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忙,总是在间歇中进来六杂看看,突然看到桃花他哥的帖子一篇,激起我童年第一次奔丧的回忆:
大约是我12岁的那年,我奶奶去世,我爸爸带着我和我弟弟回老家奔丧。还没走进村口,我爸爸突然嚎啕大哭,把我和弟弟惊吓的目瞪口呆。这是12年来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钢铁战士的爸爸也会哭,高中后才学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接着回到老屋灵堂中,即刻被满屋的哭丧吓到了,一群群婶婶大妈的跪在灵堂前又哭又嚎,凄厉的哭声中夹杂着念念有词,韵律抑扬顿挫,这阵势从未经历,何况老家的语言是闽南语系的儋州话,我们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和弟弟东张西望的看热闹。而我爸爸根本就顾不上我们,我和弟弟就只好进进出出灵堂,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哭嚎两下子,说实话哭嚎只是随大流,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情绪。
老屋门口外,突然又来一队奔丧队伍,打头的一个老奶奶披麻戴孝,一步一一弯腰磕头,每当她抬起身子的时候,我和弟弟都看见她的眼泪和着鼻涕长长的几乎流到地下,然后她用手一抹,直接涂到衣服上,如此反复循环,我和我弟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笑点,
哈哈大笑起来。但很快我们就发现许多双愤怒的眼睛看着我们,吓得我们只好收住笑声。后来爸爸告诉我们这个老太婆是我们的姑姑。
从此,奶奶去世我们两人高兴的大笑的罪名就牢牢地印在两个孩子头上,这次教训太深刻了,此后,爷爷去世、叔叔去世,亲人离世。我们再也没犯这个不通人性的错误了。
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我们却发现老家的丧事办得真是丰富多彩的,入棺前哭丧,入棺时各种仪式、守灵时儿孙跳大神、第三天各路亲人好友聚集挥毫写对联一起祭奠离世亲人,守灵期间各种流水席大吃大喝,送上山时,全村的男女老少相送,一人一把土,接着就是送灵人的欢乐野餐。这个野餐的氛围已经没有悲伤,而是要告诉离世的人安心好走,我们在人间好好的。整个过程感觉太有传统文化了。
由此联想桃花他哥的感叹,我还是能理解你的,就是各地传统文化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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