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接来母亲,在我家年。 这样有利有弊,好处是不用来回奔波,也不用进出老房子挨冻。弊端是邻里该走的走了,看不到几个熟人,少点“年味”。
年味淡了,就自己制造。
媳妇过年加班,我主动承包了全部的家务,在小年后分三个下午完成。 老娘打下手,腊月廿八包包子,做熏鱼;廿九炸面鱼,熬皮冻。枣饽饽嫌麻烦又吃不多,超市买了个;本来还想做酱牛肉,后来单位分了块,还分的年糕,作罢……反正按农村规矩,该置备的都置备,就差拾掇面墙挂老谱了。 老母亲容光焕发,什么都是驾轻就熟的样子,满屋子打转,忙活她熟悉的一切。毕竟八十多岁,爱忘事。有回包饺子,擀完一诹面皮,进厨房一下停那。我以为她忘了面放哪,刚要张口,她转身问:我要干什么了?我一愣,指指桌上的面,两人哈哈大笑。
这就是仪式感吧。 忙忙碌碌中,累着,心安,而踏实。
年三十,一切按家里的传统。一大早起来熥包子面鱼,饭后带儿子分别去门口、草屋子和大侄家贴对联,再回来置备午饭。 我们家,年三十的午饭要比年夜饭丰盛,需要花的功夫自然多些。年年如是,不必多说。今年不同之处,我准备了份家庭年终总结。对2018家庭关系、经济收支和个人成长情况作下总评,对今年面临问题进行分析,对前景打算和展望。内容倒是实事求是,可能无意间用上论坛一些章法语式,再学烟总加入些云端上层建筑,念的时候调又起高了,结果儿子媳妇故意起哄,可劲的鼓掌爆笑,害我不时喝口啤酒,压压再念。 家味,年味,就这样吧?
晚饭几个凉菜,一盘素馅饺子,简单。按儿子说法,这顿吃个饺子是个意思,实力留明早,吃钱。 晚上照例是在春晚背景音里拉家常,打电话,抢红包。儿子拿了手机躲自己屋,看他喜欢的bilibili春晚。那是属于青春的世界,我不懂,但理解和羡慕。
年夜饭没下饺子,而是蒸了老家带来的芋头母(就是芋头根那一大团球根,你们那叫啥?),拳头大小,甜甜面面,好吃。
初一早,吃钱饺。
提前和儿子说,压岁钱除外,吃到一个钢崩另奖十块钱。小子两眼冒光,说要撸起实子加油干。 四口人,八个钱饺。开动后,我咣咣咣一盘磕出五个,抬头看见儿子无比幽怨的眼光,不敢再吃了。 后来他吃出两个,换了二十块钱,很不甘心的样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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