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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纪实文学《青青白杨树》
楼主: 塔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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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青青白杨树》 [复制链接]

451
发表于 2017-8-10 09:12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9 10:52
你说的香烟我一个都没听过。我记事开始,就记得我奶奶抽水烟袋,那种咕噜噜的,偶尔会抽一种叫大前门的纸烟 ...

我们国家那么大,每个省都有自己的香烟品牌,四川与安徽相距很远,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只有大城市的名牌烟,会流通到其它省份,比如大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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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
发表于 2017-8-10 09:14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9 10:54
一年多的锻炼,我的身体比刚来时不知道结实多少,
——
这个锻炼,也许会有理解歧义。改为劳作,或 ...

劳作太狭义,磨炼太广义,锻炼比较适中,这也是我们常说的下乡锻炼或插队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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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发表于 2017-8-10 09:16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9 10:55
新娘子是泥河对岸的人家姑娘,
——
“的”字,换换位置吧?

应该更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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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发表于 2017-8-10 09:18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9 10:57
结婚送毛选,并且宾主都重视,倒是特别有时代特色。

这是文革时代常见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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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5
发表于 2017-8-10 09:19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9 10:58
初秋已至,酷暑犹存。塔塔,保重为荷~

谢谢戈戈,前段时间一直在皖西大别山避暑,刚回来。那边网络不太好,所以更新不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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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6
发表于 2017-8-10 09:20 |只看该作者
井冈 发表于 2017-8-9 13:01
故事情节生动,人物丰满。

谢谢朋友的肯定鼓励。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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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发表于 2017-8-10 09:35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10 09:20
谢谢朋友的肯定鼓励。问好!

问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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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发表于 2017-8-10 09:36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8 11:46
不知会引发什么样的讨论?


至少应是对那段岁月和那代人所附着的特殊激情、理想的一种缅怀,以及,理想与激情破灭过程的一种追思。
整整一代,几百万人,不可能不形成一种较为特殊的生存方式,他们祭出了青春、情感、热血甚至生命,怎么会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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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
发表于 2017-8-10 12:07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10 09:10
纸币上的女拖拉机手的时代比知青时代要早。

嗯。我没去查证。只是忽而灵光乍现,想起这个拖拉机手的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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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
发表于 2017-8-10 12:11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10 09:19
谢谢戈戈,前段时间一直在皖西大别山避暑,刚回来。那边网络不太好,所以更新不及时。

没事儿。我存了这个帖子网页。有空就刷新瞄一眼。更新快慢按你自己的节奏就行。大别山避暑,多美的感觉啊。我今年哪哪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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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
发表于 2017-8-10 13:47 |只看该作者

从今天开始跟读。榆钱问好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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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发表于 2017-8-11 15:1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7-8-11 15:15 编辑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6-14 11:12
题记

        白杨树,又名银白杨,杨柳科杨属,落叶乔木。白杨树是一种极普通的树种,它的特点 ...

故事刚刚开始……十五名男女知青,在工宣队刘队长和队员老何的带领下,从早上六点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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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发表于 2017-8-12 08:23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17-8-10 09:36
至少应是对那段岁月和那代人所附着的特殊激情、理想的一种缅怀,以及,理想与激情破灭过程的一种追思。 ...

说得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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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发表于 2017-8-12 08:25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7-8-10 13:47
从今天开始跟读。榆钱问好楼主!

谢谢榆钱朋友支持。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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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发表于 2017-8-12 08:26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17-8-11 15:12
故事刚刚开始……十五名男女知青,在工宣队刘队长和队员老何的带领下,从早上六点钟出发

是啊,想想都快过去半个世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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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发表于 2017-8-12 08:27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10 12:11
没事儿。我存了这个帖子网页。有空就刷新瞄一眼。更新快慢按你自己的节奏就行。大别山避暑,多美的感觉啊 ...

大别山区,岳西县,鹞落坪自然保护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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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发表于 2017-8-12 08:38 |只看该作者



37

    又到了插秧季节,我们照例自带干粮和水,身上捆着新买的小板凳,和大家一起,到圩埂区大田插秧。久违一年的蛙鸣和蚂蝗叮咬,此刻也变得亲切。我相信这种感情上的变化,便是一年来劳动磨练的结果。现在的我们,插秧技巧非常娴熟,还时不时地跟那些老手们比赛。队长欣赏着我们的成绩,也偶尔提醒不要因比赛而忽视了插秧质量。
    一天晌午,正当大家埋头在大田里插秧时,天空陡然起了变化。霎时间西北的天边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渐渐向东南压过来,眼见一场风暴就要来临。有人提醒队长,是不是赶紧回村,因为若是下暴雨,方圆几里地的圩埂大田区,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队长望望天,再看看田里的秧把,果断地说:“大家再坚持一会儿,把剩下的秧把插完再走。”
    秧把被一把一把地插掉,乌云也一团一团地遮住了半个天空,远处还有闪电不时地划破黑云。有人开始往大田边缘撤退,队长吆喝着,不许他们离开,但往外跑的人越来越多,只有我们知青四人还坚定不移地跟着队长,坚守秧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秧把也渐渐所剩无几。起风了,一阵狂风,席卷着暑气,吹皱了秧田里的水,吹散了水里的秧苗,吹得人眼难睁,吹得站立不稳。队长这才喊了一声:“走——”,我们跟着队长,冒着狂风,一步步挨着,上了田埂。
    大家顶着风,没命地往村子方向跑。跑着跑着,我突然感到身上被什么砸了一下,还没等我愣过神来,随即头上身上又连续地被砸,视线里的田埂上出现了天上掉落的冰雹。我们喊着,叫着,本能地用手护着头,却还是被鸽蛋般大小的冰雹砸得生疼。头被砸出了包块,胳膊手都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大田一望无际,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幸好几十步外有一片高粱地,我们玩命地往那儿跑,能看见的有十几个人先后钻进“青纱帐”,缓解了冰雹的冲击。好在冰雹渐渐稀疏,几分钟后停了下来。我们这才从“青纱帐”里钻出,看看外面风卷残云的世界。高粱地里,许多高粱稞被冰雹砸断砸伤。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绝无仅有的一次特大冰雹,浑身的伤痕一个月后便渐渐消褪,但那种心灵上的震撼,却永生难忘。
    在冰雹大作时,跑在我们前面有一位外号叫“皮匠”的大叔。“皮匠”每天都随身带着捡粪的粪箕,这是村里年长人的一种习惯,到哪儿都能顺便捡些人粪牛粪,回到生产队,过秤一称,按重量换取工分。这天遇到的紧急意外,让“皮匠”不假思索,把粪箕里的粪肥往田埂上一倒,来不及涮洗,便将粪箕套在头上遮挡冰雹。我们被冰雹砸得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欣赏他那种急中生智的急救方式,只是瞬间看见的那种农村人特有的另类自救,让我们开了眼——只为了不被冰雹砸破头,全然不顾弄得满头的粪便。
    这年秋季,高粱的大大减产,与这场罕见的冰雹灾害有着直接关系。据说队长娘子娘家的泥河北岸,冰雹下得比河南边还要大,地里的庄稼差不多都被砸坏,甚至一些不结实的房屋也被砸塌,还有人和牲口被砸伤的事件发生。作为雹灾的重灾区,泥河以北的公社,受到了政府的赈灾救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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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
发表于 2017-8-12 08:40 |只看该作者



38

    秋种结束后,大队按照公社的部署,成立了“打击投机倒把”文艺宣传队,每个生产队抽调一人,我被后邵生产队阴差阳错地选进了宣传队。后陈的樊五一也被选入,宣传队里知青就我俩人,所以,我没有太孤单的感觉,而且很快就融入了这个临时的集体。
    每次参加活动,生产队都会按照俊生他们一样的工分给我,这让我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宣传队里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生性活泼,爱说爱闹,热闹非凡。活动地点就在大队部,离我们后邵只有两里路的工夫。我和樊五一每次都约好一起去,樊大姐也喜欢我这个老小。
    在宣传队里,我只会帮忙编编文字材料,什么“对口词”、“三句半”、“诗朗诵”,这些老套的文革时期小节目,那时深受社员们欢迎。具体内容除了政治形势需要,对“投机倒把”行为进行批判打击外,其余的无疑都是歌颂党和毛主席。实在人手不够时,我也上台混上几句,算是人人口诛笔伐吧。
    宣传队队长辛在好是辛鄞子来的。这位三十岁的汉子,不但是党员,也是宣传队里年纪最大的人。辛鄞子在后邵东边三里地远,是邵圩大队最远的生产队。辛在好在高皇读过初中,在农村里,这样的文化程度差不多就是个知识分子了。他很会调动人的积极性,不但直接指挥节目的编排,还亲自上场演出。由他当队长,大队邵书记很放心。辛在好对我印象极好,因为每次分派编写任务,我都会按时完成,而且大多都不需要作改动,便被直接拿去排练。
    辛在好邀请我去他们辛鄞子玩,说请我吃他们队里的油炸馓子。盛情难却,在一天活动结束后,我跟他去了辛鄞子。他已经结了婚,有个三岁大的儿子;老婆个头不高,长得很秀气,样子很精干。辛在好家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三,母亲早已去世,父亲跟着他过。见有客人来,一家人都很高兴,忙着招呼我喝水。我事先丝毫没有准备,所以见到那孩子,没有什么礼物给他,很是尴尬。辛在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笑着说:“千万别客气,你自己就是个半大孩子。到我家来,就当作是自己家,我们就是你哥,你嫂子。”
    我很感激他们一家的真诚,所以就哥长嫂子短地喊着,还喊他父亲叫大爷。傍晚时分,一家人非要留我吃晚饭,嫂子立刻和面擀面条。晚饭后,辛在好叫我别急着走,因为队里炸馓子都是很晚才开始,炸好了,第二天一早派人去田家庵卖。
    夏天的夜晚,场地上都是乘凉的男人,我也跟在辛在好后面,躺在凉席上,和他们聊天。大约到了快十一点,有人喊辛在好,他应了一声,便拉起我,说可以去了。我们走到一间亮着煤油灯的草屋前,闻到了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屋里一口大锅边,围着几个做馓子的人,灶里火烧得正旺,锅里热油翻滚,一把把细细的馓子把正在油里由白变黄。
    辛在好说,马上我们吃“软条”,保证你吃了还想吃。我不知道何为“软条”,只吃过脆崩崩的馓子。只见一人把挂面一般的生馓子放进油锅,馓子在锅里软软地翻了两个身,颜色几乎未变,便被捞了上来,盛在一个盘子里。大家都说,赶紧趁热吃。我按照他们的吃法,用筷子夹住其中的几根“软条”,送进嘴里。一种滑溜溜的口感,伴随着香味,那种感觉,像是吃面条,又不像面条那么烂,很有咬劲,而且吃过口留余香。
    辛在好问我怎么样?喜欢吃就再来。我笑而不答,毕竟这是人家生产队的东西,不好多吃多占。于是又尝了一点,便推说“太闹人”。倒是最后炸馓子的人非要我带点馓子回去吃,搞得我拿也不是、推也不是,只好客随主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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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
发表于 2017-8-12 10:2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12 08:38
37
    又到了插秧季节,我们照例自带干粮和水,身上捆着新买的小板凳,和大家一起,到圩埂区大田插 ...

我见过一次冰雹,是去七月红原草原,冰雹不大,米粒儿似的,把我的车油漆打得斑斑点点。很难想象鸽子蛋大的冰雹,几乎是从空中自由落体,砸在身上的杀伤力,砸在庄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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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
发表于 2017-8-12 10:3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8-12 08:40
38
    秋种结束后,大队按照公社的部署,成立了“打击投机倒把”文艺宣传队,每个生产队抽调一人, ...

地方饮食特色。软条,闻所未闻的,但能够想象。馓子我们这边也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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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发表于 2017-8-12 13:0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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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发表于 2017-8-13 16:25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12 10:29
我见过一次冰雹,是去七月红原草原,冰雹不大,米粒儿似的,把我的车油漆打得斑斑点点。很难想象鸽子蛋大 ...

这样的冰雹我也是唯一遇到的一次,在当地也属罕见。那场景,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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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发表于 2017-8-13 16:28 |只看该作者
大蓉儿 发表于 2017-8-12 10:33
地方饮食特色。软条,闻所未闻的,但能够想象。馓子我们这边也有卖的~

从南到北,由东往西,馓子可谓中国特色食品。但不知道还有哪些地方兴那种“软条”的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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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
发表于 2017-8-13 16:2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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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发表于 2017-8-13 19:18 |只看该作者
继续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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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
发表于 2017-8-14 09:47 |只看该作者

谢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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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
发表于 2017-8-14 10: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塔希提 于 2017-8-15 07:48 编辑



39

    在宣传队期间,樊五一的弟弟樊小毛来过一次。虽然他比我大一岁,但也跟个孩子王似的,跟在姐姐后面,一步不离。樊小毛很爱说笑,我们一起玩得非常投缘,樊五一看见了也开心,更加把我当作弟弟看待。
    夏天的夜晚,漫天繁星。稻田里声声蛙鸣,引得樊小毛突发捉青蛙的念头。我们做了两把钢叉,带上很亮的手电筒,拎着网袋水桶,便顺着稻田边缘寻找青蛙。这里肯定是从未有人如此捉青蛙,所以,当手电筒的光束照到蹲在田埂上的青蛙身上时,青蛙不知所措,一动不动地待在那儿,等我们钢叉轻轻一叉,便成为网袋里的猎物。真没想到青蛙如此之多,以至于不到一个小时,网袋就装满了,差不多有一百只青蛙,足够我们第二天美美地吃上一顿“红烧田鸡”。那种意外收获之感,让我们开心不已,要不是樊小毛的提议,真的会错过捉青蛙的季节呢。
    第二天,我们把青蛙分给佳如、思文他们一份,我和俊生跟着樊小毛在樊五一家吃。此刻的褚大姐早已嫁人,自然不会来分享我们的美餐,只有徐大姐在一边掩着口笑,说她不吃这种东西。这时的青蛙很环保的,稻田里只撒点化肥,没有使用农药。但当时的我们并不懂得,就是因为有了青蛙,害虫都被消灭掉,稻田才不需要使用农药。而我们却仍旧傻乎乎地捉青蛙,满足自己久未开荤的馋嘴。
    一次,我们顺着田埂往稻田深处走,黑暗中听见有哭声。大家大着胆子顺着声音找去,发现哭声来自在村东的坟地。我们悄悄近前,用手电筒一照,竟是邵云新家的黑狗,蹲在陈淑玲的坟头上呜咽着。见到人来,黑狗连忙逃走。这情景,使我想到了去年冬天,佳如的母鸡失踪一事,当时就有人说过,看见黑狗在陈淑玲坟上哭,我们都以为是迷信,谁知却是真的。自从陈淑玲死后,邵云新不知去向,这条没人要的黑狗便四处流浪,很久没见过它的踪影,都说是被人打吃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而且仍然眷恋着死去的主人。
    这让我很是感触,立刻又想起了悬梁自尽的陈淑玲,那可怜的“小新娘”。我提议回家,以后不再捉青蛙了,樊小毛起初不解,后听我说了陈淑玲的故事,也赞成了我的提议。当然,我没有把看见黑狗“哭坟”一事告诉村里其他人,以免又被以讹传讹,弄得满村风雨。樊小毛过了几天便回去了,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一起玩了一个月的好朋友。只是从他姐姐那里得知,他冬季征兵时,参了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俊生跟申思平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发展,而且双方似乎都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热乎。每次见到申思平,都觉得她心事很深,不知都在想些什么。我问俊生,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说,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知道,这事可能会黄,果不其然,在八月的一个早晨,申思平来跟俊生告别,顺便也告诉我,她父亲把她转到省城近郊的杏花村公社插队,那样可以离家近些,于家于己都好有个照顾。我看着俊生苍白的脸色,心情矛盾,不知如何劝他。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申思平。那时我不懂初恋的甜蜜和失恋的痛苦,直到后来才知道,要想找到一个心仪的爱人,真不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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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
发表于 2017-8-14 10: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塔希提 于 2017-8-15 07:48 编辑


40

    父亲的来信使我突然决定去看望他,甚至没写信跟哥哥姐姐商量。
    到达火车站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炎热的暑气虽然已被夜风吹得渐渐消褪,但还是感到非常闷热。刚才车厢里的那种气味,实在难闻,所以火车一到站,我第一个下车,大口地呼吸着山区夜晚的新鲜空气。
    火车站离父亲单位倒是不太远,翻过一座山梁,再沿着大路走上三里就到。好在月亮很圆,天空星辰满天,年轻胆大的我,趁着月色,正好赶路。我男孩一个,身无分文,也不怕谁来劫财劫色,并没有多想这段路会有什么问题。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竟会与两只狼遭遇。
    小站下的客人原本就不多,又是半夜,匆匆忙忙下来的几位乘客,三三两两地各奔东西。出站后与我同方向原先有一个人,结果没走几十米,便岔道而去。剩下我一人,顺着山路,往那条山涧大溪走去。跨溪有座石桥,桥是必经之路。没曾想,石桥的桥头,地上蹲着一条黑乎乎的家伙。我原以为是条大狗,可一想,谁家的大狗会在深更半夜蹲在山谷里呢?我立刻联想起冬天趴在窗台上的大灰狼。对,应该不是狗,是狼,一匹大灰狼——想到这,我立刻停住了脚步,担心和害怕油然而生。仔细观察,在这匹狼的旁边树影里,还有一匹狼,在明亮月光下,似乎在舔着爪子,估计是刚吃饱。听见人的脚步吗,那匹狼也警觉起来,站起身四处望望后,又慢慢蹲下。
    这可要了我的命喽,狼挡在桥上,我肯定过不去;要是回到火车站,只有与候车室里的蚊子臭虫作伴了。我正犹豫不决时,狼似乎也看出我的苦衷,于是慢慢地往路边挪身子,然后再趴下。就挪这几步远,一点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呀,要是过桥,我还得从它们身边走。怎么办?我决定再等等看。此刻或许它们吃饱了,不会侵犯我,或许它们一会儿就离开。就这样,我和狼耗着时间。可是要命的狼,再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时间过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狼看我也没有走掉的意思,于是慢慢地起身,朝另外那匹狼走去。或许真是俩狼在商量着是不是让眼前这个人过去呢?果然没一会儿,两匹狼一先一后地站起身,慢吞吞地朝大溪的下游方向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我抓紧时间冲向桥,生怕狼一反悔,再回到桥头。于是一路小跑地过了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观察,万一狡猾的狼是故意放我过来呢,但这种担心即刻便被毫无狼影的桥面所打消,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看见,那片草地上,什么也没有。我想起书上说过,狼只有到了冬天,找不到东西吃,饥饿难忍时,才会伤人。看来,我还真遇到了对我礼遇的夏天的狼,而且还可能是一对正在温饱后思淫欲的狼。
    敲开父亲的房门,我才完全放下心来。我把路遇大灰狼的情节对父亲一说,他老人家也吓得不轻,一个劲地怪我没跟他打招呼,应该由他去车站接我,他可以带上枪护身。而我是事先既不知道坐哪趟车次,又不知道山里的狼会跑到车站附近。总算是安全抵达,吃了父亲做的面条,再跟他再说上些分别后的话,没多久,天光便放亮了。我只管呼呼大睡,父亲却已悄悄起来上班去。
    在父亲这里住了一个多礼拜,其间我随父亲又去看望了那家山里的爷爷奶奶。那晚,我们翻越山岭时,看见山谷里流萤飞转,很是好奇。我问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萤火虫?”
    父亲笑答:“你可看仔细了,哪有萤火虫成双成对地飞的?”
    我定神一看,可不是吗?山谷里的“流萤”果真是成对地在移动。父亲告诉我:“那是狼的眼睛,而且是一群狼,夏天不愁吃喝,夜晚吃饱了,在那里玩耍呢!”
    要不是父亲这么解释,我怎么也不信,眼前的“流萤”绿莹莹的,竟然是狼的眼睛。山里真是恐怖,也充满着野性的魅力。
    爷爷奶奶见我们来,很高兴,责怪我们为什么吃过晚饭来。父亲推脱了一个理由,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愿过多地麻烦两位老人家。我把带来的一瓶葡萄酒给爷爷,他笑眯眯地拿在手里,端详半晌,说:“这颜色通红的,真好看,一定好喝。”
    这次来看望父亲,我特地买了两瓶葡萄酒。一瓶被父亲建议送给爷爷,另外一瓶打算庆祝父子重逢。谁知,那瓶酒放在桌上,被隔壁邻居家的一位小男孩来玩时,悄悄拿了去,以为是糖水,一个人躲在草堆里喝了个大醉,直到晚上他家人寻找不见,发动左邻右舍帮忙找,才找到酣睡在草堆里的孩子。
    跟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开心,他老人家一定也是。父亲经常给我讲战争年代的故事,而且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经历,让我更加敬佩父亲。过去我们跟父亲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本来就不多,而且那时我们都很小,基本上没有听过这些故事,只是听过外婆说,父亲是一位老革命,经历过战争的风风雨雨,但具体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现在,可以亲耳聆听父亲讲过去的故事,对我来说,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和良好教育。或许是我们都已经长大成人,父亲已不再把我当小孩子看待,觉得该对我说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吧,我也就像个男子汉那样,欣然接受着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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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
发表于 2017-8-14 11:4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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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发表于 2017-8-14 15:27 |只看该作者
塔希提 发表于 2017-6-14 11:14
2

    我们一行五人,跟在陈国良的架子车后面,步履有些沉重。穿过村庄,老远就看见,知青屋里灯 ...


进屋后,这才看清,烟雾缭绕中,十几个男人,清一色的黑袄黑裤,个个手里端着杆旱烟袋
===========
不可想象。继续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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