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深夜里,经常被照到帐子上的月光召唤,起来坐在木头门槛上,披着满身月色仰望月亮,呢喃的虫语,零星的狗吠,涂上暗影的绿色植物……我就是那样变成一块银子的。氧化了很多很多年,仍有一小块儿,清澈得让我绝望。昨夜我带着芒果拎着满手袋的杂物,站在车疏人希的桥边上看月食,心里还是喜欢那些形而上的月亮,毛姆的月亮,克拉姆斯柯依的月亮,轻轻走出最高峰的月亮,王维的月亮,苏轼的月亮……后来,在落实甚至塌陷的人生里,唯有透过他们的目光看到的,是属于全世界又独属于我的月亮,且时有圆满。我拥有的其它一切,与它相比,就是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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