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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红袖家园 红袖佳人 小说:女朋友们!(有点长,有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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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女朋友们!(有点长,有点好看!)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1-4-24 13:10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1-4-24 13:14 编辑


(一)


38层写字楼的确能够让梁栋俯视蝼蚁生灵。让他暂时忘记只需几十秒的电梯时间他不过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

整片墙的透明落地窗视野的确开阔。玻璃窗上映出一张国字脸,浓眉深目,目光深不见底。而直楞楞的鼻子像是直接从希腊美男子雕塑上裁下来安在他脸上似的,下巴周围一圈的胡须被修理的很是齐整,清晰的用笔勾勒过似的唇形即使在这一片黑短须中也显得格外醒目。不可否认,梁栋真的是个很耐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随着梁栋的几个扩胸运动,剪裁得体的宝蓝色衬衫被包裹在里面的肌肉撑的快要破裂了似的。他吐了几口浊气,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梁栋想起刚才回办公室时,路过财会皮若水身边,那让人浮想联翩的香味来自哪款香水来?前女友梳妆台上的几款香水都没有这种香型。


梁栋想起前女友曾经把一条雪白大长腿搭在他两腿之间涂指甲油时,顺道给他普及过一点儿香水知识,她说顶级香水一定要用到麝香,然后歪着脑袋眼角飞扬笑着问他是否知道麝香是怎么来的。边说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修长的脚指尖摩梭他的两腿中间。


梁栋一边着急的解着真丝睡衣的纽扣,一边对她报之以淫邪笑意。猴急的告诉她不忙知道这些,他还有比这更迫切的真理需要探求。。。。。。


梁栋忘不了前女友收拾行李离开那天。当时他就坐在沙发上冷静的全程看她收拾完毕。她先是恶狠狠的把两件连衣裙塞进行李箱,梁栋替那两件裙子暗自呻吟了一下。他认为女人的每一条连衣裙都有生命,不然为什么所有女人一旦穿起裙子来表情都是生动的,精彩的女人更精彩,本来面目有些可憎的都变可爱了。


女友往她那个大皮箱里扔衣服的动作先是急匆匆的像恨不得把它们都摔碎了才心甘,随着衣橱里的衣服越来越少,她手下的动也越来越慢,直至轻盈飘落下去的一件鹅黄色的真丝挂脖连衣裙以一个美人的姿态躺在皮箱内。


梁栋望着这条依稀有些褪色的黄裙子发呆,原来她还没丢了它啊,现在依旧还要带着它。当初啊、多么美的当初啊,当初她就是穿着这条裙子撞进他怀里的。。。。。。

梁栋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看她缓缓拉上行李箱。一言不发!前女友叹了口气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苦笑着质问他是否早就在她等离开?还说他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而且还没做够那种。


梁栋不禁也低下头苦笑一声,心里一阵悲叹。两年的时光女友变损友,这他妈不合理呀,今天之前她还是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怎么一夜之间变成知己、好哥们了?梁栋当然没把疑惑告诉她,只是点一根又一根烟看着她的身影先是在他眼前晃,最后晃出了门口,晃出了他的生活圈。


梁栋内心早知道和前女友最后这一年是熬过来的,他得正视自己,也许一年前就不怎么爱她了。或许他只是偶尔爱爱她,在他身边没有更出色的或是更新鲜的姑娘出现时爱爱她。


前女友说梁栋前世是交际花其实不完对,交际花通常是不付出自己的感情。着重于玩弄,所有的交际花在没有交付自己感情时都明白一个道理,一旦付出一次感情结果就是死翘翘。


梁栋可是爱着身边一切可爱的女人。女人这么的不同于男人,她们那么柔软的缠绕着你,缠绕到你快窒息。梁栋其实是喜欢这种窒息,这能提醒他再努力呼吸一下、再呼吸一下,一感觉到自己在呼吸人好像就变得不那么麻木了,周遭的一切都变生动了,连带着他也变得生动起来。


生而为人真好,生而为男人更好。


梁栋觉得如果能做到每辜负一个女人还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就更好了,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爱一辈子。其实,他觉得自己更像一只蝴蝶。一生穿梭在花丛中,直至再也没有力气飞行。哪天一头栽在哪朵花上。


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很浪漫?其实当梁栋和哥们喝的烂醉时告诉哥们,他觉得男人终极浪漫的死法,就是硬挺着死在女人肚皮上。那哥们拍拍他的肩膀揶揄他原来有颗诗人的心。


梁栋当即问他是否在骂人。


梁栋认为在诗人集体死亡的年代,⊙﹏⊙和神经病才写诗。泡不到妞怎么写诗?泡不到女人的诗还能称之为诗吗?毕竟海子只有一个,躺在麦浪里,踩在土地上就能以梦为马了。只有马子不停换,诗心才能永久存。


哥们继续揶揄他是一匹有着诗心的种马,是驰骋在酒池肉林海里 的一股清流。梁栋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告诉哥们,他是把爱像一首诗似的在做着,一点都不含糊。他们哈哈大笑着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吧台女调酒师原本装着没在偷听他们的谈话。此刻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梁栋走过去,递给他们两杯威士忌。她走到梁栋身边时弯下腰,用沙哑略带磁性的嗓音咬着他的耳朵低语,说晚上想和他一起做首诗。那天晚上女调酒师不停夸梁栋是一个伟大的诗人。


那是当然。梁栋前女友曾说他做的哪是什么爱,分明做的是一套仪式感。每次前戏时她都觉得自己是某场祭祀大典的祭品。估计那个姑娘那天晚上被梁栋的阵仗吓坏了。完事后她拧了一把梁栋的屁股说险些以为他爱上她了。梁栋伸出食指和中指说,以杜蕾丝的名义发誓说他那个晚上的确是爱上她的。



(二)


梁栋平日里不怎么说爱的,尤其是当女人用饱满的,类似三流影视剧女主角附体时神圣的表情来追问他时,无论用什么样的语气说爱好像都是流于表面与形式,简直太他妈恶俗、太tm不拿爱回事儿,怎么能骗女人呢?


梁栋更不怎么发誓。不管女人用什么样表情逼他发誓爱她们,爱她们一生一世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他从未投降过。梁栋觉得如果他哪天真发誓了,那一定是堕落了,堕落到要靠谎言才能哄女人上床。


每当女人们骂梁栋是个地痞流氓、是个瘪三无赖、是个大混蛋时、他通常按住她们的脑袋,用舌头把那些词儿在她嘴里搅烂了,让她眯着眼睛陶醉的吞下去,无论她是在客厅,还是饭馆,还是席梦思上。


皮若楚敲门的声音很好辨认。是用那种棉柔的力量敲的,三声响之间间隔的时间一样长,声音也一样大,听起来规规矩矩的,和她的人似得。梁栋埋着头装着样子看手上的一份合同,瞟了一眼皮若楚的黑色高跟鞋,傻乎乎的的三寸高粗鞋跟,圆滚滚的鞋头也呆头呆脑的,职场女人穿这种良家妇女似的高跟鞋简直太自私了,怎么能只为了自己脚舒服而不顾男人眼睛舒服呢?还好皮若楚的小腿和脚踝挺漂亮,他好几次就是在她这双小腿里神思飘荡的差点忘了应该找点话说。
皮若楚大概被这长久的沉默搞得有点不自在,梁栋其实听到她说这是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让他过目的,只是觉得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堆数字远没有职业裙下的一截白腿来的好看。


梁栋接过皮若楚的报告时,把停在她小腿的目光自然的过度到她手上的合同,然后如无其事的好像不经意似的接合同时碰了碰皮若楚的指尖,一股温腻感伴随一阵紧张感袭来,皮若楚的手指好像上了发条略微弹了一下,梁栋心里一阵好笑,但面上还得一本正经,皮若楚本来有点小慌张,但见梁栋依旧垂着头,蹙着眉看报表,脸上先是升起一丝疑惑还夹杂着一点点的失望,梁栋用眼角的余光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过了好一会儿,看到皮若楚越来越局促不安,梁栋才发了个善心让她出去,皮若楚一带上门,梁栋就不再控制自己的表情,嘴角咧起一个笑意。前女友曾说过每次看到他这样笑就想撕烂他的嘴,她说那两年很流行这样的笑。


无聊的时候梁栋就是喜欢这样拿捏皮若楚的表情,像她个年纪的良家妇女,大概一辈子只有老公一个男人,也许还没来得及把恋爱中的酸甜苦辣的感觉尝遍,结果孩子就出生了,然后紧接着又是孩子的教育一步步的按程序过着生活,早忘了调情是怎么回事吧?他认为这样和她们玩暧昧其实是在行善。

是的,梁栋还喜欢人妻。年轻那会儿不明白西门庆为什么一头扎进人妻堆里出不来,以为仅仅是追求个“偷”与“技能娴熟”的乐趣。其实,那种占便宜的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女人会在商场超市很容易就找到这种感觉并及时得到满足。

一旦决定勾搭一个人妻,就像与另一个男人同上了跑道,这种相互隐形的赛跑更刺激,末了听的“裁判”一句比她男人强多了,简直颁给了男人最高荣誉勋章,足够人趾高气昂一阵子了。

梁栋早晚要听到皮若楚的颁奖词。

倒春寒的夜,屋子周围像是被冰块包裹着,棉质睡衣上浸了寒湿之气,那气顺着骨头缝冷到骨头里,索性脱了睡衣裸身裹进丝质被子里,虽然这么冷的天并不适合盖蚕丝被,但梁栋贪恋那份女人肌肤撕的触感,因此一年四季都用丝质床单被套,那肌肤般的冰凉包裹着他炙热的身体与日渐冰冷的灵魂,怎么都捂不出个欢天喜地的热。梁栋蜷缩着身体,以最初蜷在子宫的姿势,这样的睡姿他只在一个人睡的时候用,女人会掰直了他的四肢与躯干骨。


(三)

手机响了,梁栋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一望是曲小趣打的,她太闹腾了并不适合这个冷冰冰的夜。梁栋通常把她放在太阳下与她约会,比如在户外攀岩时高空亲吻、海滩冲浪时无缝隙接触,,,这个夜晚梁栋想让自己变成一朵安静的蘑菇,听一听骨节摩擦的声音。曲小趣并不死心一个劲儿的拨打着电话,手机铃声在夜里很嚣张,比梁栋此刻死寂的灵魂还嚣张。


梁栋知道如果今晚不接这通电话这个疯女人会一直打下去,他喉头结了冰并没有给她好声音,曲小趣依旧热烈的以一副梁栋女朋友的身份不间歇的追问为什么不接她电话,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又在和其她的小狐狸精约会,,,,梁栋有点烦自己的独处时间被她打断,依旧冷冷的问她,先回答哪个问题?电话那头的曲小趣楞了一下,突然大骂起来,她问梁栋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对她忽冷忽热?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


梁栋冷静的告诉她,他可能真有点精神病,他不只对她忽冷忽热,他对自己也一样忽冷忽热,她是他的女朋友之一,回答完了曲小趣的问题后,梁栋冷静的问她还有什么问题吗?曲小趣依旧楞了一下,然后大哭起来骂着,梁栋,你tm不是人,梁栋还是冷着说,这个问题他今晚会好好想想,比如她这通电话之前他以为自己是只蘑菇。梁栋耳朵里一阵噪音,曲小趣估计把电话砸在了地上。

凌晨五六点梁栋才勉强睡着,洗了个热水澡有点僵的身体才有复苏迹象,一大堆的俗人俗事挤占着时间与空间,终于找到活着的理由似得,好在梁栋在一个小范围内当着主人,可以享受凌驾于一些事、一些人之上的感觉,比如他不用定闹铃,可以避开上班高峰期。到了办公室梁栋吩咐秘书小陶帮他订了一款时下女人最爱用的手机。


不出所料没一会就接到曲小趣的道歉电话,她说自己不该那么不懂事等等,梁栋没怎么细听,女人说的话拧一拧会有90%的水分,一定要学会抓重点,比如他截取到这通电话的重点是哪哪儿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味道特别正宗,梁栋微笑着用温柔的语调说好,晚上就去那里吃饭,并在挂电话前夸曲小趣真乖。

曲小趣在电话里“喵”了一声。挂了电话梁栋心情大好,女人哄起来太麻烦的话就不可爱了。


临近下班茶水间比较热闹,小陶总是占据话题中心。公司的女同事们总是期望能从小陶那里套出点梁总的八卦。小陶了解女同事们的心思,自己何尝没有动过类似的心思?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这都快一年了梁总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反而死心释然了。女同事们也以为秘书总裁早晚滚床单,毕竟小陶是公认的美人。可瞅了一年都没在他俩之间瞅出什么火花与猫腻,这反而激起了女同事们对梁栋私生活的好奇。


小陶端起咖啡杯端坐着,立马有两个女同事问,早上梁总来公司叫你干嘛来着?此时小陶像是掌握了一级情报的女特务般倨傲。故意轻描淡写的说让她选一部时下最受女生喜爱的手机。女同事们噢了一声,不死心的追问小陶她们的梁总倒底有几个女朋友。小陶摊了摊手说,谁知道呢,没有两三个也有四五个吧。


皮若楚接完水转身就走了,表现的好像对这些八卦并不感兴趣似的。行到无人处终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城市的霓虹灯亮的越来越早了,一点点蚕食着白天,仿佛它们总有一天要占领全部白天似的,鸟笼子小鸟们只能休憩在光怪陆离霓虹灯里。夜晚承载着最年轻、最生动、最丰富的表情,白天的格子间多收拢了麻木与疲惫的表情。


停好车,梁栋穿着剪裁十分得体的卡其色风衣穿过地下停车库走进电梯间。想到等会儿就见到曲小趣那个疯丫头嘴角不由的笑了一下。能让人发笑的姑娘就是好姑娘。


梁栋前脚刚迈出电梯,眼前一团卡其色风刮过来吊挂在他的脖子上,脸颊上小鸟啄食般的吻密密麻麻。曲小趣大惊小怪嚷嚷着她和梁栋心有灵犀,今天撞成情侣衫了。梁栋眉头微微一皱,胳膊有点僵,本能的抗拒着,曲小趣感觉到他的僵,停止了更肉麻的举动并嘲笑着梁栋在床上可没这么扫兴。梁栋掐着曲小趣的腰,表示姑娘家家的要适时学会被动,要有做猎物持自觉、被猎的自觉。曲小趣又瞪大本来就很圆的一双眼睛,双手做成小猫爪子样,又以一声“喵”做为回应,梁栋捏了捏她的脸蛋,两人一起走出电梯。


不得不说曲小趣真是个会玩会享受的主儿,这家日式餐厅挑的很有格调。一下子从喧嚣快进到静诧。包间曲小趣早就订好了,两人径直走去,脱掉外套,换上木屐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曲小趣两条腿过于长了,比较难盘一些,偏还一个劲儿的盘着,嘴上不停的说,回回吃日式餐厅就想起在小时候也是这么的往炕上盘腿吃饭,吃姥姥大声的讲笑话的。


梁栋很难得看到安静的曲小趣,有些楞神。以至于当听到曲小趣询问他何时才能成为自己的家人时都没缓过神来。不过,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梁栋马上抱之以微笑,刻意避开了曲小趣探寻的目光,手指尖在曲小趣的胳膊上来来回回暧昧地滑动着,说以一会儿去宾馆比家人还亲密。曲小趣抽出一只手打掉了在她胳膊上来回滑动的梁栋的手指,嘴角轻蔑的一笑问梁栋是不是每次都用下半身想她?像是询问又像是已经印证了答案。


空气有些凝固,梁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从包里拿出秘书小陶挑的手机递给曲小趣。并问她昨天晚上是不是把电话摔坏了?曲小趣本来意兴阑珊,看到新电话突然眼前一亮,兴奋的大声询问梁栋怎么知道她电话坏了?说着立马掏出手机撇着嘴气哼哼的怪他昨天不接她电话,所以她一生气把电话屏幕都摔出一道裂来,梁栋心里想着,还是小女生好哄,曲小趣心里暗想着,他心里还是有我的。眼睛里斗鸡似的又重新燃起必胜的火苗,这点火苗又被梁栋尽收眼底。


梁栋还是喜欢看到女人们对他势在必得的表情,这种表情才能让他感到兴奋。就好像两个同上了台的拳击手,必得你一拳我一拳,拳拳到肉,有试探、有策略、有回应、有泪有血有疼痛,荷尔蒙不断飙升,游戏才够好玩。不仅仅是纠缠扭打在一起的两具躯体。


梁栋只喝了几口味噌汤,吃了点烤银雪鱼就开始欣赏曲小趣吃东西了。梁栋的胃不怎么好,并不怎么喜欢吃三文鱼。但他挺爱看女人吃。他认为红嘴唇啖生肉总有种原始的美感。红艳艳的三文鱼躺在薄冰之上,细腻温柔的肉一定要裹一点呛鼻的芥末,味道才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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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10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1-4-24 13:38 编辑


(四)


白洁就是被梁栋在与曲小趣去日式餐厅吃饭的那个晚上看上的。


曲小趣哪都好,就是话有点多。有些姑娘话多点好看,有些姑娘话少些好看,梁栋觉得曲小趣说话的时候,会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鱼在空气中上下跳跃,如果让耳朵暂时失聪,还是怪美好的享受。今晚的梁栋没有关闭听觉,看着曲小趣吃饭前抹去口红余了一点残色的唇,像掉了漆、过了时的红墙。


口红的发明真的太有必要了,通常涂了口红,姑娘们话都会变得少些。突然间,他想逃离一会儿,起了个身说要去趟卫生间。曲小趣歪着脑袋,压低了声调,这样会使声音显得有磁性些。她问他要不要一起啊?其实男人也不完全是视觉动物,当男人听女人说骚话时,瞬即就能通感了,变得会幻想起来。


如果平日里听到这话,梁栋肯定会立刻脑补出在局促又狭小,狭小又肮脏的空间里,只剥光一个姑娘的下半身做事情,再骄傲的姑娘立即都变得的下等起来。速战速决打一场突如其来的没有准备的仗,而且还打赢了,会很刺激。但今晚也许是斑驳城墙的想法深植于心,他突然就淡了兴致。


梁栋把今晚这一变化归罪于曲小趣说这句话时,双唇不像沾满了鲜血,使得这话没有了刺杀的力量。如果往后的岁月里,曲小趣知道他知道他已厌了她时,是因为今晚这抹没抹干净的唇色时是何感受?


日式建筑通常狭小又局促,这家餐厅也一样。为了能打造出空间感,明明暗暗的灯光起了很大的作用,光影的流动间,黑白转换间已为你的当下写满了故事。梁栋的下一个姑娘就是在从卫生间回来的这条路上被发现的。


由于每个包间的房门是由竹帘隔断,竹帘卷起来,这样一来每个包间里的人并没有完全被阻断,只消抬抬脚,就能在繁华与安静间切换了。这样的竹帘窥探起来显得比屏风急迫些。梁栋不需要费力气就能看其他包间无头似的身子晃来晃去。一个包间几个年轻的姑娘在自拍;一个包间盘腿而做的两个男人碰着杯,,,


当时走到白洁的包间时,梁栋的时间仿佛静止。


竹帘不是半卷的,而是全部拉了下来,梁栋仿佛看到的一个静止又流动的剪影。


白洁低着头、抚着额,长长的手指拿着一把叉子把盘子的明太鱼翻过来又倒过去,时不时在鱼身上轻轻的戳来戳去,那条明太鱼的灵魂此刻一下子附着在梁栋身上,他替那条鱼疼了起来。


她到底何时才把那条鱼送进嘴巴里呢?


梁栋对着一个剪影傻站了许久,还是没能等到白洁把那鱼送进嘴里,却瞥见一滴不会说话的眼泪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明太鱼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五)


梁栋只带着身体回到座位上,曲小趣问他怎么去那么久?快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梁栋附和着,是啊,真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曲小趣的胃口向来好,一口又一口的菜频频的送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鼓着小嘴发出“嗯”的称赞声,那声“嗯”明明单音节,但曲小趣嗓子里发出来,竟然会高低起伏、绵转悱恻。这也是梁栋今天之前爱看曲小趣吃东西的原因。


食欲和性欲是相通的,通常好吃的姑娘也很好吃。


可这刻起梁栋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条躺在盘子里的明太鱼怎么样了?它还完整吗?这一执念,梁栋什么也做不了了,胡乱找了个借口赶紧地把曲小趣送走了。


当曲小趣索要离别吻时,他只想潦草结束。明太鱼姑娘啊,可千万别消失了啊?他的心紧张着,像16岁时第一次摸邻居家姐姐的胸部那么紧张着。脚底带着风急切返回餐厅,体格向来健硕的梁栋竟些许微喘。


梁栋依旧回到刚才站立的位置,呆呆的看着。明太鱼依旧完整无缺的躺在素洁的餐盘上,做为一道美食这真是悲哀。白洁已经停下手里的叉子,不再折磨那条鱼了,一手仍旧扶着饱满的额,一缕头发丝在耳朵边晃来晃去。另一手的食指不停的在桌子上的一小汪泪渍上画着圆圈,玩着自己的眼泪。


这是个只愿躲起来偷偷落泪的姑娘。


一座城池的坍塌,有时是因为一个笑,有时可以是一滴泪。梁栋心里钢筋水泥筑建的城,轻飘飘落下一片羽毛,悠悠荡荡的怎么也着不了地。


梁栋看了太多太多失恋的姑娘,因为他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她们有的对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有的可怜巴巴的挽留,有的故作洒脱的装作不以为然。他很少有机会抽身去看一个姑娘在他面前为另一个男人落眼泪。


梁栋掀了竹帘进来,白洁依旧头也不抬,轻言道,谢谢,不用加水了。显然是把梁栋当服务生了。梁栋毫不客气坐在白洁对面,仿佛她是他老早前就认识的一个姑娘似的。


梁栋终于看清面前的姑娘了,和他刚才站在帘外时想像中的样子几乎重叠。清丽的面容只简单的修饰了一下,挺俏的鼻尖因为掉过眼泪微微有些红。


白洁缓缓抬起眼皮,眼眶微红,望着坐在对面这个陌生男人,闪过一此疑虑,轻轻蹙着眉,淡淡的说不认得梁栋。说完依旧垂下眼睑用食指继续在桌子上画圈圈。显然并不想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打量一个陌生人。她以为她这样说了,梁栋就走了。


梁栋快速在脑海里翻着素日里那些搭讪技巧,竟然没找到一句和适的。他以为只要他在这样大大方方的走进来了,就可以一下子打破了僵局,眼前这种局面,他从未想到过。嘴角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也并不言语了,他抬起手臂拿起茶壶的时候,一款宝格丽最新款的腕表露了出来,他并不是爱表之人,只是像他们这种单身男人,这些身外之物就像雄性孔雀的羽毛。梁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嘬了一口,茶已经凉了。


白洁还是没打算说话,怔怔地望着桌子划着圈。餐厅若有若无低旋的音乐声强行裹着两个人的气息不停流转。像是玩着木头人的游戏的两个人,谁先动谁就输了,木头人只有一个,不是梁栋。


梁栋望着满桌子的菜,竟没有一道菜动过,他拿起筷子准备挑一个蛤蜊吃,半空中的手还未落下,白洁又是蹙着眉喝道让他别动。梁栋又是笑了笑,他可千万不能尴尬的退下场来,现在流行的那句,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不过显然白洁也不是个怕尴尬的人。只是白了一眼梁栋,又不理人了。蛤蜊还是热的时候好吃些,凉了处理的再高明,还是带了些腥气。



(六)


梁栋看到眼前的白洁总感觉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不知道哪句该先冒出来。


赞她漂亮吧俗气,还显得他只是耽于皮囊的好色之徒,虽然他是,但不能让自己显得是。夸他气质吧,好像她长得不够美似的。拉家长似的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吃饭吧,显得自己弱智,不是显而见得?


所以他决定还是继续夹一筷子鲑鱼吃。这道石狩锅他刚才和曲小趣也点了,的确味道还不错。


可当白洁的终于说出第二句话,问他贡品是否好吃时,实在没控制住,梁栋嘴里的一口菜喷了一些出来,落在浅蓝色衬衣上。他慌忙抽纸巾擦试,差点又不小心碰翻了茶杯。看到他这副狼狈相儿,白洁扑哧一声笑了一声,梁栋呆了呆。


这笑也只是一闪而过,白洁终于开口说话了。梁栋觉得这个小丑当得真值,那一刻,他觉得为了看到她继续笑一下,他是可以做任何事的。


白洁停止了画圈的手,指了指满桌的菜说,这些都是他爱吃的。但其实也可能只是自己爱吃罢了。男人很少有爱吃日式菜的,就像男人很少喜欢清汤寡水的姑娘一样。不过也可能是吃多了,吃厌了。


梁栋觉得白洁的话竟然没法反驳,不然他此刻也不会坐在她的对面了。每种菜式都想尝尝,不是人的天性吗?梁栋只简单的点了点头。


白洁问梁栋交往过什么样的姑娘,梁栋把自己身边上了床的,即将上过床的女人统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如实回答,有娇艳贱货、有小绿茶、有老古董型女人,最近正在勾搭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妻,因为挺享受暧昧的过程,并不急于把她马上扔到床上去。


白洁轻蔑的说他倒诚实,坐这许久了,是否想出什么办法把自己扔到他的床上。


梁栋嘴角又是一抹笑意,说其实自己才是她的一道菜,是她盘子里一条明太鱼,现在只是食材阶段,只等着哪天她来亲自烹饪,任她宰割,任她鱼肉。说这话时,他真的是无比的诚恳,他真从没这么被动过。


白洁起身,拿起包,似笑非笑的望着梁栋说可是她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打算吃明太鱼了。说罢,抬起穿着白球鞋的脚就想往帘外走。并回过头来对梁栋说,这桌贡品已经结过帐了,如果不介意,他可以继续慢慢享用。


梁栋又是低头无可耐何的一笑。问白洁这个寡妇可否给他留个微信号。已背向他的白洁摆了摆手,谢谢他今天的吊唁之情。说完就要消失在梁栋的视线里。

轻易放过一个自己看上的姑娘从来不是梁栋的风格,何况这次这个有些特别,片刻间,梁栋已悄悄尾随白洁出了门。


白洁开着一辆白色小车上了路,梁栋的越野车紧随其后。其实,梁栋也觉得在城市里开个越野太装逼,可是只有越野车的前座才能安放他的姑娘们修长白晳的大长腿不是吗?


一大一小两辆车缓缓融入这城市的霓虹灯里。


梁栋看着白洁的车驶入H市一所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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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10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1-4-24 13:41 编辑


(七)

梁栋看到白洁的背影消失了,才下了车来到门卫室,向门卫报出白洁的车牌号,询问是谁的车。门卫先是警觉起来,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梁栋看了看四周,把门卫叫出值班室,从钱包里随意掏出好几张百元钞票塞进门卫手里。告诉门卫自己并不是坏人,只是想认识一下车主。


门卫看着塞到手上的红票子,想起老婆前几天说看上一口蒸煮炸一体的锅,把工资算来算去最终还是没有买。那副画面印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当听到门卫说出白洁的名字时,他忍不住嘴角起了一丝笑意。白洁自己也没少为这名字尴尬过。记得自己第一天来学校上课时,到了自我介绍的环节,当她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时,全班的男生突然长长的一声“哦”,一时教室沸腾起来了,男生们发出不可名状的笑。


这种情况从高中起,白洁经历过很多次了,第一次高中班级新生介绍完后,白洁通过一个女同学神秘兮兮的给她的一个链接,做贼似在网吧里的电脑里知道了另一个白洁的故事。她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让男生们意味深长的笑。


从害怕在人多的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到现在不会再为此脸红,她面无表情的打开教科书大声说了一声“上课。半大的小子们看到年轻漂亮的女教师总想合伙一起欺负一下。但此刻都被白洁脸上的寒霜给冻住了,不再瞎起哄。


其实白洁那天通过倒车镜看到梁栋尾随着自己了,并没点破,只是想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她这段日子并不打算回到自己的住所,一房子的物件儿带了太多两个人的气息,她想把房子重新简单装修一下,再换一些家具后再搬回自己家,好在学校给老师们准备了宿舍,她和另一位女老师一起住着。往常她只在这里睡个午觉的。


白洁是知道自己的宿舍可以望到门卫室。回去的路上她知道自己的后背被一双眼睛死盯着,只是故作轻松的走着,一拐入楼栋就飞快的跑了起来,飞快的爬上五楼,打开房门,没有拉灯,远远的把包扔到床上,两只球鞋飞快的飞离双脚,白洁立在窗前,从窗帘的缝隙间看到梁栋开车离去的背景,发了一会儿呆。


同住的女老师和男朋友约会去了,估计晚上也不会回来了,白洁依旧没有开灯,脱了白衬衫,双手滑上后背,解了胸衣的暗扣,从白色吊带衫的一头扯出胸罩一把扔到床上,白色的胸衣的一角挂在床沿上,那悠悠荡荡的姿势像个荡妇。


白洁的双手一路向下,褪下那条发白的牛仔裤,白色的纯绵内裤包裹着浑圆紧翘的臀部,那是她多年健身习惯换来的成果,她健身前这么考虑的,既然胸上不能大有所为了,两头总得占一头吧。和前男友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他有时把胳膊肘支在上面,有时把这翘臀当枕头枕。


心绪太多,找不到出口,白洁并不擅长和其她女人分享她的生活,她的恋爱、她的失恋、全部被淹没在那些上课、下课的日常里,所有的喜悦呀、伤心呀统统像是投入大海的小石子,除了自己,没人能看到它们所激起的水花。一场失恋也并没有让她学会放纵自己,连大醉一场都不会。


白洁拿起立在床头的木吉他,盘腿坐在床边,轻轻的弹起一首又一首的他们曾经一起弹过的歌。还是他教会她弹吉他的,大学时,他是吉他社团的负责人。

窗外隐隐听到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像来来往往的人们,今天他穿梭进她的故事里,明天她又穿梭进他的故事里。走走停停,下一个路口有可能分开,有可能继续一起走,谁也不知两个人是否能一直走下去,路的尽头又是什么。


一段故事的结束,谁知道是不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呢。



(八)


梁栋晚上回到公寓,洗完澡换上浴袍。浴室里的半个墙壁都是大镜子,一个人的时候方便他随时看到自己的肉体,当然,两个人的时候,纠缠交织在一起的两具肉体相互侵占、蔓延,像扭长在一起的两株藤,是两株又像是一株,这画面更好看。


梁栋想起有那么一次是和曲小趣在关键时刻,她鬼哭狼嚎似的喊叫。曲小趣就是这样,不像其她女人关键时候会把那呻吟声闷在喉头里,先让声音经过了一个绿化带似的,由远及近、悠悠绵绵缓缓减弱又扬起,扬起又减弱。那次曲小趣的声音通过管道传播的那叫一个清晰,一个精彩,楼下的住户上门狠敲房门,投诉让他注意点影响。梁栋裹着浴巾留一条门缝,尴尬又自豪道歉说女朋友欠收拾,下次会下手轻点儿的。真正像曲小趣般豁出去享乐的女人真是不多见,这也是为什么梁栋允许曲小趣偶尔可以在自己面前骄横一下。


女人极至高湖时,面容再美都会变得丑陋。男人只在这个时候不计较女人的外貌。即使梁栋这样的海王,也只得偶尔见到极至丑容。他搞不明白岛国片里,那些个女人最难看的表情不过皱个眉咬个唇,显而易见都是表演,偏还有人上当,不过都是哄屌丝们捂着被窝打飞机玩儿。他真想发个善心把这一发现告诉他们说,你的女人在床上脸越丑时她越快乐。


梁栋认为肉体是灵魂的神龛,神龛漂亮才是对爱欲之神最起码的尊重。他很严格的对待着他的八块腹肌,每周至少撸三次铁,为了不让它们离开他。

梁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的出现白洁用手指头划泪渍的画面,想着想着那泪渍就变成了一面湖,他当真变成一尾明太鱼在湖心畅游起来,,,,,


这一晚梁栋睡的特别好,早上起床时,四肢并不像往常一样蜷缩在一起。


说起来梁栋不算是“海王”这词定义里的海王。他极少同时脚踏几只船,看上新的姑娘时,就像写信,他会和身边的姑娘先划上句号再另起一行。还残余一点道德感的梁栋从不主动说分手,海王们有一百个办法让姑娘们主动提出分手二字。


曲小趣打10通电话,梁栋回一通;白天发几页微信,梁栋晚上偶尔回一条;约10次见面,一次都没时间见,应付这些都有一个统一的借口,最近新接了一个项目。


梁栋的新项目是白洁。


他做着和曲小趣一样的事情。梁栋给白洁打10通电话,白洁一通都不回;白天发几页微信,白洁一条都不回;约10次见面,白洁一次都没时间见。

梁栋明白白洁这样的姑娘真的很棘手,倘若她够物质,够享乐,不停为她买买买,不停带她见世面,让她眼花缭乱起来,忙碌起来,就看不清自己的初衷,稀里糊涂就能如了他的愿。


可从第一眼梁栋就知道物质很难撼动她。唯有摆出自己的真心,他得快些趁着此时他对她还有些真心的时候赶紧将她拿下。这事宜早不宜迟,等到这份热情减了,再说一些话、做一些事就像欺骗了。



(九)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梁栋就天天掐时间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等着接白洁下班。但大多时候都是空等。下班后,白洁也很少出学校,尤其这个时期,虽然这阵子她给自己为过去划上句号做足了仪式感,什么去两人常去的日式餐厅祭奠死去的爱情啦;深夜吉他弹奏两人一起弹过的歌等等,不知是不是记忆太好了,显然,她需要告别的往昔实在是太多大多了,白天还要工作,她已经心力憔悴。


下班后她哪都不想去,只想蓬头垢面的窝在被窝里刷电影,且只捡些硬梆梆没有啥感情戏的电影看,可现在哪有不夹杂感情戏的电影?电影里男女主角的一个对视、一个拥抱,甚至只是单纯的打斗戏,都能让她想到与前男友拌嘴的时候,成为她打开回忆的阀门。


梁栋每天都在学校警卫室给她打电话,说他在学校门口等他,她站在窗前斩钉截铁的说不。白洁从一开始起就看不上他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死样子。

梁栋才不管,依旧每天都来。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失败,千万不能失败!否则,以后每次泡妞都会想起这次失败的经历。再说白洁在电话里除了说不的时候,有时候还会偶儿的挖苦、讥讽他。


比如白洁会说,梁栋,你凭什么这么无耻?撩拨我这么个普通姑娘,我再傻也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往后余生,只做你长长生命线上的一个点。我白洁虽然普通,但也从来不做人家的其中之一。


再比如梁栋在电话里逗着她说,白洁老师,你看看我身材这么好,还有点小钱,而且现在我还爱着你,你不能这么狠心,让我这么个大好有为青年不停吃瘪,你今天就当是日行一善,陪我吃个饭吧。


通常白洁都是挑了窗帘,望着大门外的的梁栋讲电话的,这个时候白洁会回梁栋说,可你这副好看的皮囊想盖在全天下的女人身上,别人是绣花枕头,包了一个草包心,你包的却是一副花花肠子,你的爱多金贵?如果你有的话,建议快些把你这点真心裱了起来放在你的床头,唤醒点良知,提醒自己千万别再祸害别的姑娘,,,,,


梁栋听她说话有趣,总是引着白洁和他斗嘴。而白洁觉着有这个么人每天陪着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就没了回忆的时间,倒也消磨无聊时间。两个人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下就这么傻子似的聊上了。


可是连续好几天,这么个好看的男人天天杵在学校门口打电话,还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太招摇了。说是哪个学生的哥哥或是小叔叔吧,又不像,也从没见有人从学校里出来找他。只有学校的门卫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他笑傻的时候摇摇头笑着说,老了,老了,跟不上潮流了,现在的年轻人流行这么谈恋爱的吗?


那天梁栋没去学校门口给白洁打电话。因为曲小趣只给他发了一条微信,说晚上再见不到梁栋,不是她死就是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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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曲小趣把梁栋约到了她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H市主打项目是蹦极的某公园。晚上公园没开门,梁栋驾车从侧面绕行上山。公园被栏杆围着,梁栋把车停在路边,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摇下车窗,夜景尽收眼底。


梁栋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和这座城市的夜晚一起安静的呼吸了,他俩坐在车上安静的看着远处灯火阑珊。曲小趣和梁栋在一起,第一次这么安静。她把头倚在梁栋的肩头幽幽的说,她知道他们总有散的一天,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样的快。


梁栋的双方握着方向盘,并不言语。


曲小趣继续苦笑着说梁栋真不是个东西,都这个时候了也不哄哄自己。这次还不哄,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哄了。曲小趣继续说着,说人都是贱胚子,自己身边围绕着一帮子舔狗,好好的女王不做偏要学人家做什么舔狗,还不是舔到一无所有?以后自己一定要对身边所有的舔狗好些。


梁栋抽出一支手摸了摸曲小趣的头发,说他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不能霸占一个女人太长时间,他说他只是一个行走在情感荒漠里的过路人,渴了,路过一个人家,就讨杯水喝。而这荒漠总也没有一个尽头,他只能不停的走啊走,直走到他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天,他其实比她还要可怜。


曲小趣转过头,紧紧盯着梁栋的眼睛,似笑非笑、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当初自己就应该存一缸子水,等梁栋走到她这里时,就把他的脑袋按进水缸里溺死了他,倒也干净。


梁栋听了这句话莫明一丝丝情动,一只手已在曲小趣白嫩的大腿上游移了起来,轻轻俯下身子,双唇重重的压在曲小趣的唇上,似喘非喘、含混不清的道,那样倒好了,也算是为民除了害。曲小趣狠狠抽了一下梁栋不老实的手,这一巴掌拍的不轻,已然留下一道红印子,回力震的她的手也麻了一下。梁栋仿佛更兴奋了,带着红痕的手,迅速袭到曲小趣的胸部,用拇指、食指、中指轻轻揉搓着,曲小趣的身子一下子软的像滩溶化的冰淇淋,化在了梁栋身上,,,,,


曲小趣此刻又恨又恼,恨的是梁栋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都把她拿的死死的,恼的是自己明知道,但却不争气,偏怎么也挣脱不了。像被粘蜘蛛网里垂死挣扎的蛾子。她不想、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让自己像个物件一样,想使的时候被他拿来使使,不想使的时候便被丢到角落里。


两个人都明白,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战,都拼起了命来。从副驾打到后座,梁栋誊出一只手来,摇起了天窗,把曲小趣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后座,周围黑漆漆的,映衬的曲小趣的身体像麦浪、像沙丘,像璀璨夺目的宝石;美的无以言状,梁栋异常兴奋,一车子春光点燃了黑夜。


一辆载了几个夜归的年轻人的车飞驰而过,看到这光景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喊叫声混和着无所顾忌的呻吟声划破夜空,,,,,,



(十一)


晚上送曲小趣回家后,梁栋回到家里,立马手机给曲小趣微信转帐20万。梁栋深知自己不是个东西,和他好过的女人,分手后他都会给人家一笔分手费,这能让他的良心稍稍好过些。只有过了良心这关才能继续下一个不是吗?


曲小趣洗完澡后正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标题是“和男朋友分手了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刚点开网页,听到微信响了,她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是梁栋的。她快速点开一看,20万的现金转帐,没有多余的一个字儿。


曲小趣把手机重重砸在地上,卧室铺了地毯,连个声响都听不到,曲小趣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骂着,梁栋,你TM真不是个东西,你把老娘当什么了?哈哈,我曲小趣和你在一起的这八个月零六天可不像个鸡吗?哈哈,哈哈,四舍五入就算八个月,20万,每个月2万多,哈哈,哈哈哈,比我每个月上班挣得多多了,哈哈,哈哈哈,,,,,,曲小趣发疯了似的又哭又笑,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后,她终于平静了下来,走下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点了一下收款,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梁栋一直半眯着斜靠在床上,突然听到一个响声,是曲小趣已经收款的提示,轻声叹了一口气。


和曲小趣分手的这几天,梁栋没有心思再去找白洁说那些俏皮话给她听。白洁下课回到宿舍偶尔会往窗前站站望一望大门外。舍友取笑她,说白洁快把自己站成了一副画。


失恋的人通常会经过一个很长的自我否定期,梁栋的出现也不是全无作用,至少能令白洁觉得自己还是拥有吸引异性的能力。


一个星期后都没有再接到梁栋的电话,白洁心里想着,不来就不来了吧,反正不过是一个还算有意思的人,这世上有意思的人海了去了,总不能个个都能与自己擦肩吧?他不过一个乱入者,搅不乱自己的生活。


白洁决定不再让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刷电影了。


周六休息,白洁把这一天安排的很满,她并不打算约闺蜜,她甚至有些怕闺蜜知道自己的伤心,被人分手本来就够惨的了,别人给你安慰时,你少不得再把对方带给你的伤害再复述一遍,这不相当于二次伤害吗?你和别人分享的越多,受到的伤害仿佛也越加重了似的。


白洁觉得真范不着告诉别人,在一场恋爱中,你是一个失败者,需要别人来同情你、安慰你。况且白洁对于别人的安慰也不知该怎么回应,需不需要显得更伤心些,好让人家的安慰显得很重要呢?如果你表现的不怎么伤心,那不是让人家的安慰又会显得很没必要。这么麻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呆着呢。


白洁觉得自己是一只断了尾巴的壁虎,只需要躲一断时间后,新的尾巴就能长了出来。



(十二)


周六早上白洁睡到快十点多才起床,开始洗漱,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白洁决定收拾的简单一些,其实她平日里极少打扮自己。穿衣服都是怎么方便、怎么舒服怎么来。每次闺蜜和她蒸桑拿、游泳等需要少量着装的时候,闺蜜的眼睛像个色狼一样,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不时还不忘用手轻轻抚摸一下她肌肤,然后用一种极尽夸张的语气说白洁天天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简直是暴殄天物。


白洁绑了个高马尾,撸了一个简单的妆,选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一条背带牛仔裤,背了个斜挎布包,穿了白球鞋就下楼了。心情越是复杂,着装就应该越是简单些。


白洁不打算开车了,要去的地方有点多,还都是在市中心,停车太痛苦了,她决定坐公车出门。出了大门,白洁瞥见不远处停着梁栋的车,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梁栋,白洁很好奇,只好把脸贴近玻璃准备看个清楚。车窗这时缓缓的摇了下来,梁栋也故意把脸挨近车玻璃,摇下车窗的瞬间,他们俩的鼻尖险些贴在一起,白洁的脸刷的一下子红到耳朵根,身体突然跟装了弹簧似的,弹开了。梁栋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洁气的一转身,不想再搭理梁栋,继续往前走着。梁栋赶紧追上白洁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突然很认真的说,等了白洁一个晚上。白洁定睛一看,果然望见梁栋脸色憔悴,胡子像新割的韭菜茬子。白洁不客气的说他怎么像老了至少五岁一样。梁栋目光无礼的上下打量着白洁说白洁倒是又小了五岁一样。他们俩个大叔和萝莉,天生一对。


白洁呸了一声,说明明是大灰狼和小白兔。梁栋说他是小白兔。白洁脑子里立马跳出个一脸胡茬子的小白兔形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停了笑声,白洁问梁栋打电话不就行了,干嘛守在她学校门口,跟个二百五一样。梁栋听到这话有味儿,问白洁,以后可以打电话约时间了?白洁把脸扭向一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梁栋这一周几乎没怎么睡过一个囫囵觉,周五的晚上突然想起第一次想白洁自己变成明太鱼的那个晚上就睡的异常安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赶到离白洁近一点地方,说不定就可以睡着了。他果真在车上安睡了两个多小时。


白洁又问了一遍梁栋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和她一个失恋的人看起来一样。梁栋望着白洁轻轻点了点头,说他也失恋了。白洁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才行,前几天自己特别难过的时候,是梁栋一直陪着她东拉西扯。可一想到他可恶的样子,安慰的话实在又说不出口。


白洁埋汰着梁栋,说梁栋这么个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舍得让自己失恋,是他让人家失恋的吧?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也没问过梁栋是否单身,这么说来梁栋怎么能一边谈着恋爱一边撩拨自己?而自己虽不至于乖乖就范,但那一点点心猿意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其实梁栋倒也可以继续实话实说,他是因为白洁才失恋的,如果白洁不出现,他暂时就不会失恋。白洁的出现类似于某种介质,加速了这一进程。和姑娘们相处时,梁栋为了尽量不让自己说假话,就只得把些实话挑挑拣拣的说,梁栋知道这虽是句实话,但却千万说不得。只有蠢姑娘才会为这样的话感动。白洁可一点都不蠢。


梁栋说让别人失恋和别人让自己失恋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同,总归是不再是两个一起的人了。其实连梁栋自己都不知道他和曲小趣算不算得上是相恋的两个人,虽然他们一直做着相恋的两个人才做的事,他只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把躯体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梁栋时常觉得自己是个立在苞米地里的猴子,兴奋又迷失。如果前前女友是自己最初掰的那个苞米,曲小趣就是那个鲜美多汁的桃儿,皮若楚不是西瓜,也不是那只小白兔,属于搂草打兔子,顺便的事儿。在他那里顶多上个副册。他并不着急睡了她,毕竟睡已婚妇女很是麻烦,万一她们动真格的了,善后工作实在麻烦,梁栋很少很少睡少妇,大多时候只是和她们玩暧昧。白洁是不是那只兔子?他到底能否捉住她?


梁栋说今天就是白洁的车夫,随便她到哪里。白洁说看梁栋也失恋了怪可怜的,今天就勉为其难的带着他这个拖油瓶吧。今天去的地方有些多,不停找车们太麻烦,不如和她一起挤公交车吧。梁栋顿了一下,哇!快有十个年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都快忘了坐公交车是什么感觉,心里突然有些小小的期待。

梁栋左看右看寻摸着把车停在哪里合适,附近好像又没有什么停车场。白洁看了说,不需要停在别处,花那冤枉钱做什么?说着问梁栋要了车钥匙,跨上驾驶座帮忙把梁栋的车停进了学校,瘦瘦弱弱的白洁驾驶着野蛮的越野车,开车、倒车入库动作一气呵成。通常梁栋的姑娘们都是乖巧或不乖巧的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此时梁栋的感觉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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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停完车白洁小跑着出来,高马尾不停的摇摆着,走近了,梁栋看到白洁脑门上毛绒绒的小碎发上有一层细密密的汗水,双脸真像两个红苹果,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形容一个姑娘脸蛋像红苹果是多么的幼稚又可笑。脸蛋像红苹果的不是小丑吗?可此刻却觉得除了这个比喻好像也没其它的合适的了。眼前这两个饱满又红润的苹果啊,看起来如此可口,令人多么想咬上一口啊!


梁栋从口袋里拿出纸手帕抽出一张纸来递给白洁,白洁很自然的接了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找到垃圾桶,就把纸团攥在手里。白洁对梁栋微微一笑让他跟她走,去车站坐车,需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车站。


梁栋一声苦笑,竟然十分享受被眼前这个姑娘支配着。他故意落在白洁后面一点点。白洁走起路来很好玩,两只脚上跟装了个弹簧似的,一弹一弹的,别说还真得特别像一只兔子。


跟在身后的梁栋忍不住大声问白洁,问她知不知道,自己走起路来像个兔子?白洁又是哈哈一阵大笑,问梁栋,他怎么知道她的绰号?上学时,同学们都亲切的叫她白兔子。梁栋又大笑着问,白兔子,可否告知今天的行程?他们今天都要去哪些地方?白洁把手举了起来,说,别废话,跟着她走就是了。那一刻,梁栋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即便把他领入那刀山火海都是可以的。


走了大概七、八分钟终于到车站了,站入口处有一个垃圾筒,白洁才把手里的纸团扔了进去。刚好赶上157路公交车来了,白洁一把拉起梁栋的胳膊就跳上了公交车,拍了拍胸脯说,好险好险,险些没赶上。


白洁上了车打开手机刷了公交卡,然后瞪着眼睛望着梁栋,让梁栋快点呀。梁栋一头雾水,问她快点什么?白洁说刷卡呀,她的卡每次只能刷一次,不是她小气不想请他做公交车。梁栋又是一脸懵圈,说不知怎么刷卡。白洁望了他几秒钟,不可思议的问梁栋该不会不知怎么坐交车吧?梁栋摇了摇头说真快有十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以前坐公交车不是都是投币的吗,他钱包里也没零钱。白洁拍了拍脑袋说,想起来了,你是个有点小钱的人,平日里不坐公交车的。说完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枚一元银币投进了售票口。

周六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但也没什么座位了,白洁和梁栋一前一后拉着手环站着,白洁调笑着问梁栋,多年后重坐公交车什么感受?梁栋回答她说,好像回到了17岁。白洁白了他一眼说,一趟车坐得他返老还童,他得报答她。


公交车不急不徐的行驶在马路上,每个站着或坐着的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梁栋突然想起一段尘封许久的往事,那往事像被束之高阁的竹简,他几乎快要忘记了。那年他17岁,喜欢班里的一个文静的女孩子,那个羞羞怯怯的女孩子像长在角落里的一株小草,很少有人注意到她,高中的男孩子们无处安放的荷尔蒙上蹿下跳,大多会把目光投向那些波大屁股大的女生,且越大越好。


梁栋最初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耳朵。他坐在她的后两排,突然的那么一天,刚好梁栋听课开了个小差,梁栋看到窗外的一道光洒在女孩身上,她的耳廓类似才出生的小动物,粉粉透透,小汗毛也变得清晰可见,梁栋盯着那个姑娘的耳朵看了一节课。


梁栋之前都没发现,女孩的家和他家住在一条线上,每天上学俩人坐得都是一路公交车。梁栋高中时太过耀眼,人长的牛高马大,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每次打完球,一堆女孩子围着给他送水,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学习成绩还一直排在年级前十,许许多多的女孩子不等着被他发现,就抢着往他跟前凑,他总没有机会自己主动认识女孩子。


后来,梁栋算准了女孩的上学时间,使他俩都能刚好赶上一辆公交车,有时到了女孩家那一站,如果没有看到她,他会下车在这一站等女孩到了再上车。上了车,梁栋永远站在离女孩两人远的位置时不时偷瞄一眼。梁栋几乎没和女孩说过话,高三的某一天放学,女孩鼓起勇气走到梁栋跟前欲言又止的,结果公交车一个急刹车,女孩跌进梁栋怀里,早上学生多,被一阵起哄,女孩羞红了脸躲到离梁栋很远的地方站着。


自那以后的,梁栋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因为校篮球队有一场重要比赛,班主任宣布女孩要去加拿大留学的消息的那节课。梁栋正好在训练并不知道。

梁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公交车快到站了,有个大妈一听到她要下车的站了,从坐位上立马起身,拨开人群就往下车口冲,白洁刚好在她的必经之路,像只被老鹰吊起的小鸡仔一样,被她这么一抓一扯一回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梁栋看到白洁那副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白洁气得直翻白眼,对梁栋吼着,笑什么笑?说他笑起来鼻子、脸蛋儿堆在一起,二傻子似的。白洁本来想骂骂那个大妈的,可人家都已经下车了,转而把气撒在梁栋身上。


梁栋边笑着边弯下腰准备扶白洁站起来,白洁拽着梁栋的衬衣的一角起了一半的身,突然前方斜刺入一辆小汽车,公交车司机又是一个急刹车,白洁脚下又不稳,扯着梁栋的一片衬衫前襟就又跌倒了。哗啦一声撕扯声,梁栋的半片衣襟被白洁紧紧握在手里,梁栋裸着半边身子楞在原地。本来要么骂司机、要么骂那个不长眼乱开车的小车司机的乘客即刻爆发出哄堂大笑。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望着梁栋半边腹肌哇了起来。


白洁尴尬的要死,公交车一到站,就拉起梁栋飞快的跳下车。梁栋本来有点尴尬,可看着比他更尴尬的白洁觉得有些好玩,反倒不怎么尴尬了。还不忘调戏白洁。说她也太火急火燎了,车上那么多人呢,怎么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拔了他的衣服。还不忘了问白洁,自己的腹肌练得如何?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么怪异的一对,要么捂嘴偷笑,要么窃窃私语。白洁臊的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脸又红到了耳朵根。梁栋看到了,追着问白洁为什么脸红,有啥不好意思的?又说女人们可以穿露脐装把练的好看的马甲线秀出来,他这么穿衣服倒也不错,平日里没有光明正大在这么多人前露腹肌的机会,今天他得谢谢白洁。白洁让梁栋赶紧闭嘴吧,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家商场买件衣服换上。



(十四)


当梁栋裸着半边身子走进商场二楼时,卖男装的都是女营业员,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白洁帮梁栋挑了一件白衬衫,梁栋撇了撇嘴,说男人过了30岁还穿白衬衫,显得又装又娘,况且对于爱出汗的他来说,白衬衫穿不了半天,脖子那块就被汗渍包裹着了。白洁拿着白衬衫在梁栋身上比着说白衬衫乃去油腻神器,男人越老越需要白衬衫来拯救。梁栋说白洁说这番话目的只是为了告诉他,他已经油腻了。


梁栋不服气似的解了身上那件衬衫余下的两颗纽扣,左手从当肩头迅速往上一提,当众把身上那件烂了的衬衫就脱了,白洁嘴上说梁栋太不讲究了,怎么不去试衣间换衣服,眼睛却也盯着梁栋的上半身看,真是一副好看的肉体。营业员更是哇出了声,对着白洁说,女士,你男朋友这还叫油腻啊?他这样要是油腻,就没有不油腻的男人了。白洁只是低头笑笑。她不知是先解释说梁栋油腻的是心,还是解释梁栋并不是自己男朋友。


梁栋也笑了笑,伸出手拿过白洁手里的白衬衣说,那就它吧,一定要相信女朋友的眼光与审美。白洁丢给梁栋一个白眼。


镜子里穿好白衬衫的梁栋掩了一身野蛮肌肉,另一种好看。白洁忍不住赞出了声,说梁栋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梁栋纠正白洁应该说帅,不能说好看,娘炮的男人才用好看。白洁好奇的问,他在健身房有没有被男人表白过?梁栋又是一声爽朗的笑,说还真是偶尔被一些男人明里暗里的撩拨过。但他比尺子还直,掰不弯的。白洁说只要功夫深,没有掰不弯的直男。梁栋弹了弹白洁的脑门子,说她脑袋瓜子里成天想些啥?白洁偶尔看过些同文小说,一看到太过帅气的男人会自动给他脑补出一个男朋友 。梁栋正准备去付款,白洁说,她扯坏了他的衣服,理应她去买单,说完拿着小票飞过跑去收银台。


梁栋望着白洁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


走出商场,白洁按自己的原计划带着梁栋去了书店挑了几本书然后又去书店顶楼的咖啡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白洁显然很熟悉这里。梁栋没有选书,他已经很少看闲书了,只还偶尔看看史书,多数时候看的都是商业类书籍。


白洁把选的几本书摆在梁栋面前,让他选一本。梁栋说她看书,他只需要看她看书就够了。白洁又白了梁栋一眼说,那样她怎么能看得进去?既然他不想爱书,那和她一起写封信吧。说完,白洁从包里拿出漂亮的信笺和笔,撕了几而信笺,递了一支笔给梁栋说,同为天涯失恋人,把与曾经恋人的过往写下来,美好的、难过的都写下来,然后再丢掉。等写着写着,再没得写、没得丢的时候这段感情才能真正的结束吧。白洁说完这段话又轻叹了一口气,已经三个多月了,每个星期都会来这里写几页,但总也写不完似的。


梁栋望着白洁,心里又像第一次看到白洁落泪的那个晚上一样,莫名有些疼,只不过这次还夹杂了一点点酸。梁栋心里甚至还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好想狠狠的伤一次白洁的心,让白洁为他痛彻心扉。


白洁也像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一样,又沉浸到自己的内心世界了,笔在信笺上沙沙的和响着,那纸像一片正在被蚕食的桑叶,白色的部分越来越少,一片又一片,,,,白洁手上的笔仿佛注入了灵魂,笔尖似一个芭蕾舞者化身天鹅在湖面翩翩起舞,陪着白洁一时笑、一时落泪。


坐在对面的梁栋看呆了,搅拌了一下已经凉了的咖啡,平时攒得几乎膨胀的优越感第一次被人放了气。那个让白洁失恋的男人真他妈幸福,梁栋心里有些恨恨地想着。望着心无旁骛的白洁,梁栋觉得白洁周身又像是被罩子罩了起来,她不出来,没人走得进去,他只有乖乖等她主动出来的份儿。


过了许久,梁栋只在自己的信笺下写下一串字“曲小趣,对不起!”落笔很重,”起“字被划破了。


好像又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白洁终于抬起头来,满满几页信笺,她一张一张折起小船来。梁栋问她这是做什么,白洁说方便等会儿放生。然后问梁栋他的折好了吗?梁栋有点不记得小船怎么折了,跟着白洁学着折了起来。



(十五)


白洁领着梁栋在离书店不远处的一家过桥米线店,吃了一份米线就又赶往下一站--水上乐园。


公交车上,白洁望着公交车窗外说,孤单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置身于陌生的不会被打扰的热闹之中去。她喜欢坐公交车,不喜欢开车,自己开车时,一个人,感觉被个大铁盒子控制了似的,一点都不能走神。坐公交车想够了自己,一抬眼就是别人,一张脸一个故事。


梁栋问白洁,他打搅到白洁了吗?白洁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即打扰到又没打扰到。


公交车内,阳光正浓,洒在白衬衫和白T恤上的光像是一个美好故事的起笔。


一眼可以望到边的人工湖,湖面起了一点风,风吹起白洁的马尾,发梢时不时扫到梁栋脸上,直扫得梁栋心猿意马。


白洁从帆布包里拿出刚才那几枚信笺折的小船把它们丢进湖里,一直看到它们被风吹得离了自己视线,然后转头问梁栋的小纸船在哪?梁栋这才从裤兜里摸出那只小纸船把它丢进湖里。本来梁栋觉得白洁的做法很幼稚,可真当他把那纸船丢进水里的那一瞬间,仿佛顺着风,曲小趣已经听到了他心里的那句“对不起”!两个人站在岸边望着各自的纸船想着各自的心事,突然远远的耳后响起一句严厉的批评,说他们这两个同志怎么没有公德心?怎么能往湖里乱扔东西呢。白洁回头一看,一个戴红袖标的大爷正往他们这边走来,忙拉起梁栋的袖子就往前跑。


白洁一屁股坐在草坪上,大口的喘着气,脸因为刚才的奔跑又红了起来。梁栋望着白洁,笑了笑说,白洁很擅长脸红。白洁伸出双手拍了拍脸蛋说,可能是自己脸皮薄些,从小到大动不动就脸红了,她很不喜欢自己这样,那红脸蛋像个直白的不懂掩藏的大傻子。


梁栋握起白洁的手说,她以后都不需要在他跟前掩藏。白洁一把挣脱被梁栋紧握的手,起身跑开了,笑着大声说,他和她朝不保夕、摇摇欲坠,以后也没啥机会在他跟前掩藏什么或是暴露什么。


梁栋也起了身,跟在白洁身后,思忖起白洁说的摇摇欲坠是何意思。没有机会?他梁栋从来都是没有机会上也要制造机会上的人。


梁栋租了快艇,速度一点一点提上来了,耳边的风急速飞过,白洁像试麦似的,喂喂喂了几声,又试着说梁栋是个王八蛋,最后放声口吐芬芳起来,风有点大,梁栋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叫着去他妈的某某某,34D有什么了不起?祝她走路时掌握不好平衡,时不时摔一跤,还祝某某某哪天被捂死在那对大波波里。梁栋扑哧一声没控制住笑出声来说,白老师,虽然现在就他一个人,她还是应该控制住点内心的小邪恶吧。白洁又白了一眼梁栋说,和梁栋在一起,她很放心,老天爷即便听到了她这些诅咒,但有梁栋这个大坏蛋在她跟前比照着呢,想来也不会太怪罪于她,梁栋无耐的笑着说,和白洁斗嘴,他讨不到半点便宜。白洁回他知道就好,以后千万别惹着她。梁栋只回了两个字儿“偏要”。声音不大,下一秒就被风吹散了。


梁栋问白洁想骂那对狗男女多久了,白洁说很久了,在心里骂了很久了,今天总算骂了出来,很解气。梁栋说白洁的前男朋友是个傻子,他不知他失去了什么样的珍宝。白洁苦笑着说,什么珍宝,也许一开始是,后来弃之如敝履。她也正在努力视她前男友如敝履,总有被丢弃的那么一天,男人、女人的爱恋也不过这么回事,走着走着就相互丢弃了。他是她的青春,看着美好的青春以一副破败的姿势收场,心里苍的慌。如果早看到眼前这一片荒芜,会不会就不想相遇了?省得麻烦。


梁栋突然觉得白洁的话竟不可辩驳。丢弃与被丢弃,消磨了时光,蹉跎了岁月,痴男怨女最后不过都是时光的输家。男人和女人相遇,相识、相知、相恋、相守、相别离,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消磨时光。真是没劲的很,既然都是消磨时光,反倒是他这样从一具肉体流连到另一具肉体倒简单、快乐些。

两人一时无语,就此别过,各自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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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11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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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梁栋泡在浴缸里,眯着眼睛,浴缸旁一杯红酒。泡澡时喝酒其实不容易醉,但浴室里温度略高些,空气流动又稍欠些,特别快就能产生那种类似醉酒的晕乎晕乎的感觉。


闭着眼睛时,梁栋脑海里突然一张又一张年轻又美丽的面孔,她们或喜或悲,或哀或叹,最后慢慢交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影像——低头垂目的白洁仿佛一尊观音,脸颊挂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珠。梁栋不想再继续 招惹白洁了,他有些怕了,既怕白洁又怕他自己。


梁栋倏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抹了一下头发上的水,随手拿了浴巾裹在身上,随便吹了吹头发,窝在床上,打开投影,想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梁栋只用三类电视节目篮球、走秀、财经来催眠。T台上一双双来回穿梭着的古铜色大长腿像被困在一个长方盒子里,可又那么怡然又骄傲,并不急于找出口。




昨晚的头发没吹的太干就睡着了,梁栋快中午时才起床,嗓子微微有些哑了。拉开窗帘,阳光很刺眼。梁栋洗漱完,穿了衣服准备出门去公司溜达一圈,虽然是周天,没有员工上班,但上周落下些工作,需要捋捋。


等梁栋来到地下停车库,按了几下车钥匙都没找到车,才想起来,昨天把车停在白洁学校了,梁栋摇了摇头,又重新按了另一把车钥匙,开着小轿车就去公司了。


梁栋来到公司时,突然看到公司门留着一条缝,顿时眉毛拧在了一起,心想着保安也太大意,怎么能忘了锁门?这些管理层太松散了。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朝自己办公室走去,他的办公室门也虚掩着,梁栋心里稍稍紧张了一下并不是特别担心,即便招贼,重要文件都锁在保险柜里,为了应急,只留了一把备用钥匙在财务室。梁栋决定悄悄站在门口一探个究竟。


梁栋从门缝里望见一个穿的略显土气的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梁栋的办公椅子上手上捧着梁栋喝水的杯子,把脸贴在那杯子上,一小截白腿下穿了一双胖乎乎小粗跟鞋的脚,不是皮若楚是谁?梁栋心里疑窦丛生继续看着,只见皮若楚闲着眼睛陶醉地又把嘴唇放在杯口,亲吻着杯口,动作滑稽又可笑。

梁栋起先一阵暗喜,不过两秒钟心里又升起一阵厌恶感。悄悄转身离开了公司。以前他撩拨皮若楚,其实只想看皮若楚内心一点小涟漪,脸上却偏一副淡然的表情,她皮若楚在他眼里就该是一个春心荡漾却偏要一脸正经的修女,怎得让他瞧见这样一副花痴状?梁栋想以后得悄悄凉了皮若楚。暧昧的另一个好处又来了,可进可退,且不用背负来自良心的苛责。


刚走到楼下准备去车库,梁栋的电话响了,白洁打来的。白洁说好奇怪,昨天他们俩都忘了车的事儿,白洁问梁栋什么时候过来取车,梁栋说马上。

梁栋搭了一辆出租车往白洁的学校去。那一刻梁栋只想立刻、马上见到白洁,全然忘了昨天晚上他是那么的害怕白洁,梁栋觉得自己像个快要溺水的人,手上迫切地需要抓住些什么,白洁是他眼前唯一能见到的稻草,他需要她来救救他,让他有机会像一个好男人那样谈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如若不然,拉她与他一起沉沦也是好的。


梁栋一脸凝重,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开快些,司机看他一副急切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办,原本没话找话的,突然跟着他紧张起来,把他十多年的老司机本事都使上了,很快就把梁栋送到了白洁的学校。



(十七)

白洁已经蹲在车旁等梁栋了,高中的男生躁动的内心像埋了火药。平时上课的时候,年轻的女老师们都会刻意保守打扮。今天是周末,白洁难得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棉麻呆带裙,外面罩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脸上一点点淡妆,散下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发梢刚好落在漂亮的锁骨上,脚上一双夹趾平底白色皮凉拖。


梁栋远远的就望到白洁了,这一身太素净,使得白洁像从丛林里逃出来的女巫。梁栋看白洁手上拿个粉笔在地上画来画去,心想着她在地上是不是划着前男友的名字?走近了一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白洁蹲在地上是在和几只蚂蚁较上劲了,给前行的蚂蚁划一道道线,让它们找不到去的路,再不然划一个圆圈把它困起来。


白洁听到梁栋的笑声,连忙起身问他昨天怎么回事?都忘了开车。梁栋收了眼角的笑意一脸肃穆的望着白洁,突然双手牢牢抓住白洁的手腕,不顾白洁的挣脱,强行把她揽入怀里请求白洁爱爱他,说什么如果白洁爱他,他也一定会试着好好爱她,那口气像是在谈一桩买卖。


白洁眼里的梁栋一直一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第一次见他这副表情,虽然听他的话说的无头无脑,却也不忍心讥笑他。白洁身体僵硬的像一截木头一样立着,只轻轻说了一句,抱得太紧了,她快呼吸不了了。


梁栋很快恢复了往常,脸上又现出那个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故意又加紧了手臂上的力量,故作轻松地说终于抱上了白洁。梁栋深怕自己这一刻这一点的真情流露被白洁识破并嘲笑了去。


白洁抬起手在梁栋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梁栋疼的只好放手。其实白洁被梁栋拥入怀里的那一刻有过一个恍惚,她仿佛在等这样一个怀抱很久很久了。

梁栋问白洁,今天失恋同盟有什么安排?白洁懒懒的说本来没什么安排,她明天一早还要上课,不打算折腾自己。等会儿出去觅个食,下午还要备一会儿课,让梁栋自己忙自己的去,改天一起玩。


梁栋说他反正没事干,快到饭点了,自己也是要吃饭的,不如请她吃饭吧。白洁说也好,上次他吃了她一桌子贡品,回请一下也是应该的。梁栋说随便白洁点餐,这城市最贵、最高级别的美食也使得。白洁回梁栋说,她天生一副小家子气,并不解这城市最贵的一餐能贵到哪里去,况且她也并不打算尝试,万一比她以往吃过任何一种美食都要美味,害以后自己一直惦记,却偏不能常去吃,不是为难自己吗?梁栋说跟着他,只要跟着他就可以了。白洁哈哈一阵大笑问梁栋,她难道看起来那么贪吃吗?梁栋打趣,无论什么办法总要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白洁总是很容易就能让自己满足,美食、美衣、一场好看的电影,,,白洁选了一家自己经常光顾的甜品屋,说要宰一下梁栋,点了自己很少买的榴莲千层蛋糕、还有两盒哈根达斯,其它就是一份黑森林、一份舒芙蕾、一盘水果沙拉、两杯热咖啡。


当花花绿绿的甜品摆满一桌子,梁栋不可置信,女人这种生物真奇怪,一边天天嚷着减肥,一边被这些花里胡哨的美食诱惑着。白洁的两眼放着光,开心的像个小女孩,兴奋的拿起刀叉先切了一块榴莲千层蛋糕给梁栋,梁栋计算了一下热量,把刀叉放到一边,闭起眼睛,双手合十,一口一个罪过、罪过,逗得白洁笑得前仰后合。白洁用叉子挑起一块榴莲千层蛋糕强行往梁栋嘴里一塞,顺着梁栋的语气说,小师傅你就从了我吧。


此时的两个人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白洁包了一嘴榴莲千层蛋糕说,闻起来那么臭,吃起来却那么香。是榴莲对自己的保护吗?随意的一句话却入了梁栋的心。白洁又继续说着失恋的人最该吃的食物只有一种--甜食。甜食会使人分泌多巴胺,多巴胺能刺激神经,令人亢奋,产生类似幸福开心的感觉;而恋爱也能令人产生多巴胺。失恋就是你的大脑不分泌多巴胺了,这就需要你吃甜食给自己甜蜜的假象,哄自己开心,首先从味觉开始哄。


梁栋托着下巴说白洁的歪理邪说真是太多了。饶是这样,却一副中规中矩的老实模样,又偏不上他的当,实在可恶的很。白洁望着梁栋抿着嘴笑了笑说,上梁栋当的女人多了去,不差她一个,她白洁犯不着火急火燎的赶着去上当。梁栋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又是歪嘴一笑说,他不着急,可以不用火急火燎,可以慢慢悠悠来。白洁把脑袋歪到一边扑哧一笑说,这会儿的气氛像是在调情,她稍稍有些不适应。梁栋低声问了一句,白洁是不是怕了他?白洁轻轻点了一下头说,有那么一丁点。


梁栋也深谙约会不宜安排太满,要像上乘的画一样,得有留白,才会有念想。吃完饭后并未纠缠白洁,两人各自家中去。




(十八)


周一的早上,开完例会,梁栋坐在办公室看文件。皮若楚依旧拘谨的敲着办公室的门,梁栋应了一声,皮若楚小心翼翼的说这是这周的财务报表请他过目,梁栋脑海里又出现上周天见到的那一副画面,眉头皱了皱说让皮若楚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他等会儿再看。还说,以后不需要专门打印出来给他送过来,传电子版就可以了。说话的时候梁栋继续埋着头看手上的文件,并不瞧皮若楚一眼。


皮若楚若有所失,把报表轻轻放下,连同一板感冒药。皮若楚柔声说道,早上听梁栋声音有点不对,刚才下楼给他买的。梁栋拿过感冒药看了一眼,就丢到一旁说这药不太适合自己。冷冰冰的丢出一句谢谢并不打算继续说话了。皮若楚呆呆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几秒钟后夺路而逃。


看着皮若楚慌不择路离开的样子,梁栋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冷酷了些,可是他现在想试着开始一段忠诚的关系,让灵魂与身体统一一次。这会儿并不想再玩什么暧昧游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梁栋和白洁不但周末腻味在一起,工作日下班后也创造着一切见面的机会,吃饭、逛街、看电影、蹲在马路牙子上对着来往的美女或帅哥吹口哨,,,,,那么快乐,又那么放肆。他们做着恋人们做的一切事情,除了上床。梁栋自嘲着,他的初衷很黄,过程却很洁白。白洁微微一笑,只答他四个字:水到渠成。梁栋知道最高级的欲望来自克制。葡萄未成熟时,并不好吃。梁栋享受着过程,但那天和白洁去gay吧的晚上险些就擦枪走火了。


那天周五的晚上,梁栋和白洁像往常一样,一有时间就微信聊的热火朝天,梁栋问白洁内心还有些什么邪恶的想法没有实现的,他好陪她一起实现。白洁列了一长串:趾高气昂的插一次队;逛超市顺一件东西,不买单;当着熊爸爸或是熊妈妈的面揍一次熊孩子;飙一次车;当一天太妹,,,,,,梁栋哈哈大笑,在微信上大呼让白洁赶紧打住,她的邪恶屏幕都快装不下了。白洁也笑着问梁栋怕了没?有没有一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觉。白洁最后又说,看了那么多同文,现实里都极少嗑到同人CP,她特别想去一次gay吧,看一晚上能瞌到几对CP。梁栋当即说,这个想法好,他可以陪她一起去。梁栋虽是直男一枚,但工作应酬时常出入一些声色场所,还是很清楚本市名气最大的gay吧在哪里,两人约了周六晚上一起去。


白洁目前挺享受和梁栋在一起的日子,也许知道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她可以无所顾忌的展现出自己最坏的一面,反正梁栋觉得什么样的白洁和他一比起来都很正常。从前她看耽美小说,前男友就很不理解。说她一个人民教师,看这些让别人知道了不侧目吗?不影响形象吗?光是看小说都这样,更别提和她一起去gay吧了。从前的白洁活成前男友期望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又安静,甚至连在床上嘿咻时的呻吟声都像个小猫咪一样。他让她成为淑女,却因为一个看起来放浪又放肆的女人背弃了她们七年的感情。


白洁很期待明天和梁栋的约会。晚上扒拉出很多中性一点的衣服。左试右试终于搭配出一套。白色衬衫搭一件休闲深咖复古马甲,下半身一条和马甲同色系颜色稍浅一些的宽松中裤,微微卷了裤腿。配一双不过膝的墨绿色菱形格学院风高筒棉袜,搭一双牛津风棕色皮鞋。白洁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除了一头长发,俨然一副小受模样。只需明天白天去商场挑一顶假发就OK了。一想到明天的约会,白洁兴奋地有点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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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通常商场上午十一点以后才开始陆陆续续的营业,第二天,白洁不等商场开门,早早等在门口了,商场一开门,她就直奔主题,选了一顶微卷的棕色挑染短款假发就回家了。回家试了几个妆,最后选定一款。


晚上八点左右梁栋穿了白洁买给他的那件白衬衣,一条简单的牛仔裤开着车来接白洁。梁栋准备先带白洁吃个晚饭,吃完晚饭后刚好去酒吧。当白洁从学校门口出现那一瞬间,梁栋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白洁仿佛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梁栋一把抱起白洁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说她是他的美少年,他已然被她掰弯了。说着就想吻白洁,白洁脑袋一歪,躲开了。挣脱出他的怀抱快速坐到副驾驶座上神气的喊了声,梁司机,开车。梁栋知趣的双臂一耷拉,接一句,好嘞,白少爷,咱这就出发。这一顿饭梁栋吃的轻飘飘的,没吃出一点滋味来,一望着白洁,满脑子全都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梁栋想要毛手手脚时,白洁都很自然的挡了,故意逗梁栋,说他是什么钢铁直男?也太容易被掰弯了吧?没一点成就感,等会儿看到一舞池的俊美小受如何把持得住?


晚上十一点以后夜生活才陆续开始。梁栋和白洁去得还是稍早了些。选定了一个位置较好的卡座坐了下来,梁栋点了几瓶洋酒,一些小吃并一个果盘。一晚上梁栋的目光跟焊在了白洁身上似的,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白洁故意抖抖肩膀说有东西掉地上了,让梁栋帮忙捡一捡,梁栋关切的问什么掉了,已经弯了腰开始寻了起来,白洁笑嘻嘻的说,看到我刚才掉到地上的鸡皮疙瘩了吗?梁栋被白洁捉弄了,呵起白洁的痒来,白洁从小怕痒,被欺负地歪倒在卡座上哈哈笑个不停。梁栋慢慢停了手,望着笑声也渐渐停止了的白洁说,他今晚被点着了,她得负责灭火。白洁呸了一声,不看梁栋。


酒吧人越来越多了,空气飘散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开场节目是兔男郎,几个男人头戴黑色兔耳朵,裸着上半身上,只在脖子上戴一个红色领结,黑色紧身牛仔裤,勾勒出浑圆紧实的臀型。一排翘臀随着音乐声做着各种挑逗的动作,气氛火速被台上这几个骚气冲天的男人点爆。


白洁很快进入了状态,偶尔看到两三个女人围坐一桌,白洁一看就知道那是和她一样的腐女。白洁眼光随便瞥到哪里都是俊男,果然好看的男人通常都被更好看的男人勾走了。再加上他们的衣品普遍高于直男们,白洁看得是眼花缭乱,要么是饱满又有张力的肉体,要么是一些病娇状清秀好看的男人。白洁迅速的在脑海里区分着哪些是1哪些是0,快乐的快飞起了。一旁的梁栋明显感觉到被冷落了,尤其是当白洁看到好看的男人,还不时的发出哇哦的赞美声,梁栋心里那个酸啊。时不时提醒一下白洁,说请白老师注意一下人民教师的形象,还故意递给白洁一张纸巾,说方便她接口水。总算报了刚才鸡皮疙瘩的仇。

白洁今夜彻底放飞了自己,都不需要梁栋劝酒,洋酒口感好,不难入喉。白洁一杯又一杯的酒配合着尖叫声迅速下了肚。没一会儿,脸颊上像起了火烧云,异常灿烂夺目,眼波更是流转的像个戏子。梁栋痴痴地宠溺的看着白洁说没想到她这么能喝,以前经常喝酒吗?白洁懵了一下说,过年的时候会陪爸爸喝拇指大小那么一杯,这酒不像酒啊,像饮料似的。梁栋心想坏了,这姑娘不知道洋酒后劲大,赶紧夺了白洁手里的酒,不许她再喝。白洁已然喝醉了,嘻嘻笑着,撒起了酒疯,不停要酒喝。


(二十)


梁栋扶着白洁走出酒吧,白洁踉踉跄跄总也走不隐,梁栋索性像扛麻袋那样扛起白洁就走,这个姿势刚好方便呕吐,白洁已经吐了梁栋后背一身秽物,梁栋不是邋遢之人,嗓子跟着痒了起来,跟着白洁一起干呕。两人好不容易上了车,梁栋帮女洁擦了擦嘴,脱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铺在后座上把白洁放平了。深更半夜的,白洁这副样子肯定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学校宿舍了。梁栋把白洁带回自己家。


幸好公寓电梯从车库直达住处,不然梁栋裸着上半身,扶着一个喝的昏迷不醒的“男人”上楼实在百口莫辩,可电梯到了一楼停了一下,上来一对穿拖鞋回家的夫妇,可能刚吃完夜市。两人一看到梁栋和白洁,一点都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嫌弃,尤其是女人那声“咦”说的那么大声,梁栋慌的解释说,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夫妻俩并没打算和梁栋讲话,相互交换了一下鄙夷的眼神,妻子又对丈夫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开放的很,大胆的很。梁栋只得无耐的摇摇头,心想着等白洁醒了,这笔帐再记到她头上。


梁栋把白洁扔到床上,白洁衣服上都是呕吐物味儿,实在臭不可闻,梁栋拿了自己的T恤准备给白洁换上,本来梁栋特别擅长脱女人衣服,但第一次遇到脱女人时,当事人迷迷瞪瞪的,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歪着脑袋解着白洁白衬衣的扣子,裤子不算难脱,最不好解的是白色胸衣。梁栋只得像翻咸鱼一样把白洁翻了个身,让白洁趴在床上,帮她解了胸衣扣子,然后再迅速给她套上白T恤。生怕晚一会儿,自己唯一一次想做君子的念头就没了。


梁栋拧了热毛巾给白洁擦了脸和脖子,还有手,然后给盖上被子,也许是收拾舒服了,白洁睡得很是香甜,乖巧的像个孩子。梁栋这才自己洗了澡,吹干了头发,还把两人的脏衣服烘洗干净。等梁栋忙完了,准备躺床上时休息时,看到睡梦中的白洁怕热,已经把一条又细又白的腿搭在被子上,圆翘的臀也露半个在外面,白洁平时极少穿显身材的衣服,梁栋平时里只知道白洁皮肤很白,但没想到她身材竟也相当不错,梁栋看得吞了吞口水,提醒自己,再好色,也不能这个时候,否则与强奸犯没什么两样,这才把心头的一阵邪光给灭了。


梁栋像块木头一样躺在白洁身边,动也不敢动,如何睡得着?白洁倒好,竟然还轻轻的打起了呼噜,打呼噜还不过份,更过份的是她睡觉还特别不老实,睡梦里一会儿抱一下梁栋,一会儿又滚开了。梁栋被撩的百爪挠心,狠狠拍了拍白洁的脸,想把白洁拍醒了再好好欺负她,可白洁有生以来,第一次喝这么多酒,烂醉的不成样子,如何拍得醒?就这样折腾了梁栋一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一会儿。


第二天,快到中午十二点白洁才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突然传出梁栋的做作的声音:”宝贝儿,睡的好吗?“白洁被吓得一个激灵,眼睛快速扫了一圈周围,猜到了八九分,已是满脸通红,把脸埋进腿里,羞怯地问梁栋他们是不是已经睡了?梁栋装听不懂回答,是呀,说她也看到了,他们俩是睡一个床上了呀。白洁还是不抬头,说她说的睡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意思。梁栋继续装傻充愣的问哪个意思啊?白洁被他逗的上火了,抬起头来大声问,梁栋是不是睡了她?


梁栋觉得白洁生起气来特别好玩,转过头哈哈大笑,决定继续逗逗白洁,说他没睡下去,说白洁昨天晚上实在太臭了,白洁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将信将疑的闻闻自己的头发,是还残留一些酒气,看来是真的了,白洁气的拨浪鼓似的摇头,梁栋偏还继续说,说白洁不但臭,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睡觉还打呼噜,白洁气得拿起枕头砸梁栋,说她睡觉才不打呼噜。梁栋抬起胳膊招架着继续说,打呼噜不算,还放屁,比臭鼬放的屁还臭。本来穿着梁栋的衣服睡在梁栋的床上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被梁栋这样损,白洁又羞又恼,气得想原地爆炸,大吼着让梁栋闭嘴,拿起梁栋一早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把自己锁在卫生间换衣服。


梁栋一看真把白洁惹火了,又巴巴的站在浴室门口道歉,说白洁香香的,一点也不臭,说白洁不打呼、也不放臭屁。可这些话此刻听到白洁耳朵里就是实打实的嘲笑啊。白洁穿好衣服飞快出了梁栋家,任梁栋怎么做小伏低都不行。等梁栋追到楼下看白洁拦了一辆出租车才后悔,自己这张臭嘴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是想欺负白洁看她生气?多么好的一个宿醉后的早上啊,搁以前,不都是一对狗男女梅开二度,再一起睡一个香艳的回笼觉?




(二十一)


给女人送花,是哄女人开心,最土、最简单、最管用的办法。当白洁的宿舍被520朵红玫瑰侵占的时候,白洁第一次觉得钱的视觉冲击力真强,它可以幻化成任何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可以是丑陋的、美丽的、荒唐的,,,,比如她一直标榜精神胜于物质,可当这一堆野蛮又张狂的红出现在眼前,还是晃得她轻飘起来。梁栋对自己的那点喜欢,本是淡墨写就,可此时被这热烈的红描得如此浓烈,快要燃烧起来了似的,而她白洁对这虚假的浓烈,竟也毫于抵抗力,与大多数女人并没有两样。只是她比有些女人痛苦些,她明明什么都明白,却放任自己,任自己愚蠢与沉沦。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热闹些,之前怎么也填不满的空白,现在都被填满了。白洁终于愿意从心里承认,她仿佛又恋爱了。只是这点恋爱的感觉如滑不留手的丝缎,她能感觉到,却又抓不牢,浮浮荡荡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


唉,得过且过吧,也许极乐时就易生些悲。白洁这样安慰自己。接下来他们又回到恋爱常态。经过上次醉酒事件后,两人又严守男女大防,暂时并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梁栋不是不想,只是有点怕吓跑了白洁,他想白洁需得完全从心底里接纳他后,身体上才能完全接纳他。他想要的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征服,让对手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皮若楚是从小陶嘴里听到的,说梁总好像又换女朋友了,而且这次感觉有点一样,说那个女人可能真有些手段,怕是真能收了梁总这个浪子的心。几个女同事连忙附和,说梁总这段时间明显笑容比以前多了,而且还时不时一个人傻笑,有时候正笑嘻嘻的讲着电话,一见有员工又装的一本正经。明显一副陷入爱河的样子。


皮若楚不是没有感觉到梁栋的变化,只是还抱着些希望,也许自己感觉错了呢。她当时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把办公桌上的一堆纸,揉成团堆了一堆。他梁栋可以是一堆女人的,独不能是哪一个女人的。


梁栋为了周末和白洁约会的时候更心无旁骛一些,工作日几乎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接连几天加班,梁栋体力有些透支,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了。他不知道皮若楚何时来的办公室,反正当他睁开眼睛时,就望见皮若楚眼睛直楞楞的、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见梁栋醒了,皮若楚站了起来,一手散开发髻,走到梁栋跟前,弯下腰来问梁栋以前不是一直想勾引她吗?边说边解开自己红色衬衣的纽扣,衬衫里穿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胸衣,梁栋清楚的看到那一对乳头不知羞耻的高高翘着,像是宣战的号角。梁栋周身的血流像初入迷宫的老鼠顿时乱窜了起来,身体的一部分已明显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皮若楚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滑向包臀裙,把裙子提到大腿根部,一扭一扭的把肤色丝袜褪至小腿,然后缓缓跪在梁栋脚下,抱着梁栋的小腿说,说他是她的王,是她的主人;她是他的奴仆,是他的母狗。梁栋呼吸急促,只会紧紧闭着双眼不去看皮若楚,这是他最后的抵抗。皮若楚的双手已经缓缓解开了梁栋的裤子,又一头扎了进去,,,,,梁栋仰着上半身,摊软在椅子上,嘴里发出轻哼声,,,,,


白洁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梁栋睁开眼晴一看到白洁,立马疲软了,他一把推开皮若楚,提上裤子,想解释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解释。白洁转过身,面无表情,依旧一言不发,走一步疼一下,这疼只有她自己知道。梁栋也是一言不发,明明一步一步紧跟在白洁身后,却偏觉越走离白洁越远了,梁栋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如此孱弱与无力。


夜晚的风真凉啊,白洁抱着胳膊抬头望着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呵!这肮脏的城市啊,她包藏了那么多肮脏的欲望,怎么配拥有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只有浑浊不清、暧昧不明月亮呀,她在戏虐的望着这世间。


不知走了多久,白洁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着梁栋,苦涩的一笑,让梁栋别再跟着她了,他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只是好遗憾,她以为他们会有故事,只是这故事才起了个头就该划上句号了。女人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啊,她原还以为她与别人不一样些,原来并没有不同。


梁栋第一次知道心原来真的会碎,怕白洁看到他眼角的有泪流出,他赶忙紧紧的拥抱着白洁,真想让白洁融化在这个怀抱里。他想起初见白洁的那个晚上,那么想看到白洁为他流泪,可此刻,他是如此害怕、如此不舍得白洁流泪。


梁栋说,白洁你是和她们不一样,我也以为这一点不一样,能让我改变。我们都输了。白洁把头歪在梁栋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她要好好记住梁栋的味道。接着又说,让梁栋别落泪了,她能感受到梁栋的努力,这样也好,至少他们都曾经努力向着对方的方向奔赴过,也就不遗憾了。


梁栋没有问白洁为什么这个点会来他的公司找他。白洁也没有问梁栋在微信上留言让她来公司找他,说有惊喜给她。是这个惊喜吗?可她觉得这惊喜并不惊喜,而且梁栋刚才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么错愕,显然并不知道她会来。不过,这又如何呢?


本来两个和在一起的影子,慢慢分开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啊,不过又添了一对分手的恋人,看起来并没有和往常任何一个夜晚有什么不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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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11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1-4-24 13:56 编辑

老想开始写长篇,但大多时候兴致勃勃的起个头,就歇菜了,这篇还是三年前起的头,现在才完成。总算写完了,有好的地方,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总体上,自已还算满意,移来这里再发一遍,因为你们好些ID有领土意识,我又多想听些夸讲,只得多发两遍。贴子太长,可以不看完,闭着眼睛胡乱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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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24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了一多半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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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35 |显示全部楼层
留个脚印,先。空了慢慢读哈~~~簪子,貌似有几天没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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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5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4-24 13:24
我看了一多半了不错

谢谢啦,能看一大半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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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5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大蓉儿 发表于 2021-4-24 13:35
留个脚印,先。空了慢慢读哈~~~簪子,貌似有几天没见到了。。。

这阵子都在倒腾这个帖子呢。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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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3:59 |显示全部楼层
吾二悟 发表于 2021-4-24 13:58
谢谢啦,能看一大半太不容易了。

谢谢你分享,秦老师赞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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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4:01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有空看吧,先加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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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8:2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小吾悟,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你几个姐妹都在这里蹦哒,就差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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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9:14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4-24 13:59
谢谢你分享,秦老师赞过你

得谢谢秦老师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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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9:15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遥望江南 发表于 2021-4-24 14:01
我也有空看吧,先加个精

一定要看噢,看完得回复个至少100个字的回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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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9:16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青眉 发表于 2021-4-24 18:28
小吾悟,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你几个姐妹都在这里蹦哒,就差你啦~

这阵子都在倒腾这个帖子呢,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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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9:18 |显示全部楼层
吾二悟 发表于 2021-4-24 19:15
一定要看噢,看完得回复个至少100个字的回贴。

好的,明后天认真读,写这么多字,本身就该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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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19:28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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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21:15 |显示全部楼层
我先留个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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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4 22:29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看太多贴了,顶一下,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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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5 13:12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3,折个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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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6 06:53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一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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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6 08:09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有时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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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7 08:13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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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7 08:54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昨儿就在想,辩论期间漏掉的哪些帖子?要抽时间顶上来翻阅的呢。。。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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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7 22:01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看完12了,做个记号,明天继续~~字太密了,看的有点费眼睛,可是挺精彩的,一晚上就耗在这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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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8 09:34 来自手机 |显示全部楼层
江南、小雪、亦寒、萍水、老鹰、大蓉儿,你们看完了吗?我不是逼你们哈,就是想表演陌上青花同学都看到12节了。谢谢你们顶帖,我指着这个贴过一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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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8 10:27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7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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