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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6 20:5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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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琬轻像米雪,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琬轻不仅仅长得像米雪,她的气质在熟人的眼里比米雪妖媚。琬轻生长在南昌县地区的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房子拥挤得像粽粑,长年四季路上的泥巴可以让来来往往的人从头到脚把人堆成泥人。

     琬轻的祖父是个皮匠,那时候是住在南昌市里的。专门收购野兽皮,当然,一般都是收购牛皮狗皮居多。他们家祖居的地方不是肥沃的草地,也没有放羊的场所,附近村庄最多的是牛和狗,所以,她的祖父就地求财,成了远近有名的制皮手艺人,也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商人。解放的时候,他们家的财产全部没收,全家集体下放,来到了南昌县那个一穷二白的村庄。琬轻的父亲是单传,曾经理所当然的成了家族中的传人,刚刚学会手艺,已经没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也明白了钱财带给家族的不一定是福气之后,到了农村只能死心塌地的成为农民。

     琬轻的父亲有一位生死之交的朋友老刘,老刘家住新建县靠近昌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那是在他们很年轻的时候,患难与共结下的友谊。他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愿望,说好了,等他们结婚生了孩子之后,一定成为亲家。

     琬轻姓孙,老孙和老刘都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当然,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传统的传人。他们两家一直来往,从结识到孩子渐渐长大,都跟亲人一般来往。琬轻是家里的老大,父母接二连三的为她生了好几个弟弟妹妹。老刘的长子拉太比琬轻大三岁,黑瘦黑瘦的。十七岁高中毕业,老刘让他学了一门手艺,做油漆。

     拉太不爱说话,笑起来很温馨,目光总是诚实地看着别人,让看着他的人都有一种安全感。拉太和琬轻从小兄妹相称,虽说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才会相聚,相聚的时候,家长没事总是取笑他们,说他们是两公婆。这样的玩笑专属江西人,无拘无束,让一块长大的孩子接受早期朦胧的性别教育。拉太和琬轻听习惯了大人的玩笑,见面时倒是没有觉得尴尬,一直都很要好。

     琬轻十五岁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父母不忍心让琬轻跟他们泥里水里劳作,于是,让她跟拉太学油漆。拉太和琬轻成了师兄妹,朝夕相处。拉太早熟,不善言语,对琬轻时时刻刻关照。一起学手艺的几年时间里,琬轻是在拉太的爱护中度过。拉太出师的时候,琬轻跟着出师,他们总是一起找事做。拉太勤快,不怕吃亏,做事仔细,渐渐地在油漆行业小有名气,自然而然的生意门路多了起来。

     拉太是家里的长子,同样是家里的长兄。他的父母不生女儿,专生儿子。儿子多固然很好,到了成人的时候,父母自然要多操心,为他们的婚姻发愁。拉太一直都有自己的梦想,考上大学。拉太毕业的时候,还没有恢复高考,恢复高考的时候,他也找父母商量过,是否可以让他继续求学。无奈家里兄弟多,拉太在父母沉默的回答中找到了答案,没有怨言地继续做油漆匠。拉太想求学改变命运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想为琬轻创造一个适合她的环境。这是拉太的心愿,不能实现的时候,拉太决定求其次,通过手艺赚钱,赚钱之后无条件分给琬轻。

     拉太做油漆匠并不影响自学,他是一个对自身生活要求很高的人,可以忍耐清苦的生活。当他的父母提醒他,希望他早点成家立业的时候,拉太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眼前出现的是琬轻柔美的笑容。拉太对琬轻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老刘夫妇和老孙夫妇当然是心知肚明。

    “拉太,我们做父母的哪里不明白你的心意?但是,你回头想想,就我们家的条件,如果娶琬轻进门,只会让她跟着受苦。你爸爸和老孙叔叔谈过了,他们家的未来就看琬轻的婚姻。我们哪里可以不顾别人家里的前途?今天,支书到我们家来了,他对你很器重,他家蔷娅是个不错的女孩。支书对我们家的照顾你心里也是清楚的,两家连了亲我们就不欠人情了。

    “妈,蔷娅太像一个男孩,大家背地里都喊她男人婆。再说了,蔷娅的事我是清楚的,她有男朋友,是她爸爸不同意,不想蔷娅嫁给那个人。拉太对母亲的话心理有点反感,不过,拉太的反感只会存在心里,绝不会表示出来。

        2

     拉太二十三岁过春节的时候,两家还是和过去一样,你来我往。

     不过,老孙家的情况有点变化,历史条件全家有望进城,让他们入住南昌县城。老孙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希望回南昌市,可惜他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们以前不是工人,回市里没有接受单位,房子早就拆了盖成了大商场,几乎是无法找到补偿的痕迹。全家人以往没有了回市里的念头,让他们去南昌县反而激起了全家人非得在南昌市再次立住脚跟的愿望,老孙决定从头开始,丢掉以前的一切,在他的手中,必须还原他的后代们的家族原貌。

     老孙一边谋求全家安居市里,一边开始捡起制皮手艺,把乡下的房子改成了小作坊,买回了几件简易工具,写了几张收购兽皮的广告贴到大树上,每天清晨亲自去菜市场转悠,没几个月,小作坊的生意有模有样的做起来了。

     琬轻长大了,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上门提亲的人踩破了门槛,琬轻一口拒绝,老孙夫妻两同样拒绝。他们早就想好了,决定把女儿嫁进南昌市,后面的孩子可以慢慢来,总会找到办法解决。

     拉太的父母自然也有他们的打算,感觉他们的儿子最好是娶一门对家里有帮助的亲更加合算,首选自然是蔷娅。两家的父母没有隐瞒家中面临的困境和想法,理性的为对方着想,都明白做父母的苦衷。

     老孙用自己几年的积蓄,终于到市里劳动部打通了关节,把琬轻送进了一家规模宏大的工厂。琬轻欢呼雀跃,家里请客的时候,拉太和师兄弟姐妹都来庆贺。琬轻接受大家的祝福,相互诉说即将分别的难舍情怀,同时不断设想工厂的欢愉生活。

     拉太郁郁寡欢的坐在一角,整天很少说话,目光一直追随琬轻蝶儿般飞舞的身影。琬轻有所察觉,深信拉太对她的不舍,每次接触到拉太的目光,琬轻温柔的对他笑,那神情是在安慰。

     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拉太没有走。拉太有很多话想跟琬轻说。他们虽然每天都在一起上班,虽说每天都能相见,甚至有着心意相通的情谊,不过,他们从来没有说出口。拉太希望琬轻有一份好工作,不过,拉太曾经以为这份好工作应该是在他的努力之后为琬轻争取的,现实证明他没有这个能力。拉太内心深处有着失落,琬轻进工厂,或许他们再也不会像过去那么亲密。

     拉太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琬轻,正月的时候,他的父母打算让他订婚,和蔷娅订婚,这件事只有琬轻能阻止。拉太对父母的安排很苦恼,内敛的性格让他不忍开口否定。拉太打算把自己的苦恼告诉琬轻,假如琬轻愿意阻止,那会多么美好啊。琬轻是那么的欢快,或许琬轻根本就不知道他正面临的烦恼,也许是他们的烦恼。

     拉太看着外面清冷的月亮,有些腼腆的说道:琬轻,我们出去散散心,好吗?

     琬轻帮母亲收拾好家务,正在揣测拉太留下的缘故,好吧,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是知道的,我看到那些年轻人每天骑着自行车上班下班,不知道有多羡慕。真是没有想到我也可以和他们一样了。琬轻穿上长滑雪衫,把埋在帽子里的长发双手拨了出来。

     拉太走在身边,心事重重。是啊,我也为你高兴。拉太话语很轻,明显的有着伤感。

    “拉太,你今天不高兴,我看出来了。可以告诉我吗,你到底怎么了?琬轻欢快的想,拉太是舍不得她,或许是为了自己不能有一份好工作而苦恼。他们时常在一起谈论,都希望自己拥有阳光明媚的前途。琬轻知道拉太很想参加高考,只是因为没有时间从新捡起书本。

    “你往后可以工作了,我为你高兴。可是,琬轻,我父母让我订婚,心里很烦。拉太的声音更加低沉,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琬轻。

     琬轻听到拉太的话,有些吃惊,接着有点紧张,拉太要订婚了,这是一件大事,为什么她就没有听谁说起?琬轻思考了几秒钟,说道:原来你要帮我娶嫂子了?那我恭喜你。

       “你不要取笑我,我是不愿意的。我父母愿意,你爸妈也愿意,你愿意吗?拉太见琬轻一点都不紧张,还在望着他笑,连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琬轻听拉太说他是不愿意的,然后说他们的父母都愿意,现在就看琬轻是否愿意。琬轻笑着的脸慢慢变了颜色,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大声说道:我当然不愿意!琬轻转身跑了,拉太呆呆的站在寒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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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9-9-6 20:5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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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斜体了喂!

上面那篇帖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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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9-9-7 13:5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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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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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9-9-8 07:05 |只看该作者

   3
     拉太晕晕乎乎回家,按照父母的吩咐和蔷娅订婚。拉太不曾想到,他和蔷娅订婚的第二天,蔷娅到家里来找他,让他帮忙做一件事,陪她去医院。蔷娅说得很明白,她的父母强行让她和拉太订婚,她的男友已经去了外地,再也不会回来。拉太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她得遵循规则,堂堂正正的进拉太家的门。
     拉太忽然十分同情蔷娅,决定尽量给予蔷娅关心和照顾。巴掌大的地方,人们肆无忌惮的打探着各种可以饶舌的话题。蔷娅的事早就不是什么新闻,只是人们都没有料到,拉太和蔷娅订婚。人们脸上对拉太露出怜悯,闲话老刘夫妇硬生生的毁了儿子的清白。
     人们不无好奇的对拉太问长问短,希望拉太亲口承认蔷娅不贞,希望看到拉太痛苦的眼神,或是说点有关蔷娅的风流韵事。拉太还是那么腼腆的笑笑,五一劳动节如期和蔷娅举行婚礼。
     蔷娅聪明、能干,感激拉太的大度和照顾,找父母吵闹着借了几万元钱,决定让拉太做生意。
     拉太开始着手找店面,也没有具体的打算。拉太不是生意人,无论做哪一行都是新手,好在这些年学油漆认识了不少人,生意场上也有朋友。经过反复核算,几万元钱在市里完全可以开一家不错的店面。拉太一条街一条街找,最后在靠近火车站那里的洛阳街看中了一家店铺。洛阳街集中经营轴承,整条街差不多一半的店铺里都是轴承。拉太租下店面,立即开始找货源,每天和身边开车的司机谈论轴承的型号和质量。
     拉太是个有心人,找朋友与市里一家汽车修理公司挂钩,打出国家牌价、平价销售的口号,果然增加市场信誉度。
     拉太把心思完全用在生意上,蔷娅成了家里的得力劳动力,一年一个帮拉太五年时间生了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让拉太的父母喜笑颜开。人们渐渐意识到,老刘夫妇确实是有远见的人。拉太如果没有蔷娅父亲的提携,永远都只是一个油漆匠。蔷娅虽说曾经有过一段情感,那也不是她的错。人们甚至开始传说蔷娅的爱情带着忧郁的色彩,好在她嫁给拉太之后,拉太是个有出息的年轻人,没有辱没蔷娅,让蔷娅跟着出了人头地。至于那个远走他乡的游子,或许回家的那一天,带上一个漂亮的女子,演绎一场夫妻恩爱的欢情剧,也是有可能的。
     拉太做生意稳打稳扎,资金充足,除了店铺里的货,还租了仓库,把那些长年热销的轴承批量进回来,然后转手小批量的批给左邻右舍同行,还批给附近县城的老板。几年时间,差不多占领了整个市场,随之而来的是滚滚财源。
     拉太养活妻子儿女,每天回家的时候,摩托车后面都要带着各类新鲜水果,或是市里的美食。拉太就是这么想的,他在外面跑,虽说可以用辛苦来形容,相比之下,他是喜欢做生意这个行当的。外出的人可以开阔视野,经常和各色人打交道,还可以尝遍人间美味。拉太带回家的食物,总是分两个袋子装着,一份让蔷娅交给他的父母。
     拉太有钱了,帮父母把旧房子建成了新房子,供应手下的弟弟们长进学业。接着,蔷娅的父亲为女儿女婿在昌北地带买了一块土地。拉太家建起了一栋新颖别致的六层楼的楼房,占地面积两百多个平方,六层楼就是一千多平面。好在拉太家的房子靠近一个大型工厂,工厂有几栋高楼,否则,真会给人鹤立鸡群的孤傲感。
     拉太结婚之后,对蔷娅无可挑剔。蔷娅节俭,把两个家照顾得井井有条。
     蔷娅把孩子们都可以送进学校和幼稚园的时候,只要是附近工厂需要勤杂工,蔷娅绝对不会坐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欢快的和附近的女人们成了工厂里一群吃苦耐劳的临时女工。蔷娅从不过问拉太的生意,也不过问拉太的经济。拉太每月按时交给蔷娅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孩子们的学习费用,父母家的开支,加上场面上的应酬,赚得多用得也不少。房子做好之后,家里配备了全套现代化设施,彩电冰箱,空调热水器,让所有建房的人都以他们家的设施为榜样。
     拉太事事顺心,样样合意,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在他闲下来的时候,感觉内心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牵挂,每时每刻都在心中涌动。拉太也不清楚,这些年一直在回避琬轻究竟是为了什么。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就像是有着不言而合的默契,拉太拖儿带女看望琬轻父母的时候,琬轻肯定不在家。琬轻和丈夫过来看望他的父母的时候,拉太肯定在外忙碌。
     蔷娅总是恰当的说着琬轻的变化,说她带给孩子们的玩具还有父母见到琬轻时的欢快场面。拉太一言不发的听着,然后说道:是的,她真是一个细心的好妹妹。哪天我们请他们一家人到家里来做客,然后又说等我忙过这一阵再说吧。
     拉太这么对蔷娅说了好几年,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请琬轻和琬轻的丈夫来过他们的家,他觉得总是很忙。蔷娅习惯了拉太的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深处那点不安渐渐放下来了。
        4
     琬轻走进工厂的那天,成了她与过去一刀两断的纪念日,这是琬轻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
     拉太晚上的话让她欢乐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万丈深渊,拉太要订婚了,他不愿意,可是他的父母愿意,她的父母也愿意,怪不得这么大的事,她的父母一直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肯定是他们怕她伤心。拉太亲口对她说出来了,他原来一直对她只是像兄长一般的照顾,让她错以为他们未来的命运将永远联系在一起。
     琬轻整整哭泣了一个晚上,早上起床,眼睛又红又肿。父母察言观色,似乎早就料到了琬轻哭泣的缘故。琬轻,你已经长大了,拉太家需要一个能掌管家业帮助他事业的女子。而你是我们家的希望,你进工厂,工厂里才华出众的青年人多得是。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丈夫找不到?再说了,等你们各自成家了,像兄妹一样来往,不是更好吗?
     琬轻一听,原来拉太要订婚的人不是她,怪不得拉太的目光是那么的忧郁。原来他们的父母都赞成拉太和其她女子订婚,只是拉太没有说清楚,让她恨了拉太一个晚上。琬轻红肿的眼里露出了诡异的笑,心情马上欢快起来。琬轻可以肯定,拉太很快会到家里来找她。既然拉太不愿意订婚,只要他来到她的身边,对她说,她才是他心中的爱人,琬轻一定和拉太一起恳请父母成全他们。
     琬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有了工作,还有一个今生今世都会爱护她的人在身边。琬轻每天高高兴兴地去上班,晚上迫不及待的回到家,很远就喊开了:妈,我回来了。然后看看桌子上是否有茶杯。
     琬轻这么等了十几天,拉太没有出现。星期六晚上,一家人和平时一样吃晚饭,谈论家里的生意和琬轻的工作进展。弟弟妹妹个个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听好消息,憧憬长大之后生活得更加精彩。
    “琬轻,明天拉太订婚,想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去祝福他。母亲放下饭碗,无限疼爱的看着琬轻娇艳的脸,柔声问道。
     琬轻差点从椅子上摔倒,拉太不但没有找她,没有向她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没有给她一句交代,这么多年的情谊全都融化在他订婚两个字里。琬轻忍住眼泪,勉强说道:不了,妈妈。明天我和同事约好了出去玩,你们代我向他们祝福。
     琬轻站起来回了房间,她的心碎了,有着被人抛弃的凄楚和孤独。她以为拉太为了她不会接受父母的安排,从拉太的眼里,琬轻早就看到了真切的关怀和清澈见底的关爱。他们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最初的情感,琬轻觉得他们之间无需表白早已心意相通。拉太每天送她回家,一起参加一切活动,一起欢笑,一起淋雨,一起打架,一起骂人。
       拉太从来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她已经习惯拉太在身边给她照顾,习惯拉太柔情似水的目光。拉太居然不声不响的订婚,不久还会结婚,而他们之间的情感是两个人的朋友都知道的。拉太忽然情变,置琬轻的情面和心情不顾,让她觉得再也无法面对熟人和朋友。
     琬轻觉得拉太太可恶了,她的思想决不能让他左右,她也不会再和他们的朋友、包括师兄弟姐妹来往。她将是工厂里的有自身价值的工人,她要改变以往的习惯和思维。琬轻没有流泪,很快疲倦的进入梦香。
     琬轻若无其事的照常上下班,让父母都无法琢磨她的心思。琬轻回到家,总是说起厂里的同事。老孙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意味深长的问道:你们厂里的贾献阳认识吗?他叔父是劳动部的。真是好人啊,帮你办手续的时候认识他,现在主动帮我们解决大弟的工作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据说,贾献阳这孩子是个不错的青年人,好学求上进。
     琬轻看了父亲一眼,答道:认识,是很不错,对我特别好,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我不认识小贾,听他叔父提起过。小贾的身世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在四川一个偏僻的山村长大。他的叔父现在过好了把他接到身边,虽说给他安排了工作,但总是没有安定下来。他的叔父见过你,对你印象不错,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老孙没有对琬轻提起他是如何让她进工厂的,在整个搬运过程中,他结识了多少人。
     琬轻没有回答,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起身把自己关在了一个人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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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9-9-8 07:07 |只看该作者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9-6 20:53
姐姐斜体了喂!

上面那篇帖完了么?


那篇结束了。

斜体还是不好看,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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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9-9-8 10: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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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姐姐写什么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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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9-9-10 05:43 |只看该作者

5
     琬轻和贾献阳很快如胶似漆,贾献阳每天陪同琬轻回家,在琬轻家吃饭,休息的时候帮琬轻家做事,深得琬轻父母疼爱。
     他们的婚礼热闹时尚,轰动了整个村庄,他们的新房在工厂宿舍,虽说小了一点,不过新房被琬轻装饰得华丽无比,色彩缤纷。贾献阳的大喜之事,是他叔父亲自为他主办的,亲朋好友几十桌。婚后第三天,在贾献阳的叔父的安排下,启程到贾献阳的老家度假,顺便到了几个大城市旅游。
     贾献阳是厂里出了名的书生样貌,脸上总是挂着平易近人的微笑,话语轻细,带点女子气息。贾献阳怎么都没有想到,琬轻会成为他的妻子。在贾献阳的眼里,琬轻美得让他窒息,这样的女子居然会走到他的生活中来,让他恍如置身梦中。
     贾献阳的心里眼里只有琬轻,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工厂里的事情,贾献阳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去帮琬轻。贾献阳不再看一眼身边的女人,特别不喜欢男人和琬轻开玩笑。厂里的年轻人多,喜欢和琬轻玩的朋友自然不少。只要是年轻的男子和琬轻说话,贾献阳都要伤心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尽管贾献阳从来都没有说过,琬轻从他的眼神中还是看得出他的嫉妒和不安。
     琬轻尽量避免,不单独出门,不单独和朋友外出应酬,事事做到让贾献阳没有猜疑。贾献阳的外表是柔弱的,给予琬轻的生活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家里的事全都是他一手独揽,洗衣做饭,早晨的洗脸水,晚上的洗脚水他都是那么殷勤的端到琬轻的面前。第二年,琬轻生了个女孩,贾献阳更加周到的照顾着母女两。
     家里添了人丁,除了热闹,还会增加许多的事情,贾献阳每天按时把孩子送到厂保育院,不让琬轻受累。琬轻过着女人都羡慕的生活,她的丈夫是厂里的模范丈夫,是女人们都想嫁的好男人。她的婚姻让她忘记了以往的忧伤,她和拉太的故事,在她婚前告诉过贾献阳。贾献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关心的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望他们?
     琬轻轻快的深深呼吸着空气,然后说道:没有必要。后来我想,也许我只是觉得他伤了我的自尊心。其实,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有任何的承诺,我那时候依赖他,就像依赖自己的哥哥一样。如果他大方一点,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跟亲人一样来往。
     贾献阳还是有点顾忌,好在他们相隔着城市和村庄的现实距离,琬轻不想再和拉太一家来往,贾献阳内心求之不得。当然,琬轻和贾献阳每年三节抽时间去看望拉太的父母已经成了习惯,贾献阳一直没有和拉太碰面,让他感觉很不自然,后来明白这是琬轻和拉太在刻意回避。拉太的父母热情周到,见了琬轻总是喊她“女儿,你们回来了。”。拉太的弟弟都喊琬轻姐姐,喊贾献阳姐夫,感觉他们就是一家人。
     贾献阳时常想,琬轻和拉太之间说不清楚的相隔,让他存在某种难以承受的心理压力。他的叔叔调走,贾献阳跟叔叔打着招呼,希望以后可以调回重庆或是成都。他觉得只有带琬轻离开南昌,心才会安定下来。叔叔说道:调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现在成家立业了,琬轻家对你很好,你要懂得珍惜。我已经为你们办了最后一件事,帮你们在南路居民区批了三分地基,希望你们赶快把房子建起来。等我在那边安定下来,让你姑姑把你们的孩子接到身边,免得你们工作之后还要带孩子。
     贾献阳和琬轻都觉得很意外,他们居然有机会在市里建起自己的私房。建房子的钱没有让他们操心,按照叔叔的意见,三室一厅三层楼房快速落成,他们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市里的富裕公民,三层楼房全部租赁给了别人。他们的女儿三岁,贾献阳和琬轻一起把孩子送去了重庆姑姑家。他们的生活欢快得没有半点忧郁,琬轻的大弟同样进了工厂。夏天,他们总是去琬轻的爸爸妈妈家吃饭,然后趁着月色回厂。贾献阳还是那么勤快,帮琬轻的父母做事,把整个生命中的热情都投放在琬轻身上。
     贾献阳对自己的生活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感觉心满意足。他从小没有父母,他的叔叔给了他照顾。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人成了他的妻子。当城市开始拥挤开始改变模样的时候,他拥有了自己的私房。小时候的一切缺欠,在他成年的时候,都得到了相应的补偿。琬轻的父母待他的好,让他深切体会到了父母的关怀和温暖,他唯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设法让他的妻子快乐的生活。
        6
     工厂里的事情越来越少了,贾献阳和琬轻并没有感觉慌张。贾献阳早就希望琬轻能够轻松一点,他们家的现状并不差,房子出租就是一大笔收入,夫妻两照常住在工厂宿舍。厂里效益不好,琬轻很少上班,当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无奈用人单位领导和员工都这么认为,当一项工作只需要一个人做的时候,男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优先劳动者,双职工家庭的女人半推半就的退到家里,过起半依赖的生活。
     孩子不在身边,琬轻在家坐不住,自从初中毕业从来就没有停下来。他们家虽说做起了楼房,并且还是位于省会的闹市之中,不过房子没有装修,只是简易的粉了一下里面,家具也没有制配。琬轻开始到处找工作,在市区个体户摆摊设点的地方找份工作。琬轻找工作不是老板选择她,是她必须选择老板。琬轻工作的地方,贾献阳一定要见过老板,还得问清楚他们的夫妻关系是否和睦。贾献阳看到的老板如果太年轻长得太英俊,那么琬轻绝对不能到那个地方去工作。
     琬轻和附近的老板都熟悉了,还是没有找到让贾献阳放心的地方。就这样,琬轻找工作的问题成了特别困难的问题,也是他们每天都要讨论的问题。贾献阳总是乐呵呵的笑,安慰琬轻:这样也好,虽说家用比以前稍微紧一点,我在上班的时候不用提心吊胆。
     琬轻听到这样的话,首先是感激的,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没有半点人生自由,觉得贾献阳对她太霸道。琬轻时常回家说起,因闲下来没有事做,自然回去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不过,她很少一个人回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夏天的晚上和贾献阳一块回去。
     那个晚上很热,他们在外面吃了一些零食,慢悠悠地回到村里,村里不再像以前黑灯瞎火,有几户人家灯火通明,集聚着村子里的年轻人和中年人打牌消遣。琬轻和贾献阳说着话儿走到家门口,一辆摩托车停在那里,两个人估计家里来客人了,小声说道:今天我们又有好吃的了,妈妈肯定做了很多菜。
      琬轻轻快的进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见拉太和一个女人坐在那里和父母说话。贾献阳跟着进了屋,拉太和女人站了起来,八目相望,一时都有些尴尬。两个男人低着头想找话题,两个女人相互打量。老孙连忙介绍:献阳,这是拉太,老刘伯伯的儿子。老孙又转过头对拉太说道:这是我的女婿,献阳。那边琬轻的母亲已经让两个女人相互认识。
     琬轻笑盈盈地喊哥哥嫂子,拉太吸了一口烟,答应着,目光复杂地看着琬轻和贾献阳。琬轻和蔷娅都是会说话的人,客气之后,很快找到了交谈的话题。她们聊起了孩子,琬轻平时听父母时常提起拉太有四个孩子,今天见面,看见蔷娅不修边幅素面朝天的样子,不禁开始同情蔷娅。
     晚饭吃得很欢快,一桌子大人,聊孩子再聊生意,然后聊起了献阳的工作,最后话题转到了琬轻的工作问题:难道就没有可能恢复以前的效益了吗?拉太关心的问道,目光看着献阳。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现在什么都需要做市场调查,积压的东西销不出去,后面的生产就会停滞。没关系的,家里吃饭的钱还是有的。献阳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特别是拉太。献阳早就听岳父岳母说起过,拉太现在是大老板,有万贯家财。拉太的外表倒是很普通,不过拉太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真让他有点大势压境之感。
    “献阳兄弟,我们今天两夫妻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让琬轻到我们家店里去上班。都是一家人,工资由你们说了算。这年头,请人不容易,一般的人靠不住。我和拉太早就有这个想法,怕琬轻受不了那个苦,一直不敢说。蔷娅喝着热汤,头上冒着汗,毫无顾忌的享受晚餐的愉快气氛,目光诚恳的看着献阳,转而看着琬轻,再看着琬轻的父母。
    “是啊,琬轻虽然还能拿一点厂里的补贴,也许马上就会得到通知正式下岗。在家里呆的时间确实不短了,这样不行啊,一个家里没有收入,老了就可怜了。献阳,拉太两夫妻跟我自己的儿子媳妇差不多,在他们那里上班,对大家都好。老孙了解献阳的性格,知道他不放心琬轻在外面打工。他们都在感叹世界的变化真是太快了,想起那些年为了琬轻和她大弟的工作,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虽说看似他们都进了城市,其实什么都只是暂时的现象。等到他们明白那些劳累都是枉费心机的时候,那些花掉了的钱早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献阳勉强笑了笑,看着蔷娅纯洁的目光,深信拉太和蔷娅的感情世界和他们夫妻一般已经有着永世不渝的坚贞。琬轻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那笑容让贾献阳放心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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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9-9-10 05:44 |只看该作者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9-8 10:00
来看看姐姐写什么诱惑。。


诱惑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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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9-9-11 09:24 |只看该作者

   7
     琬轻到拉太家的店里上班,每个月的收入比工厂还要高,中午在店里吃饭。拉太是个慷慨的小商人,对于吃穿方面从来都不会吝啬。拉太朋友多,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总是有一两位客人和他们一起共进午餐。拉太对吃颇为讲究,每餐都要喝一两瓶啤酒,炒两个或是三个菜。口味不一定,时而清淡,时而辛辣。琬轻来了之后,拉太大多时候让琬轻点菜,他只是提点建议。
     琬轻的工作并不累,轴承的型号并不复杂,不到半天时间,对于整个店里的货物了如指掌。生意不会很忙,如果有大客户来了,琬轻坐在办公桌前把货单开出来,然后由拉太带着顾客去仓库提货。轴承就是一坨铁,是有重量的铁,拉太怎么可能让琬轻做体力活呢?琬轻到这个简易的店里上班,真是让整条街都光亮起来。以往的顾客来了,总是直盯盯的看琬轻,然后找她说说话,拉太笑笑,说道:我妹妹,别打主意,早嫁人了。
     店里生意虽说不忙,轴承油腻,所以只要是在轴承店上班的人,进了门就会换上一套蓝色工作服。琬轻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合体,把她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活像一个工程师正在审定产品质量。琬轻爱干净,工作服洗得熨熨帖帖,店里同样打扫得清清爽爽,没多久,把店里积沉了多年的灰尘都清扫了,让这个破旧的地方显示出有了女人过手的痕迹。
     拉太每天晚来半个钟头,不像从前那么随意和琬轻说话,他们刻意说起每天的生意,邻里之间的生意,还有市里哪些大厂家正在整合,哪些他们认识的个体商人发家之后家庭的变故。当然,这些带有色彩的话题,大多都是拉太在吃饭的时候,和朋友们交谈之后留下的话题。琬轻很少参言,或是笑笑不置可否。
     献阳每天晚上在家里把饭菜做好了,热在电饭煲里,再去店里接琬轻。自从琬轻开始上班,献阳多了一份工作,就像霓虹灯下的哨兵守着琬轻下班。帮人打工,一般是没有休息的,一个月三十天,中午在店里吃饭,一天说是八小时也许是十一个小时的守在店里。春去秋又到,转眼琬轻在拉太店里工作了好几个月,同时也成了市区工厂第一批下岗工人,还好,琬轻得到了一定的补贴。献阳工厂接了一批订单,每天晚上要加班,没有时间去接琬轻。不过,他还是那么细心的把饭菜做好,等琬轻下班了自己回家吃饭。
     拉太知道琬轻一直是享受贯了的女人,说道:快到冬天了,下班天都黑了。不如这样吧,我去买个煤气灶,我们自己在店里烧饭,晚上也在店里吃,方便。都这么些年了,闹得家里人每餐吃饭都不一时。这样,献阳也就不用赶时间了。
     琬轻无所谓,她还没有想过,她回家了电饭煲里没有热饭这件事情。至于到店里吃那岂不是更好,还能节约开支。你是老板,觉得合算就在店里吃吧。不过,我事先说明,我是不会做饭的,炒出来的菜胃口也不好。
     拉太笑了笑:早就知道了,你还没有尝过我炒菜的味道吧,很不错的。
     拉太说到做到,第二天把锅碗瓢盆都买齐了。其实,一般不是很忙的店铺,老板都会让营业员做午饭,谁舍得常年四季吃馆子,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消费。再说营业员在店里也只能吃一餐,没有吃两餐的。拉太以前请的人大多都是亲戚,都是男性,基本上没有考虑过在店里开火的问题。自从琬轻来到店里,拉太每天早晨都会买好早点带过来,变换着口味,午餐同样花样无穷。
     拉太更加忙碌了,每天去菜市场挑选时鲜蔬菜,新鲜鱼肉,偶尔还会有狗肉和野味。拉太没有撒谎,烧出来的菜确实不会亚于一般餐馆,有些大菜还能根据自己的喜好添加作料。拉太总是乐于做这些小事,让自己忙得都快没有时间会朋友了。琬轻嘴里说她是不会烧菜的,毕竟她和拉太只是员工和老板的关系,看老板忙碌也会坐立不安,试图自己动手做饭,让拉太更像老板。
     拉太还是那么诚恳:别不好意思,我应该照顾你。再说了,我喜欢这样的味道。不过以后你还是要学会烧菜,免得家里去了客人都没办法招待。拉太的态度让琬轻感觉又回到了以前,他还是那个体贴入微的大哥。琬轻渐渐少了一些拘束,晚上没有客人的时候,主动学切菜,在拉太的指导下炒菜时学习怎么掌握火候,怎么调味。
     他们不仅在店里做饭,拉太每个星期还会带琬轻到餐馆去吃饭,一边品尝一边研究味道,以备下次自己炒菜时更具特色。拉太有了很成功的感觉,他始终觉得此刻对琬轻好,只是一种弥补,这样的弥补,可以让他每天精神焕发。
        8
     拉太终于又可以像从前那么自由的和琬轻同进同出了,大部分时间面面相对。琬轻在拉太的眼里,就像春天盛开的鲜花,让他百看不厌,那很特别的牙齿,雪白细腻,稍微外凸,笑起来眼睛带着潮湿,水汪汪的。琬轻婚后有了成熟女人的韵味,没有了以往的羞涩,恰到好处的把女人的魅力展示出来。拉太每天坐在店里,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琬轻的侧面,有时看看报纸,看看杂志之内的,然后就着时事找出话题和琬轻讨论一番。
     拉太很坦诚的说起蔷娅,包括蔷娅婚前的男人。拉太决定在琬轻面前毫不隐瞒他听从父母的安排,和蔷娅结婚的经过,以及他们家这几年的发家之道。在拉太的心里,蔷娅确实是个不错的妻子,有很强的忍让力,还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拉太从不后悔他的婚姻。
     琬轻越来越难以理解拉太的思想,有时觉得拉太是在同情她,那是物质上的同情。拉太不经意地为琬轻买礼物的时候,琬轻毫不避讳的拒绝。琬轻的举动让拉太很不好受,让他感觉伤心。你不喜欢,那你自己去挑选。琬轻渐渐的看出来了,拉太每天想方设法带她到大街上兜一圈,无非是希望看到别人惊羡的目光,遇上熟人再接受几句十分暧昧的调笑。
        “你认识的人真多,总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刺眼。琬轻烦恼的说道。
    “哦,那是中山路的赵老板,身边是他的小秘书,生意做得很大,都约了好几次让我去吃饭,改天我带你一起去看看。拉太心满意足的回味赵老板刚才赞赏的话语,他们暗地里都在较劲,比试带在身边的女人。拉太一直是众多老板中的正人君子,都知道他是一个不近女色的好男人,逢场作戏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跟你去合适吗?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琬轻很不高兴地回答,她已经不了解拉太所需要的生活。
    “你不要想得太复杂,其实,我们都是几个旗鼓相当的人约在一起吃餐饭,相互传递一点市场信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已经答应了,后天我们就有一个聚会,很不错的。拉太目光亲切地看着琬轻,深吸一口烟,慢慢体味把烟雾从鼻翼中释放出来的快感。
     第二天中午,拉太早早的把饭菜做好,破例没有喝酒,店里难得没有朋友参加他们的午餐。琬轻完全适应了享受拉太花样繁多的服务,除非拉太示意今天的饭让琬轻来完成。吃完饭,拉太说道:我看中了一套衣服,趁中午带你去试试,明天穿着去参加聚会。
     琬轻笑了笑:又不是什么上层人物的新闻发布会,还需要在穿着上那么多的讲究吗?
    “我是希望你成为我朋友中最漂亮的女人,等你和他们打过交道,就知道什么是档次。拉太显然对这次的聚会很看重,当然,你随便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有些场合还是有点潜规则的。
     琬轻有了好奇心,几年时间里,拉太难道真的生活在另一个层次了?他们在一起当学徒的时候,偶尔也会去跳舞,春游。琬轻进工厂,许多乐趣是属于同事之间大圈子里的。她的婚姻让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现在打工,并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琬轻的衣着很朴实,简单的装束掩饰不了她城市女人的优雅。虽然穿在身上的不是绫罗绸缎、豹皮貂皮之内的上等服饰,琬轻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的穿着有什么不妥。
     拉太把聚会说得太过隆重了,连衣着都有要求,琬轻憋了一下嘴,说道:我每天都要经过几个大商场,也没有看到你说的什么高档衣服。再说了,我在这里上班,穿的是工作服。我正在想,在你们家上班几年之后,我还可以节约一大笔衣服钱。琬轻春夏秋冬的衣着是很分明的,这么说,只是为了嘲笑拉太所谓的档次问题。
     “有些事情必须亲自去体验,究竟应该怎么对待,等你进入我们的群体之后再说。拉太把自己的计划神秘化,不再过多的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给嫂子多买几套漂亮衣服?琬轻知道这么说话不妥,还是这么说了,就像一个和嫂子正在斗气的小姑子,毫不示弱的看着拉太。
     拉太想了想,目光肯定的答道:买了,是一大堆,都可以开服装店了。她不穿,只试一下。后来我想明白了,家庭主妇和工作是两码事。她可以做一手好菜,所以她是主妇。你不会,我愿意做给你吃,你是我请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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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1 16:0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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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太的心思还是比较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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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2 05:5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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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太的话音刚落,琬轻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眼里流出眼泪。觉得拉太伤了她的自尊,又觉得拉太真的是在轻视她的人格,可是拉太每时每刻都在讨好她,照顾她。拉太不是以前的拉太,他们的许多思维都不相同了。
     琬轻哭了,拉太吓得赶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站在身边,极力回想刚才的对话,小声说道:琬轻,你是不是觉得跟我打工太委屈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开一家和我一模一样的店,就在隔壁,这样我就可以帮你打工了。拉太低声下气的不知道怎么是好,如果是以前,拉太只要这么说,琬轻,我把整个世界都给你,琬轻就会笑起来。
     琬轻此时没有笑,抬头看着拉太:那好,你就把这家店给我好了,算是你在为我打工。
     拉太一下子为难了,没有想到琬轻真的找他要店。拉太的店不能说价值百万,每年创造的财富足够让他成为市里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这一点拉太已经深有体味。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生意场上的男人,如果没有赖以求财的财源,马上就会被淘汰,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得起,也不会有人请你吃饭,自己也没有办法和别人应酬。生意场上的风云变幻,瞬息万变。圈子里的男人有一条口语:男人创造财富,是为了让女人享受。做到了让女人享受的人,十之八九都败落了,不是败在别人手里,是败在自己手里和身边的女人手里。玩笑的时候,无限深情的搂抱着让他们欲罢不能的女人,似乎很想看清楚败落的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
     拉太苦笑一声,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低下头不做声。拉太认为自己是例外,他的家经历过艰苦岁月,父亲一族没有出生意人。他成了生意人,还成了比较成功的生意人。他的感情层次分明,成家立业不需要投入感情,生活中不能没有感情。他没有问过也没有必要明白,他的妻子蔷娅对他是不是真有感情,他们生活得很和谐。拉太只知道,他对蔷娅没有爱,可他内心深处有着足以燃烧整个世界的爱。他必须把他的爱给一个人,那就是琬轻。琬轻和他青梅竹马,相互之间了解得很透彻,他认为他们应该是同类型的人,稳定的家庭给他们遮风挡雨,现实中一起风花雪月。
     琬轻不哭了,看着拉太笑了起来:你终于害怕了。拉太,你再拿我的工作开玩笑,我会辞职的。也许,你什么都学会了,就是没有学会怎么说话。我们不是情侣关系,应该是兄妹关系,或者是上下级关系。琬轻看明白了,拉太骨子里非常欣赏自己的成功,他需要有人肯定他的成功,也需要有人和他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
     琬轻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了,以前她心里的那个拉太,是个琢磨不透的人,他可以抛开自己的感情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结婚,他的温文尔雅可以让人产生信任,还能得到财富。拉太需要财富,更需要爱,琬轻明白拉太的心思,只是她一时很难接受拉太对待感情和家庭的态度。琬轻没有拿拉太和献阳做对比,他们是两种生活状态的男人。拉太抽像,献阳细腻。拉太是她小时候的守护神,是她年轻时以心相许的恋人。献阳是她的丈夫,爱她爱到了极致的男人。
    “琬轻,我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时候,我认为我去参加高考,然后就会有了仕途,然后我就可以让你跟着我,我会给你温馨的生活。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好在我现在完全可以掌握命运了,我说真的,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工作不好,我还可以投资其他生意。拉太说得情真意切,把他自己都快感动得哭了。在他表白自己的情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原来那么的脆弱,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对琬轻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过去和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琬轻。他生命存在的意义,完全只是因了琬轻在他左右的缘故。
    “拉太,你的话让我更加模糊了。你看到了,你没有给我任何东西,我同样生活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我的生活起了一点小变化,我以为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联系。如果你不说你的梦想,我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可以当作我们曾经不曾认识。可是,你抹掉了我们以往的痕迹,现在又不断的告诉我,你是多么的在意我们曾经拥有的一切。你无非是喜欢婚外情的生活,很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女人。以后,你再提起,我会毁了你。琬轻露出憎恨的目光,刺得拉太感觉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逃犯。
    “琬轻,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可以和平相处,我是真的希望让你的生活更加快乐。好,以后我保证不再提了,只要你在这里上班开开心心的,随你把我看成老板还是哥哥都可以。我出去有点事,马上会回来的。拉太匆匆忙忙的走了,琬轻望着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理有些惆怅。
        10
     拉太在外面转了一圈,把那套看中了的衣服买下来,再买了一份南昌晚报和两份杂志。回到店里的时候,刚好他们挂钩的修理厂的业务员来了,正在和琬轻聊天。拉太一心想着明天的聚会,忘了已经是月底,已经到了和修理厂结账的日子。
     业务员是个白面书生般的男人,架着一副深度眼镜,是修理厂的大红人,也是拉太的合作伙伴。在拉太眼里,这家伙对琬轻虎视眈眈,以前每个月总是拉太请他吃饭,让他在开发票的时候稍微放松一点。现在完全倒了过来,总是他请拉太和琬轻,还是去高级酒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处自动送上门。拉太清楚,醉翁之意不在酒。拉太装聋作哑,全当不知道,给予他的回报比以往还要多。
     拉太热情的和业务员打招呼,把账本拿出来,该怎么算的就怎么算。老规矩,算了账开始聊天,慢慢地店里就会聚上很多人,都是那些在拉太店里吃午饭的人,有生意的时候帮忙上货,卸货的时候,那就会来更多的人帮忙,不过每一年卸货的次数不多,拉太的货现在都是成批量的进进来,储存到仓库里。
     他们绝对不是文人,都是喜欢看报的人,都喜欢研究报纸上的新闻。特别是发生在南昌市内的新闻,看过之后及时纠正里面的不实之处,或是文字处理之后变了样的一些东西。他们说说笑笑,非常理解报刊上的美化成分,还有东扯西拉的小道消息。天黑的时候大家都散了。业务员按照老规矩,和拉太一同带上琬轻去吃饭。
     琬轻不想去,还在生气,还没到下班的时候,说道:老板,我今天不舒服,想请一会儿假。
     拉太知道琬轻是不会和他们一块去吃饭了,连忙说道:为什么不早说,那你回去吧。拉太是想说,如果真的不舒服明天在家休息吧。但是没有说出口,如果琬轻明天真的不来,那明天的聚会对他来说将完全没有意义。
     拉太让琬轻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起身送她,忽然灵机一动,对业务员说道:麻烦你帮我看一会,我送琬轻一程。拉太没有看朋友的脸色,也没有征求琬轻的意见,连忙把摩托车发动了。
     琬轻不好使小性子,只好顺水推舟坐在了摩托车后面。拉太没有送琬轻回去,把她带到了八一桥,桥上秋风萧瑟。拉太每天去店里都得经过这座大桥,曾经他们和师兄弟姐妹们,夏天的时候,一起有事无事都喜欢从桥的这头走到桥的那头。
    “你想和他们见面吗?要不要我约他们?拉太这么说着,目光看着顺水而下的江面。
    “不用麻烦了。拉太,我真的是很不舒服,送我回去。琬轻固执的说道。
    “好,明天下午来上班。我知道你是在生气,就算是我求你好了,我已经买了那套衣服。拉太把摩托车调转方向,口气有些生硬。
     他们没有再说话,摩托车很快穿过几条小街来到琬轻家旁,琬轻没有邀请拉太到家里去玩,都很不自在的说着再见。
     琬轻第二天上午还是来上班了,坐在家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她觉得上班打发时间,时间过得快一点。琬轻明白,过一天她就会老一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都是这么在过,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特别是上班又没有事情的时候,总觉得时间都是多余的。当一年又一年就这么混过去,才知道时间真是一种善于欺骗人的魔鬼,让一张张青春的脸不知不觉的老去,让人们在叹息中死去,一点都不留痕迹。
     拉太见到琬轻高兴得忘了问她好些没有,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把送给琬轻的衣服放在凳子上。
     琬轻知道拉太的意思,随手把衣服放在了小存放室,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拉太说话。到了晚上,琬轻把衣服换上,画了个淡妆,走出来看着拉太。拉太直愣愣的笑了起来:真好看,真好看。像个孩子似地望着琬轻赞美着。拉太早就准备好了,西装领带,皮鞋,头发还特意打过摩丝。
     琬轻和拉太手挽手走出店门,街上华灯绽放着奇异的光芒,整座城市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照得所有花枝招展的男女们朦胧暧昧。拉太把店门锁好,这一排低矮陈旧的店面以前都是住房,为了适应商业需要,房东都到其他地方买了房子,有些住在厂里,把这些房子租给在这一带求财的老板,各得其所,以便求得更高的经济利益。
     琬轻坐上摩托车,不再是文质彬彬的和拉太保持距离,而是抱着拉太的腰,胸脯贴在拉太的后背。拉太定了定神,用手拍了拍琬轻清秀的双手,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只觉得他的人生开始了新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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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2 10:3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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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不时地张大了那张欲望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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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3 06:0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远古乡村 于 2019-9-13 06:0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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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太带琬轻来到豫章酒楼,把摩托车停放好,问前台服务生他们预定的房间号码,一打听,才知道赵老板包下了五楼。拉太牵着琬轻进了电梯,电梯有人专门开门关门,一两分钟到了。
     五楼中间是一个大型娱乐场,周围还有许多小房间。一上来,就听到热闹的说话声。拉太和熟人打招呼,很含蓄的朝对方点点头,还有一些生面孔。琬轻分不清拉太和这些人的关系,并没有那种热情的寒暄。让琬轻特别不舒服的是,拉太没有为她介绍一位朋友,男人对男人身边的女人只是目光放势的观看,到这儿来的女人之间连友好都谈不上。几桌桌球边上站满了人,还有两桌麻将。
     赵老板坐在麻将桌上,见了拉太丢了一支烟,嘴里说道:拉太,自己找地方玩,八点钟开饭,照顾好你女朋友……”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已经在催他出牌,赵老板看着手里的牌,把一张南风拍在桌子上:南风!话音刚落,对面的牌友大声笑道:我糊了,得国七星十三浪!大家都盯着倒在桌子上的牌,看清楚是不是诈糊,然后都在可惜自己的牌没有要糊的字出现。付了钱,桌子上洗牌时讨论声,惋惜声,声声不绝,输家很少说话,赢家侃侃而谈。
     拉太不是牌友行列的人,对桌球也不是很感兴趣,坐在沙发里和朋友聊天。琬轻站在窗前,目光看着街上的路灯,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拉太所说的老板们的聚会,无非就是玩乐,身边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老婆,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妖娆妩媚,毫无顾忌的黏在男人身边。
     琬轻没有吃什么,低声说道:我不舒服,早点回去。拉太没有勉强,吃过饭和几位熟人客气了几句,然后对赵老板说了几句话,带着琬轻下楼。
     琬轻来到大街上,深吸一口气,说道:拉太,这就是你说的档次?
    “你是不了解这些人,坐在赵老板对面的是市里商业局的副局长,他左边的是地税局的,右边的是市建筑公司的老总。赵老板正准备投标一个建筑项目,一般人赵老板是不会请的。可能你还没有习惯,多参加几次,和那些女人熟悉了就不会觉得别扭。拉太还想解释什么,琬轻没有理他,一个人朝前走。
     拉太骑摩托追上琬轻,轻声问道:你打算走回去吗?
    “我是想清醒一下。拉太,我看得出来,尽管你很想和这些人拉近关系,可我觉得你是枉费心机。用你自己的话说,你还没有达到他们的档次。今天你让我见识到了所谓的档次,不过,我是更加没有资格参加他们的档次的。真是见鬼了,我怎么就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琬轻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那好,以后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带你来参加聚会,不是来让你生气的。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不来。琬轻,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拉太没有想到会弄巧成拙,刚刚有的幸福感好像很不稳定。拉太也说不清,他的这群商业界朋友对他到底有没有帮助。拉太现在的行业,确实不是一个可以引发商业战争的热门话题,也没有那么复杂的多角关系。
     他的店铺所在的位置,街道上自然有人管理,有些关系是房东和街道的关系。至于街上的混混,也是一群看势头的人,拉太自有办法摆平。他生意上的事情早就顺理成章,每一年哪些地方需要打点,到了年底一笔算清,平时大不了请一顿,那都是小事,只要把开支除外还有赚头,拉太心满意足。财富是他一点一滴积累的,肯定和那些可以主宰市里商业命运的大商贾无法相提并论。不过,拉太这些年稳步前进的结果,确实让人们对他刮目相看。
     他身边朋友圈子渐渐有了变化,拉太一贯保持静态的姿势,朋友来了,一餐便饭,添一双筷子,一扎啤酒,十年不上门,他不会去特意寻找,他相信他们自然有不来的原因。
     拉太把事业理顺之后,发现他的感情世界近乎枯竭,琬轻是他内心一切情感的再生剂,源于多年的了解,他终于把琬轻请回身边,在他即将步入中年的人生旅途中,他需要琬轻的爱,他的爱也得给予琬轻。他认为过去的选择没有错,他相信琬轻是爱他的,只是他们的认识还没有统一。拉太不得不承认,琬轻有一定的观察能力,一语道破了他和他的朋友们的微妙关系。
        12
     第二天早晨,琬轻和平时一样来店里上班,街上出奇的热闹,警察封锁了整条街,周围许多人都在议论:没见过,一夜之间整条街所有的店门都撬开了,一辆车都不止,听说把每家店里的东西都偷掉了。肯定是熟悉这个地方的人干的,这些老板倒霉了,东西是追不回来的。
     琬轻拉住说话的人再次问清楚原因,证实他们没有说谎,连忙找警察报了身份,说明自己是哪家店里的营业员。警察让琬轻进了警戒线,然后让她清理货物,查看丢失货物的数量。
     门虚掩着,琬轻推开门,货架上的轴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落下。拉太还是和平时一样,提着早点晚半小时到店里。拉太的手有点哆嗦,他很清楚,货物如果被人偷走,除非近几天可以抓到,否则血本全无。
     拉太放下早点,马上说道:跟我来,我们去看看仓库。琬轻放下记事本,连忙跟在拉太身后。仓库离店面大概一百多米,周围住着人,隔壁是一家南杂店。拉太和琬轻走到门口,南杂店的老板连忙说道:还好,你们的仓库没有被撬,可能偷贼知道我们家住在店里,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好。
     拉太道谢,用钥匙把门打开,看看里面轴承确实一个没少,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整个上午,所有老板都在做记录。拉太不得不把仓库里的货再次搬到店里来,好几家店跟仓库连在一起,货物统统被偷走,这些老板只得找还有货的老板匀一点货给他们撑门面。拉太表示,自己的货架放满了马上适量分给大家。大家都清楚,损失的货物一般都没有希望追回。经过大家的一致商讨,觉得唯一的办法是到店里守夜,只有这样,小偷才没有机会再偷。
     拉太下午动手收拾那间储存室,马马虎虎刚好可以放一张床,想了想,决定从家里拉一副铺板和棉被过来,一应物品家里都有现成的,到了晚上借个三轮车一趟就能解决问题。拉太把店里的事情处理好,开始筹备外出进货的钱。
     拉太要外出,只好委托琬轻帮忙找一个人临时过来帮忙。琬轻说:我弟媳妇你是认识的,反正她现在呆在家里没有事,就让她来上班吧。拉太自然不会反对。好在经营的物品单一,价格都是统一的,库存数目拉太自己有详细记录。以前外出,他的店照样交给营业员,回来了对对数,只要进出数目对得上,钱的数目不错,一般不会出任何问题。琬轻来店里上班之后,拉太外出进货,店里都是交给琬轻,然后找一个临时工过来帮忙。
     拉太对琬轻更是一百个放心,自从琬轻为他打工,给了他许多建议,让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对于产品质量,琬轻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拉太对于琬轻的每一句交代,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拉太走了,琬轻每天晚上让献阳过来和她一起守夜。
     过了一个月,拉太从外面回来,店里打理得清清楚楚,每一项都记录得好好的。拉太想了想,觉得如果他一回来,就把琬轻的嫂子辞退很不近人情。再说了,店里确实需要两个营业员,免得每次他外出几分钟都不放心。拉太留下琬轻的嫂子,琬轻自然高兴。琬轻觉得店里多了一个人,拉太以后就不好说多余的话了。
     琬轻的嫂子是个勤快的女人,烧饭买菜都成了她的任务。不过离家远,对拉太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每天下午六点回家,工资少一点没有关系。拉太哪里肯少她的工钱,连忙答应了她的要求。
     拉太和琬轻哪一天开始在店里双宿双飞的,记得不是很清楚,幸福让他忘了时间。拉太觉得他的一切都完美无缺,唯一愧对的是献阳。献阳经常在他们打开店门的那一刻,站在屋檐下忧伤地看着琬轻,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他想克制自己的欲望,可是每当想到琬轻某个晚上不在身边就会难过得要死
     琬轻受不了献阳这样的沉默,希望他拿出一点勇气提出离婚,或者是直接把她抛弃。琬轻回到家,献阳还是对她那么好,或者说是更加好,让她无法开口,不给她机会吵架。
     拉太为了缓和相互之间的矛盾,带上蔷娅经常提着礼物去琬轻父母家,不惜千金购买人生燕窝送给他们补身体。两家的关系更加密切了,拉太费尽所有心思,不停地为他们的情谊增加砝码。他给琬轻增加工资,逢年过节家里大开宴席,接琬轻两夫妻和琬轻父母做客,宴席上名贵烟酒,蜜枣荔枝,都是一些一般人家吃不到的稀罕物。
     拉太每天陶醉在自己的幸福生活中,带上琬轻出入舞厅。他们从不跳舞,只是坐在某个角落聆听音乐,看舞池里舞者们的舞步,享受两个人失而复得的欢乐时光。琬轻抛开烦恼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她总是说起他们在一起学徒时和别人吵架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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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3 06:15 |只看该作者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9-12 10:33
生活总是不时地张大了那张欲望的口


生活也是因为人的欲望而色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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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3 12: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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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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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5 04:1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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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拉太而言,已经如愿以偿,生意顺顺利利,家庭兴旺发达,大弟在他的支持下,得到了正式工作,小弟弟考上大学,最让拉太满意的是他的身边有了琬轻。琬轻美丽温柔,从不阻止他的计划,只会帮他完善计划。当然,拉太不会忘记他的妻子,蔷娅是他最坚贞的支持人,拉太甚至不清楚,蔷娅对他是否有过怀疑,是否看出来了,他和琬轻之间的暧昧关系。
     蔷娅不问,拉太没有必要招供。拉太说不清楚对蔷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更多的时候,蔷娅像他和孩子的保姆。蔷娅在他面前总是欢欢喜喜,每个孩子的学习情况,一个星期做一次总结。拉太听了之后只是笑笑,对孩子的任何事情从不参言。他只要按时供应全家人的生活用度,蔷娅从来没有要求拉太增加开支,默默地做着份内的事情,说着该说的话。蔷娅的态度,让拉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深信她接受了他和琬轻的关系。
     让拉太有点烦恼的人,还是献阳,献阳的态度让琬轻活得十分的痛苦。逢年过节琬轻在家的日子里,献阳整个晚上不睡,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琬轻。琬轻明显的看到献阳一天天消瘦,很少说话,不让琬轻做一点点事情。早上琬轻出门的时候,献阳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她出门。琬轻有一次不经意回头,发现献阳跟在身后,当琬轻打算和他打招呼,献阳躲了起来。琬轻后来终于知道,献阳每天早上都跟在她的身后。
     琬轻试着和献阳说起这件事,献阳抱着琬轻伤心地哭泣:琬轻,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你想走了。你如果觉得我不好,我可以改。
     琬轻大声怒吼:我们离婚,献阳,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什么都不要,房子,孩子,我都给你,你是一个好男人,你会找到一个心疼你的女人的。琬轻摔门走了,疯了似地找到拉太。
     拉太很平静的听琬轻哭诉,安慰道:你应该让他相信你,相信你是不会离开他的。
     琬轻睁大眼睛看着拉太,突然跑了出去。拉太在大街上整整找了一个晚上,没有找到琬轻。拉太都快疯了,他不知道琬轻去了哪里,他不敢到琬轻家去问,怕引起不可收拾的后果。
     琬轻照常来上班的时候,拉太觉得他的精神都快崩溃了。琬轻没来上班的几天时间里,拉太反反复复想了一些问题,好似如果他再不做出决定,大家都不会太平。琬轻的痛苦,就是拉太自己的痛苦,他无法忽略。他得和琬轻好好谈谈,不能让两个家庭的关系破灭,还得想出办法,和平解决相互之间的矛盾,大家都必须有个好的结局。
    拉太很用心的做了一顿晚饭,准备了一打南昌精装啤酒,这是他们经常喝的必备酒。拉太喝酒的时候,总是让琬轻陪他喝酒,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琬轻的酒量越来越大。拉太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首先他得问清楚,献阳是不是愿意放弃琬轻。如果献阳真的可以放弃琬轻,他觉得他有把握让蔷娅离开他。他们现在的夫妻关系,仔细想想,发现蔷娅一直在回避,他们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相敬如宾的夫妻。
     吃晚饭的时候,琬轻一反常态,自斟自饮,大大咧咧的一杯一杯的喝酒。拉太笑容可掬的坐在对面,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喝吧,喝醉了就跑不了了。
     琬轻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拉太,你总是对的。我不想看献阳这样下去,他已经精神恍惚了。这几天我陪他去了趟医院,医生说,他太压抑了。拉太,我们好合好散吧。你从来就没有打算和我有结果,你只是功成名就的时候,需要一个知己。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是两个自甘堕落的人,放着好好的家不要,非得闹得两家人不得安宁。我投降,我不是你的对手,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拉太没有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献阳很久没有出现了,上次到琬轻父母家都没有看到他,琬轻当时说献阳在加班,原来献阳是在回避。拉太陷入深深的沉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几天他下决心,按照他的能力,养活两个家完全不成问题。
    “琬轻,事情由你自己决定。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听从。你离婚,我和你结婚。你现在要走,我不强留。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人生再也浪费不起。如果你离开我的店,我活不下去。拉太嘤嘤的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就在琬轻的面前流淌着。
     琬轻没有见过拉太流泪,一时慌了手脚,心理怨恨起来,笑着说道:是吗?如果我走了你就活不下去了?那你以前干什么去了?我知道,你和我结婚,我不能给你起家的资本。我一直恨自己不争气,明明是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现在你让我们成了相互家庭的第三者。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难道我可以把献阳丢下不管?
        14
     拉太没有找到解决他们之间问题的方法,琬轻为了稳定献阳的情绪,每天按时上下班,让献阳觉得他们的幸福生活又回来了。琬轻让自己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好了起来。不过,她看得出来,拉太似乎又出问题了,喝起酒来就像喝水,喝得醉醺醺的,每天下午躲在储存室酩酊大睡,不管生意是否忙碌,也不管店里的业务,任由琬轻两姑嫂打理。
     春天来临了,拉太最后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决定支持琬轻开店。当他起了这番心思的时候,每天在街上转悠。他以商人的目光,很快发现这条街上没有水果店。拉太想好了,琬轻的店不能离他太远。他们所在的这条街,不可能经营鞋子衣物之内比较有层次的物品。当然,如果只是经营水果,第一太辛苦,第二进货麻烦。拉太觉得水果店里顺带经营烟酒,那么生意就会好多了。
     拉太默默地在对面相去一百多米的地方把店面租下来,然后宣布他的决定。琬轻,我知道你不可能为我打一辈子工,我已经帮你租好了店面,做水果生意。在我们这条街经营水果有一个特点,大家都是生意人,除非不买,要买肯定数量很大。还有,你的店在十字路口,人流量也不错,我认为还可以做烟酒生意,这样一来肯定赚钱。
    “我可没有说过我想做生意。再说了,做水果生意得有人进货,还得有力气的人,懂行的人,因为水果的损耗太大了。听人说,夏天还得有冷藏室。我什么条件都不具备,怎么做生意?琬轻嘲讽的看着拉太,很不希望她的生活由他来决定。
    “这些都不是问题,货源我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冷藏室附近也有,每一个月的费用不高。琬轻,我们现在一起去看看店面,你觉得应该添置什么设备,明天就买回来。拉太耐烦的解释,生怕琬轻不接受他的一番好意。
    “店面有多大?多少钱一个月?看来你是真的想为我义务打工了?琬轻思考她的生意的问题,既然店面已经租好了,拉太又那么固执的为她铺路,她没有理由拒绝。
     拉太见琬轻的口气松动,心理无比的欢快:租金不贵,一年才三千多块。不过,面积不大。你也知道,这里越来越热闹了,店面不好找。我正在为你办营业执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要经营烟酒,还需要办烟酒许可证。我跟赵老板打过招呼,他说这是小事,没必要那么麻烦。人就是这样,朋友多,好办事。
    “你没有三头六臂,我走了,你店里就少了人。你还有时间给我进货?琬轻的话是有道理的,拉太不可能离得开自己的店。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得再请一个人。我打算扩大业务,仓库里也准备请人专门发货。拉太信心十足的看着琬轻,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暂时你的仓库没有必要请人,因为现在的市场并不是很好。这样吧,你店里请一个人是可以的,不过,我和我嫂子调换一下,让她帮我去守店,我还是帮你打工。既然你为我开店,我总不能白收你的好处。以后我的工资存在你的店里,让你把生意做大了再一次性发给我。琬轻这么决定是有道理的,她的嫂子是南昌县人,娘家是菜农,对小生意特别在行。琬轻还有一个打算,她的弟弟工厂效益不好,正在苦恼。琬轻觉得,她的弟弟两夫妻更适合经营水果店。
    “那更好了,我也清楚,我店里的业务你比我还要了解。琬轻,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想发展生意,就得有充足的资金。还是你了解我,我永远都只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小生意人。最近两年孩子都大了些,不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学校的开支成了我们家最大的开支。拉太高兴起来了,家里的事情很少在琬轻面前提起。拉太觉得现在和琬轻之间不同了,他甚至一直都有这样一个想法,等他老了的时候肯定是琬轻陪在他的身边。
    “拉太,我们需要相互理解。我也想通了,献阳是个不错的男人,对我好,比你对我好,比对他自己都好。我恨过你,怨过你,有时候甚至认为你有种病态的心理。可是现实已经成了定局,我们都无法改变,那就这么走下去吧。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都应该抓住机会赚钱。我们都没有靠山,就做小生意人吧。琬轻很久没有和拉太这么促膝谈心了,很久没有这么情深意切的看着拉太了。
     拉太为自己再次成功的得到琬轻的青睐激动不已,他早就知道,琬轻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拉太一下子有了许多的想法,他得对得起琬轻对他的情谊。他们开始为新店忙碌,为新店的营业执照奔忙,为进货起早贪黑。拉太深知,生意场上办事最忙的时候是晚上,只要找对了人,一切都可以快速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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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5 04:17 |只看该作者
无弦风 发表于 2019-9-13 12:49
姐姐中秋节快乐!


中秋快乐,我们这儿下雨,看不到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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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5 10:5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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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乡村 发表于 2019-9-15 04:17
中秋快乐,我们这儿下雨,看不到月亮。

这几天我这儿热得很。秋天的太阳依然毒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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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8 07:45 |只看该作者

  15
     经济时代来临,许多不懂生意的人、许多城市边沿一辈子苦耕苦做的农民、那些生活在城市却没有工作的人,都开始把目光投向各行各业。就是这些小生意人,成全一个个部门权贵者贪婪的口袋。拉太充其量成了小生意人,不过,凭借在市面上多年摸爬滚打,不管要办哪方面的事情,他都不会感觉为难,有钱就好说话,金钱的魅力一次次证明他对婚姻选择是正确的。
     拉太拿出实际行动,首先店里请了一位女工,然后一心一意面面俱到的帮琬轻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把营业执照拿到手,把门面简单的收拾好,把冰箱和冰柜都买齐全了。放水果的架子真是太简单了,用几根木桩一钉,再说做油漆的对木工活还是懂一点的,一切对于拉太而言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最后一关进货,拉太拿出万分的劲头,早晨借了三轮车到市里的水果批发行进水果,一三轮车又一三轮车的往店里拉。中午,陪同琬轻去烟草公司进烟,进完烟再去进酒。
    烟酒利润不高,销量大。烟酒很容易进到假货,拉太是知道的,所以每天进货都得带琬轻一起去,然后告诉她辨别真伪。献阳好像也开始接受他们的生存关系,偶尔会到店里来帮忙。献阳态度的转变,让拉太既忐忑又有些高兴,至少献阳不会让他觉得危险了。
     琬轻店里的生意走上正轨,继续在拉太店里上班,琬轻的嫂子去了她的店里。半年过去,琬轻和拉太都很疲惫,两边生意都得打理,水果不比其它行业,需要专人进货,需要储存。琬轻不得不做出决定,把水果店盘给她的弟弟,拉太也很赞成。琬轻的店轻而易举的卖了个好价钱,当她还钱拉太的时候,拉太说什么都拿不下面子,坚持以前的协定,水果店是琬轻的,卖出来的钱当然属于琬轻。
     没过多久,与拉太相隔不远的一家店面老板家里出了事情,急需钱用,打算转让。琬轻知道这个消息喜上眉梢,立即和拉太商量,她要把那家店拿下来。琬轻的想法得到了拉太的支持,与其让别人和自己竞争,还不如和琬轻联手,这是拉太求之不得的最好的事情。琬轻十分低调地说道:拉太,我知道,经营轴承不是我现有的本钱可以运作的。我是这么想的,这家店还是你的,我店里的货源全部由你供应,我出股份和人力。你也清楚,现在我爸爸的生意很不好做,年岁也大了,但是我爸爸可以守店,可以帮你出货。我小妹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年纪又小,我打算让她到我那边店里上班,这样一来两边都不会缺人手,你考虑一下,看是不是可以。
     拉太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琬轻一年没有拿工资,加上她的水果店出卖所得的钱,接手轴承店也只差一半的钱了。拉太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另一半,只等琬轻开口向他借了。琬轻不但不借,还按照君子协定,各投一半的股份各得一半的收入。琬轻的决定,让拉太开始怀疑当初用婚姻得来的现实生活了。琬轻是那么的聪明,如果他们结合,不但可以创造财富,还可以有着让他永不停歇的战斗原动力。
     两家生意联营,南昌市一大半的轴承都是他们供应的货源。琬轻对待生意的态度非常严谨,不再让拉太花多余的钱,每次外出进货,都是琬轻陪同拉太一起去厂家。琬轻是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有着优雅举止的女人,还有一定的酒量,并且具备谈话幽默的特异才能,拉太过去死板的那一套早就过时了。琬轻可以弄清楚市场动态,市场销售动态首先取决于厂家,只有厂家掌握了市场流动趋势和发展前景,才能生产出市场需求的高质量产品。
     琬轻与一直和他们合作的厂家供应商协议,以前的库存轴承全部打百分之二十的折扣,以便赶快处理积存的旧货,现在的新货以代销的方式合作。厂家通过几次会议,不得不同意他们的要求。市场竞争实在是太强烈,琬轻掌握了全国各地各大轴承厂家的资料,如果厂家不同意,他们会寻找新的合作伙伴,这是自由商人最自由的生意方式。
     拉太对琬轻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怨恨自己生生的错过了一世情缘,错过了那份青梅竹马的爱恋。拉太更加百般的呵护琬轻,店里的所有运作全都由琬轻做主。拉太真的体会到了做老板的价值,琬轻每一个月月底都会把两边店里的销售情况列表,然后把库存量记录得清清楚楚,把店里的开支算清楚,把工资算清楚,再把拉太家的开支算清楚,一年下来所得的利润简直让他们都不敢相信,居然是几十万。
     拉太买了私家车,他们在大型商场出双入对,穿着山羊皮情侣套装。拉太特意从北京为琬轻买了一件貂皮大衣,限量版的,带着一点时装气息的年轻款。琬轻和拉太终于高姿态的出现在市里商业名人聚会场所,不再是配角,他们成了谈论生意的主角。他们的群体,掌握着全国各行各业市场信息。南昌市的建设前景是他们最关注的问题,他们都在摩拳擦掌,等待更大的商机。他们都很清楚,无论什么行业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垄断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息息相通。
     拉太是商业界出了名的情痴,以往对妻子忠贞不二,现在对情人更是情深似海,他们的故事无形中抹上了一层凄美的光环。
        16
     财源滚滚而来的日子里,拉太和琬轻走遍了国内的大川名山。
     时间在他们的幸福中慢慢的流转,南昌市迎来了新的商机,以往市区老街道同样面临整划,老房子全部开始拆建,洛阳街同样正在整划之中。
     城市以新的姿态出现,城市人更懂得利用自身的有利条件进一步理财。洛阳街过去是冷街,自古以来都是低矮的居民区,到了开发年代才有了拉太他们第一批商人进入,让冷街变成了商业街。洛阳街重建,图纸上把楼下都规划成了四方四正的店面,新店面不再经营轴承,店面价格顺理成章的涨了好多倍。
     拉太的生意快要结束了,他和琬轻必须算账。琬轻父女两一直在拉太店里工作,长达十年时间,他们一直没有拿工钱,每一年到了年底只是分红。小账累计起来,让拉太眼睛都快爆出来了,他已经亏欠了琬轻父女两三四十万元的工钱。
    “不,琬轻,这不可能。我到哪里去拿这么多钱还给你?你清楚,我的银行里根本就没有钱。拉太脸色苍白的看着琬轻,琬轻的目光就像温和的忘情水,脸上挂着微笑,那么执着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拉太。
    “我知道,你拿不出钱来。拉太,你店里的货已经全都是我的了。你不要怪我,我在洪城大市场拿下了一家店面,专门经营轴承,我是用献阳的名字注册的。按照账面上跟你认真的算,最后一批货款应该归你去归还。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厂家的货款我会帮你归还。拉太,你回去吧,你们那边开始新建了,凭借你多年在商场上的面子,你会找到重新起步的机遇。琬轻的泪水流到了脸颊,那带着残酷微笑的眼睛里,溢满了让拉太心生怜惜的眼泪。
    “琬轻,你不要哭,好吗?货给你我心甘情愿,店面是献阳的我也没有关系。你让我帮你们去打工,好吗?拉太一想到琬轻就这么离开他,他觉得自己的死期已经来临。这么多年,拉太没有仔细算过,究竟有多少钱从他的指缝里流过。拉太心里清楚,他们家有房租可以吃,蔷娅早就没有指望他了,孩子对他也是若即若离。这些他早就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琬轻。
    “拉太,我不会再接受你。我们唯有分开才能结束这场纷争。我并没有亏欠你什么,是你自己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把握。你不配成为商人,你只适合做老板。琬轻把身体倾斜到拉太的身边,小声说道:拉太,我们有孩子了。可是我得给他一个名份,我还得让他生活在阳光中,所以,我求你放过我。回去吧,你想清楚了,就会得到平衡的。在朋友圈子里人们都会骂我,骂我是个吸血鬼,可是我不在乎。琬轻柔和的话语让拉太激动得恨死自己。
     拉太唯有和琬轻分开,失去店面的同时,他失去了琬轻。拉太一文不名的回到家,让父母和弟弟们十分愤慨,全都呐喊着要去找琬轻算账。怒骂琬轻是个害人的狐狸精,琬轻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拉太一手帮衬的,到现在把拉太榨得一干二净,简直是天理难容。
     拉太不说话,没有任何解释。蔷娅没有一句责怪,昌北正式形成城市的一份子的时候,蔷娅找了一份工作,每天在大街上扫街。拉太回来了,蔷娅还是和平时一样,做自己的工作,说该说的话。拉太开始在家赋闲,每天晚上站在新建的斜拉八一桥上,看江水起落,看隐藏在建筑群里的洪城大市场那个方向,计算琬轻的孩子一天天成长。
     拉太渐渐习惯了每天为一家人做饭,一天三餐全都自动包揽下来。拉太的孩子们很少和他说话,也很少和他商量家里的事情。拉太实在是不想每天坐在家里了,那天说道:蔷娅,你让我去帮你扫街吧,你应该休息了。
       蔷娅轻声说道:我如果不去扫街,你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吃饭吗?我这里有一本帐,你自己仔细的看看就清楚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送给别人的那点东西,我从来就没有稀罕过。你们正在辉煌腾达的时候,我一边扫街,一边做地产生意。我没有很多的钱,但足够你下半辈子有饭吃。不过,我没有闲钱让你到外面去潇洒。拉太,我还是以前的态度,你任何时候觉得你要离开我们,我们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你任何时候想回来,家里还是有一口闲饭给你吃,这是我欠你的,很公平。
     拉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里面是他年轻时看过的书,还有年轻时穿过的衣服。拉太打开账本,蔷娅从他们结婚的第一天开始记起,原来这么多年之后,拉太交给蔷娅的生活费,远远不够家里为他所花去的钱。
     拉太走出家门,赣江两岸灯火辉煌,绿树成荫,滕王阁静穆在江的那边,在夜色中勾起人们对远去岁月的回忆。江的这边是寸土寸金,不知道已经诞生了多少家财万贯的富翁。拉太已经糊涂了,他真的赚过很多的钱,只是他的钱都不见了,连生活都无法混过去,还欠着两个女人的债,都是一生一世来生来世还不清的债。
     拉太站在桥上,冷风吹拂着他花白的头发,让他笔直的腰杆渐渐弯成了一道弧线,无力的把双手支撑在桥杆上,睁着昏花大眼,看着一去不回头的江水流向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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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18 20:3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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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又结束了,终于有个厉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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