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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店里人太多,谢俊良走进来并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的顺芳,顺芳倒是看见了他,李晴在镜子里也看到了谢俊良。
“李晴,中午吃什么,你不是爱吃水煮鱼吗?我给你叫了沸腾渔乡的,一会儿就送来!”谢俊良说。
谢俊良因为看到美发厅开张就这么火,心里特别高兴,所以天天给李晴叫外卖,当然这里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谢老板,天天给我们经理送饭,明天送什么呢?”杨青问。
“只要北京城有的随便挑!”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心里不自在起来,因为顺芳就在这里,她听了谢俊良的话心里会怎么想?想到这不由得从镜子里看了顺芳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顺芳的椅子是空的。
此时李晴再也没有心思做活,干完了这个活儿走到坐在那抽烟的谢俊良跟前。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让抽烟。”李晴拿过谢俊良的烟卷扔在顺芳刚才喝过的咖啡杯子里。
“对不起,我忘了。”谢俊良笑着说。
“以后你别给我送饭了,弄得大家跟看西洋景似的。”李晴说。
“你瞧,好心当了驴肝肺,送饭怎么了,你是劳苦功高啊!”谢俊良说。
“你看见顺芳了吗?”李晴问。
“顺芳,在哪儿?没有啊!”谢俊良听了四周看了看。
“你刚才在这大呼小叫的时候她就在这呢。”李晴说。
“是吗,这怎么了?”谢俊良说。
“这样不好。”李晴说。
“有什么不好的?咱俩合伙做生意,我上这来不是很正常嘛?”谢俊良说。
正说着外卖把饭菜端了进来放在茶几上谢俊良说:“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送完了饭了吧?赶紧走吧。”李晴说。
“哎!这店是咱俩的,我为什么不许来?”谢俊良说。
李晴听了觉得的确也是无话可说,看着不说话的李晴谢俊良说:“李晴,咱们做的是光明正大的生意,我是你个合伙人,你干嘛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就是顺芳吗?她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不怕她。”
“可她和我有关系,这店里也有她的股份,所以我得考虑她的感受。”李晴说。
“李晴,不就是她的那点儿股份吗?好,她出了多少股份你告诉我,我买下来。”谢俊良说。
“凭什么?即使你想买下来人家卖不卖呢?”李晴说。
“我早就想跟你说这是个后患,她身不动膀不摇䞍受现成的,她还这么多事?”谢俊良说。
“你别说了,赶紧走吧。”李晴说。
“好,我走,晚上下班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好吃的地方。”谢俊良说。
“你不用接我,接我我也不去。”李晴说。
谢俊良转身走了,杨青说:“姐,谢老板对你多好,你怎么这么个态度?”
“你懂得什么,干你的活!”李晴说。
顺芳从店里出来,心里翻腾起来。把这个店做大是她和李晴一直以来的愿望,谢俊良提供了这么个机会,除了谢俊良这个人让顺芳觉得不满意以外,这件事还是靠谱的。原想没有精力在忙和店里的事,交给李晴就应该由她做主。谢俊良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怨耽误了李晴的机会。顺芳相信李晴一个是因为两个人的交情,更觉得李晴是看到过谢俊良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觉得就这一点就足以给李晴打一针预防针。可是看到今天这一幕顺芳开始心里没底了,谢俊良的手腕顺芳是领教过的,否者她也不能还没有登记怀了孕,也不能因为做了流产伤了子宫到现在不能生孩子。李晴比起自己来,自制能力到底强多少?李晴过去的表现,和肖悦走到一起的经历让顺芳想到,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当初李晴要和谢俊良合作的时候,顺芳是想听听宋茹君的意见,只是想这又要她操心,那个时候正是满雨和敬老院这些事闹心的时候。现在木已成舟怎么办?
顺芳越想心里越乱,走到家里打开门,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因为李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顺芳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些饮料酸奶,一点吃的也没有。这说明李晴这些日子是不在家吃饭的。这可不是李晴的风格,李晴是个花钱算计的人,她不可能天天下馆子。这让顺芳又想起了谢俊良送饭的事。顺芳打开一盒酸奶喝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她是真怕李晴上了谢俊良的当,可是现在又没有办法处理,顺芳想,不如晚上和葛群见面和他商量商量,另外李晴想到,如果真的有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的危险,她就提出撤股,趁着李晴他们羽毛还没丰满,撤股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威胁,就是搅黄了这个店,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也加上这些日子的劳累,想着想着顺芳睡着了。
李晴胡乱的吃了几口接着干活,因为店里太忙,刚开的店李晴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声誉。尽管看到顺芳走了李晴心里像长了草,但是还是咬牙坚持着。她想等到下班约顺芳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她解释解释。谁想到客人一拨接着一拨,眼看着就要到了吃完饭的点儿还是那么多人,李晴想不如先给顺芳打个电话,叫她等着自己,想到这李晴给顺芳拨通了电话。
顺芳被一阵敲门的声音惊醒,起身下床开了门,葛群走了进来。
“李晴还没下班呢?”葛群问。
“没有。”顺芳说。
“你不是说要去看看陆宪吗,咱们走吧。”葛群说。
“好,你等我穿上衣服。”顺芳说着去拿外套电话响了是李晴:“你在哪儿?”
“在家里。”顺芳说。
“我可能要晚一点儿,你也看见了店里跟打仗似的,你等着我一起去吃饭。”李晴说。
“葛群在这呢,我们约了一起去看陆宪。”顺芳说。
“那好吧,晚上见。”李晴说完挂断了电话。
“谁呀?”葛群问。
“李晴。”顺芳说。
“怎么,你们俩吵嘴了,我看你接电话的时候脸色不好。”葛群说。
“路上跟你说。”顺芳说。
在去陆宪家的路上,顺芳把事情跟葛群说了一遍葛群说:“顺芳,你的确欠考虑,谢俊良是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你怎么会答应了李晴和他合伙呢?”
“我把这的店交给李晴了,经营是要她做主的。再说,我们一直想把店做大,这是个机会,我没理由因为我个人的恩怨错过。”顺芳说。
“你是好心,可是好心不见得就能办好事。我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最应该考虑的是坏的一面,一厢情愿往往就会事与愿违。”葛群说。
“那你说怎么办?”顺芳说。
“李晴单身一人,谢俊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俩就是走到了一起你也只能是干看着。不过有一点我看你就不用着急了。”葛群说。
“什么?”顺芳说。
“由着他们去,你有股份,挣钱就有你的,你不操那个心了。李晴当初跟肖悦在一起你操心起了作用了吗?她和陆宪分手你费了那么大的劲有用吗?很多事不是人力所及的。”葛群说。
“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让李晴落到谢俊良的手里。”顺芳说。
“办法呢?”葛群问。
“我就是没办法才跟你商量啊?”顺芳说。
“我们往最坏的地方想,李晴和谢俊良走到一起合法,她和谢俊良合股做生意合法。这里有你的股份你以为是你能掌握的东西,我告诉你,你的股份要想让它化为乌有非常的简单。因为你不掌握他们的财务状况,一个‘赔’字就叫你分文没有。李晴是个外行,谢俊良可是生意人,就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完全能做到这一点的。”葛群说。
“叫你说这就没辙了?”顺芳说。
“我说过咱们是往最坏处想,这样做就能有个思想准备。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我们都能料到,或者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发展,这世界倒简单了。”葛群说。
“急死我了,你还是没说出怎么办来呀?”顺芳说。
“现在神仙也想不出办法来,只有密切注意李晴,谢俊良你是甭打算看出他的意图,这个你是有体会的,可是李晴却是谢俊良的晴雨表,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看出谢俊良的蛛丝马迹的。”葛群说。
“我哪有那个精力,敬老院这摊事我也不能光是交给妈和爸呀,他们都什么岁数了?”顺芳说。
“俗话说,是疖子就得出脓,谢俊良如果图谋不轨是一定要露出来的。我有一个想法。”葛群说。
“快说。”顺芳说。
“李晴的买卖做大了,她的财务就不会像以往那样简单了,一定要有一个专业的人。你打听一下她现在用的财务是谁?要快,别等着谢俊良动手。”葛群说。
“你是说专门给她找个财务?”顺芳说。
“那样李晴也许没意见,谢俊良是能想到的。现在有很多退休的会计一个人兼着几家的财务,月底做账报表,我给你找一个我的熟人,我们就可以从她那监视李晴店里的财务情况。谢俊良再精明,财务他未必内行,即使是他明白一点儿到底不是专业。”葛群说。
“这个办法好。”顺芳听了高兴的说。
“跟李晴谈清楚谢俊良的为人,只要你不让李晴告诉谢俊良这个财务是你找的,谢俊良也未必不同意。你想,请个财务多少钱,兼职给你做多少钱?”葛群说。
“你是从脑袋顶精到脚底下了。”顺芳说着把身子朝葛群靠了靠。
葛群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搂着顺芳说:“为了夫人我是尽其所能。”
“贫嘴……!”顺芳说。
顺芳和葛群到了陆宪家里,陆宪已经沏好茶等着他们。
“就你一个人?”顺芳问。
“一个人还不行吗,我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陆宪说。
“那也要好好的养养,彻底的恢复才能上班。”葛群说。
“哥,咱们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去,我是不会做饭。”陆宪说。
“叫什么外卖?咱们也不出去吃,你冰箱里有什么我给你们做。”顺芳说。
顺芳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都是吃的。
“这么多东西,你买这么多干嘛,现买先吃,冰箱也不是保险柜,时间长了也会坏的。”顺芳说。
“这都是上家来看我的人买的,我自己不会买。”陆宪说。
顺芳找出两条黄鱼,做了一个干烧黄鱼,又做了一个炒青笋,蒸了一锅米饭。
三个人坐下吃饭的时候葛群说:“兄弟,你这回可是名人了,都上了报纸了。”
“嗨!愁死我了,前几天北京电视台还来采访我,说是最美司机。嫂子,我长的美吗?”陆宪说。
“最美司机就是说你长的美呀?傻瓜!”顺芳笑着所。
“可是没看见电视里播出呀?”葛群说。
“可能就这几天就播了,还有人给我写信,要求我到学校去作报告,还有给我写求爱信的,你说这不是瞎掰吗?”陆宪说。
“那可好,有你看上了的吗?”顺芳说。
“嫂子,拿我找乐是不是?”陆宪说。
“对了陆宪,我妈和我爸老是问你呢。”顺芳说。
“你就告诉他们二老,我好了没事了。”陆宪说。
“你不如现在就和他们视屏一回,让他们看看你。”顺芳说。
“这个主意不错。”葛群说。
顺芳打开手机接通了视频:“妈,你不是想陆宪了吗?你看看他。”
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陆宪接过来看到很多人都在老四的屋里吃饭。
“宋姨,看见我了吗?”陆宪说。
“看到了,你好了吗?”宋茹君说。
“好了,比没受伤以前还好呢,宋姨,你什么时候用我的车我随叫随到。”陆宪说。
顺芳接过手机说:“妈,陆宪要上电视了,他被选为最美好司机。”
“真的呀,好样的陆宪。”宋茹君高兴的说。
“你叫我说两句呀?”顺芳听到我在电话里说。
“爸您跟他说两句吧。”顺芳把手机递给陆宪。
“爷们儿,好样的!就是得小心了,必定做过手术伤了元气,要好好的养养,没人给你做饭吃你就给满雨打电话,让他给你送。”我说。
“祺叔,谢谢您惦记我,您二老也要保重身体,等您回来我请您上全聚德。”陆宪说。
“得嘞爷们儿,有你这句话我比吃烤鸭还解馋呢,哈哈哈!”
放下电话吃了饭,顺芳和葛群告辞,陆宪送到路边说:“嫂子,在医院里多亏你和我哥照顾我,咱们是一家子就不说客气话了,我对李晴那个态度我也有毛病,可我没有坏心,她要是误会你替我解释一下。”
“好,你好好养着。”顺芳说。
路上顺芳说:“陆宪还想着在医院里难为李晴的事呢。”
“这又是一个办法,只要陆宪和李晴从内心里都不拒绝,只要他们还有感情,这是一个牵制谢俊良的力量。”葛群说。
“可是很难了,我觉得他们已经凉了。”顺芳说。
“等,有的时候等一下,也许问题就有转机甚至解决了”葛群说。
李晴终于下了班,走出饭店门口看到谢俊良站在那。
“你站这干嘛?”李晴说。
“你不是不让我进去吗?”谢俊良说。
“那你也别站在这呀这么冷的天?”李晴说。
“我不是说请你吃饭吗?”谢俊良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都累的散了架了哪有心思吃饭?”李晴说。
“咱们随便吃一点儿,你怎么也得吃饭啊,我也没吃呢。”谢俊良说。
“顺芳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李晴说。
“李晴,你是真的自作多情,她回来不去找那个律师找你?咱们打个赌,你现在往家里打电话,如果她在你走你的,如果她不在你跟我走。”谢俊良说。
李晴往家里打电话,果然就没人接。
“怎么样?”谢俊良问。
“真的没人。”李晴说。
“我谢俊良闯荡半生,这点人情世故还是看的出来的,怎么着李经理,上车吧?”谢俊良拉开车门说。
李晴心里想,既然顺芳不在,回去也是一个人,何况跟谢俊良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特别是开业以来,看着他站在外边等的份儿上,去就去,反正晚上有机会和顺芳说话,想到这李晴上了谢俊良的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