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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李 [复制链接]

挽勍

主楼

发表于 2010-2-25 19: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公元二零一零年虎年春节，新春新气象，我同妻在农历初一这天赶赴千里之外的老家，前双井子镇，探望亲朋。虽然老家这里冬雪未融，但游子归家的感觉特别好,尤其是看见家族的崛起由衷的欢欣。
　　初三上午来到老姑家，正逢三哥、四哥、七弟也来探望老姑,哥几个多年未见，闲谈世界，酒席上尽开颜。老姑、老姑父忙里忙外的也非常高兴，说到这里就该讲讲我的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我的老姑。
　　她是我长辈中最年轻的一个，虽然现在家境富足，但曾命途多舛。
　　四五岁时就失去了父亲，由于大哥、二哥结婚早，出去另立户，就和母亲、两个姐姐、一个老哥艰难度日。
　　在那家徒四壁，吃穿犯愁的日子里熬了几年，当两个姐姐和老哥也相继结婚后，老姑的生活更是没有了着落，也曾经有一段时间里在二哥家里生活，但由于二哥、二嫂自身自私的原因，或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今天我是不曾得知，反正那时才十几岁的老姑是对生活和亲情丧失了信心，对美好的未来失去了憧憬，就在某一天里，以喝农药的方式寻了短见。
　　当被人发现时已经口吐白沫，双目圆瞪，不省人事。当老哥得知后急忙将自家大门板卸下来，同几个村里人抬起奄奄一息的老姑匆忙往乡里卫生院跑，正巧途中遇到一个骑自行车的同村人下班回家，就告诉他立刻返回卫生院，通知医生将必备的急救药品提前准备好，为抢救生命赢得了时间。
　　待几个人将老姑抬到十里之外的卫生院时，老姑更是危在旦夕，幸亏医生早有准备，可能也是老姑太年轻，苍天眷怜苦命人吧，最终，老姑被抢回了一条生命。当老姑出院后，一看形势，只能接到老哥家里生活，由我爸、妈亲自照顾，慢慢，慢慢的恢复了健康。
　　再长大一些，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就嫁人了。说到老姑找婆家时也该表一表。当时有人给老姑介绍邻村一崔姓人家时，当时大伯、二伯等众亲属都没有意见，唯独我爸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硬给拆散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爸是太明智了。因为那个人后来我也认识，长得是太袖珍了，休重一生也不会超过八十斤，这样的人怎么能给我老姑幸福呢？后来，又经人介绍嫁给了现在的老姑父，也才有了现在的富足和儿女双全。
　　在我小时候，老姑每年总要回到我家里住上几天。
　　那时，很小的我总能吃到老姑给我买来的糖果，可能那是我一生中最好的糖果了。但她每次去我二大伯家里时，总是哭着回来的，我长大后才知是因为我二大伯拿了她结婚的彩礼钱不还的原因。反正每次都是高兴的回到我家再伤心的回去，老姑父更是从不肯踏入二舅哥的房门。
　　直到后来家境殷实，加上我母亲和我大伯父的极力劝说下，或许，还是人民币一天比一天不值钱的原因，反正是那彩礼钱不再向我二大伯要了。也可能是日久弥新，时间这剂良药将心里的伤痛慢慢治愈的原因，还是亲情战胜了一切，总之，现在的老姑家与二大伯家也经常走动。
　　这才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
　　姑父是一个乡村医生，由于肯吃苦，再加上头脑灵活，将自家搞得风声水起，红红火火。他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那里领先潮流的，就拿交通工具来说吧，从最初的自行车，到摩托车，再到现如今的小汽车都是走在前边。
　　如今，老姑家的表妹早已从卫校毕业，也已结婚；表弟也正在实习，快毕业了。
　　初四与老姑家的表弟一起去了大伯家，当我第一眼看到大伯的时候，竟也一时语噎。大伯现在老了，背也有些驮，一条腿也因去年的脑血栓留下了后遗症，有些跛。
　　大伯年轻时是从小学校到村里再到乡里，一步步踏踏实实干起来的，直到现在，老人家始终与他老儿子一起生活。
　　大伯还有一个大儿子干长途载客运输，一个二儿子大专毕业后，分配在铁法，现在可能是个领导了吧，两个女儿也都是干个体，老儿子也是继承父志在镇里当干部。本来生活应当非常完美，但因子女几个隐约中有些小分歧，导致几个家庭陌路般的亲情崩溃。
　　其实，我觉得还得是亲兄弟几个坐下来在一起谈一谈，把目光放在大体上，统一一下立场，不要因为妯娌间的吵闹而影响了全局，毕竟我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对吧？还好，我大娘如今的身体还很硬朗，这是我值得欣慰的地方。
　　我在大伯家停留的时间不长，就再加上大伯家的三哥一起向二伯家进发。
　　当离二伯家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就倍感亲切。毕竟我是从这里长大，并走出去的，时隔五六年，所有的一切还如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多少改变。下车后，二大伯、二大娘远远的就迎了出来，是的，他们也有些老了。
　　年轻时二大伯是个远近闻名的木匠，手艺非常的好，只是二大伯、二大娘比较自私的原因吧，从不肯施援手去帮助比他们更穷困的亲人，比如他唯一的老兄弟，反而事事不但不帮还从中作梗，争抢那一丁点所谓的利益。导致我父亲与他这对亲兄弟间的隔隙越来越重，更是不相往来。
　　在我记忆中父亲从不登访二大伯的家门，这些不全都是我听来的，但这期间又有多少虚假呢？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爷爷、奶奶年老的时候是我爸爸赡养的，生前与老儿子一起住过的破土屋，也让二大伯争去一半那所谓的遗产，但遗留下的债务却从不要一分。逼迫我父亲另寻住所。
　　他唯一的老兄弟在结婚的时候，在经济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相扶。不施援手，这样对吗？是家里穷，但你老兄弟家里更穷。两个哥哥相继结婚后，、所欠的债务，两个老人的赡养，更小的妹妹的照顾等等，家里的所有的重担，都是这个更穷困的老兄弟担当下来的。
　　可想而知，你们这唯一的老兄弟当时是多么的穷困，多么的需要帮助。但做二哥的你，什么都没有做。更不用提你自己的亲小妹在你家里住的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小妹去自寻短见？……这一切只是传闻，我也不能与你当面问，也不敢。
　　现在好了，时间匆匆几十年已过。上一辈已经老了，也不情愿记那么多了，我们这一代都能站在一起，但必竟远了一层，找不到亲兄弟，亲兄妹间的那份情意了。我们这样的晚辈再努力也不能挽回他们亲兄弟，亲兄妹间的那份情意了，这是个遗憾。
　　现在二大伯家的四哥、七弟的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哥俩也都能把力量用在一处，现在已是村中的姣姣者，旁姓人家是无法与之比拟的了。
　　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
　　我十几岁以前是从不肯去二大伯家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知道大人们间的一些事情，而讨厌这些可怜人的原因吧，这可能是最大的成分。每当我的母亲在闲暇时提起这些伤心往事，便喋喋不休，我是一个听众，可我的父亲却在这时打断母亲的谈话，不许她再讲，是怕勾起伤心，还是不想让下一代接受这样的思想，我是不曾得知，还是不想而知……
　　都说我的父亲很“倔”，是的，我承认。但这“倔”都是用在了正适当“倔”的时候。
　　父亲这一性格是从他那一环境中逼迫出来的，小学没有念完，就开始放牧，父母亲去世得早，还得照顾更小的三个的妹妹，穷困压身，自己又与二哥有隔隙。结婚后，疲与奔命的偿还债务，还要抚养我们姊妹三人上学，过于繁重的农活等等，导致了我伟大的父亲形成了这一伟大的性格。
　　因为“倔”，年轻时将同村一尹姓村书记骂了一道，为大伯的仕途排除异己。大伯家二姐订亲时，因为“倔”，父亲语出惊人，终将有情人情归一处。在老姑轻生后，因为“倔”，加上思维敏捷，给老姑第二次生命。老姑第一次相亲时，因为“倔”，才被父亲拆散而酿制了老姑今天的幸福。我五大哥小时侯去沈阳治病，被城里无良的医生带实习生实习，一个简单的输液，竟三针都针不对，因为“倔”，被我父亲大骂，引来医院院长的陪礼道歉等等。是的，我的父亲太伟大了，一个家族中不可或缺的中心，是他和他的“倔”，维系了家族的一切，仔细想想，我敢替父亲这么问，“这么多年来，始终默默的，舍我其谁”。
　　父亲他劳苦了一生。父亲他那瘦弱的体格，却能换回每年五万斤的产粮。
　　记忆中有父亲在正午头戴草帽辛勤劳作的场景，有肩头层层曝裂的皮肤。这样的镜头，无数次的在我眼前回放，叫我今天拼命的往前。
　　一次次落榜的我面对父亲的无奈，为儿子操办婚礼，酬钱置办楼产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那时的影像我无法忘记。
　　是劳累提前透支了父亲身体，这些直使我想哭。父亲为了这个家，为了儿女，可以说是为了我。
　　父母今年都是本命年，身体都大不如从前。现在二老还为我照顾孩子，我真剧惭愧啊。本应该把二老接过来一起生活，让二老享受晚年。将二老照顾好，这才是我报答他们唯一奢望。
　　五哥、小妹他们都在呼伦贝尔那个美丽地方，家境也都很好，侄子与外甥女都已上小学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只有祝愿他们的生活美满、幸福。
　　大姑、二姑他们也远在北方，家境也都很好，他们的子女也都非常出色，也祝愿他们平安、幸福。
　　时间悠悠，匆匆数载，陈年旧事不愿再提，散聚的一切如同过眼烟云。“情”字燃完，犹同一梦，醒来时，身外已无一人相识，我何以留哉？我愿，“家族·李”壮大、团结、辉煌！
　　思前想后，心潮彭湃，一时语噎。
　　挽勍
　　201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