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这是我生平听到过的最富感染力的吆喝声,只是这极具韵律且高亢激扬的声音如今只能在记忆里搜寻回味了。
记忆里磨刀人总是挑着一副担子或骑一连破旧的自行车,但都有一个长长的板凳,凳面上嵌一块磨刀石。大概生意极好,磨过了太多的刀子,磨刀石表面深深的凹下去。每到村子总是先穿街走巷的吆喝一通,然后如爆米花的一般,只管寻一处开阔地带,摆好摊子但等生意上门。
村里人听到这让人带劲的喊叫声,就如接到了命令一般,纷纷拿着刀或剪子聚拢过来。这情形若在今天,兴许会把不知情的人吓个半死,而这样火爆的场面也只在麦秋季节和过年时才会有。麦秋季节是镰刀大显身手的时候,磨刀人磨出的镰锋快无比,只轻轻一挥庄稼便乖乖躺在脚下。过大年,裁布做衣剪窗花,杀猪宰羊剁肉馅,剪子菜刀自然也要一展新容了,用着顺手又省力。平时虽然生意极少,但依然会不时听到磨刀人卖力地吆喝声。
磨刀人来自何处又去往何处,儿时的我感到好奇,却从不敢上前询问。许是看到他太忙,或者看到那么多被他磨得明晃晃的刀剪,心生畏惧。然而不管怎样却总是被他的吆喝声吸引,总会与伙伴们声嘶力竭的学他的样子,可总也达不到磨刀人的境界。每当此时,磨刀人便直起腰用手去试刀或剪磨得快不快,而后就冲我们憨憨的笑。我们却不知他的意图,瞅那阳光下刺眼的刀锋,“哗”的一下,作鸟兽散去。
“磨剪子嘞,戗菜刀”,这浑然天成,一入耳就浑身来劲的旋律,同样没有经得住岁月的冲刷。“子期”没死,“伯牙”却先断琴,让人颇多遗憾。相信“伯牙”也是万般无奈,生意日渐惨淡,“琴技”再好,“知音”再多,也不如养家糊口重要。
当刘欢的那首欢快激昂,生动传神的歌曲飘荡在大街小巷,竟有几分惊喜,几分感动。幸好有刘欢,也只有刘欢能驾驭得了,在他倾心演绎的歌声中,童年的感觉一下便丰富鲜活起来。
“磨剪子嘞,戗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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