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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罗柏林 于 2015-6-13 20:13 编辑
网络小秘
楼下＂网络天下＂网吧挂条厚厚的门帘子，还写上＂未成年免入＂，总是叫我对它心生神往，就像这是一个有魔力美女的妓院。我进得网吧，发现＂魔力美女＂还藏在屏幕深处，用一种神奇的语言与人勾搭。上大学时学习过Basic语言，这仅仅是一种设计语言，而不是操作语言。操作语言是用手来完成了的，就像用手抚摸身体传导的暗示。还有那些窗口，对我的幽闭，就像一个处女。
一天，我突然萌生个念头，请个人来教我。我在心里设想着这个人：年青貌美的女子，柔情似水，坐在我腿上能把＂水＂透过裤子透入到骨髓。
我眼前又浮现桑拿休闲会所那些着西装短裙的女子，她们有个高档的职称：＂部长＂或＂空姐＂。来教我的这个女子我也要给她升为＂部长＂或＂空姐＂。＂部长＂管我，＂空姐＂在我脑子里飘！办公地点就在公寓的客厅兼办公室。
我去阿榜那里搬了台电脑，属于电脑中的拖拉机。我慎重其事地在汽车站前的广告栏中张贴了招聘启事。
每有应聘者，我就约到对面的酒店大厅。由于我没有公司或企业的来头，几个应聘者都没有与我达成意向。后来有个小雏鸡似的女孩愿意跟我去工作的地点看看。一进电梯门她就发抖了。这里不像写字楼那样大气，倒像豢养夜行动物的房舍，每扇门上都睁着猫的独眼。
她用手箍紧衣服的前襟进入客厅，我叫她就坐时她只用半边屁股沾在沙发的边缘。后来她去鼓捣电脑，问我有什么隐秘的文件吗，我答没有。她随手点开一个文件，惊现一对男女作爱的画面，哎唷的声音把空间都揪得出血。
我也不知她是怎么逃离这个＂狼窝＂的。后来我问阿榜电脑中怎么都是黄片呢？他说老哥啊我又不是白领，除了看黄带斗地主溜麻古溜冰还会啥呢？我苦笑笑说也是！
后来燕子说给我介绍个。她形色轻佻而诡异地说我懂你需要啥人，给你弄个漂亮的妞当二奶。我说二奶的成本高于去桑拿和夜总会，反正我只满足眼睛和心理。她又问我给个什么价，我说实习阶段每月二千四，包吃住。她说试试吧。
几天后她就领着人来了。是淡雅素静的那款，像兰花一样养眼。燕子只介绍她叫小兰，江西人。然后歪过头去与小兰嘀咕了几句。小兰看着我，微微点头。我是农民的外表包装的小资产阶级，很具欺骗性。
第一顿饭是在一家江西农家小菜馆吃的，小兰点的爆椒、擂茄子、火焙小鱼、扣肉、毛芋汤很合我味口，就像是外婆做的。
我和小兰各住一间卧室。她问要遵守什么制度，我说不能带男朋友来这里，那张床不结实，还吱吱叫，别吵着我，其他的听＂董事长＂安排。她笑笑说我很幽默也很坏！我回答说我也想学学贪官的样子。
她教我用拼音打字、玩游戏、下载歌曲和电影、上QQ聊天、写博客、上论坛。每当她倾身教我时，我会无意中看到她低领中的乳沟，有一片山岚在那里萦绕飘浮。
朋友经常来我这里打跑胡子，她就坐一边看。她还负责买菜做饭，大家都夸她做得好。这时我就会接过话来，夸没用，要实际。于是会有人给她小费。后来她也看得懂打跑胡子了，有时看我扯出牌要放胡了就在我背后捏一下，或者用脚勾我一下。这种隐秘的喑示也是一种行动上的勾搭和亲密，会在我头脑中幻化成各种结果。
架场打牌很久后，往往少不了打农药六六六的活动。小兰帮大家点火。她对火候掌握到位，手稳，锡纸倾斜得使冰的流速缓慢而又不滞留。生活中各种行为都可能成为艺术，只要具备潜质。
睡在床上有时也会想小兰，思想的通道穿墙而过，并借助毒品的风势迅速抵达。然而又有一种理性的力把我排斥。是啊，她是一朵蹦跳的兰花，是用来欣赏的。欣赏是需要距离的。这种心理距离时远时近，构成了美学张力。这个空间也因为有了女人味而多了一些青春的因子。我常凝视着阳台上我俩凉晒的衣服，我黑色的外套像厚重的积雨云，她的衣裙轻云翻飞，却始终不靠拢，碰撞出闪电。
时间在我心中是没有刻度的，当警察站在我跟前时，我知道自由的弹性已经拉断。赌桌上的罪证板上钉钉。我突然从容和镇定了。戴上手铐坐车去派出所的路上，小兰流着泪，但她还是用力捏了我一把，并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哥＂！我明白这声哥中的诸多信息，包含着她的无助和厘清我俩的关系，还有她信任我、倚仗我、不出卖我。
聚众赌博和容留他人吸毒的犯罪事实我都承认，警察要我交待与小兰的关系，我说她是我认的干妹妹。警察说：＂你不知道啊，她因卖淫被我们处理过。＂
我被判拘役六个月。二零一零年底出来时，我通过各种关系去找小兰。有个叫小芳的女子和小兰是温岭同乡，她也不知小兰去哪里了。不过她告诉了我小兰的身世：小兰是江西人，被父母送给温岭一户人家，那家后来又生了个男孩。她的养父在海上遇难，只能靠她挑起一家生活的担子。
小兰在我那里近三个月，只发了一个月工资。我对她的亏欠不仅是金钱上的，更是良心上的。
她尿检呈阴性，当天就放出来了。她回来后整理好房间交给燕子，值钱的东西一样没拿。 如果我真的找到小兰，我会用力在她脸上像狗咬南瓜样的咬一口，并深情地叫她妹妹。如果我去盗窃阿里巴巴的宝库，我一定带上她。那怕她白净的腿容易暴露目标、那怕她穿上那双晃得我心旌神摇的高跟鞋。
注：＂打跑胡子＂为湖南方言，即打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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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2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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