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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首诗，有谁的姓名。
魑穹敝
【前言】
六月的暖阳，像十二月的白雪那般，洋洋洒洒，只是一个代表寒冷，一个代表炎热罢了。
那些被树叶切割的光，凌乱的铺洒在地上，像一张哭花的脸，或者是像一面斑驳的墙。
褪掉身上那身艳红的初中校服，看着不胜讨喜的毕业成绩单，我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茫然。
点头应允了爸妈的安排，打算在九月之前找到一个肯收我的高中。
在家里结结实实的玩了整整三个月，其实觉得蛮空虚的，那种没有目标，没有未来，没有思想的玩乐，和一般的行尸走肉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还没想到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或者我的将来会是怎样。
八月底的时候，老爸和我说，明天早点起来去报到。
哦，我知道，有学校收我了。
报到那天我才知道，这是初中学校的一个分校，其实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挂着“重点中学分校”牌子的骗人学校罢了。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市重点中学走出来的劣质学生。
交完了不菲的赞助费和学费之后，我知道，我不会再像初中那样了。其实初中的自己到底是怎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初中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也不一定。
学校离家里有些远，妈妈帮我选择了住校，这样也好，我可以更好的玩，而没人打搅。
【女生】
学校有规定，入学后的一个月有个入校考试。那，同学们开始了“人模人样”的学习生活，看其来还真是很不错的一群学生，不过也仅限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沿袭了一些初中时期的感觉——比如表面是永远的乖顺，比如微笑。直到考试后的一个礼拜的样子，一切都打破了——
S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学，这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感到安慰的事，一直以来S的身体都不太好，因为她比我瘦小，所以总把她当小孩一样看待。一直以来我们都彼此照顾着，算是一种精神支柱吧。
从初中开始，S就和我说她喜欢女孩子，当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看来，越是别人嘴里的好学校就越是龙蛇混杂的地方，那个时侯班上还有另外几个Les，因此内向的S并不显眼。也因为S很低调，怕羞，所以也只能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别的男生恋爱，却一直不敢告白。
S和我说，或许她一辈子也就这么“光棍”下去，每次我都会笑她神经。可是在某一天她却和我说她恋爱了。
那个女生是班上的，叫P，个子小小的，看起来很低调乖顺的样子，可是事实上却恰好相反，P的名号在不大的学校里算是很出名的，她初中就在这里读书，因此总觉得自己是“老人”，常常高调“出场”。打从入学开始我很讨厌P，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喜欢为人处事高调的人，恰巧那个女生就是那样。
S是个很会心疼人也需要人心疼的孩子，这是我从始至终给她的定义，S是个好孩子，安静的好孩子，所以在我看来P配不上她。
S不幸福，虽然我一直都不奢求P能给她幸福，但是我却希望S能一直幸福。
没过多久，P来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我很认真的回答她，嗯，我不喜欢你，但是因为S，我不打算与你为“敌”。
这个事件导致P对S说她开始对我有些感兴趣，但是这和我没关系。
对此，S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因为她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P，之所以最近会对P微笑都是因为她。
我和S说，我只想你一直幸福。她说，有些难。我知道，她和P出现问题了。
【撇清】
一直以来都都以为——只要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只要对别人笑，别人就会对你笑。嗯，都是我“以为”，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C是我的小学同学，如今在一所学校，她是那种在外面能玩又成绩好的孩子。
最开始抽烟是才进学校的时候，因为生活真的很无聊，在C的教导下，我和S学会了真正意义上的抽烟。
我并不是那种习惯撒谎的人，所以当生活老师盘查起来的时候我就承认了，当然，我知道抽烟不是好事，所以只承认了自己一个人抽烟的“事实”。
S和C都知道，S并没说什么，但是C却一直在埋怨，她怕老师知道毁了她的形象。
后来班主任找我聊天，她和我说C找她交流过，班主任让我尽量以后别抽烟，但是在这个学校里边，什么又是尽量呢。班主任叫我自己留意C，她说到底是怎样的，她是成年人，她能看出来。
我依旧和C关系好，班主任的话对我来说和耳旁风没什么区别，吹过去就算了。
后来C在学生会担任广播员，没过多久就要求换寝室。我和S就真正过起了“二人世界”，后来生活老师和我们说，C和她说的理由是不想和一群容易把她带坏的人呆在一起。我和S听后只是笑了笑，因为关系已经比水都淡了，所以她根本不在我们的在意范围里。
【短发】
从小到大，我都一直留着长头发，虽然行为有些男孩子的感觉，但是妈妈不喜欢女生留短发，所以一直也没让我剪过短发。
因为学校是住读，洗澡很不方便，在我的坚持下，国庆后返校的我变成了清爽的男仔头。最让我无奈的是，当天查房的生活老师居然问S，女生寝室怎么会有男孩子。
我很满意自己的短头发，因为很新鲜，而且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做那些非女孩子所为的事情——比如逃课抽烟，比如翻墙，比如被某些“欺善怕恶”的科任老师当成软柿子捏而奋起反抗。当然，初中那个话少，低调的女孩子已经成了过去。
有次抽烟的时候，S问我，我到底是不是Les。白了她眼，我自顾自的吞云吐雾，毕竟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很多次了，第一次，貌似是她告知我她是Les的时候，因为我并没表现出多大的惊奇。
我和S说，我只是单纯的想剪头发，因为我的气质已经比她Man很多了。我说得很认真，也很严肃，然后S傻了半秒才缓过来，追着我要打。
【男女】
在学校里，认识了很多要好的朋友。用S的话来说，就是从前的“独行侠”一下子变成了“交际花”。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是S说，我比以前开朗了很多，话也多了很多。这是突然的，就像青春期一般，突然的来临，然后就发生了很多在情理之内，意料之外的事情。
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W，不算很出色，但是人很有趣。
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青春小说写的那样——他喜欢上了我的另外一个朋友L，但是L不喜欢他。
从最开始就是这样，我们都是很要好的一群人，然后大家都有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然后阴差阳错的，大家彼此错过了。
在我和S的撮合下，L和W终究还是在一起了，他很开心，大家都很开心，当然这个开心是包括我在内。
W对L很好，很了解L的喜好，当然，一切要多亏我这个拿“好人卡”的内应。
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就像J说的，大家的相识就是一种缘分，而我也乐得每天和W称兄道弟，享受着恋爱中的孩子们有些眼红的自由。
在那年的岁末，W和L还是分开了。那些分歧和平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忌。
我们还是那群群没心没肺的孩子。虽然W和L分开了，但是大家还是很好的朋友。时间久了，偶尔调笑的话题就会牵扯到他们，但是都是无伤大雅的，我们很开心，不伤及任何人，就足够了。
【老师】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学校，敌视任何老师，打从心里就很抗拒。
第一次和老师争吵是在一次语文课上。
因为偶尔喜欢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就语文成绩还过得去，喜欢我的老师也只有语文老师。
开学的时候有一次摸底听写，我的成绩是全班成绩里的前三，语文老师理所当然的注意起我来。
那次是一堂作文点评课，我记得题目好像是《重新开始》。我写了一篇关于男女的小说，在现在看来，内容很含蓄，但是在点评的时候，语文老师居然说我的内容有些“伤风败俗”。当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文有哪里不对，然后就开始可老师争辩起来。
我很直接的问她，什么叫“伤风败俗”，我问她现在是哪个年代；我问她是不是从古中国穿越回来的……
班上一下子喧哗了起来，平时爱接嘴的H和F吵着要看我的文，我笑着就当着语文老师的面把作文本撕成了两半，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W，J，S和L也跟着我开始和语文老师呛声。
说实在，现在想想，我很对不起那个老师。当然，我还是很记恨她说我的文“伤风败俗”，但是让一个老太太当着六十几个人的面被人说得哑口无言，还是挺难为情的。
【小说】
这个学校的老师不怎么管教学生，所以在每天的时间里，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让我们这群没目标，没追求，没梦想的孩子挥霍。
我不否认自己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骨灰级米虫，但是我很想知道，我的未来到底在什么地方。
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我就开始整堂课整堂课的写小说，累的时候，就去教室外面的楼道和朋友们抽烟，聊天。
最开始写很卡通的小说，每一篇都是以大团圆结尾。
A号称我的独家粉丝，我的每一篇文她都有看，这只能说明——我们真的很无聊。
A和我说，小Q，你的文太幸福了。我说那写些悲伤一点的。她说好。
直到现在，我写不出来任何幸福。而我和A也许久没联系了。
【网络】
我想我们这代人是不可能和网络零接触的，而我接触网络的时间也并不长。
第一次进网吧，是在中考的前一天，什么游戏都没有，我在网吧看电影看到很晚才回家。
学校里管理不严，但是想出去却很难，然后我学会了翻墙，最高的一次是从三米多高的围墙上跳下去，还好没事。
以前班上有个同学每天翻墙出去通宵上网，被抓住了很多次，学校劝退的时候，他不乐意，原因很简单——学校附近网吧多。
学校外面的网吧事业欣欣向荣，只是方圆一百米的样子，就有五家以上的网吧。
当然，网吧多归网吧多，可我只去其中的一家，也只去那家。
那里有个很好玩的服务员姐姐，去的次数多了，我们也开始熟络起来。记得有一次她还请我们喝饮料，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毕业的时候，那个姐姐和我说她也准备辞职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青春】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W和我说他喜欢我，然后我笑他无聊。后来我才知道，为了这事，他们寝室还讨论过，这些都是J和我说的。我只能笑笑，因为那个时候的W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在外地当兵，而S也转学离开了这里，L挂着学籍开始工作，常常一个月都看不到一次。
这个学校突然空了，虽然什么都没变，却什么都在变。
我们的脆弱青春，就像五彩的泡泡，一个个破掉，然后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我，D和J还是常常在楼道抽烟，J会去打篮球，而我和D就常常坐在阶梯上唱歌，一首接一首的唱，一首接一首的哼。
D和我说，她很想念S，和想念L，很想念W，然后我们就各自安静的掉眼泪。
高三开始，D就开始走读了，而我就完全泡在了网吧。
每次回学校，都和班主任编造很多的理由，渐渐的，我不需要理由了，而班主任也只有有事才找我。
班上，或者学校的很多人都常常在网吧碰到。
比起班主任，频繁找我的是J。每次我和他在楼道抽烟的时候，他都要我好好学习，然后回答他的是我空洞的眼神。然后我和他说，J，我活得很辛苦，我让自己活得很辛苦。
J很心疼我，他说我看上去很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生活开始有规律——早上九点起床去网吧，下午四点D来接我，然后我们买酒回学校，在楼道喝到八九点，她回家，我回寝室睡觉。
【后记】
点滴，点滴，点点滴滴，凝聚，凝聚……
虽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尽如人意的没有多少，但是那些给我幸福的少男少女，你们现在还好不好。
斑驳的墙，破碎的光，稀薄的空气。
我们的青春，可不可以如电脑一般重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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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30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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