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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了篇文章，但一直不知道用什么题目更合适。喝酒那时候，别人说小黄人太好玩了。我以为是情色题材，就打听了一下。后来看了这个美国动画影片，内容很搞笑，但我只对这个电影名字很震动————卑鄙的我。也有人叫做超级奶爸。我很漠然。就像邓公一样，有人说是最大的反动派，有人说是最好的设计室，看你怎么用变态眼光看待正经的历史了。好吧，我变态，就用这个标题了——卑鄙的我。 其实这篇文章在某些很正经的人看来似乎有点变态，原因是我爱上我姐姐了。不单单是这样，这种爱并不只是像张爱玲那样自恋一下，而且会像张爱玲那样敢于在吹灭的灯影里脱了肚兜疯狂三年，甚至在这三年里像琼瑶阿姨那样在床上感受山崩地裂或八大爱乐乐团一起演奏欢乐颂那样死去活来。有人会说是亲姐吗，不能是表姐？我说肯定是亲姐。 但问题是，我就不怕雷劈吗？ 我不怕。 假若雷劈能让我死心死肺死肠子，那么一定是上帝眷顾我了。让我在凄惨的笑容里祈祷吧，这样可能最好。 在短促而悠长的时光里，我其实是突然喜欢姐姐了。如果非要用比喻的话，她的脸比泰勒好看，她的身姿比克劳馥优雅，她的长发比莫妮卡黑亮，她的乳房比布兰妮性感。我的突然有些淫邪，在模拟的那些场景里，我大概算正常人中的疯子，疯子中的VIP，VIP中的天尊王者。没人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突然就像富士山冒烟一样莫名其妙，别人想用阴险狡诈来知道，别人想用高风亮节来知道，那都是枉然。 大概我欠她吧，妈妈说我小时候就会欺负她。妈妈说着那话时候，电视里演着西游记。我对妈妈傻笑，说不会吧，我这么讲理，这么乖。妈妈叹口气说我变聪明了。我对这句话很舒服，因为它实在中肯。妈妈说我姐小时候漂亮，有男孩的工友们早早都想定下娃娃亲。我对这句话很生气，差点就说出我想娶了姐姐。我没敢说不是我害怕，是因为我爱我姐姐。 我姐姐在南方一个大城市，美丽容颜散发在南方。她做过很多与美丽有关的事情，这和我姐姐的智慧很搭配，但她拒绝当市长。这让我妈很着急。这让我很开心。我在她的QQ空间和天涯博客里知道，她很恶心政治，说政治美丽是对人的侮辱，是对猪的侮辱，是对牛的侮辱，是对星星的侮辱。我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喜欢我姐姐的。我当时正在星巴克喝着洗脚水一样浓郁芬芳的拿铁，因为姐姐的这几句话，我的笔记本差点就被咖啡泼了油漆。我在冷气里颤抖不已，一股邪念不可遏止冲上灵魂集中营，我想我想我想和姐姐做爱做爱做爱……不敢和妈妈说这个，怕她拎着棍子敲我脑壳。她大概不会心疼搜罗来的一大群好姑娘，她大概会心疼家门不幸除了逆子。我对歪瓜裂枣这个词的运用不太纯熟，原因是妈妈找来和我进行抗日战争的那些姑娘们其实很漂亮，于是妈妈气急败坏，然后泪落当场，说起了我姐姐的好。 我想让妈放心，就跪下了。 妈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所措，发现我原来曾经的小伎俩原来比起我姐姐来都那么庸俗低级。原来妈心里一直有姐姐。我以为妈一直是重男轻女的，却看错了。妈说了我姐，我小时候和邻居小孩打架，我姐没少挨打。我摸了摸不大的肱二头肌，表示不服。妈说我被欺负了，我姐不去和别人对打，也不骂人，只把自己身子覆盖在我的身子上，别的小孩拳脚都对准她了。每次都是这样。我脑子里于是有了姐姐趴在我身上哭泣的大特写镜头，心想我小时候也真太操蛋了，让我姐姐蒙受这么大委屈。 妈说这些话，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当个男人，别整天跟个娘儿们似的。其实我真的想当个爷们，但遇上事就怂了，比如在某个大都市上学，面对很不理智的排山倒海的游行声浪，我就溜了。妈没说我做的是不是对，只说当男人很不容易啊。 妈又说起了我爹，她说当年我爹写了一封诀别书，让我们娘儿三个与他断绝一切关系。我说妈说了好多次了。妈说为了你俩好好的，我只能听你爹的，只可惜了你爹才华横溢无人赏识，反被戴了顶大帽子，说他反党。你爹在巷子里遇上戏耍打闹小孩都会咧咧身子，他怎么会反对谁呢。 其实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听舅舅说的。妈为了爹，就是不嫁人，守着自己，守着儿女。舅舅还说，你爹死了，你妈也没嫁人，说魂儿早跟着爹走了，怎么可能嫁人呢。她守着你们俩也没守好，守住你了没守住你姐。那一年饿死不少人。只可惜你姐那年才10岁，可惜了。也不能说是饿死的，命该如此吧。舅舅很讨厌，我不想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是乌鸦嘴。 妈一直没说姐姐走了，只说姐姐去南方了。看到电视上新闻写实镜头里某个稍纵即逝的妙龄女子，她就会大嚷大叫快看快看，你姐你姐！
姐姐五岁的照片那么羞涩，小辫子搭在花格上衣两边，小酒窝小鼻头———她大概已经很漂亮，若真的见面了，我怕是认不出她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是在一个北方肮脏的小城里，那里其实是我的家，妈妈的家，姐姐的家。
我明知道那是骗人的，老妈骗自己，也骗了我，那大概是她一贯骗人的说法。比如她说舅舅很正派，我压根不想听。舅舅是领导干部，头发花白了也不愿意退下来，总会说点普通话教育我和我妈，看不出正派苗头。 我想和我姐结婚，可我姐去南方了。南方一定很美，姐姐都不舍得回来了。我要去南方，和她结婚，让她知道一下爱情有多美，接吻有多美，拥抱有多美，红烛红盖头有多美，春宵良时有多美，生个孩子有多美，逗逗孩子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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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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