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散了,谢哥顺路陪着我走了一段,路上问道:“你刚才笑什么?”
“什么?”
“你刚才在茶馆里说自己是个爱好和平的人,笑了。”
“哦哦,”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其实挺爱比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和高师傅这种类型的比武。以前没认真想过这问题,刚才我在茶馆里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我喜欢的是纯粹的比武,不带情绪不带恨意的比武,像高师傅这种明显带挑衅意味的比武,我不喜欢,输了自己不痛快,赢了肯定又结仇,何苦呢?不就是比个技术,取长补短么?搞得深仇大恨一样,不喜欢。”
“哦,”谢哥笑了笑,“心地善良嘛。”又叹了口气,“江湖本来就是快意恩仇的地方,这事只怕是免不了的,江湖恩怨么,总是有的。”
“我要是赢了他,他怀恨在心,私底下要弄我怎么办?”
“没那么夸张的,你看看我,比了多少场武我都不记得了,也没看见有谁来寻仇。”
“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有规则啊,有了规则,致伤致残的可能性都小,只是胜负之分,又不是生死决斗,大不了丢点面子,气度好的还能成为朋友,不会有那么大的仇的。”
我长舒一口气:“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如果大半夜的有人找上门来寻仇,吓着大美可不妙。
我又想起一件事:“谢哥,那天你故意说我们是平局,心意我领了,你是给我留面子,但这第二把交椅什么的就太扯了吧?这样一来,他们不是都看我不顺眼么?”
“什么第一把第二把交椅都是扯淡,”谢哥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说平局,是不想江边那些武师来找你瞎比武,他们要是晓得你输给我了,只怕每次见面都会有人挑战你,哥哥可拦不住。只是,没想到今天来了个新朋友,他看你年轻,心里不服气,这个我真没办法。”
“搞了半天你是在保护我啊。”
“也没有,只是我觉得你是做正经生意的,为人正派又是会画画会搞设计的文化人,和我们这些粗人混在一起,要是天天有人找你缠着比武到底不太好,我是担心影响你生意。其实吧,真要打,江边的这些武师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你,你的底子是真不错,临场的应变能力非常强,肖十一教得好啊。”他顿了顿,“你学的截拳道,学的散打,是打现代格斗的,和他们到底不一样。”
“真的吗?我真有这么强?”在谢哥面前心里总是有点虚。
“强不强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再说,这又不是专业格斗赛事,民间,没那么多真正的格斗高手的。讲手的话都是大师,真上擂台,没几个能挺下来。”
听着这话,心里格外舒坦,又想起这几年来的比武,除了谢哥,似乎还真没输过:“好吧,我觉得还行,哈哈。”又问道,“那你为什还要教传武,不干脆只教散打呢?”
“毕竟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看用在哪里。”谢哥把我引到一边墙角,“拳台上打竞技比赛或许用起来不太管用,但比如在这样的地方,就好比......好比公交车上吧,我们打起来了,你怎么打我?”
“还不是照样用拳!”我早习惯了谢哥这种随时随地过过手的游戏,二话没说就是一拳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