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随笔集）

苏子

陆。我奶

第一次见到我奶，我还在襁褓中，是母亲一手牵着哥一肩背着我爬上我奶家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家住在长江边儿的大山上。
这一别就是三十多年，再与我奶相见的时候，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包括很多的亲人，都一样不认识。
后奶随我舅他们移了民，来到了我的家乡，我跟我妹妹才算是认了祖归了宗。
可没想到，我奶下来没两年，就因为腹部长了个拳头大的瘤子，生生给疼没了。
我奶临走之前的两天，我去看过她。当时，我奶疼得已经脱了人形，双眼紧闭着躺在那张格外宽大的床上，一动不动。等我们轻轻唤醒她的时候，她见到我，硬撑着起来，要陪着我吃一顿饭。当时我给奶夹菜，奶竟然都吃了下去。
我舅说，你们来了才这样，平时她水都喝不下去的，也不下床。
不敢当着我奶面儿哭，只笑着安慰奶奶说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可那时候我们谁都知道，这是个被医生拒绝救援的生命，在等着死神的接引。
虽然谁也没敢告诉我奶她真实的病情，但我奶似乎什么都知晓。扶着我奶上床休息的时候，奶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一个劲儿的流泪。我一手握着奶瘦弱的手，一手给她擦眼泪，自己却再也忍不住泪如雨飞。最后，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奶不想死啊。。。
那句话，很轻很无力，却压得人心都碎了。
两天以后，舅打来电话说奶没了，声音哽得让人心疼。
那一天，跪在我奶身旁，摸着她细柴一样的胳膊、手，摸着她暗淡无光的头发。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抚摸她了。
那时，看着躺在家乡木板上被一块红布盖着的奶奶，感觉她好小好小，小得竟如一片干枯的树叶儿，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慕容秋水

回复 60# 苏子


    不谢不谢

雨儿

陆。我奶

第一次见到我奶，我还在襁褓中，是母亲一手牵着哥一肩背着我爬上我奶家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家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5 00:11

    看完“我奶”，我想起爷爷，爷爷得的肝癌，老妈说生让奶奶给气的，当然，我是学医的，不会全信，但也信一点。爷爷走的那天，我给扎针，可液体死活就是进不去，后来液体一滴滴的输进爷爷的身体，爷爷精神好起来，我趁机回家一趟，等我再回来，爷爷已经离开了。当时后悔的要死，爷爷为什么就不等我呢，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君雅

回复  君雅

唉，我也觉得挺悲哀。不过，那同情倒是可以省了。哽咽嘛，咱就一同为这些不该发生的小事儿哽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4 20:29

少年时，全家曾被人要求限期搬离

君雅

回复  君雅

大拇指病了，抽疯似的疼，呵呵
苏子 发表于 2011-2-24 20:31

筋骨问题需要时间，我大姆指有次扭了，半年才消除所有症状。

君雅

陆。我奶

第一次见到我奶，我还在襁褓中，是母亲一手牵着哥一肩背着我爬上我奶家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家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5 00:11

在生与死之间进退维谷，而且是暂时的。

苏子

回复 63# 雨儿


雨儿。很多的错过，我们无法释怀，就归咎于宿命吧

苏子

回复 64# 君雅

呵，看来都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

苏子

回复 65# 君雅

嗯，谢谢君雅。曲子我还是不会调成自动的，烦请再帮帮忙

苏子

回复 66# 君雅

漫长的是过程

君雅

回复 70# 苏子

过了三十五岁，我觉很每天都过得太快太快。

青云直上

陆。我奶

第一次见到我奶，我还在襁褓中，是母亲一手牵着哥一肩背着我爬上我奶家的时候。那时候，我奶家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5 00:11

    有什么不能有病啊，人的一生，有了病是遭罪，那种痛苦是不幸的。我的父亲也是食道癌，最后也是很痛苦的。哎。

苏子

回复 72# 青云直上

是呢，这是没法子的事儿。人生八苦，可能是谁也无法避免的。除了承受，别无他法。。。

苏子

回复 71# 君雅


因为生命的美好，所以才觉得太快了吧

苏子

这帖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让我一通好找。
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操作模式，也罢，就让俺的心情随着帖子飞一会儿吧

苏子

柒。爱上黄昏

暮色如水雾般漫过我的窗台时，有两只老鸦正哇哇叫着从远处飞来，一前一后地落在近前那棵苍松的枝头。
习惯于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凭窗眺望。
静静地依着窗，看老鸦抖抖身上的羽毛，左左右右的移动着碎步，似乎在为它们挑选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来依靠。 立定之后，又各自拿尖尖的喙前后左右地梳理自己杂乱的羽毛。等一切都妥帖以后，便各自将小小的头埋进羽翼，相互依偎着一动不动。
这个冬日的黄昏，虽寂静，却不那么冷凉，一切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着。
当夜色席卷了我的眼帘，它们弱小的身影连同我自己一起融入了夜色……
守候黄昏，如同守候一份前世的约定。
爱上黄昏，和爱上爱情一样不可救药。
黄昏时分，我们回家。

青云直上

回复 73# 苏子


    啊，有思想准备还是好些。

苏子

回复 77# 青云直上

嗯，也是

雨儿

捌。爱上黄昏

暮色如水雾般漫过我的窗台时，有两只老鸦正哇哇叫着从远处飞来，一前一后地落在近前那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6 00:01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边那一抹红，淡淡的，怀旧情愫不自禁在心中升起，多少往事，多少柔情，与岁月沉沦，与夕阳沉醉

苏子

捌。午夜回旋


凌晨一点至三点，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平卧，左侧卧，右侧卧，俯卧；再平卧，左侧卧，右侧卧，俯卧。。。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疼痛而披衣起身了。
许久没饮酒了，今日若非公司里的营销总监跟大区经理来，断然是不会饮酒的。从去年七月下旬在公司开订货会的那天，胸口与肩背没来由的疼起来之后，医生便告诫我说，以后切不可饮酒，肝内胆管里的那颗石头会抗议的。那一次的疼痛，也是因为喝了红酒。幸好，那天有小妹在身边，才没觉得多难受。

夜很黑很深，清寂又薄凉。
城市的边缘处，那座座黑黝黝的山脊之间，一列一列南来北往的火车，彷如越了时空，呼啸着来，又拖着高高的笛音而去。
而我的窗外，那只不知名的夜鸟孤独地栖息在枝头，哑着嗓子有一声儿没一声儿地叫着，有些落落寡欢的味道。
大约是酒精的刺激，又或者是人在脆弱的时候吧，思绪总格外的混乱。我需要一杯热茶，来滤除、沉淀与温暖。
我在黑暗里摸索着开了灯，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茶捧在手中，于是冰凉的指尖便有了些许的暖意，这才来跟自己说话。
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习惯，有多少年了呢，我记不清了，只是印象中似乎有很长很长时间了。以前说话，是钢笔摩擦着纸张的沙沙声，是独对夜空时的喃喃絮语。只是，那些青涩的字句，早已如同那段青涩的时光，悄然无息地从记忆的枝头滑落。
而今越来越明白，当我们在习惯于做某件事情成自然的时候，心会格外安宁。比如跟自己说话，比如写字，比如爱。。。

记得在外上学的第一学期的某一天，我突然患上了重感冒。高烧不退，咳嗽不断，头疼欲裂，咽喉连吞咽口水都觉得困难。那种滋味儿，像是被恶魔手里那根无形的魔绳死死地勒住，一直勒到每一处的骨头缝里，浑身疼得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吃力。
课堂上，老师见我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说可能是感冒了，没事。老师没多说什么，只跟我的同桌说了一句，送她回宿舍好好休息。
同桌送我回到宿舍，刚要离开，我一阵剧烈的咳嗽使得她停了下来，转身看我，有鲜血从我口中溢出。她吓坏了，飞奔着去领来老师，一同把我送到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医院。听说有个女孩咳出了血，医生赶紧过来了。一番繁琐的检查之后，医生对我身后的老师和同学说，幸亏送来及时，不然发了炎的扁桃体封了喉，怕就来不及了。
打完针，吃完药，等老师和同学们离开之后，刻意封存的泪水便汹涌而出。我躲在被窝里，哭着喊妈妈。
那时候我十六岁，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助那么凄惶，那么地想念我的母亲。。。
那时候，一味地想着，果真就这么死掉了，我的母亲该如何承受？她受得住么？我不敢想象母亲伤心欲绝的模样。
可那时候，我不懂得这是什么，只觉担心与牵挂。
经年之后的现在，终于明白，在我们最孤独脆弱时所想到的那个人，便是我们心中最重的一个。

念及此时，思绪如微风，绕着那道时光的长廊打了一个回旋。
小半生的光阴走过来，我一直都知道，生活从来没有给过我向父亲母亲撒娇的机会，即使那时候我的父亲母亲尚在人间。
然而不给机会，不等于不想不要。只是今生，再也不会有了。

苏子

终于学会了，开心，谢谢声画空间的紫晶儿

雨儿

玖。午夜回旋


凌晨一点至三点，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平卧，左侧卧，右侧卧，俯卧；再平卧，左侧卧，右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6 13:54

    读此文，让我心难受，如你一样，孤独伤心难过时，想起的那个人，就是母亲

苏子

回复 82# 雨儿

感性的雨儿   别难受！最近可能是因为情感版的那个活动，勾起了苏子的思念之情，所以这样的文字就多了点，呵呵

君雅

捌。爱上黄昏

暮色如水雾般漫过我的窗台时，有两只老鸦正哇哇叫着从远处飞来，一前一后地落在近前那棵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6 00:01

    苏子的文字如深秋那薄凉的气息，萧索夹杂着不舍

我想好了悲剧

喜欢这样的文字

君雅

玖。午夜回旋


凌晨一点至三点，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平卧，左侧卧，右侧卧，俯卧；再平卧，左侧卧，右 ...
苏子 发表于 2011-2-26 13:54

    很心痛
    儿女在外，母担心
    好好活着，为了母亲

苏子

回复 84# 君雅

呵，君雅耳朵厉害，会听雨声。。。

苏子

回复 85# 我想好了悲剧


谢谢。虽然我不认识你，也没读过你的文字，但仅仅以你的名字，对苏子来说就像远方的一个朋友。

苏子

回复 86# 君雅

谢谢君雅！

苏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六星则是江湖中的江湖。
我不过是个浪子，累了，暂借宝地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