够拿到多少钱,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去创造更加辉煌的业绩。

业绩好的话,薪资待遇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的了。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的啦!”

这句话,也是龅牙驹的第二句口头禅了。

而那个时候,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在华哥的汽修店里一天到晚地累死累活。

一个月下来,拿到的最高工资,还不到两千五。

这让我的心里,也感到非常地不平衡。

炮子和石头对我很是信任,他们总是在我面前说:

“超哥,我们以后就跟在你后面混了,你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再所不辞的。”

他们的话,加剧了我内心深处的一个重要想法。

那就是“跳槽”,我要跳到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去,一展我的雄姿。

用当时的一句在年轻人之中颇为流行“时髦”话来说。

就是“升职加薪,当上高富帅、迎娶白富美,出任CEO,从此之后,走上人生的巅峰!”

这样一想,我的内心里,还有一些小激动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下午,龅牙驹之所以会带着他手下的一把手“乌蝇”一起。

来到我所在的汽修店里,专程来找我们的老板华哥。

主要还是因为华哥从他那里借了一笔高昂的贷款。

华哥因为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原因,从“道中好友”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借了十万元应急款项。

双方约定好了的,华哥需要地月底之前,就要将本金和利息一并地还清的。

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从华哥拿到贷款本金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八万元开始,事情就渐渐地超出了他的相像。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华哥贷款的本金逾期未还,加上如同“滚雪球”一般的利息,已经超过三十万了!

华哥自知无力偿还,便连夜潜逃,不知去向。

顺理成章的,华哥的汽修店,如今已经过户到了龅牙驹的名下。

而我和炮子、石头三人,也就成了龅牙驹的员工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老板而已。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呢?

在和龅牙驹一连接触了好几次之后,他就想招我去做他的小弟。

我当然知道,龅牙驹是涉黑的。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答应他。

但是,我一想到做修车师傅又辛苦、有没有多少钱赚。

我便和修理铺的两个铁哥们——炮子和石头商量了一下我的看法。

他们对我的想法都很支持,他们鼓动我说:

“超哥,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干。”

我在仔细思索了很久之后,我终于迈出步伐。

我对龅牙驹说道:

你要我做也可以,但前提就是,你一定要答应,同时招纳我和炮子、石头三人。

我们是形影不离的三个兄弟,情深义重,怎么能够分开?

龅牙驹“呵呵”一笑,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说这是小意思的啦!

“多几个兄弟,多几副碗筷而已的啦!”

龅牙驹还向我们三人承诺着,说可以介绍一些发财的机会给我们。

于是,就这样地,我带着炮子,还有石头一起。

正式地加入到了龅牙驹的阵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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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30 17:4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0 22:23 编辑

18.逐步堕入深渊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我和姐姐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我和姐姐是初次来到泉城,这里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我们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我们打算先随便地找个能够居住的地方,先安顿下来,然后再从长计议。

因为我和姐姐两个人身上的资金有限,一共也只有几百块钱。

我们两个人,只能在泉城一个很是破旧的老城区里,找了一间小出租屋,暂时住着再说。

因为我们必须要找个双人间,并且是需要带独立洗手间的。

所以房租自然要更高一些。

我和姐姐背着身上的大包小包,十分辛苦地连续寻找了好几个小区,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最终,在一位热心大姨的介绍下,我们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一处各方面性价比都很高的双人房间。

房间位于泉城的西客站附近,房租是一个月三百块。

我姐长得非常清秀,她也有一点自己的手艺活。

所以姐姐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她在一家花店卖花。

我既没有文凭,也又没有什么手艺,一时之际,根本就找不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刚好花店的老板娘家里,有一个亲戚,在城市附近的汽配中心,开了一家修车铺。

需要几名学徒人员,顺便帮忙打打下手。

于是,老板娘就十分热情地介绍我过去,暂且当个学徒。

工资待遇虽然不高,但也能够糊一口饭吃。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初来乍到的,先喂饱肚子再说。

这里的工作环境相对轻松,每一天的事务也不是那么的累。

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地有规律的。

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到点就下班。

当然了,偶尔忙的时候,我们可能要一直在店铺里,修理到晚上的九点多钟。

不知不觉地,我和姐姐在泉城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姐姐也总是提心吊胆地,生怕大伯的事情会让我们“东窗事发”。

但是还好,这一年,我们一直过得比较平稳。

也没有任何的公安人员,过来请我们去“喝茶”。

时间一长,我和姐姐俩个人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慢慢地落了下来。

这也成了我和姐姐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地,谁也不敢再提。

那个时候,因为我年轻,脑袋比较活跃,学习能力也很突出。

维修店的老板华哥对我照顾有加,我的薪资待遇,也因此涨了不少。

在这间汽车维修店里,我已经从当初的学徒工,变成了今天的专业维修师傅了。

当时和我一起来到维修店的年轻的学徒人员,除了我之外,还有炮子和石头。

我们三个人,都是从最低层的学徒工做起的。

只是我的悟性比较高,华哥便提拔了我做领班。

这样的话,炮子和石头,反而成了我的“小迷弟”了。

他们两个对我极其信任!

他们总是跟在我的后面,一口一个地“超哥”喊着,把我哄得非常开心。

我对他们两个也很关照。

因为我可以独立地维修汽车了,因此从待遇上说,我的提成自然也就比他们更高一些。

我也毫不吝啬!

每当我们发工资的时候,我都会带上这两个兄弟,一起去泉城有名的烧烤摊那里。

学着山东人豪爽的性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炮子和石头,更是对我“感恩戴德”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比较的清贫,但是却过得优哉游哉,教人好不快活!

那一天,我记得是我姐的生日。

我也想早点下班,带我姐去一家商场的四楼吃个西餐,好好地庆祝一下。

还是像以往的聚餐活动一样,我会带上炮子和石头两个兄弟。

他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我的姐姐,自然也是他们的姐姐了!

他们见到我的姐姐,嘴巴也变得分外地甜,总是让姐姐笑得很开心。

姐姐也早已把他们两个人,当作是自己的兄弟了。

姐姐的花店不忙的时候,她就会去菜市场买来很多的好酒好菜,亲自下厨,做给我们来吃。

啊!有个会做饭的姐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因为那天下午的活不是太多,全天的汽修任务,我也差不多是忙完了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可以正常地打卡下班了!

我跟维修店里的同事兼好哥们炮子和石头三个人,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里自带的小游戏,以便打发一下时间。

就在这时,维修店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穿着紫黑色短袖衬衫的男子,连同另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我们的维修店里走了进来。

前面那一位穿着短袖衬衫的小青年,脑袋后面还留着一条小脏辫子。

他裸露的胳膊上面,还清晰可见有一些刺青。

他后面跟着的那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态度看起来非常地平易近人。

他梳着油头,发型短碎,显得十分干练。

这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戴着一副墨镜,脖子上,还松松垮垮地箍着一条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他的西装里面,是一件颜色靓丽的花格子衬衫。

他的下身,正穿着一件米其色的西裤,脚下的皮鞋,也被擦的油光镗亮。

中年男子对着我和炮子咧嘴一笑,露出了前面两颗向外崛起的龅牙。

显得十分地突兀和不协调。

他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让人忍禁不俊。

也许是他那两颗龅牙的特征太过明显,世面上的人,都以此做为他的外号。

称呼他叫“大龅牙”!

哈哈,听起来,真的非常地形象。

“大龅牙”总是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语气十分地恭敬和谦卑!

所以,在最初的印象里,我对“大龅牙”并不反感。

我还觉得他很是搞笑,和他打起交道来,也很轻松,没有太多的压力。

“大龅牙”一张嘴,听起来就是那一种十分蹩脚的广式普通话。

他笑容可掬地向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每人都递过来一支十分名贵的“特醇将军”。

这样的好烟,一支就要好几块钱,我们和炮子、还有石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抽得起哦!

散好烟之后,“大龅牙”对我们试探性地问道:

“三位靓仔,你们好啊!那个,我问一下,华哥,也就是你们老板在不在呀?”

“哦,你好,你是哪一位呀?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呀?”

我一边冲着他的打火机,点燃手里的香烟,一边坦诚地回应道。

炮子和石头两人,见我把手里的香烟给点着了。

他们也朝着“大龅牙”手里的打火机,战战兢兢地凑了过来。

“我是你们老板华哥的老友啦,关系熟悉的不得了,今天来店里找他,自然也是有事情的啦!”

“大龅牙”呵呵地笑着对我解释道。

说完,他还随手向我递过来一张名片,我顺手接了过来,只见名片上面写着:

“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中间的名称叫做“鲍家驹”,这应该就是我眼前这个“大龅牙”的真实名字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广东那边的名字。

家驹,好熟悉的名字!

哦!我想起来了,“Beyond乐队”的主唱,就叫黄家驹呢。

名片的最下面,留着相应的联系电话和公司所在的地址。

看得出来,“大龅牙”电话号码还很吉利呢!

他手机号码的最后三位数,都是相连的三个“八”。

寓意着“发、发、发”,做生意的人,应该都喜欢这样的“吉祥”号码。

广东人尤其喜欢这样的号码。

我估计,这样的电话号码,应该也会值一笔钱。

“不好意思呀!你今天来得不怎么凑巧,我们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炮子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

“当然有事的啦,不然,我们来此做什么呢?”

“大龅牙”依旧满脸堆笑,看起来非常地虚假。

“我们快要下班了哦,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明天早晨再过来行不行?”

炮子对他们两个“不速之客”,也很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我也希望能够尽快关门下班。

毕竟,我们已经约好了姐姐,要请她去西餐厅里,为她庆祝生日的呢!

为首的那位穿着一件紫黑色的衬衣的马仔,听到炮子这样回敬的语气。

顿时就露出满脸不悦的表情。

“大龅牙”似乎很会察言观色,他见那位年轻的马仔如此面貌,便又笑呵呵地打圆场道:

“好吧,没关系的啦,改天有空,我再来拜访好啦!”

“这样行不行?你有我们华哥的手机号码吗?”

我向“大龅牙”真诚地建议道:

“如果有的话,你可以给他直接打电话呀,也省得亲自跑过来一趟的呀!”

“哎呀,华哥的电话我当然是有的啦!跟华哥那么熟了嘛。”

“大龅牙”忽然语气无奈地对我回答道:

“可是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打了好几遍,也总是无人接听的啦!”

“哦?是么?我前几天还看到华哥了啊,一般情况下,华哥都是会在店里的。”

我继续回应道。

“不知道华哥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大龅牙”和我坦白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的,华哥去哪里了?这两天,他也确实是没有来店里呀?

店里很多纷繁芜杂的汽修工作,都是在我的主导下,逐一完成的。

那天傍晚,我和“大龅牙”亲切地交流了许久。

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穿着白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士,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

一个虚伪和狡诈的“斯文败类”!

他就是“龅牙驹”。

我心头永恒的噩梦!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我都会无端地惊醒,然后便是一身冷汗。

是的,拜他所赐,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向他复仇!

为我亲爱的姐姐报仇!

龅牙驹毕竟见过世面,他对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又是微微一笑。

顺手又准备递过来几支同样名贵的“将军”香烟,他语气谦和地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鄙人也只是刚刚来到泉城这里求财的!”

龅牙驹继续说道:

“你们的老板华哥,是我生意上最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今天才要特意地过来拜访,顺便来结识一下你们三位啦!”

“不好意思,我们的老板真的不在,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下班了。”

我也不想和龅牙驹持续性地纠缠着。

虽然我和炮子、石头三个,每人都吸了他两支名贵的香烟。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亲爱的姐姐,还在殷切地期盼着我们的到来呢!

石头丝毫不吃他的那一套,十分鄙夷地对着他们两个人,再一次下起了“逐客令”:

“我们要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说罢,石头就直接地走上前去,用铁杆子,拉起了卷闸门。

“这样吧,等你们老板回来之后,麻烦你把名片交给他。”

“有机会和华哥合作的话,那就最好不过的啦,谢谢你们啦,三位靓仔!”

说完,龅牙驹便领着那个衬衣男一起,转身离去。

龅牙驹,一个神秘的男人,一个将我的人生完全毁掉的“仇敌”!

我当时做梦也不会想到:

几个月之后,我会因为龅牙驹,一步步地,堕入地狱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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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3-7-30 14: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0 16:14 编辑


17.命运露出獠牙



大伯的左腿天生有点残疾,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

可能是大伯在幼年的时候,因为得了小儿麻痹症,而留下后遗症的缘故。

大伯出生的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也不是太好。

尤其是在我们这样一个位置偏僻的乡村地区。

根本就找不到几家医疗水准更高的医院。

所以,大伯的腿部疾病,也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

久而久之,大伯的腿也就这样逐渐地落下了病根,无法痊愈。

大伯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媒婆的介绍下,也出去相过几次亲,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一方面是因为家底太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几分像样的彩礼,所以女方大多数都看不上。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伯的腿部残疾。

那个年代,正常的男人,到了结婚的年龄,都不一定能够谈上对象。

何况是像大伯这样的呢?

大伯的婚事,于是就这样地耽搁了下来。

随着岁月的变迁,大伯慢慢地上了年纪,婚事更是不可能的了。

大伯的内心,逐渐变得阴郁、黯沉,扭曲和可怕。

这是当时还幼稚懵懂的我,根本就无法知道的事情。

我的父母因为那场大火而去世之后。

大伯就成了我们姐弟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我们对大伯,也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

大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从来都不会和他顶嘴,也不敢顶嘴。

大伯不怒自威,发起脾气来,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让我和姐姐都感到非常害怕。

然而,在外人看来,大伯的总是一副乐于助人、和蔼可亲的面目。

十里八乡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对他啧啧称赞。

邻居们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大伯是一个好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伯开始染上抽烟、酗酒和赌博的恶习。

大伯一开始,还在村口独自经营着一个五金店。

后来,因为生意每况愈下,大伯在经济上面,也总是入不敷出。

强撑了几年,也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亏本。

于是大伯索性就干脆关门歇业不做了。

染上那些恶习的大伯,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个世道。

他开始摆烂自己,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每一天,大伯就依靠着我的姐姐,去家附近的一个皮具加工厂里面。

当计件女工赚钱养家。

大伯的脾气,也渐渐变得暴躁和易怒。

那个时候,我姐已经快二十岁了。

姐姐的身体发育都已经很成熟了。

姐姐身材曼妙、婀娜多姿,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我比姐姐小三岁,我十七,也已经快要长大成人了。

我虽然看起来比较清瘦,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弱。

我浑身都是强壮和结实的腱子肉。

我像一个初生的牛犊一样,即使是猛虎来了,我也毫不畏惧。

那个时候,我虽然还在继续读书,不过我念得是职高。

初中毕业之后,因为我的成绩太差,根本就没办法读高中。

我原本是想放弃的,因为我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一块读书的材料。

大伯也是不想让我继续读书,在他看来,我这就是在浪费钱。

反正我也读不出一个什么名堂。

何况,我们的家庭并不宽裕。

我还不如直接地从学校里出来,去姐姐的工厂里做一个计件工人。

那样的话,我至少还能够依靠自己的双手。

拿一份不多不少的工资,正好也可以用这一点钱来补贴家用。

但是对于我放弃读书这件事情,姐姐是极力反对的!

在过往的这么多年以来,姐姐不顾一切地供我上学读书。

为此,姐姐真是受够了大伯的种种凌辱和打骂。

姐姐总是告诫我说: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姐姐说:

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能够出人头地的话。

那么,这唯一的捷径,就是读书。

可惜的是,姐姐的话,我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听进去。

那时的我,正值青春叛逆期。

我虽然已经长大,但是内心还是一片无知。

我一直都被姐姐保护得很好。

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鞭笞,我又怎知这天高地厚?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和学校里外一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们,厮混在一起。

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无恶不作。

我像“古惑仔”一样地活着,混沌度日,没有明天和未来。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迷茫,我也没有什么好迷茫的。

我自信地认为:

即使苍天在开局的时候给我一个道具,我就能够称霸天下。

未来有何可惧?

三年的职高毕业之后,我依旧碌碌无为。

这样的学历,根本就不值钱。

一听说我是从那所稀烂的职高毕业,没有几个老板能够看得上我。

即使我自己觉得我可以胜任一切。

但是,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个展示自己雄心壮志,和伟大抱负的舞台。

找工作,对于我来说,简直要比登天不难。

我一副彻头彻尾的街头混混模样,别人看了,都唯恐避之不及的。

谁又会好心地收留我,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

让我依靠自己的努力,有一口饭吃,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下去的呢?

姐姐为我,真是伤透了心。

她的眼泪,也不知道在背地里流了多少!

当初,但凡我要是能够听得进去,姐姐对我说的、任何一句的话。

我的人生,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没有办法,我总不能这样做一个人见人嫌的“Gai溜子”吧!

最后,我在职高认识的一位带头小老大的介绍下。

我去了县城里,一家规模较大的酒吧里,帮忙打下手。

老板也是个混江湖的,人称“耗子叔”。

我的工作任务,并不是太难。

主要负责看场子,顺便也能赚一点小外快。

日子渐渐地舒展起来了。

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贫,却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苦。

直到有一天......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第二天周六,我正好可以休一天假。

那天晚上,我和酒吧里认识的几位朋友一起聚餐。

餐桌上,我喝了很多的酒。

我的头有点昏沉,有点罩不住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是喝醉了的。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耗子叔”的酒吧回到偏远的家里,已近接近凌晨时分了。

奇怪的是,家里的门并没有反锁,而是稍微地敞开了一条缝隙。

我以为家里进来了贼,便急忙地上去一把推开门。

蹑手蹑脚地向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屋里并没有开灯。

在迷离的黑暗中,我看到我姐姐房间的灯还在开着。

我能够清楚的听到我姐的大口的喘息声,还有悲鸣般的呜咽声......

那是一种压抑的、沉闷的哭泣声。

“不许哭!草!再哭我打你!”

屋里传来大伯严厉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几个巴掌声,我姐痛哭的声音更大了。

“姐!”我预感事情不对。

我扔掉了手中的夜宵,急忙朝我姐的卧室跑过去。

在慌乱中,我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横放的一个酒瓶子。

我一脚踹开我姐房间的门,眼前的场景,教我终生难忘!

大伯全身赤裸着,像一头恶心的巨型蛆虫,身体在无规则地扭曲着。

大伯肥硕的身躯,整个地压在我姐孱弱的身体上。

可怜我的姐姐,因为身体的瘦小,根本无力地动弹和反抗!

只能任由大伯这头禽兽,对她恣意摆弄着。

地面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男女的衣裤,那是大伯和姐姐的衣服。

此时,这些衣服正杂乱无章地,交织着重叠在一起。

姐姐的内衣和底裤,被扔在最上面,显得十分地扎眼。

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姐头发凌乱,她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着。

她的双手,也紧紧地护在胸前。

姐姐同样也是全身赤裸着。

姐姐看到了我,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绝望地喊叫。

这也许是姐姐最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情景。

姐姐受过多么的苦,我何从知晓啊!

我看到姐姐这样,瞬间愣地原地。

我胸中一阵痛楚,我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大伯似乎已经癫狂了,我的出现,并没有让他立刻停止身体的动作。

他白花花的臀部,还在用力地上下摆动着,用力地抵住我姐的下身。

大伯在我的面前,狠狠地冲击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嗫嚅般的呻吟声。

我当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我接下来的动作,都是在失去意识之后做出来的。

我随手抄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啤酒瓶。

直接朝着大伯的后脑勺,猛烈地砸了过去。

顿时,酒瓶的碎片,连同鲜血一起四处飞溅。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所有的动作,都是慢镜头,一祯一祯地定格着的。

形成了如同彗星扫射之后,留下的那一道道长长的弧线。

大伯沉闷地吼叫了一声,随后便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当时的大伯,满脸都是汩汩流淌的鲜血。

大伯趴在地上,十分吃力地,挣扎着想往屋外爬去。

我当时心情非常紧张,也非常害怕。

因为早在三年前,就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倒在我的面前。

他渴望生命的眼神,也跟今天的大伯一模一样。

让我不忍直视。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冷静。

我像是一只挣脱了囚禁中的兽,发出了嘶鸣般的怒吼。

我怎么也无法想到,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大伯。

居然会对着我最亲的姐姐,背地做出如此猥亵的事情!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姐姐忍辱负重,却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这么多年以来,姐姐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了多么大的委曲!

我这个做弟弟的,真是太粗心了!

我好恨我自己!

大伯,去死吧!

我愤怒地抓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力,朝着大伯的头部猛烈地刺去。

那一刻,我是如此地歇斯底里。

我发疯了一般,我的所做所为,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跨在大伯肥胖油腻的身上,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把剪刀。

对着大伯的头部、心脏,猛烈地刺去。

即使耶稣来了,也无法将我拉开。

等我满腹的怒火,稍微地熄灭了之后。

大伯的身体,已经被我用剪刀刺了几十个窟窿了。

屋子里面,又掺杂了大量的血腥味。

大伯死了,罪有应得!

我下手也太狠了,

他这样的恶棍,就应该要下十八层地狱!

我和姐姐趁着无边的夜色,两个人战战兢兢地。

费尽浑身的力气,把大伯的尸体,十分艰难地拖了出去。

我和姐姐用麻袋装了满满的两大袋石头,

并且用粗粝的绳索,紧紧地绑缚在大伯尸体的腰间。

我们冷静地把大伯的尸体,扔到了村庄后面谟尔河里。

大伯这个罪恶的灵魂,随着这两大袋的石块一起,永恒地沉入了河底。

永世也不得超生。

处理好大伯的尸体之后,我和姐姐不敢再做过多的逗留。

当天夜里,我和姐姐清洗好事发现场之后,便立即开始着手收拾一些个人的生活用品。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们留恋的地方了!

我们必须要尽快地离开这里。

离开这一片难以回首的伤心之地!

这里,早已家徒四壁,支离破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我们把案发现场大伯和姐姐、包括我自己身上的沾了血的衣物。

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做了焚烧处理。

大伯其余的衣服,就和我们的行李一起打包好,准备丢到离家百年之外的某个垃圾筒里。

我们在家里翻出了大伯的全部积蓄,可惜并没有多少,一共也就几百块钱。

大伯的钱,早就被他抽烟、喝酒、赌博给造没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姐姐便商量着具体的逃跑的计划。

清晨,我和姐姐顺利地坐上前往省城了哈尔滨的长途巴士。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姐姐买了最快一班离开哈尔滨的绿皮火车,

我们的目的地——山东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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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9 17:49 |只看该作者
16.追忆似水流年

我叫林汉超,出生于黑龙江最北端的漠河。

一个你可以经常看到极光出现的村落。

我原本拥有着一个非常完美和幸福的家庭。

爸爸妈妈,姐姐和我。

一个充满了温馨和甜蜜的四口之家。

日子过得虽然贫穷,却也温暖。

如果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波澜不惊地生活着。

平安顺遂,多喜乐,长安宁,那该有多好!

直到那一年的春天。

彼时,《冬天里的一把火》,已经唱遍了东北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几个月之后,因为一场特大的森林火灾。

我整个的家庭,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漩涡之中!

那一场大火,对于大兴安岭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狂风的加持之下,火势如同涅槃的凤凰一般地,不断地向周围扩展蔓延着。

烈焰在空中翻滚、奔腾,如同一只失去了控制的猛兽。

所向披靡,寸草不生,一切皆化为灰烬。

这场大火吞噬了一切,也带走了我的父母!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还只是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婴儿。

所以,对于这场惨痛的火灾事件,我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自小就和我亲爱的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比我大三岁。

所以,在我小的时候,一直都是姐姐在悉心地保护着我、照顾着我。

姐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事情的真情。

她只是轻轻地对我说,父母并不是狠心丢下我们不管。

而是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去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去挣钱谋生。

希望能够给我们姐弟两人寻求一个更加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信以为真。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看到村里其他外出打工的父母们纷纷回来。

我总是会缠着姐姐,叫嚷地问她,我们的爸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姐姐想尽一切办法地哄我,说爸妈还在外头忙活着。

但是过年的生活费,爸妈已经通过邮电局,给我们寄回来了。

随后,姐姐会带着我一起,去镇子上的小卖部里买一些我最爱吃的小零食。

姐姐也给我买几件像样的、好看的衣裳。

随着我的渐渐长大,我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姐姐总是会躲在房间里的角落。

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尤其是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

但是我却始终不敢相信,我们的父母已然离世。

别的孩子都有爸妈,为什么我却偏偏没有?

这个世界,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

乡里的人,对此也似乎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我亲生的父母。

甚至连他们的照片,我也没有一张。

所以,我的父母究竟是长得什么样,我也无从得知。

如今,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是我心中最大的牵挂,也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理由。

然而,我却不知道我的姐姐现在何处。

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好是坏?

我一点儿的头绪也没有。

每念及此处,我就忍不住地潸然泪下!

天知道,我为了寻找我亲爱的姐姐。

我一个人在孤独的寒夜里,曾经默默地流下了多少的眼泪?

在我的父母“平白无故”地消失之后,是村子里同家族中一位长房的大伯收养了我们。

在我童年时期的记忆之中,我的大伯的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

我至今依然记得,大伯每次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他都会很容易地被浓重的油烟给呛到。

然后,他就会如同是得了“肺痨”一样的,不断地剧烈咳嗽着。

他的脸,也早已经是一片惨淡的血红色。

我和姐姐在上学读书的时候,大伯对我们姐弟俩还是很不错的,大伯也经常告诫我说:

“男孩子长大后,就要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而成为男子汉大丈夫的第一步,大伯告诉我说,就是要去认真努力地读书。

大伯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在我们农村里家庭成分不好的缘故。

大伯一直没有能够给自己娶上媳妇。

所以到了四十多岁,大伯也一直都是光棍一根。

先前的时候,大伯还频繁地相过几次亲。

可是,大伯最终还是因为家里太穷的缘故,周围十里八乡的,没有一个人女人愿意跟他。

后来,在村子里七大姨、八大妈的劝说之下,大伯开始收养了姐姐和我。

这个时候,大伯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就更加地断了相亲的心思,而是开始一心一意地努力赚钱谋生。

供养着我和姐姐两个人的读书和生活。

大伯的身体还有一些残疾,他走路的时候不太方便。

大伯只能做一些稍微轻松的活。

所以,大伯辛苦挣来的每一分钱,都比别人更加地艰难。

对于大伯来说,这原本就是“捉襟见肘”的日子。

如今因为家里突然又增添了我和姐姐两个人。

生活更显得是雪上加霜、愈发地艰难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日子,不还是一天天地凑合着过?

冬天的东北,到处都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

地上的积冰,至少也有三尺多厚。

随意呵来出的一口气,瞬间就能够凝结成晶莹的冰珠。

在持续多天的一段极夜环境之中,山川大地,笼罩着一派茫茫雪海。

因为我和姐姐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爸爸”和“妈妈”这两个亲切的称呼。

我们也从来都未曾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过。

即使对于大伯,我也不愿意改口。

我和姐姐一直都尊敬地称呼其为“大伯”,而不是“爸爸”。

大伯对我们姐弟俩人再怎么好,也始终都是无法取代我们亲生父母的呀!

我在村子里不远处的小学,读三年级的时候。

有一次,我姐照例来学校接我放学回家,那一天,我看到姐姐的脸上满是泪痕。

很明显,姐姐在来学校接我回家的路上,一个人偷偷地哭过的。

我轻声地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姐姐什么也不愿意说。

她只是语气喃喃地告诉我说她很好,还安慰我,叫我不要多想,她没什么事情的。

随后我才知道,因为大伯一个人的收入实在是太过微薄。

所以,家里也真的是供养不起两个同时读书的孩子了。

没有办法,姐姐最终还是含着眼泪,把这个难得的读书机会让给了我。

姐姐还告诉我说:

“男孩子就应该要多读点书,学好知识和文化,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以后我能够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那么,我的一生,也就真的是“鲤鱼跳龙门”了。

而姐姐自己呢?姐姐不读书了,又该怎么办?

她又告诉我说,小姑娘家的,读再多的书,也就那个样子。

长大了,还不是要结婚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所以,女孩子家的,读那么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安安稳稳地,过好每一天的日子。

也就是从那天起,姐姐开始每天都跟着大伯后面,去小镇上摆摊赚钱。

主要是卖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并且从中赚取一些微薄的差价。

姐姐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也说不好,我觉得我在小的时候。

我的头部,也肯定是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创伤,不知道是不是从高空跌落过?

我一点也记不得。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要情绪上稍微地一激动,我的头,就会疼痛得非常厉害,

这样的头疼病,也实在是折磨我太久了!

而我呢?至今也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将我的头疼病给彻底地根除的。

即使是三哥给我的那一小瓶白色的药丸,也只能是暂时的缓解、治标不治本的。

说起来,我真的感到很是内疚。

虽然我是家里唯一可以读书的人,可是,我学习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

甚至还是班级里垫底的那几个差生之一。

可能是我的心思,也没有真正地放在学习上吧!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我家庭变故的原因,我的性格很是懦弱,也不善于交际。

在学校里,我除了班级里与我”同病相怜“的那几个死党关系要好之外。

我再也没有几位什么都可以聊到一块的知心朋友了。

所以,对于当时幼稚懵懂的我来说,学习那么难,我又怎么可能学得进去?

还是出去到处溜达闲逛比较好玩!

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从我年级开始。

逃课对于我来说,便如同是家常便饭似的一样正常。

尤其是到了赤日炎火的夏天,这就成了我最为欢欣雀跃的美好时光。

因为到了每年夏天的时候,我就会伙和我的几个同学们一起。

到附近的小河沟里捕鱼捉虾了,这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当然了,那会儿的河水还比较地清浅,所以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我的姐姐就比我聪明多了,她如果有机会读书,那一定是一位“学霸”。

在大伯收留我们姐弟俩之后,姐姐也读过一段时间书。

但姐姐也仅仅只是读到小学毕业为止,因为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姐姐的学习成绩向来优异,在班级里,姐姐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几乎每个学期,姐姐也都会向家里拿回来许多的奖状。

还有一些奖品什么的,比如说笔呀、本子呀等等。

而这些奖状和奖品,似乎与我无缘,任凭我怎样地努力,也是依然地无济于事。

在小学读书那么多年,我甚至连一张奖状都没有得到过。

这真的让人感到惭愧呀!

姐姐的悟性很好,年幼的她,也非常地听话、懂事。

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姐姐从来都不允许我。

私下里去询问一些关于我们亲生父母的事情。

只要我一问,姐姐就会“义正辞严”地告诫我说,我们都是大伯的孩子。

是大伯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姐弟俩人拉扯大的,我们应该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年幼的姐姐在辍学之后,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地不习惯。

每天我只要一回到家里,姐姐都要拉着我的手,央求着我。

让我把当天学到的所有知识,都要一字不落地、非常仔细地讲给她听。

姐姐还生怕我会漏掉一些重要的知识章节。

所以姐姐还要求我在课堂上一定要认真听讲,把老师们讲课的笔记做得更加详细一点。

我每天傍晚下课回来,就急切地和姐姐一起分享我的学业情况。

姐姐也正好可以跟着我一起学习呢。

只是时间一长,我就有一些坚持不下去了。

这就是语文老师在批评我的时候,总是对我说过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吧。

后来我彻底放弃学习的时候,语文老师每次看到我。

都会忍不住地骂我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之类的、我听不懂的文言词语。

我呢,却又总是一副嘻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管他那么多呢,我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

这可把语文老师吹胡子瞪眼地气得够呛。

有一次,因为我太过贪玩。

我傍晚放学之后,我又和那几个死党一起,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

因此,我的作业,也早已经被我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姐姐和大伯摆好摊子回家,照例检查我的作业的时候,发现我又没有写,一个字也没动。

所以姐姐当下就很是生气地批评了我一顿,可能是姐姐对我也太过“恨铁不成钢”了吧!

我当时心下很不服气,于是我也毫无顾忌地对着姐姐顶了一句嘴:

“姐姐,我就是不想读书了,我想跟你和大伯一起出去赚钱!”

结果,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姐姐就甩过来一个大嘴巴子。

直接地朝着我的脸,就给一巴掌“呼”了过来!

我瞬间愣在原地,像是怔住了一般,半天也不敢动弹一下。

那是我姐姐这辈子当中,唯一动手打过我的一次!

姐姐可能也是气急了吧,是我自己太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姐姐当场就流下的眼泪。

她哭着对我说:

“你现在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又怎么去赚钱养活自己?”

姐姐看见我的眼泪,此刻也顺着我的脸颊流淌而下。

她又是一阵地不忍,于是便随手将我搂在怀中,嘴里喃喃地对我道歉道:

“弟弟,对不起,姐姐不应该动手打你!”

姐姐继续说道:

“我们的家庭条件也就这样了,好不容易供你读书,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呢?”

我的心里,突然十分地愧疚,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姐姐。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逃过课了。

我在读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依旧还是很差。

但是我要比之前勤奋刻苦多了。

也许是在无形之中,我也深刻地意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也许是我也渐渐地长大了吧!

我答应过姐姐,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

我也要通过我的成绩,来回报我的姐姐!

我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我会兑现我对姐姐许下的承诺的。

就这样,我也非常平稳地,从村子里的小学,顺利地升入到了镇子上的初中。

然而,这样看似“波澜不惊”的平静日子,终究还是十分短暂的。

命运之轮射出的那一颗子弹,在空中回旋了数年之后。

终究还是狠狠地将我击中!

一切的黑暗渊灭,也在无形之中,向我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如同我人生际遇之中,颠沛流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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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9 09: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9 09:22 编辑

15.目标浮出水面


在打斗过程之中,我冷不防地,被阿庆仔从背后突然袭击。

他抄起一把木椅,朝着我的头狠狠地砸过来。

我身负重伤,终于支撑不住,便一头栽倒在地。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南屏医院十楼的住院部里了。

房间是1018号。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勉强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

就在这时,我在睡眼朦胧之中,看到了竟然是有一名女子。

她正趴在我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悄然地睡着了。

我从体型可以辨认出来,这个女孩子不是小美。

她也不是我在珊姐茶室里,遇见的那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

也就是珊姐的女儿阿敏。

是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是我先前不认识的人。

整个1018号的房间里,原本不是布满了酒精和消毒水的气息。

当那个女子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依稀能够闻得到。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馥郁芬芳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近似于百合花的味道。

我尝试着,努力地翻动了一下我浑身疲惫的躯体。

结果,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地从我整个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我的这一声吼叫,瞬间就把那一位坐在我病床旁边的她,给惊醒了。

她揉了一下睡意惺忪的眼睛,对我温柔地说道:

“喂,你别乱动好不啦!”

这个时候,我才细致地注意到:

她也有一双大大的、泛着水灵灵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上身穿着一件米老鼠图案的短袖T恤衫,下面穿着一条粉红色的七分休闲裤。

她雪白的脖子上面,还戴着一条白色的小项链,下面还有一个生肖之类的小吊坠。

项链的材质,可能是铂金的,亦或是925的银质材料。

她听到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便顺手从我床头边的柜头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了起来。

我晕!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是个“眼镜妹”呢。

“我.....我睡了几个小时呀?”

因为我的头实在是很疼,所以,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弱弱的样子。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往一个纸杯里倒了半杯水。

她将水递到我的手中,示意我先喝一点水。

然后,她十分认真地看作我的眼睛,告诉我说:

“几个小时?哈,你都整整地昏睡了三天了,好不啦。”

我试图勉强地支起我的身子。

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将那杯水接了过来。

随后我一仰脖子,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是的,我确实非常的口渴。

正如这个“眼镜妹”所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过往的三天里,我滴水未进。

全靠医院里输入的“营养液”,来维持住我基本的生命体征。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想不到,这个眼镜妹对我还真的很是贴心呐!

我努力地回忆着三天之前的那个下午,在珊姐的茶室里,发生的事情。

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个名叫“阿庆仔”的痞子。

带着三个小混混,一起来到珊姐的茶室里,准备找珊姐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见珊姐没在,茶室里只有珊姐的女儿小敏一个人。

便要不由分说地,准备开始动手找茬。

正好在这样的紧急关头,珊姐终于从外面买完菜回来了。

珊姐进来之后,就对那个坐在吧台后面的小姑娘说:

“阿敏,你先帮我把菜送到后面的厨房里去。”

珊姐说这话的意思,也是暗示小敏要躲在茶室后面的厨房里,千万不要出来。

然后,珊姐话音没落,又冲着那个带头的男子说道:

“阿庆仔,你他妈的又想来这里搞么名堂?”

阿庆仔果然也不好惹,他愤怒地冲着珊姐大声地咆哮道:

“你们的人做的好事,你现在还反过来问我?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之后,珊姐与阿庆仔两方人,具体聊的什么,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只能够依稀地记得,对话的内容,好像都是一些关于做生意方面的、琐碎的事情。

具体又好像是什么黑车司机抢客,干扰对方生意之类的。

随后,阿庆仔又对着珊姐,骂了很多句非常难听的方言粗口。

珊姐见话不投机,便甩手一伸过去,直接给阿庆仔打过去了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过多叙述了。

那天傍晚时分,在我出事之后。

整个茶室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在医院照顾着我的这个女孩子,名字很是优美动听,也很有意境。

她的全名叫做唐诗雨,但是大家都更喜欢称呼她为“小雨”。

这样的名字,也显得格外的亲切。

小雨也是我负责盯梢的、第三条巷子里的八名女性“工作者”之一。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按照惯例来说。

巷子里的女人们,应该都会在光头仔的统筹安排下。

去附近的酒吧里,做一些零散的“兼职”去了。

可能是光头仔见我的病床旁边没人,便暂时地安排“小雨”过来,顺便照顾我一下。

小雨今天也碰巧调休,刚好有时间,来医院里陪伴我。

顺便照顾一下行动上诸多不便的我。

小雨告诉我说:

今天中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小美和阿兰也带饭和水果过来医院看我了。

可惜当时的我,还处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

所以,小美精心准备的饭菜,最后就被小雨自己给吃了。

还有一些水果,又被下午前来探望我的、一个名叫“阿乐”的年轻人,给吃得差不多了。

阿乐,也是洗衣店的老板娘,我们的二把手珊姐属下的一员猛将。

他年龄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染着一头黄毛,右臂上还纹着一些“图腾”性质的动物样式。

那是一种庇护之类的信仰,阿乐对此奉若神明。

那天下午,也就是阿乐及时地,带着其余的六个兄弟一起过来茶室帮忙。

不然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没命了。

小雨还真诚地告诉我说:

本来我们的老大,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强哥和彪哥,两位重量级的大人物,都要一起过来看我的。

不过,就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收到一些风声。

说是莞城的常平和厚街那边,好像又出了什么重大的纰漏。

所以,强哥他们只得快速地带领了几员得力干将。

连夜开车,一路北上,去了莞城。

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还在莞城那边处理事务,没有回来呢。

“珊姐呢,珊姐她怎么样?”

我语气急切地,向小雨询问着珊姐的情况。

我心里很是担心,珊姐那天下午到底有没有出事。

小雨对我说:珊姐今天早上已经平安地出院了。

在和阿庆仔的争斗中,珊姐的左肩膀不小心被利器给划伤了,在医院里缝了六针。

珊姐的右眼有点水肿,现在还没能消去。

其他方面,暂时并无大碍。

珊姐的茶室,在打架斗殴的当天晚上,就被光头仔安排了一伙人清理打扫完毕。

光头仔又从珠城与香山交界处的、位于上涌检查站附近的坦洲家具城里。

连夜采购回来了一批崭新的桌椅和板凳。

所以,茶室的生意,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第二天清晨,就正式地恢复了营业。

光头仔的办事效率,不可不谓之迅速。

难怪光头仔深得强哥和彪哥的中意呢!

小雨虽然也是做服务业那一行的。

但是相比于小美、小丽还有阿兰她们,小雨就显得格外地单纯。

她更像是一位幼稚可爱的邻家妹子。

小雨语气认真地告诉我说:

那天下午,前来珊姐的茶室里闹事的“阿庆仔”一帮人。

他们都是广东潮汕那边的人,属于濠江这边的“广东帮”。

听说,这个“阿庆仔”主要是负责南屏街口外围的另一边生意。

“广东帮”在这一块的势力范围很大。

东边靠近前山河周边的北山。

西边还有广生、翠湾,珠城大桥等。

南边就是湾仔、横琴岛了。

往北,还包括香山坦洲的十二村地段。

可以说,“广东帮”的势力,比我们要强大的多。

在上述的那些区域里。

“广东帮”主要从事美女服务、毒品走私。

还有黑车接待等各种涉黄、涉黑方面的活动。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所处在的南屏街口。

实际上已经被“广东帮”的人给团团地包围住了。

但是,你也不能低估了强哥和彪哥的实力。

他们在珠城的其他区域,比如靠近澳门的拱北和夏湾。

也有几间规模较大的麻将室、茶室和干洗店。

强哥和彪哥的生意,甚至还遍及濠江周边的鹏城和莞城。

这种“结网式”的生意模式,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平时,我们和实力非凡的“广东帮”,都在自己的领地里各司其职。

互不侵犯和干扰,这样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可有的时候,也总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利益上的纠纷。

比如这一次的黑车抢客事件。

两个帮派之间,原本就是龙争虎斗的。

表面一团和气,实际上背地里并不和睦。

尤其是在涉及到真金白银的利益面前。

试问,这样芬芳诱人的“奶酪”,谁不想上前去动上一口。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两方因为矛盾冲突而激发的“暴雷”,自然也是一点就燃的。

在珠城当地最大的“广东帮”组织里。

阿庆仔是“潮汕帮”大佬烈哥手下,冲锋陷阵的一员猛将。

并且,他们也主要负责管理南屏这一带,黑车和私车方面的生意。

前不久,在我还没有加入光头仔的组织之前。

阿庆仔他们,就因为我们这边的人跟他们争抢生意,而发生过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仅仅是双方私下里协商和谈判,就进行了不下十余次。

阿庆仔这一伙人,也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此外,因为我们这边的老大强哥。

之前也从他们北山那边的洗头房里,挖了两个四川妹子过来。

也就为了这个,我们这边的“湖南帮”与“广东帮”两边。

差点还引发了帮派之间的群体斗殴整件。

事实上,平常“广东帮”的人,来到南屏街口这一带活动的时候,往往都是很低调的。

他们也就是吃吃宵夜、泡泡酒吧、打打麻将之类的。

即使是泡吧,“广东帮”的人,通常也只敢去找那些和他们一样。

说着当地“白话”口音的女人们。

但是,前一段时间,两边又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闹得不是很愉快。

双方发生了一次很大规模上的群体类的“寻衅滋事”。

甚至还惊动了南屏当地的治安部门。

“广东帮”的人,在那一段时间之后,就也没敢出现在南屏街口这一带了。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迷糊的夜景,久久地没有说话。

我在心里想着,当初我从监狱忍辱负重,绝地求生。

两年零八个月之后,我才终于从监狱里被释放了出来。

然后我又马不停蹄地、不远万里来到珠城这边。

我就是为了找出那几个当年曾经带给我无尽痛苦。

教我永远也无法抹去伤痕的家伙们复仇。

因为,我早就发过誓:

我要让他们要尝到,比我还要多十倍的痛苦!

我要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甚至,送上断头台。

可是,现在的我,却像一个“废物”一样的,整天躺在床上。

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是酸痛无比的。

我想要稍微地翻动一下身子,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空谈那些“复仇”的大计?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任何有价值的头绪和目标。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躲在哪里。

尤其是我在一直寻找的龅牙驹他们。

是不是真的藏匿在珠城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

我在狱中得到的情报,是否也是真实可靠?

龅牙驹和他手下的几个家伙,包括乌蝇等等,都是濠江本地人。

他们在老家也都曾犯过命案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如果龅牙驹等人真的来到了珠城,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到“广东帮”之列的。

因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下水道的蟑螂们,也终究还是要生活在肮脏和腐烂不堪的环境之中。

我忽然越想越气,我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把他们几个给深挖出来。

然后,我用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地割下他们身上的肉、然后刨去他们的骨头......

“哦,对了!浩文,你今天在昏迷的时候,嘴里突然哇哇大叫了好几声,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小雨的话,瞬间打乱了我的思绪。

”是吗?我喊什么了呀?“我好奇地问道!

我究竟是喊叫了一些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呀,你好像是地断断续续地叫嚷着。”

“说什么杀啊、地狱啊、去死吧之类的,反正我听起来挺吓人的那种。”

“嗯,好吧!”我勉强地回应着。

“对了,你也一直在念着几个字,是什么来着呀?我先想一想啊。”

小雨思考问题的时候,那一副呆萌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还说了哪些字呀?”我也想要知道小雨是在说些什么。

可能,那会儿,我大概又是在做噩梦吧!

这样的恶梦,自从我出事之后。

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做过多少遍了!

小雨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对我激动地说道:

“对对对,那几个字,好像是什么龅牙驹、苍蝇蚊子的,我听得很清楚!”

“哦?是么?”我语气虚弱地回应道。

“当然了!”小雨一脸认真地回答着。

“因为你嘴里一直都在重复地念叨着龅牙驹这个名字!”

“什么?”听到小雨这么说,我自己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还在大声地叫嚷着什么杀啊、复仇啊、死啊,龅牙驹啊,这一类的,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的!”

“我......”我无语了。

小雨说得对!

龅牙驹,哈哈,我当然会时时刻刻地念着这个人的名字了。

因为我一直要复仇的家伙就是他——

龅牙驹!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龅牙驹曾经带给我带来的那些精神笔肉体上的、无尽的伤害和痛苦!

我暗暗发誓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亲手了结龅牙驹。

还有跟他后面的那三只“狗仔”一起。

我要直接地把他们一个个地,送到下面的十八层的地狱之中。

我要用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去偿还这一切他们所欠下的债。

哦,不好!

我的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又一次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这样的疼痛,仿佛是雪上加霜了一般地,教我生不如死!

“说来也是奇怪哦,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在飙脏话呢,后来才发现不是,哈哈!”

小雨幽默地对我说道,她说话时的样子,很是萌动可爱。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哈!我最近刚好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濠江本地的大叔,他的绰号,恰巧就叫龅牙驹呢!”

“什么,龅牙驹?你怎么认识的?他年龄有多大?”

我听到小雨忽然这样说,内心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激灵!

“年龄就有一些大了,差不多快要五十岁的样子!”

小雨对我补充说道:

“不过,驹哥对我们这些姑娘们可好了,每一次,他都出手阔绰,对我们也非常地大方。”

“光是打赏给我们的小费,一个晚上,加起来,都会超过一千呢!”

小雨这样说的时候,模样很是得意,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你说的驹哥,会不会恰好是我想要认识的人?”

我试探性地对小雨说道。

“哈哈,难道你也想认识一下驹哥?改天等你好了,出院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呀!哈哈......”

小雨呵呵地对我“格格”地笑着说道。

她的性格,似乎很是开朗和乐观。

什么?小雨竟然认识龅牙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推断的没错:

龅牙驹,你果然在珠城!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天助我也!

龅牙驹,你等着吧!我会很快过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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