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的烦恼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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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利去送陈宇，屋里人的各自子聊着，因为都是圈子里的人彼此熟悉就有话题。张倩虽然和老曹一样是个局外人，因为有了“局长”这个身份也不时有人和她搭讪聊天，单单就把个老曹撂在一边儿，好在离着窗户近老曹看着外边的街景打发时间。从爬起来到现在水米没打牙，老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老曹唯一动了的东西就是桌子上的那壶茶，就是这壶茶也不对他的口味，有一股子青草的味道，比起老曹喝惯了的花茶差得很远。
有过了一段时间，桌子上的人好像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很多人都在打手机，不知道是接过来还是打过去的。老曹忽然想起，光顾了找这个餐厅着急，居然忘了到了上海给老娘打个电话，老曹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拨通半天没人接，老曹开始担心起来，家里必定是老娘一个人。
连着打了几次终于老娘接了电话：“妈，我到上海了。”
“好容易乱乎完了我这儿说中午迷瞪一会儿。”听起来老娘对老曹的电话有点不满意。
“家里没事吧？”老曹问。
“没有你们就没事。”老娘说。
“我一会儿去买票，估计晚上到家了。”老曹说。
“随你的便吧。”老娘说完挂断了电话。
“今天就回去？”张倩转过头来问老曹。
“在这待着干嘛？”老曹此时心情坏到了极点。
“看看大上海呀？”张倩说。
“大上海跟我有什么关系？”老曹说。
张倩看了老曹一眼并没说话，好像是传染似的，张倩的手机也响了，她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接电话。
老曹想，这个时候不如告退，坐在这实在是太难受了。可是跟谁告退呢？无论是王云利还是陈宇都不在，剩下的都是客人。如果不言语好像也不好，老曹开始盼望着王云利或者陈宇能赶紧回来。看到今天陈宇的状态她是不能回来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王云利了。正想着王云利回来了。
“对不起诸位，出了这么点儿小差子。”王云利拱着手作揖说。
“新娘子怎么样了？”有人问。
“吐了半天，好容易现在是睡着了。”王云利说。
“王老师，我得告退了，我今天下午还得赶回北京。”老曹早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说。
“这么远来了也没好好招待您，不知道吃好没吃好？”王云利说。
“吃好了，蛮好。”老曹说着拿起包走出了门。
王云利跟着送出来说：“曹科长真对不起，希望你能常来。”
“不用客气，再次恭喜您，我和陈宇也是朋友，你顺便带我问候她吧。”老曹说。
老曹坐电梯下了楼长长出了一口气，这叫怎么回事呢，自己到这儿干嘛来了呢？想到走的时候着急没有跟张倩说一声有点儿不妥，老曹心里一阵的烦恼，这辈子活的，瞻前顾后，不是怕这个不合适，那担心那个不妥，自己在这受了半天的罪有人感到不合适吗？想到这老曹拦住一辆出租直奔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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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水 发表于 2017-12-23 21:19
催更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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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7-12-24 08:09
跟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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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7-12-25 06:47
圣诞。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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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坐上了出租车，心里仍然意气难平，这次上海来的真窝火。如果说陈宇对他的无视还情有可原，张倩要他来就没有道理了，难道她是吃准了自己会有这么尴尬的局面，她要看的是这个，那她安的什么心？
张倩曾经说过要老曹来是让陈宇的心里平衡一下，现在想起来就更没有道理，两个人谈恋爱最后没有走到一起这样的事太普通了，陈宇的心里想要平衡我老曹的呢？难道让她心里平衡就是要自己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坐冷板凳？
老曹因此总结到，自己一贯是耳软心活，就像老娘说的那样，大老爷们儿最怕的是拿不起来放不下，听老娘的，听前妻的，听领导的，听朋友的就是没有听过自己的。老曹决定这回听一回自己的，回去收拾收拾，带着老娘去海南。
十几公里的路程，一百五十块钱大洋老曹到了机场。买了机票在候机室里等候，张倩来了电话。
“你怎么走了？”张倩问。
“我不走干嘛？”老曹余怒未消的说。
“你怎么也该打个招呼呀，我还找你呢。”张倩说。
“我也没看见你呀？”老曹狡辩到。
“我去外边打电话你不知道？”张倩说。
“我没留神，婚礼也参加了还有什么事呢，大上海我就不看了。”老曹说。
“你现在在哪儿？”张倩问。
“在机场等着上飞机。”老曹说。
这个时候，机场广播传来说了旅客登机的通知，老曹拿着手机停了一会儿，他想让张倩听到这个广播。
“听见了吧，我得走了。”老曹说完挂断了电话。
老曹下了飞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种，坐上机场高铁到了东直门直接回了家。
老曹进了门闻到一股子炖鱼的味道，老娘正在厨房里做饭。
“这么快就回来了？”老娘说。
“完了事就回来呗，吃什么？”一天没吃东西老曹真的饿了。
“我今天去超市看见有卖海杂鱼的，我买了点儿炖上，又贴了几个饼子熬了点粥，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我就吃这个。”老娘说。
“这个最好。”老曹说。
放好桌子娘俩坐下来吃饭老娘问：“谁结婚哪？”
“一个朋友。”老曹吃着说。
“没听你说过你在上海还有朋友？”老娘说。
老曹懒得跟老娘解释来龙去脉听了没说话，低着头只顾着吃。
“既然参加婚礼就是吃了酒席来的，怎么跟没吃饭似的？”老娘问。
“还是在家吃饭香。”老曹说。
“你别嫌我絮叨，人家的婚礼你跑那么远参加，你自己的事呢？”老娘问。
“我有什么事，我这样不是挺好的？”老曹说。
“我看着你一脸的丧梆子的样，你这是跟谁怄了气？”老娘问。
“没有，吃饭吧。”老曹说。
老曹吃了饭，刷碗收拾了桌子，想起要带老娘出行的打算说：“妈，您看丹丹他们出去玩儿了，咱们娘俩也走一趟散散心？”
“这大冷天儿的上哪儿？”老娘问。
“我不是跟您说过要去海南待几天吗？那可暖和呢。”老曹说。
“我这个岁数哪儿也不去了，你要是想出去你走你的，我一个人儿待着还清净呢。我在电视里也看见过，不就是海吗？向年我跟你爸爸去唐山看你奶奶也看见过海，腥气哄哄的没什么看头。”老娘说。
“那跟海南怎么比？”老曹说。
“你也别劝我，我是哪儿也不去，你余大妈出去旅游过，吃不惯睡不好，累的俩腿都肿了，回来后悔的什么似的，花钱受罪图什么？”老娘说。
看着老娘不为所动老曹也是无奈，因为起的早又吃饱了肚子，喝了两口茶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7-12-26 06:46
老曹这人的性格，我不太喜欢。活的拧巴，太累。

跟他相处也累。

大尾巴鹰

元旦很快就过了，其实，要不是人们有意的为某些日子赋予一定的意义，每天和每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对于老曹来说，现在家里发生的惟一的变化就是，丹丹不在家了她的房间空着。这让老娘有些不习惯，每到收拾屋子的时候老娘都会念叨孙女几句。
局长自从在上海参加陈宇的婚礼以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老曹，这让老曹更加有失落感。看来是得罪了她，揣测别人是一件复杂的事，这也就是老曹一直以来采取逆来顺受的生活态度的原因。
一个休息日，丹丹小两口回了家，老娘张罗着弄饭。老曹发现丹丹总是远远的躲着厨房，而不像以往一定要站在厨房门口看看奶奶做什么好吃的，进门以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门。
饭做好了老曹喊道：“丹丹，放桌子！”
“我来吧，让她歇会儿。”谭跃说。
“你奶奶这么大的岁数给你们做饭，她等着吃现成的，放个桌子拿拿碗筷儿能累着？你疼媳妇不在这么个疼法。”老曹说。
“爸，我还没跟您说呢，丹丹怀孕了。”谭跃说。
“怀孕了……？”老曹问。
“是，这两天净跑医院了，大夫说她的孕酮低。”谭跃说。
谭跃的话叫从厨房出来的老娘听见问：“怀孕了？”
“是呀，而且还挺麻烦，怕是保不住。”谭跃说。
“为什么？”老娘问。
谭跃又把原因说了一边老娘问：“孕酮是什么？”
“就是产妇怀孕后产生的黄体激素。”谭跃说。
“那怎么办呢？”老娘问。
“打针，吃含维生素c多的东西。”谭跃说。
丹丹懒洋洋的走出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说：“奶奶，我不想吃。”
“怀孕你现在就是两口人了，你多吃点肚子里的孩子就长的结实。”老娘说。
丹丹勉勉强强的坐在那，一家子人开始吃饭。
“爸，老韩头这回悬了。”丹丹说。
“怎么了？”老曹问。
“肺癌晚期，现在在医院住着呢，那天我给我妈打电话她说的。我妈现在就在医院里陪着，怕就是这一两天儿的事。”丹丹说。
老曹听了不好表态，因为老娘在旁边，问多了她会生气。
“报应！”老娘说。
“妈，您不能这么说话。”老曹说。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老天爷是有眼睛的。”老娘说。
“你们俩应当去看看他，怎么说他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也帮帮你妈。”老曹说。
“我去过，人都瘦的走了形就剩下一把骨头了。”丹丹说。
吃了饭小两口走了，老娘坐在那叹了口气。
“现在的人真娇气，怎么还有孕……什么低的事？我怀着你都快生了还洗衣裳呢。”老娘说。
“妈，您那个时候是什么时代？”老曹说。
“什么时代人也没变啊？再说了，结婚三天半肚子就大了，这说出来不让人笑话？”老娘说。
老韩头病危这应该是件大事，如果换做是别人，老娘肯定是要叹息一番的。可是现在老娘只关心她的孙女，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原因还是老娘和前妻巨大的隔阂。
老娘接着絮絮叨叨的说着孙女的事：“要是这样不如叫丹丹回家来我照顾她。”
老曹此时已经没有心思想这件事，老韩头行将就木，这就是说前妻很快就会像自己一样形只影单成了光棍儿。
“我说的你到是听进去没有啊？”老娘说。
“人家有家有公婆咱们掺和什么？”老曹说。
“这怎么叫掺和呢，丹丹是你的闺女呀？”老娘说。
“她愿意回家来住我不反对，但我不能提出这个要求，必定丹丹是出了门子的人，要考虑谭跃和他家人的感受。”老曹说。
“我不管，明天我给丹丹打电话。”老娘说。
老曹觉得老娘太自私了，自己的孙女是掌上明珠，那个要死的老韩头老娘却无动于衷？
“妈，老韩头要死您怎么看？”老曹知道这句话也许就捅了马蜂窝，可是老曹现在特别想说这句话，因为他对老娘的做法接受不了。
“人早晚得死这谁也脱不了，就是再活一百岁也是那么回事，这有什么呢？”老娘说。
“要是这样，丹丹她妈一个人没人帮她。”老曹说。
“你去呀？”老娘说。
“您别跟我赌气。”老曹说。
“我赌什么气，别说你去帮她，你就是等着老韩头死了你们再破镜重圆我也不管，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别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老娘说。
老曹听了站起身来穿上衣服老娘问：“怎么着，这就去？”
“我出去遛遛。”老曹说着出了门。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7-12-27 16:42
大鷹码字辛苦。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7-12-27 19:34
脸皮薄，耳朵软，心里缺主张，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占下风

你对老曹的认识比我到位！

大尾巴鹰

李熙 发表于 2017-12-31 21:01
问大鹰兄好，元旦节快乐！

元旦快乐！

大尾巴鹰

丹丹在饭桌上说到老韩头行将就木的话并非无心，自从她知道了这件事就到医院里去看望过老韩头。虽然丹丹和老韩头不和，但是想到这么多年老韩头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另外还有一层，丹丹是心疼母亲。老韩头有个儿子已经结了婚，只是不常来老韩头这里，原因跟丹丹差不多，他和继母上不来。这样的情况其实是很普遍的，父母再婚儿女一般就少了和亲生父母的来往。
所以，老韩头从得病到病危只是熬着老曹的前妻。丹丹看到，母亲已经大变样。一向追求完美，出门必得打扮的她，由于很长时间没去染头发，鬓角和透顶已经露出了白发。
丹丹之所以在饭桌上提到这件事是希望看到爸爸的态度，她希望爸爸能帮帮妈妈。奶奶的态度丹丹一点也不奇怪，爸爸的态度还是让丹丹满意的。凭借自己对父亲的了解，她相信爸爸会帮助妈妈，只是说出让爸爸帮忙一时说不出口。
老曹听了这个消息也在盘算，就凭这次丹丹结婚前妻对待自己的态度，想到她孤苦一人在医院里照顾老韩也是不容易。况且，老曹也能猜出丹丹说这件事的意思，否则，按照往日的情况，有关前妻的事在老娘面前是一律不能提的，丹丹说出来无非是想给老曹留一条后路，因为即使老娘反对，总比瞒着她事后知道要好。
老曹站在楼下拨通了前妻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疲惫。
“你怎么知道的？”前妻问。
“丹丹刚才告诉我的，你怎么不早说？”老曹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前妻说。
“你说了我能帮你一把，省得你一个人挺着？”老曹说。
“这就是命……，丹丹婚礼的时候老韩是在做化疗，强挣扎着去的。现在看来真是有日子可数了……，夫妻一场他也算对得起我。”前妻说。
听了前妻的话老曹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丹丹的婚礼老韩的确脸色不好。
“我现在去医院看看他。”老曹说着挂断了电话打了个车直奔了医院。
来到病房，前妻坐在床边，老韩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眼窝深陷已经瘦的走了形，看到老曹点了点头。
“觉得怎么样老韩？”老曹问。
“能怎么样呢……？”老韩勉强的咧咧嘴算是笑了说。
“别着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曹说。
“我不怕死……。”老韩说着把眼睛转向床边的前妻，眼睛里流出大颗的泪珠。
前妻握着老韩的手也在哭，老曹看了心里一阵难受。
“老伴儿……，我也算对你有了交待吧？”老韩说。
“大夫让你少说话……。”前妻擦了擦眼泪说。
“我想不到老曹你能来……，既然你来了我就说几句。以后她就剩下一个人儿了，丹丹也大了我们也完成了任务，你能帮她就多帮帮她，我托付给你总比托付给别人把牢……。”老韩说完大口的喘着粗气。
“别说这些，你好好的养病。”老曹说。
“老伴儿，我要是死了以后，我儿子是一定要和你捣乱的，你别害怕，我的名下没有什么东西，他没辙！”老韩说。
又待了一会儿，老曹站起身朝前妻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出病房。
“我瞧着就是这几天的事，七窍都塌了就熬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得有个准备。寿衣买了吗？”老曹问。
“我哪顾得我也不懂啊？”前妻说。
“这件事你就交给我办，晚上我来看他一宿你回去歇会，你看你的眼圈都熬青了。”老曹说。
“不用，你先替我一会儿我回去洗个澡就回来。”前妻说。
两个人说完回到病房，老韩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8-1-1 14:37
还是鹰哥您写的到位啊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 14:53
不带酱婶滴。

自己家的自行车，给别人骑一圈，又送回来了。

冯巩的小品里有这句话。

大尾巴鹰

蓝心物语 发表于 2018-1-1 21:56
祝福俺师父2018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谢谢！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8-1-7 14:57
京都雪几许，鹰哥安泰乎？

北京这个雪下的太难了，到今天为止一个雪花也没看见，感冒的多了去了！

大尾巴鹰

前妻出们走了，老曹坐在床边，老韩头闭着眼睛躺在那。由于老韩头的病已经是无药可治，所以，他现在住的是一个普通的病房，里面还有一个人。看着气息奄奄的老韩头老曹心里想，人挣什么呢？到头来不过是想老韩头这样苟延残喘。
“这医院一点儿也不人性化。”那个病人突然在老曹的背后说。
老曹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病人接着说：“像这样的病人就应该挪到一个单独的病房，这样叫别人看着不难受吗？”
“既然都到了这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老曹对病人的话听着有些别扭的说。
“那也不能让人瞪眼儿看着他死呀，他走了我们还怎么在这住？”病人说。
“医院的病床哪张没死过人？”老曹说。
“眼不见为净啊？”病人说。
老曹知道，到了这的病人大多都是凶多吉少，可能是这个原因病人的情绪就很坏，想到这没有接他的话茬。
“他老婆真不容易，从住进来就是她一个人昼夜的守着，儿女来了也就是逛灯似的看看拉到，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少年夫妻老来伴儿，到了关键的时候还得说是老伴儿。”病人接着说。
病人好像聊兴挺大接着说：“你是他什么人？”
这句话把老曹问住了，自己到底算老韩头的什么人呢？老曹没想到会有人问这个一时难以答对。
“同事。”老曹说。
“瞧着你跟他老婆挺熟？”病人说。
“也是同事，一起年头多了。”老曹说。
“我看不像，要不然他也不能把自己的媳妇托付给你。”病人说。
从一开始这个病人的话老曹听着就别扭，直到现在居然越问越让老曹没得可说，老曹心里开始讨厌起这个人来。
正在这个时候，老韩头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老曹感觉他是在找前妻赶紧说：“她回家拿点东西洗个澡，我先在这陪你一会儿，你找什么？”
“让……让她赶紧回……回来。”老韩头声音虚弱的说着，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老曹看到情况不好赶紧出门找来大夫，大夫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说：“家属呢？”
“刚回去。”老曹说。
“病人很危险。”大夫说着转身出去，没一会来了几个大夫和护士一通的忙乱。
老曹跑到楼道里给前妻打电话，电话没人接老曹心里想，也许是正在洗澡，怎么这么巧让自己赶上了，没有前妻老曹在这什么用也没有。
老曹连续不断的拨着电话，医生走出门来说：“你进来一下！”
老曹进了病房，老韩头的脸上蒙着被单，这就是说他已经走了。
那个病人早就下了病床站在窗前一脸惊恐的看着床上的老韩头。
“病人已经走了。”大夫说。
“哦……。”老曹不知所措的答应到。
大夫通知了太平间，因为只要病人过世是不能在病房停留的。不一会来了一个满脸通红酒糟鼻子光头的胖老头，老头推着一个车放在门口走了进来。
老头走到床前，用棉球把老韩头的嘴，耳朵眼和鼻子堵上，抬起头问老曹：“衣裳准备了吗？”
“还没有。”老曹说。
“要是年轻人好说，他们不懂得这个，你这么大岁数怎么也不懂？一会这人硬了就不好穿了。”胖老头埋怨道。
“这附近有卖的吗？”老曹问。
“哪个医院门口都有，你快去，不然就穿不上了。”胖老头说。
老曹听了急忙跑出门外去买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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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的意义 发表于 2018-1-11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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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11 18:40
终于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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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水 发表于 2018-1-11 21:25
祝冬安！
黄淮流域雪下的大

北京虽然没下雪，可是因为别的地方下雪，火车飞机都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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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到了医院门口，果然看见大大小小的有几家卖寿衣的店铺。买了寿衣跑回医院进了病房，老韩头已经不在了。
“人呢？”老曹拿着寿衣问。
“能上那儿，拉太平间去了，这摆着他别人还活不活了？”那个病人说。
老曹急忙又打听到太平间的地方匆匆走去，太平间坐落在医院的后院，和熙熙攘攘的门诊大楼比起来，这到是显得清净了很多。
老曹进了太平间的停尸房，那个胖老头早就等的不耐烦。
“您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老曹埋怨道。
“病房里不能停死人这个规矩你不知道，你要是早预备好了寿衣在那穿上何必这么麻烦？快着吧，再晚了就穿不上了。”胖老头说。
老曹递过寿衣，胖老头拿了把剪子“刺啦”一声剪开了老韩头的上衣裤子，用手把老韩头垫起来把衣服扯了出来，接着一件一件的把寿衣穿上，动作熟练只用了十分钟不到，老韩头就成了一个头戴瓜皮帽，身上穿着上个世纪衣服的小地主。老曹看了看心理想，自己死了以后要是这么打扮多寒碜？
一切弄完胖老头说：“你别站在那，帮我个忙。”
老曹听了不知道怎么个帮忙法，就看胖老头打开一件房间的门，里面都是黄色的纸盒子，堆了满满的，胖老头拽出一个纸盒子放到地上打开，又把剩下的寿衣铺盖放的里面。
“你帮我把他搭下来放到里面。”胖老头说。
老曹听了问：“您这没别人吗？”
“谁干这个，要不我都快七十了还退不了休？”胖老头说。
老曹和胖老头走到到车前胖老头说：“你搭脑袋那头我搭着脚底下。”
老韩头瘦的剩下一把骨头并没分量，老曹和胖老头搭起来把他装在这个纸棺材里。
就在这个时候前妻走了进来，看见老韩头大哭起来。
“别在这哭，上外边哭去。”胖老头说着拉开冷柜把老韩头推了进去关上了门。
“怎么还不让哭？”老曹对胖老头的态度挺生气的问。
“这还有别人呢，你打搅了别人不礼貌。”胖老头说。
老曹拉着前妻走出太平间，前妻还在抽泣，一边哭一边说：“我洗了澡看到你的电话就知道不好，赶紧给他儿子打了电话就跑到病房才知道人已经拉到这来了。”
“别哭了，赶紧看看还有谁没通知，他们单位的人或者亲戚都告诉了吗？”老曹问。
“老韩临死前嘱咐过我，除了儿子谁也不告诉，也不要告别仪式，骨灰就到山区找棵树下埋了。”前妻说。
“老韩头看来是个明白人，明儿我死了也这么办。”老曹说。
“瞎说什么？”前妻瞪了老曹一眼。
俩人正说着话，一对年轻人来到门口，小伙子看到前妻并不打招呼直接进了太平间。小伙子拉着那个女人，那女人说什么也不进去。
“这就是老韩他儿子两口子。”前妻说。
“这么没规矩，连个招呼也不打？”老曹说。
“混着呢。”前妻说。
过了一会儿小伙子走了出来，眼圈是红的，必定是骨肉至亲看来是哭了一报。
“墓地买了吗？”小伙子走到前妻跟前问。
“没有，你爸爸说不要墓地。”前妻说。
“不要墓地？”小伙子问。
前妻把老韩头的遗嘱说了一遍小伙子听了说：“这个由不得他，没听说人死了挖个坑就埋了的，你是不是想省钱？”
“怎么是我要省钱，这你爸爸说的。”前妻说。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爸爸说的，现在是死无对证。”小伙子说。
“我还撒谎？”前妻说。
“撒不撒谎你自己知道，我是不同意。”小伙子说。
老曹看到小伙子的蛮横态度，开始并没干涉，因为谁的亲人过世心情都不会好，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现在小伙子的态度越来越蛮横忍不住走上前去。
“小伙子，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吗？”老曹说。
小伙子上下打量了老曹几眼说：“你是干嘛的？”
“是朋友。”老曹说。
“那您就站在一边听着，这些事还轮不到朋友拿主意。”小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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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水 发表于 2018-1-12 19:11
唉，啥烦恼事都叫老曹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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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海 发表于 2018-1-13 17:20
一直追着看，太喜欢这样接地气儿的文字了。

谢谢！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3 23:55
再来看看更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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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听了说：“那好啊，你乐意给他买墓地我没意见。”
“怎么是我乐意呢？我爸爸那点存项都装到你的口袋里，你不应该出点儿血吗？”小伙子说。
“大顺，你要是这么说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你买的房是谁的钱，你结婚是谁的钱？结婚以后你来看过他几回？包括这次病了你守过他一宿吗？”前妻问。
“我不得上班吗？”大顺说。
“谁不上班？看来知子莫过父，你爸爸早就防着你这手呢，我有他的财产分配方案，我们也做了公证，你要是想看等到你爸爸的后事办完以后。”前妻说。
“哎，哎我说几位，你们别在这嚷嚷行不行，人死了你们还不让他清净？”胖老头叼着烟卷站在门口说。
“好，不过墓地得买，不能把我爸爸埋在荒山野地里。”大顺说完拉着媳妇走了。
前妻看着他的背影又哭了起来，老曹连忙劝到：“哭有什么用？叫我看这小子良心还是剩下一半儿的，他不想听老韩的意见我看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就依着他买墓地？老韩可是再三嘱咐我，不是我舍不得钱。”前妻说。
“就买块墓地。”老曹说。
前妻听了进到太平间看着老韩头又哭了一回和老曹走出医院。
此时天已经黑了，老曹说：“你得吃点儿东西，还有事没办完你别先把自个儿折腾垮了。”
老曹找了个粥店，要了粥和小菜等，前妻只是看着粥碗哭个没完。老曹心里想，想起她和老韩头过日子甚至比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都长，看来这老韩头跟前妻的敢情还真的是不错。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点别扭。
“别哭了，人死如灯灭，你哭他也活不了啦。”老曹说。
“我不光是哭老韩，我是哭我自己的命苦……。跟你过日子受你老娘的气，跟了老韩头挣命似的养活他们一家人，生了多少气受了多少的委屈我跟谁说去……？好容易把他父母养老送终，儿子娶妻生子，想着剩下在个蜡头还没有几天安生日子吗？可是……。”前妻越说越难过，索性爬在桌子上痛哭起来，弄的来吃饭的人都朝老曹的桌子这看。
看着痛哭的妻子老曹心里也难受起来，这不是同事，不是朋友，这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一起生活过的人，想到以前前妻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家里的矛盾想不开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伤心，这哭声老曹已经久违多年，现在老曹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从前。
“快别哭了，先把眼前的事办了，这几天我请假跟着你办事。”老曹说。
前妻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你上你的班，我的事我自己扛着，大江大海我都过来了，我不信这小河阴沟我能翻了船。”
前妻的话虽然听着有些冷漠，老曹理解，他的位置非常的不方便，也许就给前妻找了麻烦。
“那我叫丹丹和谭跃过来帮忙，他们是应该来的。”老曹说。
“丹丹大着肚子怎么来？”前妻说。
“那就叫谭跃来。”老曹说。
“我安排吧，你就不用管了，赶紧回家不然老娘又得跟你翻车。”前妻说。
两个人走出门外，买的粥和吃食一点没动的放在桌子上。
老曹要送前妻回家前妻说：“不用，我自己得好好的清净清净。”
前妻打个车走了，老曹只好也打个车朝家里走去。
老曹回到家里，老娘看见他问：“我还当你不回来了呢。”
“我干嘛不回来？”老曹问。
“你不得去陪住吗？”原来老娘已经料到老曹的去向说。
“不用陪了，这回踏实了。”老曹说。
“怎么？”老娘问。
“死了！”老曹说。
“死了？儿子，我说你是个倒霉蛋儿你还不乐意听，这么多天人家都没事，你一去他就走了。”老娘说。
老娘的话让老曹听了来了气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话不好听是吧？那你躲我远点儿，你看你把我安排个地方，我总不能说死就死吧？”老娘说。
“我拿您真是一点儿辙都没有。”老曹说着推开丹丹的屋门走进去躺在床上。

大尾巴鹰

裘海 发表于 2018-1-14 10:52
呀，五点多就更新了，楼主起得真早！辛苦了！
搬把椅子坐在太阳底下看～

大尾巴鹰

泌水 发表于 2018-1-14 20:49
老韩头的儿子再闹着要家产就更麻烦啦

大尾巴鹰

前妻叫老曹不要去帮忙，为的是怕老韩的儿子找茬儿，老曹却不放心给姑爷谭跃打了电话，谭跃告诉他，他已经去了前妻那，这两天请假帮着忙和丧事叫老曹放心，老曹觉得这个姑爷还是比较靠谱。
也许是因为刚过了节，单位里的人还没从过节的气氛里醒过盹来，这两天比较清静，就连不开会活不了的新局长这两天也很少开会。老曹坐在办公室心里想着前妻的事，不知道老韩头的儿子会不会闹出什么花样来。姑爷可以给前妻跑腿帮忙，但是这个忙他是帮不上的。令人奇怪的是，前妻从上次分手一个电话也没给老曹打过，这让老曹又生气又担心。
前妻既然不打电话，老曹觉得给她打也没意思，只好通过谭跃了解情况，谭跃告诉老曹，前妻在西山给老韩头买了墓地，人已经入土。
“他儿子闹腾没闹腾呢？”老曹问。
“他一份钱没花，还把能叫的人都通知到了，收了不少的份子钱也都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他还闹腾什么？”谭跃说。
老曹听了叹了口气心里想，人已经入土看来事情没有闹大，只是前妻为什么就连个信也没有呢？
忽然想到前妻现在是一个人于是嘱咐谭跃说：“你们俩应该去那住些日子陪着你妈，她一个人儿孤苦伶仃的。”
“丹丹和我妈商量了，我妈不让，丹丹也不乐意去，说是一想到老韩头就害怕。”谭跃说。
“他都入土了有什么可怕的？”老曹问。
“那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我去陪着丈母娘吧？”谭跃说。
老曹心里琢磨，尽管前妻没有给他打电话，这个时候也不能计较不如就去看看她。想到这下班给老娘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家吃饭就直奔了前妻家。
到了前妻家坐上电梯来到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看看时间正是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她能上哪儿呢？就这样走了老曹又不甘心，一个人在楼道里转磨。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曹正要走，电梯哗啦的开了，前妻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上哪儿了，我都来了一个多钟头了。”老曹说。
“出去遛遛。”前妻说着拿出钥匙开了门。
老曹跟着走进去前妻拿出一双拖鞋扔在他跟前：“换鞋！”
老曹这才发现光想着问前妻话竟然忘了她的规矩急忙换好拖鞋。
走进屋里一切照旧，只是桌子上放着老韩头的照片和一个香炉，此时香炉里的香烟缭绕，屋里一股子檀香的味道。
“都过了头期了还摆着干嘛？”老曹说。
“解闷儿。”前妻说。
老曹在灯光下看着前妻一脸的憔悴，知道这些日子她是真不好过。
前妻给老曹倒了一杯茶，自己拿起拖把擦地并不和老曹说话。
“你也是的，一个电话也没有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老曹说。
“我能怎么样？”前妻说。
“叫我说你也别一个人在家闷着，天暖和了你就出去走走，过了这个劲儿再说。”老曹说。
前妻并不回答老曹的话，只是低头擦地收拾屋子，老曹觉得特别别扭。自己好心好意的来看她，她这个态度叫老曹接受不了。
“你怎么不说话？”老曹问。
“我现在谁也不乐意看见。”前妻说。
“死了的人没事了，可是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你得从这个圈里走出来，想不开不行。”老曹说。
“我要是想不开我早就走到老韩头前边了，你们俩没一个让我过过省心的日子。”前妻说。
“你怎么想起埋怨我来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老曹说。
“多少年也忘不了，我当初就是错走了一步，跟你离婚就应该一个人过日子，多余找了他又受了这么多年的罪。”前妻说。
看来是话不投机，老曹觉得不如现在走，好歹是来看了她自己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好，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老曹说。
“你忙你的，我这你不用惦记着。”前妻说。
老曹穿好衣服走出门，前妻送到门口关上了门，老曹站在电梯门口心里堵得慌，他真没想到前妻是这个态度，可是又找不到原因，最后老曹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就是前妻没了老韩头心情不好。
老曹坐电梯下了楼，心里只想着刚才的事，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老曹！”
老曹回头一看是前局长张倩，一时愣在那。前妻买的房子和张倩一个小区这个老曹知道，怎么这么巧，第二次来就碰见了她？

大尾巴鹰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5 23:49
有这么个刁蛮的老娘，老曹也不会幸福。

大尾巴鹰

花开富贵 发表于 2018-1-15 20:39
看来人的后半生更麻烦

大尾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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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海一别，张倩再也没有和老曹联系。当初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张倩自己的经历，她对男人对女人的感情的忽视很反感，她认为老曹就属于这一类，叫他去参加陈宇的婚礼，与其是说让老曹体会一下自己的错误，不如说是张倩自己在表达自己的看法，事后张倩对这种做法感到不妥。
老曹没有联系张倩，张倩也没有联系老曹。她想让老曹平静一下再说，何况，老曹也没有到了真的走进张倩的生活的地步，从上海回来张倩出差去了成都。
前妻的房子和张倩买到了一个小区这件事，前妻不知道，张倩也不知道，唯独知道的只有老曹一个人。所以，当张倩在这碰见老曹的时候有些纳闷儿。难道老曹是来找自己的？但是张倩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就她对老曹的了解和迄今为止她和老曹交往的程度，老曹还不至于如此，那他到这干什么来了呢？
“你怎么来了？”张倩问。
这句话是张倩设计好了的，表面上听起来这句话没什么毛病。说老曹是来找张也有这层意思，如果老曹果然如此这句话就比较适合，对于老曹来说，他当然听得出这句话另外的一层意思，如果坦白的告诉张倩自己来的目的也没什么，不过是要解释一番。张倩虽然谈不上和自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必定也不是一般的朋友和同事，实话实说就要啰嗦半天，他拿不准实话实说的后果，何况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好。
“来看个朋友，真是巧了想不到他和你住这么近。”老曹勉强笑了笑说。
“哦？”张倩得到了老曹的回答否定了是来找自己的看法说。
“最近挺好的？”老曹应付着找了句话说。
“我去了成都出差刚回来不久，你怎么样？”张倩问。
“还好。”老曹说。
“你心里有事吗，怎么看着有点心不在焉？”张倩问。
张倩对老曹总是有一种审视的腔调老曹是习惯了的，如果这句话在平常老曹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今天不同，老曹对张倩或者不只是她，包括和他挨着近的女人都是这个态度反感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老曹说。
“没事就好，既然来了到我那坐会儿，我们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聊聊了，我从成都带回点儿好吃的。”张倩说。
“改日吧，天不早了。”老曹说。
老曹走了，前妻感到对老曹的态度有些过分，必定老曹并没做错什么。前妻的情绪是因为老韩头的过世让她连日来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她觉得自己活着很失败。两次婚姻的结果都让她备受打击，于是有些心灰意冷。可是这种情绪让老曹一个人承受又觉得不公平，想到这不由自主的走到窗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看什么，当然和老曹是有关系的。
前妻并不指望真的看见老曹，因为从他走出门外到现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老曹是应该走远了。即使看见他又能怎么样呢？她这样做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楼下的路灯已经亮了，由于前妻并不是特意要看到老曹所以只是泛泛的看了一眼楼下，但是就看到了站在楼下不远处和张倩聊天的老曹。
跟老曹聊天的这个女人是谁？前妻想到。如果这在从前和老曹在一起的时候，前妻一定会有把这件事弄清楚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老曹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既然和他的婚姻同样是使自己痛苦的一部分，他跟谁聊天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再没有权利干涉他了。
张倩大概是觉得上次做法的不妥坚持说：“到我那去一下，我带了点四川的腊肉你拿走一盒回家给你母亲尝尝。”
张倩说着拉着老曹的手朝自己家的楼门走去，这一切都让站在楼上的前妻看的一清二楚。