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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UFO升起的地方(更新至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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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FO升起的地方(更新至三十九)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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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24-2-15 22:2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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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知音 于 2024-5-28 18:43 编辑

  往前,对!往前走,昨天经过这里时,好像就是从这里拐弯的。我仔细地看着几十,几百米长的大田伸向远方,整齐的田垄上绿油油的白菜,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像学校排队的同学们越排越远,越排越小。三三两两的社员们在地里用锄头低头铲着地,时不时用袖子擦一下汗,或者摘下草帽扇几下风。

  这里的地真长,这里的地真平,四面看去虽然也有山,却好像比老家的山矮了不少,也小了许多,老家的山比这高大雄伟了许多,站在村中间的大道上,就感觉四面的大山劈头就压了过来,仿佛给人上不来气的感觉。以往感觉着村子好大,村里有学校,有大队,有大合社,有磨米房,有牲口棚,那些沟沟岔岔的其他五六个小队到这办事,都艳羡这里的好环境,地势平,还能种水稻。和这里相比,有种进城的感觉,这里的房子真多,瓦房也多,也高,昨天和小伙伴到临近的厂子溜达,那机关的房子就比大队部雄伟了不知道多少倍。

  走了几百米,忽然觉着好像不对路,不是应该往左边一拐就到我们村么?为什么不像呢?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错就再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赶紧往回走!

  路上好玩的东西很多,顺手在路上捡到几个圆啪叽一样大小的雪花形状的铁片片,当了宝一样拿在手里,小手捡到一把的时候,又回到出发的地方,往哪个方向走呢?再看看地形,再试探着走一段,然后再往回走。

  土路上偶尔经过一两个人,也不过是多瞅了我几眼,看看谁家的小孩,仅此而已,没有人来问问我,我也没想过找人问问路,我实在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别说什么村什么乡,什么县市都不知道,只是往四面的道路不停的试探着走,看着不似心中印象,就赶紧回到原地。

  天上的太阳渐渐偏西,晚霞斜照进大地,绿油油的白菜叶子都闪现出金黄。我这时已经感觉到腿累得走不到了,只是还不敢停,也不敢走太远,走丢了,连离家最近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一辆自行车从远方骑过来,到了近前才看出熟悉的身影,那是爸爸。看到了主心骨,我跑了过去,车子在身边嘎然停下。

  爸爸少见的没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关切的问道,害怕没?

  没怕!其实,我真没怕,只是有些着急而已,这不是找到家了嘛!现在想来,不是我胆子有多大,而是天上的大太阳还明晃晃的,如果到了天黑,或许就会哇哇大哭找爸找妈了。

  那时我九岁,情况有些特殊,是走丢了,搬到这里第二天走丢的,我对这里感到新奇,这里的小伙伴对我们也感到新奇,玩是天性,一分钟不到我们就混熟了,八九个人就到处开始游荡起来,他们为了一尽地主之谊,就把他们认为值得一看的地方,领我们溜达个遍。

  在一个商店里我们走散了,严格的说,是我看着花花绿绿许多没见过的东西眼睛就不够转了,等我想和身边的小伙伴分享对某种东西的看法时,回头发现大部队不见了,包括姐姐妹妹和那几个小伙伴,出来找了半天,竟然连这个商店都找不到了,于是再不敢乱走,只在这能看到的路径上打转不敢再远走,直到遇到了爸爸。据说是这支大部队又不知转了几圈之后,发现不见了我,姐姐妹妹赶紧回家通知爸爸,这时候想到的不是责怪,爸爸赶紧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这活动最后成了传统,新搬到这里的小伙伴们,我在这里混熟后,也领他们出去转,最后都到了十五六人,人数不是没有增加,又出现了别的圈子。让人遗憾的是,他们都比我精神,没人再像我一样把自己弄丢了!

  这里原是一座大煤矿,应该说还没投产就关停的煤矿,这里离太子河太近,在河道下开煤矿自然困难诸多,而且,当初勘探时,正好勘探到中心的位置,于是预计的储量就翻了好几翻,种种不利因素造成了煤矿的关停,据说,如果煤矿再坚持几个月,这里附属设施会跟进不少,比如大礼堂,浴池,宿舍,幼儿园之类。其实,这已经不错了,留下的国定资产,便宜给了同是矿务局系统的另一单位。

  我家分到的是一个绞车房,其他的有的分的是牛圈,有的是猪圈,有的是仓库,一点点的外来人把许多空房子填满,后来我们总是掰手指头算算,谁家先来的,谁家原来是做什么的,分到牛圈猪圈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我们看他们的眼光像猪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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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发表于 2024-6-1 15:01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一)
       那些年,羊绒衫很时髦,广告里有一个著名的品牌,一个男人用字正腔圆又略显浑厚的声音念叨道:鄂尔多斯羊绒衫,如何,如何!反正就是说好的意思吧,产品好,牌子做得亮,产品销路那就相当不错,但羊绒有限,毕竟那草原上就那么些羊,每个羊身上也就那么些绒,其实,绒和绒有什么区别?科尔沁和堪培拉的羊绒存在什么差异?都是一样的,只要暖和就好,我们就建议顾叔,你家狗身上也掉毛,也去薅几把掺里头多卖点钱,这建议应该没被采纳,估计狗毛太粗,实在掺不进去,那狗身上就一直太平无事。

       顾叔这批羊是无意中被发现有羊绒的,那些头脑灵活的人,看到商机,看到东北与内蒙的差价,也就变相成全了顾叔,这些肉羊也提高了身价,顾叔就更拿着这些可爱们当成了宝。我们也是从此知道这些羊的全名叫——绒山羊。这还不算,听闻远方某地有一批出绒更好的山羊,因为政府下令封山育林,养殖户限期处理掉的好消息,顾叔亲自去考察,又雇车全拉了回来。

      经过改良,对那产量,顾叔一直很满意,只是喂得太精心,几年如一日的操劳,每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折腾,顾叔身体就有些吃不消,儿子在家不在家也都不怎么帮着干,最后经过人家的介绍,找了个生产队的小子来做羊倌。

       长军问我,知道我家的羊倌是谁不?卢世福。

        村里有两个傻子,其一叫大小,东北人一般都这么叫,小读的是儿化音,可能一家四个儿子的小名依次为,大小,二小,三小,小小。据说这个大小从小并不傻,被家人送人后,在别人家得了病,脑袋就有了问题就又给送了回来,年纪大概比我大两三岁,成天满大街的跑,边跑边喊:“欧咋呀!欧咋咋咋咋!”见到小姑娘就特别稀奇有好感,或者说,搞对象啊?或者指着人脚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你没穿袜子!有时候把胆小的小姑娘吓得直哭,但他却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和攻击性,家长知道他是傻子,也不去找他。

        长到二十多岁时,有些闲人也欺负他,把他裤子撕成活裆裤,他在街上走时,就有些小女孩被吓得哇哇直哭,有些大婶,大妈就高声叫骂谁家的坏蛋这么作损,给他从家拿来条裤子遮丑,这时他的脑袋仍停留在搞对象上,就当玩笑一样,至于怎么搞,估计到死都不知道。有的妇人逗他,咱俩搞啊?大小还记人,我不和你搞,谁谁谁是你对象。

       再过十多年,这大小就再不见了,后来有人说,在邻村的火车道和火车赛跑,没跑过火车,大家就唏嘘,挺好玩个傻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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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发表于 2024-5-30 15: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31 16:41 编辑

(四十)
        顾长军参军走了,顾叔操心的就是顾家老二了,就是让武装部发下宏愿的那个,等你二儿子参军的那个。

        顾老二是个人才,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认定的,他比我小一岁,属牛,按岁数来说应该比我小一个年级,其实,也小不了多少,就差个五六年级吧。

       上文说过,顾叔是个狠人,打老婆,打孩子,打邻居。孩子在身旁打着更是顺手,我有时候在那里一起玩时,忽然间顾叔就发了脾气,吼哈一声就开始骂娘,X你妈!眼睛也瞪起来,手里开始找棍子,这两个儿子就吓得直躲,眼神马上呆滞起来,棍子啪啪落在身上的时候,我身上的皮子也跟着直紧。

      我总觉着顾老二有些给打傻了,眼神就有些楞,反应能力明显赶不上长军,于是上学的时候就跟不上趟,不说考大零蛋子,也只能说是考卷还算有分,这样的成绩肯定不能让他升级,就一次次降级,最后说啥也不上学了,打死也不去,从一年到六年都是同学,太没面子。顾叔无奈,就只能把他转到市内的学校,人家高年级的学生就看不惯,跟我们岁数差不多竟然上一年级,这是怪物啊!于是就天天堵着揍,最后是小学都没正式毕业,就成了社会青年。

      我很佩服顾老二的动手能力,他小学没毕业就亲自救治了一个电视,趁着大人没在家时,用一把螺丝刀一把钳子就把好好的电视机大卸八块起来,最后居然又给安上了,居然又给剩了七八个零件,而且电视照样有人照样有声。这回实在不算什么大祸,顾叔也只是骂了几句,这时,顾叔已经有些怕顾老二了。动手能力强,又开始鼓捣上了自行车,我自行车坏了推过去,找他都能给我修好。

       书读得少,表述能力就有些,一说话就有些吭哧,口头语总是还是,还是滴。他就佩服我书读的多,说话也侃快,就要跟我学习,给他分析道理,有时也拿出书本学习一遍。学习这东西真怪,讨厌它时学什么都不会,真有了学习的思想也能学一些,学习能力虽然差,但是读了那么多个一年级,根基特别稳固,有时也真能学通了问我的问题。

       青春期都有叛逆的时候,顾老二尤甚,大概是顾叔从小对他施得高压激起他更高的反弹,这次居然去偷电缆。

       铜真是好东西,卖起来比铁赶劲,但是抓起来也快,警车呜哇呜哇的就给带走了。

        我从那时候才知道还有胁从这个罪名,当然,应该说帮忙才对,顾老二往回偷电缆的时候,人小力气不够,邻居蓝婶还有一个人帮着拽了一下,于是被派出所每人罚了二百元,据说这还是从轻发落的。我一直怀疑顾叔有高瞻远瞩的思想,那阵子严打非常严格,公安机关都是有任务的,顾老二竟然没有像徐二哥和大姑家的哥哥那样蹲劳教,一定是顾叔动用了关系,拘留这个惩罚措施应该不会出现在档案里,也或者能从中抽出去。

        参军的门槛不高,但是也不低,首先是无犯罪记录,农村户口可以征召初中毕业,城镇户口必须高中以上。顾家都是工人户口,这文凭肯定不够,这也好办,人情社会这都不是难题,大专文凭可能得上网查,小小的高中简单的很,身份也容易摆平,顾老二于是像纯洁的小姑娘一样无垢。

        征兵工作开始后,武装部人员看着下面厂矿报上来的名单,发现没有顾叔家的人,人家也不在意,你今年不报名,来年你还不报名?

       忽然有一天,顾老二就发了军装,顾叔告诉众乡邻,哪天哪天正式开拔,黑龙江的炮兵,订在哪天哪天过来吃酒。我们都敬佩顾叔的办事能力,并且这保密工作做的如此之好,我们一直还被蒙在鼓里。

          酒桌之上,大家恭喜之后就开始调侃老顾,老顾啊!这保密工作做得挺好啊,没听说你儿子报名参军,这就走上了,走哪条线路啊?

       也不知能不能走上,就没跟大家说,顾叔忙不迭的掏烟,敬酒。

        还有你办不成的事儿?这山上就你有这本事。

        当兵的渠道有两种,一个是单位报名,一个是在街道报名,顾叔家的户口都在市内,这次就是从街道报名走的。顾叔知道局武装部有人针对他,其实,也很无奈,本来心思只走处武装部龙X的门路就行,无奈竞争太多,上面想再卡一份,这就超出了预期,胡乱答应后,把大儿子安全送走,这次只能回走街道这条路。顾叔会来事,又舍得花钱,不只街道主任满意,其他的人员也得了些好处,这些小人物可比机关的官人们好打点。

       这之后走兵就更加的困难,最后一次全民工人那批,局行政科一普通工人打算在最后的浪头上送儿子参军,无奈品位级低,这名额被拱手送给了其他单位的人。第二年武装部的人主动找到这工人关切的说,去年没走上,今年保你走。

       不用了!我儿子还不去了哪!去年是全民,今年是全民合同,怎么滴?今年人不够了,上我这凑数了?这也是真性情了,我用不到你了,我还怕你作甚,无欲则刚,你武装部也管不到我行政科来。

         顾老二在部队成长很大,退伍之后回来,比以前进步的不是一般的大,最后也分配到了某钢铁公司,顾叔这个引路人,助推手终于完成了初次任务。这还不算啥,和街道主任合作的非常愉快,户口在这里又需要照顾,所以顾叔和街道主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几年后,街道处主任出了一个大学生儿子,顾叔出了一个女儿,两人成了儿女亲家——完美。

         对两个儿子,顾叔是呕心沥血的,对待女儿也是一视同仁,应该是更加宠爱,在我的记忆中,顾家的姑娘就没挨过一根手指头,这边打完儿子正横眉冷对时,扭过头看见宝贝闺女马上和颜悦色起来。儿子能送进部队,但是女儿,有通天的本事都不行,据说,女兵很少招,每年每个市的名额也就几名,那得多大的领导能送进去?
        这路走不通,还得想别的方法,社会上的培训班只要想学,顾叔就出钱,最后一项是美容,两个哥哥都舍不得钱,费用和各种机器花了一两万块,九十年代那绝不是小数目,顾叔舍得。我是一直认为,那是拿学员开刀挣钱,这小妹妹几乎眼睛,眉毛,嘴都动过刀,鼻子不够坚挺,也不知从身上什么部位取了一块骨头填了进去,没过几个月又取了出来,据说是鼻子刺挠,不得劲。

      顾叔那是绝对的满意,顾叔放羊回来光着膀子趴在炕上,顾家小妹妹给老爸按摩解乏。我是这么认为的,可长军纠正了我一下,那叫拿摩,大概这个更高级,看了几回,我也是学了一套手段,应该是三个招式,剩下的都忘了。第一招是两只手化成掌刀交替敲击背部,第二招是双手努力张开手指,合在一起,也是用掌刀的方式向后背扣击,双手的扣击力度更大,但是有五个指丫的缓冲,扣在后背上,还能发出有节奏的脆响;第三种就更有意思,两个大拇指朝后,十个手指朝前,捏住腰部脊柱位置,然后左右手的手指交替向前捏住皮肉,两个大拇指跟着向前推进,据说大拇指划过每根脊柱骨的凹陷处会特别的舒服,到大椎骨上面时,猛的提起皮肉,这一套流程才算结束,可能描述的不太对,但照猫画虎这套功法还是学一些。

      顾叔认为钱花的值,顾婶只能给他做饭饱腹,帮他喂喂羊,那俩儿子实在指不上,唯有这女儿能帮他松松骨,只可惜这些机器也是白买了,最后也没能干上美容,松骨也就十回八回的,毕竟老皮老骨,松了几回后,那芊芊手指就累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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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发表于 2024-5-28 16:52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5-28 15:44
240楼是(三十八)

这个是续上三十八,还是三十九?

三十九,我不识数了,一天稀里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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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发表于 2024-5-28 15:45 |只看该作者

到目前 已经112740字,已全部备份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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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发表于 2024-5-28 15:44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28 13:22
(三十八)
        顾长军就读的是职业高中,专业是烹饪,这在当时的大环境是很流行的,也很传统,与服 ...



240楼是(三十八)

这个是续上三十八,还是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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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发表于 2024-5-28 13: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29 18:18 编辑

(三十九)
        顾长军就读的是职业高中,专业是烹饪,这在当时的大环境是很流行的,也很传统,与服装裁剪一样都是就业的首选,俗语说的是:大旱三年饿不死厨子,工作条件也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至于服装裁剪就更通俗,只要有人穿衣服,这手艺就断不了。
  
        再和长军聊天的话题,就多了他这方面的知识,翻勺分为前翻和后翻,还有晃勺,问他现在会炒了什么菜?他则说,现在还是理论阶段,翻勺是基本功,半勺沙子练得要端起来不撒,翻得节奏不乱,基本功扎实,才能保证炒菜的火候,出菜的速度和味道,这还不算,大勺还要用左手来翻,右手是翻炒锅内的菜和放调料用的。这就让我们瞪起了眼睛,左手能端起来么?总练就有劲了,说完就绷起他的二头肌让我们看看,与右臂几乎都差不多了。

       再看就是用萝卜雕刻的花,那花瓣一片片卷着,玲珑剔透,都像了工艺品,真了不得,我一直以为这应该是绣花的娘们才能做出这美好来,万万想不出,这竟出自一个不甚精致的男人之手,据说,这还不算好,用心里美萝卜会雕刻得更好看。

       再往后,看到的就是长军炒的菜了,色香味型都好看,看到勾完芡的浇汁鲤鱼上浓亮的汁,知道摊黄菜原来是鸡蛋,用漏勺漏到热油锅里炸酥,出盘晾晾上面在放上白糖,看到盘子边那层油,忍不住赞叹,这才是饭店的菜样子!

       我一直以为,长军这是要当厨子,或者是要开饭店的节奏,以后是吃香的喝辣的要当地主老财,万没想到,顾叔有了更长远的安排。

        征兵工作开始后,顾叔给长军报了名,按正能量的说法是保家卫国,按百姓的实际心态却是寻找一条出路。那时候,能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是立身的根本,偏偏职业高中不包分配,只能去参军,当兵三年包分配,这才是走铁饭碗的正确道路。

       处里的武装部长从大玄叔之后,新认命一位龙叔,和父亲也是旧识,这次顾叔求到了他的头上,龙叔是满口应承。这是他每年最受人尊敬的日子,从每天繁忙的民兵训练工作削弱到今日可有可无后,平时的清闲所在,清水衙门也迎来了每年一次的辉煌,甚至处长都放下了架子,叫声龙哥,毕竟子侄辈想要出人头地,部长不同意也是白费。

           这时候的顾叔比以往更是谦卑,十米之外已经露出笑容,路上不管遇到谁,只要认识就身体趋前而行,讨好般的拿出烟奉上,用最和蔼的口气接茬搭话,偶然有人问,听说你儿子要去当兵了?他则露出无奈的表情,要不能咋整?孩子学习不好,送部队锻炼锻炼,咱也没多大能耐,路只能铺到这了,以后走到哪算到哪了,到时候去喝酒啊。话虽然说得这么卑微,但人们都知道,没门子这独木桥也登不上。

      矿务局系统众多,机电厂,矿材厂,土建处,又好几个煤矿,子弟众多,上面分配下来的名额有限,龙大爷就又带着顾叔到局武装部亲自拜会,本来一切还挺顺利,直到碰到行政科几个职工和一个领导。

       顾叔还是照着以往的经验给人递烟,但人家都没接,都说不会,又问了一句让顾叔胆寒的话,你家孩子要当兵啊?不记得我们了?

       几年前,矿务局有领导责成行政科去弹药库配合开发翻砂车间的建设和组装,这其中请来的技术负责人就说需要半车黄土来用,于是六七个人就在我的带领下跑到我们抠黄土的地方。

       东北的冬季漫长而又寒冷,家家都搭着火炕,封山育林后,我们不太敢明目张胆的上山放树,就只能烧煤,刚搬来时,都是单位供应,这待遇没有时,便也开始买些散煤,市内是卖蜂窝煤,农村没那么精细,就抠些黄土和煤按照两锹半黄土五锹煤的比例和在一起,晚上封好炉子,第二天扎几个眼,煤火就又着了上来,用煤封炉子的好处是一晚上炕都有余温,当然也有一氧化碳中毒的时候,身边就不少人就这么告别人间。

       东北是黑土地,有时找黄土也不容易,我们这面山坡的人家就选了一处有黄土的空地共用,砌墙要求不高的时候,大家也都去抠,就挖了有两米深的坑,又向上坡方向推进了七八米,眼看着就挖到了宝叔家的菜园子。

       我领着这些叔叔们到这里抠黄土的时候,正巧顾叔路过这里,也是喝了酒的缘故,先是大声叫停,问问什么地干活,然后说破坏了耕地,给烟也不好使,父亲从家赶过来,说是矿务局机关的,用点土,无奈仍是撒酒疯,最后只能胡乱装了少半车回去,这被人撅面子的事,那些人怎么会忘记?顾叔再哈腰也不好使,烟也不抽,最后连着领导都去武装部施压,这样的家庭怎么能让他家孩子当兵?

       最后武装部领导也为了难,让当兵吧?得罪同事和领导,不让当兵吧?武装部工作建设,写写画画都是让林业处武装部基层的龙部长帮着完成的,这驳了面子,以后没法开展工作。

       领导有时候也很腹黑,把难题推给了父亲,老赵啊!你和老顾是邻居,你就说这家人怎么样吧?你要说行,就让他儿子今年走,你要说不行,就换别人。

       这社会啊!有时真不能装,自己一时不察酒后乱性得罪了人,导致儿子不能参军,这事想起来就会后悔,好在我们两家还不错,就说他喝了点酒,撒酒疯,谁还不犯个错误?他家儿子也挺好,让他走吧!

       最后是龙部长又领着顾叔去赔了情,然后又和武装部领导经过一番沟通,长军才最后披着大红花步入军营。不过,当初不知道做的交易或者沟通吧,武装部领导很是不满意,这刚当上兵就不认识人了,你等着,你不是还有个儿子么?最后这邪火竟然发到了父亲身上,老赵!当初可是看你的面子让他当兵的,要不冲着你,做梦吧!


        名单稳定下来,顾叔这边一早把羊放到山上,就赶紧回来来看看有什么事需要照看,照例是满脸堆笑,烟酒齐备,我们这些差不多年岁的也过来贺喜,我就发现酒桌上忽然多出来的两年未见的徐二哥,这语言水平已经高不可攀了,说上三五句话就必带上事在人为,然后我们应该怎样面对困难,面对生活,然后再带上事在人为几个字,再说一遍畅想。

        徐二哥是山上徐家大爷的二儿子,徐大爷脾气暴躁,应该说不怎么会教育孩子,家中抽骡子的那个皮鞭就经常落在二哥的身上,打完了就跑,回来打完再跑,最后就偷鸡摸狗干些坏事,因为偷了林业处的东西,被送进了劳动教养院,两年刑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实在想家,偷跑回了家,回家被抓住就又加了半年,这是刚刚出狱,见长军有了去处,想想自己就添了许多感想。

       大姑家的大儿子也是因为盗窃进了劳动教养院,大姑是顾叔的亲侄女,年龄差不几岁,生的孩子也同岁,我们是各论各的。大姑夫见叔伯小舅子当了兵,也算有了出息,想想自家的大儿子,也不差啥,借着酒劲一顿自豪,俺家老大在里头也行,管教对他也好,还让他教数学……大姑在一边听着不是滋味,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大姑夫一眼,大姑夫才不敢多说话,酒人才能这么去比。

       不过,大姑家的大儿子却是了不得,能把管教约到自己家喝酒,大姑,大姑夫备了一桌子酒菜盛情款待,又专程跑来找父亲,让父亲去陪酒,并美言几句,说这孩子很仁义,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然后再求求情,趁人家喝得高兴,答应减点刑期。父亲讨厌他家的为人,并一直认定我家养的两条狗都被他们吃了肉,坚决没有去。

       我这同学倒也没辜负顾叔的安排,因为学过烹饪,新兵连后下到炊事班,也算是学以致用,后来做了上士,做了司务长,做了肥差。退伍后,国家分配到了一钢铁公司,顾叔任务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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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发表于 2024-5-25 23:25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25 08:22
圆滑的人在社会上吃得开,情商不够容易撞墙,得治

起点不高,时运不济,情商智商再高也是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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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发表于 2024-5-25 08:22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5-24 22:14
人情世故,见识学问都是从这里头来的

圆滑的人在社会上吃得开,情商不够容易撞墙,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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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发表于 2024-5-24 22:14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24 09:34
(三十八)
      这些邻居们,最有头脑,最令人佩服的还是顾叔,当然那些往仕途上使劲,当科长,当厂长 ...

人情世故,见识学问都是从这里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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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发表于 2024-5-24 09:3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25 22:48 编辑

  (三十八)
      这些邻居们,最有头脑,最令人佩服的还是顾叔,当然那些往仕途上使劲,当科长,当厂长,处长的人们,和普通人已经有了质的区别,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开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去挣那份钱。

       从搬下山开始,顾叔就开始了圈地运动,先是占据了一个没有门窗的空房子,又把相邻的一大块略有起伏的小土坡圈了下来,清除了上面的煤矸石碎渣,拉上铁丝网,钉上破板皮,就成了他家的地盘。后来又自己挖了地基,下些石粉子,水泥,毛石,待凝固后开始砌砖盖小房,陈大爷,梁大爷过来帮了砌了一天的墙,我和父亲也过来帮了一天,邻居们也有几个过来做些小工活。

        顾叔顾婶十分好客,饭菜不是十分的太丰盛,也会让你感觉到十分的亲热,频频的劝酒,再拿出烟来发圈。这是顾叔历来的样子,应该是正常时的样子,和发起混,瞪眼睛骂人相比,这就可交了不少。

       这时的顾叔已经养了几年羊,原来的院里的羊圈味大,邻居们都不满意,而且瞅着儿子们岁数渐大,也该收拾一下房子,就在这里重新开辟了新的战场,我这时已经参加了工作,建筑工人,他盖房子时,钉羊圈时我也提供了不少钉子,有这个便利条件得用,于是,家里开的菜园子,山坡地需要粪肥时,顾叔大手一挥,你随便挑!

        别人挑一担子粪收一块,我挑二十多挑给送钱时,哪回都给退回来,这点倒是考虑的长远,太斤斤计较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不好找人了。

       顾叔家养羊应该是最精心的,刚开始时只是几只奶羊,一年四季都能挤奶,远看上去,两腿之间一个大肉球子,这和传统看过的羊相比大不相同,我和邻居家的小弟弟就好奇,趁没人看着,就拿根苞米杆子去捅了几下,气的那奶羊一个劲用蹄子蹬,躲又躲不掉,被绳子拴着,大概心里暗骂,这俩混小子,真没见过世面。到顾叔正式做专业户时,也像宝叔家一样,也养了几只绵羊,绵羊肉膻,肉肥,羊汤馆不太爱要,就马上换成山羊。
      
       又过了几年,突然之间就来了一个收羊绒的,每斤一百多块钱,这纯是额外的收入。顾叔就跟人家学习梳羊绒的技巧。

          顾叔照着人家铁梳子的样式打造了几把,用的是含钢略多些的铁丝,不含钢的铁丝梳理十分八分钟,钩子就挠得有些变直,纯钢的钢丝又没有工具和气力弯到合适的角度。看着这精致的武器,我是想到了电影《蓝盾保险箱》那个高来高去江湖人手中的飞抓,当然抓头朝向不同,理论大致还差不多。

       梳羊绒是大工程,先是预计一天能梳几个,然后留下几只羊,先剪掉长长的毛,里面就是厚厚的羊绒,把山羊绑在那里,羊就吓得咩咩直叫,不知道是不是要拿它法办,待梳起羊绒手劲没使好,咩咩叫的更惨。这也是个力气活,力度也要掌握好,轻了梳不掉,半天梳不完一头羊,太快用不好力度,会把羊梳出血来,看人家梳得热闹,我也上去梳了十分八分钟,把自己累得一身汗。

      梳羊绒有时效性,只有十到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东北冬季寒冷,很难度过。春夏秋时节,一身羊毛披挂就可轻松度过,冬天山羊身体会生出羊绒来保暖,而到了春季时羊绒会随着气温升高开始脱落,十几天功夫,上几回山,在草棵里钻几回,绒毛也就脱光殆尽,这几天也就是最忙的时节,经常梳到半夜。

         生羊羔的时候也忙,公羊发情期,会临幸所有的母羊,所以生羊羔的时间也不是差的很多,顾叔,顾婶又都当了产婆,给羊多加点料,增加母羊的气力和营养,生产后羊奶也多,清早看看羊肚子大小,预计快生的留在家中,剩下的再赶到山上。只是凭眼光也有些不准,不显怀的有时在山上也生产,我就好几回见到,顾叔脱下他的破棉袄把小羊羔包回来,第二天又再穿上,我们问他怎么不嫌埋汰时,他笑呵呵的说,那埋汰啥?都是钱啊!一个都不能让它体蹬。

       羊价高时,有邻居就说他,老顾啊!这回发财了,羊绒一百三,羊现在也四块多,这回发财了!顾叔就咧开嘴,眼睛眯缝起来,我都当多少天和尚了!这是一般人比不了的,社会是发展了,但贼却并不减少,顾叔夫妻是家里羊圈只能分开住着。

       小羊羔能跟上大部队出去吃草时,是最活泼可爱的,我们就从草地上拽过几根青草,送到小羊嘴边,见我们不松手,小羊羔就歪着脑袋和我们角力,直到把小草挣断,长军说这东西还爱吃盐,当然怕小羊齁死,是拿大羊来实验,大羊就争抢着跑过来舔,潮湿的嘴把手舔得直痒痒。

       长大后,看历史故事,说晋朝有个皇帝,妃子众多,不知稀罕哪个好,于是驾着羊车,任羊儿瞎溜达,钻进哪个宫门就在哪里留宿,于是众宫女甄选鲜嫩之草,盼羊入宫,后来有心机的宫女贿赂羊倌,得秘法,即宫门置粗盐,羊儿即循息而来,看来多学些常识,改变生活真的很必要。


       我倒是从羊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某一天,我就突然发现许多小羊的蛋蛋上竟然拴了扎头发的皮筋,问顾叔原因,顾叔也不逗我,只说这一群羊只留下一个公的就行,剩下的都做节子卖。见我还不明白,顾叔这回笑了,就是省着劁了,做手术对身体不好,从小就勒上不发育,长大也就不打架了。

      这么说我就理解了不少,原来是当了太监,小时候家里的猪就劁过,割出的两个蛋蛋用黄泥糊上,在火里烧好,在贫穷的年代能吃点肉真不容易,以至于劁母猪也过去等蛋蛋,全不知猪腰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长大后,才知为什么那东西宝贝的很,是男人的根本,古时候做太监就是割了这零碎东西,后来又看了些杂书,才知道做太监有时候也不用这般很毒,只需从小天天使暗劲揉搓,也就不再发育,但送入宫中也得三年一小查,五年一大查,这东西实在不保准。

       书本上和生活中许多东西都能互相印证,现代人高级了许多,不用这灭人伦的手法,当然那计划生育除外,选择的对象也变成了女人,以至于过多干预天道人伦,变成人丁凋零的闹剧,以至于再阉割思想都不太管用,都老老实实躺平,做着坐等被吃肉的结子,或者应该叫戒子,截子,竭子更形象吧。

        顾叔倒不嘲笑我,因为我比他儿子学习好,就从来管我叫大学生,过年时又拿着大红纸到家里给他的羊房写对联,问他写啥,他就让我掂对句子,好像也写过大羊生小羊,羊羊不断,正财出偏财,财源兴旺,每年都费劲脑汁编些句子,反正好赖他也不挑。

      清早起来,羊圈门一开,大小羊纷纷冲出,顾叔裹着大衣,拿着鞭子跟在羊群身后,我就笑称总司令又出征了,跟在我身后的张家小弟也笑,顾叔也跟着笑,真的很有气派,只是这里的辛苦,外人很难领会。


         这世上也并没有什么完人存在,写这些只是说存活于世并发家致富的不易,还是有许多缺点毛病存在,就比如八十元登山费的问题,我一直以为是上面搜刮民财的问题,直到我跟随他们这样的大部队到山上亲眼所见的不同。羊群所过,与周围草木相比,不说啃食殆尽也差不许多,草木青黄时,树皮啃了一圈又一圈,都说羊嘴臭,不再发生却是一定的,而且,小碗口粗的油松,两斧子下去就从中折断,一棵树头上的松针被群羊啃食殆尽,这松树又没有柳树那般重发之理。

       有时候看,这八十元登山费又不冤,单培育这一棵树花费就不少,但收上又如何,也是等草地青山自然萌生,也是敛财的合理手段,就如超生那社会抚养费一般,只是养了许多蛀虫一样。

        顾叔也不是完人,也有许多小民意识,就比如羊放回来,有时候吃不饱,顾叔再领着羊儿们在我们园子边掠夺芸豆豇豆,甚至钻进园子中,这时的顾叔,两眼望着房门,我们出门他已经从远处冲过来,怕我们打他的羊,边撵边嬉皮笑脸的说,一会没看住就跑了出来,我们就也不言语,再有这节目,在屋里准备好东西,出来就开打,这时的顾叔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跑过来,也不嬉皮笑脸的叫大学生了。

      说了他的错处,也得说说好处,山上有种叫陆离的毒草,也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字,或者叫鹿力也未可知,羊吃了就中毒,顾叔买了大针管子,又阿托品的药进行治疗。某天,我家的小猫吃了耗子药,去拿了一针管子阿托品注射,却终于不治,这点好处还是不能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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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发表于 2024-5-24 08:39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4-5-23 21:43
这个唐家老三悖乱伦常,也是遭了报应吧。

这老三比老二长得帅气,个子也高,要好好干活,娶个媳妇也不在话下,都邻居住着,我只能说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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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发表于 2024-5-24 08:27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5-21 14:25
又过了两年,这哥哥还是在马路上遭遇了车祸,……终于让他画上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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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一直跟 ...

不学好,有啥招!想起以前一个童话,有死神追一有奇遇的人,这人就忘了人家提醒,千万不要下马,被什么吸引下马时,面貌迅速衰老,死神说,看看我身上背的破鞋都是追你磨坏的。唉!这个老三,别说借人助力,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绊子,自己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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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发表于 2024-5-23 21:43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20 09:59
稀奇古怪哈!老百姓的生活圈子就是这样

这个唐家老三悖乱伦常,也是遭了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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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发表于 2024-5-21 14:25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13 16:42
(三十六)
       我家这面坡山势较缓,所以住宅也多,向左平移三二百米,山势就陡峭得多,山石杂草,颇 ...



  又过了两年,这哥哥还是在马路上遭遇了车祸,……终于让他画上圆满的句号。
=======
死神一直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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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发表于 2024-5-21 09:16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20 09:59
(三十七)
         唐大爷和顾叔,宝叔,几乎是同一时期养的羊,宝叔家的儿子也长大了,但学习不好,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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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发表于 2024-5-20 09:5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21 16:37 编辑

(三十七)
         唐大爷和顾叔,宝叔,几乎是同一时期养的羊,宝叔家的儿子也长大了,但学习不好,就专心做了羊倌。宝叔家院子足够大,盖个羊棚子就开始了专业户的生活。

       古时候有传说,不爱学习的孩子回家放牛放猪却吃不了苦,然后跪求父母求先生要回去读书,最后金榜得中。这只是故事,就这小老弟没了老师的拘束,来到广袤的山坡上像蛟龙入海,鸟入山林,颇有此间乐不学习的惬意。

      清晨,从家里带了饭,拿了水赶着羊,或到山上或到河边,然后安营扎寨,羊儿悠闲的吃草,他则会去想自己的高兴事,或者看羊儿顶架。牧笛是传说中的东西,他不会,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我比他大的多,所以很少跟他一起玩,但并不妨碍从他那里听些放羊时候的一些趣闻。

       清明时节,到山上祭奠先辈的人很多,车停到了山下,人们拿着纸钱,鲜花,贡品,上山。后来森林放火越来越严,路口戴红袖标的翻筐倒袋,纸钱就只能在山下找个路口焚烧,鲜花贡品才带到坟头上供。

       孝子贤孙们对祖宗都充满了敬意,水果自然不差,都是带着标签,没有疤痕的,酒也喷香扑鼻,又贡上馒头,烧鸡,祖宗们吃饱喝足就该保佑阳间的亲人健康快乐,升官发财了。许多家庭条件优渥,贡品都基本不往回拿,生怕祖先没吃饱再怪罪。这几天就是宝贤弟改善的好日子,也不用怀疑这酒菜的安全与否,哪有敢对祖宗不敬之辈? 于是天天烧鸡啃着,美酒品着,水果香蕉可劲造,有时只需要带一瓶热水,据说这时的羊儿们也开了智,院门一开,绝不留恋路边的野草,一溜烟的奔向山上那些坟头,吃着苹果香蕉开胃。

       这还不算传奇,有一次竟然逮了一只野鸡,大家传的精彩,我是非得抓他问个明白的。
   
       据传说,山上的野鸡怕老鹰,发现老鹰扑过来,就把头扎进草坷里,只留下身子在外边。这传说应该是真的,我就在路边看过一只死鸽子,头上的毛已经被拔光,那位置是一个手指甲大的血洞,问询了见多识广的张哥,张哥告诉我,那被老鹰啄的。老鹰一般抓住猎物都是先拔头上的毛,然后喝脑子,所以野鸡为了保命一般都是顾头不顾腚,那鸡膀子给你,肥厚的屁股给你,脑袋我可保护好了。针对这一特点,成熟的猎手在山上碰到了野鸡,就会把头上的帽子扔出去,东北天寒地冻,保暖重要,狗皮帽子流行,遮住脸的大帽遮也长,飞到空中,就像老鹰展翅飞过来一样,野鸡马上就会扎到地下躲避天敌。

       这次绝对是偶然,羊放在一边,正转身要去小解,猛然间一只野鸡飞了起来,冬天的野鸡又肥又大,这体重就不像小鸟一样弱不禁风,攸忽不见,振翅时扑棱棱一声,吓得这贤弟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头上的座山雕帽子就脱头飞出,野鸡一害怕就紧急迫降,好巧不巧就被飞起的帽子扣住,这贤弟是尿意全无,飞身扑上,活擒了这只美味。

        这兄弟经常向我显摆他的小手,嫩滑非常,完全不像天天风吹日晒男孩子的手,还非让我猜原因,我猜了好几遍,抹的手油?手泡在羊奶里了?却都不对,他得意了半天才说,每天手放在绵羊的皮毛里——撸羊。我才想起这阵子有一则“我有爱侬绵羊油”的广告,人工加工过的肯定没有这纯天然的更润泽。

       登山费对唐大爷一家是个负担,所以每只八十元的负担让唐大爷卖掉了所有的羊,又养起了猪。宝叔和顾叔是管林子的可以不在此列,但宝叔宝婶考虑养羊实在辛苦,天天都要往外赶,不如做个养猪专业户省劲,他家的儿子放羊也放够了,想出去打工挣钱,于是,也把羊都处理掉,开始繁育肥猪。

        唐大爷总说养猪不挣钱,宝婶却说,怎么不挣钱?哪只猪不得挣四百块钱?我是后来才得知他们的理念和养殖方法的不同的。

          唐大爷是买的饲料来喂养的,仔猪饲料,育肥饲料按照书上或者饲料包装袋上的说明来喂养,据说三个月能达到多少斤,多少标准,却总要喂养到将近四个月才出栏,这多余天数的饲料就是书上利润减去的实际利润差,有时候不科学的写写科学,不科学的写写饲料,那书和饲料谁还会去买?

        宝叔家是骑着自行车到翻市内的垃圾桶,那个时代还有个神圣的职业叫捡盘底,饭店内食客吃完饭才出门,没等服务员出来收拾碗筷,早有在门口瞟了多时的人疾步而入,赶紧把客人剩下的饭菜扫进口中,这样的人很不讨喜,饭店人员怕有传染病,其他食客看着不卫生,所以一般都是拿出破袋子打包,或者倒进自己的玩盘中出去吃。这样的人一般都吃得满嘴流油,脸也铮亮了不少,所以有时候有没出息的人就说,实在不行我就捡盘底去。

       这只是很少数,多数的东西都倒进饭店的泔水桶内,然后再倒进街道边的大垃圾桶,垃圾箱内,宝叔就驮着袋子或是桶去往回捡,普通的居民家也有扔剩饭剩菜,吃不了的饼,馒头,甚至干部扔出来品相还很好的烧鸡烤鸭。猪是杂食性动物,这些营养物想吹大一口口猪,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人吃这些都肥头大耳,猪吃个滚瓜溜圆太容易不过。宝婶说一口猪能挣四百,我们都觉着说的少了,五百都不止,于是,唐大爷偶尔也去市内驮些东西给猪宝宝们改善一下生活。

       据说,这叫垃圾猪,不卫生,而且经过监测,所食垃圾中捡出多种对身体不利的元素,所以要严查。但在当时,并不考虑这么多,能让菜篮子有菜,饭桌上有肉才是硬道理。而我却总觉着,有捡垃圾吃的人,人家体质不见得比我们就差,那猪强大的消化能力还干不过一个人?忽然之间就不合格了,那也是为了另一资本来开路。

       有一访谈节目,记者采访饲料工厂,负责人回复,这特么就跟人计划生育一般,人是要多少年内少生一代,猪是要在一年之内多生出一代,人是贪吃贪睡不干活长得胖,猪也一样,不睡觉就添东西,吃完东西就困就长,三个月就育肥成功,还要求猪毛要亮,元素周期表中都研究明白了,这都是小事。

       说是垃圾猪,宝叔去市内也是挑挑拣拣的,有异味变质的东西根本就不往回拿,别说吃坏肚子死了心疼,就是多拉几泼稀屎掉了膘都心疼,怎么买药打针不花钱?

       宝婶偶尔也捡拾些东西回家,她捡的东西比较怪,比如破棉鞋,破皮鞋头子,破靴子,她说一双破皮鞋就能热乎一顿猪食,当然实在捡不到,三双胶鞋估计也能提供差不多相同的大卡。气压低时,那烧破鞋的臭味就在房前屋后飘散,什么污染空气,什么气味芬芳,都比不得挣钱实惠。

       宝叔家养猪的那些年,猪也提气,也没遭过什么大病灾,估计猪们心里也在感恩,人喝热水养生,我们都吃热食也得感恩,争取都不得病,好好活着给祖国添砖加瓦嗷!

         宝叔一家都信了主,据说他们家之所以做什么什么成功就是因为主在保佑。
       邻村有户姓鲁的人家,是他把捡剩饭剩菜喂猪的方法传过来的,因为那鲁叔叔信主,我也就认定鲁叔叔是在传播福音。

       鲁叔叔几年前倒腾过油脂渣,我们这里叫做油渍啦或者油嗦子,这东西解馋,扛饿,价钱还不贵,我家也买了几回吃,后来哪个邻居说,那东西来路不明,别是什么死猪肉或者米猪肉,再吃出毛病就得不偿失了,这把我们吓得就再不敢去买。这之后就专心养他的猪,捡他的垃圾和宣传上帝。

       这阵子正是许多教派争相传教的时候,山下铁路车站那里一位刘姓大娘和生产队地界一个姜姓大娘就专心劝人礼佛,做好事佛祖会保佑;另有邻村两只人马来这里宣传上帝,说耶稣基督替人们受难,信了上帝会蒙福。这鲁姓的叔叔是其中一支。

       我们多数人都信奉良心,相信不干活没人给饭吃,对人家有信仰不支持也有反对,也有比较极端的就说,信那个有用么?你要天天供我吃,供我喝,给我钱花,我就信。这样的有,也有被他们百折不挠的精神所打动,比如,邻家张大娘以前就有虚病,后来出了马,供了仙家也走上了给人看病的道路,她就觉着上帝是唯一的真神,以前所供奉的仙家就是撒旦,于是邻村那些神的子民就过来把香炉碗,供奉的神像都砸碎扔掉。这张大娘大病一场,好了之后,成了上帝的好儿女。



        我是到后来才知道,信上帝还分派别,鲁家叔叔这支被称为呼喊派,这是我后来在书上得知的,我一直以为是哭喊派,他们说和上教堂那些人相比,他们是窄门,他们这样的才能蒙福,得救。而另一派的说他们都白费,只有自己那只才能得救。不过,鲁叔叔这一派不为社会所容,据说,一来个什么运动,就要对那些外地来传教人士进行监控,不允许他们乱走,我也就呵呵了,和共党走对头路可能更容易见上帝。这派确实是够窄的,邻居家的爷爷奶奶跟他们去做礼拜,老人家七十多岁自控能力不好,要去上厕所,就有人说他们心不诚,还踢了屁股,这老人家就尿着裤子回了家,然后家里人就不让再去,上教堂礼拜才放行。
      我平时愿意读些书,也笼统的看过圣经,知道了雅各,伯利恒,希律,马槽子之类,又粗通乐谱,会唱赞美诗,他们就夸我有才,想让我也入那门中,无奈我还是深受传统思想较深,却也不反对他们向善。

       宝婶比较实际,也敢说,心里想啥就说啥,她就说没有她家女儿会祷告,她只会说,主啊!给我点这个吧!主啊!你给我点那个吧!说得我俩都笑起来,估计那天上的主也会笑,你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据说,她家的小女儿就会说话,会忏悔,会奉献,小姑娘竟然要出去做童工。这就让我一头雾水,还以为万恶的资本家又回归了,原来这竟然是一种职业,不分男女老少,出去讲课,宣传上帝的教义,讲到哪,吃到哪,住到哪!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成行,家中女儿也出了嫁,儿子也娶了妻,老两口也跟着出去打了工。

       有时候,信仰不能拘泥于形式,心中有比什么都强。那个鲁叔叔倒是有一回在电视上见过,正在三五个垃圾桶前翻垃圾时,电视台采访什么活动,正把镜头对准了他,鲁叔叔吓得躲到垃圾桶后,见人家还录,就又像老虎一样呜嗷一样冲出来,见人家不是冲他来的,才讪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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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发表于 2024-5-20 09:59 |只看该作者

稀奇古怪哈!老百姓的生活圈子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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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发表于 2024-5-20 09:58 |只看该作者

谢谢领导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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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发表于 2024-5-17 23:44 |只看该作者
跟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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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发表于 2024-5-15 17:17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13 16:42
(三十六)
       我家这面坡山势较缓,所以住宅也多,向左平移三二百米,山势就陡峭得多,山石杂草,颇 ...



攒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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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发表于 2024-5-13 16: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14 15:18 编辑

(三十六)
       我家这面坡山势较缓,所以住宅也多,向左平移三二百米,山势就陡峭得多,山石杂草,颇多不平,偶有稍微平整些的地方,也被乡民开作田地,沟垄虽也随山势作梯田状,但是雨水冲刷,跑了泥,几天不下雨,水分保持又不好,种些苞米,也结不了几个大棒子。

       再向前一二百米至山脚下,也有三趟联排房,这距离基本不属于邻居,实在不了解那么多的情趣故事,只有一唐姓人家,故事奇特,值得一写。

        唐大爷也是矿务局系统工作,唐大娘应该是没有工作,家中三儿二女,大哥我一直不认识,岁数比我大的多,结婚早基本没见过,两个女儿也大我好几岁,没什么印象,只这老二,老三熟识了些。

       老二较皮,父亲管他爸叫唐哥,他管我爸叫赵哥,这还不算,有时候对我还指手画脚的,腆着脸说,我管你爸叫赵哥,你得管我叫唐叔,这么说就引得别人发笑,我看不惯他那嬉皮笑脸的劲儿,干脆就不搭理他,直到我二十多岁,他也长得基本成熟了才不这么开玩笑。

       老三比我大两岁,高一个班级,年级小的时候,还比较踏实,没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六年级时就了不得,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个子高,长得也大,调皮捣蛋就少不了,虽说谈不上霸凌之类,却也捅咕点猫蛋,有一次,弄了一个大红辣椒在操场里乱跑,看谁不顺眼就上人家嘴上蹭一下,我就被他蹭了一下,那阵子还没什么麻婆豆腐,水煮鱼之类川菜的滋养,反正我是被辣的嘴唇子火烧火燎,掉了眼泪。

       据说,人作有祸天作有雨,不知他怎么惹到别人,被邻村的一个同班同学放了血。这罪名挺大,校长到班级通报让我们和平相处团结有爱时,就说他被削铅笔的小刀攮了肚子,目前正在医院治疗。

       攮人的是我同学的哥哥,这回成了名人,手黑,敢动刀,于是成了学校不可描述的存在;那个三哥呢?也因为留过血,挨过刀,仿佛也有了光环,虽说再不那么能装,也得到了同学们的高看,这社会其实真挺有趣的。

        我上到六年下半年时,就又听到了三哥的新消息,他放学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据人家描绘,脑袋开瓢了,又有说揭盖的,不知能不能救过来哪!大家一阵唏嘘,练自行车摔一跤都疼得不行,这车撞的不得疼什么样。

       三两个月过后,他好了,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们操场,在我们这些小学生面前,他仿佛成了大人一样,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来段重游,激昂潇洒的很,我们却都知道,他的脑袋有的骨头是塑料做的。

         我上技校的时候,某次坐通勤车,就发现唐二哥身边坐了一个年轻姑娘,比二哥略矮一些,身材匀称,穿着一套黑,梳着五号头,长得虽谈不上怎么太漂亮,但配二哥,十个来回都够了。

       二哥长得有些差劲,小眼睛,笑起来就更小了,偏偏眼角还有皱纹,其余五官没什么毛病,但组合起来就觉着不够大气,胡子嘛!只在嘴角上面有薄薄一层,有种可笑的感觉,说话也不够侃快,声音有些含糊。我就总觉着唐大爷都比他好看好几倍,年轻有时候并不加分多少,唐大爷,唐大娘长得都还可以,不知他怎么就一点没随父母端庄大气的长相。

      我们挑下眉,瞪下眼,看那姑娘示意一下二哥,你对象?二哥就眯下眼,垂一下头,示意你们猜对了。

        二哥看上去是真稀罕那姑娘,大概也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就故意搂住姑娘的腰往自己身边靠,有时又扳过姑娘的头往自己身边靠,二哥就去闻那发香,然后就低垂二目,享受这温馨时刻。

       我们这些小年轻的常夸二哥的对象长得漂亮,有时当面也夸,二哥就得意非常,觉着自己不含糊,颇有些羡慕不?眼气不的神态。

       每回有亲昵的动作时,我们能感觉那姑娘总是略有些抗拒,不是含蓄,不是矜持,似不喜这感觉,但也不推开最后总被二哥得手,我们就感觉这姑娘不是真心相对,那眼神看二哥也没有恋人般的火热。

       姑娘是农村的,我们这虽然不属于城市,郊区也算是城边子,过去的年代能嫁到这里也算是高攀,关键是二哥有工作,这就是找了个吃商品粮的,唐大爷还有工资,我们估计有这么多优点,那姑娘才会考虑嫁过来。

       工人有时候也不是农民们想的那么富庶,但唐大爷勤快他和宝叔和顾叔几乎在同时期养了羊,当了专业户,那阵子羊汤馆的生意特别火爆,羊价一涨再涨,也挣了不少钱,后来养羊受到限制,林业部门告知,说每只羊要交八十元的登山费,唐大爷考虑再三,实在比不过顾叔和宝叔护林身份,最后把羊都出手了又养起了猪。

       有时候结婚并不需要爱情,只是适合,太纯粹的感情伤深,所以越来越多的人考虑的就是适合,跟谁过不是过,为什么不选择条件好一些的呢?谈爱情?爱情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么?酒足饭饱的人才会醉生梦死在爱情里,于是姑娘顺利的过了门成了唐二嫂。


          在我的印象中,我和邻居张家的弟弟某次在二哥家附近路过时,那新郎官哥哥正坐在草地上发呆。按我和这弟弟的想法,新婚燕尔,大概将将十天,那不还得甜蜜的腻在一起,穿着考究,头发奔亮,裤线笔直,皮鞋滑得蚊子下不去脚?这时的哥哥却满面无光,两眼无神,穿着破烂,连我俩的穿戴都不如,我俩便揶揄他,大好时光,怎么不回去抱嫂子,在这干啥?二哥只讪讪一笑,并不作答。

       时间长了,就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二哥在外干活,晚上不回来,那三哥就半夜跑那嫂子屋,撵都撵不出去。二哥回来也管不了,打也打不过人家,二嫂就说他没出息,不像个男人。

       又过几个月,或者一两年后,二哥家门前停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几个人,进去就把三哥押到车上,刚想走时,这边有几个比较社会的人看到了,见是一个村的,本着好汉护三邻的原则把车堵住了,就问那老三,有事没?老三笑嘻嘻的回道,没事!

       这就没法管了,事主都说没事,这几个人就把车放了,后来一打听,这几个人是那二嫂娘家的哥哥弟弟,听说自家的姐妹受了欺负,过来寻仇,法治社会也不能把人如何,三哥就又赔些钱过去。

        钱赔过去了,倒是像又有了契约一样,三哥还是往二嫂房里闯。

        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是谣言,就是有那么三分也得说个百分百,倒是那唐家大娘也出来力证,老三半夜是真踹门,又不是防盗的铁门,根本插不住,你看我领着这个孙子,还不知道是哪个儿子的!这老太太也是气疯了,连家丑不可外扬都忘了,虽然都是儿子应该一视同仁,这也实在有些过了,那个没出息的玩楞不上进,就不好多挣点钱自己娶媳妇?

       也是老太太的一时气话吧,那孙子真是老二的,小时候看孩子的小眼睛像爸爸,长大后还是像老二,这应该是最大的安慰吧!只是二哥二嫂最后还是离了婚,这孩子二嫂不要,由老太太照顾。

        时代变了,工人也不再吃香,挣不来大钱,这家中又这样的乱套,换谁都受不了。


         这之后,就又传出老三遭遇了车祸,大概还是命硬,又死里逃生生龙活虎起来。民间传说,有的人命中有关口,必须得破,还得是高人。就比如有说水关这一路,是什么时辰,什么路口,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泼他一身水,这关就破了。我就认为这三哥也是犯车关的人,偏偏他家不信,或者没找到对应的人,才频繁出车祸。

       又过了两年,这哥哥还是在马路上遭遇了车祸,他拿出手机,努力的爬起来,不知是想要报警还是要照下肇事车的样子,不曾想又窜出一辆车,终于让他画上圆满的句号。这大概不是什么关不关的事,如果多读些圣贤书,学学雷锋,有了福报,别说多挣钱娶了媳妇,多传几代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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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发表于 2024-5-12 18:34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5-9 11:42
你们那里为什么干什么都干不长呢?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便?

今天跟姐姐求证了一下,那个汽水厂是后来没人再承包,后来黄的!
姐姐去打工那段,不只是叨勺,什么活都干,挖土方,砸钢筋,搬砖,和男工干一样的活,说好的是给五块每天,开资时只给四块。
包活的那个是潘姓叔叔,他是村民兵连长,后来骑自行车打伞扒解放车身亡,他的弟弟大概也是车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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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发表于 2024-5-12 18:25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5 15:45
(三十三)
      初中毕业后,应该是还没毕业,姐姐就不念书了,姐姐的成绩很不稳定,直到后几名才终于止 ...

今天问了姐姐,是宝婶领着去的五爱市场,她是个热心肠,那个王大娘只是嘴好,比较虚,过了修改期,就在下一篇中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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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
发表于 2024-5-10 14: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11 15:31 编辑

(三十五)
        星期一早晨,一个同学一早就趴在桌子上,问原因说是累的,还让我们看看脸是不是晒黑了,手是不是磨起泡了。铁路一段给职工们盖住宅楼,为了让职工家属们增加收入,可以去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这哥们就去打檐头板,挣了几十块钱。我们这些同学们就艳羡的不得了,当时我们技校一个月的助学金才十五元,苦于没有挣钱门路,人家的收入一下就超过我们两个月了,这活干得值。

       铁路工程段总共盖了一栋办公楼,两个住宅楼,剩下的就住在一些新建的联排房中。林业处则是盖了两栋办公楼,职工住宅则是采取老旧住宅扒倒重建的原则。

       我们这面山坡的老旧危房成了第一批改造对象。

         总设计师姓谢,或者叫总负责人吧!据说有部书叫《烈火金刚》,里面有个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的人物叫谢老转,这负责人人能做到这个位置,据说也是左右逢源,处事圆滑,所以大家就把谢老转这雅号送给了他。可笑的是,他的儿子,比我小了一届,外号仍叫谢老转,这辈分明显不对,叫声谢小转也算是有个出处嘛。据很多人说,是因为烈火金刚中谢老转太出彩,所以差不多姓谢的国人都被安上谢老转的称号。

       原计划我们这个绞车房也在扒倒重盖之列,只是考虑到上面还有那座大桥一样的混凝土建筑,按照当时的破拆水平,代价相当高,就搁置在那里。

       这个小小的工程也走了招投标,一个乡镇的两个建筑工程队参与,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报价二十二万的落标,三十五万的却高中于上,不过这是上层领导的决断,职工只敢在下面瞎旺旺几声,承建工程是最让人快速致富的,至于说他们口中的谢老转反手挣十万的理论我不大相信,要说给处级领导分配完毕,他再得到一些剩余还差不多。

       我曾问过顾叔,咱自己不是有个修建队么?为什么要包出去,你们自己干不好么?顾叔露出狡黠的眼神,我们自己干?我们自己砌厕所都倒了你信不信?

       怎么会?我一直都以为那不就是个码砖头的活嘛!老梁,老常大爷那样的高手把角(jia)子的,剩下就往上码不就可以么?顾叔解释道,谁都敢上去砌两块,都说自己是瓦匠,都是糊弄人的,这里有几个行?我也说自己是瓦匠哪!顾叔这句倒是实话,后来房子竣工后,顾叔在家就自己砌了两个仓房,当然,进度是完全放慢,套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给自己干,吊线要吊的准,砖要挂两面线,慢工细活,二三十年不倒那就是精品。顾叔对大多数的瓦匠评语是,干个小维修的活还可以,比如扒个锅台,砌个炕,修个家用的厕所还行。

       母亲在那里找了个做饭的活,每天中午做一顿饭,送一桶清水,工资一百二,我在家的时候,就帮着母亲把一桶水提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建筑工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里面有男有女,说说笑笑,偶尔便有骚男唱首《芦笙恋歌》,调子是对的,只是歌词改的有些露骨,阿哥阿妹一被窝,顺着肚脐往下摸。我便有些诧异,难道我以后的工作环境就是这个样子?

       几年后,参加工作才发现,国家正经的建筑公司与这普通的施工队并没有什么不同,学生时代不努力,以后走的路,生活的圈子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工地边, 一个大锅台修在那里,水泥罩面,没几天功夫就烟熏火燎的。市内的亲戚到家里最爱吃大锅做的大米饭,烀苞米,那十印的大锅就把他们惊讶的够呛,这里的大锅比我家的又大好几圈。破板子,破木头工地有的是,在灶坑里烧得噼啪作响,那热度让锅里的蒸汽从锅盖下喷薄而出,有时不得不用抹布堵住锅沿。

       饭菜简单,菜是时令菜,土豆白菜,茄子,疙瘩白,吃顿豆腐基本就是改善,讲究的老板一般不收钱,但讲究的很少,一般都是和工人从家里带饭的水平差不多。

       偶尔有送水晚了几分钟,有几个工人就朝着我家的窗口敲着饭盒示威,我赶紧拎着水桶给送过去。那个年代还没有喝热水的习惯,也或者是没那个条件,几十年前,天是蓝的,水是清的,喝凉水也不闹肚子疼的病的。

       房子翻盖期间,原来的住户,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都等着坚持些日子就都住上了新房子。顾叔家以前占了个小房,这回搬了进去;赵大爷本来想住我家的鸡房子,最后还是嫌破,去住了宝二叔家的房子。

       新盖的房子基本上还是按原来位置进行分配的,参考家中的几口人来修建的。比如张科长家,养着岳父岳母,还有两个女儿就分了两室半,相邻的顾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是分了两室半,因为是新建房,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多建了几个居室,也分配来好几个新鲜的面孔。但要说有争议的,还是梁家的房子。

        梁蛋儿被害后,梁家那悲戚的气氛萦绕很久,这次房子推倒重盖,更让一家人陷入不安之中,有人直接说他家不符合安置条件,老梁已经调入集体公司,不属于这单位,还是早做打算,别到时候邻居都搬回新家,他们还没地方住;有的就劝老梁,赶紧托人给处长送点钱过去,老梁也是闷不做声。

     当住户们纷纷搬进新家时,老梁家仍是在听信中,最后是大领导发了话,老梁虽然现在调走了,但毕竟以前也是我们的老同事,工作完成的也认真,我们得记着,再说,他家出现那么大的事,于情于理我们都得照顾一下,大领导发了话,有想法的也再不好多说什么,这才给分了钥匙,这或许也是冥冥之中,梁蛋儿为家里出的最后之力吧!


          又几年,中国进行了一系列的大改革,再不是传说中的福利国家,医疗,教育,养老,都与原政策相左,住房也是一样,大概是碰到了高人指点,好端端的东西分给他,你除了好听的名声之外,你还能得到什么?还是变现重要,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于是以往的福利房都作价卖给了居住人,以后再有变动就交给了市场,我只负责收税便是,坐着挣钱。

       据说,洪武大帝曾经下问于刘百温,唱戏的都读作百的,你那推背图据说甚是灵验,给我掐算一下我朝气数,百温叩头曰,我朝万子万孙,皇上才不多问,他不知后世子孙中有一万历皇帝的。

      其实,什么称谓都无所谓,能活下去就是感觉良好,特别去细分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社会还需讲人情,讲本分,有时事故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些公房作价卖给居住人时,还有两家被卡住不放,一是原处长的一亲属家,大概得罪了后辈,继任者就是不给办理。再有一家是山上的徐家,因为吃水不便,便养了骡马车下山拉水,山道雨水冲刷,车行不便,徐家大爷便经常修路,某次因为处里压坏了路,就被徐大爷指着领导鼻子骂,于是,被领导拉入黑名单,公房烂了都不卖给你,为此,这里动迁时,就白白损失了二十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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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发表于 2024-5-10 14:25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5-9 11:42
你们那里为什么干什么都干不长呢?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便?

都是捞一把就走的心态,只有私有的企业才会有长远的发展规划,但政策虽然变幻,所以无论公私都这个心态了,毕竟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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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发表于 2024-5-10 14:23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4-5-9 11:36
万变不离其宗,把握好自己,坐看云卷云舒

这心态就是躺平,所以共党再怎么忽悠,也都这个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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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发表于 2024-5-9 11:42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8 15:55
(三十四)
        我技校毕业时,只颁发了毕业证和等级证,这点我不如姐姐,她有六七本之多,待业证,培 ...



你们那里为什么干什么都干不长呢?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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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发表于 2024-5-9 11:36 |只看该作者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5-6 15:44
现在灯红酒绿,究竟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也不知道了!



万变不离其宗,把握好自己,坐看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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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发表于 2024-5-8 15:5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左手刀 于 2024-5-9 14:13 编辑

(三十四)
        我技校毕业时,只颁发了毕业证和等级证,这点我不如姐姐,她有六七本之多,待业证,培训证,结业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证件,且都是有了这本必须办那本,这几个有了才给办下一个,证件是办了,但还是没什么工作给安排,有时候我都怀疑,创造出这么多合理收费的项目,这也是提高收入,给这些困在办公室没什么额外收入的群体的一些帮扶吧。

      这时节,矿务局机关终于从沈阳引进了一个靠谱的项目。

       沈阳市的八王寺汽水是个驰名的品牌,只是二百公里之外的普通人很难喝到,如果引进来在家门口能能喝到,那一定是个好商机。引进这个品牌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好在这边的优厚条件实在没法拒绝,汽水厂终于建立起来。

      矿务局子弟很多,单是这大楼内就有很多家的孩子没有工作,于是,什么证件都不用,都优先安排了进来。

       姐姐也进了汽水厂,我比较没出息,第一个感想就是能随便喝汽水了,想喝几瓶就喝几瓶,我们想喝还得花钱买。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些家属们,居然也喝上了汽水。

        现代人条件好了,都注意三高,那阵子几乎都没什么毛病,汽水也是个稀罕物,能补充点汽水那自然是极好的,于是这些小员工们,在家拿了水杯,当然要密封好的,装了拿回家给家人喝。我们甚至还尝过原料,据说它稀释多少倍之后才变成了汽水。

       厂家只过来一个老师傅,在这里挑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传授技艺,这是商业机密,配料时门要插死,帘子也要遮盖的严严实实。那阵子的东西倒是货真价实,成袋子的白糖消耗着,如今的生活还是那么甘甜,只是配料表中再不见白糖的成分,变成了阿斯巴甜,安赛蜜,山梨酸钾等等,甜蜜的味道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汽水厂设在地下的防空洞内,据说其中四通八达,整个城市都在它的放射网之内。在特殊的年代,人防工程是重中之重,和平年代做了民用设施,也算是造福后代的举措了,厂子设在这里,冬暖夏凉让这些年轻人也少遭了许多罪。

       汽水厂设在这里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后来为了扩大生产,就搬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了。

       这之后又成立个吸管厂,也火了几年,从外地引进的高端设备,能生产出各种规格的吸管,无论是口服液小瓶中的细小软管,还是各种饮料长短的粗管,甚至还看到了带红色条纹的吸管。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又有人也引进了这种生产设备,市场份额被抢走不少,后来是通过关系,在市内形成了文件,正告所有的用户都要使用这家的吸管,否则予以罚款才改观了不少,这应该叫垄断吧!

          吸管最后定量最多的是某口服液,十根小吸管为一个包装,塑料包装纸从左右,再向上合三下,向下的时候蘸一点水,一个包装完毕,这样的十个小包装合成一个中包装,十个中包装合成一个大包装,而完成八个这样的大包装为一天的定量,工资为一天八块钱,超额一大包多给一块钱,随着手指灵活的提高,每人能多做两三包,多挣两三块钱。看着工人们还有提升的空间,把每天的定量又加到九包,以此类推,最后是加到十四包才作罢,因为手速也就那么快了,到了极限,最后多劳多得工资也就八块九块钱,什么计时计件,按劳分配都是扯淡,什么主义都是公式口号一样的东西,资本,压榨才是社会的主流。

       成手的老工人挣这些钱,再招新工人时,到场地一看这定量就知道很难达到,纷纷逃之夭夭,所以这产量始终达不到新高度,无奈之下,就允许工人们带到家里加班。这时就已经不考虑什么卫生,安全,体检之类,我和母亲也都加入到为百姓的康复大业,添管加班的事业中去。

       这其实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安全的东西是给人看的,只要交了钱办了证,谁都不管你怎么操作。

      我最好的水平是十包,也就是十块钱, 这许多日子,不知为多少万国人造了福,且带着我的温度和汗水。《西游记》中说,金蝉子与那五庄观观主有传茶之功,于是来访时就被招待了人参果,我这,估计没那功德,少嘟哝两句就好,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表象都不要看,只要听就好,像我这顶花带刺,根正苗红,不!身体健康的人不多,据说总来村里来卖油条的老头殁了,死因肺结核,这就是点子不好的问题了。

        这工作,直到姐姐去了纺织厂才停下来,矿务局黄了,那吸管厂也不复存在,社会很残酷,社会很现实,垄断不再就再没有实力的存在。


          矿务局这几次实业救国,并没有征用那弹药库,因为它已经不姓公,而改为姓私了。

       某天,父亲从仓库里往回倒腾东西,问父亲缘由,父亲说,武装部正准备把这库房出卖,一万块钱,这林业处长准备买给他二哥。我便撺掇父亲,咱买下来呗!房子这么大,三四百平米,还有动力电,院里还有地,多合适!

       院里没有水!父亲有些担忧
       大墙底下挖个井,控山水也够用,你忘了大墙下有时都形成了水泡子,都长了芦苇么
       一万块钱买了房子,你结婚可就没钱了,到时候结婚这房子你要啊?
        要!你买吧!

       曾经有人说,有的人为什么穷?因为你没把握住机遇,你目光短浅,你懒,你把握不住时代的脉搏,这话对一部分,有时候就是个笑话,是根本不给你机会。当父亲向武装部领导提出购买意向后,领导回复,公家的东西不敢卖,这是要犯错误的,然后转头就卖给了处长的哥哥。

       有时候,事情得两方面看,处长对我以后的帮助大还是一个普通百姓大?换做是你,你怎么办?你要有个局长的哥哥呢?中国是人际社会,几千年的处事方式,立命根本是永远改变不了的。

        钥匙交给了人家,这仓库就和我们再无瓜葛,这承载十年记忆的房子属于了别人。这十年,当这一片区停电的时候,铁路段的方位就响起发电机的噪鸣,一会儿功夫它们那一片区就灯火通明,只留下林业机关和生产队的版块湮没在一片黑暗中。每回限电的时候,对面镇里的变电所就会拿这里开刀,保证重点工厂的用电量。只有我家不发愁,保险盒拉下,接上弹药库接下来的动力电,马上灯火通明,电视节目一集不落,这待遇就再没有了。

        又几年,林业处苦于处处受制,花费甚巨,从本钢接来电力,于是再无每月几天停电之苦。处长高兴之余又专门批一好地号与那本钢接洽领导,后动迁时因这数层楼补偿甚巨。

       而处长二哥在弹药库原房顶之上又接一层,后来动迁获得百万巨资。

        这社会不管如何的改,都要有足够资金,有亲朋鼎力相助,有之则难者亦易矣,没有则狗屁都不是,千百年之真理岂是几个无知小人所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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