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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城市女子系列第三部小说连载:我叫王行知(更新至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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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城市女子系列第三部小说连载:我叫王行知(更新至二十一/74楼)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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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2 22:4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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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林耳 于 2021-10-9 14:20 编辑

北北,我来交作业。嘎嘎。今天刚把故园写结束了。
看我多么勤快啊。自吹自擂一下。
当然,写字也是自娱自乐一下。


                 我叫王行知
                    碎红如绣
(一)
这天堪称王行知人生史上至悲惨一日:先是挨了营销与法务的一通斥骂——业务三部统共一台大型复印机,运营小陈同法务小郑同时前来影印合同,都宣称事态紧急,行知手头有工作,他们便自行复印了去,谁知到午后小郑气急败坏跑回来,原来众文件里有一张至关重要的补充,被小陈装订进了在册合同目录,二人七手八脚翻查找出,总算赶得及开庭。
小陈小郑一肚子火均发到行知身上:
“影印文件根本就是前台职责,我代人受过。”小陈说。
“就是就是,”小郑附和,“行知来历不明,学历低下,更兼笨手笨脚,不知怎么会混进公司。”
她们关起房门议事,声音却似梆子嘭嘭响,存心叫行知听见。
行知低头腼脸,只当寒风过耳。
她已经习惯同事们的非议。
当初姑母劝她进公司,她也徘徊犹豫,最终被母亲的高昴护理费打败。
姑母说:“行知,晨泽是本市数一数二大公司,福利好待遇好平台好,你去了保管受益匪浅。”
是,姑母没说错。晨泽福利好待遇优口碑佳,连带同事个个品质优异,不要说国内名牌高校,纽约英法归来的翘楚都比比皆是,他们绝无可能做错。
要错,只能是她王行知。
行知有自知之明,从不与人争辩。
骂自由他们骂好了。她想,每月领到的薪酬才最实际。
代表真金白银的数字短信通知上闪一闪的时刻,是王行知最开心的时候。
然后,她要将它们悉数取出:大部分上缴医院,一部分给老好外婆,交房租,所剩无几的担代自己生活。
行知自懂事以来,即知道钱比天大的道理。
受了委屈发火不是不可以,挣一份薄面,然后呢?四面树敌,又不能替她挣得多少天护理费。
是,行知一贯现实。
她低三下四,起码在没出状况的时候,不会有谁多注意一个前台。行知只求无功无过地赚取一家温饱。
也有新来同事极会做人的,张口闭口李经理王主任,一张嘴涂蜜抹油,又端茶递水,每天分享零食茶点,很快令人印象深刻。
行知从来不懂做人。于是愈加惹人生厌。
“来了一年了,从未见她做东请客。”
“行知自身十分朴素,你们可见过她采购新衣佩戴饰物?”
——大家想一想,果然如此。王行知总穿一件灰扑扑款式过时中长棉袄,似一尊水泥桩子。
“葛朗台?”
大家哧笑。“也不见她有朋友。”
“像她这样行事孤僻,怎么可能有朋友?”
是,她们又说对。王行知没朋友。她独来独往。她没时间亦没精力去结交朋友。
朋友是什么?少不得迎来送往,逛街吃茶,王行知的时间金贵,她无意在交际上耽搁。
终于有人站出来讲句公道话:“背后莫议人非,这是起码道德。”
那帮人哗一声散去。
“行知,她们只是闲聊,并无恶意。”
王行知轻轻唔一声。
即使恶言恶语,她也没有时间同她们计较。
帮她讲话的是业务三部新调来的领头羊李菁,年初自澳洲归返即被晨泽聘用,十分具有才能。
李菁人美,身段好,待部下又和善客气。王行知非常喜欢她。
但她一向不谙表达。
于是又有人说:“王行知不识好歹,李经理这样偏帮她,连屁都不知道放一个。”
行知听到,暗自笑。这群高材生如此譬喻,呵呵。
她清楚李菁才不会耿耿于怀。
母亲清醒时会同她说:行知,脾气好是好事,但不可一味忍受,叫他们越发嚣张跋扈。
行知微笑拍打母手背:“我晓得。”
——中学时候她个头弱小,站在角落毫不起眼,也是班级顽童欺侮对象。那时母亲还没患病,会得跑到学校,指住顽童鼻头训斥:
“再欺侮我家行知,我就对你不客气!”
渐渐不敢有人招惹行知,都讲王家有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护住她。
行知回忆往事,眼眶濡湿。
她没有父亲,母亲亦是养母,自孤儿院将她领出,一向视如己出。
母亲脸庞上有烟火薰炙的一块紫黑伤痕,从左眼角一直拉到下巴,狰狞异常。
但是行知从不感觉恐怖,小小的她会得坐在母亲膝头,巴掌抚住那一块伤痕轻轻抚摸,并奶声奶气地问母亲:“妈妈疼不疼?”
行知记得母亲将脸紧贴住她的小脸,回答:“不疼,不疼,有行知妈妈一点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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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发表于 2023-11-10 05:58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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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发表于 2023-7-21 10:37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7-4 16:23
(五十)行知彻夜难寐。她挂记外婆伤势,又苦于不能即时飞回,故而隔一小会儿就看看手表,恨它走得太慢。 ...

(五十一)
行知一下飞机就扑到外婆病床。
外婆精神不错,笑眯眯:“是谁大嘴巴?我没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外婆一只手臂裹满纱布,举着另一只手摸摸行知头发。
“才不过去几天,又干又瘦。”
行知哽咽。王家没有男士,一路都由外婆只手擎天坎坷走来,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女中英杰。
外婆守旧慈柔,她只是不得不担起整个家。
行知痛恨自己不能令外婆真正卸下担子。
“那户人家可有赔礼?”
外婆反过来安慰:“并不是故意,在气头上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为什么要做。”
看,孤儿寡母,谁都可以欺凌。
行知十分气愤:“我去找他们理论。”
“你外婆不想生事。”
咦?这是谁?王行知侧目,刚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无视了病房的其他人。这会儿才发现靠窗站着一位年逾花甲的男士。
他穿一身普蓝色运动服,年纪虽大,身形稳健,整个人干净利落。
行知看外婆,外婆调皮地眨一眨眼睛。
电光朝露间行知明白过来,激动得泪盈于睫。
外婆招手唤他:“启功,你过来一下。”
行知对邵启功先生九十分的满意。
外形姑且不论,他尊重外婆,善待外婆比什么都重要。当下王行知老气横秋地说:“你,邵先生,要妥善照顾外婆。”
邵启功幽默回答:“是,小主。我会善待她关怀她,视她为终身瑰宝。”
行知忍不住背身掩面。
外婆可是真的要人陪?也许。数十载寒暑,三代女子相依相偎、抱团取暖。外婆的生命里从来没有男人这类名词。然而试问哪位女子不希望有处温暖怀抱厚实肩膀?
行知替外婆欢喜。
她放心回家。先到楼上肇事者那处去。本以为他们会惭愧不安,没想到还在楼梯间便听见有尖利女声大声嚷嚷:“这宗意外也能算在我们头上?真是好笑。她头上没长眼睛吗?”
行知听见李健气愤指责:“你们高空掷物还有理了?要不是外婆足够机灵,现在恐怕就不是烫伤那么简单!”
接着一把沉闷男声:“你是什么人?我在此幢楼没有见过你。莫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行知听得怒从心头起,三步并两步地蹬上楼层,只见那一对闯了祸的齐齐霸住门槛,男的正朝李健挥舞拳头,忽然见一位秀丽少女箭步向前,妙目辣辣地要喷出火来。他分一分神,恍惚觉得这女生在哪见过。噢,对了,是楼下那位少女。
毕竟做了亏心事,他不由讪讪收回拳头,嘟哝:“那只是一宗意外。
王行知冷笑:“是,凡事都推给意外。伤害行人是意外,杀人放火都是意外。我倒想同阁下到警察那里看看有没有意外这个说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男人瞄着女人,女人被行知怒目圆睁的狰狞吓住。
过一会儿,她说:“对不起王小姐,我们愿意承担令祖所有医疗费用。”
“你们令她身心受到极度惊吓。要是你们还有些许良知的话,请自行到市医院去探望及赔礼道歉。”
“是,是。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王小姐,的确事发突然,我们与你外婆无仇无怨。”
所以才可恶。冤有头债有主,最怕这种飞来横祸。
行知拉着李健下楼。李健犹自愤慨:“这些人什么素质?真是什么环境养什么人。不行,等外婆出院,你们非得换个地方不可。”
行知看着他:“换到什么地方去?我在此长大,我们祖孙三代都在这样环境里度过年年岁岁。”
她的眼睛清澈悲哀,李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果然王行知接着说:“我很感谢你,李健,不早了,你请回吧。”
是夜行知睡得不好。楼上那对夫妻不知为何又起争端,相互的诅咒声彻云宵。行知想:这般同仇敌忾,未始是不相爱的。然而他们的爱只有在一致对外的时候才得昙花一现。
这种婚姻是为着什么?你想倚赖我,我想倚赖你,只想得到而不肯付出。凡事都不愿退步,最后落得两败俱伤。若是没有子嗣又还好说。倘若有,就是三个人无穷无尽的悲哀。
李健说得不错,环境也可滋生罪恶。换成别个女子,巴不能趁热打铁:“你说的再正确没有,你可愿帮我置换物业?简直是我再世为人的恩公,我愿以身相许。”
可是那样女子,以后就低人一头,处处仰仗他的鼻息,像株附生的藤,完全失去宝贵自我。
行知深深叹息。不,她才不要做婚姻的奴隶。还是要靠自己的一双手换取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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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发表于 2023-7-11 15:0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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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发表于 2023-7-4 16:23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6-30 14:57
(四十九)
他胸有成竹,王行知只觉不便再次提醒她要辞职的事。原来调任上海是辅佐何君,坦白说,如果不 ...

(五十)
行知彻夜难寐。
她挂记外婆伤势,又苦于不能即时飞回,故而隔一小会儿就看看手表,恨它走得太慢。
世界上有没有一种神迹,可以叫时间驻留?如果有,行知愿是从前某一刻,母亲清醒、外婆还不至老迈,一家人活得清瘠而快乐。
啊,过去。
自从踏入晨泽,行知已甚少怀念过去。但这一刻她内心彷徨失助,将来仿佛一团迷雾叫人不安。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缅怀过去时眼里钻出星光,全因过去已然过去,记忆自动筛除不佳内容,留下的全部都是甘醇。
这日分公司原本安排到巨星现场实地查看,巨星公司一早安排妥善。但是全因行知而耽搁。
她勇敢提出要即时回去。
出乎意料,李诚并不为难她。并且告诉王行知:“我已知道。你稍安勿躁,好好吃完早餐。何君会送你到机场,可以搭乘早班机回去。”
他甚至不问因由。
行知满心满脑全是外婆,根本没想过李诚是如何知悉消息,她匆忙吃完早餐,由何君飞车送至机场。
何君一路宽慰她:“别担心,老人家肯定会得康复。”
行知把脸贴在车窗玻璃,好叫着急赤热的温度略为下降。
何君一直送她到候机大厅。这时迎面走来一位二十四五曲线玲珑的妙龄少女,何君不由得收住脚步。
那少女挽住一个脑满肠肥的秃顶男士,神气活现。
何君本想低头走过,奈何那少女挡住道路:“何君,好久不见。”
何君只好微笑:“你好,安可。”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家老王,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老王,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何君。”
那老王倒真心热忱,伸出手来:“幸会幸会。”
何君只得与之握手。
安可说:“我们刚在近郊置了洋楼。有近千平草地花园和独立泳池。以后不妨过来喝茶。”
何君唯唯诺诺。
“老王喜欢养兰,特别设计了个兰室。不少是由展会拍来的妙品。你来我同你介绍。”
行知一直不出声。这时实在觉得这个叫安可的女子浅薄至极,不由得插嘴:“是,一株幽兰的价格可以捐助十名贫困山区孩童读书。富可敌国亦不必拿出炫耀,人人志趣不同,比起附庸风雅,何君更关心大凉山学童些。”
少女讶异:这是谁?何君的新欢?那么清瘦不起眼。但是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啊,分手才不过三个月,他已经另结新欢。
她突然感觉胸口捱了一拳,吼吼吃痛。
行知乘胜追击:“我不介意何君从前眼光低俗,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他已经从中得到教训,知道识人识心。你们既然分手,又志不相同,就不必勉强再作朋友。”
老王觉得胳膊被未婚妻要掐出红印来。
他吡牙咧嘴,行知看在眼里,暗暗好笑。
这是她第一次为着异性“拔刀相助”,自己不觉什么,却叫何君感动不已。
王行知是个刻薄的人吗?并不。她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人人皆有自尊,谁愿意自己的脸面任人踩踏。
送君千里终须别。何君由衷感谢行知:“谢谢你王小姐。”
行知微笑:“我不觉得你有损失。”
何君怔一怔,明白过来,莞尔。他诚恳地表达心愿,“期待能有合作的那一天。”
他看着行知离开,尔后飞车与李诚会合,同去巨星。工作间隙情不自禁地夸赞行知,“个性鲜明,朴实低调,却有那么颗侠义仁心。”
“你今天已经夸奖她不下十次。”
“难怪你对她青睐。”
“不,我对所有属下一视同仁。来,我们看看这几幢员工宿舍平面图。”
王行知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讨论自己。辞职,她捏紧拳头,暗下决心:绝不允许老好外婆再发生任何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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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发表于 2023-7-1 05:5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工程浩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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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发表于 2023-6-30 14: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3-6-30 14:59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6-13 14:20
(四十八)
过两日,行知接到命令,陪李诚到上海公干。指令突然,她连回家提行李的时间都没有。李诚将机 ...

(四十九)

他胸有成竹,王行知只觉不便再次提醒她要辞职的事。
原来调任上海是辅佐何君,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家庭的特殊情况,行知愿意一试。何君帅气可爱,谋略过人,在他处一定可以学到许多。
分公司拿下巨星的大项目,人人摩拳擦掌,如蓄势的帆只待乘风破浪。在这种环境氛围工作,再懒惰的人也会拿出十倍努力。
行知特别去感谢何君。她说:“来的仓促,这种情况还麻烦到分公司同事,十分汗颜。”
何君睁大双眼,继而欢乐:“王小姐,这是李总的特别吩咐,亦是我工作一部分。”
“所费甚巨。其实只要T恤仔裤即可。”
没想何君一本正经地教育她:“王小姐,身在晨泽代表的就是晨泽形象。你可以穿拖鞋仔裤同客户去谈项目工程?他们会觉得不受尊重。”
行知垂头:是,他们总是对的。在晨泽,王行知不是王行知,何君也不是何君。他们头上统统标记晨泽名号,可以唤作:晨泽一号、二号、三号……
行知憋红了脸。
何君只觉得这女子非常可爱。魔都的市侩女子巴不得身上行头越昂贵越好显示身价,最好从头到脚名牌武装,行知有难得的拙朴。
他私下同李诚说:“王行知如同璞玉。难怪你厚待她。”
李诚掀一下唇角。
何君继续发表意见:“现代人活得物质。包包要LV鞋要PRADA,一根小小银链亦可卖至上千,什么?觉得没有必要?那是你能力不逮,活该一辈子单身。”
“何君,你现在变成了闲事婆。和安可分手了?”
“三个月前。她要我全款置楼,我劝她两人居住,可以选小一点的面积,她不肯屈就,一言不发掉头离去。”
“别抱怨,安可有她的优势。”
“我也明白。故感念她曾赠与的美好时光。然而王行知似一束光,叫我看见另一种可能。”
“王行知也有短板。过于平稳安逸对她未必是件好事。”
“李诚,我早就听闻你偏爱王行知,还在猜测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打动你的铁石心肠,看来谣言不尽不实。传言说她学历低下、依靠攀附上位;又说她心机颇为深厚,设计陷阱谋害同僚。”
“谣言止于智者。你的聪明才能不应该浪费在道听途说上。”
俩人停止议论,转而研究方案。
另一方面,行知与分公司众人相处十分融洽,A君性格沉稳,但是设计时常常天马行空,跳脱框架;B君聪颖伶俐,擅于捕捉微小细节;C君负责业务洽谈,他学识过人又为客户着想,很少有客户不愿和他签约。
行知边观察边暗暗学习。她随身带的工作日志涂写得密密麻麻。更多细节则铬在脑海。不知不觉一周过去,这期间行知同老好外婆通过两次电话,外婆表示一切如常。行知听得李健在一旁叽叽咕咕,放下心来。
不得不承认,李健是王家的守护神。
一日准备沐浴休息,久违的阿蔡电话追踪而来:“行知,你家出了大事!”
“阿蔡你胡说什么?我才和外婆通过电话。”
“行知,她被一壶热水烫伤,此刻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行知毛发炸起:“怎么会这样?!外婆伤势如何?”
“别担心行知,由你的富豪男友及时送到医院,具体伤情我不清楚。听说是楼上某单元租户夫妻吵架,女方愤怒不过,随手抓起热水瓶投掷向男方,不想男方避过了,窗户却没有关,连累无无辜外婆遭殃。”
王行知急得溢泪。
她想起方才外婆的表现再正常不过。外婆不知忍受多少巨大的痛苦,装作若无其事地同自己说话。
行知抹一把泪,定一定神,打给李健:
“外婆伤势如何?”
“行知,你听我说,不用过度担忧。”
行知听见自己凄厉失控嗓音:“我问你外婆伤势怎样?!”
“医生诊断过,自左肩膊至胳肘范围,级别为二度烫伤,过两周可以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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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发表于 2023-6-13 14: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3-6-13 14:22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6-9 14:51
(四十七)一日落班尚早,被李健拖住去吃面。行知拒绝:“外婆——”“外婆一早约了人看戏。”李健看牢行 ...

(四十八)

过两日,行知接到命令,陪李诚到上海公干。
指令突然,她连回家提行李的时间都没有。李诚将机票丢在行知桌上:“给你二十分钟把工作交接收尾,12.00的飞机。”
王行知不好说NO。
她对晨泽抱愧,晨泽重新建立客户关系花费甚巨,有她王行知知情不报的责任。
行知交代工作,收拾资料,最后五分钟通知外婆。
外婆一贯的高风亮节:“去去,不必担心我们。食君之䘵忠君之事。”
本以为早去早还,谁知道足足拖了一个星期。
上海分公司与武汉分公司相比,确实天差地别。
分公司早已接到李诚抵达上海的通知,却无人置会,连派辆车到机场迎接的功夫都没做。
李诚完全不意外,反而微笑起来。
行知讶奇,她同李诚打辆出租到浦东大厦。诺大的分公司余者寥寥,但行知见到的每一个员工都容光焕发,勤勤恳恳地谨守岗位。
除了前台美女礼节性地端上两杯咖啡,请他们在会客室小坐外,连抬头看他们的人都没有。
李诚索性摊开电脑,在会客室办起公来。
行知也赶紧整理报表。
小高不在,连她的事务一并交与行知。时间愈是无限金贵。
不能否认小高在工作上颇有一套。行知接过担子,才知道小高的工作并不比自己少多少。也即是说,现在她王行知一人得当两人来用。
行知对工作从不抱怨。她喜欢埋头苦干,等到将事情处理完毕,届时自有攻克堡垒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分公司何经理要待到六时才匆匆回来。
他英挺高大,剑眉星目,十足是个美男子。如若从事演艺行业,必定引得异性前赴后继。
但是在晨泽,员工只分为两类:干活的,干好活的。
他开门见山地汇报:“巨星集团拟在嘉善拍得的54号地块建立大厦王国。总共六幢高楼,两幢员工宿舍,另有内部会客宾馆一间,咖啡厅演绎吧等活动室若干。”
“花了这么久打持久战,拿下没有?”
“不辱使命。我方极力游说,建筑装修不可单单只看报价,更应注重标的品质。我方出示市场调查报告及影像,巨星为我方诚意打动,已于今日下午正式签约。”
“巨星单方毁约,损失必定惨痛。”
何经理笑:“李总不必担心,已为其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将损失减至最低。”
李诚拍何君肩:“你我自学校一路相随而来,互为左右。你办事我最放心。”
“我们找到签约对家,承诺凡是晨泽生产,五年内均以出厂价予以预订出售。凡是晨泽未签的小客户,亦第一时间给予介绍。”
李诚站起,十分兴奋:“干得漂亮!想吃什么?今晚我请!”
行知才知道何君与李君自幼亲密,从小学一路升到大学皆为同窗友伴。
想当年,都是俊朗的青葱少年,转眼间成为叱诧商场之风云人物。当中想必也很吃了点苦头。
她不由得对二人肃然起敬。
何君非常健谈,亲和有礼:“这一位是王行知助理吧。李诚经常夸赞你。”
行知惊奇,嘴上应付:“都是份内工作。”
这晚李诚特别高兴,与何君就巨星设计方案又讨论了两个钟头,再回去宾馆已过十点。
王行知旁听也有所斩获。唯一不足的是行事匆促,她连换洗衣物都来不及带。
然而李诚早已考虑周全。行知一进房间,第一眼即看见一打带着标签的簇新衣裤。
她来不及多思考,先美美地洗了个澡,换上棉布睡衣,取出随身携带的书来读。
王行知抓住一切机会学习:一开始,需要的只是学历。现在不同,她更需要从中汲取知识养分武装自己。
翌日早晨,李诚看见精神爽朗一身白色亚麻西服的行知。
“嗯。这身衣服不错。”
行知说:“价格昂贵,本不该如此破费。”
“晨泽有一项支出叫置装费。”
行知只是笑。
她昨夜打开那包衣物时着实吓一跳:每件衣饰从S到L各备一件,看来购买者只是接到一项任务,与她并不熟悉,才不得不这般以策万全。
李诚问:“对何经理感觉怎样?”
行知答得谨慎:“有勇有谋,胆识过人。”
李诚哈哈大笑:“你这一身由他命人采购。等过一阵子调来上海,你们再作磨合,必定能令分公司业绩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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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发表于 2023-6-9 14:51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5-23 15:22
(四十六)            行知嗒然。    她做一夜怪梦:先是梦见自己拿着一根长竹竿在钢丝上如履薄冰地行走,台下一 ...

四十七
一日落班尚早,被李健拖住去吃面。
行知拒绝:“外婆——”
“外婆一早约了人看戏。”李健看牢行知,“不要总拿外婆当挡箭牌。她有她的生活。”
噫?行知想,什么时候轮到他教训起她来?
“你执意为工作披荆斩棘奋不顾身,行知,请告诉我为了什么。”
行知别转面孔。
“如果是因为外婆同阿姨,我想我有能力照顾大家。”
李健满面诚恳。王行知吓一大跳:这是表白?不不不,她完全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行知不会为了一幢华屋出售自己的感情。
她微笑:“几时变得这么有担当?”
“从第一次遇见你开始。我就在想,不会错了,这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他搔一搔头,十分困惑,“王行知,我愿意为你放弃策马天涯的悠哉自由。”
行知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行知猜想,她于李健,大抵是这么回事:他一直在阳光大道上快乐前行,某一天忽然误入幽径,觉着此处山泉涧流无不稀奇,于是玩得忘乎所以。他没有见过谷中的万丈沟壑,更没有遇上过子夜的豺狼虎豹,他是安徒生笔下《狼外婆》里的那个天真孩童。
她听见自己笑吟吟回答李健:“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李健不明所以,却也明白这是行知在拒绝自己。顿生三分气恼。
行知摇一摇他的臂:“不是说去吃面?我饿了,走吧。”
面馆不大,装设考究。一盏醺黄的灯静静地悬在头顶。
同样一客牛肉面,此处做得更胜一筹:牛肉块切得四四方方,用量十足,汤汁醇厚,再兼以配上碧绿青菜,赏心悦目。
所以虽然比别家贵上一倍,仍然客似云来。不消片刻,门口队伍已排出老长。
李健是贵客,有他的门路。不必同人一样挤着排队。
行知又觉得人与人果然不同。换作李诚,绝不会浪费时间用在等待一碗面上。像他那么讲求效率的一个人,只管饱饥,对食物并不挑剔。
他的挑剔都是用在工作上的。潜心笃志、精益求精。
行知的思绪飞开去,没注意听李健的唠叨:“行知,你好好考虑。”
他见行知神游,咳几声:“王行知,你不懂礼貌。”
行知哎呀一声,实在不好意思,连忙据案大嚼,口中夸赞:“美味!美味!”
李健笑了。
他喜欢看她吃东西:行知一点也没有其他都会女子的忸怩姿态。她大块吃肉,大口喝汤,唇角残留着一丝汤汁。
奇怪的王行知,似乎从来没有为身材发愁过。
她说:“吃得饱,睡得好,才能有气力做事,头脑比较清醒。”
这霎那,李健忽然明白,他就是喜欢她这一份坦然直率。以往围在自己身旁的莺莺燕燕,动辄就嫌食物不够精细或卡路里偏高,脑袋里安装一部计算机随时运算。
行知喝完面汤,伸一则懒腰:“我应该带外婆来品尝一次。”
李健只是望着她傻乐。
行知诧异:“你才吃这一点?”
“秀色可餐。已足够饱。”
行知横他一眼:“认识甚久,还不知你在何处任职,何方高就。”
李健哑然。岂只工作,他的整个生活都是乱糟糟的漂萍,被水推到哪里算哪里。
行知温和劝说:“天子也总还要登基,不可能一辈子倚赖父母之庇护。家境良好并不能成为不踏实努力的借口。”
李健冷汗涔涔。
“你看李菁,必定也是家境优渥,仍然一丝不苟。”
“是。是。”
该夜李健与李菁通话,无限懊恼:“她嫌弃我不够勤勉。”
李菁此时在大洋彼岸,刚刚谈妥一单生意,笑得前仰后合:“可以回晨泽来助小舅舅一臂之力。”
“啐,尽出馊主意。”
“那活该叫行知瞧不起。我不同你多说,有客户找。”
“喂喂——”
李菁已经收线。
李健辗转反侧:他无意叫行知看扁,然而不羁已久,劣性生根,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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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发表于 2023-6-7 16:34 |只看该作者

一直上不来。说网站坏了。
今天才让人重新发的链接上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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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发表于 2023-5-29 19:1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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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发表于 2023-5-24 09:14 |只看该作者
花若叶 发表于 2023-5-23 22:51
美女,抱抱,扫叶子来了

好久不见,叶子安好?

呵,像问自己呢。绣的同学老师都叫我叶子。从小叶子到老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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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发表于 2023-5-23 22:51 |只看该作者
美女,抱抱,扫叶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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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发表于 2023-5-23 15:2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5-15 12:32
(四十五)王行知看着小高涂蔻丹的指尖夹住一只信封,笑嘻嘻。小高对面坐一位黑衣男子,小高前倾了身子,并 ...

(四十六)       
   行知嗒然。
   她做一夜怪梦:先是梦见自己拿着一根长竹竿在钢丝上如履薄冰地行走,台下一排排黑压压的头颅,均向她行注目礼。行知听见有人小声嘀咕:“危楼高百尺。”她望一眼足下,果真是条深不可测的沟谷,又听另一人吃吃地笑,不知对谁说:“王行知的好运到了头。”行知一分神,那钢丝倏忽颤悠起来,行知惊惶失措,直觉要跌进深渊,却又恍惚间剧情错乱,她站在了台下一干观众当中,走钢丝的人变作了小高,泪流满面地向她诉苦:“行知,救我。救我。”
   行知遽然惊醒。
   她忽觉凄苦。
老好外婆正酣睡,最近她活得益发生动,总是掉头来宽慰行知:“不怕,想想那几年,我们不也这么捱过来。行知快乐最要紧。”
行知去倒一杯冰水吞尽。
她犹有余悸,暗自告诫自己:小高乃前车之鉴,切勿贪小失大。
公司出这样大事故,李诚镇定自若显示出魄力:他嘱咐业务部以感恩回馈为由,特地举办了一次级别极高、规格极大,水准颇深的大型会议,特别邀请了国外行业顶尖专家拨冗讲座,出席者统统配以名贵礼品。
也是奇怪。连平素里不见勤力的职员都统统干劲非凡,昼夜连轴地把会务相关事宜置办妥善。
行知听见有客人这样说:晨泽拿出了十足诚意,大家交情深厚,彼此已形成习惯,不会再考虑另觅行家。
又有人笑说:江城这次是举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大家端起酒杯,哈哈讨论一阵。
行知一颗心定下来。
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老好外婆总在行知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摸一摸自己的心,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
呵,老好外婆,一直是盏指路明灯。
李诚仍扳住一张面孔,动辄挑剔呼喝,行知业已习惯,只觉自然。
在晨泽,没有百分百的完美员工。正因为有李诚这样威严的领导擎着鞭子督促,才使得业绩蒸蒸日上,生意百余年不倒。
日复一日,李诚不提,行知不敢造次询问辞职的事。
转眼过去两月。
这期间,王行知抽出一个周日前去看望高雅文。但是遭到拒绝。
小高瞪住她,同看管人员一字一顿说:我不认识这张面孔。
——她转身施然离去。
行知觉得苦闷,小高的下场,仿佛是自己推波助澜造成的。那夜李诚毫不留情地指出行知过错:纵容恶,表面是善,实则更恶。
行知的脸发烫。
她明白李诚说的确有道理。
李健却不这么想:“哇呀呀,”他乱叫乱跳,“竟然把责任推到你头上!岂有此理。你是文员,又不是擒贼警花。”
他气呼呼鼓起腮帮,两只眼睛溜得不能更圆。行知在这一霎那有点感动。
她拍着他的肩,哄孩子似:我们宽厚,我们不跟他计较。
李健捉住行知双手:行知,我不想你受伤害。
——行知想:人活于世,谁不曾受到伤害呢?即便金贵如公主,也还是为了一颗金球滚落到井里嘤嘤哀哭。一人有一人的烦恼。
她把手轻轻抽出。
李健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公子哥,他永远不会明白一粮一粟都必须努力珍惜的道理。他的性格单纯,眼睛完全看不见第三世界人民的生活,只当人人都应如他一般随心所欲。
做他的女朋友,誓必要门当户对。俩人关起门来可以谈论法拉利跑车、名贵衬衣用料以及去哪处岛屿度假。
但是行知不反对和李健成为挚友。
他个性里的热情爽朗大方很难让人不喜欢。尤其是母亲,倚赖的重心已经完全偏离,期待见李健甚过见行知。
母亲清醒时会问:行知,你同李健走到了哪一步?
行知愕然,唯唯诺诺。
母亲又说:“小健是个好孩子,行知你要善待他。”
王行知啼笑皆非,只得苦笑。母亲得到保证,心满意足,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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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发表于 2023-5-15 13:05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5-15 12:31
现在不抱期待了。这种大环境下。
写着权当练笔,自娱自乐。

嗯,编故事不过是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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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发表于 2023-5-15 12:32 |只看该作者

(四十五)
王行知看着小高涂蔻丹的指尖夹住一只信封,笑嘻嘻。
小高对面坐一位黑衣男子,小高前倾了身子,并不知晓有人在暗中盯梢:“在晨泽日夜操劳,做得似只蛮牛。论功行赏从来没有我份。”
行知替小高难为情。她支高薪,工作熟络到闭着眼睛也能不出纰漏。累?做哪一份工不需要付出劳动汗水?
小高继续自嘲:“原以为这次终于吉星高照,紫气东来。不想李总宁可花艰巨时间精力去培养行知那样的门外汉,我终于觉醒。”
黑衣男笑:“高小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总需要为自己打算。”
“你的选择再正确没有。”
“我已打定主意投奔明主。江城需要我何时报到?”
“稍安勿躁。高小姐,我们尚且还需要晨泽历年项目及盈利。”
行知听到这里,不禁摇头。
高雅文那般精明剔透的一个人,犯起浑来竟毫不含乎。江城明摆着在利用小高,几时报到?——遥遥无期。
小高踟蹰:“这部分一向不归我管。”
“高小姐冰雪聪明,定有本事令事情锦上添花。”
李诚面不换色,冷笑连连。行知觉得他似一只眼内蓄满杀气的豹子。
可怜的高雅文,丝毫没有意识到天地将变,风雨欲来。
她一迟疑,便有双大手强力按在肩膀,一把低沉嗓音替她回答:“只需要找财务王小姐,以总经理秘书的名义虚编一项新启项目,找她调阅数据资料即可。”
小高遽然色变。
那黑衣男见势不对,一言不发起身,潇洒离去。
行知悲哀地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然而小高却不这么想。
她一双妙目喷火,几乎要将行知焚烧殆尽。
“王行知,你不守信诺!”
行知沉着回应:“我也刚刚眼见为实。在此之前我一无所知。”
她的心微微颤抖,可是极力维持风度。不是她的错。是高雅文自己作茧自缚。
“除了你还会有谁?”小高厉声呵斥,“我真是小看了你!王行知,亏我全心全意将你视作姐妹!早知你如此歹毒,就应该一早防着你!”
行知安静地望着小高。啊,她的情态似一只愤怒的狒狒,手足狂舞,面红耳赤。她奋力甩出巴掌,被李诚一手钳住。
“高雅文,你已经涉嫌犯罪,我会向警方起诉你。”
小高犹如泄气的皮球,突然瘫倒,续而不顾大庭广众,坐在地上哇哇痛哭起来。边哭边捶首顿足,喉间咿咿呀呀咒骂不休。行知听她抽泣:
“付出……后悔……求求你……再也不敢……网开一面……”
李诚拉着行知就走。剩下事情,留给一并去的张律师等人处理。
王行知只感觉哀伤。所幸当日她坚持立场,不肯与江城同流合污,否则今日吃官非的就是自己。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高雅文的野心毁了她。
车子坐到半程,行知实在忍受不住,下车呕吐。野风拂面,脸上不知是汗是泪,湿答答混作一团。
她十分羞愧,是自己一时心软,致使晨泽蒙受巨额损失。又害小高泥足深陷——假使一开始不是王行知妇人之仁,小高或者能及时回头。
行知觉得高雅文的指责也不算空口无凭。她须为这件事担待部分责任。
李诚瞟她一眼:“不要诸事都揽上身。”
“相信小高会得知错,李总。”
“法律会给她公正的裁决。”
“人有一时错念。”
“有些错可以宽过,有些错不可饶恕。”李诚似笑非笑,“王行知,不要告诉我,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何况,她不是没有机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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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发表于 2023-5-15 12:31 |只看该作者
坡度 发表于 2023-5-13 08:40
出版社社长等给你出版等的头发都秃了哦。

现在不抱期待了。这种大环境下。
写着权当练笔,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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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发表于 2023-5-13 08:40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出版社社长等给你出版等的头发都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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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发表于 2023-5-12 12:44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5-9 10:29
(四十三)电光朝露间,行知洞悉了一切。但听得高小姐说:“我奉命来找一份资料。不过没有找到——”王行 ...

(四十四)


高雅文一再约行知午餐。
行知一律婉拒。
她替她保守机密,并无要以此邀功的企图,毕竟同事一场,行知不愿意见到有人血流沙场。
小高不悦:“行知你一再推辞,是不是看不起我?”
行知愣一愣。谁?——看不起这三个字,从未在王行知的字典里出现过。
小高继续牢骚:“再过半月你即可脱离苦海,请你吃一顿饭会有这么难。”
“半个月?”
“照规矩。辞职流程应该已经走完。”高雅文对行知的一切了如直掌,“李总没有道理再扣留着你在公司卖命。”
行知只微笑。
她现在了解小高为何执着了。只要她王行知一日不走,始终是个隐患,是埋在她身边的定时炸弹。为免夜长梦多,最好的办法是看着行知离开公司。
行知的涵养更有长足进步,当下表态:“那么中午下班你来叫我。”
她笑着补充:“等李总到,我也要问问他究竟何时才松脱缰绳放小女子一条自由生路。”
小高面色微红。她的心思叫行知拆穿,略有尴尬。但很快恢复常态:“行知你说一不二最是爽快。我不知多么羡慕你。”
小高蹬蹬离开。行知想一想,摇头苦笑:高雅文言不由衷,谁会真正羡慕她?不过是眼下利益相关,不得不同她套近乎。
——现代人的生活哲学,大抵是于我有益的便要想方设法接近讨好,于我无益的最好统统滚到一边去。
是以社会阶层分明,物以类聚,互不侵犯。阳春白雪的有阳春白雪的话题。三教九流有三教九流的谈资。
行知埋首工作。这天事务颇多,然而王行知思路清晰,效率奇高。她做完事,尚且有闲时喝一杯白水,想想外婆同母亲。
真的要失业了。行知略感凄惶,照情形,真的只能像李诚所说,找一间小公司寄居,从头打拼。薪酬同现在肯定不能比,那么,KFC的兼职暂且也是不能放弃的。母亲的单间病房她不知多么欢喜,应当想方设法地保留下去。外婆年迈,万万不能再叫她端着油锅站在巷口卖油条煎饼,或者可以考虑利用休息空档找几份家教私活,应该不成问题。
到中午,高雅文来叫行知。行知收拾好思绪,欣然去了。
小高挽住行知胳臂,态度亲切,笑颜如花。一班同事恭敬地叫她们:“高小姐。王小姐。”
中饭小高点的尖椒牛柳,干炒牛河,一杯黑咖啡。行知只点一份海南鸡饭。
“行知,你的事怎样了?”
小高迫不及待。眉目弯弯。
“李总早上没有回过公司。”行知宽慰她,“放心,肯定不会出纰漏。他对我已经烦厌之至,一早欲除之而后快。”
“怪可惜的。”口是心非的现场演绎,“不过行知,你漂亮年轻,又勤学奋进,到外头闯一闯,肯定能够一飞冲天。”
行知淡淡笑。
小高惴惴:“行知,那件事——”
行知睁大眼,反问:“什么事?”
小高一颗心落地了。
“行知,谢谢你。”这句话是真心诚意的。行知愿意笑纳。
吃完饭回到晨泽,李诚正对牢电邮,一脸愠怒。行知想一想,泡一杯绿茶给他。他挥挥手叫行知走开去。
行知想:今天包公黑脸,是阴天,不宜咨询。
她回到座位,勤力工作。
王行知有一点比较奇特,她一投入到工作里就会无比快乐,所有烦扰统统可以先放到一旁。
工作令她快乐。
下午很快过去。行知收拾东西,李诚却通知她:“晚一点走。”
行知纳罕,但只得遵命。
李诚将行知拖到他的电脑前:“王行知,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份密密麻麻客户资料名录,由人匿名传发给李诚。行知定睛看过,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晨泽内部客户资料,由别人回传给我。发件人声称尚有大部分流失名单。”
王行知脊背直冒冷汗。
“所有名录已在江城。有不少老客打电话询问我,资料如何透露到其他公司。”
行知头晕目眩。
高雅文撒谎。
“公司要被迫启动应急方案。行知,此事你是否知情?”
行知惨白面孔。
她仍对小高怀有一丝幻想。“会不会是意外?”——声音小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事若能算意外。世间无事不可称作“意外。”
“王行知,我敢肯定名单不是你散播出去。她究竟如何盗取到客户资料?”
“是我没有看好办公室。”
李诚看表,“你随我一起去看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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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发表于 2023-5-12 12:4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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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发表于 2023-5-11 23:10 |只看该作者
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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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发表于 2023-5-9 10:2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3-5-9 10:31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3-4-21 13:47
(四十二)王行知的辞呈迟迟不见批复。
工作却越发繁忙,她逐日捱下去,竟自等待中衍生出一丝懊悔。晨泽 ...

(四十三)
电光朝露间,行知洞悉了一切。
但听得高小姐说:“我奉命来找一份资料。不过没有找到——”
王行知双目炯炯。
高的声线低下去:“行知,看在多年同僚份上,请不要揭发我。”
“他们什么条件?”
“晨泽所有客户资料。下半年度项目计划书。”
哇。企图一棍子打翻晨泽,江城黑心至此。
王行知想起苍蝇与蜜的寓言故事:蜂房里有蜜漏流出来,许多苍蝇便飞去饱餐。蜂蜜太甜美了,他们舍不得走。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脚被蜜粘住,再也飞不起来了。他们后悔不已,嗡嗡乱叫:“我们真不幸,因贪图一时的享受而丧了命。”
——她不希望高雅文成为无头苍蝇。
“他们许诺会加我百分之三薪水。”
才多出百分之三,就叫高雅文缴械投降。行知叹一口气。她安静地、慢悠悠地说:“不要做得不偿失的事。我不觉得靠欺盗别人成果发家的金主有多可靠。”
高雅文咬住下辰,忽然凄然笑道:“行知,你多少天真。不是谁都有你这样跌跟头捡金条的运气。李总对你实在没有话说。”
行知怀疑耳朵长错了地方。
高继续发泄情愫:“晨泽多少优秀职员他不选,偏偏花那么多时间精力栽培你。我鞍前马后跟随他多少年,凡是好处,想也不用想,一旦出错,全是我的不对。”她顿一顿,“我累了。我看得见自己的凄凉晚景。我要为自己早作打算。”
行知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恼。但这不能成为做错事的借口。不信到监狱去作份访谈,保管你唏嘘感慨人世不公。
她说:“无论如何,我们要有底线。你可提供给他们什么?”
高摊开双手:“暂时一无所获。行知,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再做这种蠢事。”
王行知侧身让高雅文离去。
高十分感激,紧紧拥抱行知:“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好的女子。”
下午王行知略有忐忑。她自工作间歇偷瞥李诚,他事务繁巨,并不怀疑办公桌遭受洗劫。
不知怎地,行知替高松一口气。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宁可相信高是一时糊涂犯错,时代逼着社会锻造女性,务必将她们捶打得刀枪不入钢铁不屈。不能完全责备人性贪婪。
行知觉得自己做了件微不可言的好事。
翌日高雅文送行知一只手袋。棕色,柔软的全绵羊皮,低调而华贵。
行知连连摆手,自觉愧不敢当。
高说:“是前年我陪李总出勤,自沪上带来的A货。仿得好,价格却十分便宜。我也用过几回了,并不算时兴货。如今我不再喜欢这款式,故想起问你需不需要。”
王行知坚辞。
她替她隐瞒是一回事。接不接受高的馈赠是另一回事。君子施恩不图报,况且她只是提示警告了高一番。
高雅文拗不过行知,她搭住行知肩膀:“行知,从今往后,你即是我的姊妹,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开口。”
哟,王行知无故多出一位忠肝义胆的姐妹来,叫她心悸。
她并无打算与高雅文成为金兰之交。
行知沉默。小高却误会,逢人便讲:“我在晨泽最好的姐妹就是行知。”
——小高一向会做人。同事们看行知的眼光愈发柔和。他们叫她:“王小姐。”态度恭敬和善。
并不是没有收益的。只是来得晚了些,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刻,突然如此,行知颇有些感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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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发表于 2023-4-21 13:4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3-4-21 13:50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2-10-9 16:07
(四十一)这夜王行知的睡眠出人意表地好。不像从前,梦里也在忙碌着工作赚钱,一刻不得消停。行知醒来,伸 ...


(四十二)
王行知的辞呈迟迟不见批复。

工作却越发繁忙,她逐日捱下去,竟自等待中衍生出一丝懊悔。晨泽的好处不少,大公司就是这一点:不计较人员流动。一处岗位空缺,立马有新鲜血液补入,多少人在外头摩拳擦掌翘首以盼,她是气昏头,为着那一丝半点的尊严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留下来,李诚亦不会收回成令:她在他手下,日日口眼相争,时间长久,俩人都会得红眼症。

——还是算了。像外婆说的,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荒年肯留下手艺人。王家女子四肢健全,就不信不能够自给自足。
王行知平心静气等候结果。

一日梦见自己在艘舢板上,四周黑压压一片,分不清是江流还是海面。银河星光闪耀,美伦美奂。突然野风乱扫,那舢板左右摇晃,终于颠倒,扑通一声翻到水里。行知只觉被水压挤得唤不出声,不禁手足乱舞。
她醒来,看一眼时钟,才凌晨三时。小巷寂寥,万户沉眠。
城市最不缺乏这类小巷,经络般纵横蜿蜒,寄住底层烟火。它们同高楼大厦阶层分明,各自为政。
为着生活挣扎,不独是王家特色。

行知倒一杯冰水喝下,明白梦是焦虑所致。她坐到台前,开始翻阅网上招聘。忽见一只漂流瓶来,行知好奇,打开看。只见瓶内写道:身无长技,早沦为边缘人物,积郁难消。时代发展过快,昨日才学会打五笔,今天已可用语音代替。永远落在社会足跟,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行知心有戚戚。但她仍然回复:“请保持积极乐观态度,机器再精进,毕竟由人类所创造。圣经上说:应当趋着有光行走,免得黑暗临到你们。活着,最难过的日子也有尽头。”

她不知这小小瓶子将落向何处,或许沿途漂流,历经劫数才走回到它主人的手里。看,世人的愁苦何其多!她不过是辞掉一份工作。

过得三天,李健从加国回来。行知到家时,他正拉住老好外婆的手喋喋不休:“下次我就带你和行知去度假,我们可以住在圣劳伦斯河畔,尼亚加拉瀑布是非看不可的,落基山脉 也不可错过,最好在皇家植物园呆两天呼吸新鲜空气……
外婆笑嘻嘻,不住颌首:“好。好。”
行知哭笑不得:“李健,你最好把护照无限制延期,然后想办法申请定居。”
李健弯起嘴角:“我听说你辞职。不如收拾好东西,后天我们就带上外婆启程?”
行知懒得理他,顾自查阅邮件。
收件箱空空如也。她叹一口气。

周六李健送行知去医院,凭一盒护手霜收买得吕阿姨眉花眼笑。吕阿姨说:“行知,你算是熬出头了。李先生多金大方,又毫无架子,要好好抓住他。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行知哼哼哈嘿地敷衍。

母亲见到李健,更喜欢得从床上跃起:“小健小健,快过来,我同你讲——”
他们久别重逢,一隅私语去了。
行知想:要真有这样一枚老少皆宜的开心果男朋友,也还不错。工作只当喜好,不再因为生计奔波困惑。
啊,坚强如王行知,终于也觉得累了。


周一上班,行知鼓起勇气询问:“李总,我的辞职信——”
“王行知,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离开晨泽?”
行知咬住下唇。
“信在我这里。”李诚黑着面孔,“你考虑清楚。晨泽从不收留回头客。”
行知想:刚愎自负。
“我帮你设计过,离开晨泽,你有何处可去?江城过来挖角,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心里很清楚。一旦走出晨泽大门,你就什么也不是。找一间又破又小的公司从头做起?我怕你时间精力都不够。三年五年升个组长,八年十年混个主管。收入还不及在晨泽做前台。”
话虽然冷血,道理未尝没有。行知不好同他争论。

中午李诚出去办事,行知泡完面回来,却看见高雅文鬼鬼祟祟地站在李诚办公桌前,正一只只抽屉翻找过去。
行知不由自主提高音量:“高雅文?”
高雅文回头,一霎时脸色煞白,见行知如同见了鬼魅。
她飞速将抽屉拉合,堆出一脸笑容:“行知,你怎么没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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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发表于 2022-10-9 16: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2-10-9 16:10 编辑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2-9-13 10:50
(四十)行知原约了老好外婆吃粥,只好食言。她这样哄外婆:“听说桂荷楼又新推一款海鲜香粥,文火熬制三个 ...

(四十一)
这夜王行知的睡眠出人意表地好。
不像从前,梦里也在忙碌着工作赚钱,一刻不得消停。行知醒来,伸个懒腰。她只觉得天清气朗,肩上落轻。
然而她明白这只是暂且的欢脱。是外婆和姑母站到她身前去替她分担。她总不能够叫她们一直护挡住自己。
到晨泽又是另一番景象:职员们奔来奔去,为着生计步伐仓促,晨泽有叫人热血沸腾的磁力场,每位战士都似铁血金刚,精力可以源源再生,无穷无限。
行知伫足看一会儿。呵,不是没有感慨的。她在这里曾奉献了三年的青春,一千多个日子叠加起来,也可以有《辞海》那么厚。
都市人群的通病是一面咿咿呀呀地喊累叫苦,却手脚完全不肯停歇,享受苦中作乐的人生。叫他们稍事歇息,反而无所适从。
行知去提交辞呈。
她已尽力措辞委婉,写:“兹因个人事由,不得不提请辞职。在晨泽所学,将一生受用”云云。
要走,彼此留一个好印象。人与事皆同。倒不太乎多说两句漂亮话,叫看的人受用。
李诚毫无诚意,将王行知的辞职信一把塞进抽屉。
“你愣着干什么?王行知,这一刻你还是晨泽的人,就必须守晨泽的规矩。还有三分钟,请准时上班。”
李诚一张脸孔,像扑克牌里的黑桃老K。
他继续说:“走流程也需要时间。回去你的位置,好好工作。”
行知只得坐下,专心扑进工作。
站好最后一班岗。她想:谁会在乎晚走个一时半会。
奇怪的是,行知本以为消息一经流传,即会有八卦好事者聚众侃谈。连姑母都来了电话,可见王行知要走已是公开的秘密。
——然而没有。晨泽人人绷紧一副面孔,眼睛注视电脑图纸,谁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行知感觉安慰。
最怕要离开时,一堆漠不相干的人跑来作表演:“呀,你飞去哪个高枝栖就?日后不要忘记回来看看好同事。”再兼以勾肩搭背,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哇,这班老伙计真是有情有谊。
王行知甚惧戴上面具陪着演这种戏。——她最好来如清风,两袖澄空,走时也潇洒到不留背影。
唯独舍不得李菁。
李菁刚自加国返转,中午约行知吃饭。
她喝一口冰饮:“接下来如何打算?”
行知据实禀报:“继续投递简历,找能养家糊口的工作。起码不叫外婆担忧。”
“确实,不该叫老人担心。”
“外婆建议我同她去街口摆摊售卖早点。”
李菁骇笑:“得卖多少份早点才赚到你母亲的药费?”
“幼时外婆就倚赖着一只小煤炉一口大锅,每日天蒙蒙亮背到巷口,咸菜饼一元五角一只,稀饭一元一碗,和妈妈同心协力把我拉扯养大。”
“外婆有风湿性关节炎,每至雨雪日,酸痛难忍。我见她倒一点红花油在膏药,贴在膝盖,疼得吡牙。却依然风雨无阻地出去赚钱。”
“一日遇到城管驱逐,没收了煤炉大锅,外婆哭得不成人形。她与我说:失掉了钱可以再赚,失掉了赚钱的工具,等于猎人丢了枪,渔夫破了网。”
“她去苦苦哀求,在人家单位门前跪足二十四小时,终于有人动侧隐之心,把家什归还给我们。”
李菁逐渐收起笑容,听得动容。
呵,不难想象王家的悲苦。外婆真是叫人肃然起敬。王家每一个人,都叫人敬服。
“行知,你勿得意气用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王行知睁大眼:不不。李菁并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她并不是要忆苦抚昔。这世界上谁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王家人有祖孙三辈不为旁人知的快乐。
“李总是非常能干的领导,可能我们八字不合,注意我做不成他的好下属。”行知微微笑,“我可忤逆了他不少回呢。”
李诚作风强硬,又对自己缺乏足够信任。——这些需要讲给李菁听吗?不。行知并没有背后议论人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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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发表于 2022-9-16 18:13 |只看该作者
故事性很强,叙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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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发表于 2022-9-15 13: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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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4 09:27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2-9-13 20:52
心中有道义的,往往是碌碌红尘里的女子。
浊世的男子,有的,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撑不起正义沧桑。
行 ...



我对男性长得好不好看,嗯,年轻的时候关注过,但只是欣赏一下。完全不往心里去的。

天生不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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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4 09:2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2-8-26 12:17
(三十七)下班回家,行知扑倒便睡。此刻她觉得床乃是天底下至好至妙的物件:真不明白有那么多人,忙碌一 ...

才发现漏掉了一节。补上

(三十八)
下午一点属于私人午休时间。但行知依然告假:她生怕李诚突然拽她去见客户。
在李诚眼中,只要双足不离开晨泽地面,所有时间均属于公司。
行知拢拢鬓发:“李总,下午我需要请假两个小时。去处理一点私人事情。”
李诚目不斜视盯住电脑:“把工作都安置妥善,不要令公司因你一枚微不足道的小螺丝钉而延缓运转。”
行知垂手诺诺:“是,是。”
行经大堂,行知听见有同事背后议论:“那可是行知?”
“哇,一朝凤凰飞上枝头,气质都不同了。”
“谁有她那福气?简直比中头彩还厉害。听说李总预备将她调去上海。”
“这么短时限得到提拔。下去市场转一圈,呆个半年一年,回来又可高升。”
行知苦笑。若是给这帮子人知道自己即将因此离职,恐怕会一个个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瞪住她,直呼浪费。
——这样好的机遇,也只有她不愿争取。多少人加班加点不辞辛劳,青丝熬成白霜,未必见得在职业上有半分精进。如今,机会扑通一下砸在行知头顶,她还要推三阻四,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新招来的前台小姑娘见行知出门,向她讨好微笑。
行知抱以鼓励微笑。
她心下侧然:仿佛在小姑娘身上看见自己,然而人家更懂得礼数,与人相处的尺度拿捏得当。不至像初时的她冰冷、孤僻。
行知忽然觉得,过往同事们的指摘似乎并非毫无道理。是她过度自卑,竖起藩篱。怪不得他们针对。
她略一踌躇,那小姑娘便受到鼓舞,眨动调皮大眼:“王小姐,你今天的装扮与往日不同,人显得愈加精神挺拔。”
瞧,多会讲话。这等人才,才不怕吸引不到赏识目光。行知笑了。
“做前台,眼明心细手脚勤立。”她这样讲,“这岗位的责任并不轻。”
“是,谢谢王小姐,我谨记在心。”
行知走开去。
她今天特意挑拣了一套小西服,配双黑色平跟鞋,头发绾成一个髻,看上去干净、精练。
江城公司也是行业翘楚,可和晨泽分庭抗礼,扛得下本城家装界的另半壁江山。行知投递简历前有数秒犹疑,一个自己说:“怎么可以投奔敌营?”另一个自己小声抗议:“为着衣食计,况且竞争激烈,轮不到你来挑三拣四。”——到底最后屈从于现实。
她没资格选择。凡是有一丝机会,都要牢牢抓住。
江城公司在城市另一端。行知破天荒叫了辆的士前往。她已深谙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负责面试的“考官”姓陆。他开门见山:“王小姐,相信你也清楚,你的学历、阅历,并达不到江城的选才要求。”
行知赔笑:“是。感谢江城给我这个平等机会。”
“可是你在晨泽一飞冲天。相信必定有你的一套。”
“是我运气。”行知不敢大意,谨慎作答,“晨泽水平高过我的同事实在太多。他们不过缺失了一点运气。”
“不用谦虚。我和你们李总打过交道,并不是好相与的领导。”陆考官笑眯眯,“他赏识的人,我相信绝不会差。只是这次,听说你是有高升机会的,怎么会放弃而宁愿跑来江城从头开始?你须知道,一个人的事业黄金期不过短短几年。”
王行知决意坦承相告:“对别人是优差,对我不是。我须留下照顾年迈外婆和久住医院的母亲。”
“王小姐你真是孝心可叹。”
王行知感觉这位长官真正可亲,她提出要求:“工作辛劳我不怕。切莫让我长期驻守外地。”
陆考官看定行知,慢慢扯出嘴角一抹弧度。
“王小姐,你不明白我们为何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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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3 20:52 |只看该作者
心中有道义的,往往是碌碌红尘里的女子。
浊世的男子,有的,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撑不起正义沧桑。
行知当如红本人,我身上也有这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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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13 13:52 |只看该作者
前面的有些忘了,等我从头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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