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范闲 于 2011-10-11 09:40 编辑
三:虹姐,虹姐
虹姐,这是燕生,我们老乡,听着甜甜介绍,我赶紧递了支烟给坐在沙发上的虹姐,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谢谢虹姐。第一次看到虹姐,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天生媚态,虹姐吸烟的样子很好看,指甲却是涂着黑色指甲油,烟雾从鲜红的嘴唇里吐出,被空调的风吹散了一地。
燕生是吧,别客气了,都是老乡,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这里虹姐还算是能说上一句话的,不过你自己得机灵点,多做少说,也不是要你别说话,总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清楚,虹姐的声音很好听,没有一丝东北味,倒是有点吴侬软语的味道,只是普通话说的要比南方人标准太多。
燕生很聪明的,虹姐,以前在老家在洗浴中心做管理的,甜甜适时的在我脸上贴着金。 什么狗屁管理,不过就一皮条客,香港人叫马夫,俗话叫鸡头罢了,我有点反感甜甜这么说,要我真是管理,我用的着来上海吗?我当年一个月赚的还没伟哥的零头多,就他妈的伟哥是管理。 虹姐呵呵了一声,那更好,我先给你介绍几个人,熟悉下,才好工作。我随着虹姐来到休息室,虹姐一进去,一个大约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从沙发上起身,满脸谄媚的说道,虹姐好啊,先坐,要喝什么,我帮你泡杯菊花茶吧,清火。 虹姐坐了下来,看着那个男孩说道,阿华我给你介绍个兄弟。这是燕生,是我老乡,今天开始就在这里做少爷,你多照顾照顾他,今天晚上杨总来,你来服务,带着燕生,小费我帮你多挑点。 燕生,阿华,我主动伸出手,阿华也没抗拒,倒是爽朗的握了下手说道,虹姐的老乡啊,以后就是兄弟了,虹姐你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 我没多说,听着阿华和虹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一会,虹姐起身对我说,燕生,马上要上班了,你跟着阿华去换工作衣,等会要来客人了。我笑着回答,知道了虹姐,麻烦你了。虹姐径直走出休息室,给我一个美妙的背影。 燕生是吧,我们去换工作衣吧,我听着阿华的口音,不像上海人,便问道,华哥,你是哪里人?阿华一边走一边回答,江苏人。从休息室到更衣室走了几分钟,阿华介绍着,这是老总办公室,那是副总办公室,那边是小姐休息室,不过没事我们只能呆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不要乱串蹿。我嗯嗯的答应着。 到了仓库,阿华递给仓保一支烟,老张,这是新来的少爷,叫燕生,给他一件衬衫和领结。签好字,拿好衣服,我随着阿华来到包房门口。燕生兄弟啊,等会来客人的时候,你记着跟着我啊。阿华倒是挺热情的,不过对这一切我还是感到陌生,有点期盼客人的到来。 和阿华百无聊奈的站在包房门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关于女人的事情,这时大堂有人在喊,虹姐,杨总来了。 以前这样的状况,我总是旁观者,可是现在我做不了观众,必须直接参与一幕幕的戏剧里,做一个不起眼的死跑龙套的。 少爷,给我倒杯冰水,少爷,帮我拿点小毛巾过来,少爷,帮我。。。。。帮我。。。。。我就这样跟着阿华在几个房间里跑来跑去。几个房间小姐都安排的差不多后,阿华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去抽支烟去。在包房走廊的拐角处,阿华递给燕生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兄弟,今天不错,第一天来敢进房间的不多啊,以前带的新手,看见房间客人酒多了就怕,你不错。我笑了笑问道,华哥,今天生意不错啊,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华哥你还得多关照一下啊。小意思,都在外面混口饭吃,今天服务的都是虹姐的房间,小费都比较高,我们麻利点就是,阿华拍了拍我的肩膀,灭了烟头,说走吧。 时间过的也快,不知不觉几趟毛巾送过去后,有几个房间已经买单了,房间的小费都是一百,只剩下杨总的房间,我和阿华进去派毛巾的时候,虹姐正坐在一个年约40岁左右,带着眼镜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身边。派毛巾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见虹姐,长明灯的光线照在虹姐的脸上,看不出有多么的喜悦,倒是多了份肃然。虹姐依偎着杨总,小声的说着什么,房间的其它几个人抱着小姐玩着骰子,倒是没人唱歌。 派完毛巾,正准备出门,只听见一阵声响,声音很熟悉,以前在洗浴中心的时候常听见,是玻璃杯敲碎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虹姐已经站了起来,手上有红色液体流落。 阿华,燕生,你们先出去,虹姐大声的说着,阿华拉了拉我的手,小声的说赶紧走,我忍不住看了虹姐一眼,原本想加快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小卵,滚出去,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华拉走我迅速走出包房。 兄弟,以后碰见这样的事情,赶紧走知道吗?他妈的,这狗日的杨神经每次来都这样,阿华有点习以为常的说着。 杨神经,怎么回事啊,华哥。我和阿华站在包房门口,没有走远。以后慢慢的和你说,我先去和经理说下情况,阿华没有回答。 有点焦急,或许更多的是好奇,我站在包房门口,眼光忍不住朝着玻璃窗向里面看去,很模糊,里面只是传出了一阵阵的骂声,听不清楚。 半小时过去了,阿华和大堂经理一起过来,那经理问了我下,里面没事吧,我说了声没事。那经理说,你先去吧台拿账单,估计要买单快了。 果然,我拿好账单刚到包房门口,包房门就打开了,一个小姐探出脑袋,说了声买单。 客人都走了,在包房门口我对阿华说,房间我来收拾,让他先下班,阿华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0的,燕生,这是你的小费,我接过钱,说了声谢谢。阿华又说道,这几天先带你做房间,小姐和你不熟,所以小费没给你,以后你单独做房间就好了。多谢华哥了,我笑了笑,进了包房。 打开灯,沙发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我揉了下被强光刺激的眼睛,是虹姐,没错是她。 脸上补过妆了,嘴唇依然红艳似火。有点过于白皙的脸庞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楚楚动人,只是再好的化妆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痛楚,红肿的眼睛似乎反证着光鲜华丽的外表。 虹姐,你没事吧,我收拾着茶几上的杯碟,眼睛却是看着虹姐。没事,你收拾吧,我抽完烟就走。第一天做包房,感觉怎么样,虹姐声音掩饰的很好,此刻的声音毫无颤抖,而是有种悲天悯人的姿态。 我停下了收拾,从左边口袋掏出三五,递了枝烟过去,一口烟入肺,很爽。还不错,虹姐,阿华这人挺好的。今天我都没做什么 ,他也给我一百。我如实的说着,却也是在试探着。 虹姐没有说话,继续抽着烟,我看着她,仿佛看见陈姐当年的样子。女人,不怕外刚内柔,就怕外柔内刚,陈姐,虹姐都是后者,所以她们的脆弱,她们的伤心无人知晓。 你适应好了,告诉我一声,就安排你一个人做房间,一百元不多,现在的大堂经理秦欣以前做少爷的时候,哪天晚上不比小姐赚得多。一段尴尬后,虹姐说话了。收拾完就早点回家休息吧。虹姐将烟蒂放进易拉罐里起身。甚至没有看我,径直的走出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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