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友情 [复制链接]

秋枫赋

主楼

发表于 2012-4-12 18:4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渝人日记于 2012-4-16 06:34 编辑

　　
　　秋枫又楞充文化人了，把这么大个题目摆在上面，可“帽子底下”到哪找“人”去？
　　十．一黄金周，旅游时节，我却不想出家门……到哪都是人头攒动；坐公交车真成进沙丁鱼罐头，实在是怕了！可芬的一个电话，就把我融入了这滚滚的人潮中。
　　同学、挚友，四十多年的交情，虽说刚聚会不久，也还是对相见充满期待之情。
　　说好了在前门见面，正值国庆节，广场搞活动，公交车一下子把她带到了西单！好在她及时通知了我，赶紧提前一站下车，转车到图书大厦汇合。
　　“去哪个公园看看？还是到我家瞅瞅？”一见面，芬就征求我的意见。“大十一的，去公园看人啊？我很想去你妈妈家，四十来年了，没和老人见面，早该去看望。没忘记吧？我曾和伯母整整呆过一天……”
　　我说的是心里话，两年前就曾要她陪我去一趟的，不巧老人去了外地。我与伯母呆一天时，芬在兵团没回来——那时，在老人眼里，我们还都是令人牵挂的孩子，屯垦戍边在几千里之外，轮到谁探亲回京，都会托付他到自己家看看，而老人们也渴望着这样的相见，就像自己的孩子回到身边！
　　记得那天一早我就赶到伯母那里，老人详细地询问、殷殷之情，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你们都不小了，将来怎么办？你家东北有人吗？能不能帮上你啊？”当我说到舅舅、伯伯几家还在东北时，伯母恳切地说：“实在不行就去找他们吧！一个女孩子，有家人照顾才安全！我们芬可怎么办……”老人急切、无奈的情态，令我感慨：“伯母，您放心，我们是大人了，能料理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又不光是我们俩在那里……至于危险……”我刚想说出两个人去团部遇到狼的事儿，话到嘴边立即咽了回去……那次还真危险，幸亏有辆马车通过，我们求助了车老板……老人说的“危险”，和我们想到的‘危险’是一个危险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真的有要走的那一天就和芬一起走！”望着伯母，我也坦言……发自肺腑！
　　那天，伯母为我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一直流连到晚上才依依惜别——像母亲一样的伯母！芬是幸福的，有母亲的关爱！
　　三四十年间，我见过多少战友、同事的长辈?唯有这次保留记忆最深最远！
　　“广场是过不去了，先找地儿坐坐再作打算？”芬嘟囔着。“不爱喝咖啡，也不会泡茶馆儿，腿脚没事吧？咱就这么溜达吧，乘一段车，奔北海景山一带，不进去，从外边看……”我有了想法。
　　“什么馊主意啊？不数城砖、改数地砖了？”
　　“没文化了不是？这一带的每块地砖都有自己的内涵！就那北海桥，平常不平常？你站在上面从不同方位和角度看，不管晴天还是雨天，虽波澜不惊也气象万千呢！不信你有机会试试！”我又“宁”上了。
　　“你就忽悠我吧！大雨天没事儿我站桥上发呆？有病啊……”“我可早就这么干过，要说有病，也“病”了些年头了！嘿嘿，爱信不信……就花红叶儿绿常规般的好看？欣赏的是不同点……”
　　“明白啦！明白啦！‘欣赏不同点！’怨不得在兵团时就净跟你抬杠……人家越烦的你越喜欢，抓一棵狗尾巴草都能看上半天……”才女就是才女，这家伙一打开话匣子就开始损我……
　　说话间，车还真的在过北海桥。熟悉的白色栏杆被微波荡漾的湖水托起，两岸依依垂柳脱俗般地梳理着自己的心情，优雅娴静地倒映水面；游船画舫布满湖心；蓝天白云下，游人如织，祥和欢愉一片……
　　车被堵在北海门前，无法前行，我们也只好傻傻地等待。“看团城上的两课松柏了吧？白袍将军、黑袍将军，多伟岸！”站在车上细看团城，这情景我也喜欢。
　　“我也好久没上去了，记不得它们的名字……”“您也有记不得的时候啊？让你长出来走走看看，有好处吧？别看秋枫笨，可咱不懒！”刺刺她，看她以后还总在一亩三分地儿转悠！
　　“下车，下车！咱就在这一带玩儿了！”我看到“皇城根儿遗址公园”几个字样——这是东城，秋枫很少过来溜达。
　　“哈哈！半堵城墙，就那几个字有内涵！我给你照一张留影？”芬掏出照相机要给我拍。“省省吧！光拍这半堵墙就行，我就不上去守城了。”
　　嘻嘻哈哈，两人游完了“公园”。“哎，我说，你从南跑到北、我从东跑到西，咱是不是该吃东西了？石锅鱼怎么样？你不属猫的吗？再涮上点羊肉，鲜啊！”芬看来是饿了，我只要有水再晚点儿午餐也没事。
　　“我在中山公园请你时，你不说不吃红肉了吗？怎么石锅鱼还涮羊肉啊？”“我那天是戒肉了，现在抓秋膘儿，什么都想吃了……”“守着渤海湾、海河，到这儿吃鱼来？我也戒了！”想想这家伙那天说的跟真的似的，只点两样素菜，我还真信了呢，净玩虚的！生气了，我也“戒鱼了”。
　　“好了好了，那天不是天热吗？你又刚处理完伯父的事情……听我的，想了好久了，今儿带你去一个新鲜点儿的地方，不然你把哪是家都忘了！”
　　芬又恢复了热情呵护的姐姐模样，请我吃风味小吃，她安排了多次，都因我的时间问题错过了。今天“客随主便”，别辜负了她一片心。
　　我们来到了一个卖火烧的地方，门脸儿不大，牌匾布置得不错，透着种古朴素雅之风。“怎么样？喜欢吗？”
　　瞧她达到目的后的高兴样子，我自然是喜欢的——知我者，老友也！“好！好！前呼后拥地请进门，吃不吃的站几个服务生在你桌前，我真不习惯！咱们都是黑土地里一块儿滚过来的，出那洋相有什么用？谁不了解谁呢？这和钱没关系——北大荒的烙印用‘排场’是抹不掉的，也决不想抹掉！”我由衷地感慨道。
　　“还是老样子，好！活出我们的本真！”两个老同学终于说到了一块儿……
　　“说到本真，在九几年的时候，我们曾穿着军大衣陪什么领导出入星级宾馆，六七天相处下来，对方由衷地感到我们是真诚朴实踏踏实实办实事的群体，项目签约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他们的秘书小姐也不再一天换一个发型了……”
　　“我信！这像你的做派。点菜吧，我饿了！”
　　“说好了，四个菜；一人点两个。点多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边说，我便点了“芥茉堆儿”、“桃仁儿香椿苗”，黄的、绿的、白的，色泽不错还透着清香——我喜欢的味道；芬到底点了“红肉”类的菜。对于透着老北京风味的“豆汁儿、焦圈”我还真的是第一次品尝：淡淡的、涩涩的，还有点儿酸，对吃一向外行的我，即使小时候喝过也早没了印象……芬第一口芥茉就把她辣着了，哈——哈地直淌眼泪；火烧来了再浇上点儿醋，……酸、甜、苦、辣，齐了！
　　“哈哈！品味生活！”不约而同，两个朋友喊出声来，弄得旁边就餐的小青年莫名地看着我们。
　　“玉米粥不错，服务员，再来两碗！”我看老友对豆汁儿也一般般，玉米粥却下的很快——又是北大荒的烙印，没喝够呢！
　　“你再来豌豆汁吧，还习惯吗？”“说实话，这灰呼呼的东西，开始不想喝，慢慢品来倒也余香在口呢，绿豆做的吧？记住了，下次再品吧。谢谢啊，带我来回味从前！”
　　对这里的主打食品“褡裢儿火烧”倒没觉得有什么新鲜，一说“火烧”我把它想成了“牛舌饼”之类；待端上来一看我就笑了：“哎，我说芬啊，咱北京倒也有趣，就这老特色？不就是‘锅贴儿’、‘回头’的翻版吗？只不过把口儿都封上啦！搜搜、搜搜，肯定是师出一门，一个老祖宗传授下来的……”我又开始没正形了！
　　“爱谁谁，反正你说你没吃过！名字新奇也能唬你高兴来看看……”
　　“高兴，高兴！快买单去吧！光瞎起哄，吃起来没完，都两点了。你结完帐我也就吃完了……”
　　“说了半天就这一句明白话让我听着高兴……”什么事儿啊？高兴当买单的！
　　我敬爱的挚友啊，秋枫何尝不知道你对我的这份真情？无论当年的黑土地，还是回城后的风雨人生，都有你陪我一起走过；双方的一个眼神儿、一颦一笑牵动对方心灵！四十余年的相携相守犹如四十年陈酿，什么时候品尝都是香醇甘甜！不在吃什么不吃什么，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品味人生、回味无穷；你临上车时的一个挥手，都会在我心中定格成永恒……
　　2011年10月3日草就10月4日修改于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