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絮语 ;祭
清明时节雨纷纷,于我却是一片艳阳天。清明节前夕,父亲终于出院了,一大家族的至亲都落得心安。本来当地的习俗,出嫁了的丫头是不能回去挂清的。为了庆幸父亲这次度过病灾,捡回一条命,我和妹妹买了香烛祭品烟花鞭炮诚心诚意去墓地祭拜祖先。
几个堂哥堂姐赶过来探望父亲,也便嚷着要去祭拜一下爷爷奶奶。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涌向墓地。爷爷奶奶去得早,我是没什么印象。倒是十多年前,因为公墓下积水,通知全部移走。父亲说爷爷奶奶生前最疼我了,便一个电话喊我回来为他们迁坟将爷爷奶奶合葬在一起。我便对这一堆黄土有了感情。高大的石碑上刻满了爷爷奶奶的子孙后代。如今我们几个跪倒在墓前,默念着保佑一家人平安健康。如此慕煞旁人,热热闹闹相亲相爱的一大家人,想必爷爷奶奶也会含笑九泉了吧。
第二天依旧是风雨交加,回了一趟爱人老家。公公走了十多年了,清明节我是逃避的,一次都没有来祭拜过他老人家。没能如他所愿生两个孩子。至死他应该都没有原谅我吧。人到中年,忽然就释怀了他的心思。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猖獗,公公也是要脸面的人。终归是自己年轻气盛,拿离婚要挟,一点情面都不留,让老人家难堪了。
买了一串白花,还特意买了一大叠纸钱,实心实意跪在公公墓前烧给他。哥哥陪着我一边烧一边打趣;爸,你小儿媳妇给你的,你就拿着去茶馆喝茶,打打牌,别节省了……。其实爱人一家我也是欣慰的,我喜欢这种一家亲,团结和气的大家庭。三叩首于公公,心里默念;爸,安息吧,你的孙女都很争气,没有给你丢脸,母亲也被我们照料得很幸福。香烟缭绕中,我似乎看见公公那欣慰的笑脸……
有人说清明是一种陋习,不值得提倡,我倒不赞同,在生好好善待,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死了,一年一次的祭拜也是一种责任,一种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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