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系列】酒中自有黄金屋，酒中自有颜如玉（7）

草帽的思想

只要一帮熟悉的人外出吃饭，只要饭桌上有酒，就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发生在另一位工友身上的事，时隔多年后回想都觉得很可乐，当然对于当事人来说，酒醒后会觉得很尴尬。今天说的这人很老实，性格称得上木讷，平时很少喝酒。

一次聚餐，可能是心里有憋屈，于是对敬酒者来者不拒，很快就趴在桌子上了。饭局结束后回到宿舍楼下，他扛不住了，蹲在一边大吐特吐。好家伙，嘴里往外倒，双手交替拉嘴里流出来成丝的哈喇子，恶心极了。终于等到他吐完，我找了另外两个人抬他上楼，肩膀以上一个人负责，屁股以下另一个人负责，我负责腰部，仨人抬着往楼上走。

可他不愿上楼，手拼命拉住扶栏，我们几个只能硬干了，于是整个楼梯光听到我们嗷嗷叫喊号子、和他嗷嗷叫放我下来的声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上到二楼，他住在四楼啊，任重而道远。打头阵负责肩膀部分的人发狠了，拼命往上拉，拉着拉着他手滑了，双手就从醉者两腋下滑出来，又怕酒醉者跌落地面，于是他两手拼命扯着衣服，醉者的头大部分被衣服蒙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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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那衣服勒住醉酒人的脖子他也没看到，只是死命出力拽。我在中间看得清清楚楚，坏鸟，醉酒者的脖子明显呈发紫的颜色，嘴巴张着就是叫不出声，跟鸡脖子被人掐住那样。我一看不妙，赶紧让另两个人放下，以这种状态上到四楼，估计又得马上抬下来送医院抢救。

醉酒者终于喘上气了，脸色转为正常模式，但他的手又他妈拽着扶手不愿上去。我们也发了狠，不管三七二十一，嗷嗷叫着往上冲，冲到楼梯转角处因三人配合出现偏差，醉者的头咚的一声撞在墙上，我吓了一跳，他哎哟了一声不吱声了，可能是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也可能是出现了暂时性的昏厥，我伸手探了探他鼻子，有气出，没事。

我叫另两人小心点，于是小心翼翼地往上抬，终于把这家伙给弄上楼放到床上，我们仨站在一边叉着腰跟牛喘气似的。这货没安分，躺在床上闭着眼不停喊着“某某我爱你，我喜欢你”。喊的声音之大，一锅炖不下，两栋楼的人都听到了。操，原来这家伙是喜欢车间里的一个女孩，但那个女孩却对他不来电，单相思呀，怪不得郁闷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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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打工生涯很漂泊，当然也假装很漂泊，以示我经历多。去浙江上班几个月，工资还算可以，但一帮人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多天都在外面吃饭，吃完饭的保留节目是唱K，我就算有万为单位的薪资也扛不住这么造呀，所以那几个月除了家里那块的保证了，兜里没剩下钱。这种业余生活，对不喝酒的我来说，除了吃饭唱歌，另一个重要任务是当司机。这帮人中，绝大多数人的酒品都很好，但有一位确实令我发一种米养百种人的感叹。

去KTV唱歌，我们这帮傻屌总是喜欢装逼，兜里没几个钢蹦子，去到那地方，硬是打肿脸充胖子，个个都跟太多钱花不完似的，烟要抽三十多一包的软利群、七十多的软中华，最次的是芙蓉王，每个人点一个公主陪唱（我在乡巴佬系列中有所描述），酒更是喝到你醉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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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男人都清楚，KTV陪酒的公主除了不让你上，哄得她高兴，随便你摸还是可以的，当然你后续有付出，而且是足够诱人的付出，她也会同意卖身不卖艺，不过这是题外话了。我那个同事一去K房就猛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就拉过那晚属于他的公主全身上下摸了个够。关键是这家伙喝了酒力大无穷，你说在那温柔乡你得懂温柔啊，他却不然，喜欢掐，哪肉厚往哪掐。是人都知道，女人身上也就屁股和胸肉多一些。大哥啊，驴被掐痛了都会给你来一脚，何况是水嫩水嫩的花姑娘。于是那公主不高兴了，甩开他上下其手的手，不满的情绪写在脸上。

这位仁兄顿时不爽了，认为公主不给他面子，操起桌子上空酒瓶就往地下砸，啪叽，碎成一地，嘈杂的K房顿时安静下来，连根针落地都听得到。砸瓶侠见目光都注视着他，玩嗨了，一个接一个酒瓶往地上砸，大家都躲在一边，担心飞溅的碎瓶伤到自己，我只能按住他不要再任性了，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给警察一锅端，明天工厂就瘫痪了，主管级的人都在这，工作谁去安排啊。

七嘴八舌之下，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和公主的情绪给安稳下来，安慰公主的任务则交给我，无非是讲事实摆道理你就给他摸摸呗，又不会少一块肉。大哥啊，摸倒没关系，关键是他掐啊，你看。她拉开领口，白花花一片直晃眼，中间一小块都淤了。我吞了吞口水继续安慰，搽点药酒，明天就好了。说归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的胸脯，真白。。。此时再喝再唱已没意思，一伙人早早散场。

我们是一群很专一的人，只要去那间KTV，叫的都是同一帮公主，后来又发生了几次砸酒瓶的事，大家已见惯不怪，自动自觉躲在一边，砸完了让人扫干净就是，所幸，砸瓶侠的目标一般都是朝地下砸而不往人脑袋上呼，这才没出人命案，更神奇的是，他砸的都是空瓶，装了酒的不砸，在节约成本上他一点都不糊涂。

经过我们的思想教育，掐人侠后来也温柔许多，对公主不掐改摸了，那公主假装很害羞的样子左躲右闪，一屋子春意浓浓。后来，经过多次的感情培养后，掐人侠和发飙公主在一次聚会结束后，两人去宾馆开了间房，深入探讨什么叫卖艺不卖身、什么又叫卖身不卖艺去了。我看着他俩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羡慕嫉妒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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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我又回到老巢广东进了一间厂。下属中一个厂长特喜欢喝酒，一般有招待客人的事都交给他，我不喝酒干唠也唠不出子丑寅卯，光吃饭也不像话是吧，我饭桶不代表客人也饭桶。所以我非常不喜欢应酬，如遇三两相熟的朋友则无所谓，你喝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有陌生人在我就浑身不自在了。那次中午的接待工作是厂长和老板一起去的，喝大了，那天本来是星期天，我难得休息一次，躺在床上玩手机呢，电话响了，让我开车去接他们。

当我接到他们时，他俩走路都摇摇晃晃了，于是把老板和厂长扶上车绑上安全带，两人在车上酒话连连，说完两人又抱头痛哭，车厢里充斥着俩大老爷们嗷嗷的哭声，我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哭什么，唯有小心开车，先送老板回家。看着老板上了楼，车里的厂长挣扎着下车，他说他要尿尿。

我环顾四周，这是小区，去哪找厕所呢，还没等我去问，他已经在一棵树下稀里哗啦。而他对准的方向，二楼阳台上就有一妇女在晒衣服，我靠，丢人丢大发了，要命的是，厂长同志一边泄洪还一边跟那妇女挥手哈罗致意。我见他抖身子了，赶紧把他拽上车，至于那玩意有没有放回裤裆我没管没关注，上车后他没事一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问他知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他说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我适当提醒了下，他还是摇摇头，见状我就不说了，复述给他听搞不好会成为他的阴影，万一某天去老板家做客恰好被那二楼的妇女认出来，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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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回九十年代末期，我在一台资厂上班，一男同事结婚，说请我当伴郎。那时我青春年少，根本不知道伴郎是干什么用的，加上新郎的容貌长得实在不咋地，我梳妆打扮起来抢了新郎风头那可咋办？于是我强烈推辞。新郎见我态度坚决，只好找了别人。后来我才知道，伴郎的主要工作就是替新郎挡酒，艳福我上，有难你挡。我抚摸额头，庆幸态度坚决，我这酒量，伴个毛线的郎。可叹跟我一样有自知之明的人太少，备胎伴郎出糗了。

那天酒席上，缺心眼酒量还差的伴郎奋勇当先，只要有敬新郎的酒，非常爷们地来者不拒，端起杯就一仰脖子见底，还没转到第三桌，他就倒下去了，还是我帮忙抬出去的。妈的，还没怎么吃呀，我是给了红包的！

时光继续往前倒，九十年代中期，一位工友也是无酒不欢的人，他喝酒不分白天黑夜不分饭点睡点，早上起来得整两杯，上班时间也要喝，一到十点左右，只要不喝手就会发抖，脸色长期都是苍白的。他现在咋样了？你是问我他身体咋样了吗？哦，坟头草已经一岁一枯荣很多次了。

写了那么多关于喝酒的事情，我这个不喝酒的人始终体会不到喝酒的快乐，正如不抽烟的人体会不到烟鬼抽烟时的妙哉，但我尊重及喜欢那些喝酒的人，因为，喝酒的人，就是欢乐多。

满堂花醉三千客

哇呀呀！你太坏了。又写这么多。哈哈哈，我口头点赞，听你的，留钱过年

草帽的思想

满堂花醉三千客 发表于 2021-12-13 09:26
哇呀呀！你太坏了。又写这么多。哈哈哈，我口头点赞，听你的，留钱过年{:1_220 ...

必须要学会当家过日子啊。。。

满堂花醉三千客

草帽的思想 发表于 2021-12-13 11:54
必须要学会当家过日子啊。。。

任性，不学，咱家有富婆。

云舟孤帆

写得太有趣了！
这些场面我都经历过

沈眉珊

写得真有趣。

沈眉珊

云舟孤帆 发表于 2021-12-13 15:41
写得太有趣了！
这些场面我都经历过

大哥也是早期下海的猛将。

云舟孤帆

有一次在夜总会，大家跳劲舞，大家相互碰撞，被卫生间的门槛绊了一下摔倒了，一个女孩刚好倒在我的身上，胳膊肘一下顶住了我的肋骨，一下子肋骨骨折，养了三个月才好！

云舟孤帆

沈眉珊 发表于 2021-12-13 16:34
大哥也是早期下海的猛将。

是呀，那些年在江湖上混，这些场面都经历过。
我一个客户哥们，在夜总会打过几乎所有小姐，砸过好几台电视，
夜总会就是喝酒跳舞，那家伙喝多了就闹事。
我写过他呀。后来已经不来往了。

云舟孤帆

河南那一块喝酒才孟呢，喝花酒，书记哥知道，

他们钻井的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