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小蝶 于 2022-5-9 08:04 编辑
小长假不适合出门。常态化疫情,外加常态化拥堵。哪有居家躺平来得爽啊?安全,舒心,还幸福感满满。
但,特殊需要的情况,比如,诗友邀约,还得硬了头皮,把自个儿丢入茫茫车海中。
20到30迈的车速,在川西旅游环线上,蜗牛般蠕动前行。不免佩服起自己来:居然不骄不躁不怀疑人生,很有八风吹不动的君子范儿啊。
许还是属于心态的话题。兜兜转转的,小半生已经过去了。除了生死别离之类,还有什么是值得计较的呢?
忽然就理解了有些人的“混吃等死”状态,与其说是一种颓废的生活方式,不如说是通透之后的一种安之若素。
初春的料峭已然褪尽,仲夏的炎热来不及盎然。正是拖家带口,呼朋唤友的最佳时节。在全国疫情再次陷入紧张,各地封城的封静态的静之外,天府之国还能侥幸漂浮在动静之上,对于成都的“吃货”和“耍猪”来说是最大的福音。
我就有幸见到了一大奇观:湔江河谷沿途的帐篷群,大大小小的,高高低低的,花花绿绿的,……让人眼花缭乱。自然也就有了各类存在状态:站着的、走着的、躺着的,聊着的、发呆的、刷手机的。而这些聚集区的存在,也引来不少小商贩,主要是吃食、饮品或小孩玩具,吆喝声此起彼伏,喧嚣感无处不在,整个人间烟火气十足啊!
湔江河岸刚打造不久。竟能在极短时间内,形成如此户外规模。足见成都人的休闲生活习惯,已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从茶馆麻将文化过渡到了山水田园牧歌文化,又或者说,是两种文化互相交融吧!
忽然想起来,我后备箱也有铺地防潮垫,还有吊床和睡袋——帐篷我也是有的,但不在车的后备箱里,早已闲置在家多年。不知道有没有风化或者被虫子蛀咬了。
这些装备曾伴随我很长时间。我也曾背着它们登山或穿越,走过贡嘎雪山,上过太子城,抵达燕子沟冰瀑,如此等等。那种“天当房,地当床”的天人合一境界,驴友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的相处,似乎遗忘在了时间长河里,翻检起来却又历历在目。
自从2008年汶川大地震之后,周边的山脉成了禁忌,我也脱离了背包族的行列,再要出门基本是自驾游住酒店那种。而今再看见这河谷星罗密布的户外帐篷,尽管这类的休闲帐篷与我当初的背包客帐篷有着本质区别,却依旧让人忍不住唏嘘叹息,想要回忆起昔日种种来。但,我似乎已经没有勇气再次踏上背包旅程了!
习惯了一度舒适安逸的生活,再面对关于搭帐篷连同野外生存的话题,我不假思索就考虑到:洗澡问题如何解决呢?饭菜不合口或没法加热呢?会不会有安全隐患呢?有没有蚊叮虫咬什么的呢……
曾经先生表扬我,说我适应性很强,分分钟转换角色,享得了富贵在天,也受得住朴素贫寒。如今再想,才发现那是少年时代。在时光的悠游里,所有可能的情节,早已不复当初。而我,真的再也吃不了自虐式出行的苦,包括负重背包,包括长途徒步,也包括幕天席地住帐篷。
后来跟先生提及所见“帐篷”场景,半调侃半拿话诱惑他,说,哪天我们也去河畔搭个帐篷吧。先生似笑非笑,说,河畔住帐篷的大多是图新鲜野趣,都市人体验一下“亲近大自然”,十有八九半天就闪人了。你嚷着去住的,跟人家有本质的区别,你是去思考人生的。问题是,这么多年都养得娇滴滴的了,你还能……?
这人,瞎说什么大实话?真是的,让人牙痒痒啊!好吧,知妻莫若夫。我这个“由俭入奢”了的,再要“由奢入俭”,是真难。想起一句话:少不入川。古人诚不欺我。果然太过清闲悠然的日子,消磨时间,消磨精力,也消磨人的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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