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页夹了比较厚的东西,一张16K大的老红头笺,纸是薄的,叠了四折。我看向他,用眼神申请能否打开,他微闭了一下眼睛,示意同意。我像孩子一样开心,如同被允许进入宫殿,里面写了什么,我看到纸背渗着蓝色的圆珠笔油。
“诗八首。”我念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又微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说,念下去。
“你的眼睛看见这一场火灾,你看不见我,虽然我为你点燃;……”情诗?可为什么我并不感到害羞,偶尔抬头看他,他斜着身子,也看着那页纸,有时和我的目光相交,内心里,我们像认识了多年的老友,可眼神上,他依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叫我躲闪。这一遍下来,读得不并顺利,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伸过手来,指着那处,然后读了起来,“我和你谈话,相信你,爱你,这时候就听见我底主暗笑,不断地他添来另外的你我,使我们丰富而且危险。”啊,他怎么这样,闯入之前我对这首诗的独立拥有?这下真感到害羞了,我的主真的暗笑起来了。他没有顾及我,又把手指挪到第七首,“风暴,远路,寂寞的夜晚,……”我一动不敢动, 真到他把手收回去,我的身体还是僵硬的。
他说,“它夹在这里很久了,却很少再被打开过,你瞧那折横,都要裂开了。你喜欢吗?”
我又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回答说,“恩,写得真好……”
以后,我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周围突然起了阵骚动,出什么事了?我有些紧张。他伸过手来,把圣经收拾起来,用那根显旧的珊瑚色皮筋小心地扎上,然后说,“不继续飞了,要在徐州停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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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
是纪实,还是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