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炉火的空房子,挂钟的脚步
艰难。屋外,雪花正在肆虐
我背对着山峰,昂起头、任雪花成水消融
迷蒙我的视线、侵蚀我的肌肤
我试图悄声地问那棵松树,希望等到
迟来的答案:去年冬季的天空,是否也曾
这样寒冷,我是否也曾这样疼痛
有多久了,当我的双脚被锯断、假肢感觉不到
泪水的呜咽,黄色的躯体便不再有匍匐向前的冲动
现在,我看不见鸽群在峡谷间盘旋
看不见流浪地云朵,绽放温馨的笑容
灰白的幕帏笼罩天际,难道这是一些人
用困厄、独特的双手建造了掩盖晴朗的帐篷
让我再也看不见这些光景?看不见静静的思念
以及愈加消瘦的河流、淡紫的月光和折翼的精灵
当我的双脚还直立行走的时候,疯狂地追逐过
轻风中飞翔的风筝,它像直升机的螺旋桨
像秋天里可爱的蒲公英,对自由充满了憧憬
我还唱过亘古的歌谣,守望着山峦上的那棵松
海边跳跃的鱼,守望一切美好和喜悦的幻想
那时的天空没有茫然,喜鹊的眼中也不曾闪烁冰冷
还想说苦涩、黑暗、挣扎……,但现在我只想歌唱
歌唱眼中浮现的恐慌,像风雪中摇曳的野草——
每一个死亡都是瓦砾上的米粒
每一寸月光都是雄鹰的翅膀
每一段故事都是我的双脚走过的土地
每一天的曙光都在太阳升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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